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的想象力丰富,在公关公司工作了那么久,的确长听说一些经纪人会干涉艺人交朋友的资源,怕一些形象不好的友人会影响艺人的发展路线什么的。

可是很明显,任森没有她想的那么多管闲事:“呵呵,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做盛诞的助理?”

这一带的古老洋房区,聚集着不少私人工作室,其中也包括屈默的服装设计工作室。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和周围其他建筑的红砖黑瓦不同,这栋楼从房顶到墙壁再到外墙围栏,都是清一色的白,白得很干净,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尤其是最近,它总是灯火通明的。

他的主人似乎很久没有出去体验过夜生活了,是厌倦了那些五光十色吗?显然不可能。

而是某人每天总是接着讨论品牌主打设计的理由,来他这儿玩失恋。

今天,也同样不例外,只是情况要比前两天更加严重些,严重到原本就不善言辞的屈默,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去安慰。

他只好默默地缩在工作台边,吃着方便面当晚餐,时不时偷瞄躺在沙发上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的隋尘。

可想而知,房子里的气氛很静谧,只有屈默用力呼吸面的声音在回荡着。

直到,一阵听起来匆忙又欢快的脚步声蹬在木质楼梯上,打破了平静。

没多久,谢淼人还未现身,大嗓门已经嚷开了:“隋尘隋尘!别说兄弟不帮你,我迫不及待想要跟你分享一个劲爆大八卦!”

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屈默有种很不祥的预感,眼看隋尘闻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了不被波及,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背对隋尘和谢淼,看着窗外繁星继续津津有味地享受他的晚餐。

虽然“劲爆大八卦”让谢淼就像打了鸡血般,带也不代表他的智商会被拉低,感觉到不太对劲的气氛后,他干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决定放弃说八卦,转而去开电脑。

“关于隋尘和杜言言的恋情又有了最新发现,据隋尘友人透露,杜言言曾经差一点久成为了隋尘的兄嫂,而在杜言言和隋尘哥哥交往期间,两人已经互生情愫,并最终决定不顾舆论压力在一起。记者经过多番调查,证实杜言言的前男友也就是前不久才宣布闪婚的成律,的确是隋尘的哥哥。有消息称,之前与隋尘绯闻频传的盛诞,实则只是个烟雾弹……”

很遗憾,谢淼误打误撞打开的娱乐新闻让房间里三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隋尘闭着眼,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沙发上,不想去看视频上的画面。

其余两人,一个保持沉默继续吃面,另一个神情呆滞半响都没回过神。

已经播放完的新闻自动跳转到了下一条,虽然没有先前那个消息那么震撼,但也足以让低气压更加浓重。

联系不到隋尘和杜言言这两个当事人,而成律又不在国内,DP公司方面不愿意接受任何采访,自然的碰巧有商演活动要出席的盛诞很不幸地被媒体逮了个正着。

盛诞面带微笑,似乎早料到会被问起这个问题,给出的回答得体又婉转,很明显是练习过的:“不管是我还是隋尘,一直都强调我们只是朋友,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既然是这样,烟雾弹什么的也根本不成立吧。隋尘的私事,我很少过问的,我觉得你还还是去问他本人会更好点。”

“你曾经和DP有过合作,又和隋尘的关系那么好,他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和成律的关系吗?”

“……啊?交朋友而已,不用看对方族谱吧。”

“可是朋友之间都不会互相关心下吗?”

“会啊,我们很关心对方啊,比如我们会聊最近工作累不累、身体如何……之类的,不然还要关心什么?”

她几乎有问必答,却又永远给不出记者想要的答案。

盛诞不急不缓地陪着媒体耍太极,单人沙发上的谢淼渐渐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眼隋尘。

他始终很平静,要不是在听到盛诞最后那句话时眼帘动了动,谢淼还以为他睡着了。

“隋尘?”谢淼尝试着轻唤了他一声,见他闻声后长睫微颤,继续道:“你还好吧?”

“很不好。”包裹着火药味的话音从隋尘紧咬的牙关间并出。

“其实这种说什么‘据友人透露’的新闻,你完全不用当回事啊,没有真凭实据,很快就会被淡忘的。何况,你本来也就打算转战幕后了,人气会不会受影响,都无所谓了。”

“是啊,而且也只是说杜言言曾经和你哥谈过恋爱,又不是结婚,你也可以声称你们是在她和你哥分手之后才在一起的啊。”

“我说屈默,不会不会说话。”谢淼没好气地抛去一道斜睨;“隋尘重申过很多次了,他们没有在一起!你最近天天和他在一起,你见过他和杜言言约会吗?他以前还喜欢杜言言的时候,会这样冷落她吗?”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媒体不知道,盛诞不知道。”

察觉到隋尘脸色更难看了,谢淼实在很想帮他继续骂屈默几句,可是,点睛!屈默的话太他妈点睛了!他没办法昧着良心骂。

正想着,隋尘无预警地猛然坐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吓到了谢淼和屈默,两人默契地往后一缩。

就算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俩也猜不到隋尘究竟在想什么。

沉默半响,他猝然爆发了:“她最近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工作累不累?身体如何?这女人不止换了电话搬了家,还串通任森和戚玄替她保密!我连怎么找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关心我的?用意念?!”

“嗯……”谢淼和屈默很无奈地互看一眼,敷衍应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拜托,人家那是在面对媒体,难道要坦白说“我已经打算和隋尘老死不相往来了”

“是你叫‘交朋友不要看族谱’,我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如果我有族谱那种破玩意,早他妈丢给她看了!”

“嗯……”

喂喂,有点理智好不好,人家那是在四两拨千斤,不是埋怨没看过你族谱。

“你们他妈的除了‘嗯’就不会说句人话?你看我一个人骂很累?不会帮我骂两句吗?”

“啊,谢谢,我觉得隋尘说的很有道理呢。怎么可以撒谎呢!身为一个女人,她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撒谎呢……”边骂,屈默边冲着谢淼使眼色,暗示他赶紧接话,不然就快要掰不下去了。

“呵呵。”谢淼只是笑,他才不要接,根本就是惹祸上身。

无奈之下,屈默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胡扯:“没有族谱很正常嘛,没有族谱要拿什么给她看?女人不能这样无理取闹……”

“到底是我女人还是你女人,你会不会管太宽了,她撒谎也好,无理取闹也好,关睨屁事。”

“哈哈。”同样是笑,比起刚才,谢淼笑得更得意了。看吧,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隋尘这家伙向来很护短,他的人只有他能骂,或者应该说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真的去骂。

“喂!你……”

眼看着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欺骗的屈默要爆发了,谢淼赶紧打圆场:“我觉得吧,我们是不是应该研究下这事到底怎么传出去的?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会不会还有后续,万一影响隋尘马上就要推出的服装品牌怎么办?”

有道理,很有道理,屈默安静了,想了片刻后,他脱口而出:“会不会是IN?隋尘以前的那个经纪人,之前不也是没经过他同意就已他的名义擅自发表申明,替他承认了和杜言言的关系吗?”

“不可能,这事两码事。林锦不会做这种事,当初签约的时候他就知道隋尘早晚会自立门户,IN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谢淼乡野没想就给出否定答案。

“是吗?”屈默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起身,把方便面盒子扔进茶水间垃圾桶,缓步走到沙发边,努了努嘴,纠结片刻,才说道:“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什么?”

屈默弯下身,指尖轻弹了下电脑屏幕上盛诞那张被定格的脸:“有没有可能是她?”

“那更不可能!这猜想也太没根据了。”

“可是我印象中她没那么好的口才,你不觉得这段回答是实现练过的?消息中午才传出,她这个活动是下午的,未免也太快收到风声了……”

“怎样,人家有在关注隋尘的动向不行啊,你又不是不认识盛诞,她不是这样人。”谢淼立场很坚定。

可屈默也依旧在坚持己见,在他看来,不能放过任何有可能的人:“她以前的确不是这种人,但你曾经跟我说过,女人的忌妒心是很可怕的,一旦被刺激到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就算这样,她也绝对不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谢三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激动过头,你和盛诞有联系?”尽管隋尘也完全不怀疑盛诞,可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谢淼的语气太强硬,简直就像是知道很多事情一般。

隋尘的一声冷哼,让谢淼无言以对。这家伙的观察能力也太强了,还玩什么啊。

他的沉默,让隋尘眯起黑眸,一眨不眨地冷觑着他。

“别,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不是正要说嘛。”这眼神,也太瘆人了。

“正要说?”隋尘的瞳孔又暗了几分。

明智的他找盛诞都快找疯了,谢淼这才打算正要说?

“不……不、不是啦,我也今天刚听说好不好,本来一进门就要说的,你们都不搭理我啊。”

“少废话。”

“盛诞倒是没有刻意隐瞒住址,她最近刚搬家,阿森替她找的房子。虽然我不知道新地址,可是现在你出了这种事,媒体应该会跟踪她,很快就会把她的新家地址挖出来。”谢淼不敢再东拉西扯,直接切入了主题。

“……就这样?”屈默保持安静了许久,还以为会有下文,结果……没了?

“当然不止。还有个超劲爆的消息,你们绝对猜不到,沈非是盛诞的爸爸,我们居然都忘了,沈非是他的艺名,他原名盛非,据说盛诞这个名字的寓意是说这是他姓盛的诞下的种。我勒个去,好恶心的名字,也只有那位别具一格的影帝先生能取得出。”

“爸爸?!”果然很劲爆,爆到屈默整个失控了。

“不要叫我爸,我基因那么好,生不出你这么笨的儿子。”

屈默已经被惊傻了,根本没有空余思维去理会谢淼的调侃:“见鬼的,那位沈非前辈也太夸张了,到底怎么保养的,女儿居然这么大了?”虽然很夸张,可是他想了会,觉得还是有迹可循的,“难怪戚玄出事那次我们去盛诞家帮忙解围,她看到沈非的新闻会那么激动。”

当时没有多想,屈默现在才觉得那种激动确实不合常理。

或许,连盛诞自己都没有想到她那位号称隐退的影帝爸爸,会突然又出现吧。

“是啊,那个新闻来得太巧,一堆媒体蜂拥而至想拍到沈非的老婆,结果……戚玄没事之后,沈非又离奇地一点风声都没了。仔细想想,也许沈非那时候就是想替被戚玄连累的盛诞解围吧。”

他们的分析越来越头头是道。

那头的隋尘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听谁说的?”

“放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是盛诞最好的朋友,现在还是她的助理。”

闻言,隋尘别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结果还是没有平复住:“真正需要给我看族谱的人应该是她!朋友也好,家人也好,她居然一个都没想过要介绍给我认识!!”

哎哟,怨夫的呐喊,听起来好悲剧,可惜谢淼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咦?你连她朋友都没见过哦?我还以为带男朋友见自己的朋友,是女生最爱做的事咧。哦,也不能怪盛诞,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哎呀!完了完了!难道盛诞真的和戚玄在一起了?戚玄见过那个女孩耶,还跟他们一块去日本玩呢……”

“谢三水!闭!嘴!”

盛诞一直以为车祸这种事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特别离奇的话,一般是不太会上新闻的,尤其还是娱乐新闻!

拿别人的灾难来娱乐,这也太瞎了,这么瞎的事还真就发生了,更瞎的是,这还是一场分不清肇事者和被害者的车祸。

当事人不是别人,就是隋尘和戚玄。

事情得追溯到三天前,那天,盛诞没有工作,一直睡到中午。

下午的时候被陆依丝押着去做脸,弄指甲,忙碌惯了,剩下的大把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于是,陆依丝一时兴起,说是她刚搬家,应该请朋友来家里热闹下,庆祝乔迁之喜,这也比较吉利……

是不是真的会吉利,盛诞不清楚,因为陆依丝惊人的行动力已经让她没有时间去考虑。

只用了半个小时,她不仅是召集了盛诞的大学同学,甚至还有戚玄和戚玄的朋友。

“为什么连戚玄的朋友都不放过?”

“乔迁派对呀,办派对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人数均等,不然多没劲啊。”陆依丝摆出一脸的无辜,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是有多顺理成章啊!盛诞嘴角一抽,敏感地斜睨她:“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戚玄的某个朋友了?啊!是不是上次在日本时,你喝醉之后抱着不肯放的那个?”

“怎么可能,你也说了是喝醉啊,喝醉之后发酒疯做出来的事能当真吗?”

“酒后吐真言啊。”盛诞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也很有探索八卦的潜质。

“得了吧,那也得我有这个胆量才行啊。你们娱乐圈就这么一丁点,稍有那么点风吹草动鸡毛蒜皮,不出几天就传得人尽皆知。你想啊,我才只不过是你的助理耶,上次抱着那位帅哥发酒疯的事,就连谢淼都知道了,还拿来威胁我。”一想到这事,陆依丝就很的牙根痒,她发誓总有一天也要抓到谢淼的把柄。

“三水哥?威胁我?”这是什么情况?

“对!他说要是下次还敢这样,他就来现场取证,发给媒体,说盛诞出卖助理笼络人心。”

“>皿<……”盛诞相信三水哥不会这么做,盛诞更相信三水哥那句话的重点在于“要是下次还敢这样”!

没错,她嗅到了浓浓的奸情萌芽气味。

可是听陆依丝的口气,她敢打赌,这家伙绝对是迟钝到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你也很气愤,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下次?我呸,我下次怎么可能让他逮到!”

“呵,呵呵。”盛诞无言以对地干笑了阵,才拐弯抹角地问,“你最近和三水哥联系很频繁哦?”

“谁要跟他频繁,是他每天晚上没事就在MSN上发视频邀请给我,我要是不接还弹我。拜托,我在玩连连看!每次都被他害的输掉,我现在分数已经是负的了!见鬼的,他以为是他家电视机啊,一按就会有人蹦出来?”

“……然后咧?”拜托,谁对她每天晚上玩的游戏感兴趣,讲重点啊,透露奸情讯息啊。

“然后……然后就……闲聊啊……”

吞吞吐吐,有问题,很有问题!盛诞不动声色,保持着笑脸盈盈:“聊什么?”

“呃……”陆依丝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脸,支吾了许久,豁出去了,“盛诞,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真的只是在闲聊,可是我一听到那家伙说有传言你被沈非包养,我就激动了,一不小心就告诉他……告诉他沈非是你爸。”

—-—|||要居然还傻傻地想要挖别人的八卦,结果自己才是被八卦的对象?!

“不过我也没吃亏,我也有套他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实度高不高。原来啊,隋尘根本就没有和杜言言在一起,他每天除了忙自己品牌的事就是打听你的消息,没有约会,也没有任何可疑电话。谢淼说,他现在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白地就像用奥妙洗过一样。”

闻言,盛诞沉默了许久,面无表情,连她自己都分析不出听到这些话后的心情,只是好不容易她才费力地微笑挤出话:“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轮到陆依丝无言以对了。

面前的人是她最后的朋友,她当然清楚盛诞笑容背后蕴含着什么。

真的没关系吗?那就不会还再逃避了。

尽管如此,陆依丝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是朋友,其实也是没有发言权的。

片刻后,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啊,不过有件事绝对跟你有关。”

“什么?”

“谢淼说,他们听到一个传言,说是戚玄把隋尘和杜言言还有成律的三角关系告诉媒体的。”

“这怎么可能!”盛诞想也没想,惊愕的低吼脱口而出。

“嗯,谢淼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隋尘听说之后什么也没说,所以谢淼很担心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相信了。”

“他们从哪听来的?”

“说是一个媒体的朋友透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啊,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那点破事戚玄早就清楚,他要说早说了,有必要等到现在?又不是在拍‘潜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就算倒贴戚玄钱他都不会做!”

盛诞很激动,冷不丁就炸开了。

这次,就算是组好的朋友,陆依丝也难以理解她的激动点究竟在哪,只好先使用安抚政策:“冷静冷静,其实也只是鞋类怀疑他信了而已,怀疑嘛。再说了,就算隋尘真信了,也无所谓啊,又不会把戚玄怎样。”

“谁说不会怎样,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报复心有多重,他根本就是护短又小心眼。我当初就是被栽赃嫁祸,才……才、才会误入歧途的!”盛诞憋了半天,总算相处了个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

事实上,她只是不愿意再去承认,当初,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慢慢爱上隋尘,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狼狈收场。

“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了?”

被这么一问,陆依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能硬掰:“我的意思是说,当初的你对隋尘来说是个陌生人嘛,现在的戚玄不同啊,他跟隋尘不是兄弟嘛。”

“就是这样他才更像脑子被门夹过!他以为为了女人不在乎我的感受,反正我一直都是个陌生人嘛,了不起到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他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怀疑自己兄弟?你会为了个男人怀疑我吗?”

终于,盛诞激动过后的口无遮拦,让陆依丝隐约弄明白了她的情绪。

说什么不在乎了,说什么不想见了,说什么释怀了,全是假的。

她显然是至今都没能遗忘隋尘带给她的那些委屈,从头到尾的不被承认、以及最后收场时的满不在乎。

放不下那些委屈,是因为她根本就放不下那个男人吧。

“为什么不说话?你居然在犹豫?难不成你将来有一天还真会为了个男人怀疑我?”盛诞丝毫都没察觉到自己过激情绪的缘由,兀自纠结在莫名其妙的猜想中。

陆依丝也无意去拆穿,只是翻了翻白眼,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觉得我根本不需要回答这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我再重申一次哦,是谢淼怀疑隋尘相信了,事实上,隋尘只不过是什么意见都没发表而已。”

“不发表意见就是代表他相信了传言,我了解他,他说过他很护短的,这种时候如果他想护的人是戚玄,就该直接让那个在他面前散步谣言挑拨离间的媒体朋友去死!”

不要试图跟一个处在盛怒状态的女人讲道理,这绝对是真理啊。

于是,陆依丝保持沉默了。

偏偏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让盛诞毫无章法可循的神逻辑……应验了。

“陆依丝,你现在是不是跟盛诞在一起?我等下短信一个地址给你,你立刻把她带来。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现场火药味太浓了,总之,我怀疑一会隋尘和戚玄很有可能会掐起来……”

是谢淼的电话,其实认识那么久,谢淼很少会打陆依丝的电话。

所以,她丝毫都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只能说……看来盛诞还真是很了解隋尘,又看来隋尘还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渣男!

什么叫很有可能会掐起来?

完全就是捏造事实!隐瞒真相!

隋尘和戚玄根本是把人家停车场当做新车防撞测试地,是怎样?比谁的安全气囊更好用?比谁的车更耐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