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帮着另一个人进去了,另一个侍卫才道:“这宅子没人住,看着应该是废弃了,奴才们想着,也还是开门进去看一眼的好!”
说话间,里头的人已经开了门。
“你们,进去找找!”另一个侍卫挥挥手。
五六个人就冲了进去。
庄嫔一个人茫然站在陌生的街巷里,也无处可去,就也鬼使神差的跟了进去。
那院子的确是废弃依旧,根本就半点生气也没有。
侍卫们大致的搜索了一遍,没有看到有什么线索,就逐渐撤了出来。
庄嫔的希望落空,眼泪就忍不住的滚了下来。
唐嬷嬷拿袖子给她擦,一边劝道:“娘娘,公主会平安无事的,咱们先出去吧!”
说完,正待要扶着庄嫔转身,却听身后的柴草后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来。
第214章 劫后
庄嫔的脚步一顿。
唐嬷嬷回头斥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刚刚冲出门去的禁军侍卫又火速折返,剑拔弩张的挡在了庄嫔身前:“娘娘,怎么了?”
“快去看看那些柴草后面,有什么东西!”唐嬷嬷道。
侍卫们谨慎的还是先护住了庄嫔,然后领头的人一挥手,就有一个侍卫提了刀要上前。
然则还没等他真的走上前去,那草堆了就颤巍巍的露出几根指头。
纤细漂亮的女孩子的手指,只是十指纤纤,上面却满是干涸的血渍。
“有人!”侍卫们大为警觉,才要冲上前去,庄嫔却是心头猛地一跳,赶紧拦了下来:“都别动!”
话音未落,那草堆后面的人已经试着扒开杂草,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来。
临川公主,满脸都是被泪痕冲刷出来的污渍,一双原来灵动的大眼睛里,此时却是蓄满泪水,充斥着恐慌的情绪。
母女两个的目光骤然一碰。
庄嫔面上一喜,不可思议道:“临川!”
她推开侍卫,就往前跑去。
临川公主看到她,也赶紧从草堆里爬出来,抢着就先扑到了她的怀里,抱着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母妃!”
“临川!”庄嫔亦是喜极而泣。
临川公主崩溃了一样,用了很大的力气抱着她,失声痛哭:“母妃我害怕!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母妃!”
“没事了,没事了!”庄嫔也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再也顾不得仪态的,眼泪流了满脸都是。
外面西陵钰很快问询赶来。
本来已经发现了临川公主是在他府上出事的线索,现在人找到了,他当然也跟着松一口气,此时匆匆赶来,多少也有些如释重负。
“临川找到了?”
“娘娘!”唐嬷嬷扯了扯庄嫔的袖子,提醒。
庄嫔这才擦了把眼泪,勉强的放开了临川公主。
方才劫后余生,她尚且没来得及细看女儿,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上,前襟和裙摆上居然也都是大片的干涸血迹,身上血腥味浓重,一眼看去,触目明显。
庄嫔的心里一缩,顿时又是倒抽一口凉气,急急忙忙的抓住临川公主手道:“你伤在哪儿了?怎么这么多血?快!太医!传太医!”
就是西陵钰,也跟着吓了一跳,转头对来宝道:“去让府里的大夫候着!”
言罢,他上前一步,也是面色忧虑的对庄嫔道:“先移步去我府上,让大夫看看吧!”
庄嫔这时候就只顾着检查女儿身上。
临川公主却有些瑟瑟的,后退了小半步,勉强的压制住自己的委屈,小声的道:“母妃莫怕,这——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庄嫔只是拉她细看,不亲眼确认始终是不放心的。
西陵钰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神情审视,心中却跟着起了一丝的疑虑。
庄嫔仔细将女儿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她只是身上沾了血,除了手腕的擦伤就再没有见到明显的伤口,这也才放了心,拉着她的手,责难道:“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一晚上的…要是再找不见你,母妃眼见着就活不下去了!”
想起昨夜的经历,临川公主的眼泪就又滚了出来。
西陵钰叹了口气道:“有什么话都过去我府上再说吧!”
说完,就要转身带路。
临川公主却是有些抗拒的往后退了半步,拉着庄嫔的手道:“母妃,我没事,我…我们还是回宫吧!”
西陵钰才刚转身,脚步就顿住了,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临川公主回避他的目光,低声道:“昨天晚上,我听见花轿临门的爆竹声,想要跟着去凑热闹的,可是走在花园里的时候却被人扯了一把,有好几个穿着东宫侍卫服的人,他们把我拖到了花园的僻静处,我害怕…”
她说着,许是想到了昨夜那惊险的一幕,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停顿了一下,才又重新鼓足了勇气道:“后来,刚好有人路过,他们…他们就打起来了,我想跑,可是腿软跑不动,然后…那里就死人了!”
到底一个小姑娘,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就嘤嘤的哭泣起来。
庄嫔心疼女儿,就把她揽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就好!都是母妃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宫来的!”
西陵钰却是从中听出了疑点,他沉吟片刻,转身走回来,问道:“你说是有人刚好经过,杀了掳劫你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没见过那些刺客的身手的,但哪怕是草包,都也是精壮的汉子,又会拳脚功夫,以一敌六?能在东宫的侍卫听到动静赶过去之前把人都杀了的…
那个救了临川的人,必定不是等闲!
临川公主还是哭,摇头道:“我不知道!天很黑,我又害怕,我不敢跑,又不知道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于是…我就把身上香囊的穗子塞在了尸体的袖子里。后来那人被刺伤了,我听到侍卫往那边的跑的声音,我想要叫的,可是…可是那些刺客还有帮手赶来了,那个人…他…他就带着翻墙跑出来了。后面有人在追,他流了好多血,走到这门外的时候,他就把我扔过了墙头。外面很乱,到处都是人声,我害怕…母妃,我害怕!”
因为害怕,并且不知在附近搜查的到底都是什么人,所以明明之前有几次有侍卫从附近经过,她都没敢贸然出声求救,直到隐约听到了自己母妃的声音。
临川公主的这些话,逻辑上是没有漏洞的,就连她那个香囊穗子的由来都解释了。
西陵钰心中飞快的计较了一遍,虽然临川也是口说无凭,可是他到底也没能找出有哪里不对劲来。
“那个救你的人,你真不记得他的长相了?”最后,他只是问了最关键的。
毕竟,那不是他东宫里的人。
事后府里盘查过,他府里的人既没有受伤的,也没有无故失踪的。
这样一来,就只可能是昨天进府赴宴的客人,他们谁的人了。
可是昨夜那样的盛况之下,那么多的人,要在众人之中找那么一个,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完全渺茫。
看来,这条路子是断了的。
临川公主又再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天黑,我又害怕,他很高,是个男人!”
说完,她又有些不安和窘迫的红了脸,用力的抓着庄嫔的袖子。
虽说那人只是救人,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庄嫔这时候却是不考虑这些的,只道:“回宫以后,母妃会去和你父皇说的,你人没事就好!”
说话间,已经有小厮过来道:“殿下,大夫过来了,是不是还是先请公主殿下去咱们府里安置?”
西陵钰收摄心神,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临川公主却道:“母妃,我没事,我…我想回宫!”
她的样子,是真受了惊吓,一张小脸上都是泪痕和污渍,怎么看怎么可怜。
庄嫔心疼不已,本来是不忍心她奔波折腾的,但见她坚持,就更不忍心拒绝了,道:“你真的不需要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临川公主道。
“那好吧!”庄嫔这才转向了西陵钰道:“今日为了临川,本宫心里着急,难免有莽撞和冒犯的地方,在这里,本宫先给殿下陪个不是,临川她这个样子,我们就不再过府叨扰了,这就回宫了!”
西陵钰其实也懒得照管她们母女,只是心里有些疑团未解,才想多留她们一会儿,这时候就也不再勉强。
他抬手,拍了拍临川公主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昨夜的那些刺客,本宫会追查到他们的身份,给你公道的!”
“嗯!谢谢太子哥哥!”临川公主很乖巧的点点头。
庄嫔已经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裹住了,母女两个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临川公主受了惊吓,再加上一整天粒米未进,这时候就走的很慢。
庄嫔扶着她,母女两个的背影慢慢的走出大门,消失在巷子外头。
西陵钰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临川公主的背影,可是全程她都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最后实在是无迹可寻,待到庄嫔母女离开之后,西陵钰就也从那院子里出来了。
“殿下!”管家擦着冷汗凑过来,问道:“您看这件事要如何善后?”
西陵钰瞪他一眼——
虽然他知道那些刺客都是卫涪陵干的好事,可是也总不能跑到皇帝跟前去把卫涪陵供出来吧?他还不想彻底断了和南齐之间的关系,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太子妃而沦为世人的笑柄。
所以,这件事,最后只能做无头冤案,不了了之的,无非就是随便编排一个入府行窃的理由搪塞过去也就罢了。
管家见他目光冷飕飕的,就也不敢再说话。
西陵钰心里飞快的计较,然后道:“叫几个人暗中盯着临川他们,路上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务必保证她们能顺利回宫,本宫这就更衣入宫,去面见父皇,解释此事!”
“是!”得了他的吩咐,管家这才有了主心骨,赶紧答应了就下去安排。
这边临川母女上了车,就片刻不留的直接回宫。
马车上,唐嬷嬷端了水过来,给临川公主擦洗手脸。
她是没被刺客伤到,但是三更半夜,仓促的被人带着翻墙的时候,却在手腕和手背上蹭破了两小块皮。
唐嬷嬷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吹着气,道:“公主忍一忍吧,咱们这车上没有金疮药,一会儿回宫了再找医女过去处理!”
临川公主却好像根本就忽略了那点儿疼,坐在车上,一直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庄嫔和她说了半天的话,也是偶尔得她一句答非所问的应承,然后就不免担心却起来,拉着她的手道:“临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伤到哪儿了?这里没外人,你跟母妃说!”
“我——”临川公主被她盯着,就是本能的心虚。
母女两个,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说点什么了,最后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母妃,我真的没事!”
心里很急,可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说,以太子的谨慎为人,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看到她们安全回宫了才算的。
临川公主微微攥紧了手指,一直都是个敷衍的态度。
庄嫔见她如此,又不忍心逼问她更多,就只能忧心忡忡的陪着她。
马车走的很快,平稳的穿街过巷,最后,入宫门,母女两个换乘了宫轿回寝宫。
一路上,临川公主都没有多言。
西陵钰的人看着马车进了宫门,又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确定没什么事,这才回去复命。
这边,临川公主回了寝宫,庄嫔就吩咐人准备洗澡水给她沐浴,宫女捧了衣裳进来,她却回头一把抓住了庄嫔的手,记得就要哭出来的道:“母妃,叫个人去跟三哥说一声,就说我平安!”
西陵越?
这事儿干嘛要特意去告诉西陵越。
庄嫔皱眉。
临川公主却眼见着就要哭了,用力的攥着她的手,想了想,又补充:“不!让唐嬷嬷去!母妃,快让唐嬷嬷去昭王府!”
第215章 迷雾
“到底怎么了这是?”庄嫔有点发懵,反应不过来。
临川公主道:“没什么,就是昨天在东宫里和三嫂嫂遇见了,她很关心我,我出了事,怕她跟着担心,母妃就让唐嬷嬷去一趟吧,帮我传个信!”
庄嫔是从没想过女儿会对她撒谎的,沉吟道:“你是说沈氏吗?那丫头平时看着不大懂事,跟谁都不亲近,你怎么倒是跟她走得近了?”
临川公主心里暗暗着急,面上却只能竭尽全力的保持冷静,敷衍着笑道:“会吗?我觉得小嫂嫂的人很好呢。”
庄嫔又看她一眼,总归失而复得,见着她安然无事,心里总是欢喜的,就握了握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吩咐唐嬷嬷去走一趟,你赶紧的沐浴更衣,昨儿个的事惊动了你父皇,您赶紧拾掇一下,母妃陪你过去向你父皇请罪,省得他担心了!”
“好!”临川公主见她答应了,也就稍稍放心,爽快的点点头。
庄嫔吩咐了宫女好生伺候,自己就先转身出去了。
因为太子和昭王之间不合,朝堂之上又斗得如火如荼,庄嫔不想站队,诚然,以她们母女的身份,也没有站队的资格,所以她也尽量不想让太子的人察觉她是和昭王府走的近些,出去吩咐唐嬷嬷改装了之后,很是低调的出了趟宫。
唐嬷嬷换了衣裳,带着庄嫔的腰牌,对宫门的守卫只说是出宫去看她侄子家里新生的娃娃,就坐着辆简陋的马车去了昭王府。
西陵越这一天名义上是在衙门办公,实际上沈青桐下落不明,他压根就没那心思,一大早去上朝,回来去了衙门,把房门一关就从暗道里出来,又折回了王府,这会儿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脸上乌云密布。
管家听了唐嬷嬷的来意,也是觉得庄嫔和临川公主特意叫人往他们府邸里送信有点不对劲。
他本来有点怵去见西陵越的,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敲门。
“进来!”西陵越的声音明显就能听出来情绪。
周管家僵硬着一张脸,抬手推开了房门,又侧身让了唐嬷嬷进来道:“王爷,庄嫔娘娘差人过来,说是要求见咱们王妃!”
唐嬷嬷本来也是纳闷呢——
她说的很清楚了,是奉了庄嫔和临川公主的命令,过来求见昭王妃的,可是王府的管家却直接把她带到了昭王殿下的书房?
这不是坑人吗?
唐嬷嬷这会儿是浑身的肌肉紧绷,头也不敢抬,进门就直接跪下了:“奴婢见过王爷!”
西陵越坐在案后,抬眸看过来。
那一眼的目光,纵然唐嬷嬷没有抬头看,也是觉得如芒在背。
“有事儿?”西陵越道。
“啊!”唐嬷嬷再也不敢乱想,赶紧的定了心思道,索性就一股脑儿把话都说完了:“昨夜咱们公主殿下在太子殿下府上险些被刺客伤着,幸亏祖宗保佑,人终于被寻回来了,公主说王妃娘娘对她特别关照,怕娘娘为了这事儿担心,所以就让奴婢过来知会一声,公主无恙,请王爷和王妃都放心!”
西陵越靠坐在椅子上没动,眸光却是微微一凝。
周管家听到这里,也恍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急切的上前一步,追问道:“公主脱险了?是在哪儿找到的?”
这昭王府到底怎么回事?主子是万年不变的一个样,从始至终,喘出来的气体都是冷的,这管家又一会儿一个样,老大一把年纪了,都没个定性?
唐嬷嬷心中腹议,却也还是不敢分心,如实把临川公主获救的经过都详细的说了。
那整个过程她都有亲见,所以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西陵越倒是难得有那个闲心听她一字不落的都说完了,唐嬷嬷其实一直准备他中途赶人的,这样硬着头皮把事情都交代完了,也觉得好神奇,今天的昭王殿下怎么就真么平易近人了呢?
她说完,也还是纳闷的使劲低着头。
西陵越没做声。
周管家看了眼他的脸色,道:“王妃这会儿在歇午觉,嬷嬷还要过去吗?”
反正话都传到了,唐嬷嬷的任务也完成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王府里多留的,直接拒绝道:“王妃娘娘休息要紧,奴婢也要赶着回宫复命,还是不打扰了!”
“那好!我送嬷嬷出去!”周管家和气的道。
唐嬷嬷爬起来,他又彬彬有礼的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这时候,云翼已经扒着门框抠了半天的门了,一直都是眼睛眨呀眨的不说话,这时候就抬起眼睛,眼神期期艾艾的看着远处案后的西陵越。
西陵越今天的脾气奇差无比,当即就是吹胡子瞪眼:“你聋了?还不去?”
云翼本来还有点担心他未必会让自己去,这时候挨了骂,登时就眉飞色舞了起来,一挑三尺高,转身狂蹿而去。
周管家刚把唐嬷嬷送出了院子,转身回来的时候就见一团深蓝色的风暴从眼前一刮而过。
他冷的打了个哆嗦,然后顺便理了理被风带乱的头发,这才又正色走到了西陵越的书房门口道:“王爷,云鹏…”
照木槿和蒹葭的说法,云鹏是被沈青桐指派去找临川公主,然后就跟着临川公主一起失踪了。
这样一来,临川公主的这个信传的就有待考究了。
西陵越的心情不好,就懒得说话,只冷着脸回了句:“云翼去了!”
周管家自然不会留在这里找不自在,低头关上门就退了出去。
云翼的动作很快,去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就在之前禁军发现临川公主的那个柴草堆里头把奄奄一息的云鹏给扒拉出来,扛了回来。
虽然那院子离着东宫很近,但是临川公主找到之后,所有人就都放松了警惕,不管是宫里的禁军还是东宫的侍卫,已经全部都撤了,所以云翼的行动很顺利。
云鹏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但是对他而言,却不过都是皮外伤而已,而且他有随身带着金疮药,藏来之后就大致的包扎止血了,所以并不算很严重,最糟糕的是腹部有一处剑伤,几乎整个贯穿,就算用金疮药止血都没能完全的止住。
起初他带临川公主藏在那宅子里,要躲避刺客的余党和太子的人,不敢声张,一直熬到东宫的客人散尽,却因为长时间的失血,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想走也走不了了。
云翼把他扒拉出来,在回来的马车上就先简单的又帮他把伤口都清洗了重新上药,然后又喂了他一粒能暂时提神和补充体力的药丸。
两个人,十几岁就跟着西陵越了,这么多年,经历无数险局,各自都有过九死一生的经历,但是这样的情形也属少见。
就是云翼,也不敢大意。
待到马车在王府的i后巷停下里,他小心的把云鹏抱下来。
“翼哥!”小厮开门出来接应。
“叫大夫来!”云翼道,抱着人就大步往里走。
“去…见王爷!”云鹏却是强打精神,这样说。
云翼脚下的步子一顿,低头看了云鹏一眼。
他们两个情如兄弟,彼此间的默契并非一般人可比。
云翼什么也没问,随后脚下方向一转,就直接抱着他去了前院西陵越的书房。
开门前,他把云鹏放下。
云鹏按着伤口,虽然努力的不想露出颓势,却也还是佝偻着腰身,根本就挺不直脊背。
“王爷!”于是他也不勉强行礼了。
西陵越拧眉看了他一眼,起身,抬手指了下外间的美人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