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我是指谁?

虞韶容黛眉紧蹙,两手不禁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那是那是身穿红衣的男子面容,怎么看不清楚?

“小颜”

小颜

“小颜,我尧之玉爱你,从你八岁那年爱你,七年,爱你的情,有增无减。”

尧之

“阿华!”

虞韶容心中一惊。

阿华又是谁?

“阿华,牵上我的手,日后百里红妆尽铺阕都,让你一眼望不尽这满城嫣红。”

“今日,我即是兑现我的诺言。阿华,这一辈子,我只想牵起你的手,只想带你看尽这天地浩大。”

虞韶容黛眉紧蹙,这个阿华又是谁?说话的人又到底是谁?!

“韶容,韶容!”

“韶容,醒醒?!”

韶容

“我会好好照顾韶容,一辈子任由她欺负我。”

“在古老的国度中,有个古老传说,在成亲的时候,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然后新娘又给新郎戴上戒指的话,他们会幸福到老,白头到老。”

“我将我的一切全部给你。”

“我说过,除了虞韶容,我给不了其他人幸福。”

“韶容?韶容?”

虞韶容黛眉紧蹙,揪着身下的被单更加用力,可是没想到,却被一人温暖地包入手中。

103明王世子的温柔进击!

虞韶容耳边总是听到声声的“韶容”呼喊声,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可是下一秒,她立即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

这里是?

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明靖辰看着她终于醒来,惊喜一声,万分高兴地看着她,“韶容?”

兴许因为在梦中的时候,自己耳边总是能够听到有人叨念着“韶容”两个字,兴许是因为睁眼看到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紧张的面容而不反感,兴许因为睁开眼见他的第一眼、自己心中的那一瞬间的触动,虞韶容此时的心倒是有了一丝的安定。

即使面前这个对于自己而言,依然是一个陌生人。

总之,这种感觉,跟之前在御书房与那帝君根本不一样。

虞韶容即使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但并没有用很敌视的眼神与明靖辰保持距离,只是盯着他,审视着他。

然,明靖辰已经惊愕,已经有些慌张。

他就知道之所以她突然消失到了千阳漠那边,肯定是有原因的,可现如今这个情况,自己还是惊讶,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明靖辰极力稳住自己情绪,然后看着虞韶容,又看向自己的手,那一刹那,明靖辰似是感觉自己的手是多余的,因为,她挣脱了他的牵手。

明靖辰只感觉自己当真做得不够,也做得不够好。

“你叫我什么?”虞韶容语气甚是清冷,但看着他的面容,她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韶容。”明靖辰浓眉紧皱,他不敢再去牵她的手,可是让他离开,他绝对做不到。

虞韶容黛眉紧蹙,又一个新鲜的名字。

“可是有人喊我的名字是,李蔓华。”虞韶容看着明靖辰,倒是说道。

“李蔓华”明靖辰惊了惊,立即摇头,“不是,你不是什么李蔓华,你是我的新婚妻子,是虞韶容,你是虞家大小姐!别的,都不是!”

虞韶容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记不起之前的事情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靖辰看着她,还是靠近了她,“不要相信他们,这时间,只有我才是可信的,因为你与我拜过堂,成过亲。”

虞韶容抬眸看他神色,不否认也不承认。

明靖辰眸色一沉,他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松开,“无碍,你终究会记起来的,我等你记起来。”

“可是,你现在只能够在我身边,别的地方都不能去。”明靖辰再次补充,道,“昨天,那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看着虞韶容叹了一口气,“可是发生的事情,总是太多太多!”

虞韶容一直看着他的神色,但是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对了,外公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就是我刚迎娶的妻子,你的名字是韶容。”明靖辰也不怕自言自语,总之,他在极力证实,面前的这个忘记自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我即刻去请他们过来,然后你就知道,你到底是谁了。”明靖辰又一句,他说着立即就要出去。

可是虞韶容一把拉着他,“别。”

明靖辰心中一怔,立即看向她拉着自己的手,“韶容,你记起来了?”

“没有。”虞韶容放开了他的手,清冷一声。

明靖辰不解,“那你”他的眼神看向她的手,当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的时候,明靖辰立即一惊,他执起虞韶容的手,看着她的明眸,道,“韶容,你看,这是我们的成亲戒指。”

虞韶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执起自己的手,而且说那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昨天,我们成亲。我说过,在古老的国度中,有个古老传说,在成亲的时候,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然后新娘又给新郎戴上戒指的话,他们会幸福到老,白头到老。”

“你看,这是你给我戴上的戒指,我戴上戒指是你的名字,‘虞韶容’,而你所戴着的戒指,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是‘明靖辰’,这些,足以表明一切。”明靖辰心中激动,尚好自己当时想着要以现代人结婚的方式打造了两枚接旨,不然,现如今可是如何跟虞韶容说?

虞韶容听着,貌似也有那么的一回事,自己记得清楚,好像真的自己给一个男人戴上了这所谓的什么戒指,自己当时还问了他一些问题她低头,然后看向自己所戴着的戒指,她努力搓动了那戒指,然后取下来,当真的,看到戒指内壁刻着三个字“明靖辰”。

此时明靖辰也已经将自己所戴的戒指取下来,然后给她看里面的字,果然是三个字,虞韶容。

那刻字的方法和刀法都是一样的,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法。

毋庸置疑,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杰作”。

虞韶容抬眸看他,细细地端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所有的事情,而且,我竟然会出现在御书房。”

“他他有没有伤到你?”明靖辰迟疑了一下,还是立即问道。

“没有。”虞韶容摇了摇头,但是细细一想,自己既然已经回到这个所谓的自己的夫君身边,依照他方才的反应和紧张程度,他应该是早就让大夫来给自己检查过身子了,受伤不受伤,肯定知道。而今他的这个问“有没有伤到”,恐怕说的是心理上的受伤问题。

这个男人,的确与之前那个不一样。

“没有就好。”明靖辰轻声一叹,终是上前来将虞韶容拥进自己的怀中,“韶容”

虞韶容黛眉微蹙,但并没有是推开明靖辰,只是淡淡地道,“方才的话,你若是知道为何,还请告诉我。”

“对不起,我当时在前院,而你在我们的新房中等着,可是,当我到了新房的时候,你却已经失踪。我四下找你,才知道你原来已经在御书房中,而且,不知道为何,你却成为了什么内阁学士府的大小姐李蔓华。可是,你是我的韶容,我才不允许你做什么李蔓华!”

“所以我将你抢回来了。”明靖辰看着她,那方才的紧张才有所减缓,语气此时才慢下来。

虞韶容红唇抿了抿,“原来如此。”她记起来,当时在御书房中遇见的那个什么帝君,那反应的确很可疑。他最初的时候,肯定知道自己就是虞韶容,可是却通过自己的一些无知透露之后,他欺骗自己,说自己是什么李蔓华。

如此一来,虞韶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算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你记起来了是不是?”明靖辰盯着她的眸,问道。

“之前的事情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虞韶容摇头,眸色闪过一丝的歉意。

“无碍,往后的事情,你一定会记起来的。”明靖辰浓眉微皱,但却丁点儿都不想将压力给虞韶容。

虞韶容从床榻上想着要起来,可是没想到,刚动了一下,感觉头一阵剧痛,人猛地摊在床榻上,“痛!”

“不要乱动。”明靖辰赶紧扶着她,“你躺好,不能想太多,不能运功。”他说着扶着虞韶容重新躺在床榻上。

虞韶容黛眉紧拧,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倒是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明靖辰赶紧看过去,看到的正是花满堂端着一碗药进来。

“我来。”明靖辰赶紧上前,端过那碗,“谢谢。”

花满堂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床榻上醒来的虞韶容,他走了过去,凑前去看了看虞韶容。

虞韶容见花满堂如此盯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她转头看向明靖辰,“这是谁?”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鬼医神手花满堂,是个大夫,他救的你。”明靖辰说着赶紧介绍花满堂。

花满堂扭头瞥看了一眼明靖辰,自己从他的大书袋中掏出笔纸,写了一些话,递给虞韶容看。

虞韶容看着,才有所明白。

“你中了蛊,不记得所有事情属于正常。蛊虫就在你的脑中,你切忌运功以及用脑过度。”

“谢谢。”虞韶容还是客气了一句。

花满堂听着示意了一下明靖辰,让他喂药给她吃,而花满堂倒是转身离开。

明靖辰看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端着汤药上前来,到了虞韶容的面前,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坐在你身边喂药给你吃,可好?”

虞韶容怔了小会,但还是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来。”她说着伸出手,意思是她自己能够端碗吃药,不用明靖辰如此多此一举喂药给她吃。

明靖辰眸色闪过一丝的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他将碗恭敬地递给虞韶容。

“可是碗烫,我就捧着吧!”就在虞韶容要接到那碗的时候,明靖辰还是说道,将那碗拿回来。他抬头看虞韶容,眸色里都是深情,也满是温柔,“自从你突然在新房中消失之后,我突然明白过来,很多事情,轮不到我做主。”

虞韶容听着抬眸看他,等着他的下半句。

“你说,你担心。结果真的是发生了我想不到的事情。”明靖辰叹了一口气,万分懊恼羞愧,“我不应该如此自信,我应该要多守候在你身边。”

“你看似很强大,很厉害,甚至都比我厉害。可是,你面对的苦难,面对的敌人,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厉害。”他看着虞韶容的眸,抿了抿嘴,继续道,“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的困难和敌人。我会改,我会与你一同面对。”

虞韶容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诚恳的眼神

“既然你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觉得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将以前自己所猜测的,都随着她的忘记而丢掉。

现在,她就是虞韶容,没有任何秘密的虞韶容,他明靖辰的世子妃。

自己感受到的,就只有她现如今的最空白最真实的时候,她的空白,自己会努力写满。

虞韶容看着他的眸,但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忘记的,我还是会继续尝试记起来。”

明靖辰听着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手中的汤药,立即道,“罢了,那些其他时候再说可好?现在,你就将药先喝了。”他说着也不再询问虞韶容,就坐在她的床榻边上,然后轻轻地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那汤药,又轻轻地吹了吹。

“应该不会太热了。”他看着那药,低声嘀咕,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之后,凑到了虞韶容的唇边,“韶容”

虞韶容看着他,抿了抿红唇,但终是受不住他那双紫眸的无言邀请,微微张开了嘴。

明靖辰心中一喜,手里也跟着轻微一抖,尚好的他立即稳住了,也没有洒出半点的汤药,他将汤药喂进虞韶容的嘴里,然后看着她慢慢喝下。

“会不会太烫?感觉如何?会不会感觉苦?”他接连问了三个问题,面色带着一丝的焦急味道。

虞韶容看着他的面容,听着他的话,倒是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飘闪得太快,自己看不清楚他的容颜,可是,他貌似也曾如此温柔地对着自己照顾她,嘘寒问暖,喂她吃药。

可是,貌似自己当时拒绝了,当时情绪也似是不稳定,竟然失手泼洒了那汤药,那汤药撒了那个人一身!

“怎么了?”明靖辰看着她盯着自己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104各方势力,争斗再袭!

“没什么。”虞韶容回过神来,低头眸色一眯,然后才抬头看他。那个人既然想不起来既然飘闪得如此之快,那,可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若是对于自己而言是个非常重要的人,那,自己往后一定会想起来的。

明靖辰喉中无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她,然后又舀了一勺的药给她,“继续把药喝了吧?”

虞韶容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个不字,但已经微微张开嘴,让他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

明靖辰见她如此安静乖巧,心中欢喜,又凑前了一步,然后再继续喂药给她,“继续。”

虞韶容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冷淡道,“你很哆嗦。”

明靖辰一怔,那握着勺子的手也僵硬了,“我,我”

“但还好。”虞韶容低声三个字,然后看了一眼那碗,“继续。”

明靖辰听着霎时间又惊又喜,盯着她一动不动,眸子里都是她的身影,她这不是变相在夸赞自己吗?

“杵着做什么?”虞韶容又是一句话,黑着脸伸手就要将他手中的碗端过来。

“不杵着,不杵着。”明靖辰立即回神,他端着碗,然后又继续舀了一勺药凑到虞韶容的嘴角边,“来,继续喝。喝了会好得快一些的。”

虞韶容抬眸见他,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么?既然那个什么花满堂说了是什么蛊,那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岂是他简单说的

此时,在一处宽敞的屋子里,几个婢女上前给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换药,而另外一边则有一个老头子正在配药。

“沐大人。”阎无常扭头看向床榻上的沐哲,喊了一声道。

“何事?”沐哲低沉一声,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活动了一下。

“你这剑伤到底是谁射的?明王爷已经死去多时,老朽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人能够拉得开天弦弓。”阎无常一边捣药一边问道。

“是明王世子,明王爷的那个废物世子不,现如今不是废物了,他的蜕变,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沐哲浓眉一皱,看向阎无常,“尚好巫手大人救了我的性命,沐哲在此谢过!”

“沐大人何需言谢?魔帝吩咐,自是帮助到底。”阎无常拿着药走过来,沐哲挥手,让那一众婢女都下去。

沐哲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位置,自己感觉恢复得也是挺快的。

“我未能完成任务,皇上可有说什么?”沐哲抬头看向阎无常,眸色里都是担心。

“这个,你亲自问他则是。”阎无常上前将药盅塞到沐哲的手中,然后起身,“老朽还有事情,先行离开。”

“慢着。有一件事情,我想亲自请教巫手大人。”沐哲喊道。

“何事?”

“为何巫手大人既然已经在沈庄中度过了七年多,当年是为何突然消失,而今又为何重现?”沐哲挣扎起来,瞳仁盯着阎无常,审视着,“巫手大人不必以皇上作为借口回答。”

“呵呵”阎无常听着冷笑几声,道,“花满堂消失,老朽自会消失,花满堂重现,老朽也自会重现,不然,怎么可以称得上是‘疆域二鬼’!”他说着立即转身,然后离开。

沐哲惊愕了一下,花满堂?

阎无常与花满堂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这样说?

沐哲看着他离开,便慢慢地靠在了那床头处。

可是下一秒,他听得周围响起了一阵的琵琶声,那声音刺耳,直接刺进沐哲的耳膜中。沐哲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外面。

与此同时,门突然被风吹开,一阵风又再次吹进来,吹进一屋子的玫瑰花瓣。

沐哲看着更是惊愕,他看着那满屋子飘着的玫瑰花瓣,从床榻上滚爬下来,跪在地上,“什,什么?”

那琵琶声越来越靠近,直接刮在屋内的一些桌椅上,划出一道道的刮痕,而摆在高脚架子上的绿萝,叶子被削掉掉在地上。

玫瑰花瓣越飘越多,铺满了整间屋子。

这时候,琵琶声戛然而止,而一人从外面进来,而身后,一名女子手中拿着琵琶时刻跟在这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