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会怕,游戏就不好玩了。”北堂烈的表情越发阴沉,步子也不自觉加快了一些。
天气有点燥,加上时间还很早,莫彦便想着喝点冰啤压压火,当他打开冰箱的门,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一个盛满炒饭的饭盒,这种东西是第一次出现在冰箱里,难免会引起他的特别关注,于是,他未作犹豫,把饭盒拿了出来。
和莫彦的反应一样,当北堂烈看到这盒饭时,他也觉得很诧异,不过,仔细想了片刻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懒女人,要她准备晚饭,她就拿炒饭对付!”说这话时,北堂烈脸上的深沉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你说这东西是夏静初做的?”因为家里有专门的厨师,莫彦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把厨师辞了,就她那拙劣的床上技术,绝对不值一千万,必须从别的地方找回来。”北堂烈生硬地解释道。
“就这么一盒炒饭,能补回来?”莫彦不屑地质疑道。
北堂烈的反应似乎有些失神,看着这盒卖相不错的炒饭,他的思绪突然飞到了很遥远的过去,十九年前,他还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当他看到别的同学带着妈妈精心准备的午餐盒争相炫耀攀比时,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啃生硬的馒头,那时候,他多希望妈妈也能给他准备午餐带去学校,可惜,直到妈妈去世他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你怎么了?”最近的北堂烈总是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神情,就连莫彦也有点发懵。
“有点饿,给我把饭热一热。”北堂烈刻意地咳了一声,把饭盒推到莫彦面前。
“你有心事?”拿起桌上的饭盒,莫彦还是不死心。
“没事。”即便是面对莫彦,北堂烈也不会轻易袒露心思。
莫彦只能无奈放弃,乖乖给北堂烈热饭。
按照北堂烈的习惯,他喜欢在睡觉前喝点红酒,可是今晚,他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显然,他的思绪还没有从童年的回忆里解脱出来。
微波加热,三分钟后,热腾腾的咖喱饭端到了北堂烈面前,“你慢慢享用,我先上楼。”
“好难吃。”北堂烈挑剔地低语着,嘴角却泛出一丝奇异的笑。
“你什么时候有了自虐的毛病!”看着北堂烈别扭的埋怨,莫彦忍不住停下脚步多问了一句。
“你知道的,我从不浪费食物。”北堂烈认真严肃地解释道。
这一刻,莫彦终于明白了北堂烈的心事,原来,这个别扭的男人在纠结童年的回忆,“很好的习惯。”莫彦淡然一笑,放心地转身离开。
楼下,北堂烈漫不经心地品尝着算不上美味的咖喱饭,本能地,夏静初会认为今晚能够夺过一劫,“果然是在外面风流够了。”夏静初庆幸地自语一句,安心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明天就是周一,她不想带着颓废的精神去学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的夏静初突然感觉到松软的大床多了一份沉重的负担,接着,是一声深沉的低喃,“看到我回来就赶快把灯关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夏静初忍着不做回应,打算装睡到底。
“我知道你没睡着。”北堂烈不依不饶,继续在她耳畔吹气,随即,暖暖的大手伸进了夏静初的丝质睡衣内。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课,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晚吗?”夏静初抗拒地移动着身体,试图离他远一些。
“你会不会太敏感了?我并没有说要把你怎样…”北堂烈邪邪地笑着,灼热的身体继续向她逼近。
“要做就快点,别浪费时间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了那两次被强要的经验,夏静初已经渐渐适应了他身体的反应,这个可恶的男人,嘴上说的好听,却被身体出卖了。
“这是你在向我发出邀请吗?”北堂少爷今晚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笑意已经渗进了他的声音里。
“如果不想做,请把手从我身上拿来!”夏静初摸索着找到他的手,重重推开。
推开了他的手,却抵抗不了他的强行进入,“刚刚吃了宵夜,正好做点运动消化一下。”可能是因为心情的问题,北堂烈的动作和声音都是少见的温柔。
“你…把我明天的午餐吃了?”夏静初的身子突然僵住,本能地联想到了饭盒里的咖喱炒饭….
……………………
023 拥抱
“什么叫你明天的午餐?那不是给我做的?”北堂烈的身子也突地僵住,搞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
北堂烈突然不动,夏静初趁机把他推开,“因为你没回来,我本来打算明天带去学校吃的。”
还没开始就被强行推开,北堂烈也被惹毛了,随即霸道地将夏静初压在身下,怒声叱问,“你们学校没餐厅?”
“反正有现成的,能省一顿是一顿。”夏静初伸手挡在两人的身体中间,认真解释道。
“女人,你手上揣着一千万的支票,还要省这一顿午餐钱?”北堂烈被狠狠地雷到了,这女人的思维的确怪异。
“我…”的确,夏静初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
“算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给我认真点!”北堂烈强行将夏静初的手移开,粗鲁地撕碎她的睡衣,开始第二波强攻。
“你到底在气什么?那饭本来是给你做的,是因为你没回来,我才…”虽然只是猜测,但夏静初还是感觉到北堂烈的心情突变和那盒饭有关。
“叫你认真点,你聋了!”北堂烈不悦地吼了一句,动作也随之变得狂野。
夏静初原本很想把头别向另一边,可为了避免遭来更可怕的怒吼,只能逼着自己对视他的热眸,装出一副认真的神情,心里却在开小差:这是个什么贱男人,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女人,他居然能如此投入、如此…卖力。
不同于第一次的仓促和第二次的野蛮,这一次的强攻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与众不同,可到底不同在哪里,夏静初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北堂烈深邃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很多愁绪,可以肯定的是——他有心事!
因为感觉到北堂烈的心情有些异常,夏静初便试探着向他求饶,“北堂烈…已经折腾了半个小时,够了吧!”
“半小时怎么可能够!你在怀疑我的持久力?”北堂烈邪肆的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对夏静初的请求不予理睬。
“我没有怀疑你的持久力,只是…对自己的耐受力没信心。”虽然只是躺着任他欺凌,可夏静初却有依然觉得很疲惫。
“等你忍耐不住的时候,你就会爱上这一切。”北堂烈突然停了下来,俯下身,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硬上…”夏静初无奈地将头别开,刻意回避着他温热的唇。
“这是你的命,如果不能改变,只能学会适应、学会喜欢…”这番话更像是说给北堂烈的自言自语,曾经年少的他就是抱着一定要改变命运的决心逼着自己撑下去,才有了今天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地位,没人比他更懂隐忍的无奈。
那副健硕的身体终于离开,夏静初却从他的反应里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有心事!即便如此,她只能把这点小心思藏在心里,不想也不敢向他问及。
努力调匀呼吸后,夏静初随即翻了个身,渐渐远离了他灼热的怀抱,她以为,他发泄完之后很快就会离开。
可惜,北堂烈偏偏要让她失望,他非但不会走,而且还要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乖乖让我抱着!”
“你身上都是汗,贴着难受。”夏静初低声抗议着,身体却无法动弹。
“那一起去洗个澡再回来睡。”说完,北堂烈便伸手掀开了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单,准备将身旁蜷着的身体抱起。
“不要!”夏静初眼疾手快地把被单拉回,整个身体全部缩进被单里,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在这里睡?”
“这里是我家,我想睡在哪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今晚的北堂烈几乎已经做到了忍让的极致,她嫌他身上黏糊,他就隔着被单抱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想摆脱他的禁锢是不可能了,夏静初只能任他抱着,闭上眼睛逼自己赶快睡觉。
“夏静初,下次做炒饭时别放洋葱。”沉默片刻之后,北堂烈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嗯。”夏静初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心里那只好奇的小虫子又开始乱爬,她真的很想开口问一句今晚的他到底怎么了,最后,她还是没有逃过好奇小虫的纠缠,情不自禁把疑问说了出来,“北堂烈…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要随意窥伺别人的秘密,你没这个资格!”北堂烈的语气生硬中带着微怒,可他的手臂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算我多管闲事。”夏静初自嘲地笑了,的确,她天真的毛病又犯了,如此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随便对自己的宠物袒露心事呢。
夜恢复了该有的宁静,两个用金钱维系契约关系的人相拥而眠,只是,不知道各怀心思的他们是否能安然入睡…
如果早知道入睡后会受到噩梦的侵袭,北堂烈绝对不会冲动地选择睡在夏静初身旁。可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再次来袭,而他,明知道这是梦,却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清醒过来。
梦里的画面就像一幕幕电影片段,每一幕都有北堂烈的参与,无论他怎样逃脱,也躲避不了:父亲的无情遗弃、妈妈的惨死、初恋女友的背叛、为求生忍辱遭虐、兄弟的出卖、仇家的暗杀…
北堂烈短暂的二十五年人生远比真正的电影更生动曲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夏静初一直没有进入熟睡状态,北堂烈压抑的低声梦呓很快就把她吵醒,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北堂烈被噩梦侵袭的全过程,她试图推搡着叫醒他,他却极其抗拒地把她推开,此刻的北堂烈就像着了魔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静初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移向床头灯的开关,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把灯打开,北堂烈是个高傲的男人,他一定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也有软弱的一面,最明智的选择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
024 善心
梦境总会过去,约莫二十分钟后,时而低吼、时而大叫的北堂烈终于恢复平静,他的表情看上去还算安宁,只是那张俊酷的脸上又多了一层细碎的汗珠。
夏静初毕竟还是天性善良的单纯女孩,即便这个男人在清醒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却还是让她起了恻隐之心,反正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索性发发善心伺候他得了。
柔软且温暖的毛巾缓缓在北堂烈脸上、身上拂过,一颗颗汗珠都被毛巾吸附而去,可惜,此刻的他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做了那一场噩梦之后,他真的累了也困了,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来养精蓄锐。
当夏静初伺候好北堂烈,也收拾好自己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试过了各种办法之后,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切都恢复到北堂烈没有受到噩梦困扰之前的状况,只要北堂烈不刻意提起,这件事将会是个秘密。
翌日清晨,夏静初早早醒来,尽可能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洗漱、换衣。她不想打扰心情难测的北堂烈,以她对这个恶男的浅薄了解,这一定是个起床气非常重的家伙,不小心惹到他,有可能会带来一整天的霉运。
谨慎总是好的,当夏静初收拾好包包和画具准备出门时,呈大字状平躺在床上的北堂烈依然睡得很沉,看样子他应该还要睡很久。
夏静初时刻都记得自己拿了北堂烈的千万支票,在床上无法让他满足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她会努力用别的方式弥补过来。时间还很充裕,足够做一顿简单却有营养的早餐——皮蛋瘦肉粥加上黄金煎包。
早起晨练的莫彦没有想到夏静初会这么早起,所以,他毫无顾忌地赤着上身走到厨房准备拿牛奶喝,尴尬就这么来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到处乱晃…”虽然已经见过了北堂烈赤果的身体,可夏静初还是难以适应如此窘况。
“你什么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莫彦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显然,他还在为夏静初说他喜欢男人的事耿耿于怀。
“是不是北堂烈跟你说过些什么?”面对这个有点陌生的莫彦,夏静初本能地联想到了自己做过的荒谬猜测。
砰地一声,莫彦重重关上冰箱门,完全无视夏静初的追问,漠然转身。
“我做了早餐,你要吃吗?”这一刻,夏静初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莫彦真的在为那件事生气,适当的讨好是必要的。
“我没付你钱,你不需要如此讨好我。”莫彦停下脚步,冷冷地回道。
“粥和煎包放在桌上,随便你吃不吃,我要去上学了,麻烦你跟北堂烈说一声,再见。”夏静初总算明白了物以类聚这个词的真谛,和北堂烈一样,莫彦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等一下…”看着夏静初快速从身边闪过,莫彦却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事?”对上那双阴冷的深眸,夏静初的心顿时变得忐忑。
“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我自己!”莫彦认真严肃地提醒道。
“哦。”夏静初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在门口等一下阿彻,他在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莫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终于变成了夏静初熟悉的那个莫彦。
“阿彻他…不会是要一直跟着我到学校吧?”一想到那个高大威猛的保镖,夏静初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你又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担心的。”莫彦似笑非笑地回道。
“说的是。”失去自由的感觉不好受,但从现在开始,夏静初必须适应这样的生活。
以前,夏静初都是坐公车上学,虽然匆忙拥挤,却是和她身份相匹配的生活,今天突然有豪华专车接送,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如果被同学看到她从宝马车内走出来,肯定会惹来不少闲话,“阿彻,可不可以在惠山公园门口让我下车?”
“惠山公园距离国大还有一公里,我恐怕不能这么做。”的确,这个要求对阿彻来说是有些为难。
夏静初仍然不放弃,“我下车走路,你慢慢跟着还不行吗?我不想在学校门口被人关注。”
阿彻虽然生得凶神恶煞,却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能理解夏静初的顾虑,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妥协了,“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耍花招,如果少爷追究起来,由你负全责。”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谢谢你。”阿彻妥协了,夏静初脸上终于露出几丝发自内心的笑。
时间来到早上八点十五分,夏静初和往常一样从惠山公园公车站步行到学校,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察觉到了异样,“静初,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上学,楚然学长呢?”说话的人正是美术系有名的八卦妹许薇,夏静初是美术系的红人,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八卦妹的关注。
“我搬家了,已经不和他做邻居,当然不会和他一起上学。”夏静初一边答话,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试图摆脱这个难缠的同学。
“哇,你的包包是名牌货欸,不会是仿制的吧?”许薇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主,任何异样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表姐送我的。”夏静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考虑的确不够周全,虽然没有被人看到她走下豪华轿车的状况,可有些东西还是会引起好事者的关注,这一身的名牌也是个大麻烦。
“你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表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许薇机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静初的全身装扮,嫉妒和好奇清楚地写在脸上。
“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我的亲戚你都认识吗?”夏静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呵呵,说的也是,就当我八卦好了,谁让你这一身行头太惹眼呢!”许薇干笑着答道。
的确,夏静初的这一身打扮在校园这样的环境里绝对算得上惹眼,作为同学的许薇能够一眼看出,一直把夏静初放在心里惦记的楚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直觉告诉他,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
025 逼问
尽管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到上课时间,可楚然还是忍不住在教学楼的楼梯处拦住了夏静初,“静初,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住在哪里?”
“我表姐姚蕾你也认识的,她现在经济情况还可以。”现在的夏静初已经习惯了用一个谎言遮掩另一个谎言。
“我认识你已经七年,你有没有撒谎我会不知道!”楚然的反应略有些激动,很快就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他只能暂时压住火气,“中午我在植物园等你。”
夏静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疾步上楼,融入到人群里。
八点半,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坐在安静的教室,夏静初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好事者的闲言碎语可以不去理会,可楚然的质疑却没办法忽略,只有让他彻底放心,才能避免后续麻烦,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他…
…◇…
溪山别墅区66号的大宅内,睡得浑浑噩噩的北堂烈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侧头一看,枕边人已经不见,再看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原来已经快九点,摇摇沉重的头,北堂烈很快就想到了昨晚的噩梦,他每次做恶梦闹出的动静都不小,想逃过夏静初的注意恐怕是不可能了,偏偏这女人走得无声无息,连个追问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之下,北堂烈只能向莫彦试探一二,“夏静初早上离开时你在吗?”
“在,她做了早餐才走的。”莫彦正在查看晨报上的财经资讯,回话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异常?”北堂烈认真问道。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注意她的表情!”因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莫彦的反应依然冷漠。
北堂烈一把夺过莫彦手中是报纸,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昨晚…我做恶梦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干嘛!”莫彦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北堂烈昨晚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太正常。
“昨晚的情况不一样,夏静初就睡在我身边。”北堂烈的语气很是烦躁不安,他一直小心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脆弱面,却不想,竟然无意间对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女人剖了底。
“你昨晚和她睡在一起?你…会不会中毒太快了?!”莫彦激动地站起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晚心情不好,懒得动。”北堂烈生硬地解释道。
“你真的…对她一点戒心也没有吗?你就不担心她会是第二个林思…”莫彦难得如此激动,居然不小心把北堂烈最忌讳的名字说出了口,好在他反应及时,把最后一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你觉得她有本事对我不利?”的确,北堂烈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男人的直觉虽然不可靠,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也许你是对的,她的纯净是天然的,不带任何修饰。”而莫彦,和北堂烈的观点一致。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只想知道她看到我受噩梦侵袭之后的反应。”北堂烈摆出了罕见的心浮气躁,说到底,他真正的弱点就是那端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知道又如何!依我的观察,她应该对你的事没有任何兴趣。”莫彦只能如此安慰。
“没兴趣?”前一秒还在担心,下一秒,北堂烈旺盛的自信心又遭受严重打击。
“她和其他为了钱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把自己卖给你只是为了救人,我可以笃定地说,如果你肯放过她,她会毫不犹豫把支票还给你,她会对你有兴趣才怪!”莫彦再次说出一针见血的话。
“没兴趣最好,鬼才稀罕被这样的女人关注!”北堂烈赌气似地回道。
莫彦强忍着想笑的冲动,继续安慰,“放宽心,每个人都会做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莫彦的安慰,北堂烈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至少,他记得今天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去做,“你去找袁山谈黄岭地皮的事,我要去参加韩宵的葬礼。”
原本已经准备出门的莫彦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坦白说,你把韩宵的死都归罪在夏静初身上对她并不公平。”
“你认为谁应该为这件事负责?!”北堂烈厉声叱问道。
“韩宵自己。”莫彦的话对将要入土的韩宵似乎有些不厚道,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做了蠢事,但这一切都和夏静初脱不了干系!”对夏静初,北堂烈始终带着恨意。
“只要你觉得开心,尽管想办法折磨她吧,我负责看戏。”因为了解北堂烈的任性和固执,莫彦只能言尽于此。
可惜,现在的北堂烈已经没了演戏的心情,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深深地感觉到昨晚那个该死的噩梦彻底毁了自己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强者形象,天知道夏静初那个别扭的女人会怎么想。
烦了半天,北堂烈也终于感觉到了肚饿,所幸美味的皮蛋瘦肉粥还是热的,他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让心情稍微放松一点的事情,这女人总算还有点用…
…....◇….....
半天,两堂课,夏静初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所幸今天的的两堂课都不算太要紧的课,就算开点小差也不要紧,可午饭时间尽在眼前,她必须去面对那个逃避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