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说了那么多,

还不就是把隋尘当备胎,有了更好的归宿后,就可以一脚踹开。盛诞愤慨地起身,

冲动地想要予以驳斥,一阵晕眩感却让她不得不吞下不满。

是因为坐太久了猛地站起来,所以才会头晕吗?

可是那种因为轻度贫血而造成的晕眩感,也不至于持续这么久吧?

盛诞抬手撑着墙,闭着眼睛站了片刻,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样会缓解些。但这一次,这一招并没有管用,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旋地转的感觉反而更深了。

她勉强撑着坐了下来,意识涣散前,捕捉到杜言言嘴角诡谲的笑容,妖异得好像罂粟。在最后一丝理智游走前,盛诞猛地想通了,转头看向被自己放置在茶几上的半杯咖啡,无力地任由睡意将自己侵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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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戚玄出道以来第一次的旷工经历,幸好,因为是初犯,不管任森替他撒了什么谎。对方都选柽了相信。

原本,他可以彻彻底底地放纵一天,有无数夜生活等着他参与。

然而车都已经驶到夜店门口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酒店。

那个笨蛋睡了没有7

今天得靠她一个人撑场面,一定很累吧?

这大概是戚玄出道以来第一次的旷工经历,幸好,因为是初犯,不管任森替他撒了什么谎。对方都选柽了相信。

原本,他可以彻彻底底地放纵一天,有无数夜生活等着他参与。

然而车都已经驶到夜店门口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酒店。

那个笨蛋睡了没有?

今天得靠她一个人撑场面,一定很累吧?

那条负气的短信应该让她气得不轻,想到她生气时的表情,他心情竟然会变好。

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盛诞当面道歉的念头,让戚玄迅速停好车。

刚准备拔下车钥匙,他忽然顿住,转而敲打着方向盘,目光紧紧锁视着不远处。

苍白灯光映照下的空旷停车场,回荡着女人断断续续的高跟鞋声。

持续片刻后,那道声音的主人不耐地冲着前方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

忙啊。”

不远处的车上,有个男人闻声钻了出来,戚玄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刘经理。

“啧啧,就知道杜言言出手,没有搞不定的事。”刘经理带着笑意的话音响起。

“少废话。人,我帮你带来了,东西呢?”

闻言,他将手中的牛皮袋交到了杜言言手中,确认无误后,她仍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该不会还有存档吧7”

“又不是香艳镜头,有什么好存的。放心吧,你那么识相,我一定会把嘴闭紧。”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眸牢牢胶着在那个昏睡的女孩身上。

正在进行的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戚玄没多大兴趣。

如果不是因为受害者是盛诞,他甚至不想浪费时间去关注。

当刘经理将盛诞扔上车,开车驶出停车场后,他立刻回神,重新发动车子,紧紧尾随。边单手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他边拨通了任森的电话。

——果然还是出事了。

这是戚玄长话短说地交代完始末后,得到的回答。

联想到今天盛诞不太寻常的紧张,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不单纯,不问青红皂白对她发脾气的行为有够蠢。

他边自责边转过方向盘尾随刘经理的车转弯,目光忙碌地打量着前方路况。

骤然间,街边有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让他在惊愕之余又做了件更蠢的事。

他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戚玄索性把车停靠在路边,再次拔遁任森的电话,视线依旧紧紧凝视着那个朝着不远处便利店走去的女人。

“喂?喂!戚玄,你有没有在听。你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酒店,实在不行。你打电话问问看杜言言,她一定知道那个刘经理住哪家酒店,以你和隋尘的关系,或许她会说的。总之不管怎样,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盛诞,不能让她出事!听到没有啊,你倒是给我句话啊。”

电话里,任森焦急的声音仍在持续。戚玄讷讷地望着那家便利店,良久才眨盘低喃,“……阿森,我看到曾欣了。”

盛诞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就像是做了场很长的梦。梦里有无数凌乱片段,全都是些让人捕捉不到的画面倏忽而过。后来,她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清楚知道自己正在躺在一张床上,很柔软舒适柔软的床,整个身体像坠在棉花上,虚软无力,有一双带着浓郁烟草味的手蹭抚着她的脸颊。

这种触感像个开关般,打开了她藏在深处记忆,一股恐慌感将她牢牢包裹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逃开,可是四肢却不听使唤。

那双手的主人对她的排斥视而不见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停留在她光滑的脖颈,若有似无地来回摩挲。

弥漫着淡淡麝香味的皇家套房,配上刻意被挑暗的粉紫色灯光,再加上怀里的软香温玉,足以让人的大脑在一瞬间分泌出无数多巴胺。

听说多巴胺能使人开心和兴奋,只不过每个人兴奋后的反应各有不同。

处于兴奋状态的刘经理手臂勾缠在盛诞的腰间,软绵的触感让他闭上眼,放纵前戏的快感将自己吞噬,直到快要被淹没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倾身压上,猛地袭向她的唇。

而盛诞……

在对方的嘴靠近自己时,她猝然抬手,狠狠甩向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自己刹那清醒的,虽然身体依然有些无力,但她至少能稍作反抗。

趁着刘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她奋力撑起身,狼狈地手脚并用爬下床,视线在昏暗的房间内搜寻片刻,很快就找到了房门所在,一门心思地朝着那头跑。

只可惜发软的膝盖支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尽管盛诞撑着墙没有摔倒,却没办法加快脚步。

才刚奔到套房卧室门口,头皮处传来因被人拉扯引出的撕裂般的剧痛,她倒抽了口凉气,被揪着发甩回到了床上。

“醒了正好,我也不喜欢对死鱼一样的女人下手。”

盛诞张了张嘴,想要喊,喉咙却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刺扎般,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索性用力咬住刘经理的手,咬得自己全身发颤。

——啪。

骤然抽落在她脸颊上的巴掌,让她觉得一阵刺麻,眼前涌上片刻的漆黑,尽管如此,盛诞还是用着蛮力死咬住对方不肯放开。

“贱货,把嘴松开!”伴着低喝,刘经理腾出那只空闲着的右手,扯断她小吊带裙的肩带,已经痛到痉挛的左手,让他变得更加残暴不耐。

‘‘唔唔唔唔·--···”你××××十八代都是贱货,才会生出你这么个贱货中最最低劣的品种!

这恐怕是盛诞有生以来骂人最狠的一次,无奈仍旧不愿松嘴的她,只能把这句

咒骂模糊带过。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l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逃掉吗?”他边吼,边加剧了手中的动作。

已经被扯开肩带的白色吊带裙,在他的撕扯下,盛诞就快要衣不蔽体。

盛诞紧闭双眼,不管不顾地拼命蹬腿,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弥漫在唇齿间的血腥味,不断让她觉得作呕。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她只好松开嘴,卯足了全力踢打压在自己身上臼勺男人。

“干!”

突然,伴着这声叫骂,她觉得身上的重量移开了。

等到意识再次回笼时,盛诞听见了门外传来敲打声,一下又一下,很吵。

刘经理本不打算理会,但门外的人似乎怎么也不愿放弃,动静越来越大。生怕招来酒店保安,最终,他无奈起身,碎念着咒骂跑去开门。

理智告诉盛诞,哪怕门外只是酒店的服务生,那也是她的一线生机。

她费力地爬起身,尽量放轻动作不被刘经理察觉。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门上挂着请勿打……”

那个“扰”字还来不及脱口而出,迎面而来的一拳让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眼前发黑。

他晕平乎地抚着鼻子撑起身,想要看清来人,视线还没能达到目的,紧随而来的那一脚重踢,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与此同时,盛诞无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颤抖着瞠目结舌地看着来人。

“……隋……隋尘7”她的声音很轻,细若蚊吟,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但却有难掩的惊讶。

盛诞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所以幻觉不断。

这里是香港啊,隋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又怎么可能满身戾气地对着已经昏厥的刘经理拳打脚踢,像是……像是要将他挫骨扬灰般。

“隋尘,冷静点!别再打了,会闹出人命的,先带盛诞离开,这里我来善后。”还没等盛诞回神,紧随着隋尘赶到的任森靠着墙喘了片刻,眼见这个男人已经失控,情况随时都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他赶紧上前,挡在隋尘跟前低喊。

像是接收到了咒语般,隋尘蓦然停下所有动作,眼眸凝了凝,转头,搜寻到了角落处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嘴角挂着还未干涸的血迹,那双写满惊恐的大眼愈发惹人注目。她紧紧叩咬下唇,仰着头,长发散乱在肩侧,破碎的衣衫凌乱不堪。

他深吸了口气,脱下外套,蹲下身,将她牢牢地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替她捋去额前碎发,柔声低慰,“没事了,有我在。”

“嗯……”这个声音这股熟悉的气息,哪怕有可能是幻觉,也让盛诞放松了全部身心,放肆依赖。

所有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松懈,盛诞这才觉得筋疲力尽,再也撑不住,挨近那股温暖后,便任由自己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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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今天没办法去片场了,幸好昨天她把自己的戏份赶得差不多了,你帮忙照顾下她,我去跟那边谈谈看能不能明天再拍你们俩一起的镜头,反正也不多。等她醒了,你立刻给我赶过来,别再捅娄子,听到没?”

“嗯。”

模糊的对话声让床上的盛诞微拧眉心,她挪了挪身体尝试着睁开眼,然而,眼眸才刚拉出一条细缝,满屋的阳光刺得她印堂生疼,就连太阳穴也跟着阵阵抽痛。出于能,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挡在额前,遮蔽阳光。

等到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堂,盛诞才睁开眼,打量四周。

窗边有个人背对着她坐着,椅背挡住了她的视线。慢慢地,盛诞开始回忆起昨晚零碎的记忆。

执意造访的杜言言、掺了迷药的咖啡、那个让她作呕的男人、突然出现的隋尘……之后的记忆空白了……

“隋尘?”没有再多想,盛诞抚着刺痛的头,试探性地低唤。

闻言,那个身影僵了僵,随即传来一阵轻笑,片刻后,他才侧过脸颊斜睨她,“我长得很像隋尘吗?”

“......”

“你那个表情算什么意思?就算我很帅,也不至于让你丧失语言能力吧。”

会开这种玩笑的,当然只有戚玄了。

她反射性地想起昨天的争吵,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又想找我吵架吧?”

“啐,你还真记仇啊。”他笑着别过头嗤了声,“不吵了,我听阿森说了,是我错怪你,为什么昨天不跟我解释清楚呢?如果知道你跟那个人渣之间的事,我怎么可能逼你接代言。”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盛诞没好气地嘟囔。

是谁歇斯底里地训了她一通,就下车走人的?她都放低姿态道歉了,他仍旧耍个性不理睬,哪来的机会跟他解释那些细枝末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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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演结束后的饭局上遇见过他,他说如果愿意陪他睡就可以大红大紫,我揍了他,拒绝了。他找到我以前的经纪公司,扬言要告我,经纪公司的老板说不就是陪人睡一夜嘛有什么好清高的,这种丑事难道还想张扬出去?我又揍了老板,要求解约……后来媒体报道的潜规则合约纠纷什么的,就不必再说了吧,你都知道的。”

他脸色阴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努力消化着她言简意赅的囊括。

许久后,隋尘才震回神,“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曾经,他误会过她,说过无数难听的话,她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难道要见人就说吗?”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耶,这种事难道还要到处张扬?

说得还真有道理哪!他深吸了一口气,爆发了。

“如果再遇见这种事别逞强,你那位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凑巧地撞见这种好事。”

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该不会是指戚玄吧。

-_-|||自己的朋友,有必要堆砌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形容词?

“阿森说她利用我逼你,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有知情权?你是没有我手机号码还是怎样?劳驾你打个电话给我求救是有多难?从今天开始,把我电话设置成快捷拨号,如果再有什么事就找我,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尽快赶过来。总之,像昨晚那种惊心动魄,我不想再回味。”

“……你能不能打我下。”隋尘居然会有那么多话的时候,盛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必须得找个人揍她下,鉴定下有没有痛感。

他顿了顿,双眸眯出狭长缝隙冷凝着她。

蓦地,隋尘曲起手指,重重弹向她的额头。看她吃痛揪眉,才没好气地质问。

“清醒了么?”

“嗯……”清醒了,清醒得意识到似乎现在一点都不适合想儿女情长,“你昨晚把刘经理给揍了?他不是省油的灯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和杜言言的事捅出来?会不会心有不甘继续找我麻烦?”

捕捉到她眼中的害怕后,隋尘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心绞痛,要不然,胸腔里传来的阵阵痛感,为什么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会处理好的。”

“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么?”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闷,她有必要跟他那么客气?

闻言,她挫败地耷拉下脑袋,“就是这样,我才不想一直麻烦你。”

“刚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隋尘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而是侧过身,靠坐在床沿边,冷不丁地问道。

这种时候如果撒谎说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太假了?思来想去,盛诞全承认了,谁让他们自己不把门关好的,“嗯,都听到了。虽然说你和杜言言分手不是因为我,可是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总之昨晚谢谢你,以后我会更加小心再也不惹祸……”

——与她无关,我的确是腻了累了。

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如果不是曾经耗尽心力地爱着,又怎么会累呢。

就在她快要被落寞感吞噬时,忽然,后脑勺被按住,有道拉力牵引着她倾身向前。

沉溺在她的假笑里,他觉得心就像被揪了下,酸疼。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情不自禁地放低姿态,把她拉到身边。

“小麋鹿,那不是重点。”他无奈嗟叹。真是笨,如果想要推卸责任,那也麻烦推得干净些。现在这样把不该推的推掉、不该揽的揽下,是什么意思?

“啊?”她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敢动弹,思维阻滞。

“算了。”隋尘得出结论了,他只需要把自己想讲的话讲完就好,不必理会她的反应,“虽然不是为了你才想结束的。不过还是想告诉你,我单身了,欢迎骚扰,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那来烦我就够了,别去打扰其他人。”

盛诞彻底地懵了。

花前月下,王子骑着白马送上大捧玫瑰,说着海誓山盟。这是她理想中的告白

桥段,可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她没能等来那种梦幻的浪漫。

隋尘所给予的只有莫名其妙的倨傲和霸道,或者该说那甚至称不上是告白,就

算是朋友之间,也一样会说的稀松平常的贴心话。

可是盛诞还是不争气地震住了,鼻腔里翻腾着的酸楚感,包含了她所有的委屈

和害十怕。

她不懂该怎么回应他的话,索性遵循本能,用力圈住他的窄腰,把脸深埋在他

的肩窝,放声大哭。

佯装出的坚强防线像是瞬间被他的温暖摧毁,她边哭,还边附带着各种再也伪装不下去的控诉,“你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杜言言那么可怕的女人,说什么被人渣要挟逼不得已……谁要信啊!她要是真没那心思,完全可以交给你来处理嘛,就……就像我曾经在酒店撞见你们的时候一样,她的个性根本就是会习惯性地把……难缠事丢给男人做的。如果不是想整我,怎么会亲力亲为……这个女人是吃蛇蝎心肠长大的吧,就算对待情敌也没必要那么心狠手辣啊……我告诉你隋尘,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我绝对不会再看在你的面子上忍她了,我会反击的!”

“好,下次我们不忍了。”明知道盛诞没有能耐反击,隋尘还是顺着她的话喃语。

他第一次觉得女人哭起来还挺可爱,她哭得越伤心越语无伦次,他笑得越开心。

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的吧?她躲他也不是因为讨厌吧?

要不然,怎么会把她和杜言言的关系定义为情敌呢……

想要盛诞短期之内就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把心情调整好,是不可能的。

就算如此,工作还是要继续,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隔天一早,盛诞就精神奕奕地准时赶到片场.

然而,有些事不是有状态有精神就能做好的,天分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