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魏峥当即点头,待沈爷和安姑娘进了电梯后魏峥才给査士弭电话。
饭后沈祭梵说要待安以然去个好地方,她一定会喜欢的。沈祭梵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沉,暗幽幽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面上同样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安以然点点头,往沈祭梵怀里钻。她怎么觉得沈祭梵忽然变得很闲了呢?
车子停在一家装修高档的酒吧,安以然抬眼一看,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沈祭梵打开车门下车,安以然往另一边钻,不肯下去:“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都来了,怎么能不去?”沈祭梵声音依然还那么冷静,但这时候听来,无疑就能感觉出里头藏着的那股寒意了。
臂膀伸进去抓安以然,安以然双手紧紧吊着车顶的把手不肯出去。沈祭梵松手,高大壮硕的身躯立在车门外,目光冷冷的看着里面耍赖的小东西,良久,出声道:
“査士弭,把少夫人抓出来。”
“是,爷。”査士弭直接从车前座下去了,这说着就要钻进车里抓人。
安以然有些狼狈的逃避着,踢了两下腿觉得样子应该很难看,赶紧提着裙子从另一边下了车。她一下车,沈祭梵大掌就卡在了她脖子上:
“躲什么躲?昨晚不是玩得很高兴?也带我来快乐快乐,看看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流连忘返,大半夜了才回去。”沈祭梵语调没变,可声音已经冷了下去。
“沈祭梵,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们都已经约法三章了,我昨晚上就认错了呀,别这样好不好?”安以然急得想哭,多少人看着啊,很丢人的。
“约法三章是单独针对你回去晚了事情,这可不一样。紧着,进去,让我看看里面什么让你这么喜欢。”沈祭梵卡着安以然脖子,轻巧的换了个方向卡在了她脖子后方,推着她往前面走。
安以然欲哭无泪,急急慌慌的解释说:“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来这种地方的,我们都是被来过这里的同事误导了,以为就是普通的酒吧,可结果…沈祭梵,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你别这样,好多人在看碍,沈祭梵,你给我留一点点面子好吗?”
“想要面子就自己走。”沈祭梵出声道,半分没有松动的意思。
安以然那个哭,边伸手去拉他手腕边说:“沈祭梵,我发誓我昨天事先并不知道事实,你相信我,我们公司同事都可以作证的,她们都是到这里后才知道的。”
沈祭梵哪听她半句解释?带着人气势磅礴的走了进去,走进室内后安以然也不说话了,实在很丢脸,乖乖的陪着沈祭梵。也好在沈祭梵没打算让她颜面扫地,这时候松开了卡在她脖子上的掌,换成扣在她肩上,尽管同样被他控制着,但安以然已经非常满意他退让的这一步了。
沈祭梵前台站着,男公关换了人,大概昨晚上那位已经交班了。公关有些愣,但这里并没有限制条件规定只接待女客人,所以很快热情的接待了。
“请问两位有没有会员卡?”果然是来自同一个培训机构,说话的方式很轻柔的声音跟昨晚那位如出一辙。
沈祭梵抬手在台面上点扣了下,垂眼看安以然,安以然咬着唇,摇头。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下,小小声说:“那个,我们去别家吧。”
“都来了,换别家也麻烦。”沈祭梵笑道,抬眼看着面前人:“有。”
“请您出示会员卡或者卡号,我们将为您记录此次的消费情况。”公关恰到好处的笑着道。
“卡没带,手机号是13xxxxxxxxx。”沈祭梵目光带着慑人的寒冷,男公关面上的笑意就快绷不住了,赶紧给办理了手续,提示卡里还有多少余额后让人带着他们进了会所里,开了包间请两人进去。
安以然全程没敢抬头,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沈祭梵把她按进沙发坐着,侧目看了她一眼,再转向领他们进来的公关问:“怎么个流程,说说看。”
公关有些个架不住这位爷的气场,半蹲在两位中间,若是女客人,他们通常是直勾勾的看着女客人的眼睛说话,这样一是表示尊敬,再来这样会让对方无法拒绝他们的要求或者建议。可面前这位“巍峨”的爷…
话说得并没有很流畅,但意思是表达清楚了的。这里如果消费任何东西都是由顾客指定的少爷为她们服务,来这里的人都会先指定为自己服务的少爷,然后由少爷为其建议点什么酒,或者需要什么东西,类似于向导的工作。
这里的少爷收入都是在顾客点的酒上算提成的,越红的少爷就表示越受欢迎,当然,也就能服务级别越高的会员。这里的会员制度有初级,中级,高级,红钻,蓝钻,和皇冠,并且持卡的会员等级决定着能带进多少朋友一起来这里享受服务。一般来这的客人都有指定的服务者,没有指定也就是说需要先选择中意的少爷,然后才能点酒,或者别的东西。
“把你们提供的男士都请进来吧。”沈祭梵面色在公关话落后自动黑了一层。
微微侧目看了眼小东西,昨晚上她跟一群女人就是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外面等候的少爷一一入内,沈祭梵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无端端说了句:
“不错,都很年轻,样貌也好。”
这话,别人是没听出什么来,可安以然却听得毛骨悚然。
沈祭梵大掌抬起安以然的脸,固定着,低声道:“挑挑,喜欢哪种的,或者要你昨晚上点的?”
“没,昨晚没有,沈祭梵你别这样。”安以然龛合着唇,觉得他这是在侮辱她,心里挺委屈的。她都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他就这么不信她吗?
“挑挑看,我瞧着他们个个都年轻得很,又会说话又会伺候人,把你当女王捧着膜拜着,这可是在家里享受不到的待遇。来,乖乖,别拘束,看看,喜欢那个款儿?边上那个壮的?中间的瘦的,或者第二个小白脸?”沈祭梵语气极尽嘲弄,冷得令人心惊胆颤。
这里的人都是伺候过各种难缠的客人和应付各种情况的,所以对沈祭梵那话,并没有谁真正在意。而且,长了眼睛的怕都是看清楚了,这位女客人怕是被丈夫发现了,这是陪着她再过来的。但是那样子吧,说是捉奸肯定不是的,反正挺吓人,那男人长得就挺吓人。
“没有,都不喜欢,沈祭梵,可以不可以别这样?”安以然推开沈祭梵的手自己往旁边做,她不想这样,为什么要逼她?
沈祭梵见她躲开坐远了,当即目光深寒得恐怖,冷冷出声道:“过来。”
安以然脸撇向一边,沈祭梵沉怒着,声音再度冷了三分:“过来,别让我动怒!”
安以然咬牙,转头瞪着沈祭梵,她要坐过去了是不是很没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带着心惊和愤怒的看着沈祭梵,忽然双手捂着耳朵不停的说:
“我没听见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沈祭梵当即起身朝她跨过去,安以然吓得尖叫一声,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跳着脚抱头鼠窜:“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准过来!”
沈祭梵长臂一伸,直接把人给拽了回来,狠狠压在沙发上,“给我坐好!”
安以然瞪大着眼睛望着他,眼泪沁了满眶,咬着唇,瞳孔都在隐隐颤动。
“你又凶我。”已经带了哭腔,主要是觉得好没面子,她这是不是被老公捉奸了?
沈祭梵冷着脸,他还没开始呢,她就哭了?小东西,如今还真是连半句重话都不能说了,沈祭梵一手按着安以然不让她起身,再侧身随手指了个说:
“你,余额有多少给拿多少的东西进来,即刻!”
被点到的少爷愣了下,大概是没料到这当下会点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即刻给准备食物清单了。屋里的人一一退出去,就剩了沈祭梵和安以然两人。
门一合上,安以然立马捂着脸就痛哭出声:“我没有点人,昨晚上我们全都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是真的,沈祭梵,是真的你相信我。他们的人全进来后都让他们堆墙角站着了,我们谁也没要特殊服务。沈祭梵,我发誓我连看都没看一眼,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还这么凶我?”
沈祭梵是真的连说她的心都没了,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办卡?平时扣得跟什么似地,这卡下去倒是大方,一下去就是八万。长了脑子不知道用,拿去养金鱼吗?真是白长了颗头。有见过哪家酒吧是需要办卡进去的?哪家酒吧有这样的规定?办卡时候就没多问一句?
“行了,哭什么哭?你还有理了是吧?”沈祭梵拉了脸子冷声怒道。
沈祭梵这几年来是真的极少对她发火,就是重话都没有一句的。像昨晚上都快半夜了才回来,还压着火儿好说好商量的跟她谈话,足以见得这男人在脾气方面是真改了不少。可再好脾气的男人,知道自己老婆跑去牛郎店也不会大方的同意吧。
安以然被沈祭梵吼了声,抿着唇不敢再出声了,就一下一下的轻轻抽泣着,眼眶上挂着滴眼泪珠子欲滴未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到底也知道这事情她有错在先,可她就是个糊里糊涂的性子,办卡的时候是听说了她们的满意程度非常重要,她是有疑问,可就是没有多问一句将有些什么样的服务,优质的服务生到底是指什么,而且,酒吧外面根本就没有写是牛郎店啊。
虽然她有自己的理由,可这时候是真不敢跟沈祭梵对着来,因为他下脸子的时候是真的很恐怖。安以然微微瑟缩了下身子,就算她做错了,可她都已经认错了,他还要怎么样啊?有话不能回家说嘛,非要在这里?
“你别生气了,我认错好不好?你给我留一点面子吧,好不好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商量着,来这里的女人都是女王,可你看看她,可不可怜啊?
他拽着她走进来时候就已经让她很没脸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沈祭梵挑着眉峰冷冷看着她,“认错?我看你知错的程度很不够。”
安以然哭,“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钱你都花完了嘛,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的。而且这里,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很干净很纯洁的,又不是什么色情场所,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干嘛非要揪着不放呀,你大方点会死嘛?”
“我不大方?然然,想不想知道别的男人知道自己老婆跑这种地方是什么反应?紧着,给你朋友的老公去个电话,告诉他昨晚上你们都在什么地方鬼混,明儿你就好问问你朋友她老公是什么反应的,是不是举双手赞成?”沈祭梵扯松了领带阴沉着脸子怒声道,解开袖口,同时再出声道:
“安以然,要是有男人真这么放纵老婆在外面乱来,我沈祭梵豁出去给你开个十家八家牛郎店,让你夜夜醉生梦死都成!”
手机撂给她,落在她手旁边,沈祭梵怒沉着脸再道:
“打吧,随便打一个,昨儿你们同事有好几个是吧?随便打一个,挑一个你认为脾气最好的男人把这事儿说说,剥号儿吧,不知道号儿先问你朋友要。”
“沈祭梵,非要这样子吗?”安以然哭着一张被憋成了紫色的脸,望着他。
“紧着,别磨蹭!”沈祭梵沉怒出声,压根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安以然这电话是怎么都不能打的,她打电话告状,这算什么了?
“不愿意?我来。”沈祭梵倾身去夺她手中的电话,安以然慌地从他腋下钻了出去,撑着沙发站起来跑得远远的,沈祭梵那脸子当下就黑了,“给我站好了!”
安以然抿紧的唇不停的颤抖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滚了下来,紧紧握着手机哭道:
“沈祭梵,你这样的时候真的好讨厌,好可恶啊,我要是把电话打了,不是在挑起别人家庭矛盾吗?你要发火冲着我来就是,干嘛要扯上别人啊?”
沈祭梵立在她面前,冷着脸子看着她,大掌递在她面前,让她把手机递上来。安以然摇头,又后退了一步,沈祭梵目光再度转冷,上前就把人给逮住了:
“欠收拾的小东西,翅膀硬了是吧?拿来!”
“不要,不给,沈祭梵,不准抢,不要…”安以然躲不过只能一咬牙卯足了劲儿 ,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哐”一声儿摔成了三块,手机电池两相分离。
沈祭梵脸子当下狰狞得难看,目光沉沉的压在安以然身上。安以然抱着头嗷嗷乱叫一通,完了后直接往沈祭梵身上扑,八爪鱼似地趴在他身上,急急忙忙的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赔你个新的,你别生气,别再这里生气好不好?沈祭梵,别再这里生气好吗?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不要别人看笑话好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先回家好不好?你也要保护自己的形象啊,对不对?沈祭梵,沈祭梵…”
真是谢了送酒水茶点进来的少爷,来得正好,敲门后推开门,安以然赶紧从沈祭梵身上跳下来,站开在一边。沈祭梵沉着脸看她,就是要当着外人的面才问:
“知道错了?”
安以然咬牙,真是有够丢脸的,但还是赶紧的点头,沈祭梵却不依不饶:
“怎么,哑巴了?”
“知道了。”安以然压低着声音头埋得极低的出声。
沈祭梵目光依旧黑压压的压在她头顶上,“长了记性没有?”
“长了。”安以然立马再点头,小声说。
当着外人的面这样逼问,这就好比把个人的隐私全曝光在大众面前一样,难堪得只想让人找条地缝钻进去。
沈祭梵拽着安以然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撂了话下来:“东西赏你们了。”
264,爷的疼人方式
沈祭梵把安以然塞进车里,査士弭笑意颇深的看了眼安姑娘,有脾气,果真长本事了啊,竟然敢给爷戴绿帽子。
那边待爷坐进车里,査士弭才走进酒吧去。那是去消号的,顺带着提醒一句,某些人往后就得擦亮了眼睛瞅着,别人他们管不着,但是安姑娘这类的,就得在门口给拦住了。这事儿仅此一次,再有下回,这地儿甭管是谁罩着的,让它快速消失的法子海了去。
査士弭很快耀武扬威的从里面走出来,上了车,抬眼看着后视镜,得到指示后把车子开回浅水湾。査士弭这是发现了件有趣的事,一路上笑意都没消失。
安以然从坐进车里后头就一直垂着,咬着下唇,一动不动。沈祭梵坐在她身边,大掌卡在她腰上,灼热的掌心时不时的捏着掌下的肌肤。
车子开进了浅水湾别墅,沈祭梵下车,拉开安以然那边的车门等着她自己下来。
安以然心里还慌突突的,他今天不忙嘛?他可以直接回公司的,磨磨蹭蹭的下车,往另一边钻,跟沈祭梵拉开了些距离。
沈祭梵高大的身躯立在原地,酷硬的下巴微抬,以一种傲视万物的目光淡淡看着她。揭示着一种识趣的就自己靠上来,别让他上手去抓。
安以然心里有些怕,出门时候心里的小甜蜜早已经荡然无存,尽管这几年他变得温柔体贴了,可她也绝不会忘记他当初是什么样的脾气。
看看沈祭梵现在那黑沉的脸,谁会不怕?
安以然磨蹭着,脚尖踩着前脚后跟往他身边靠去,偷瞄了他一眼,伸手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低声说:“你那么忙,不去公司了吗?”
“现在有比公事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认为我应该先顾哪头?”沈祭梵语气森冷森冷的从安以然头上砸下来,听得安以然心里一跳一跳的。
安以然又缩回了手,不敢碰他,脑袋又垂了下去。心里不高兴的怨念着,她都已经认错了好吧?干嘛还要揪着不放啊?就算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她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都已经认错道歉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进屋去。”沈祭梵撂下话就先进屋了,安以然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脚趾头看。心里狠狠念着,小气吧啦的男人,还以为他变大度了,结果还那样。
沈祭梵在门口回头,语气冰冷的出声:“紧着!”
“哦。”安以然咕哝着出声,依着垂头盯着鞋面看,边往屋里走。
安以然近身时,沈祭梵抬手掌心贴着她头顶,低声道:“地上有金子?”
“没有。”安以然低低的回应,凉鞋脱了踢开,换上拖鞋,沈祭梵掌心扣在她肩膀上,带着人上楼。
安以然伸手扒了下没扒开,又放下手去抓他的衣服。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了,编排着各种可能,要是他再打她,她就带着小胖子远走高飞,让他可恶。
近房间时沈祭梵步子大了些,迈得也急,大掌扣着安以然肩膀下意识用了力。安以然被带得有些踉跄,不高兴的哼出声,“沈祭梵,你别拽我呀。”
沈祭梵关上门直接把安以然给摔床上去了,安以然被摔得有些懵,摇了摇头,刚撑起身沈祭梵巍峨健硕的身躯就压了下来,而且是彻底将她给压回了床面。
“呃…好重!”安以然胸腔的空气这瞬间就被挤完了,压得连半句话都出不来,脸子很快涨红,双手用力去推沈祭梵结实的肩膀,男人却纹丝不动。
沈祭梵那重量,就跟座大山似地,整个儿就压在了她身上,安以然眼下那小样儿就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完完全全被迫人的重量的罩住。
“好重,沈祭梵,要压坏了,起开起开啦!”安以然憋着一口气大喊,脸涨得通红胸腔都快被压扁了吧,他多重啊,全部重量都压了下来,真是要人命啊。
沈祭梵头也压了下去,酷硬的侧脸紧紧贴着安以然的侧脸,高挺的鼻子蹭了下安以然的耳朵然后紧贴着,好大会儿才从胸腔传出闷闷的声音出来:
“然然,我很生气,你说说,怎么办才好?”
小东西脾气大,打不得骂不得,重话也不能说一句,一点不顺心,不声不响不搭理人也就算了,要是一怒之下收拾东西离家出走,那可就麻烦了。
安以然不做声了,沈祭梵的心态和想法她完全没办法理解。有什么可生气的呀?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都说了去那里完全是意外,难道还要她赌咒发誓嘛?再说了,他今天还没让她丢脸丢完吗?她还没生气呢,他有什么好气的?
“乖宝,说说看,该怎么样?”沈祭梵俊脸一侧,开合的薄唇就蹭着她的耳朵,湿热的热气全部往安以然的耳朵里面灌,安以然不舒服的转开了些,可奈何身体被他压得太死了,愣是没转开半点距离。
“可不可以先起开?沈祭梵你不知道你好重的吗?要被你压坏了,先起开好不好?”安以然闷闷的喊,受不了了,胸部都被他压变形了好不好?一口气都没法顺出来,呼吸难受极了,恼火的大喊:“起开起开,快点,沈祭梵,我要死了啦!”
沈祭梵上身微微起开了些,垂眼看她,安以然双手捂着脸,“别看我!”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在问话呢。
安以然低声说:“沈祭梵,我什么都没做呀,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你这样就是在膈应你自己啊,明明没多大点儿的事…好吧好吧,我的错,我发誓以后一定肯定绝对不去那儿,这样可以了吗?就那条街也不去,可以了不?”
沈祭梵绷着脸子,缓缓点头,“这是必然的,现在呢?应该怎么样?”
安以然狠狠咬牙,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低声说:“那,白日宣淫,要不要?”
肉偿,老混蛋,老流氓,老不正经,你不就想要这样嘛?
沈祭梵附唇吻上去,倒是狠狠发泄了一通,安以然被他撞得身体都要废了,他是真的在泄火啊,她跟他有仇嘛?
完了后沈祭梵道:“然然,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旅游的事情,取消吧。”
跟一群放荡不羁的年轻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去,谁知道她会不会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鬼混?他要是派人盯着,到时候知道些事情跟她对峙,她铁定又不依不饶说他跟踪她,不信任她。瞧瞧,就在他眼皮子低下都能发生这种事,他能放心她跑那么远?
出笼的飞鸟一样,又有一群人在揣掇,小东西耳根子软,又没什么主见,旁边人稍微说得两句她就能依了。他要是真同意了,别到时候让她给惹了一群野男人回来,那样不得把他老人家气死?
安以然疲倦倦的眼皮子瞬间睁开了,瞪大得老大望着他,“为什么啊?”
沈祭梵没出声,强壮的身躯半压在她身上,俊脸在她头旁边搁着,下巴低着她圆润的肩头,一手扣着她另一边的肩头,轻轻婆娑着。
安以然抬起头来,呼吸还有些急促,有些急,推着沈祭梵的胳膊说:“沈祭梵,你答应得好好的,又要反悔吗?为什么要取消?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翻过身,仰面躺着,眼睛闭上了,没什么说话的心思。安以然趴在他身边,又推又戳,“沈祭梵,沈祭梵你先别睡行吗?你不让我去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什么也不说就不让我去了吗?沈祭梵,为什么?”
沈祭梵面上留着情欲后的艳丽绯色,热气喷发的健硕身躯和被情欲渲染的酷硬面颊令他此刻看起来性感得一塌糊涂,连抿紧的削薄唇形都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
安以然趴在他身边,眼睛盯着他的脸看,盯了会儿,伸手戳了下他的唇,他还是没说话,也不像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安以然懊恼的叫了声儿,坐起身,咬着牙瞪他,满脸的怒气。姑娘那张被激情冲击后的俏脸一片糜艳绚丽,即便带着怒气,也丝毫不减她俏生生,娇媚媚的勾人成分。
沈祭梵不理她,安以然是真没办法。他虽然语气轻软的说让她取消旅游的事,可这事他说不让,她无疑是真没机会去的。无论她怎么闹,都无济于事。
安以然坐了好久,瞪了他好久,眼睛都瞪穿了,爷依然纹丝不动。安以然泄气,轻轻的推着沈祭梵的胳膊,又捧着他的大掌轻轻握着,低声咕哝:
“沈祭梵,你睡着了吗?你没有睡着对不对?你起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没反应,安以然一张脸都愁烂了,觉得很不值,“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因为昨晚上的事嘛。我道歉了,认错了,还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我还肉偿了,沈祭梵,你能不能稍微大方一点啊?你不是说只要我注意安全都可以吗?你说了我可以出去走动的,结婚时候你就保证了,不会再限制我的自由,你现在又反悔了吗?”
沈祭梵似乎真睡着了,这个男人睡着了就是这般安静。安以然懊恼得只想抓狂,狠狠咬着牙,对着沈祭梵一通张牙舞爪,可又不敢真对他怎么样。
安以然就在想,总有一天,她要把沈祭梵狠狠暴打一顿,实在太可恶了。
不搭理她,姑娘哪里甘心啊,伸手拨弄他兄弟,心里狠狠的想,看你还装睡,装吧,都站起来了还装。站起来的速度有点惊人,安以然纯粹就是想恶作剧来的,可没想到真给闹醒了那位才疲软不久的哥们儿。所以,有些个傻眼。
沈祭梵“嗖”地睁开眼,精锐的目光直直看向她。安以然募地收回了手,她是跪坐在他身边的,他一睁眼,慌得都跪直了。觉得有些尴尬,屁股又坐回自己小腿上。挺难为情的伸手抓着头发,张口结舌,嗫嚅着小口说: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好像,睡着了嘛,但是我还有话要说啊。”
沈祭梵目光从她身上拉开,落在兄弟身上,很快又看向她道:
“我有个折中的法子,想知道吗?”
“想啊,是,我可以去旅游了吗?”安以然忙不迭地的往他跟前凑,粉粉嫩嫩的俏脸直接凑他眼前了,等着他的良好建议呢。沈祭梵道:“乖乖坐上去,听我说。”
安以然脸黑了,盯着他认真的脸忽然嚷嚷出声:“刚才做了,还要啊?”
沈祭梵抬眉,不动声色的看她,谁让她给闹醒了?有本事点火就该想想怎么灭火。
僵持着,等她自己选择,安以然转动着眼珠子想了下,一次换一星期的旅游,其实挺划算不是?每次她在上面的时候他到得很快,安以然初步估量了下自己的能力,应道:
“好吧,你说的哦,可别赖账。”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上去了,咬着哼哼唧唧的声音盯着他问:“可以了吗?”
沈祭梵倒吸了口凉气,念了句小妖精,低沉暗哑的声音道:“你的行程是怎么样的,可以不改动,但是我得一起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妨碍你任何。”
安以然身子直接趴在他身上,咕哝道:“不好吧?你那么忙。”
“再忙也得看事情的轻重缓急,怎么样,有意义吗?”沈祭梵低声反问。
一群年轻人吆喝着结伴而行,他能放心那才怪了。答应了她之后就有些后悔,小东西也就是在他面前本分点,在外人面前,欢脱着呢。都结婚当妈的人了,就该本分一点,还那么欢脱,安的是什么心?
安以然咬牙,再咬牙,他去了还有什么意思?要大家说去什么地方,他又意见多得要死,而且,带着老公一起去,丢不丢人啊?明显他就是去监视她的。
“不答应?那就算了,乖乖在家呆着吧,往后等我排出时间后,我们出去走一趟。”沈祭梵扶了下她的身体,掌着她的腰顶上去。
安以然哼了声,急急忙忙的说:“不要不要,答应啊我答应了,一起去。”
不要在家里,谁要跟他两个人出去玩?她做什么他都是不会配合的那种,死板得令人讨厌,跟他出去哪有跟同事们出去好?
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安以然误入牛郎店的事情也总算是翻了过去。周五下午下班就集体出发,这是社里同事们一致决议的,晚上过去不会浪费别的时间。
社里职工们都是赶机场巴士去的,安以然在他们到了半小时后才姗姗来迟。眼看着就要登机了,所有人都在说社长是不是不去了,这正说着呢,人就来了。
钱多多拉着她妈说:“妈妈,妈妈安安阿姨来了。”
钱丽回头看过去,总算是来了,当即松了口气,手续都办好了,他们是组团的,已经有同事先安检进去了,钱丽朝外面走了两步停住,哟,还把男人也带上了?这位爷似乎很闲啊,一抽得出一周多时间来?钱丽看着安以然说:
“你可算来了大小姐,所有人都在等你啊,你听听广播,已经开始登机了。”
“对不起,下午睡午觉睡过头了,碍哟,先别说了,快点进去吧。”安以然满脸的抱歉,脸上明显有怒意,无疑那是对沈祭梵的。
前面排队过安检的人都是社里的同事,看到社长来了都回头挥手打招呼。
沈祭梵伸手拉着安以然,把人圈在怀里,安以然不高兴的推了他一下,嫌烦。看见前面同事们都在跟她打招呼,当即收起情绪来,带着笑容挥手。
沈祭梵是中午就回浅水湾了的,安以然就怕他回去晚了,所以一直给发信息提醒着呢。中午吃了饭后安以然犯困,沈祭梵就让她去睡会儿,说好了三点最多不超过三点半就一定叫醒她来着,结果这位爷愣是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时间走了,四点了都没打算叫醒她。
当然,也可以从另个方面说这是为她好,想让她自然醒嘛。
可等安以然自然醒来时,都已经四点半了。天杀的,这可要命了,六点半的飞机,本来他们有很充足的时间的,早点去是机场等着多好?可愣是急急慌慌赶成了这样。
一路上安以然都在抱怨,这男人坏不坏啊?明知道要晚点了,他还老僧入定的坐着呢,给安以然气都气死了,飞机不等人的好不好?
两个小时哪够去机场?这个时间路上正堵车,根本就来不及赶到机场,还得办理登机手续呢。起床时候安以然就发了老大一通火,沈祭梵就听着,半句也没解释。
说句话安以然还能找发泄口,可沈祭梵就稳着,不说话,这不就更让她来火?
所以到现在安以然那脸子还拉着呢,真的就是火冒三丈啊。
安以然的票更换到了头等舱,跟沈祭梵挨着,这是上机后才知道的。这不,还没完全下去的火儿这立马又上来了,有没有搞错?更改她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先跟她一声?先问她一句这是最起码的吧?可他背后偷偷摸摸就给换了,气得安以然一个劲儿在原地蹦跶,要不是人来人往,她是真想挠花沈祭梵的脸。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恶?能不能不要随意改我的东西?真的很烦人碍!”安以然抓狂的咬话,气得一张脸通红,就没遇到过这么气人的事儿。
好好的旅行,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不是?倒好,出发就闹得不愉快,更别提这次出去旅游会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了。
沈祭梵大掌按在她头顶,直接把她推进了里面的座位,硬把人给按了下去,坐着:
“别闹了,听话,不怕丢人了?”利落了给扣上了安全带,沈祭梵这才坐下。
安以然仰着小脸子懊恼的出声:“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沈祭梵,我现在很生气!”
沈祭梵微微侧身,伸手轻轻揉着她头顶,被她又吼又闹了半下午,此刻耐心依然好得很,压低着声音道:“你跟你的职工们坐一起了,我可就是一个人。”
言下之意是,你是陪老公还是陪职工,你自己也掂量掂量。
安以然狠狠捏着拳头,指着侧边的魏峥和査士弭说:“不是有他们陪你嘛?”
“然然,这一样吗?你看看你的职工们,又带家属的谁家不是自家人坐一起?”沈祭梵理所当然的出声,是半分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过了。
安以然懒得跟他说话,跟他说话,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伸手不停的顺着胸口,太气人了,真是火大。明显就是他的过失,结果他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理亏,安以然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呢?
沈祭梵揉揉她头发,看她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后,倾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
到了地方直接入住酒店,先前分配好的合住人员有些变动,所有人堆在酒店大堂里,钱丽跟李主管领了钥匙分给大家。因为考虑到到这边已经很晚,所以并没有预订晚上的晚餐,大家都带了些吃的果腹。
所有人都没有停留太久就各自回房间了,因为坐得也实在挺累人的。
安以然头有些晕,进了房间就趴床上不愿意动了。沈祭梵则是在门口站着,侧目看了眼床上的小东西后虚掩着门。听着魏峥低低上报的事情,大抵是这边的安全情况,以及明天安排的行程。导游找的是什么样的,身份核实的情况等等。
魏峥汇报完之后就回自己房间了,沈祭梵推门进去,给安以然把鞋子脱了,又把外套脱了,解开内衣,让她就穿个小背心小裤子睡,被子也给盖得好好的,然后进浴室冲澡。沈祭梵自己收拾出来后安以然已经彻底睡过去了,沈祭梵看了眼,得,怕是不肯起来洗澡了,拧了把湿毛巾给安以然擦身子,完了后才上床。
安以然就是心里作用,不见得真有多晕,就是心里不舒服,胃里有些顶。
沈祭梵给她擦身体时候她已经醒了,在他躺在身边时候下意识就往他身上爬,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还惦记着明天的出游呢,低声咕哝说:
“沈祭梵,说好了你要让着我的,不能让我在我的员工面前没面子。”
“嗯,睡吧。”沈祭梵顺抚着她后背压低声音应道。
一觉到了天亮,看来疲劳真的是最好的助眠方式。
早上很早外面走廊上就有脚步声了,沈祭梵觉浅,又机警,外面一有动静就醒了,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峰,下意识伸手捂住安以然耳朵避免她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