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拿了一摞银票来,叶连暮眼睛没瞄一下,赵章就拿了手里,然后退了出去,叶容顷知道他们要商议事情,也不多耽误了,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送上,献宝似地道,“皇兄,这是七王兄让我拿来,是用活字印刷出来,你看看怎么样?”

叶容痕接过翻看了两眼,叶容顷指着书道,“七王兄说,这样书,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卖掉。”

叶容痕称赞了两句,叶容顷才昂着脖子出去玩了,叶容痕又翻了两页,然后才同叶连暮说起南舜事。

再说锦云,从官署回去,街上逛了一圈才回国公府,还没有进国公府,就被守卫告知老夫人找她去,锦云一头雾水,急急忙就赶去了宁寿院。

锦云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国公爷和大老爷二老爷都,个个都皱着眉头,锦云扭着眉头,上前挨个行了礼,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老夫人没说话,指着屋子中央一个大箱子给锦云看,锦云好奇走过去打开,立时倒抽了一口气,满满一箱子东西,有银票,金条,还有玉石,画卷,锦云挑眉,“这些是?”

大老爷坐那里,肃冷着眉头,正要说话,外面总管大人迈步进来,手里拿着几张银票,行礼道,“江州钱溯送来八百两银票,说是吃了少爷八块烧饼…。”

锦云凌乱了,眼睛一瞥,国公爷和大老爷脸皮也抖,忍不住抚额,明天是不是该告假不去上朝,这要被同僚问起来,他们脸皮往哪里搁?

外面又有小厮进来,“同州程文送来六百两银票…欠条…。”

一屋子人齐刷刷盯着小厮,小厮硬着头皮,“他说等有了银子一定及时送来…。”

连欠条都送来了,锦云望着天花板,哭笑不得,二太太看着那一大箱子,脸色轮换了变,就这么一会儿,光是银票就该有两万多两了吧?

二老爷看着国公爷,“父亲,大少爷送烧饼虽然是当着众人面送,可一百两银子一块烧饼也太贵了,这银子国公府不能收。”

大老爷揉着额头,“只送银票来也就算了,这些古玩字画,明摆着就是贿赂了。”

国公爷看着锦云,“祈儿不是说暮儿跟你一块回来,他人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点名

锦云很无辜的看着国公爷,“相公才上马车,就被皇上给叫走了。”

才说了一句话,外面又送了四百两银票来,老夫人都无奈的笑了,“活了一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来钱这么快的,他才做官几天啊,就…。”

贪墨两个字,老夫人说不出口,这也不算贪墨,毕竟有言在先,可这钱来的未免也太容易了些,来路算不算正当,老夫人都分不清了,老夫人担心明天御史台参奏叶连暮,到时候文武百官都站出来数落,皇上就是想护都护不住。

四太太看着那一大箱子,胃里泛酸,“还是大少爷生财有道,做官才几天,挣的比我们老爷十几年的还要多。”

锦云站在那里,揉着太阳穴,就听国公爷吩咐道,“一会儿回来,你劝劝他,这些钱还是还回去吧,免得落人话柄,他要是不听,就让他去书房见我。”

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大家望去,还以为又有谁送银票来,谁知道是叶连暮进来了,锦云顿时松了口气,回来的正是时候!

叶连暮回来的很不巧,这么多银票摆着,国公爷和大老爷轮番的数落他的不是,无外乎就是做的太过分了,他又不缺银子用,用不着把自己的名声弄的这么臭,叶连暮扯了下嘴角,“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科举要炎热的多,不少人的食物根本就撑不过去,若不是我给他们添了些烧饼,只怕不少人饿的连答卷的力气都没有,此次的烧饼算是给他们,也给将来应考的学子们一个警醒,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大太太扭眉,神色冷淡。“这么说,这些东西你是打算留下了?”

大太太是一万个不愿意,因为这东西是给逐云轩的,而不是国公府,若是给国公府就另当别论了,叶连暮扫了大太太一眼,眉头一皱。“二弟三弟吃了烧饼没有?”

锦云站在一旁。忍不住掩嘴直笑,大太太脸色一僵,二太太脸色也青了,三太太用帕子掩着鼻子笑。“这回大嫂和二婶准备的不够充分,那些烧饼他们都吃了,按着大少爷的要求,该掏六百两银子呢!”

叶连暮一耸肩,二太太气的直咬牙,“不过就是六个烧饼,铭儿可是你三弟,你不会连这都算的这么清楚吧?”

锦云翻了个白眼,这些铁公鸡。想从她们手里拿钱出来就跟要她们命似地。叶连暮淡淡扬眉,不看二太太,直接问国公爷,“祖父,您觉得这钱我该不该拿?”

国公爷把茶盏搁下。轻抬眉头,点头道,“该拿,六个烧饼能管一天半了,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一朝科举,却因准备不当饿着肚子有失素日水准,别说六百两,就是六千两也要得!”

国公爷都说该拿了,二太太和大太太还敢说什么,千百万个不甘不愿也得往外掏银子,吩咐丫鬟取了银票来,叶连暮没有接,直接丢大箱子里了,瞥头吩咐总管道,“这两日无论是谁送银票或是古玩字画来,全部记录在册,不许有一丝遗漏,两天后拿给我。”

大老爷微微蹙眉,“你还真打算留下这些东西?”

叶连暮看着大老爷,锦云走到他身侧,笑回道,“爹,您放心吧,这些银票相公拿在手里虽然理由充分,可锦云和相公还不缺钱花,犯不着给人话柄,锦云可不想出门买东西随口就被人讥讽两句,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会还回去了,都会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

他们不要,也不还回来,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什么叫该用的地方?二太太心疼那六百两银子,她能做好几身新衣裳买好几套新头饰了,若是这样,干嘛不还给她,只是这话二太太不好说出来,不过叶观瑶可以啊,只见叶观瑶茫然的看着锦云和叶连暮,“既然大哥和大嫂不要,那何必让大伯母和娘白白花六百两银子,给我好了。”

锦云暗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着叶连暮,叶连暮妖冶的凤眸闪过笑意,“要真觉得白花了,那就拿回去吧。”

叶观瑶心上一喜,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就去拿银票了,二太太见叶连暮那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二老爷眉头也蹙着,但谁也没说什么,二太太都拿了银票了,叶姒瑶干脆也吩咐丫鬟拿了钱,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叶连暮见没什么事了,拉着锦云给国公爷和老夫人行了退礼,便出去了,出了门,就把怀里的银票给了锦云,整整四万两!

锦云翻看着笑问道,“你那些烧饼卖来的银子打算做什么?”

叶连暮狠狠的揪了下锦云的鼻子,“你都知道还问我,给图书社起个响亮的名字。”

锦云狠狠的拍打他的手,呲牙道,“叫有间书社怎么样?”

“已经有间钱庄了。”

“那就叫希望书社啊,给平民百姓一个希望,喏,这四万两银票,算你捐的吧。”

锦云爽快的把银票给了叶连暮,既然打算在京都开间免费的图书馆,这是好事,反正这些钱也是坑来的,花出去锦云一点都不心疼,叶连暮握着锦云的手,笑道,“为夫已经捐了几百个烧饼了。”

锦云嘴角猛抽,打趣叶连暮道,“要不我们开间烧饼铺吧?”

“开在书社旁边?”

“…,”锦云晕,他还真当真了,不过还真的可以诶,算作读书社底下的产业,将来那些学子们进京赶考,肯定要去吃一下这风靡考场的烧饼,锦云重重的点点头,“就这么办,最好还是卖你烧饼的那人做的才好。”

叶连暮捏着锦云的手,笑的宠溺,算是认同了,只是这银票,叶连暮想了一想,吩咐青竹道,“这四万两银票,其中一万两是少奶奶捐的,另外三万两是叶容痕捐的,让总管记下。”

说完,叶连暮就对锦云道,“最大的风头还是让皇上出吧,回头你要什么,我找皇上要。”

锦云抚额,这厮算是对皇上好,还是成了心的坑皇上啊,她让人送考场去的那些东西成本也就几千两银子,已经坑了一笔回来了,转眼又以皇上的名义花出去,再接着坑回来,不过锦云不会手软的,怎么着也不能亏本啊,“开春要种不少药材,让皇上赏赐一块大一点的地吧?”

叶连暮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锦云最后要的还是地,青竹拿了银票就往回走,屋子里人都还没有散去呢,瞧见青竹转身回来,屋子里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了。

青竹行过礼后,把银票递到总管手,清脆的道,“这一万两银子是我们少奶奶给的,另外三万两是叶容痕给的,全部记清楚。”

叶容痕?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不少人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皇上的名字吗?总管都浑身打颤了,他哪敢写皇上的名讳,不过屋子里的人都闻出来点别的味道了,大少奶奶非但不要这些银票,还往外掏了一万两银票?就连皇上也给了三万两,这钱用来做什么?

大老爷想到锦云说的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皇上也掏钱了,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老爷望了国公爷一眼,“暮儿这是要做什么,连着锦云跟皇上也送钱来?”

国公爷神色莫名,此次科举,皇上可是笼络了人心,这又送了三万两银票来,还是用名字,应该不是小事,国公爷想到二太太和大太太舍不得银票还把钱拿了回来,锦云随手一花就是万两银票,这对比,国公爷都惭愧,一摆手,吩咐总管道,“从账房拿三千两,记上。”

二太太和三太太不傻,心里满是疑惑,还是让丫鬟把六百两银票还了回去。

满心疑窦,但没人去问,此时,外面小厮急急忙进来禀告,“国公爷,七王爷和十王爷来了。”

国公爷身子一怔,他知道十王爷和七王爷跟叶连暮感情好,可从正门来的时候屈指可数,这正儿八经的来还是头一回,忙出门迎接,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叶容顷就进来了,一屋子的人起身行礼,叶容顷连着摆手,“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连暮表哥烧饼卖的情况。”

叶容轩瞪了叶容顷一眼,见国公爷投来询问的眼神,笑道,“十王弟说笑的,听皇兄说卖烧饼的钱用来盖书社,点名了让我和十王弟来捐点,我们这不就来了么?”

说着,身后的小厮把银票递上,七王爷捐了一万两,十王爷捐了五千两,总管的手彻底抖了,这叫一点吗?七王爷还好说,就连十王爷也捐了五千两,总管怀疑他是不是把钱全部捐了。

叶容顷来的可不低调,一路上骑马,意气风发,遇到了三王爷和四王爷,直接了当的把捐钱的事说了,很大声,很张扬,然后整个京都都知道,很快就会有一间阔绰的书社建立起来,还是看书不用花钱的,无论贵贱都可以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动静

原本叶容顷是打算捐五百两的,可是三王爷一问,好了,叶容顷当即涨了十倍,还笑嘻嘻的问,“三王兄打算捐多少,七王兄打算捐一万两呢,在排行榜上应该能排到前十了,全部雕刻出来,捐几百两银子太丢堂堂王爷的脸了,我就是喝稀饭也要把面子撑起来!”

叶容轩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可是叶容顷话都说出口了,他能不拿么,再说了他都捐五千两了,他也没脸不捐一万,可是三王爷和四王爷脸色就难看了,按权势地位,七王爷和十王爷都没法与他们相比,可他们都捐了几千两,他们能少拿吗?只是叶容轩和叶容顷最近发财的事他们都知道,跟他们比只能吐血,最后讪笑说掏三千两。

就这样,一阵风刮遍京都,上门送钱的人差点把国公府的门槛给踩烂了,有些人是心甘情愿,有些人则是跟风亦或是被逼无奈,因为捐款的人名字全部会公之于众,这可是关乎名声的大好事,用叶容顷的话,就是喝稀饭也得把脸面撑起来,不管如何,总归是把银子送来了,总管小心翼翼的把每一笔记清楚了,算了算,差不多有十五六万两银子,别说开一间书社,就是开五六家也足够了!

叶容顷跟国公爷他们没什么话好说,闲聊了两句,就直奔逐云轩了,进门就嚷嚷着,“连暮表哥,往后卖烧饼,你喊我一起…吧!人呢?你不是说在内屋吗,人呢?”

叶容顷问的是珠云,珠云满脸绯红,她没料到叶容顷直接就闯内屋了,她方才明明见到少爷和少奶奶坐在小榻上说话的,没见到出门啊,难不成…在床上?

小别胜新婚。叶连暮原本就是想亲亲锦云的,不曾想一时把持不住就把锦云抱上了床,正吻的双眼朦胧,就听见叶容顷闯进来了,幸好有屏风挡着,不然脸就丢大了!

锦云一张脸爆充血了,狠狠的掐着某男的腰间。疼的叶连暮忍不住低呼出声。叶容顷转身要去书房找叶连暮,结果耳尖听到了,迈步过来,珠云忙挡住。朝他摇头。

锦云推开叶连暮把腰带束好,对着镜子整理一翻,然后才出来,叶连暮欲求不满的跟在后头,狠狠的瞪了叶容顷两眼,结果叶容顷却反教训起他来了,“连暮表哥,你不是白日宣淫吧?”

锦云一个踉跄差点栽地上去,叶连暮耳根子也难得红了。板起脸来。“你小孩子懂什么,冒冒失失闯进来有急事?”

叶容顷昂着脖子,“谁是小孩子了?我不小了!白日宣淫我早懂了好不好,七王兄告诉我的!”

叶容顷理直气壮,叶连暮恨不得把叶容轩暴打一顿。他怎么什么都教,前些时候风月阁的事他忘记不成?叶容轩很委屈,他跟叶容顷说白日宣淫的时候还没发生风月阁的事呢,再说了他也没说什么啊,是十王弟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总结前朝是如何灭亡时,写了这么一句,他不懂就来问他,他可是很保守的告诉他,还举了个例子,就是皇兄不在御书房处理朝政,跑到后妃宫里喝茶聊天,最后困了,就在那里睡了一觉,这样就是白日宣淫。

“你表哥被虫子咬了,我给他上药呢,”锦云真怕了叶容顷了,丢了一句解释,赶紧吩咐青竹上茶,然后迈步出了内屋,叶连暮眯起眼睛看着叶容顷,叶容顷脚步往后挪,撒腿丫子就跑,结果被叶连暮一把抓住了,叶容顷纠结的求饶,保证以后不敢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叶连暮这才松了脸色,放了叶容顷。

在逐云轩闲坐了一会儿,叶容轩拽着叶容顷走,半道上问道,“连暮表哥脸色很差,你惹着他了?”

叶容顷翻了个白眼,“被狗咬了,你能高兴的起来?”

“…被狗咬了?怎么会被狗咬呢,咬的哪里?怎么不叫太医来?你唬我的吧?”

“谁唬你了,我去找他的时候,表嫂正在给他抹药呢,咬的是脖子啊,你都看不见吗?”

“…难怪方才说话,他一直捂着脖子呢,原来是被咬了,”叶容轩皱着眉头,随即贼笑,四下望望,就见到送他们出门的赵章一脑门的黑线,脸色阴阴的,把他们少奶奶当狗,他们能有好脸色才怪呢。

叶容轩重重的一咳嗽,拍着叶容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一会儿回宫,让皇兄多找两个太医来给连暮表哥治病,我可是听说被狗咬了,不及时治疗,会发疯的,记清楚了没有?”

叶容顷扭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赵章抚额,“七王爷,太医的事我会如实禀告少爷的…。”

叶容轩脸色一变,当即笑道,“十王弟,我是开玩笑的,那不是狗咬的,十有**是你表嫂咬的…没毒…。”

赵章恨不得把叶容轩踹出府了,越说越离谱,叶容顷皱着眉头看着叶容轩,“好好的她咬表哥的脖子做什么?”

叶容轩望天,“打不过你表哥,气急败坏就用牙齿咬呗,十王弟,咬人你最有经验了,回头记得跟她说,万一把牙齿蹦坏了,就很难…。”

还没说完,叶容轩就往前一踉跄,差点摔倒,叶容顷绷紧着个脸,“咬人怎么了,打不过别人只能用牙齿,有什么好笑的,仗着有力气欺负人的才最可耻!尤其是欺负小孩跟女人的人最最可耻了!”

赵章跟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叶容轩,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十王爷五岁跟七王爷打架把牙齿给咬掉了堪称奇耻大辱,谁提跟谁翻脸,他这是找罪受啊,不过貌似把少爷也一起骂了?

叶容轩站稳了身子,他没想到叶容顷竟然伸脚绊他,要是摔趴下,他七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搁啊,这小子,咬人还有理了,叶容轩想到那次被咬了,叶容顷还逼他把他牙齿给弄好,叶容轩就一脑门的黑线,“不想做弱者用牙齿咬人就好好学武!”

叶容顷剜了叶容轩一眼,“你少得意,我迟早把你打趴下,狠狠的踩你,踩扁你。”

看着叶容顷走远了,叶容轩跟在后头,想到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忙追上叶容顷,“一码归一码啊,你可不许在皇祖母面前说我坏话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叶容顷重重的哼了下鼻子,“你再提我咬坏牙齿的事,我让京都上下都知道你要出家当和尚的事!”

“你这是污蔑!”

“谁污蔑你了,是谁说娶个不喜欢的女人还不如出家当和尚来的舒坦的?”

“…是我说的,可我没说真出家啊!”

“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没有!”

叶容顷立时笑起来,没有就好,皇祖母给他指婚,他就得去当和尚,叶容轩看他笑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明天带你参加武举!”

叶容顷双眼立马亮了起来,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转而问道,“听说赌坊都下注了,七王兄你买谁赢?”

叶容轩苦恼道,“要是连暮表哥参加的话,我一准买他赢,现在看来,依照实力,武状元应该是右相府二少爷,买他赢的人太多了,几乎是一边倒,现在赌坊不赌第一,改赌第二了…。”

叶容顷皱着眉头,“第二买谁呢?”

叶容顷重重的一叹,“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啊!”

两人越走越远,一路都在谈论买谁赢好,赵章摇头,真是闲的紧啊,不过他也很好奇谁会是第二,上回说少爷是小白脸的程立和柳毅也不知道参加武举情形如何?

第二天一早,锦云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活像是被车给撵过了一样,看着精神奕奕的叶连暮,锦云恨不得上去咬两口才好,这厮根本就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

叶连暮心满意足的把玩着锦云的秀发,“累成这样,今天就不去比试场了吧?”

锦云气呼呼的,拿脑袋去撞叶连暮,结果被叶连暮一个翻身压住了,动弹不得,锦云脸颊绯红,躲着脑袋,要真由着他,今天得在床上躺一天了,锦云推攘着他,“起床了!”

叶连暮看锦云那哀怨的眼神,知道昨晚要的狠了些,可也不能怪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才蚀骨知味,就憋了**天,那滋味可是不好受,狠狠的亲了锦云一口,方才掀了被子起床。

“把衣服递给我,”锦云露出脑袋指着衣架子,叶连暮很听话的把衣服拿了过来,看着锦云胳膊脖子上全是淡淡的淤青,叶连暮又是高兴又是懊恼,在锦云的大瞪眼下,转身走了。

锦云边穿衣服边骂,忍着疼痛起了床,然后才把青竹唤进屋来,一如既往的,张妈妈端了鸡汤来,笑的满脸皱纹,瞧昨晚那动静,少奶奶肯定能怀上。

和叶连暮一起用过早饭后,锦云让青竹去告诉老夫人一声,便带着谷竹和珠云随着叶连暮出门了。

叶连暮没有穿官府,一身天青色锦袍,头上束着玉冠,俊美无铸,一路上引的多少丫鬟频频张望,有大胆的还敢抛媚眼。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胆怯

出了国公府,赵构就把追风牵了来,叶连暮一见追风,眉头就皱了,“怎么照看的追风,无精打采的。”

赵构瞥了追风一眼,看着四下都是人,叫他怎么回答,追风把温王世子的马拐了回来,第二天白霁就被接回去了,这几天追风一直就这样,他真想跟少奶奶说一声,赶紧把白霁再接回来。

锦云不懂马,根本看不出来追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加上青竹请她上马车,锦云就坐上去了,至于叶连暮么,则是骑着追风一路护送,他以为追风是许久没有跑了,所以无精打采的。

比试场离的有些远,在马车上晃荡了近大半个时辰才到,马车停下,锦云掀了车帘张望,叶连暮撇过头,正要跟锦云说话呢,突然追风就跟发了狂一样奔跑起来,锦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掀了帘子下马车。

追风跟着叶连暮也有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它不受控制乱跑,心里正疑惑呢,对面,温王世子也一头雾水,拼命的拽着缰绳。

眼看着两匹马就要撞上了,多少人都惊叫出声,结果两匹马都停了下来,亲昵的互摸着脑袋,叶连暮满脸黑线,拽着缰绳要走,结果追风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两个大男人坐在马背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下全是大笑声,两人恨不得钻地洞了,追风什么时候跟白霁勾搭上的?!

叶连暮从马背上下来,回头望着锦云,温王世子回头看着清容郡主,“你给我解释下,白霁这是怎么回事?”

锦云讪然不语,追风啊,什么时候发情不行,偏大庭广众之下的,多丢脸啊。青竹掩嘴一咳嗽,“上回在靖宁侯府上赛马,追风根本不跑,少奶奶许诺它要是赢得比赛就给追风娶个媳妇。”

清容郡主挠着额头,嘟嚷道。“追风跑的多快啊。我就做主把白霁许给追风了…。”

温王世子脑壳都隐隐做疼了,有她们这样骑马的吗,还娶媳妇。温王世子无话可说了,看着白霁和追风两个站在一起,温王世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就这样把我的白霁送人了?”

清容郡主可不敢说让追风入赘的话,直望着锦云,锦云脸皮厚,全然当做没看见。

夏侯沂打着玉扇一路笑过来,“这两匹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

锦云白了他一眼,清容郡主忍不住道。“雪绒也是追风的,安儿把雪绒嫁给追风了,还是做小妾呢。”

夏侯沂,“…。”

夏侯沂凌乱了,夏侯沂回头看着夏侯安儿,夏侯安儿一张脸红的能滴血了。靖宁侯夫人狠狠的剜了夏侯安儿一眼,怎么能做妾呢,即便是马,那也不行!

夏侯安儿昂着脖子道,“不是做妾。是平妻!”

锦云绝倒,清容郡主就跟夏侯安儿争起来了,温王妃和靖宁侯夫人两个脸青红紫轮换了变,各自把女儿给拽了回来,这都叫什么事啊,是马又不是人,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

夏侯沂和温王世子两个互望一眼,对于自己骑了几年的马,很有感情啊,这么就送人了也太舍不得了,尤其是夏侯沂,他的雪绒竟然给人做妾,他这个做主子的也丢脸啊!

白霁和雪绒两匹马,叶连暮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还算不错,既然追风喜欢,一会儿就跟着追风回去吧。”

温王世子眉头一皱,“那我骑什么?”

夏侯沂也道,“哪能这么便宜了你的追风?”

叶连暮淡淡的回望过去,“又不是你们嫁女儿,用得着三媒六聘吗?”

“那是我们的马!”

温王世子和夏侯沂异口同声的道,清容郡主和夏侯安儿两个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两个人想哭了,尤其是清容郡主,最后一咬牙,站出来道,“反正要下聘,不能白白便宜了追风。”

锦云扯着嘴角,走过去道,“聘礼的事,咱们慢慢商量,两套云暮阁最精致的头饰,再加两瓶子香水怎么样?”

“一人两套?!”清容郡主睁圆了眼睛问道。

锦云重重的一点头,然后看着夏侯安儿,夏侯安儿轻撅了下嘴,“你会不会太亏了?我们原本只是想要匹小追风而已,没想让我哥没了雪绒的。”

“…,”锦云彻底晕了,清容郡主一挥手,“反正事情已经败落了,回去挨两句骂就是了,白霁出嫁了还是可以再接回来的嘛?”

夏侯安儿想想也是,也就同意锦云的聘礼了,锦云抖着眉毛望着追风,追风得瑟的甩着尾巴。

夏侯安儿和清容郡主兴奋的跑到各自娘亲身边,把聘礼的事一说,温王妃和靖宁侯夫人两个瞪圆了眼睛,“差不多五千两银子的聘礼?”

这哪里是娶马啊,足够娶个小家碧玉回来了,温王妃皱眉训斥清容郡主,“是你张口要的吧?”

清容郡主鼓着腮帮子,“我哪有啊,是锦云姐姐自己提的,女儿也吓了一跳,一会儿比试完,我们就去云暮阁挑首饰了。”

靖宁侯夫人眉头依然皱紧,两匹马一万两银子,叶大少奶奶真是大手笔啊,突然温王妃想到什么,扯着嘴角问,“这是聘礼,我们不用准备嫁妆吧?”

清容郡主立时睁圆了眼睛,“不要的吧?”

要是还送嫁妆,那她岂不是赔了马还搭了陪嫁,清容郡主狠狠的摇头,“肯定是不要的。”

温王妃和静宁侯夫人商议了下,最后只许她们要一套头饰,多的就不许了,清容郡主和夏侯安儿点头答应了。

锦云和叶连暮坐下,叶连暮黑呼着脸色,紧紧的捏着锦云的手,锦云呲牙咧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马不听我的话了,我只能诱惑它了,反正娶了也就娶了,白霁和雪绒我都喜欢…。”

叶连暮睨着锦云,然后狠狠的瞪着温王世子和夏侯沂,“再瞪着我,我活宰了那两匹马!”

温王世子大怒,“我没杀了追风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锦云忙摆手,“和气生财,不就几匹马么,干脆都不要了,我给你们养着好了,保证好吃好喝的供着它们…。”

桓礼坐在一旁笑抽风了,桓宣也忍俊不禁,叶连暮一脑门的黑线,端起茶啜着,“你以后离追风远一点。”

锦云磨牙,“远点就远点,以后我离追风多远,你就离我多远。”

叶连暮一口茶喷老远,干脆站了起来,直接朝叶容痕走了过去,“皇上,前些时候不是进贡了几匹上等汗血宝马吗,送我一匹吧…。”

叶容痕还没坐下呢,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有追风吗?”

叶连暮扯着嘴角,“现在没有了。”

叶容痕微怔,他可是知道叶连暮有多喜欢追风的,“追风死了?”

叶容顷凑过来,“连暮表哥的追风没死,不过现在成表嫂的了。”

“她能骑追风?”叶容痕不信,锦云不会骑马的事他知道,追风性子烈,怎么可能会让锦云骑呢?

叶连暮翻着白眼,“让她骑了一回,就把温王世子和靖宁侯世子的马给拐了回来,我可不想以后出门后面还跟着两匹马。”

叶容痕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摇头大笑,“这回的汗血马性子比追风还烈,你要是能驯服,朕就赏赐给你了。”

驯马,叶连暮不怕,他就怕马不够好,想着回去就把汗血马牵回来,叶连暮坐回原位,狠狠的剜了锦云两眼,“追风虽然给你了,你可别把追风养的跟猪一样。”

锦云呲牙,“我保证把追风养的比你还好!”

叶连暮吐血,这女人不气死他心里不舒坦是不是,正要说话,那边公鸭嗓子传来,“北烈战王爷和云漪公主到!”

众人望去,只见莫云战和云漪公主走过来,男的器宇轩昂,女的英姿飒爽,极其养眼。

两人上前给叶容痕行礼,叶容痕见云漪公主一身骑马装,眉头微挑,“云漪公主也想比试一番?”

云漪公主轻点了下头,“许久没有骑过马了,有些手痒了,不过云漪自知无法与那些男子们相比,一会儿想找人比试赛马一番,还请皇上准许。”

皇后坐在叶容痕身侧,今天来的后妃只有她一个,当下笑道,“公主这么点小要求,皇上哪里会不应?”

叶容痕笑道,“准了。”

莫云战和云漪公主坐下,云漪公主的眼睛瞄着锦云,那边永国公府大太太便笑道,“公主是想和叶大少奶奶比试骑马吗?我可是听说她马术超群,连叶大少爷的追风都被她驯服了。”

云漪公主眉头一抬,“果真这么厉害?那我可要试试了。”

云漪公主站起来,“皇上,现在武举还没有开始,不如让我和叶大少奶奶,再另外找几个大家闺秀比试一番,算作开场助兴如何?”

锦云一听云漪公主的话,顿时身子一凛,四个字脱口而出,“我不参加。”

云漪公主气煞了,她跟人挑战,还从来没谁敢拒绝过,锦云已经几次三番的拒绝她了,云漪公主不悦道,“叶大少奶奶胆怯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良将

锦云头疼,她没想过跟她争输赢啊,那边苏锦容已经站了出来,上官琬还有夏侯安儿,赵玉欣已经清容公主,哗啦啦,会骑马,觉得自己骑的还不错的,都站了出来,夏侯安儿给锦云打气道,“别怕她,追风不会输的。”

她不是怕输,她是身体不适好不好,锦云瞪着叶连暮,叶连暮先是觉得无辜,随即反应过来,正要开口,皇后便笑道,“云漪公主几次想与你比试,你可是推脱好几回了,这次就不要拒绝了,云漪公主难得来大朔一趟,别让她带着遗憾回北烈才是。”

锦云还能说什么,只好站了出来,夏侯安儿几个去换衣服,锦云又原样坐了回来,叶连暮望着她,锦云没好气道,“我又没有骑马装。”

叶连暮点点头,笑道,“不换也好,输了还能找个理由。”

锦云真想喷死他,气呼呼的跺着脚走了,留下叶连暮在那里揉太阳穴。

锦云没有骑马装,但不代表没有别的衣服,走到一旁吩咐谷竹,“把我的男装拿来。”

谷竹轻摇头,呐呐声回道,“马车里没有男装,奴婢拿去洗了,忘了送回马车了…。”

锦云看着谷竹那无辜知错的表情,锦云也不好苛责她什么,她也没想到云漪公主突然发难,非得要跟她比试,算了,就穿这身吧,他说的也对,输了还能怪衣服不合适…

换好衣服后,大家就到比赛处,骑到马背上,锦云左边是云漪公主,又把是清容郡主,云漪公主想到锦云上马还要人扶,皱眉,“你不会骑马?”

锦云扯着嘴角,“骑过两回。”

云漪公主的兴趣顿时少了一半了。她就想跟锦云比试比试,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赢锦云一回,可是这一回,云漪公主还没比试。就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了。

骑在马背上。大家都如蓄势待发的箭一样,等着铜锣敲墙,就甩马鞭。横冲往前。

锦云也想看看,追风能不能赢过她们,哪知道铜锣敲响了,她们都跑远了,追风还站在那里,悠哉的甩着尾巴。

看台上一众人傻眼了,“她怎么还不跑?”

有人眼尖,看出来了,“她没拿马鞭!”

叶连暮捂着眼睛。连马鞭都不拿,这也叫赛马?

锦云也急了,她不想直接就输在起跑线上啊!

“追风,你个臭马,别以为我给你娶了白霁了,你就有肆无恐了。信不信我不让白霁进门?”

追风扬起马蹄,要把锦云掀下来,幸好锦云抓紧了缰绳,可这一下子,不知道惊坏了多少人。尤其是叶连暮,眉头皱着,追风怎么回事?

锦云屈服了,轻声软语道,“我给你娶白霁,一会儿就把白霁给你领回去,但是现在,你倒是赶紧给我跑啊,输的太惨了,别说娶白霁了,你我都不要了。”

追风摇了摇尾巴,锦云继续劝说,说了好一通,提到喝酒,追风一昂脖子,长长的嘶鸣了一声,撒开马蹄,就往前跑,然后一路上就听到一个叫声。

“跑慢点啊啊啊啊啊!”

追风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