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姐,又上网看鬼片了?胆子小就别看那个了嘛!”阮瞻看着她吓白了的脸,冷静的化解意外,“不敢关电脑?好吧,我帮你。”
小夏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不安地拉了一下睡衣。幸好,款式保守。
“小夏姐,什么鬼片,哪天发给我看看,我不怕。”倪阳没心没肺地冒出来一句。
才走到小夏身边的阮瞻回过头来,倪阳登时噤声,小夏第一次发现阮瞻无形中的威严感。
“这世上哪来的鬼。”他平静的撒谎,“就算有,你没听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吗?小子,吓坏了这么多可爱的女士,我唯你是问!”
倪阳慌忙摆手,“我哪敢哪!这些姐姐妹妹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供着还来不及呢!”他做了个鬼脸,活泼俏皮的神情立即让现场气氛放松,恢复了小夏大叫有鬼前的境况。可他的鬼脸却让才受到惊吓的小夏一哆嗦,阮瞻紧握了一下她冰凉的小手,把温暖和安定传递给她。
“你可以不用上去。”
“不,我去。好像是那三个女鬼,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它们——沟通一下,它们老这么盯着我也不是办法。”小夏咬咬牙,来了点“愤怒胜恐惧”。
“随你吧。”他拉着她往楼上走,“我很怀疑是否有用。”
“我怕的是它们见了你会跑,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果然,小夏又一次猜对了。
阮瞻走到窗边,微微感觉到还未消散的鬼气,可见这里确实有过三只女鬼且离去不久,并不是小夏疑神疑鬼。他皱皱眉,知道这么一来就麻烦了。因为他的房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但鬼怪无法进入,就连接近也要付出代价,可它们却冒险来纠缠小夏,可见恨意之深。也就是说,就算血腥玛丽的事完美结束,它们也会因为小夏从邪灵的手里解救出陶小春的灵魂而怨恨不已绝不罢休。只要小夏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就可能被侵害,甚至死亡。
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小夏会因为不确定的恐惧而一直跟着自己,那么想和她保持距离的决定也没办法进行,所以原本她的事又一次“必然的”成为了他的事!
小夏见他沉默不语,忙问:“你不会不管我吧!”
“这要拜陶小春的祖父母所赐,你不该搅进这趟混水。”
“你看见的,不是我要搅进来,总是有各方面的因素把我不知不觉的逼进这个死角,这个也算冥冥中的天意吗?”
“不知道,这取决于你接受还是忍耐。”
“我是被迫接受,而且正在忍耐”小夏委曲万分,“还要想办法解决。”
“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化解它们的怨念,但相信我,这很难;二是用血木剑把它们斩得灰飞烟灭。”
“用不着那么狠吧!毕竟它们也是受害者。”
“没有第三条路。”阮瞻冷酷地说。
小夏语结。
每次说到解决问题的时候,阮瞻总是象个没有感情的人,事实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她就发现他对待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在这件事上,他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一转眼又逼她做选择,完全不考虑她又惊恐又不忍的心态。
“我选第一条。”她不忍心让那三个误入歧途的女鬼落得更悲惨的下场,能不能化解怨念好歹也要试一下,而且这决定也包含了与阮瞻赌气的任性意味。
对此阮瞻并没有意外。
他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拿下了三个卡通蜡烛的中的小马,捏碎外面的封蜡,一张闪着红色铁锈和黑色小点的金属旗子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宝贝?”见识过蜡烛小兔里的血木剑的小夏好奇的凑了过来。
“残裂幡。”他简短地说,用旗子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然后默念早已荒疏的咒语,把一滴血珠弹在空中,眼看那血珠凭空消失。
“那么这又是什么伟大的道术?”
阮瞻不回答。
道术?邪术?他分不清楚。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当年要强迫他学习这些东西,尽管父亲也知道那些是禁忌的秘术,不宜流传下来!难道只是因为他天生就有着强大的、他所痛恨力量,还是另有深意?
这对他也是个谜。
这时候,一阵不寻常的风吹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第二十章 终于找到了
风来得太诡异,小夏躲到了阮瞻身后。
“你干什么,好歹通知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它们还没走远,我把它们拘回来。”
“拘?”
“我只能试试。”阮瞻看看残裂幡,它并没有变大,这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不够的。如果他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封印了能力,而是一直修炼的话,此时他的能力应该会使幡应变成一尺宽,三尺长,而且无论鬼魂在哪里都可以拘回来,不像现在必须趁它们还未远离时才行,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把握。他连血木剑都不能完全掌握,动用残裂嶓是太勉强了。
“拘来干什么?”
“是你选的化解怨念这条路。”
“就是说——谈判?”
“没错。它来了。”阮瞻向前走了几步,拉开突然静止不动的窗帘。小夏亦步亦趋地跟上,立即见到一团黑影在半空中无形的牢笼中挣扎。
“只有一个?”她紧张地问。
“你忘了我的RPG等级不高。”阮瞻自嘲。
“这个时候别开玩笑!”
“那好,我们来谈判。”阮瞻恢复了他捉鬼时冷漠骄傲的态度,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抬头看着半空,“别再来吓人了,否则与你无益。”
“是她!”女鬼一指在阮瞻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夏,“是她要救我的仇人,不怪我!”
“那个——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因为阮瞻在,小夏不怎么害怕,“陶小春的卑鄙行为害得你们很惨,当然罪大恶极。可是她死了,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不是要帮她,不过是想办法找到她的尸体而已——”
“不许!”黑影打断小夏的话,“我要让她尸骨无存,她的魂困得不见天日,永不超生!”
女鬼的凶恶样子让小夏瑟缩了一下,可是她的律师本性仍然让她继续辩论。
“可是她的尸体早晚会被人发现,你明知道血腥玛丽离不开学校的范围,所以她也没能力把陶小春藏得多么隐秘,发现尸体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她被困起来的灵魂,我认为——应该拿回来接受制裁。我不知道你那个世界,但我想‘那边’一定也有规则,而且可能更公正些,你不想亲自控诉她的罪行,让她受到公正的审判吗?”
阮瞻听得直皱眉。这样说在法庭上都不够说服力,哪还能化解怨念!
女鬼不出他所料,根本不理小夏的长篇大论,困兽一样在半空中飘荡,仿佛陷在泥沼里,出不来,又进不去,没有出路,没有解脱,只能发出阴沉恶毒的诅咒。
恍惚间,小夏看着它转来滚去的眼珠,突然想起钱莉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挖掉眼睛的人,对它怨恨之下的绝望产生了深深的怜悯。
“你是钱莉?”她问:“你别这样好吗?你说如果刘铁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他曾告诉过我,你是这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最温柔的女孩子。”
嗯,这句说得好!阮瞻暗赞。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益处?”看到忽然安静下来的女鬼,小夏继续说:“我知道你冤枉、你恨、你不甘心,要是我有一样的遭遇可能比你还要不能容忍,可是你这一生已经无可挽回,无论你怎么抗争也不能重来,为什么不放下怨恨去快乐的投胎?也许你投得快的话,十几二十年后,你会再遇到正值壮年的刘铁,还会再重续你的爱情。就算你运气差,没有机会好了,你还会有个新的人生,会遇到其它许许多多的人,可能会找到人间最大的幸福。可是你呢,留在这里做这种最没有必要、没有用处的报复行动,沉浸在怨恨里,又悲惨又寂寞,你又能得到什么?灵魂的没有着落还是一直持续的痛苦?如果执意不肯原谅,不肯宽恕,并且犯下其它的杀孽,连一点善念和慈悲都不留下,也许来生还会有最不幸的经历,你这样希望吗?你的父母亲朋会这样希望吗?刘铁会这样希望吗?你以为你报复了陶小春,可实际上你在报复自己,否定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对你做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却用这种后果来惩罚自己,你明明是要让自己不见天日,永不超生!”
女鬼依旧不动,看得出在内心挣扎,而阮瞻差不多要鼓掌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信你听过这句话。”阮瞻趁热打铁,“这个世界是有天理存在的,你别忙,慢慢等。也许人类无法明白,可是你是知道的,不会有什么因为死亡逃脱了惩罚。”
“对啊对啊,也许陶小春来世变猪,你可以吃它的肉,那不是很舒服很满足的方法吗?”
“来生?”女鬼闷闷地反问,疑惑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小夏忍耐着头皮发麻,猛点头,但不知为什么安静的女鬼突然又狂暴起来。它开始拼命冲击那看不见的束缚,狰狞的样子吓得小夏后退了一大步,撞上了阮瞻的胸膛,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才安心。
终于,一阵旋风吹过,女鬼突然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夏见谈判成果不保,懊恼万分,“我哪句话惹到它,或者我不该提起猪,她是属猪还是回民?我又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阮瞻拍拍她的肩,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是我能力不足,只能困它这么一会儿。”
“那它是什么意思,怨念消除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看看再说吧。”至少她说动了它,他能看出女鬼在犹豫,冲天的怨气减弱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
“你刚才说——说不会有什么因为死亡逃脱惩罚。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死亡只是开始。”
死亡只是开始?!这是小夏所听过的最冷酷的话。
第二天中午,他们依照约定来到学校,刘铁早就在门口的花坛边等着了。看着刘铁一脸的紧张,小夏取笑道:“你今天的戏不好,给自己暗恋的美女姐姐献宝,总得有点殷勤的样子,你这德性象上战场,好歹笑一下嘛。”
刘铁勉强笑了一下。
这也难怪他,上次设计套陶小春的话时有点好玩的感觉,后来开始怀疑这件事有内情,今天虽然还是不大明白,可老板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严肃,所以他预感会有大事,大坏事。
“别难为他,快走吧。”阮瞻说。
他感觉有人盯着他们,环顾四周,除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难道是他感觉有误?可是他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因为当他随着刘铁来到校园里最偏僻处的旧车库,一下子就感到这里的不寻常。
阴气、死气、邪气,交织出森冷的氛围,笼罩着这小小的废旧车库,使得照射在它上空的正午阳光也冷冷的,不见一分温热。
吱呀一声,沉重的门被艰难地拉开了,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霉味,好像这里是多年没有人来过的洞穴,大开着铁门象是一张阔口,嘲笑着来人。
小夏冒失地往里就走,阮瞻一把把她拉在身后,当先进去。
车库里正如刘铁所说,有两辆小型旧货车整齐的并排停在角落里,一眼看去只能看清楚前面的一辆,车身上盖着厚厚的灰尘,感觉一百年也没动过。靠近车库的门边有一辆酷得不得了的摩托车,还带着汽油和油漆的味道,车边的地上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子。
此时直射进来的阳光恰巧照在摩托车那一对明亮的后视镜上,发出刺目的光芒,晃得才进入这昏暗地带的三人一时看不清东西。等他们绕过阳光的反射,这才看到在摩托车和货车之间,有约十米长的空地,空地上触目惊心的横亘着一条暗紫色的印迹,狰狞断续的从摩托车一直拖到货车处,象一条邪恶的蛇一样爬着、引诱着,在第一辆车的车尾转了个诡异的弯角,隐没了。
“这是什么?”刘铁指着印迹问:“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传递着惊恐不安的信息,让小夏瑟缩地扯住阮瞻的衣袖。
阮瞻不回答,心里明白那印迹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血腥玛丽在故意召显著用意——那是血,背叛契约的人的血。
“小夏,你先出去。”他看着血迹的转弯处,几乎可以肯定结果就在这里,不想吓坏她。
小夏摇头。
“乖一点,不然以后再不帮你,我说到做到。”
小夏犹豫了一下,最终不敢挑战阮瞻的坚决,听话的到车库外面去。
阮瞻慢慢的走向隐没在第一辆车后的那第二辆车,看见血迹在此处嘎然而止。这第二辆车的车身也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上突兀地印着一只极美的手印,手指示威的指向车门,车窗玻璃的正中已经事先抹干净了圆圆的一片地方。
他微扯嘴角,脸上现出淡淡的冷笑,根本不在意它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毫不迟疑地按照指示往车里看,不出所料的看到后座上有一块大帆布盖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而随着他打开车门,尸身突然翻身坐起,没有了眼珠的眼洞直瞪着来人,已经腐烂得没有了嘴唇的嘴怪异的裂着,象恶意的笑!
蛆虫忙碌的爬来爬去,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
第二十一章 诱饵
刘铁先是吓得摔倒在地,随后伏在地上开始剧烈呕吐。
阮瞻蹲下去,拉住他的衣领,“现在去报警,坚强点,象个男人!”他知道这年青人受了惊吓,但这恐怖记忆要靠刘铁自己才能战胜,而他的态度也必须强硬。
刘铁点点头,踉呛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他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死尸,而且她居然还坐了起来,这场景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是陶小春吗?是谁害得她这么惨?!
“我想你知道怎么和警察说,是吗?”阮瞻问。
“我——我向小夏姐显摆我的摩托车,带你们来看,结果——结果发现——”他说不下去了。
“那去吧。”阮瞻拍拍刘铁的肩安慰,看着他仓皇地跑走,又转过头来观察尸体。
她还是直挺挺地坐着,因为尸体僵硬的关系呈现着紧张、怪异的角度。她脖子上缠绕的红色绳子的一端拴在车把手上,双脚被牢牢固定,这也是有人开车门,她就会坐起来的原因。
刚才这情形太突然了,也确实吓了他一跳,但随后他的心中只有愤怒,因为血腥玛丽这种恶作剧的态度让他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相当恼火,油然而生一种非要打败她,赶走她的欲望。
背叛契约的报复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繁杂这么变态吗?
腐烂程度让尸体散发出强烈的恶臭,也使人无法直接判断她的死因,他掩住口鼻,想绕到另一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在一瞄之下,他的心脏一紧。
布满灰尘的车上,那个美丽的手印凭空消失了。
“阮瞻?”小夏柔软的声音中带着惊吓,显然知道了大致的情形,“阮瞻?”她叫他。
阮瞻快步从车后面走出来,“我在这儿,别过来!”
小夏惊疑地点头,飘散过来的尸臭让她几乎呕吐,她想叫上阮瞻一起尽快离开,但突然发现了摩托车边的小盒子。
“那个就是什么——化油器吧?陶小春送给刘铁的离别礼物!”摩托车离大门很近,她走过去拿起盒子。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陶小春会出事了。
她不会不知道血腥玛丽出来的条件——黑暗、镜子、独自一人、相对封闭。可是做贼的人总会心虚,仓皇的人总会失误,所以她才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小夏根本没有证据把她送上法庭,可她还是决定要逃走;其实白天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怕被人发现的她选择在晚上来到这里;她以为没有镜子就没有问题,可是她没想过刘铁已经完成修车工作的大部分,包括车的后视镜;而这里偏僻得不用关上大门也算得上相对封闭,于是一切条件都具备了,等待她的只有血腥玛丽的报复。
“为什么拿那个盒子?”阮瞻走过来问。
“我怕会把刘铁牵扯进来,反正这是个无关紧要的证据。”小夏边说边打开了盒子,她要看看化油器是个什么样子。
盒子里摆了一对转动的东西,是血淋淋的鲜活眼珠!
小夏大叫一声,把盒子扔在地上。那对眼珠摔出来,骨碌碌地滚着,绕了一道诡异的弧线,又回到车边原来的位置,但是却仿佛嘲笑的盯着两个人看!
阮瞻及时扶住差点坐倒的小夏,迅速把抱到车库外去,让她沐浴在阳光下面。然后又走回车库,随手拿起一件废弃的零件,“挑衅?”他扬起下巴,对那两面亮得奇异、泛着白光的镜子,傲慢又冷酷地说:“我阮瞻奉陪到底!”
手起“铁”落,两面镜子可悲的粉碎,地上的眼珠也迅速枯萎。
它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盯着旁人了!
对付完警察的问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加上刘铁心神不定,酒吧只好闭店一天。而小夏则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面对着晚饭食不下咽。
“多少吃一点,机会难得。”这是他亲手做的,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又破了他的例。
小夏勉强吃了一口,发现味道居然很好,只是她忘不了刘铁那么苍白惊恐的脸,也忘不了她亲眼看到的一幕,让这顿美味失了成色。
“我觉得现在我们象是腹背受敌。”小夏沮丧地说:“一边是那三个女鬼的威逼,一边是血腥玛丽的挑衅,要怎么办?”
这当然是个问题!
阮瞻放下筷子。凭着今天那个大白天就失去踪影的手印和受控制一样的眼珠,证明了血腥玛丽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但是他必须驱赶走它,不为其它,只因为它那种轻蔑的态度让他动了真气。恶鬼害人,有的为了报仇、有的为了怨念、有的为了修炼邪术、有的为了让别人更悲惨以弥补自己的心理伤害,可血腥玛丽明显是为了自己的乐趣,仅仅是为了自己高兴而已。
为了自己的乐趣而祸乱人间的,他一概不能饶恕,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上大学时的事他失败了,但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有许多问题——首先,他去对付血腥玛丽的时候,那三只怨气不消的女鬼在一旁捣乱的话要怎么办?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一个人驱赶这个外国邪灵已经吉凶难料,是无暇照顾其它的。就算能设定结界,就怕斗法时间一长,女鬼也能攻破。谁能来帮他一把?小夏显然不行,而能帮他的万里却还没有回来!其次,就算他能两边兼顾,陶小春的魂魄要怎么从血腥玛丽手里解救出来也是个问题。他试过拘魂术了,显然他并不能熟练掌控,看来要练一练才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在明,血腥玛丽在暗,要怎样才能让它出来面对面地交锋?
自始至终,它只会出来面对女性,而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就是说他就算在封闭的黑暗房间里照上一夜的镜子,它也不会理睬他。用激将法?可能性也不大。从上次的张雪事件和这次的陶小春事件看得出它很聪明,挑衅但不会斗气,只会潜伏在暗中,乘人不备而后置人死地。
斗法他并不怕,纵然胜负难料他也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可如果伺机而动的主动权掌握在血腥玛丽的手里,他需要个人帮他把对手吸引出来!
“你在想什么?”一边的小夏见阮瞻沉默不语,疑惑地问:“解决的方法吗?”
“诱饵!”阮瞻望着小夏,“我需要一个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