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连连点头,常安出门,瞧见永国公迈步进来,常安公公规矩行礼,永国公便是刑部尚书,他是听闻叶容痕要查七年前的安国公一案,特地赶来的,“边关事乱,皇上忧心不已,怎么想起安国公府一案了?莫不是有人在皇上跟前吹了什么风吧?”
常安公公瞧着永国公,笑道,“咱家整日跟在皇上跟前,可没人吹什么风,还不是十王爷来了兴致,结果被刑部官员给挡了回来,他就求到皇上跟前了,皇上才让咱家跑了这一趟。”
十王爷?永国公也听说了十王爷来刑部闹的事,只是没放在心上,十王爷爱胡闹,六部都知道,好吃好喝的哄着,把人哄走了便是,没想到竟然告到皇上跟前了,永国公蹙眉,“十王爷年纪小,怎么想看案底了,方才听说有人要替安国公府翻案,我来拿案底,若不是皇上要的,这案底公公可否留下?至于十王爷那儿,我去跟他说。”
常安挑眉,这要是十王爷自己要的,他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再说了,十王爷吃饱了撑的看案底,不知道十王爷忙着马场的事,天天来皇上跟前抱怨说瘦了,要蹭饭吗,常安摇头,“国公爷就莫要为难咱家了,咱家奉皇上口谕拿案底,拿回去交差才是正事,至于国公爷要查安国公府一案,可以去找皇上,咱家告辞。”
永国公轻点了下头,亲自送常安公公出刑部,路上又多问了几句,常安全部一股脑的推到十王爷身上,锦云么,他可不敢招出来,她一个女子要看刑部案底,这不合规矩,要说叶大少爷想看,那还说的过去,可人家现在还在边关打战呢。
旁敲侧击没有,永国公也没辄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常安把安国公府一案的案底全部拿走,目光阴沉。
常安把一大摞案底递到叶容痕的龙案上,叶容痕的眉头微微皱紧,“这么多?”
常安点头,“这不是大少奶奶要么,不知道要哪一部分,那一年发生的那件,有点关系的都在这里了。”
叶容顷啃着糕点走过来,“管她呢,她闲的在家天天打麻将,最好在多来一点,够她看十天半个月才好。”
叶容痕轻笑摇头,“之前不是说要教你医术,好给马治病,怎么也没见她教你?”
叶容顷的脸刷的一下黑了,怒气冲冲的,“皇兄!她笑话我,你也笑话我!好歹我也是王爷,让我给人看病已经勉为其难了,还让我去给马治病,我是没告诉御史台,不让御史台肯定用奏折埋了她!”
第二百七十章 刺杀
给马看病已经成了叶容顷的心病,一点就着,在御书房这么大声说话,叶容痕倒没什么,可是门外的公公眉头皱了,直伸脖子往里看,苏锦妤也不悦了,迈步就进去。
看见叶容顷脸红脖子长的,苏锦妤没好气道,“十王爷,御书房重地,岂是你能大吼大叫的,惊吓了皇上,你吃罪的起吗?”
叶容顷回头看着苏锦妤,两人因为乌龟的事结怨,每回见面都会呛两句,叶容顷可不会顾忌她是贵妃,要给面子,当下道,“皇兄,御书房重地,她一个嫔妃不经过通传也敢贸贸然进来,该打她十大板子以禁效尤!”
苏锦妤脸色一变,气的直咬牙,叶容痕脸色同样不善,苏锦妤立马跪下,“是臣妾失礼了,臣妾在书房外听到有人大吼,情急之下就冲了进来,还望皇上恕罪。”
叶容痕摆摆手,让她起来,苏锦妤暗瞪了叶容顷一眼,把丫鬟拎着的食盒端上来,递到叶容痕跟前,“皇上,这些日子皇上日夜忧愁,都消瘦了,这是臣妾亲自熬的莲子羹,皇上吃了再看奏折不迟。”
苏锦妤说着,拿了勺子喂给叶容痕吃,叶容顷想到叶容痕突然晕眩的事,忙道,“常安,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
苏锦妤脸色顿时变了,眸底寒光毕露,“十王爷,你怀疑我给皇上下毒!”
常安还没那个胆子敢过来试针,叶容顷拿了银针,踮起脚尖把银针往里面试了试,没有变黑,这才满意道,“这是例行公事,历朝历代被后妃害死的皇上王爷不计其数。本王爷也是为了皇兄的安全考虑,你又没下毒,怕什么。常安啊,以后无论是谁送吃得来。都得试毒!”
苏锦妤亲自熬莲子羹是为了讨叶容痕的欢心,好让叶容痕去她寝宫,皇后都快生孩子了,贤妃的肚子也大的吓人,就她一个,肚子平平的,走在御花园里。听到人家说不下蛋的母鸡,她都能发狂,为了这事,苏锦妤已经打了**个丫鬟了。就连贤妃和皇后宫里的丫鬟也打了不少,有一次因为打人,把手给打肿了,再怀不上孩子,苏锦妤都快要疯了!
结果被叶容顷一搅合。苏锦妤气的恨不得把碗给砸了,把碗放下,委屈的看着叶容痕,“皇上,十王爷他太过分。他这么欺负臣妾,你也不帮着臣妾!”
叶容痕揉着太阳穴,“别胡闹了,说了多少次了,御书房重地,不可冒然进来,朕多次网开一面了,十王弟也是为了朕的安全考虑,没事就先回宫吧,朕改日去看你。”
改日,又是改日,还不知道改到什么时候去,苏锦妤气的咬牙,红着眼眶就走了,丫鬟紧紧的跟着。
等苏锦妤一走,叶容顷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想欺负本王爷,本王爷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皇兄,没事,我也先走了啊,再不出宫,回来就晚了,哦,还有一件事,皇兄,你看我都八岁了,我能不能搬出宫住啊,每天跑进跑出的,你看我肥嘟嘟的小腿都细两圈了,皇兄…。”
常安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叶容顷眯起眼睛,常安忙道,“十王爷还小,该学的都还没学完呢,最少也得到十王爷十二岁才可出宫。”
“还有四年啊,就不能提前吗,我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在后宫里溜达,多不合规矩,皇兄…。”
“你有多少天没逛御花园了?”
“…皇兄,你干嘛问这个,好像两个月了吧,上次在御书房摔了一跤,就没去了,皇兄啊,有没有什么去疤痕的药,雪痕膏有没有?”
常安抖肩膀,叶容痕揉太阳穴,摆手,“等马场建好了,你每月可以住七天,其余时间还在皇宫里住,没事了就拿着案底出宫。”
叶容顷屁颠屁颠的背着常安准备的包袱出了御书房,今天说什么也不回宫了,叶容顷骑马出宫,身后跟着个护卫贴身保护。
可这保护还真不管用,出了宫没多久,就杀出来两个拿刀的蒙面人,一身黑衣,挡着叶容顷的去路,那是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道,偶尔有人,看到黑衣人和刀,不是吓晕了,就是赶紧逃,因为没什么人,骑马的速度就快了不少,叶容顷又有些神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马蹄子把一个黑衣人给撞飞了。
叶容顷这才勒住缰绳,回头看着两个黑衣人,关怀的问道,“喂,你们两个脑子没病吧,大白天的穿黑衣打劫?”
两个黑衣人一看就是初犯,有些胆怯,挥着道,“把包袱留下!”
“包你个头,给我打的他满头是包!”叶容顷哼着鼻子道,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一跃马背,脚横劈过去,两个黑衣人顿时晕了。
“太过分了!这是在侮辱本王爷,竟然被这两个笨蛋打劫,堂堂天子脚下,皇兄是怎么治理的,回头我一定要…”
“王爷,小心!”
叶容顷话还没说完,护卫一声惊叫,叶容顷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一疼,人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出现,这回可是真的刺杀,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护卫武功虽然不错,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绰绰有余,但是对付他们还很困难,几招过后,就被划破了胳膊,倒在了叶容顷的身边。
两个黑衣人拿了叶容顷身后的包袱,又探了探叶容顷的鼻子,准备要走,只是才一转身,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两个暗卫的喉咙就被割破了倒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的压在护卫的身上,疼的护卫直叫。
拿剑的人正是安景成,他知道想要拿到刑部案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他混不进去刑部,只能通过锦云了,拿了包袱,安景成把两个暗卫扔一旁,把护卫叫醒,又抱着叶容顷上马,直奔祁国公府。
这下可了不得了,十王爷被人抱着进的国公府,守门的小厮急急忙忙的奔去禀告国公爷和老夫人,国公爷听到这消息,吓的脸都白了,二话不说,直奔逐云轩。
彼时,锦云正艰难的坐在床边,给叶容顷把脉,护卫捂着流血的胳膊,焦急的问,“王爷没什么大碍吧?”
锦云脸色阴沉,清冽的水眸有阴霾之色,老国公也忍不住问,“十王爷他…?”
“从马背上摔下来,十王爷右腿骨折了。”
老国公看着十王爷,脸色难看的要命,十王爷可是来国公府的路上被刺杀的,国公府难辞其咎。
锦云瞪着安景成,“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就不能早出现一会会儿!”
安景成抿着唇瓣没说话,锦云骂完,也没说什么,她还要给叶容顷治腿,让青竹准备固定架和药材,锦云把安景成几个轰了出去,这才给叶容顷治腿。
老国公和安景成在外面,安景成正式拜见老国公,之前有刑部官员在,他不能拜见,老国公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安景成眼睛微微湿润,嘴角一抹笑,祁国公府他以前常来,他大哥安景冗与叶连暮同岁,经常在一起玩,他没少跟在后面,当年大哥被杀,连暮大哥还去拜祭过,那时候连暮大哥就知道他还活着,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让他逃出京都。
此次回京,他本想找的是叶连暮,可是他不在,恰好锦云他也认得,这才…
两人在屋子里说着话,大体就是问安景成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正说着呢,忽然屋子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听得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毛骨悚然,可是一下之后就没声了,大家更是好奇了。
青竹手里拿着麻醉包,怯懦的看着锦云,“少奶奶,十王爷回头要是醒了,你可得帮着奴婢啊!”
锦云白了青竹一眼,“还不过来帮忙!”
一刻钟后,锦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又去开了药方,让青竹去抓药,差不多叶容顷醒过来就能喝了。
护卫得知叶容顷腿断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进宫禀告皇上,找太医来医治,叶容痕听到叶容顷在京都被两拨黑衣人截杀,摔断了腿,气的七窍生烟,在听说黑衣人要的是十王爷背上的案底,叶容痕脸色更是变了。
常安一边让叶容痕息怒,一边道,“皇上,您别担心,骨折太医就能治,大少奶奶的医术断然没有问题,您且放心,只是这案底摆在刑部多少年也无人问津,今儿十王爷一要,怎么就有人来刺杀了,刑部官员之前还问我是不是要给安国公府翻案,莫不是当年安国公府一案真的是被人给冤枉的吧?”
“不管是不是冤枉的,就凭刺杀十王弟,这事必须查清!”
叶容痕不放心,还是派了太医来给叶容顷把脉,细细看了看叶容顷的腿,又看了看药方,没说什么话,默默的把药方记下,这药方他们开不出来,得知是锦云给叶容顷诊治的,几个太医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没看出来,叶大少奶奶竟然这么厉害,深谙医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账册
太医象征性的留下两个调理药方,就回宫禀告叶容痕了,得知叶容顷一个月之内必然康复,叶容痕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叶容顷这才醒来,看到自己右腿上绑着东西,一动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青竹还在一旁劝道,“十王爷别乱动,错位了就麻烦大了。”
“我不要做瘸子王爷!”叶容顷咬牙委屈的红着眼睛,很想哭,可是他是王爷,又有八岁了,再疼也得忍着。
青竹端了药来,安慰道,“我们少奶奶亲自医治的,王爷要是成了瘸子,不是砸我们少奶奶的招牌么,放一百个心吧,把这药喝了好的快。”
叶容顷捏着鼻子把药喝了,然后道,“她会治药丸,我要吃药丸!”
锦云扶着肚子进来,“给他制成药丸。”
叶容顷扫着屋子,微微蹙眉,“这是你和连暮表哥的屋子,我怎么能住这里?”
这事张妈妈也说了,不合规矩,锦云没放在心上,十王爷才八岁,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去青楼都是喝花茶的小破孩一个,再加上他腿受伤了,安景成一时情急就把他抱了进来,锦云也不好让他住客房,毕竟是因为她才被刺客给盯上的,锦云心里愧疚着呢。
锦云让他住这里,可是叶容顷不愿意啊,一定要去偏院,锦云只好让安景成来抱他去,顺带说一句,锦云因为叶容顷受伤,把安景成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让他专门保护叶容顷,寸步不离的跟着,直到他腿好为止。叶容顷还纳闷呢,一听说他是安国公府的少爷,叶容顷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就是因为他,表嫂才要他进宫那那劳什子案底。结果摔断了腿!
不整死他,他就不是十王爷!
叶容顷想下床,他那性子能老实呆在床上才怪,可是现在,不得不待着了,气的直拿眼睛剜安景成,安景成没想过牵连到十王爷。别说瞪他了,就是踹他也得认啊!
不过,叶容顷还是很高兴的,他很想住锦云的正屋啊。多舒服,可是不行,不合礼数,若是住在那里,他明天就得回宫休养。若是住在偏屋的话,脸皮厚一点,怎么也得养好伤再回宫啊,这段时间就算放夫子的假了,他么。还能听故事,那本什么西游记他全部记得,这会儿要听别的故事了。
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叶容顷不满道,“我腿疼,让她来给我讲故事!”
安景成坐在那里,扯了下嘴角,青竹被派来伺候叶容顷,闻言摇了下头,“十王爷,少奶奶这会儿在忙,您要是腿疼的睡不着,奴婢这里有麻醉散,也有安眠药,您要哪个?”
“我要听故事!”
“…要不让安少爷给您说两个故事?”
“他那老掉牙的故事我早就听过了。”
“…要不奴婢陪您下五子棋?”
“玩腻了。”
“象棋?”
“动脑子,腿疼,再说了,你会下吗?”
“…奴婢不会,十王爷你要玩什么?”
“我要听故事!”
“天色晚了,我们少奶奶身子又不方便,不回来的,要不奴婢给您说两个故事?”
“我要听神话故事!”
青竹搜肠刮肚的回想锦云说的神话故事,最后说了两个聊斋,听得叶容顷直翻白眼,那明明是鬼故事好不好,还没锦云说的生动,也只能将就着听了。
南香拨弄了下灯芯,有把烛台挪近一些,“少奶奶,天色很晚了,该睡觉了。”
锦云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留下南香坐在那里耸肩,再看屋子里其他的人,看账册的看账册,画图的画图,南香忽然觉得就她一个无所事事,跑去端了修篓子来,绣起了帕子。
锦云看着安国公府的案底,上面写了安国公府的来历,什么时候封的爵位,建立了多少功勋,这些估计是保护安国公的人写的,为的是让先皇念旧情从轻发落,可谋逆之罪,何来旧情之说,你都要抢我的皇位了,若是抢到了,你会绕过我吗?
七年前,安国公府谋逆一案,一天之内杀了九十七人,其中还有三岁大的孩子,真是惨绝人寰,而那些伺候在安国公府的下人,也都受到了惩罚,被罚去边关的有三百七十二人,这还不算上去抄家时,碰到下人逃窜,随手就是一刀杀害的人,粗略估计,至少也有近千人。
至于所谓的罪证,是从安国公府国公爷书房内搜出来的两封信,通敌信件,以及两个北烈人,出面作证安国公曾经在战场上放过北烈一位大将,好巧不巧,当年皇上差点死在那位大将刀下。
锦云觉得安国公府的罪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一个曾经差点杀死皇上的敌将,却被安国公给放了,这事安国公签字画押了,还有不少人作证安国公的确放了敌将。
这一点,锦云也很头疼。
这案子怎么翻?没灭九族已经不错了,锦云继续看,最后眼睛落在那两封信上,锦云想看看信件上的印章是不是被人伪造的,可惜她没见过真的印章是怎么样的,无从下手。
锦云花了一个时辰把案底看完,洗漱了一番,睡下了。
因为睡的稍微晚了些,锦云第二天就起的晚了些,起床时,就听青竹道,“少奶奶,您可算醒了,十王爷都找您两回了,外面刑部派了人来,要拿回案底,您睡着,刑部无人敢闯逐云轩。”
锦云掀了被子下床,几个丫鬟帮她穿衣服,锦云蹙眉,“怎么又要拿回案底了?”
青竹轻叹道,“今儿早朝,大家都说安国公府一案证据确凿,没有冤枉之处,十王爷摔断腿,许是被先皇给惩罚了…。”
锦云一口老血差点瘪死过去,“被先皇惩罚的,先皇什么时候投胎做刺客了?”
青竹一张脸哏的通红,“刑部来人是这么说的,奴婢也不知道。”
洗漱一番后,锦云又慢悠悠的吃了早饭,这才出门,一群刑部官兵守在逐云轩外,锦云走过去,刑部左侍郎顾大人便上前行礼,“大少奶奶,属下奉命拿回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案底。”
锦云揉着脖子,“不好意思啊,我还没看完,看完了我肯定让十王爷还回去的。”
顾大人顿时无语,他一个二品大员亲自来取案底,她竟然说没看完,“大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锦云疑惑的看着他,“我就是看看怎么了,放在你们刑部不过就是一堆废纸,我找十王爷要就成宝贝了?皇上日理万机,会盯着我拿的一个案底不放,回去告诉皇上,看完了我就还。”
那边,十王爷的贴身小厮过来,怒气冲冲的,“十王爷发怒了,他费尽心思才拿回来的案底,就这样拿回去,他不是白搭进去一条腿,你们要是能让他腿立刻马上复原,这案底你们就是拿回去做草纸他都不管,但是现在有多远给我们王爷滚多远。”
顾大人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只得带着一群官兵回去,锦云去了叶容顷的屋子,叶容顷在锤桌子,“皇兄在做什么,不就几张破纸,拿回去垫龙椅呢,不还,我就不还!”
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丫鬟让锦云小心点的声音,叶容顷撇过头看着锦云,“安国公是真谋反还是被人污蔑,他要不是冤枉的,那本王爷就冤枉了!”
锦云挠了下额头,“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放心,为了十王爷你这条腿不冤枉,我一定查清楚谋逆案。”
外面,安景成进来,锦云问道,“当年安国公真的放了敌将?”
当年事出突然,不过安景成还是知道一些的,点点头,“的确放了。”
叶容顷脸色顿时铁青墨黑,“安国公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抓住了还放他做什么,一刀结果了他不就行了,害的一家人给他陪葬,有毛病!”
锦云也噎住了,“那你还翻案?”
安景成脸色不善,“祖父是放过敌将,可绝对没有谋反,那两封通敌信件是被人捏造的!”
“你说是被捏造的,有证据吗?”
安景成没有说话,证据他没有,但是祖母敢作敢当,放了敌将他承认了,但是信件祖父抵死不认的。
锦云揉太阳穴,看来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为主,不过锦云很好奇啊,这通敌信件,一般人不应该看完就烧掉吗?安国公谋逆一案来的虽然突然,可总有点蛛丝马迹吧,两封信烧掉能废什么力气,这不是放在那里等着被人查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安国公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两封信的存在,不知道又怎么烧?
这案子不好翻啊,仅凭猜测根本不足以使人信服,锦云出了叶容顷的屋子,屋子里,叶容顷恶狠狠的瞪着安景成,火气很大。
锦云去了书房,翻看着那两封信,又看着信封,谷竹端了茶水来,“少奶奶,您先喝口茶吧。”
“把安景成给我的账册拿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冤枉
谷竹去了内屋把账册拿来,锦云拿出那封信,这份信来自北烈,锦云对比了一下,忽然皱了一下眉头,这两封信有些不同,这封信是七年前的,纸张有些泛黄,可比这封信要白一点,可见纸张质量要好一些,锦云摸了摸纸张,触感也不同。
锦云嘴角一勾,“找一个善于做赝品的人来。”
谷竹不懂,还是照着吩咐,一个时辰后,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被请进来,锦云在正屋接见了他,老者有些忐忑的问,“不知道少奶奶找老夫来是?”
锦云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擅长做赝品,应该了解各种纸张经过多少年有些什么变化吧?”
老者一听是这事,点头道,“不知年份,就不能以假乱真。”
青竹拿着一封信到老者手里,“还请先生看看这信封和纸张的出处和年份。”
老者看了看信封,准确的说出纸张出处,这信纸出处是温州孙家制造的,京都有好几家在卖。
锦云满意的点点头,“先生可知道孙家纸张生意做到北烈去没有?”
老者摇摇头,“据老朽所知,该是没有,纸张不值什么钱,很少有人把信纸运到北烈的,倒是瓷器玉器比较多。”
锦云让青竹送老者出去,老者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锦云,“大少奶奶,安国公当年谋逆一案,老朽也有所耳闻,老朽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安国公是个好人。”
辨认信纸,肯定会看到信上的内容,才一天,锦云查看安国公府一案的案底事,老者已经知道了,锦云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怔,请他坐,“七年前安国公府一案。我那会儿还小,根本不知道。老先生知道多少,跟我说说可行?”
老者没当过兵,但是他儿子当过,而且就在安国公府,安景成祖父的麾下,只是那会儿他只是个小兵,不过一个人的威望如何。私底下大家也会传的,可以说深受人爱戴,他就听自己儿子说过安将军是个怎么怎么样的好人,还曾把自己的馒头分给士兵吃。虽然他分到的只是一小块,可在危难之下,一小块没准就能救命了。
后来他儿子被人砍了一条胳膊,就退伍回家休养了,七年前安国公满门抄斩。他还听自己儿子感慨过,所以这会儿看见锦云怀疑信件作假,他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
锦云听得眼睛睁圆,手都攒紧了,牙齿咯吱响。“你确定安国公私放敌将在先皇被敌将刺杀之前?”
老者连着点头,“我儿子告诉我的,应该不是假的,如果不是丢了一只胳膊,他也许也是位将军…”
也就是说老者的儿子曾近是安国公麾下的亲兵,这么说倒是有三分信度,锦云又问了问敌将和安国公的事,可惜老者知道的不多。
送走老者,锦云坐在那里沉思,让丫鬟扶着去院子里走走,外面公公进来宣旨,“大少奶奶,皇上让您即刻进宫。”
锦云蹙眉,谷竹塞了个大荷包过去,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
公公不着痕迹的把荷包踹袖子里,笑道,“还不是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惊动了太后,太后要当面问问大少奶奶是何居心,哦,当年负责去抓安国公府一案的是右相,没想到竟然被钦犯给逃了,右相办事不利,而且当年右相与安国公府走的很近…。”
走的近,锦云又要给安国公府翻案,安景成又是从右相手底下逃掉的,这是要把右相也打上谋逆的罪名呢?
锦云嘴角弧起一抹冷意,带着谷竹和南香,就跟着公公出了门,看着马车,锦云微微挑眉,公公忙道,“大少奶奶身子不适,常安公公特地请了皇上给您准备的马车,不会颠簸的。”
谷竹扶着锦云坐上马车,里面全部是呢绒,马车也架的很稳,进宫之后,一路坐着软轿到御书房前的,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叶连暮如今是铁骑将军,连番打胜仗,打的南舜节节败退,若是让他嫡妻和孩子有个好歹,这罪可吃罪不起。
御书房内,不下十位大臣站在那里,看到锦云挺着个大肚子进来,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肚子都大成这样了,还不安分的待产,弄出安国公府的事,她可真是闲的慌。
看到锦云那肚子,叶容痕心里微微酸涩,右相问道,“你怎么插手安国公府一案了,还把安国公府钦犯留在了府里。”
锦云给皇上行过礼后,才回道,“这不是女儿小时候欠了安二少爷一份情么,他求上门来,女儿也不好坐视不理,反正在家也是无聊,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冤枉的,又没人说不可以翻案,再说了,我还只是看了看,我还没有上公堂呢。”
“我怎么不知道他帮过你?”右相蹙眉。
锦云抚着肚子,“一点小事而已,爹哪里知道,不过大姐姐和四妹妹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总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看看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案底而已,也没碍着谁的事,怎么会有人要刺杀十王爷,还要拿回来案底,原本我只是怀疑安国公府谋逆一案有冤屈,这下几乎可以断定了,十王爷下了命令,若是我查不出来安国公府是冤枉的,他要我赔他一条腿,女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左相听到锦云这么说,道,“可是安国公谋逆一案是先皇下的旨,当年有人要翻案,最后惹怒先皇,被杖毙在御书房外,先皇应该是不许翻案的。”
锦云摇头道,“我想那应该不是翻案吧,被打的人应该是死谏,才会惹怒先皇,若是证据确凿,先皇怎么会坐视不理,罔顾开国功臣呢是不是?”
左相退回去,不再说话,户部尚书站出来,“锦云,安国公府一案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理会它做什么,连累你爹也被指责办事不利,何况下旨的是先皇,若真的翻案了,那岂不是说先皇错了?”
锦云嘴角一勾,“二叔,你也认为安国公府一案是冤枉的?虽然下令的是先皇,可查案的不是先皇啊,先皇被人蒙蔽下错了旨,这有什么,若是知错不改,岂不是让先皇九泉之下都心愧难安?若说我爹当年抓钦犯,让人逃了,是有办事不利之嫌疑,可灭人全家的罪行本来就重,若是安国公府是冤枉的,那么多人岂不是白死了?”
刑部尚书永国公站了出来,“谋逆之罪当诛九族,皇上已经念在安国公的面子上饶了不少人了,还不够吗?”
锦云好笑的看着他,“若是饶了不少人,那嫡出的儿子孙子怎么都被杀绝了?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凭两封信就葬送了一家老小?”
永国公一甩袖子,“大少奶奶是对律法有意见了?”
锦云嫣然一笑,“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同情罢了,一人做错,家里嗷嗷待哺人事不知的孩子都跟着受罚,祁国公府和相公不做错事,刑罚再重与我何干,倒是你们这些朝臣,执行律法起来,恨不得严厉再严厉,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律法用在你们身上,诛九族,挖你祖坟,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尤其是哪些贪墨了不少钱财的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只要想害你,贪墨三千两就足矣让你丢了脑袋,甚至是你妻儿老母的脑袋,那时候,你再觉得刑罚重,要改革的时候已经晚了!”
锦云云淡风轻的说完,兵部尚书温大人笑道,“说的不错,身陷牢狱,穿上囚衣,恨不得牢饭是锦衣玉食,住的是黄金殿。”
锦云说的很直白,世上有几个官员是清白的,锦云说诛九族,五马分尸用在他们身上时,这些官员背脊都发凉。
叶容痕听得心里也颇有感触,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这样的刑罚的确重了,可是对于谋逆之臣,诛九族是为了斩草除根,叶容痕并不觉得重了,若是冤枉的…那就太重了!
叶容痕望着锦云,“你查出来点什么?”
锦云伸手,谷竹就把两封信教上去,锦云道,“我查过,这两封信用的是温州王家制造的纸,这样的纸在京都很常见,不足为奇,可是这样的纸张出现在北烈,可能性就小的多,再加上这信封,也不是北烈人常用的信封,两个微乎其微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御书房内其余大臣身子一怔,昨天拿去的案底,今天就找出了不合理之处,叶大少奶奶这案子查的,有大臣出来道,“虽然可能性是小了些,可不排出没这个可能!”
锦云看着两封信,嘴角一勾,“的确不排斥,可是与安国公勾结的是北烈齐王,他这个人以前锦云没听过,但是一打听,就知道他有些什么喜好,不喜欢咱们大朔的吃食,十分抵触咱们大朔商人和北烈通商,换取他们的货物,就这样一个人,你觉得他会用咱们大朔造的纸吗?而他喜欢用什么样的纸,我想只要派人去北烈打听一下,不难知晓吧?”
二百七十三章 御史(一更)
锦云的云暮阁开到北烈朝,第一个上门找茬的就是齐王的人,不许云暮阁存在的也是齐王,若不是云暮阁的东西深受那些夫人们喜爱,只怕云暮阁很难开下去。
右相点点头,“这算是个疑点,还有呢?”
锦云耸肩,“一天时间,我能查出来这些已经不错了,连纸张都有不合理之处,这笔记和印章,我若是想要,给我一天时间,我可以造出来几千份!这样两封致命的信件,看过了也就算了,安国公留在那里做什么?欣赏吗?”
温大人点头道,“这么说的确不合理,可是安国公私放敌将这点证据确凿。”
锦云有些站不住了,肚子太大,腿好酸,可还是站着,“据我所知,安国公私放北烈百里将军在百里将军差点杀了先皇之前,足足提前了半个月之久!私放敌将的确有错,但应该罪不至死,一百军棍差不多吧,更何况对于安国公来说,他是一个将军,还是个爱护下属的好将军,会容忍敌将活着吗?他会放了百里将军,就没点别的原因?凡事不能只看外表,若是情有可原,放了又如何,再说了,当时的安国公能预测到百里将军会差点杀了先皇吗?对于一件未知的事,你们这些事后诸葛亮自然可以指责了,可有没有想过安国公也后悔自责过?这件事过去了多久,在安国公当上了国公再说,当时先皇受伤时怎么不说?私放敌将的时候,安国公身边应该没多少人,都是亲信,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后来应该是背叛安国公,所以才在这事上做文章,这样一个背主之人的话。我不信!”
右相蹙眉,“你确定安国公放百里将军在先皇差点遇害之前?”
锦云有些茫然,“爹不知道吗?我是来之前听个老者说的。他儿子就在安国公麾下,除了他之外。我想应该还有人知道。”
右相看着叶容痕,“这在之前私放敌将和之后私放敌将,刑罚不同,当年只问过安国公是否放过敌将,没人说过是在先皇遇害之前,行刑前,我曾去大牢探望过安国公。知道他为何会放百里将军一马,当年潜山一战,我军惨败,安国公就曾被俘虏了。被抓取敌营,当时有人提议六千俘虏全部活埋,是百里将军不同意活埋之刑,让我大朔用兵器钱财去换,凡是落入百里将军手里的俘虏从来没受过鞭刑。安国公敬重他一位好将军,不曾后悔放他一马,何况当时他是主将,副将上官将军心狠手辣,视我军如荼毒。他一死,我军对抗的就是上官将军,所以即便是敌将,为了大局考虑,也必须放了。”
锦云听得咋舌,“没查清就下旨了?”
有大臣站出来,“既然抓住了敌将,就不该放了,不然也不会让先皇差点命丧他手!”
锦云冷哼了一声,“我还说我现在怀疑你有谋逆之心,我若是现在没杀了你,将来你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皇上是不是要杀了我?”
那大臣气的脸一白,跪下来就表明忠心,“皇上,臣绝无不忠之心,皇上明鉴!”
叶容痕摆摆手,那大臣抹着汗站到一旁,再不开口了,锦云说话可以不顾及,他不能不顾及,万一皇上信以为真了呢,锦云耸了下鼻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群人,敢情杀的不是你们一家,冤枉了就冤枉了,当年安国公府没落了之后,谁受益最大,那些兵权都被谁接手了,没有利益就没有杀害,若安国公一案真是污蔑,谁污蔑的,其目的何在?昨天刺杀十王爷的是不是就是当年污蔑安国公府的人?”
锦云一出口就是一流窜的反问,问得御书房的人愣愣的,尤其是那句,没有利益就没有杀害。
当年安国公府一党没落,兵权几乎全部落入太后之手,李大将军也乘机捞了不少,那时候的右相还属于韬光养晦的阶段,在这之后,右相扶摇直上,很快取了先皇信任,几乎宠信奸佞的地步了,也是在那两年里,右相抢了不少的兵权,最后把温老太傅一家逼离京都,太后扶持叶容痕上位,右相才真正的权倾天下。
锦云几乎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了太后一党,虽然没有说明,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而锦云么,她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叶容痕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若这是真的是污蔑,真的是因为觊觎安国公府的兵权,真的是太后一党做的…
叶容痕嘴角一弧,见看到锦云有些摇摇晃晃的了,谷竹和南香扶着,叶容痕望着右相,“当年安国公府谋逆一案,交由右相你去查,务必尽快尽早查清,若安国公府一案实乃冤枉,朕定恢复安国公爵位!”
右相与安国公府私交不错,又和太后一党护卫眼中钉肉中刺,教给他去查再合适不过了。
右相接旨,锦云见没她什么事了,让谷竹扶着她走,腿都站的发麻,偏没法揉揉,还是南香帮着轻轻锤了几下。
很快,京都就传遍了,安国公府可能要翻案,可能要恢复爵位的事,当年牵扯的那些大臣,也都开始活动起来了,锦云消沉了几个月,终于再次名响京都。
更有甚者,还当锦云是包青天,跪在祁国公府跟前要锦云伸冤,锦云听到这消息时,正给叶容顷削苹果和讲故事,差点把手指给割破了,叶容顷扯着嘴角,“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厉害。”
锦云满脸黑线,“我比较倒霉好不好,我一个怀了身孕的去插手陈年旧案,还让人称颂,这不是打那些大臣的脸是什么,用他们的话就是牝鸡司晨,御史台不弹劾我就不错了。”
锦云猜测的不错,锦云真的被弹劾了,太后一直因为那句后宫不得干政耿耿于怀,锦云不许她插手朝政,自己却要刑部案底,插手安国公府一案,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锦云只是一个国公夫人,她是太后,竟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还把安国公府的矛头直指她身上!
太后气啊,那天晚上就气病了,连夜召集了太医,这事太医署上下都惊动了,太后跟叶大少奶奶的矛盾他们怎么会没有耳闻,敢骂太后,说她后宫干政的人很少,以前也有嫌脖子太硬,仕途太顺畅的老顽固弹劾过太后,无疑不是被贬,被抄家,或是最后迫于压力投诚示好,成了太后的忠实党中的一员,这几年,就连右相的人都很少把矛头直接对着太后,而是对着她手底下的人,没想到右相的女儿会说太后。
其实,这些个太医也觉得锦云有些蛮横了,凭什么你就可以替云暮阁对着铁骑将军之位指手画脚,就不许太后插手夺帅印了,这不是蛮横是什么,这不是存心的挑衅太后又是什么,他们私下闲聊时就猜测太后什么时候把叶大少奶奶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弄死,有仇不报怎么可能是太后的性子呢,没想到叶大少奶奶怀孕了,还甚少出门,太后的爪子再长,能伸的进国公府也伸不进她住的地方啊,据说叶大少奶奶对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格外的看重,不许她们有小心思,国公府里的人想收买都难呢,听说她院子里的丫鬟泄露消息,都会直接被卖掉或是更重的惩罚。
叶大少奶奶一看就是个强悍的,想想那天在比武场,叶大少爷不过就是没给她拿包子还是馒头,就记恨上了,不支持自家夫君做将军了,这胸襟气量,针眼比她的估计都大,太后呢,执掌后宫这么多年,除了一个太皇太后雷打不动外,几乎无人敢惹,被叶大少奶奶这么挑衅,不报仇这颜面上也过不去,这两人掐起来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道谁胜谁败,毕竟叶大少奶奶后头站着的右相,夫君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一场热闹有看头,甚至还有做庄的,只是几个月过去了,愣是没对上,钱还压在庄家的手里。
不过太后气晕倒,虽然与锦云没有直接关系,可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锦云,御史台又开始上奏折了,虽然这件案子最后交给了右相处理,可是源头还在锦云这里,十王爷就是因为她多管闲事被刺杀,摔断了腿,这样的女子,就该好好的数落,免得京都大家闺秀们有样学样,怀了身孕了还这样折腾,不知道何为相夫教子吗?还请她伸冤,置官衙于何地!
奏折成堆的送到叶容痕的龙案上,叶容痕扫了一眼就扔地上了,常安公公也不捡,这样的奏折,捡了做什么,放龙案上除了占地方还是占地方,直接让小公公捡了,谁送来的给谁送去,匿名的直接扔茅厕里。
不过,锦云要替安国公翻案的事还是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心里都怀疑安国公是真的被冤枉的,不然七年前的旧案,翻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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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