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多加一句,如果步步的文字,能让您开心,步步自然高兴。如果它不能让您开心了,甚至无法忍受了,那您千万别苦着自己。
离开,绕行,对您对我,都好。
JJ有那么多的美文,等待您的欣赏,总有让您满意的。
等步步能写出让您满意的文了,或许我们再续前缘,也不一定。
吼吼,又过了七分钟了,步步真要去睡了。
祝愿各位大人幸福安康,祝愿灾区人民早日脱离苦难,祝愿我华夏大地万古长青。
上帝,观世音菩萨,佛祖保佑……
阿门……
第四十四章
三天之后,滑雪之旅如期而行。不过不是欧洲,而是位于我们伟大祖国白山黑水间,享有中国雪乡之称,却由于地点偏僻而游人甚少的天峰滑雪场。
因为飘云不想去欧洲,隋洋就选了这里。他喜欢这里安静,景色优美,而且人烟稀少,不必担心与别的游客相撞,可以玩得尽兴。
隋洋约了几个朋友一同前往。
飘云一下车,就被这里古朴自然的原生态风光吸引得移不开眼睛。这里的天比海深,雪比花美,连空气都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清幽味道。
真真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怪不得当年毛爷爷面对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一代伟人也不免惆怅,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我们这里的雪道长3080米, 宽60米,坡度30度。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北部边缘横卧着羊草山,南面是本省第一高峰“老秃顶子”,海拔1686.9米,居群峰之冠。远看此山,酷似一秃发老翁,故此得名。“顶子”是满语转音,译成汉语就是“主峰”的意思。”导游尽职的介绍着。
飘云看了看西面,那里有片一望无际的树林,每一棵都高大参天,硕大的树冠攒着一串串银白色的冰花,仿若怒放的玉菊。远远望去,似烟似雾,与蓝天白云相接,让人模糊了视线,分不清天与地的界限。
微风一过,轻柔的冰晶飘然而落,是如诗如画的天上人间。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雾凇。”飘云惊讶的说,她一直以为,雾凇是吉林的“特产”,因为那里有严寒的大气和温暖的江水,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造就了“柳树结银花,松树绽银菊”的天然奇景。
“本来没有的,因为这里不靠近江边。可是今年的气候反常,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雾,接着冷风一吹,树就上了挂。别说,还真挺漂亮的。”导游啧啧称奇。
飘云心里想,岂止是漂亮,简直是奇迹。北方的雾凇与桂林山水、路南石林、长江三峡并称为中国四大自然奇观。而雾凇与其他三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不可预见性。
有人这样形容,雾凇来时“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雾凇去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真正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一派天地使者的凛凛之气。
曾经有人坐大板船漂流到雾凇岛,苦盼数日,却难觅芳踪。如今,竟在懵懂之中被她偶遇,这是何等的幸运?
“我能不能去看看?”飘云回头问正在拿工具的隋洋。
“亲爱的,咱们不是来滑雪的吗?”隋洋为飘云拉了拉滑雪服的领子.
“要看在边上转转就行了,千万别往里走。”导游在旁边说。
“为什么?”
“西面是北方最大的原始森林,林子又大又深,极容易迷失方向。还有许多陡坡,被大雪掩着,表面上看不出来,一个不小心跌下去,伤筋动骨不说,如果运气不好,碰上出山觅食的野狼,人就别想活着走出去。已经出了好多次意外了,我们正打算把那边围起来。”导游绘声绘色的解释道。
“听见了吧,那么危险的地方,咱就别去凑热闹了。走,我教你滑雪去。”
第N次摔倒后,飘云发现自己真是没有游戏的天分。不但棋牌类动脑的游戏一窍不通,就连滑雪这种体育游戏都玩不转。要说自己有舞蹈基础,身体的协调能力是不错的,怎么一站在雪板上就手脚不能自控,整个一小儿麻痹。
再看看人家隋洋,身手矫健,英姿飒爽,雪板仿佛长在他脚上,任他纵横雪场,所向披靡。
英俊,帅气,阳光,多金。这就是世人眼中的隋洋。
所以说,上帝造人还真是神奇。竟然能把这么多的优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正想着,隋洋刷的一声,一个漂亮的回旋,停在她面前。
“怎么了?又摔跤了?不是告诉你,不要总是屁股朝前,要控制好重心的吗?摔哪了,我看看。”
“行了。”飘云用手抵住他,“我跟它没缘分,你跟他们玩吧,我去车里歇口气。”
飘云回到车上,摘掉手套,拿出矿泉水来喝,眼睛不觉又望向那片雪树银花。雾凇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银光闪闪,仿佛一座瑰丽的水晶宫。玉屑似的雪沫随风飘扬,辉映出万道琉璃似的彩虹。
如此美丽,诱人心动。
飘云的眼睛闪闪发亮,跃跃欲试,跳动着危险的不安分的光。
下午五点,龙天佑在开车,手机响了。
宗泽的声音是少有的压抑:“哥,坏消息,看守所的人刚来电话说,她妈妈……”
嚓!刺耳的刹车声,龙天佑突然把车停在马路上,后面的车险些追尾。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震天响的谩骂声和汽车喇叭声中,听到自己清楚镇定的声音,没有激动,甚至连温度都没有。
“隋洋知道吗?”
“应该知道了,据说有人告诉他了。哥,你……”
龙天佑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重新发动引擎,上路。直奔天峰滑雪场。
一切,都该结束了,是不是?
一路上风驰电掣,车行了大约一个小时。电话又响了,龙天佑接起来,听见隋洋焦急的声音:“哥,飘云不见了。雪地上有狼的脚印,我们这里人手不够,你快带些人过来帮我找她呀。”
说完最后一句话,隋洋哭了。
月光凄冷,林荫中,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飘云睁开眼睛,看见黑黝黝的夜空,皎洁的月亮从厚黑的云层中露出脸,满满的圆月,是人间的景象。
她还活着。
她试着动了一下,四肢冰冷僵硬,皮肤失去触觉,她昏了多久?
脑筋逐渐灵光,飘云开始反省自己。因为贪恋那片宛若仙境的琼楼玉宇,把自己害到如斯田地。
致命的美丽背后往往隐藏着致命的陷阱,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当她在那片童话般的林海中游荡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了,忘记了回去的路。
目之所及,是同样的雾凇,同样的树木,同样的风景,向来方向感极差的她,早已分辨不出南北东西。
如果她此刻坐下来,等待隋洋发现少了她这号人物,等待他们救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人东游西逛,寻找出路,结果却是与生路越走越远。
一只银灰色的雪狼,隐藏在茂密的树丛后面,幽绿的眼,贪婪的光,尖利的牙齿,涎水横流。
飘云知道,她又错了。她还没有祥林嫂聪明。人家还知道雪天野狼在深山里没食吃,会跑出来叼小孩。
她却把导游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她真傻,真的。
那头孤独的雪狼,陆地上食物链最高总结者之一,距飘云大约五米开外,小心的逡巡着,仿佛别有深意,饱经沧桑的兽眼,尖刻而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两足生物,计量,对比,强大的敌手,或是美味食物。
飘云不敢妄动,她是北方人,从小就听老人说过,与狼对峙,最忌掉头就跑,慌不择路。人的两条腿跑不过野兽,除非你腿上安了马达,速度堪比赛车。
冷汗流进眼睛,飘云不敢擦,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她能看到它两额威风凛凛的白斑,粗硬的狼毫粘着雪,横直的尾巴,四颗狼牙雪白森冷,嘴唇翻起。
突然,这矫健的掠食者扬身昂头,仰天长啸,穿透力极强狼啸,直破云霄。
后来发生了什么,飘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在莽莽林海中仓皇逃生,白色的树,白色的雪,前路茫茫。在猛烈的风声中听到自己狂暴的心跳。
她慢慢爬起身,抬起头,看着眼前尽二十米高的陡坡,断崖一样。她要感谢它,要不是从这上面滑下来,摔在雪地上,她此刻早已经葬身狼腹,尸骨无存。
这陡坡,救了她一命。也让她摔断了一根肋骨,左边腋下第三根,疼得撕心裂肺。还有脚骨碎裂,她站不起来。
不过,手没有受伤,勉强还能动,万幸。
飘云看看自己的手,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脱了一只,僵硬红肿的左手。她把它抱在滑雪服的袖子里,又看了看面前的陡坡,点点银白,细碎星光,寒风一起,雪在萧冷的月光下奋飞起舞,仿佛浴火焚烧。
她说话,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楚坚定:“就是爬,我也要爬出去。”
第四十五章
龙天佑赶到滑雪场的休息室,看见目光呆滞的隋洋,像滩烂泥一样堆坐在椅子上,头发,脖子,还有宝蓝色的滑雪服上都沾满了雪,脸上的雪已经化成了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见龙天佑,仿佛看见天降的神兵,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慌乱的语无伦次:“哥,有狼,我把她弄丢了,她如果出事,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办才好?”
龙天佑生平第一次,面对隋洋,想狠狠把拳头挥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可是他忍住了,隋洋的狼狈和红肿的眼眶让他忍住了。
他推开他,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你们的搜救队有多少人?出去多久了?”
那人低头看表:“十二个人,五个半小时,两人一对,分区域搜索。雪地上有狼的脚印,可是没发现血迹。目前为止,还没有新消息。”
龙天佑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起码知道她可能还没有成为野狼的晚餐。
“那片森林有多大?”他问。
“算上旁边相接的防护林,大约一千二百平方公里。”
龙天佑皱眉:“一千二百平方公里,十二个人,分六批搜索。你们打算搜多久?十天?还是一个月?”
工作人员面有难色:“我们这里客人少,搜救队不过是做做样子,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兼职,一般是用不上的。我们的导游提醒过她,能做的都做了,这是她自己的责任。”
龙天佑看着他,点点头:“好,我给你一百个人,你们熟悉地形,负责调度。人能回来,一切好说。如果回不来……”他停了一下,冷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责任。”
圆月,树林,黑暗,断崖,狼嚎……
仿佛只有小说和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如果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何等感受?
“哦呜……”遥远的树林深处,雪狼的嚎叫沁入灵魂,声声呜咽,如泣如诉。这驰骋雪域荒原的无冕之王,也寂寞了,是不是?
又一次从雪坡上滑下来,飘云抬头仰望夜空,黑色的天幕如同深邃的大海,广阔安详。在那遥远的天际边,闪烁的寒星处,不知何时幻化出一弧洪紫色的流光,如同上帝的眼睛,神秘莫测,又如彩色的缎带,随风飘动。
这如烟如雾的神奇之光,在海洋似的天幕上波光潋滟。接着行云流水般,慢慢化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光环,萦绕在北斗星的周围。宛如皓月当空,深情照亮四下的原野,山石,树海,悬崖……天宇下的万物变得清晰分明,形影可见。连星星,在这晨光曙色般的神迹面前都变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