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软,感到被强劲的双臂托起。她伸出手用力地回抱着他,打开身体,迎接他的入驻。
天空中,月色如华,房间内,旖旎芬芳。
入睡前,童悦一身棉质的薄裙跳下地,从客厅里搬起那盆仙人掌放到了门外。
明天凌玲第一堂有课,忙赶不上,午夜时分回到公寓。倦意袭来,她边打呵欠边找钥匙,脚象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她都想哭了。
“孟愚,怎么办?我回不了公寓,我今晚睡哪呢?”她在电话里对刚离开不久的孟愚哭诉道。
“怎么了?”叶少宁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
她独睡惯了,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紧紧搂着,但是不讨厌,“没什么。”她听到凌玲高跟鞋远去了。
下一刻,静夜里响起手机铃声。
骚扰电话是响一声就会戛然而止,而这铃声却没完没了。
她心咚地下,咬咬唇下床,看看号码,她砰地合上手机,直接关机了。
“是凌玲,估计喝醉了,不要理。”夜晚还挺凉,下去一会,身子就冰了,偎进他的怀中,肆意地汲取他的温暖。
“睡吧!”他替她掖下被角,把她搂得更紧。
正文 14,温差十二度(上)
奇怪。
赵清摸着下巴看着站在资料柜前的童悦:“我仿佛看到你笑了。”
童悦拧了下眉,瞟到邻桌的孟愚应声抬起了头,“笑?”
“先是十五度,再是三十度,慢慢地就是一条抛物线了。童悦,你不会这样不讲良心吧,真的丢下我和别人成双入对去?”赵清捏了捏嘴角。
“你是我的责任吗?”童悦拿着批阅好的试卷,走了出去。
乔可欣捧着乐谱从外面进来。
“不是吗?我们是同一个战壕中的,你有肉吃,也要分我一勺。”赵清的声音追了出去。
“她相亲成功了?”乔可欣问道。
赵清狎昵地斜睨着她:“怎么只兴你找牛郎,人家就得一辈子做小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这样跑来跑去的,不是织女会牛郎么?啥时走啊,哥哥给你送行,也掉个几滴眼泪。”
乔可欣重重地把乐谱往桌上一摔,“我是妨得你还是碍着你了,这么巴不得我走?”
赵清摸摸鼻子,冲孟愚摊开双手,唱道:“女人啊,你们的名字叫做喜怒无常吗?”
孟愚紧蹙着眉,不语。
李想已经有两天没来上学了,徐亦佳孤单地坐在最后。强化班的孩子都不是好客型的,骨子里还象文人般轻高。徐亦佳是局长的小姨子,性情又骄蛮,自然的就被排斥。
徐亦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窝着的火全朝童悦发了去。假期里的十几张试卷,她有一半没做,还有一半,物理试卷上写着化学答案,数学答题卡上洋洋洒洒一篇语文千字文。
童悦亲自把试卷送到她手中,“这种风格非常有个性,请继续保持。如果高考时也能这般发挥,老师佩服你。”
徐亦佳瞪着她,一口腥甜随即涌到心口。
下课时,童悦叫来班长,让他去李想家看看,如果他认为自学效果很好,学校会尊重他的。班长撇嘴,眸光从眼睫下方漏出,“我昨天去过了,他睡在床上听音乐,没搭理我。”
童悦长长地哦了一声,让班长回到座位上去。今天是周三,她再拭目以待到周五。
如果李才子变本加厉,如果苏局长替小姨子出面,她都有应对之策。
这些工作上的小烦恼,并没有影响到童悦的心情。
明确的恋爱关系,让她的心里有一种微妙的踏实感、安定感,走路时,脚步也是轻快的。
叶少宁觉得在她合租的公寓中,实在不适合培养两个人的感情。他总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把她拐去他公寓过夜。
“你不嫌累吗?”童悦知道他有多忙,而尽量挤出时间来接送她上下班。特别是上班,早晨五点半,他有时应酬回来,都是午夜了,眼睛只闭了一小会,揉揉又得起床。
“你让我食肉知髓,这滋味千回百转,我上了瘾,你要我戒,残不残忍?累点算什么,我甘之如饴。”他回答得非常直白,成功染红了她的双颊。
二十八岁的熟女了,怎么动不动就泛出羞涩?他真没说假话,她就象是被时光悄埋的宝藏,挖得越深,越觉得惊喜。
他认识的朋友中,多数人觉得女孩越年轻越逗得心颤。酒廊歌厅,明明家中都有娇妻幼子了,打着应酬的幌子,招来小姑娘左拥右抱、上下其手,恨不得阅尽人间春色。
他淡淡地浅笑,坐在一边旁观。有女孩过来搭讪,他会回应,但从不投入。
泰华总经理一职,忙着他连喘气都是奢侈,再找个小女孩回家哄着宠着,累不累?她喜欢花,喜欢礼物,喜欢每一个中西节日,你都能带给她惊喜,至于你钱是怎么赚的、工作上有没有压力、生活上有没烦恼,她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是白知道,她能给你什么建议?或者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男人就该是顶天立地的,宠女人爱女人是天经地义。
其实男人也是爸妈生的,不是天神。
“你以前都怎么过的?”她娇嗔地看着她。
“你要知道吗?”他的眼中多了几份色彩,手指弹开了她的衣扣,象鱼一般滑了进去。
她哪里还敢再说话,轻咬着*,任羞红弥漫了眉眼。
自然的,她的衣服慢慢地挪到了他这边,然后是书,再后来她上电梯时,手里会提点水果和点心,发展下去,他那个做摆设的厨房里飘出了饭菜香。
他如果回来得太晚,她睡下了,餐桌上的保温杯里有时是煲着的汤,有时是熬的营养粥,都是易消化而又暖胃的。
杯子下压着一张便笺,字如其人,娟秀而又淡雅。“少宁,我太累,先上床睡了。桌上有汤,喝完再睡,我有算过卡路里,不会影响你的形像。晚安!”
这么几个不香艳不暧味的字,他总是看得心驰神颠。
他洗漱好走进卧室,衣架上挂着他明天穿的衬衫和长裤、与之搭配的领带,甚至还有叠着的棉袜。
她从来不化妆,但掀开被,缓缓地将她拥进怀中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诱得他的心柔柔软软。
他一般睡挨近门的左侧,她睡右侧,从她第一次来,就成了个默契的规律。但最近几晚他发现了一件事,她先睡在左侧,当他一挨近榻榻米,她并没有醒来,身子一转,就滚到了右侧。
被中暖暖的,留有她的余香。他将手探过去,她那一侧被角薄凉。
才到深秋,寒意便不深。但上床后,也差不多要适应一会,等被暖了,才能入睡。
她是为了让他多睡会,特意为他捂暖被子?还是因为想他,盖上有他味道的被子才能入睡?
不管是哪一个答案,枕边的这个女人都让他心疼得发颤。
也许该结婚了。
明知她睡意正浓,他还是要弄醒她,好好地爱一番,才能把心中这股子荡漾散去,然后抱得紧紧的,一同入睡。
“我很久没回家了,周末我们一块过去。”早晨刮胡子时,他平静地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