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而且还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穿我的鞋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傻眼瞅着那双昂贵的意大利皮鞋,步非烟张口想说什么,耳边却响起几声从建筑物里面传来的汽笛声。轻‘呀’了下,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依言套上那双长了一半的鞋子下车动作笨拙的跑着。看在许绍勋眼里,像极了一只左右摆动的企鹅。
企鹅?许绍勋摇头失笑。
富丽堂皇的前厅里,步寒锐利的眼眸由下而上打量着在他出门前突然赶回家的女儿。最后在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和她脚上穿着的那双极不合适的男士皮鞋上来回打量。紧绷的面容愈发冷严冰凝。
“非烟,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从沙发上起身走想低头望着脚尖的步非湮。
“没什么。”察觉到他的靠近,步非烟单薄的身子反射性的往后退,接着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那张支票递了过去,“这是你要的一百万。我会在你回来之前搬走。”
“一百万?”步寒神色一凛,接过瞟了一眼,确定属实后凝睇着她的眼神倏地转冷,眸底闪烁阴鸷的流光,“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爸爸身边?从那个女人狠心抛弃你我那天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从日理万机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亲自照料你的衣食起居十九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发颤的身形在他紧迫逼人的质问下瑟缩着肩头,“是你承诺如果我可以在你规定的期限内拿到一百万,就同意让我搬出去一个人生活。至于报答,我毕业后找到工作有了钱自然”
“你以为我要的是钱吗?”步寒攫住她的下颌让她无法闪躲,鹰隼般的眸突地在她颈子上瞥到一连窜可疑的淤痕,“这些是怎么回事?”
步非烟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将许绍勋的外套又往颈项上拉了拉,嗫嚅道,“一百万已经给你了,我”
“你在逃避什么?”步寒愤怒的扳正她的身子,大手粗鲁的拉下那件外套甩开,然后拨开她的长发,赫然发现那片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枚枚颜色青紫的草莓,而这些是吻痕?
第8失控
第8失控
吻痕?!
步寒怒瞪着那片吻痕,眼前浮现步非湮和某个男人火热亲吻的画面,刺得他心头疼痛难当,烧红了他的眼。教他情绪失控的一手扯住她的长发向后仰,一手撕扯着她的针织衫,果然在她的裸露的肩头及锁骨位置看到了和她脖颈上一样的吻痕,甚至有些还有明显的牙印。
“步非湮!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就为了要离开我而用身体去赚钱?”
“不,爸爸,我没有。”她惊恐的扭动着身体意图摆脱他的手继续往下拉扯她唯一裹身的针织衫。
“你还狡辩?”他气得浑身发抖,两腿强行将她的下身固定住不让她挣扎,“你敢说你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吻痕不是哪个该死的男人留下的吗?你这么下贱淫荡!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爸爸,我求你不要这样……”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求他,“我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侮辱?”步寒冷笑,“说你下贱淫荡你觉得委屈了?十九年来我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为了你我可以不再婚甚至不要其他女人,你却一再远离我,甚至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和你相依为命的爸爸吗?就是想要保护你不让你离开,所以我才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为难你,就是不想你搬出去和我分开。而你居然用身体去换钱!我恨不得杀了你!”
“不要!”她死死拽着衣领想大声呼救,可事实上偌大的步宅平日只有他们父女两人。步寒不放心别人照顾她,所以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自然求救也成了奢望。
“放开她!”冷沉的嗓音蓦地介入,接着一道人影迅速窜至两人面前,探出健臂强行将情绪已然濒临歇斯底里的步非湮解救于怀中。
“你是谁?”步寒喷火的双眼满怀敌意的瞪视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目光触及他赤裸的双脚,蓦地意会,眸色顿地隐晦深沉,“原来就是你这个臭小子毁了她!”
“你胡说什么?”许绍勋皱了皱眉。
“你可以先带我离开吗?”步非烟像溺水的人儿抓住稻草般紧偎在许绍勋怀里央求他。
“不准!”步寒朝她爆吼,“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他抓住她的左手腕要将她拉离许绍勋的怀抱。
“痛!”步非烟蹙紧眉疼得冷汗直流,右手紧紧抱住许绍勋的身体,然后对步寒说,“生意人最看中信用,你答应过我只要给你一百万就让我离开,而且有凭有据,你不能耍赖,更何况现在又有许先生做证。”
“好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出去和这些臭男人鬼混了一个月嘴巴也变得厉害了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那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滔天的怒气使得步寒那张成熟而魅力的脸狰狞异常。
“我劝你最好放弃,否则得到教训的那个人肯定是你!”许绍勋捉住抓得步非烟手腕淤紫的步寒的肩头,看似轻轻用力,却让步寒在瞬间惨白着脸。当许绍勋放手时,他的肩竟耷拉着软软的垂下。只能无奈而愤恨的看着那个男人抱着步非烟走出他的视线。
第9师兄
第9师兄
望着玻璃窗外明朗纯净的天空,想起步寒那些如利刃伤人的言词,心狠狠的抽痛着。
从小到大,步寒都一直宠着她疼爱着她,而她也对他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违背过他要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她爱他,是因为他是她的爸爸,可他……
“他是你什么人?口气听起来像是你长辈?”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床旁,许少勋看向坐在窗旁的步非烟。
步非烟回头错愕着,舌头打结。“你怎么又返回来了?怎么你进来我都不知道?”
“你太没安全意识了,门都没锁。”他煞有其事道。没说他是靠钥匙进来的,而门板质量超好,滑上时没发出半点声音。“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带,所以出去帮你买了几套换洗衣物和几双鞋子,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我忘记告诉你那些药该怎么服用。”
“你真是个好人。”不但把她解救出来,还送她去医院清理伤口又替她找饭店住下,现在又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真的让她好感动。
“我是个好人?”许绍勋挠了挠头,似乎很奇怪会听到这样的好评。顿了顿,换了个话题,“非烟,你应该还是学生吧。”
她点头,然后听他说,“我是T大经济管理系大三生。”
“T大?你是T大的学生?”步非烟阴郁的面孔难得的放晴,连声音也跟着兴奋起来,“我也是T大学生哦,是摄影系的大二生。”
“那你不是要叫我一声师兄?步师妹。”他半扬的唇角扯开一抹难言的喜悦。
“那是当然,多亏许师兄把我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她淡淡地笑着,索幸转过身来慢慢的挪到床旁的牛皮沙发上坐下。
“听你这么说我才想起你还没说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他倒了杯文温开水放在她沙发旁的茶几上。
步非烟脸色一黯,淡淡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边,“他是我爸爸。”
“你爸爸?”许绍勋没料到竟是这种答案,毕竟那个男人尽管成熟,但他的年纪最多三十四五左右,怎么可能会有非湮这么大的女儿?
“我生下来那年,他才十六岁。”似已洞悉他的想法,她解释道。
“可是,既然他是你爸爸,那他早上怎么会……”有亲生父亲那样对自己的女儿的吗?居然剥女儿裹身的衣物?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他还后悔自己的柔道黑段没派上用场,只是让他肩关节脱臼实在太便宜那个禽兽了。
“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是因为你脖颈上那些,那些痕迹吗?”他尽量装做问得漫不经心。
“许师兄,我可以不说吗?”她氤氲雾气的眼眸浮现让人心怜的悲伤,许绍勋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当然,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忘掉不要再想好了。对了,你应该饿了吧?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呢,我帮你叫客房服务。”他说着转身。
“许师兄,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她最不习惯欠别人人情。
已走至门口的许少勋回头笑道,“非烟,一点都不麻烦,毕竟这家饭店是我家的。”
第10重机男
第10重机男
三日后,步非烟脚上的伤口已无大碍。而学校的假期也刚好结束。
“非烟,反正摄影系的课程没那么频繁,你大可以在饭店里多休息两天的,不用急着去学校。”许绍勋依在房门口说。
“不用了啦,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以后要自食其力。所以打算利用空闲时间去找一间便宜一点的房子,然后再半工半读。”她有条不紊的解释,将包包后走出房间。
“非烟,住在这里不好吗?这样至少我每天顺路和你一起上学可以节约不少车费。”车上,许绍勋依然不死心的劝说。
步非烟只笑不语。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车费和饭店的费用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如果一直住饭店,那她积攒的那些零花钱估计不到一年就会花光,如果是在外面租便宜一些的房子,至少在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非烟,那你要找怎样的房子和工作?说出来我可以帮忙找。”
“我暂时先在T大附近找房子,至于工作……”才想起她好象什么都不会。不由得抬头不好意思的对着许绍勋一阵傻笑,笑容柔柔的暖暖的,一下子将她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庞衬得灿烂眩目,让人难以移开眼。
“嗤”长长的一声急刹在耳边响起,许绍勋迅速回神,见一辆黑白相间的重型机车档在不远处的路中间。而车主匍匐在重机上,似乎在等什么人。悠闲得仿佛以防碍他人交通为乐。
“这家伙!”皱眉把车停下,把头转向步非烟,“那是我朋友,他估计找我有事,我下去和他打个招呼。”话音落下,他已打开车门大步朝重机男走去。
步非烟凝神注视着两人,见步绍勋刚走过去,胸口便挨了重机男无预警抡出的一拳。接着他捧着胸口倒在机车上,眼睛始终瞪视着机车男嘴巴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然后又见机车男把头上的头盔取下,帅气的甩了甩一头俐落的短发,气焰嚣张的对许绍勋说了几句,再把头盔往许绍勋身上一扣,而他本人已朝车的方向走来。
重机男修长挺拔的身躯在阳光下绽出熠熠神采。短而干练的皮外套给他的气质增添一份野性与不羁。包裹住他那双修长笔直双腿的皮裤勾勒出他完美的腿形。俐落短发搭配分明的脸部轮廓,强烈彰显他不外露的独特气质。
这个男人是个发光体,是那种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别人的视线不得不为他停留的男人。
步非烟这样想着,思绪回笼时,重机男已打开车门,当他把头探进车内的刹那,步非烟仿佛被扼住了呼吸,紧盯着重机男那张似曾相似的面孔无法发声。
第11男人的恶作剧
第11男人的恶作剧
是他!那个救了她又侵占了她身体的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步非烟直勾勾瞅着那张以为不会再见的俊帅脸庞,很仔细的用眼神一一描绘过他好看的眉,褶线极深的双眼皮及大眼上下的浓密长睫,还有他挺直的鼻梁,形状诱人的唇瓣。
凝睇着那两片薄唇,她突地想起那晚男人啃咬她全身,让她的身体又痛又酥麻的镜头。身体莫名的一下子燥热无比。像是置身在火炉当中。
男人素来冷漠的脸迅速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将视线撇开,关上车门,动作熟练自如的发动引擎。步非烟这才想起为什么上车的是这个男人而不是许绍勋?抬眼看向前方,哪里还有许绍勋的影子?
“那个……”她想问他许绍勋去哪里了,但男人冷严的侧脸让她感到一丝害怕。
“没胆的处女。”男人冷哼出一抹讥讽。
步非烟把头垂低,双手绞动包上的肩带,心头因男人的讥讽难过得想哭。
“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最讨厌畏缩没胆又爱哭的女人。”男人超没耐心的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突然飙快的车速让步非烟感觉在飞,而没扣上安全带的身子更是紧张的全身发抖,“你,你不要开这么快,好吗?我……”
“你害怕?”男人抽空瞅她一眼,瞥到她灰白的小脸,嘴角逸出一个恶作剧的冷笑,不但车速丝毫不减,反而在车流中狂飙起蛇形。
步非烟惊得想尖叫,男人却更快的腾出一只手捣住她的嘴,“我讨厌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最好给我闭嘴!”
尽管很害怕。但相比男人的恐吓及他单手掌控方向盘来说,后者更为恐惧。
不受安全带约束的身体因为蛇行的关系不时东摇西摆,不但震得她头昏目眩,更让她四肢无力,连想抓住座椅不让身体撞上玻璃都分外吃力。
不能尖叫发泄恐惧,泛滥的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止住。当她的身体再次被抛离座位而倒向男人那边时,抓住座椅的双手一软,身体直直倒下去,重重撞在男人身上。
“Shit!”男人怒咒一句,在红灯亮起时停下。横眉扫向扑在他身上哭得淅沥哗啦的步非烟。却看到她嘴角边沁出鲜红血丝。“你受伤了?”
泪眼婆娑的步非湮点头,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住抽噎声说,“偶(我)的牙起(齿)咬到了舌头。”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因为疼痛变成了大舌头。
“没用。”男人不屑的抽出一张纸巾粗鲁的拭去她嘴角的血丝,结果惹得她频频呻吟。
男人动作一僵,下身急剧窜上的骚动让他脸色愈发难看,“咬到舌头又不会死,再哼一声我把你扔下车。”他凶神恶煞的恐吓。
步非烟连连点头,想起自己还趴在他身上,赶忙撑起身体意图离开,然身体因为惊吓过度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男人似乎猜到,什么也没说。如隼黑眸锁定红绿灯志,就等绿灯亮起继续全速。
“那个,师兄去哪里了?”适应了疼痛后,她开口问。
“师兄?”男人耸高眉,“你也是T大的?”
“嗯,我是摄影系的大二生……步非湮。”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冷啐一口,绿灯刚亮起,车已似箭般冲出,而趴在他身上的步非烟再次吓得闭眼死死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入他怀里。
第12邪豹
第12邪豹
垂眼厌恶的瞪着趴在怀里吓昏过去的女人,他兴起想把她扔下车的冲动。只是这个念头闪现时,车已到了T大,一眼望去,阿勃勒树下慵懒倚在重机上的许绍勋似乎等候许久。
“雷,你开车的技术好象越来越烂了,难怪天天骑重机出门。”他朝车中两人靠近,把头探向车窗时,面色倏地一绷,眸子极其凌厉的扫向好友,“雷霆,你把非烟怎么了?”
雷霆面色无波,“看她抱我抱得这么紧,你应该是担心她把我怎么了才对。”随着他的车速加快,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越抱越紧,一颗脑袋也在他怀里钻来钻去,似乎想在他身体上钻个洞把自己藏进去。“绍勋,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这么温柔的男人。”非烟?叫得可真亲热。
“雷,非烟不是你以往认识的那些随便的女孩,你不要玩她。”许绍勋懊恼的打开车门试图从雷霆身上将昏迷中的步非烟抱走。无奈步非烟的手死死的环住雷霆的腰,怎么也无法拨开,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
“玩?”雷霆清冽的眼眸停留在那张白若凝脂的小脸上,“难道你不知道她早在前几天的晚上就已经告别处女时代了吗?为了一百万出卖身体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
“那一百万是你给她的?”许绍勋先是惊讶,顿了顿后无奈失笑,“怎么会这么巧?”他把步非湮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非烟的爸爸禽兽不如,我想当时如果我没送她回家,她肯定会很惨。”
“那又怎样?”惨不惨又不管他的事。
“雷,你是……怎么认识非湮的?”瞥了好几次硬是没瞥住问出了口。结果惹来雷霆投来一记玩味的目光,“绍勋,你看上我玩过的女人了?”
“雷,非烟她是不一样的!”第一次,许绍勋对雷霆表现出怒意。他突然飙高的嗓音引起其他校友的关注,但也在看到车内的雷霆后纷纷将目光移向别处,不敢再往这边看第二眼。
雷霆,世界首富雷宗业独子,二十一岁的他虽为T大经济管理系的大三生,但拥有天才头脑的他实际上已接触家族企业三年有余,因天性冷漠不喜被束缚而拒绝接管家族企业。不过真正让人对他畏惧的却是他在道上代表绝对的权威。传闻他如豹般凶残冷酷无情,得罪他的人下场往往生不如死。所以才会被人称为邪豹。
“奇怪,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不然许少爷怎么会情绪失控?”嘲讽的话语蓦地介入。许绍勋哼了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说风凉话。“封叙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封叙亚闻言挑眉,不看他却转向车内的雷霆,瞥到他怀中的步非烟不由一震,眼露惊讶道,“雷,什么时候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眼瞎了?”雷霆锐利的眼眸斜一眼他,打开车门抱着步非烟离开。留下呆楞住的许绍勋和封叙亚及一路定住变成化石的校友。
“绍勋,雷他怎么了?那个女孩子是谁?喂,绍勋”封叙亚瞪着大步追上去的许绍勋直摇头,“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抢女人吧?”
第13我喜欢你
第13我喜欢你
许绍勋和其他人一样瞪视着旁若无人的雷霆抱着步非烟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然后将步非烟往旁边的座位一放,让她趴在桌面上。
“雷,你抱非烟来这做什么?”许绍勋走过来按住雷霆的肩头。
“不然你要我整天抱着她?”雷霆冷冷掀唇,邪魅清冽的眸光扫向呆望着他的同学们。“你们都没事做吗?”
众人闻言识趣的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教材上。
“那你是打算让非烟陪你上课吗?”许绍勋翻了翻白眼,走过去弯身欲将步非湮抱起,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便见她动了动,然后直起身抬手揉上太阳穴揉搓着,闭上的双眼缓缓打开,接着蓦地瞠大。
“怎么我们班换教室了?不对,好象连同学也不一样了。”纳闷的收回视线看向身旁,水亮眸子略带些迟钝的转了转,“同桌怎么变成男人了?”而且还是呀!是他!混沌的大脑蓦地清醒。
雷霆意兴寡然的冷睨着突然醒转后变得呆傻的女人,捕捉到她眼里那抹惊愕,竟莫名激起他体内的恶劣因子瞬间躁动。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他勾唇邪恶的凑近她小巧的脸庞。
步非烟猛地按住突然紧缩的胸口,昏迷前的那股晕眩感似乎再次袭来,只因男人恶作剧的笑容让她的心脏以破百的速度飞快跳动。
“雷!”许绍勋丢给雷霆富有警告意味的一记眼神,转而在步非烟身旁坐下,“非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刚才是睡着了吗?”
“我……”脸颊在男人的注视下热得有些出奇,一时困窘竟忘了要回答。
“睡着?”雷霆嗤笑一声,“她是被吓昏,因为嫌我开车太快。”
“不,是,是因为你走蛇形,所以我”
“雷霆!不是说了非烟身体不舒服让你小心开车吗?你居然走蛇行?”难怪非烟会死死抱住他。
“那你还嫌我速度慢?”雷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谁会知道在你车上的女人是这个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步非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下意识的反驳。尽管害怕男人失温的双眸,但就是不愿让男人认为她很懦弱胆小又没用。
“是吗?”摆明了一百个不相信,“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你认为最难说出口的话吗?”
“我当然可以。”她脱口道。然而抬眼时,强撑的气势却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全军覆没。
好吧,她是有点畏缩,有点害怕他。但是真的不是胆小鬼。
“胆、小、鬼!”他很蓄意的一字一顿。
她咬咬唇,微垂的头抬起,坚定的望着他挑衅的眸子,粉泽轻掀道,“我喜欢你。”
第14愤怒
第14愤怒
摄影系大二甲班。
步非烟和往常一样安静的走进教室。并未察觉其他同学看她的眼神或暧昧或鄙夷。她只是想着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对雷霆说出那句话?
“我喜欢你。”
雷霆当时是什么表情?邪恶敛去,无温的眼波愈发冷冽,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牙关打颤。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完了,因为就算是雷霆露出那样冰冷得叫人难以忍受的眼神,她还是止不住心里对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