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后,其他六名慈善之星候选者的才艺都已经表演完毕,见了有声有影的动感表演,宾客难免会多静态绘画才艺有更多的期待,当司仪再次走到夏静初面前时,她也感觉到了压力,“请再等一下,一分钟就好。”

“没关系,你慢慢画,好戏不怕等。”司仪笑着安慰道。

反正只是一副抽象的风景画,也不需要太注重细节,一分钟后,夏静初准时将画好的画交到了司仪手中,“很抱歉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希望大家别见笑。”

“夏小姐,可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幅画的含义吗?”才艺展示已经结束,司仪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这幅画的灵感来自于一个朋友的构想,他想在城郊修建一处类似城中村的大型住宅区,这片住宅区不是给富人住的高级别墅,也不是以盈利为主的大型商业圈,而是专门供给平常百姓居住的平价住宅区,我觉得这是很好的想法,才想着把我心里想象出的城中村画出来,可能和他的构想不是很一致,希望他不要介意。”夏静初落落大方地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说出她画画的灵感,当然,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会停留这北堂烈身上,她想看看他的反应。

此刻,北堂烈的表情只能用愕然一词来形容,说得严重一点,他的脑子曾经出现了短暂的真空状态,如果不是莫彦叫他,恐怕他一时半会还回不了神。

“没想到你居然会把城中村的事跟她说,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一日千里。”看着北堂烈错愕失神的表情,莫彦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嘴上答着话,可北堂烈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台上的那幅画和那张带着甜美微笑的脸。

“如果梁议员知道你买黄岭的地是为了建城中村,他可能会重新考量我们的诚意。”莫彦的神情很快便恢复冷静,虽然不知道夏静初的做法是有心还是无意,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可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意外惊喜。

“梁议员并不知道夏静初说的那个人就是我。”转机就在眼前,北堂烈反而变得谨慎。

莫彦的话才刚说完,台上的司仪立马就这个问题开始向夏静初追问到底,“不知道夏小姐方不方便告诉你那位朋友是谁?”

夏静初本能地再次将视线投向北堂烈,用眼神在征求他的意见。

北堂烈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因为他不希望被人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不好意思,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而且…这幅画只是我灵光一闪的想法,和他没什么关系。”夏静初当然知道北堂烈心里的顾虑,所以,她会如他所愿。

其实,不用夏静初点明,梁议员和梁太太也知道她说的那位朋友是谁,本能地,梁议员多少会对夏静初的心思有所怀疑,“这孩子该不会是刻意的吧?”

“我相信静初不是这种人,她今晚才知道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计这么多?退一步说,即便她真的是有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那可是她爱的男人,她当然希望能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女人的判断多少会带些感性成分在里面,袁梦萍也不例外,即便静初的做法有刻意之嫌,她也会理解。

“看来我要亲自和北堂烈谈谈这件事才行。”有心还是无意并不重要,梁景天在意的是结果,作为议员,他有责任为大多数民众的利益着想,如果北堂烈买黄岭那块地真的是为了建造平民住宅区,他没理由拒绝。

“北堂烈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建造平价住宅区明显是没有多少利益可图,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袁梦萍始终只是个外行,生意上的事她懂的不多。

“北堂烈不缺钱,对他来说,修正自己的形象比什么都重要。”梁景天试着猜道。

“看来我们都被传说的事情骗了,传说背后可能藏着我们无法想象的故事。”这是袁梦萍发自内心的感叹,也意味着在她心里已经把北堂烈当成了朋友。

随着司仪做完总结发言,所有慈善之星候选人的才艺表演全部结束,接下来便是激动人心的投票时间。投票的程序非常简单,就是由在座的男宾将心目中最有资格得到慈善之星称号候选者号码写在选票上,投票结束后,将由此次慈善活动的组织者也就是梁议员的太太袁梦萍女士亲自监督计票过程,最后得票最高者将会当选为慈善之星。

投票进行的同时,所有候选者也可以暂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司仪会宣布最后的获胜者,到时,被叫到名字的人会再次上台,接受男宾们的慈善竞价,叫价最高的,可以得到和慈善之星共舞一曲的机会。

终于坐回到北堂烈身边,夏静初的心情只能用忐忑不安来形容,因为她无从猜测北堂烈对刚才的那幅画有怎样的看法,顿了许久,她也不敢主动说及此事,只能说一些轻松的话题,“你刚才选了谁啊?”

“反正不是你。”北堂烈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和兴奋,轻声答道。

“最好大家都不要选我,我可不想再回到台上去。”夏静初始终还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高调亮相。

“为什么你不把那幅画带下来?”夏静初想刻意回避那幅画,北堂烈却偏不让她遂愿。

“那是我的才艺展示,也是大家投票的参考,为什么要带下来?”夏静初的反问倒也有几分道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堂烈真正在意的不是那幅画,而是夏静初画画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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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纵情痴缠

“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就画出来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你,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是北堂烈主动问及,夏静初只能尽量敷衍,希望能就此搪塞过去。

“你那幅画有名字吗?或者说…你觉得应该给城中村取什么样的名字才是最合适的?”北堂烈很有耐心地忍耐着夏静初的放肆,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避风港。”夏静初原本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却不想,这三个字就像长了脚似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伦不类。”北堂烈不领情地嘟囔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在这三个字上进行改进修饰。

“我只是随口说说,就当是我敷衍你好了。”夏静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委屈地叹道:不识好歹的家伙,好心用在你身上根本是浪费!

北堂烈没再说话,因为台上的司仪似乎要准备宣布最后的结果,当然,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他想不出夏静初会排在第一名之后的理由。

“请大家安静一下,投票的最后结果已经出来了,其余候选者的票数我就不一一公布了,在宣布最后的获胜者之前,我先告诉大家几个数字,参与投票的男宾一共是三十七位,我们最后的获胜者得到了其中的二十三张选票,可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因为票数过于悬殊,司仪的脸上也没了应有的激动,他甚至把制造悬念的程序都省了。

台下的宾客们也十分淡然,想必他们心里也有数。

和男宾们一样,夏静初也很淡然,她压根没有注意司仪的表情变化还有台下宾客的反应,一门心思只想着怎样才能让难受的脚得到片刻的舒展,鞋子是新的,鞋跟又这么高,确实让她备受折磨。

“认真点,要准备上台了。”看着夏静初漫不经心的模样,北堂烈很体贴地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夏静初非常没有自信地质疑道。

却不想,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司仪便大声念出了她的名字,接着,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小心点,别走太快。”扶着夏静初站起身之后,北堂烈继续扮演体贴男友的角色。

“可以不上去吗?”已经走到了最后关头,夏静初还想退缩。

“当然不可以,能为慈善基金会募集多少善款,就要看你的魅力。”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在北堂烈预料之中,他只能无奈地认了。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慈善事业,夏静初也不再退缩,如果最后共舞的对象真的是莫彦,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都这么熟了,也没必要觉得尴尬。

“夏小姐的当选可谓是众望所归,不知道你此时此刻感想如何?”慈善之星已经站上舞台,司仪当然要例行公事地问几句。

“感谢大家的厚爱,能为慈善事业出一份力,我觉得很荣幸,谢谢大家。”虽然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学生(虽然已经被迫休学,但她曾经是),但夏静初还是表现出了难得的泰然自若。

“按照规则,起标价由你自行决定,不知道夏小姐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司仪好意提醒道。

“善心是无价的,我不知道怎样的价格才是合适的,我就定一块钱吧。”因为这个问题事先没有考虑过,夏静初只能随着自己的感觉随便说个数。

“各位,夏小姐已经定了底价,现在大家可以自由竞价,不设上限,没有加价限制,这是为慈善事业出力的好机会,希望大家踊跃参与。”极富经验的司仪很快便用自己激情洋溢的话语将今晚的节目推向了最高潮。

一块钱的底价实在太低,谁都可以起身喊一嗓子,好歹也算露了一回脸。

不过,这样的平淡场面很快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我出一百万。” 

价码从十万陡增至一百万,全场的焦点都被竞价者吸引了去。

“就知道他会来凑这个热闹,这家伙还真沉不住气。”北堂烈早就料到这个男人会掺一脚,只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如果他嫌钱多,我们就陪他玩到底。”说完,莫彦也举手了,“三百万。”

全场哗然,这也意味着真正大戏正式开演。

跟价的是谁,宇文修心知肚明,原本,他以为北堂烈没机会出手,他可以轻松胜出,他的计划是用五百万搞定,现在看来,这场竞价要直奔八位数而去,当然,他是志在必得的,用北堂烈的话说,他就是那种嫌钱多的人,“五百万。”宇文修继续跟价,随即‘友好’地向坐在北堂烈身旁的莫彦点头打了个招呼。

“八百万。”莫彦当然会勇敢迎战,竞价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反正最后的目的是为慈善事业做贡献,多花点钱没什么所谓。

接下来,当然是宇文修顺理成章地把价位直接推向八位数。

看到此情此景,最开心的人非袁梦萍莫属,现在的价位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而且,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这场竞价远没有要结束的继续,“没想到今晚来的贵客这么大方阔绰。”

“对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一串枯燥的数字。”梁景天也摆出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表情。

“不知道最后会以多少价位收场呢,好期待。”已经年过三十的袁梦萍居然有了几分孩子气的童心。

价位直接推到千万之后,莫彦也不敢擅自做主,他要问问北堂烈的意思,“我们要不要直接加倍?”

“什么叫我们?这事和我没关系,你自己看着办。”不能亲自参与如此刺激的游戏,北堂烈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

反正的北堂烈负责出钱,莫彦也懒得浪费时间一点点加,于是,他选择直接加倍:“两千万。”

会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猜疑这场双雄会最后会把价码炒到多高,只是苦了站在台上的夏静初,一块钱的底价被炒到两千万,这样的刺激已经超出了她的心脏负荷,虽然这笔钱是用来做善事的,她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一切能尽快停止。

这出戏迟早会收场,但绝对不是现在,价码继续以千万为单位增加,当宇文修喊出五千万之后,正欲起身的莫彦被一直埋头沉思的北堂烈拦了下来,“算了,让他去吧。”

“为什么?我还想看看他是不是会跟价到一亿呢!”莫彦正在兴头上,脸上写着意犹未尽四个大字。

“这只是一场慈善会,太过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跟帝国集团主席比钱多,我们还不够格!”北堂烈一直沉默不语,并不代表他心如止水,虽然他的猜测未经证实,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想不出这个男人不是宇文修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宇文修?”莫彦只顾着沉浸于竞价的刺激之中,倒真没想到这一点。

“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比他更配宇文修三个字吗?”强悍的劲敌就在眼前,北堂烈身体里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也许,他和宇文修是天生的夙敌,事业上必须短兵相接不说,这家伙居然还要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看来,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说的是,他呼风唤雨的时候我们还在给人泊车,在前辈面前,必须学会低调。”莫彦心里的激动彻底平息下来,虽然在这场刺激的竞价游戏中落败,却也不是毫无收获。

最后的价码定格在五千万,夏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获胜的不是她期待的莫彦,但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太糟,至少,她和这个男人也算有点交情。

随着司仪宣布竞价结束,这场刺激的游戏终于尘埃落定,按照程序,最后的司仪要请获胜者上台发表一番客套的感言,“现在已经不时兴做好事不留名,我们请今晚的大慈善家上台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已经习惯被人称作神秘人,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叫我X先生。”已经隐藏了这么久,宇文修当然不会轻易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

“看来大慈善家并没有要公开身份的意思,我们会尊重您的决定。现在,我想替在座的宾客问您一个问题——如果刚才那位先生继续跟价,您会奉陪到底吗?”虽然五千万不是小数目,司仪还是想知道极限在哪里。

“会。”宇文修答得干脆果断,从他决定跟价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认输放弃。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觉得花五千万只为和美人共舞一曲,值得吗?”这问题有些唐突,司仪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许多。

“就像夏小姐所说,善心是无价的,如果非要纠结是否值得的问题,已经违背了行善的初衷。”宇文修巧妙地耍起了太极。

因为和这位X先生只隔了两米远的距离,夏静初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这句话的赞同,她对他笑了,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

“该死的,这女人该不会是巴望着最后获胜的人是他吧!”虽然夏静初脸上的笑容只是稍纵即逝,却让北堂烈觉得很不爽。

虽然北堂烈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莫彦听到,“你吃什么醋?人是你带来的,这不爽也是你自找的!”

北堂烈并没有当下否认,面对莫彦,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必要。

再不爽又能如何,北堂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手指相扣,在昏暗的灯光下缓步起舞。

“烈,你打算就这么坐着?不去找人跳舞?”看着北堂烈铁青的脸,莫彦好心提醒道。

“没兴趣。”北堂烈生硬地答了一句,随手拿了一杯酒,干脆果断地一饮而尽。

“看来是我把规则定的太不合情理了。”袁梦萍一直在不远处观察北堂烈的表情,他的不爽和郁闷她都看在眼里,作为组织者,她当然要过来安慰几句。

“梁太太言重了,我没兴趣跳舞是因为不会,和静初的事无关。”北堂烈一脸尴尬地解释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换成是我,也会心里不好受,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袁梦萍一点也不觉得北堂烈的反应有什么问题,在爱情的世界里,小气和在意几乎可以划等号,能做到真正豁达的人并不多,至少,北堂烈不属于其中之一。

“只是一曲舞,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只要她乐在其中就行。”虽然有些心虚,但北堂烈还是笑着表现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闯荡商界,交际应酬是少不了的,要学会淡定。”因为对静初的喜欢,袁梦萍也没拿北堂烈当外人。

“谢谢提醒,我会谨记在心。”北堂烈笑着答了一句,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一些。

在北堂烈看来,夏静初应该很享受此刻的轻歌曼舞,其实不然,虽然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很不安,不擅长跳舞的她总是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踩到对方的脚,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越紧张就越出错,最后,她还是出糗了,“对不起,有没有踩疼你?”

“没关系,你别太紧张,这是一首慢曲,只要踩着节奏,其实和走路没什么区别。”感觉到静初的手心在冒汗,宇文修只能尽量温柔地给她安慰。

“你真的…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虽然X先生已经公开表明他不想暴露身份,可夏静初还是不肯放弃。

“一个名字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对此,宇文修深感疑惑。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只是想得到你的确认。”这一曲舞很快就会结束,夏静初只能兵行险招,用激将法逼他坦白。

“如果你真的知道,请把它当成秘密藏在心里。”不得不说,宇文修耍太极的功夫真是一流。

“你真的是宇文…”夏静初话未说完,便被硬生生打断——

“你真的很不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秘密点破不可?”虽然这份坚持固执得没有任何理由,可宇文修还是想继续神秘下去。

“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不说就是。”X先生的表情有些凝重,夏静初也不敢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宇文修的神情终于恢复以往的温和,只是,他心里的疑惑一点也没消除。

“我可以不说吗?”夏静初调皮一笑,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北堂烈告诉你的?”宇文修笑着猜道。

“为什么你会认识他?”夏静初这才想起,方才宇文修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会认识我?”狡猾的宇文修似乎非常乐忠于以问作答。

“算了,他不喜欢我问和你有关的事情。”夏静初坦白道。

从血色天堂的地下停车场到今晚的晚宴,北堂烈的脸色和语气就没有好看过,宇文修当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正好音乐声也停了下来,他也没有机会问那句为什么,现在他要做的是乖乖松开手,让夏静初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今晚我很开心,谢谢你。”

“是我应该替那些需要得到及时救治的孩子们谢谢你才对,你的慷慨解囊可以给很多可怜的孩子带去希望。”会场的灯光突然变亮,夏静初的表情也越发拘谨,因为她感觉到有个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现在,她必须乖乖回到那个人身边,“再见。”

夏静初终于回来了,却没能让北堂烈紧蹙的眉舒展开,她手心里渗出的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女人的手一直是冰凉的,只有被他紧握时才会有温度,现在好了,他发现别的男人也有这本事,“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紧张,所以出汗了。”夏静初一脸迷茫地答道。

“去洗一下。”北堂烈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完之后便拽着夏静初朝着洗手间方向而去。

“烈…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有做错什么事吗?”通道里人很少,夏静初最终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北堂烈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夏静初不安的脸,顿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的错在于…你太美。”

“那我要怎么办?拿刀把脸刮花吗?”北堂烈的表情严肃认真,夏静初却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那倒不用,不过…以后我不会随便带你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因为夏静初和梁太太是认识的朋友,才使得城中村的企划有了新的转机,北堂烈应该继续利用她才对,可他还是宁愿把她放在家里藏着,不让别人有机会见识她的美、她的与众不同。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夏静初莞尔一笑,发自内心地赞同北堂烈的话。

“是吗,我看你和那个X先生聊得挺投机的。”北堂烈的话透着浓浓的酸味。

“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凭着直觉,夏静初做出如上假设。

“你也知道?”北堂烈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低声反问道。

夏静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轻轻点点头。

“是你猜的还是他告诉你的?”北堂烈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我猜的,不过…他没有否认。”虽然答应要保守秘密,可既然北堂烈已经知道这个事实,夏静初也没理由瞒着他。

“你知道他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吗?”夏静初毕竟只是个生活在贫民区的学生,以北堂烈的猜测,她应该不会知道帝国集团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静初老实应答。

“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北堂烈缓缓松开手,给了夏静初短暂的自由,“我在这里等你。”

“嗯。”夏静初乖乖应了一声,小心谨慎地走向洗手间。原本,她对宇文修这三个字是没什么兴趣的,可听北堂烈如此一说之后,她反而有了好奇心,也许,这是一个比北堂烈更强悍的男人也不一定呢…

当北堂烈和夏静初再次回到会场时,晚宴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一步,也就是慈善拍卖的环节,拍卖的物品都是有善心的人士捐赠,拍卖所得的款项也将会充入慈善基金会。

这只是高潮过后的垫场,整个过程乏善可陈,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有个露脸的机会罢了。

即便如此,北堂烈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没有想过要盖过X先生的风头,但该尽的本分一分也不能少,最后,他用2300W的高价拍到一只天然翡翠钻戒,也算是为今晚的慈善会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司仪宣布晚宴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宾客们陆续离开,留下的都是必须亲自和梁议员及梁太太道别的重要人物,正所谓冤家路窄,北堂烈再次和宇文修狭路相逢。

不过,宇文修此刻的身份依然是X先生,他只是那个冒牌‘宇文修’身后的影子。

在场的六个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宇文修,却要心照不宣地遮掩着,大家似乎都很乐意将这份神秘保持到底。

作为今晚慈善会的组织者,袁梦萍向北堂烈和X先生表达了衷心的感谢,因为有他们二人的慷慨解囊,今晚募集到的善款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宇文修和他的傀儡先一步离开,会场门口只剩下四个人,沉默许久的梁景天终于开口,他的话不多,却很重要:“北堂先生构想出的城中村计划很有意义,我们可以找个方便的时间详谈。”

“只要梁议员有空,随时都可以。”北堂烈极力忍着内心的激动,沉稳应答。

“时间不早了,我看静初也被这高跟鞋折腾得够呛,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袁梦萍是个细心的人,静初的不自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该让这一对热恋的情侣早点离开寻温存。

“谢谢梁太太关心。麻烦您跟馨悦说一声,我有空会去医院陪她做治疗。”因为馨悦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睡得太晚,夏静初也没能和她说再见,只能以后再抽空去陪她。

道别的话说完,大家各自离开,却并不意味着刺激的一夜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