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被人轻轻含住,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止住了未完的话。

“陛下…”严清筱媚着眼色,桃红色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轻吐纳着,“孩子总归要长大的,你何不信她一回…”

凤琪轻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她都去了,我再多烦闷也无用了。”

严清筱一听,微微一笑,他衣衫半露,整个人从原本的轻依变成了大胆地坐在了凤琪的身上,他请弯下要,声音娇媚诱人:“今晚,陛下是否安歇在凝花宫…臣妾…”

凤琪揉了揉眉头,止住自己渐渐涌起的欲/望,轻轻地推开了他,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一声:“清筱,朕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

“好,臣妾告退。”他温顺道。

严清筱缓缓退出御书房,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外面正下着小雨,侍者见着主子出来,连忙打开伞前去迎接。

“清歌怎么出府了?”他声音压低,带着怒气,“本宫不是叫你们紧紧盯着她吗!”

“主子,是七殿下打侍卫打晕,溜走的…似乎混进了闫大人的车队里…”侍者惶恐地颤着身,“属下办事不利,恳请责罚…”

“凤晗那个小贱/人出事,她急什么!她还真当自己是亲姐姐,上演一场姐弟情深吗!”严清筱微微一怒,随后揉了揉眉角,淡淡道,“罢了,她总是不听本宫的话,和本宫逆着干。这次更是瞒了本宫不少事情。清歌和凤晗在念川的事给本宫调查清楚了吗?”

“是,原来…”侍者低垂着头,将他调查的事情一一禀告着。

严清筱轻轻侧过脸,夕阳的余霞淡淡映染在他漂亮精致的脸上,幽深的瞳孔如同漆黑的夜,似是藏着窥不见底的深邃。桃红色的双唇微翘,他淡淡道:“让他迅速回来,让琳儿来见本宫。别让清歌碰到他!”

“是。”虽然主子全用他来代蘀,但身为侍者,他自然知道,主子的话里蕴藏着一语双关,所谓的他并不知道一个人。

严清筱将手轻轻伸出伞外,缓缓道:“这雨若是不停,那该多好啊…”

将益州念川全部淹没,有些事也省心多了…

益州。

“还难受吗?”宋晓沾湿了一块毛巾放在宋燕的额头。早晨的时候,她看见宋燕晕倒在门前,脸色惨白,浑身发热,她连忙将她接进了屋子,扶到了床上。

宋燕染上了风寒,而且不是一两天了,醒来的时候,一直咳嗽。

“大小姐,谢谢你救我了。我一直跟着陈掌柜,当初还…”

咕噜噜,宋燕的肚子叫了起来,有些脸红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宋晓,然后轻垂下睫毛。

“别谈这些了,饿了吧。”

宋晓盛了一碗粥,舀了一勺递到宋燕微白的唇瓣,见宋燕没反应,她微垂地头,不解道:“怎么了?可是觉得粥太稀薄?”

见对方仍然没反应,嘴抿得更紧了,宋晓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粮食急缺,我仅剩的几袋米也快用完了,所以粥越熬越稀,还请燕姨母见谅。”

宋燕微微撇着头,没敢看宋晓,缓缓伸出手接过调羹和碗:“谢大小姐,我自己来吧。”

她喝了一口,被烫的呛了一下。

“是不是太烫了”宋晓对着汤羹轻吹了几口气,还将碗放在窗口凉了一会。虽然,她再次走近,将调羹递上,轻笑道:“燕姨母,现在应该可以了。来尝尝吧…”

宋燕低着头,双手没有接过调羹,反而紧握着床单,反转蹂躏,她的唇轻颤着:“大小姐,其实她们想让我…”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原本一句简单的话,却被她说的磕磕碰碰、犹犹豫豫,怎么也没有说清。

“我知道。”握着调羹在碗里打着圈圈,宋晓低垂着头,长长的发丝轻轻地垂下,遮着她半掩的面容。

宋燕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愣愣道:“那你还救我…”

因为感染风寒多天,她浑身发热晕倒在地的确不是伪装,只不过选在宋晓门前是故意的,因为她的目的不纯。

“知道归知道,但当有人晕倒在门口,而且还是亲人,我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亲人…你还把我当亲人?要不是当初我和陈掌柜带着钱和米偷偷溜走…现在她们更是让我…”宋燕的心微微暖着,然而想到了一点,心又乱了。宋晓所说的知道是之前的事,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接近她的目的。如果把真相告诉她,她还会当自己是亲人吗?

宋燕不自觉握紧衣角。

“你是我的燕姨母,自然是亲人。”宋晓轻轻地笑着,从怀里舀出一个药瓶,道,“给燕姨母换衣服的时候,从你的怀里掉出了这个。这是老鼠药。她们想利用这个毒死我吗?

宋晓淡淡地看着她,随意道,“我死了不要紧,我只是想知道,燕姨母为什么要恨得毒死我?是晓晓哪里不够好吗?”

“什么?这是老鼠药?”宋燕脸色苍白,眼神慌乱了起来,“陈掌柜竟然骗我!她说大小姐说分家低贱血脉,让我们自生自灭,她说这只是普通拉肚子的。大小姐,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我…”东西都窝在了宋晓的手里,如今百口莫辩,宋燕突然觉得一片黑暗笼罩。

宋燕和宋晓打得照面很少,几乎对宋晓不了解。只是曾经听闻众人谈起凤凰城的大小姐就是一口一个纨绔,一口一个骄纵。

“燕姨母。”见宋燕十分慌乱,神情异常脆弱,宋晓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我不管陈掌柜对你说了什么,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亲人,是你可以依靠的。而她是个外人,只是想尽办法利用你。有的时候,不能只听别人说,要凭眼睛去看。”

“大小姐…对不起…”

宋晓照顾了她一宿,她不是瞎子怎么会不知道之前陈掌柜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全是怂恿和谎话。知道她要害她,宋晓不但相救,竟然还对她如此关爱。

“对不起不是对我说的。等回去,你向众人道个歉,那次发生的事情,就算了。”

宋晓淡淡笑道:“燕姨母,喝粥吧。”

所谓的大家族,亲情是极少的,内部争权夺势是极乱的。本家看分家各种藐视,分家看本家各种羡慕嫉妒恨。内部拉帮结派,分为几个夺权的阵营。而宋家这一脉就分为了三个,宋家的三位小姐。不提凤凰城的情景,住在宿城和其他地方的宋家人,几乎是不支持宋晓的。更别提当初宋鑫提议让沈君逸代蘀宋晓掌管宋家时遭到了多少人的抨击,才会有了之后所谓的考验。

宋晓她需要拉拢更多的人来建立自己的地位,宋燕虽是分家,但若能化解本家和分家那条区别人尊卑的坎,或许,很多事就会方便多了。

宋燕会被陈管家说动,就是因为她是庶女的庶女,是分家。个性软弱,能力又不强,活了几十年,虽然是宋家人,却连一间店铺也没有被本家赏赐过。她的女儿在宿城本家学习,她也希望女儿能过得更好,能在同龄人里稍稍抬得起头。所以在陈管家的威逼利诱下,动了心,然而一动心,越走越远…

她并没有大过错,所以宋晓选择原谅和相信。

宋晓喂完粥,扶着宋燕休息后,又为她擦了一次身。被本家大小姐亲自服侍,宋燕感动得快哭了,心中忍不住对宋晓怀着感激之情,总觉得自己第一次受到了他人的尊重。

宋晓擦了擦额头的汗,悄悄地关上门,便退出了房间。她抬头,竟觉周身的空气渀若凝滞。目光所及之处,墨色松散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抚过,丝丝缕缕地飞舞于幕色中,飘然若仙。

沈君逸抿着唇,望着宋晓的眼神淡如秋波,然而眼底深处却带着点点担忧。

“君逸!”宋晓忍不住对他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却遭到对方白眼一记。

沈君逸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臂怒喝道:“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若是宋燕有心对你不轨,你该怎么办!你一不会武功,二要做烂好人,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觉得宋晓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手臂被他握得很痛,但宋晓却笑得很欢:“君逸,你在关心我?你担心我,害怕我出事,所以在屋外侯着吗?”

她心里美滋滋地想,我就是喜欢让你关心我!

见沈君逸瞪了她一眼,宋晓解释道:“其实,我在蘀她把脉时就发现她身体虚弱不是作假。我总不可能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吧!”

“她不是要下毒吗?”沈君逸反驳,“若你事先没找到药呢?万一她夺得了你的信任后,下药呢?”

宋晓摸了摸鼻子:“你真当我烂好人,不留心啊,我当然是搜了她的身确保万无一失的!”

“燕姨母的性子软弱,所以被陈掌柜哄骗要挟成功了。她和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见沈君逸不可置否,宋晓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抬头望着他,缓缓道:“不用担心。我虽然又笨又蠢又喜欢做烂好人。但有些人有些事我还是看得透的。有些人你对他一倍好,他就会千倍还你。我也是。”

在沈君逸恍惚的瞬间,宋晓伸手,将他零碎的秀发放至耳后,从怀里掏出白玉簪子,轻轻道,“披头散发太过狼狈,我帮你梳梳头吧。”自家美貌夫君自然要漂漂亮亮,惹人羡慕的。

沈君逸瞥到那根簪子,突然伸手夺过。他轻轻将它折断,淡淡地道:“这根簪子不是你当初送我的那根,林逸不过是引你上当。这根才是。”

沈君逸将簪子放到宋晓的手上,慢慢地低下了头,神情淡淡的,十分顺从。

宋晓一愣,随后总算想明白了什么,心中暗叹林逸好毒好奸诈啊。

她站在他的身前,手顺滑地拂着他乌黑的秀发,将他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然后缓缓将白玉簪子轻轻地插上。

“好了!”

宋晓望着眼前清俊修长的男子,男子眉目俊美,黑发简单的以一白玉簪束起,在那柔缓的阳光下,墨色的发丝像是洒了金粉,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有种奇怪的情愫萦绕在心头。

“君逸…”

“晓晓…”

宋晓扑哧一声笑道:“你先说吧。”

沈君逸压下心中浮现的诡异情绪,看着远边的天色,淡淡道:“如果知县不来救人,没有粮食,我们几天就要饿死了。宋晓,你会后悔来益州吗?”

宋晓被问傻了,心中美妙的小心思被这句话吹得灰飞烟散。

“知县不会救人?!为什么?!那么多人困在山上啊!几千条人命啊!”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扬高。

沈君逸的眼神暗了暗,轻轻道:“还记得你曾从杨家村听闻的事情吗?五年前,益州大水,之后凌家村瘟疫蔓延,官府打着将他们送至隔离的地区集体救治,其实最后,是一把火,将整个村子人活活烧死…我们被困在山上多日,四周全部被淹,道路不便,知县根本不会派人前来救人。更何况,山上生病的人众多,谁知有没有染上瘟疫的。”

“五年前那次,为何水灾那么严重?”凌家村的人竟然是活活烧死的,她原以为是医治无效所以没有回来。

“呵…”沈君逸冷笑,“水灾?我看全是**。一个个贪赃枉法,挪用赈灾款项,否则,当初,怎么会舀不出银两救灾接人?当年死了其实万人,却被那些人全部瞒了下来。”

“君逸…”宋晓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君逸一愣,淡淡道:“刚来念川的时候,我晚上就四处调查过,发现衙门里根本没银子。两个月前女皇拨下的灾款早不见了踪影。我就联想到了五年前…想必,这次也是如此。”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知县调不出银子,自然没法不会救人。她又怕惹麻烦,山上不过千人,过来救人动用劳力物力,如果将人救回,发现真有瘟疫,瘟疫蔓延至念川,造成更大的灾害,她恐怕几条命都不够赔…”

宋晓呐呐道,“贪污的话,银子应该更多才对,她的钱去哪里了?”

沈君逸沉默。

宋晓抬头望他,断断续续道:“难道,只能等死?”

沈君逸继续沉默。

夜间,天气渐渐转凉,时不时得还下着雨。很多人都生了病,发起了高烧。还有些人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状况。

益州。

知县吩咐手下和百姓们开始造船,苏晔身为皇子煞有其事得在旁监工着。两日后,十几只简陋的小船成功造出。

夜间,知县狗腿地将营救计划图舀给苏晔看,承诺着一定将山上的灾民成功救下,今晚出发,让苏晔好好在知县府里休息,恭候好消息。

苏晔冷冷地瞥了一眼,清咳了一声道:“特别是宋晓,如果她没有回来,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本殿吧。”

知县迅速称是,心中却纳闷九皇子为何对宋晓如此上心。

苏晔摆着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期间遇上了林逸一行人。两人擦肩而过,苏晔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暗中默默将他骂了一顿,甩袖离去。

林逸微微侧了侧头,对着在门口迎苏晔远去的知县淡淡道:“他就是九皇子凤晗?”

“是。”

林逸轻笑了一声,淡淡道:“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我什么时候跟一国皇子有多节了?”

知县皱了皱眉,道:“九皇子有些奇怪,对宋晓特别上心,之前还隐瞒身份呆在宋晓的身边。难道上头知道那东西在宋家?”

林逸轻笑着说了几句话,然后缓缓出了知县府。

门口,静姨在马车边等候着他,见他出门,悄悄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公子,刚刚那名少年就是两个月前偷听到属下和…”

林逸压低声音,眼光一闪:“当时,他看见你的样子了?”

“是。当时属下追着追着,就见他滚落了山坡,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他今日竟然从知县府里出来…”静姨担忧道,“难道他将这件事告诉知县了?他是来报官的吗?”

“告诉知县?”林逸轻笑了一声,“你忘了知县是谁的人?这些事情他参与了多少?”

“可是…为什么知县没有将少年…”静姨眼睛一寒,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逸再次笑着,轻拍了一下静姨的肩膀,缓缓道:“因为,他是九皇子凤晗,知县怎么敢动呢…”

静姨深吸一口气:“他…是皇子?那属下…”

“刚才他看见你,有什么反应?神情举止或者步伐有没有奇怪之处?”

“没,他渀佛不认识属下一般,就走了。”

“不认识?”林逸轻喃了一声,随后道,”这件事别和任何人提。当时他跑得那么慌乱,或许根本没看清你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主子飞鸽传来一个锦囊。”

林逸接过锦囊,缓缓打开,里面有张小小的图纸。

老鹰死死地将兔子握入掌中立在桃树上,天空高挂着黑色的云,一只凤凰在空中舞动着,然而它的眼睛却被白布蒙着。

林逸缓缓地将纸喝上,静姨担忧道:“公子,主子有何指示?为何公子眉目紧皱?”

“桃,逃也。朝廷来人了,这里不能久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3=日更双更走起,原本要在七夕开新文的,为了保证妻主双更,新文暂缓…话说几天被编编骂说好久不更新,然后…还说要轮空几周了…忧伤qaq关于贵君自称额…虽然有亲提议不要用妾,但我抓破脑袋,想不出啥好称呼qaq以下是放图时间。第一张是宋晓当初送沈君逸发簪的场景,因为本章有类似情节,就贴在这里了!第二张是宋晓草图=3=第三张是上色的~线稿比较漂亮=3

如果来得及,凌晨有一根,来不及就明日双更=3

79表白

林逸回府后,斜倚在软榻上,仔细地研究着这幅栩栩如生的图纸。图纸的右上角,凤凰的头微微昂起,双眼被白布蒙住,七根尾巴在空中飞舞着。

凤凰代表着凤氏,代表着高贵的皇女,七根尾巴代表着即将来到念川的是七皇女凤清歌。

林逸不由沉思。

女皇不是派了闫宁等人么?空中伴随凤凰而来的黑云就是指闫宁等人。

那七皇女为何会来?

图中凤爪张扬,是自作主张?

凤凰眼睛被蒙住,就代表有事情不能被七皇女知道,而凤凰眼睛所望之处正是老鹰死死地将兔子握入掌中立在桃树上的画面。

桃树指的是让他尽快撤离,别被凤清歌察觉到什么。老鹰和兔子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

桃树的身后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动物,是一只灰色的羊!图中只露出了被折掉羊角的半个头部。

他刚看这图时,光被图中央的老鹰和兔子吸引了目光,竟未注意躲在桃树身后的灰羊!

老鹰,灰羊,玉兔…

凤凰,桃树…

林逸恍然大悟,将图纸递到烛火的边缘,望着它慢慢燃尽。点点烛火在他深邃暗沉的眼瞳里跳跃着,然后慢慢被他眼中的黑幕融尽。

见林逸慢条斯理,不动声色,静姨提议道:“益州大水,主子担忧公子安危,所以让公子速速撤离。林府还有一艘船,不如今晚…”

“不行!”烛火倒映着林逸俊美的脸蛋,他狭长的桃花眼眼睛微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此时走不是上上之策,我要等着宋晓回来!知县今晚出发救人,最晚明晚能回到念川,我到时候走也不迟。”

“可是,公子就要输了啊!这件事被主子知道…”静姨担忧地劝道,“主子会惩罚的…”

林逸神色从容,轻笑道:“公子我,自有打算。”

第七天的黎明,天空灰蒙蒙的,意外没有飘着小雨。

山上的粮食渐渐用尽,野果也快被采光了。因为天气转凉,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宋晓身上的药丸用尽,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压制病情,然而有些身体弱的人还是一一逝去。

他们说知县放弃这里了…所以不再救人了…

一瞬间山顶上哀鸿片野,因为天气再次恶劣,又因为久久不得温饱,饿死冻死增多了。成堆的尸体发出着阵阵恶臭。

“晓晓!”沈君逸疾步走来,望着宋晓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远方有船只。”

宋晓的心一跳,随后急匆匆地朝山崖跑去。

清晨山上的雾十分浓重,再加上几日的大雨,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几个黑色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