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喇叭声,有车也需要加油,催促他们让位置,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也敲着车窗示意他们离开。
安夏坐在后面,微微抬起头看向他,只见权岸像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一样,就这么静默地坐着。
第1675章【彼岸】我的目的达到(4)
意他们离开。
仿佛在跟她比较谁更有耐心。
喇叭声越来越大,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也相继而来。
安夏看着前面动也不动的权岸,终究是熬不过他,她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前面,坐到副驾驶座上。
“安全带。”
权岸这才有了声音。
安夏顺从地系上安全带,权岸伸手摸向方向盘,踩下油门驶车而去。
开了一段路,权岸将车停在一家酒店前面,安夏拎着背包下车,走进装璜奢华宏伟的酒店,权岸正在前台办理住宿手续,“给我一个套房。”
安夏拎着包站在一旁,听着他干净低沉的声音,脸色微白。
前台对他们两个人打量了几下,拿着权岸的身份证道,“哦…你们才19岁啊。”
安夏说不出的尴尬,把头埋得更低了。
“餐厅在哪里?”权岸拿了房卡,像是听不出前台嘴里的讽刺之意,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边进去都是餐厅。”
前台指了个方向。
安夏背着包走向前,从权岸手中拿过房卡,低声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东西,我先睡了。”
说完,安夏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权岸的身形僵了僵,抬起脚步跟过去。
安夏将房卡一刷,推门进去,酒店房间很大,装璜得很温馨,一进去,安夏便将背包丢到床上,拿出手机给徐生拨打电话。
也不知道徐生和薛猫说了没有。
薛猫那家伙的胆子比她还小,出了事哭个不停,再哭下去都要哭病了,她很担心。
安夏站到窗前,拉上窗帘,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等待铃音,电话一接听,她便焦急地道,“徐师兄…”
话未说完,手机就被人从她手中用力地抢走。
安夏错愕地回过头,只见权岸站在她身后,没有戴眼镜,一双深瞳阴戾地瞪着她,他抿着唇,脸上有着牙关咬紧的浮动。
权岸将她的手机狠狠地甩到床上,冷冷地吼道,“徐师兄徐师兄,你够了没有!”
他的吼声在安静的酒店房间里格外清晰,连那丝歇斯底里的怒气都很清晰,他看她的眼中甚至带着恨意。
安夏被他吓到,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到窗边的墙上。
“你就这么想他?”权岸瞪着她,脸色沉到极点。
安夏站在那里,背靠着墙,本来是想解释,但想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像她本以为他可能是等她一周等急了,可看着她去修手机,知道她手机之前一直是坏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是不需要解释的,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权岸狠狠地瞪着她,她的沉默让他转身,他往外走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权岸停下了脚步,一把将一张椅子朝地下狠狠一摔,安夏惊呆地看着他,眼中露出惶恐。
权岸回头望向她,低吼着问她,“安夏,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第1676章【彼岸】我的目的达到(5)
这一句话,问得安夏心里用力地一颤。
那种感觉仿佛整颗心脏都心悸得要麻痹一般。
安夏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权岸猛地朝她走来,站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呼吸加重,“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安夏看着他,也许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达到目的的是他,眼中有着受伤的还是他…
安夏,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听得心惊肉跳。
好久,她看着他,有些干涩地干口,“我饿了。”
权岸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木偶,不会对他有任何反应的木偶,他突然笑了一声,低沉地道,“好,饿了就吃饭。”
好过低着一双眼睛不理他。
权岸走到一旁订餐到房间里,安夏走进浴室洗澡,穿着酒店的厚重浴袍走出来,系上带子,权岸坐在床边,俯着身,双手十指交叉相错搁在身前,一张脸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
桔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影上,有着一抹说不出的黯涩。
安夏忽然很想上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做错事的是他,不是么?
一旁的书桌上摆着一道道的菜,还冒着热气腾腾,一双筷子是搁在碗上的,已经吃过晚饭的样子。
安夏走过去,刚拿起筷子就看到桌角边的一个垃圾筒,里边扔着两个药片拨除后留下的小盒子。
她愣了下,弯腰捡起来,只见是感冒药。
“你感冒了?”安夏转头错愕地望向权岸,“什么时候感冒的?怎么突然感冒了?”
她记得,权岸的身体一直很好。
坐在那里的权岸转过眼看向她,淡淡地道,“重要么?”
“你还好吗?”
安夏走过去问道,之前她只觉得权岸的唇色有些苍白,只以为他是累了,没往生病这方面想。
“一个星期了,死不了。”
权岸说道,嗓音低沉。
“感冒一个星期还没好?”安夏站在他面前,担忧起来,“趁现在还早,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你这样回了家爸妈会担心的。”
“你就只管爸妈担心?”权岸冷笑了一声,深瞳冷冷地看着她。
安夏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也会担心。”
他们之间是从小到大的情份,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解释不清,但她知道,哪怕她再怕他再生他的气,一旦他不舒服了,她是不可能不管的。
“这种多余的解释不用说。”权岸自嘲地道,身体往床头靠去,敛下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
“我给你烧水喝。”
安夏说道,转身走去烧水。
权岸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色依然苍白。
安夏烧了开水,知道他有洁癖,她将酒店的杯子连续烫了三四遍,才倒上水端到他面前,权岸看着杯上的热气,没有接过手的打算。
“你感冒要喝一点热水才好的快。”安夏坐到他的床边说道。
第1677章【彼岸】我的目的达到(6)
权岸淡漠地看着她,仍是没有动。
安夏看着他,手指被玻璃杯烫得有些疼。
“这一个星期,唐子璇为我买药,为我准备着热水,还有药膳,到了晚上,不管我多晚离开,她都一个人站在医学院外面等着我。”权岸忽然开口,声音淡漠,“晚上天冷,她有外套准备着,晚上下雨,她也准备好了伞。”
他突然说这些。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她听得自惭形愧,她低下了头。
原来,唐子璇为权岸做过这么多。
半晌,她嗫呶着道,“我和你说了,我老家出事,我才急着赶回去的。”
她不知道他感冒。
“就算你在,你能像她做这么多么?”他很快地问道。
“你不能,你只会怕我、躲我,就算是担心我都是为了爸妈而担心。”权岸背着床头说道,声音有些嘲弄,他看着她,眼神和他身后那床头皮枕上镶嵌的水晶一样晃眼。
安夏坐在那里,哑口无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权岸淡漠地看着她,忽然直起身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手中玻璃杯里的水差点洒掉,他深深地盯着她,说道,“我权岸不是没人喜欢,不是没有骄傲,我也在乎我的前途,可我这一个星期做了什么,我想尽办法找着各种时机去拿一些东西,然后做成违禁药品,用肮脏的手段去陷害两个无辜的人,为什么?就为你现在能一脸不甘不愿地跟我回去!”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说到最后,权岸的语气有些激动,一只手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恨不得握断。
安夏眼眶顿时酸涩。
“我权岸这个样子,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差不多了吧?”权岸笑着说道,眼睫颤动,头蓦地栽倒下来,重重地栽在她的肩上,人靠近她的怀里。
他说话有些游神,大概是被感冒药弄得困了,他靠在她的肩头,呼吸沉重,声音有着一丝沙哑,“你说,爸妈为什么偏偏是把你领回了家,为什么?为什么?”
他问着,不知道在问谁,声音那么低。
她低低地出声。
他没再说话。
她低下头,只见权岸已经闭上眼睡着了,睫毛那么长,那么的摄人心魄。
权岸靠过来的那一秒,她手中的玻璃杯洒了,热水大半倒在她的手上,那灼人的温度让她痛到叫不出声来。
一滴泪从她眼中无声地滑落。
安夏僵硬地坐在床边,感受着权岸身上的温度,眼睛更加酸涩。
她知道,她沉沦了。
没有理由、没有三观、没有是非对错地…沉沦了。
只为他那一句,我权岸这个样子,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差不多了吧?
床的一侧被打湿了,安夏艰难地扶着权岸在另一侧躺下。
权岸订的是一个套房,但她没去另一个房间睡,而是在床的一侧坐着,双手抱着屈起的膝盖,低头看着权岸的睡颜。
第1678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1)
然后,看着看着,就陷了下去。
醒来的权岸还是那样,面色淡漠,没什么表情,他从床上坐起身,见安夏抱着腿就坐在床侧,深瞳中有着一抹意外,“你没睡?”
安夏看着他,如果她够细心的话,她应该早就发现的,他干净的嗓音是有一丝哑的,只是乍听听不出来而已。
权岸注视着她片刻,转眸望向书桌,那桌上的碗筷没有动过的迹象,眉头一拧,“你昨晚没吃晚饭?”
安夏又是点头。
“你至于么?”权岸正过脸看她,眼中有着一抹不悦,“好,你打电话给你的徐师兄,我不管你,你给我把饭吃了。”
他认为她在生气。
安夏低下头,从床上下来,嘀咕一声,“我没有喜欢徐师兄。”
权岸怔了怔,转身拿起餐页打电话给餐厅,订了早餐到房间,然后抬起脚进浴室。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传来。
安夏站在外边,打开权岸的行李包,从里边拿出他的药,按照说明先将药拿出来搁到柜子上,手不小心按到旁边的摇控器。
安夏没当一回事,正要离开去烧热水,就听什么“滴”的一声,只见浴室那边的墙上两块紫色幕布慢慢拉开,露出里边的玻璃。
她震惊的发现幕布一开,玻璃那边展现出浴室的全貌,只见权岸站在里边,上衣已经全部脱掉,露出年轻而精实的胸膛,一双修长的手正搭在皮带上要解开。
他订的是情侣套房?
安夏惊呆地望着浴室,红晕渐渐爬上她的脸,权岸显然没想到幕布会被拉开,站在已经放水的玻璃淋浴间前,隔着浴室玻璃和她对视,眼中有着愕然。
但那愕然,仅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秒。
权岸神色淡定如常,继续解开皮带,直接脱下长裤,安夏连忙转过身去,一张脸烫得几乎着火,他、他、他都不在意的吗?
安夏捧住自己烧红的脸,那水声在她的耳朵里瞬间全走了样。
他身材…好像很好。
疯了。
她都在想什么啊。
安夏抓头,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扭着头摸着床走到柜子上,摸索到一个摇控器对着上面一通乱摁,然后偷偷地朝浴室那边望过去。
紫色幕布没有关上。
玻璃爬上一层朦胧的雾,模模糊糊地映着里边的一切,只见淋浴间的门他没关,这么朦胧朦胧的,她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花洒下冲着澡,他微弯着背,头对着花洒,水花四溅…
很朦胧,但她都能想象那水滑过他背上的时候有多么性感。
安夏激动地拍了自己的脸两下,她魔障了,居然在肖想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忽然,门铃声传来,应该是送早餐的到了,安夏手忙脚乱地去摁摇控器,但也没能让幕布拢上来…
第1679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2)
她顿时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骨脑冲到门口,“谁、谁啊?”
“您订的早餐送到了。”果然是送早餐的。
“你、你把早餐放在外面就好了,我会自己拿。”安夏结结巴巴地说道,绝对不能让送早餐的进来。
“可是,电话里不是说让我们把昨晚的晚餐收回去吗?”
“不、不、不用,等我们退了房你们再来收。”
送早餐的这才离开。
安夏顿时松了一口气,过好一会儿,确定人走了,她才跪在地上打开门,往走廊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将早餐端进来…
将门关上,安夏的耳朵边便瞬间又全部充斥着浴室里的水声,她控制着自己,但眼睛还是情不自禁地往那边斜去,只见玻璃上爬了越来越多的白雾。
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裸-男站在里边冲澡…
安夏照了一眼墙上的镜子,很好,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跟被煮过一样。
她把早餐搁到书桌上,把昨晚的晚餐推到一旁,拉过两张椅子,然后她就像个罪犯一样坐在椅子上,垂着个脑袋,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这样就不用听到那冲刷过身体的水声了。
漫长的煎熬后。
水声终于停了,安夏把头埋得更低,双手放在膝盖上抓紧了身上的浴袍。
浴室的门被打开。
安夏继续低头。
“你再低一点,头就能直接掉了。”权岸淡漠寻常的声音传来。
闻言,安夏抬起头,只见权岸正边走边穿上浴袍,露着大片的胸膛,胸膛上还滴淌着水,性感得不似一个19岁的男孩,这视觉感受比隔着白雾染满的玻璃看强了一百倍…
轰。
安夏感觉自己的整个脑子被轰炸了,呆呆地看着他。
“你还没偷窥够?”
权岸问,手系上带子。
“我、我我…”安夏一急又结巴了,激动地道,“我不小心按到摇控器的,后来我怎么关都关不上了…”
她着急地解释道。
“嗯。”权岸并不怀疑她,在她身侧坐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里边按了总开关以后,外面的摇控器就没用了。”
“什么?”安夏怔了下,呆呆的,忽然明白过来,是他在浴室里边按了总开关,导致她想合上幕布都合不上,“你——你有暴露癖吗?”
“我也是不小心按到的。”权岸说道,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忽然抬眸看向她,又道,“而且,我以为你很满意。”
“看你的脸有多红。”权岸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双瞳深邃,拇指指腹在她鼻下一抹,然后竖起自己的手指,指尖上赫然多了一抹血迹。
权岸低眸看一眼指尖的血,冲她挑了挑眉。
安夏见到后大叫一声,站起来就往浴室里冲,冲到洗手池前洗鼻子,她居然流鼻血…太丢人了。
第1680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3)
权岸看着她跟火箭一样冲出去的身影,低头喝了一口粥,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出一抹弧度。
这一路上,安夏都觉得尴尬无比,她几乎每隔几秒就要去摸一下鼻子,看有没有再流鼻血。
坐在车上,她更是不敢看权岸。
不看她都能想到浴室玻璃那血脉贲张的画面,一想到,她脸就发热…
权岸也没有和她说多少话,只是开着车往回去的路上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从抵达安陆市,这是他们的家乡,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在路上,安夏从车窗往外望去,她能远远地望见C。O财团的大厦,很远,像在云雾之间…
那是养父权墨的财团。
小的时候,她常常陪着妈妈去探班,当然,爸爸最爱的是妈妈,她一去就被丢给秘书阿姨,每次偷溜过去,就见爸爸在吻妈妈…
想起来,她没少偷看过,给她启蒙爱情的是爸爸妈妈,妈妈给她讲过他们的故事,那时候她知道了有一种爱情叫权墨的守候。
当权岸将车开进权家地界的时候,安夏紧张了起来,手指攥紧身前的安全带,看着这条熟悉的路,嘴唇抿了再抿,“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她低着头问道。
闻言,权岸的眸光黯了黯,声音冷冽,“那是你的选择,薛猫和徐生的前途我不在乎。”
她又开始退缩了。
安夏听他的威胁听得不舒服,她咬了咬唇,坐在车子里,慢慢抬起头望着眼前宽阔的道路,脸色越来越苍白,好久,她低声地道,“爸妈大约还在生我气的,他们不会原谅我。”
三年前,她断绝了和权家的关系。
那个时候,她说了多少伤人的话,伤到一向疼爱她的爸爸都说出重话,说再也不会管她,由着她自生自灭。
权岸没有说话,径自将车开着往前,最后停在拥地辽阔、尤其宏伟的大别墅前,一旁的喷泉中晶莹的水柱正随着音乐喷涌。
权岸拉起手刹,转眸看向她,深瞳定定地注视着她苍白的脸,也没有说话。
“你真的要我一个人去说么?”安夏低着头问道。
她希望权岸和她一起,这样,她就不会这么紧张。
“嗯。”权岸低沉地道。
安夏坐在车上好久没动一下,她低声试探地问道,“那如果我失败了,你能放过薛猫他们么?”
她只是在乎薛猫和徐生而已。
权岸往后靠了靠,一双深瞳盯着她,低沉地道,“家里一共七个孩子,爸爸却独最疼你,我想,在他面前,你有我们所不及的手段。”
安夏沉默,她哪有什么手段,她都不敢想象爸妈再看到她这个逆女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失败,那就是你不够努力。”权岸说道,逻辑清晰,“那样的话,我又凭什么放过你的朋友。”
第1681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4)
多理直气壮的话。
他把薛猫和徐生的命运完全交在她的手里,让她为之努力。
安夏咬紧了唇。
“下车,你总要面对。”权岸说着就推开门。
“哥…”安夏叫住他,缓缓抬起头,有些怯懦地看向他,“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权岸看了她一眼,伸手关上门,静默地坐着。
安夏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局促不安的手,缓缓说出自己三年前离开的真相,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在他面前全部说了出来。
权岸一直很沉默地听着。
安夏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越说越自卑,她把头埋得更低,声音更小,“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要和我订婚,被我哥王阳知道后一定会被讹上的,我不想再让爸妈付出。所以…所以,你很可能会和我一起填我老家的无底洞。”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无耻、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