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地上完课,又到了放学回家的时候。看来中午的事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温婉忐忑了一下午的心,总算稍稍有些安下了。收拾好包包袋袋,像往常一样向颜诩之道别后,一个人去往自家马车等候的地方。不想半路上,却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唤住:“温小姐。”
看那小厮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随侍家仆,温婉心里不禁犯起来了嘀咕,该不会是苏政雅那家伙派来找麻烦的吧?“有事吗?”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平江侯府的小侯爷,请温小姐到沁芳园一趟。”
原来不是苏政雅,是沈君逸啊!温婉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奇怪了,沈君逸怎么知道她姓温啊,他不是在苏政雅走了之后才到的吗?而且他为什么找她,是水玲珑的信里写了什么吗?
“温小姐这边请。”
温婉迟疑了一下,心想怕什么呢,又不会吃了她,过去看看!
沁芳园是附属于东院的一个小花园,里面有一个湖,叫作明湖,据说一年四季,一明如镜,经常被先生用来劝学,说要做到心如明湖,一尘不染。虽说这个花园是没有门限的,但是基本上天榜的人已经将它视作了私有物,不允许其他两榜的人进入的,所以这个“心底无尘,一明如镜”的所在地,也是最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的地方。
托了沈君逸的福,温婉畅通无阴地进入了沁芳园,园里果然风影奇丽,水光潋滟,绿树成荫,暖风送来缕缕清香,一时恍然如至仙境。
沈君逸坐在明湖边上的一处绿荫下,悠闲地朝水中掷着鱼食,引来一大群争食的红鲤,在水里扑腾腾地翻滚,热闹非凡。
“小侯爷。”小厮行了一礼。“温小姐到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沈君逸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剩余的鱼食全部投进手里。回身时,又似想到什么,出声将那小厮唤了回来。“你到门房找下温家的家人,就说温三小姐被我留下说件事,麻烦他们稍等片刻。”
“是,小侯爷。”
等小厮领命而去,沈君逸才引着温婉到湖边的亭子里就坐,然后像哄小孩子似的,准备了很多零食,还有一些手工的小玩意。
“温师妹。”天榜和地榜的人,大多不屑与人榜的人以“师兄弟”相称,沈君逸却是客气,对任何人都是以礼相待。“今天多谢你了。”
温婉“呵呵”笑笑说:“师兄已经谢过了。”
沈君逸笑着说:“之前是感谢小师妹代为传信,现在是感谢师妹替我解围。”
“解围?”
沈君逸哂然一笑:“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倒真是不想与苏师弟对阵。”
“哦,他啊。”温婉暗自哼哼,那凑巧果然是故意的。伸手摸了块糕点小口啃了起来,一边佯作天真无邪地说。“不用跟他讲道理的,他凶,你比他更凶,他就怕你了!”
沈君逸“呵呵”笑笑:“小师妹真是可爱……对了,你姐姐可好,听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上学了?”
温婉暗中瞄了他一眼,心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呀,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没想到温媛在男生中的人气还挺高的,先是书楼争风吃醋事件,苏政雅气得大打出手,现在又是大众情人沈君逸到她这个妹妹这里旁敲侧击,探听消息。这帮小家伙们还真是早熟。
“姐姐在家里呢!我一直都在学堂里,也没怎么见着她。”
沈君逸会意地颔首,沉吟了一会,又说:“那小师妹回家若是见着了媛师妹,麻烦跟她说一声,就说苏政雅那边,我挡下了,让她早日回来上学,我们都十分想念她。”
“哦。”温婉讷讷地应了声,一边开始琢磨他说的“他挡下了”是什么意思。苏政雅要找温媛的麻烦,是因为他被带“绿帽子”了,沈君逸要怎么去挡?温婉非常好奇。
“如此拜托小师妹了。”沈君逸笑得格外温柔,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温婉,柔声说。“这是我从融州带回来的夜明珠,可以作夜间照明之用,不算贵重,却也实用,就算是我这个做师兄的送给小师妹的见面礼。”
本来若是谢礼的话,温婉还可以推辞一下,但说成了见面礼,倒找不到理由谢绝了。只得欢喜地接了过来,反正童言无忌么,收了礼不办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第二十五章 劝姐】
回到家,温婉便把这天发生的事情当作八卦告诉了温娴,作为资源共享,温娴也告诉了温婉一个小道消息,说温媛的亲事差不多订下了,对方是西王世子望月沛霖。西王爷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弟弟,那西王世子就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子,太子殿下的堂兄弟,尊荣显赫的皇室血统,以温媛的出身来论,也是绝对的高攀。
温娴说起来的时候,言语神情之中,也颇多羡慕之色。晚上,母女三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柳氏也说起了温媛之事,还告诉温婉说,过两天,温媛就又要回去京学府上学了。
“哦。”温婉讷讷地应了声,漫不经心地往嘴里扒着饭,心里想着要是温媛订亲这件事在京学府里传开,不知道有多少小正太要伤心了。想到这个,就想起来今天沈君逸才刚拜托她传话给温媛,过两天温媛就回去上课了,会不会将这功劳算在她头上?
温婉暗自窃笑着,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事情的核心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啊!苏政雅那个小霸王今天还放了狠话说会让温媛很倒霉,温媛就这样回去,会不会有问题哪?温婉还在想,温娴就已经出言问了:“那左相府那位……”
柳氏为两个女儿碗里分别夹了块肉,听到温娴的问题,微微顿了顿,点头说:“这是个隐患,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听说要你们媛姐姐回京学,是西王世子要求的。”
温婉闻言不由地从碗里抬了抬眼,几乎同时,温娴惊奇地问:“这是为什么呀,这样的要求,不是很奇怪吗?”温婉附和着点头,古代的男人不都提倡女人要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么,恨不得将自家的女人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人看去一眼。订了亲,如果要求温媛再也不要去京学,那反而可以理解点。
柳氏轻颔首:“好像是过两个月,西王世子也要去京学府,他似乎是想先见见你们媛姐姐。”
“见面?”温娴惊愕地问。“要是见着了面,觉得不满意,莫非到时候还要悔婚不成?”
柳氏怔了怔,随即笑着说:“亲事都没敲定,哪里称得上是悔婚?”
温娴蓦然一呆:“不是说已经订下了吗?”
柳氏笑笑说:“傻丫头,打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皇家的婚事,哪是三言两语就是可以定下的?现在不过是右相出面保媒,将你姐姐的名帖送到西王府上,他们收下了罢了。而且以你们媛姐姐的才貌,只要左相公子那里不再出岔子,估计会顺利的。”
“就是小霸王那里的问题,才是大问题!”温婉暗自嘀咕,那家伙横行霸道谁都敢惹,又蛮不讲理,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上回温媛只不过跟南王世子去书楼看书,他就闹成那样,要让他知道快订亲了,那还不闹到天上去啦?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娴搂着温婉又感叹起温媛的事情来:“真羡慕媛姐姐,两家人为她一个人的事忙里忙外。闯了再大的祸,也不会受到处罚,还有人争先恐后地帮衬着解决。而我们却只要出一点小差池,就会诸多冷言冷语。”
温娴很少有这样情绪低落的时候,温婉猜她应该白天在哪里受了气,便关切地问:“娴儿姐姐,有人说你了么?”
“没。”温娴否认得很急促,却更让温婉坚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呆在家的时候,柳氏会带她去各院走动,那已经是极偶尔的事情,温婉也觉得疲于应付那些夫人嬷嬷们,而温娴却是每天在家,日子肯定不好过。她不愿意说,肯定是不想让人为她担心。温婉不由为之觉得心酸,伸手回抱她,聊作安慰。
“我只是在想,媛姐姐的亲事一定,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父亲大人心疼我们的话,就多费些心为我们找户好人家,保不准就临时起意,随便许了……”
温娴越说越悲观,温婉连忙出言安慰她说:“娴儿姐姐,书上有句话说,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没有什么事情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只要努力去争取,一切皆有可能。媛儿姐姐命好,有那么多人帮她争取,所以她可以及努力,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要是自己不动的话,就算是娘亲,也顾不过来我们两个人的。”
温娴听完之后半晌无言,望着帐顶呆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地说:“婉儿妹妹知道的真多,看来我也还是要看点书才行。”
“嗯。”温婉将脸贴在温娴的胸前,轻声说。“要是娴儿姐姐能来京学府陪婉儿就好了。”
温娴轻轻“嗯”了一声,轻拍温婉的肩膀,柔声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学堂。”
这一天晚上,温娴辗转反侧到很晚才入睡,第二天还是一大早起来给温婉准备吃的。温婉像往常一样,一袋书一袋吃的拎着去上学,走在去人五苑的路上,忽然前方的拱门后鬼魅般地闪出了个人影,冲着温婉冷笑一声:“让我好等啊,小贱人的妹妹!”
“苏政雅!”
温婉一见就这个小霸王就一个头两个大,昨天当众撵走了他,果然被他记恨了。
“昨天很嚣张嘛,臭丫头!”苏政雅缓步朝温婉逼近。
温婉紧盯着苏政雅,露出怵怵的神情,过了会,忽然将目光往他身后一移,神色肃然一变:“院士大人!”
苏政雅果然怔了怔,趁他回身的档儿,温婉拎起大包小包,撒腿就往右面的小道上跑去。跑了几步,发现这个身体跑起来真是慢,估计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左右张望了下,提起裙摆,躲到了花圃里的小树丛后面。
刚躲好,就听到外头响起了苏政雅气急败坏的痛斥声:“竟敢骗我,臭丫头!”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过来,冲到温婉藏身的前方时,脚步停了下来,喃喃地念了声:“难道往那边去了?”随即,又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等确认外面没有声音后,温婉才从树丛后出来,拍拍衣服上沾上的尘土,暗自想还好是小屁孩,容易骗。转念一想,不能高兴太早,苏政雅现在是存了心要找她的麻烦,估计会到人五苑门口去逮她,那她还不能这样直接回去了,得找个靠山,先安全进苑再说。
蹑手蹑脚地来到路口,躲在院角的树背后,偷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中分辨认识的人。“呃,张合明,不行,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邓楚川,不行不行,这家伙被柴启瑞吃得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温婉一个一个地看,一个一个地排除,发现除非是碰到柴启瑞,同苑的其他人都很难起到作用。不过苏政雅就算要守株待兔,也不大可能一直等吧,估计等课开始了,他就会走了吧。
从书袋里摸出课表一查,今天的第一课是音律课,心想坏了,那位宋先生貌似非常不喜欢人迟到。温婉还记得第一天入学时来得晚,打扰了他上课,他直接就罢课起身走人了,不过他似乎倒是不在意缺席……那要不要直接闪人回家,避避这两天的风头。等温媛来上学了,苏政雅的矛头肯定会转向温媛,就没时间来找她的茬了……正踌躇着,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温婉是吧,钟声已经响过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不防被叫到名字,温婉蓦地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赫然就看到白衣无瑕的宋清羡站在面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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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计策】
“宋先生。”温婉急忙肃然站正,恭敬地行礼。
“怎么在这里,不去上课?”宋清羡的声音虽然清冷如初,但话语中还是听得出对此的不悦。
温婉迟疑了会,嗫嗫地说:“先生,我是要去上课的,但是有人欺负我,我只能躲到这里来了。”
宋清羡微微蹙了蹙眉:“又是地榜的那几个人?”
“嗯。”温婉委委屈屈地点点头,看来先生们也是知道苏政雅那群人的恶行,只是不管不问而已。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以苏政雅的家世,去天榜都绰绰有余,为什么他会在地榜?
“你随我一道过去。”宋清羡的话不多,却很实用。
“谢谢先生。”温婉自然是求之不得,欣喜地应了声,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宋清羡的步伐。“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呢?”
“什么事情?”宋清羡抱琴徐步前行,步履熙然。
“就是……”温婉尽量学着年少老成的孩童口气问。“苏政雅是左相大人家的孩子吧,那他在学堂里这样欺负人,左相大人不管的吗?”
“左相大人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呢?”温婉好奇地问。
“左相大人向来标榜齐家有方,苏式家训早已刻印成书,传世百年,没有人会去触左相的这个霉头。”宋清羡说得冷冷的,似乎已经看多了这种事情。“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等你长大后,或多或少地都会明白一些。”
“哦。”温婉佯作似懂非懂地应诺着。从宋清羡的话看来,这位左相大人,似乎喜欢沽名钓誉,那之所以苏政雅不在天榜而在地榜,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像他们这种官宦子弟,进天榜显然就是凭着家里的权势,而一人之下的苏家,却让儿子进地榜,很明显就有不以权势压人的意味。但苏政雅用武力在学堂里横行霸道,欺压同学,那就另当别议了。
进了南院,果然就看到苏政雅和他的两个小跟班等在人五苑外面的大树下,悠闲地抱胸而立,颇有守株待兔之势。看到温婉跟在宋清羡身后过来,苏政雅不悦地将眉头一挑,看着温婉的眼神陡然凌厉了不少。但一直当温婉走进苑里,他也只是在最初的一瞬间直了直身,之后便不再有任何举动。
平安抵达的温婉向宋清羡道了谢之后,就快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思索下一步的对策。苏政雅看来是杠上她了,显然不会就此善罢干休,肯定还会再来。自己自来规规矩矩地上课下课,肯定躲不过他们那些视逃课为家常便饭的家伙。
书楼是不能去了,这个倒无所谓,手边还有好多书没有看。傍晚下学回家的话,找个理由,让安先生送到门口,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温婉琢磨来琢磨去,主要问题就是两次课之间的那一大段休息时间。不过,苏政雅去找沈君逸麻烦的时候,只是站在天榜门外叫架,始终都没有冲进去。想他应该不是因为畏惧天榜那些人的权势而不敢进去,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不敢进到教苑里头闹事?
这天上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便到了下课时间。宋清羡走后,温婉起身转去颜诩之桌前,说自己今天不去书楼了,准备留在教苑里看书。
颜诩之看看她,讷讷地应了声:“噢。”温婉在他桌前站了一会,见他没什么话了,便坐回自己位置来,心中闷闷地想这小书呆也不问问为什么,真是一点都不会关心人。托着下巴出了会神,门外就响起了苏政雅的叫嚣声:“温婉,臭丫头,滚出来!”
他这一叫,还留在教苑里没去膳楼的学子们顿时哗然了,一时间纷纷围到温婉桌前,七嘴八舌地问:“师妹,你怎么惹上苏政雅那混世魔王的?!”
“我早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人等在门外,吓得我一直心惊胆战的,没想到是冲着师妹来的!”
“那些人很可恶的,师妹这下麻烦了啊!”
“对啊,师妹,你怎么会惹上他了,可要小心了!”
温婉委屈地解释说:“是昨天,他找天榜的沈师兄的麻烦,我不知道他是这么讨厌的人,就说了他一句,然后就这样了……”
“沈师兄啊,我帮你去找他,他会想办法帮你的。”邓楚川同学非常英勇地自告奋勇。
温婉连忙拉住他说:“不用的,只要师兄们帮我一个小忙就可以了。”一边怯怯地看着围在身前的一应大大小小的正太,可怜兮兮地唤。“如果连师兄们都不帮我的话……”
被可爱的小师妹这样楚楚可怜地请求,正太们当下纷纷拍胸脯,表示一定帮忙到底。
“臭丫头,还不快滚出来!当心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院子!”
“昨天不是很嚣张吗,今天怎么就做缩头乌龟了!滚出来!”
苏政雅喊了两声,两个小跟班就开始起哄,一时闹轰轰的,叫架的气势十足。从旁边的四苑和三苑聚拢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过来,五苑出来的人却或是脚步匆忙,生怕引火烧身,或者事不关己而显得若无其事。
第一个停下来搭话的是邓楚川,好心地告诉苏政雅说:“温师妹不在里面。”
苏政雅浑然不信,冷笑一声。“去哪了?”
“不知道,反正温师妹没在里面了。”邓楚川说完,就镇定地从苏政雅旁边擦身过去。出了院子后,才甩出一把冷汗,暗叹真惊险。
过了一会,苑里出来的人又停了一个下来说:“温师妹不在里面,早走了。”
苏政雅挑了挑眉,还是不信。“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上课的时候走的,具体时间没注意。”
苏政雅蹙了蹙眉,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苑里又并肩出来两个人,用讶异的眼神看着苏政雅他们:“你们还在等温师妹啊?”
苏政雅将眉头一拧,不爽地问:“怎么?”
“温师妹一早就回家了,好像家里有事,今天是不会来了。”
苏政雅将眼往小跟班一横,神颐气使地说:“你,去里面看看!”
小跟班之一应了一声,就大步冲进教苑,快速地转了一圈,急匆匆地跑回来说:“没在里面!”
苏政雅顿时脸色大变,忿然地骂了声“臭丫头,走着瞧”,领了两个小跟班拂袖而去。
等外面没了动静,躲在教席的桌子下的才温婉松出了一口气。“三人成虎”这一计进行得非常顺利,古人的智慧还是非常有用的。不过同一个计策不可能重复施展,为了自己的安全,最好还是温媛赶紧回来,仇恨转移,那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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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开始回答问题::
问题一:为什么晚晚的每本书都发生在东望国,为什么每本书的女主角都姓温?
回答:这样,我就不用再想国名,也不用再费劲给女主角起名字咯!
问题二:为什么更新这么慢?
回答:某晚不是职业写手,最近工作忙,杂事也比较多,而且说句找抽的话,虽然偶更新很慢,但是我非常稳定啊,三天一更……抱头爬走中……
【第二十七章 夺食】
这一天终于平安地过去了,一到家,温婉就向柳氏问起温媛什么时候回京学的事情。她满心期待着温媛最好明天就回学堂,她就可以从斗智斗勇的日子里解放出来了。没想到,晚间的时候,柳氏便告诉她说温向东也顾虑到了苏政雅那边,所以准备让温媛缓几天回去。
温婉一听,脸色就黑了,心中叫苦不迭。柳氏瞧出她的异样,笑着问道:“婉儿很希望你媛姐姐回学堂么?”
温婉察觉过来自己表现得有些明显,连忙掩饰说:“娘亲和娴儿姐姐昨天说起媛姐姐就要回学堂了,今天有师兄问起来,我还说就是这几天了……”
柳氏笑着说:“左右也不过是晚上个一两天,婉儿不算是欺骗了师兄。”
“嗯。”温婉郁闷地爬去床上睡觉,时运不佳,她只能继续烦恼明天该怎么对付那个小霸王。
第二天,还是在平常的钟点到达学堂。以往在门口下了马车之后,温克恭走得快,温婉走得慢,就基本上是分开走了。今天为了安全起见,温婉一路小跑着紧跟着温克恭的步伐。但地榜的西院是先到的,之后到人榜还有一段路就是一个人走了。
其实温婉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惴惴的,虽说几个小屁孩折腾不出什么大事来,但问题也在于此,小屁孩讲不通道理,成天这么闹腾,也够郁闷的。
一路还算风平浪静,过了前面这个跨院,就是人五苑了。温婉不忙着进去,先转去墙角,踮起脚从墙上的花形小窗处探头朝里张望。
太好了,苑门口没有人!温婉松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说不定苏政雅已经将她这事给忘记了。转过身准备进院去,眼角忽然窜出一道人影,一把就将温婉手中拎的两个袋子给抢了过去。温婉惊了下,下意识地伸长手想将袋子抢回来。
“逮着了吧?”苏政雅却将抢过来的两个袋子高高提起,他的个子本来就比温婉高出许多,这样一来,任温婉又蹦又跳,却连袋子的边也摸不着。苏政雅扬唇轻笑,得意得就像是用尽千方百计终于逮住老鼠的猫。觑着眼往袋子里看了眼,趁温婉不注意的档子,手一松,装书的袋子就“啪”地摔落到地上,紧接着“叮当”一阵纷响,书袋夹层里的铜铢撒了出来。
柳氏经常会给温婉一些铜铢作为零用钱,但学堂里有免费的午饭,身边又带有温娴做的零食,基本上没有用到钱的地方,所以一天天攒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钱。温婉一看自己的小金库撒了,赶紧蹲下身去捡。刚捡起一枚,蓦地当头挪过来一只脚,一把将撒落的铜铢踩了住,随即旁边就有人将书袋重新提了起来。
温婉抬起头,发现拎书袋的是苏政雅,脚的主人却是他的小跟班之一的小胖墩。跟温婉差不多的年纪,长得虎头虎脑,墩墩实实的,分外可爱,只可惜是小霸王一党的。
苏政雅抿着嘴笑,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在温婉眼前晃悠,得意洋洋地说:“想要回去么,那就放课后,到沁芳园后面的小树林来。”说着,将两个袋子往另一个小跟班怀里一丢,然后心情大好地转身欲走。
温婉连忙叫住他:“你把书都拿走了,那我今天要上的课怎么办?”
苏政雅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会原地转个圈转过身来,笑盈盈地说:“就说放在家里,忘记带了,或者说路上丢了,都可以,随你高兴啦!哈哈!”
见苏政雅要走了,那只脚的主人小胖墩便在温婉面前蹲下身,“哗哗”几下将散落在地的钱全部扒到自己的手心,最后还不忘将温婉拾在手里的唯一一枚也抢了过去,然后笑嘻嘻地提醒说:“记得来哦,忘记了的话,这些钱可都归我们啦!”温婉瞪了他一眼,他怔了怔,吐吐舌头,转身飞快朝苏政雅他们追去。
温婉被轰抢一空,双手空空地走进教苑。闷头看书的颜诩之抬了下头,见是温婉,便振奋地唤道:“师妹!”温婉知道他肯定又是查到了什么资料,因为,颜诩之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主动地叫她“师妹”。
“师兄。”温婉虽然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坐到在对面的位置上,但心里还是在琢磨要怎么应付苏政雅他们,结果颜诩之说的一大通话,她一字都没听进去。
“你没在听。”颜诩之发现了,不悦地看了温婉一眼,低头闷声将摊开给她看的书收了起来,塞回书袋里。温婉见他似乎生气了,连忙抢先诉苦说:“师兄,我的书和吃的都被苏政雅抢走了?”
颜诩之怔了怔,抬眼往温婉手上瞅瞅,果然是两手空空。他顾自出神了一会,讷讷地说:“没有肉脯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