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张画柔所言,张传礼的确比前几个月要瘦了一些,脸上神情也黯淡不已,完全没有以往的那种神情。看到沈悦儿后,倒是扯了个笑容出来,不过看上去也显得极为勉强。

  “六哥你一整天去哪里了?娘亲到处找你没找着,瞎得我们都担心得不行。”张画柔上前拉住自己哥哥径直往一旁坐了下来,又把阿久呈上的茶接了过来亲自端到了自已哥哥面前。

  张传礼略显安慰的拍了拍妹妹的手道:“放心吧,我刚刚已经去回过娘亲了。今日三哥出远门,这家中也就属我与他亲近,所以自然是要去送上一程的。送得远了点,所以回来这才迟了些。”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而后也没等张画柔再说什么,便直接朝着沈悦儿说道:“悦儿,这些日子我自己事情太多。所以就没怎么过来看你。不过以你如今的本事,连华王府都怕了你,我想自然也没谁再敢来惹你的。”

  沈悦儿微微一笑,却是不由得说道:“刚才柔儿还跟我说起你最近变化很大,我还不怎么相信来着,现在看来倒真是不假。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还有这说话的语气,小小年纪偏偏老气横秋的,跟几十岁的老人家一样,实在是让我吓了一跳。”

  “呃…柔儿这丫头又多嘴了。”听到沈悦儿的话,张传礼自是明白自己不在的时候。妹妹一定是跑来跟沈悦儿将他的那些老底一五一实全给兜了出来。

  说着,他自是略显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画柔,倒也没责怪什么。只是神情显得愈发的黯然。

  “哥哥,不是我多嘴什么,我这不也是替你烦心吗?”张画柔也不觉得委屈,反倒是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说道:“我也是觉得悦儿姐姐向来聪明,主意又多。这不是想让她也帮忙给你想想办法吗?”

  听到这话,张传礼倒是不由得看向了沈悦儿,神情中下意识的多了那么一抹希望,不过还没等沈悦儿出声,片刻间却是神情又暗了下来,很是沮丧地说道:“这种事情不是聪明就能够解决的。悦儿你别听柔儿瞎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虽然现在看似太太平平的,不过想找你麻烦的人肯定还是有的。”

  张传礼脑子本就不笨,想什么也想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只不过感情上的这些事,莫说一个张传礼。就算换成再聪明的人,当然了不可能轻松的便拿得起放得下。

  沈悦儿听后。略微想了想后,却是说道:“你说得没错,你这事我还真帮不上任何的忙。不但是我帮不上,其他任何人同样如此。”

  张传礼并不否认,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张画柔显然失望不已,不过却仅仅只是那种最为正常的失望,并无其他意思在里头。

  “传礼,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如此垂头丧气的。”沈悦儿再次出声道,“这种事情能够帮到你的其实就是你自己了。”

  “我自己?”张传礼不由得反问了起来,看向沈悦儿的目光也不由得重新流露出了几分灵动。

  沈悦儿自是不会插手这样的事情,不过倒却打算开导几句,因此颇为认真地说道:“没错,就是你自己。其实,感情这种事只要你自己解开那道心结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根本没你想象的那般沉重。”

  “解开?怎么解呢?悦儿你的确十分聪慧,可毕竟年纪比我还小,虽然名义上已经嫁人,但却根本还没有接触过这些,又岂知感情之事哪是说解开便解得开的呢?”张传礼显然颇为无奈,看上去这一段感情对于他来说还真是触动不小。

  “传礼,你喜欢那个姑娘吗?”沈悦儿没有去刻意争辩什么,转而很是直接地问道:“有多喜欢?是不是已经喜欢到愿意为了她做任何的事,甚至不惜舍弃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呢?”

  张传礼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沈悦儿竟然会问得如此的直接。不过显然沈悦儿并不是真的需要张传礼对她回答什么,微微顿了顿,却是继续说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论这姑娘是何等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也同样喜欢你那么你就努力去争取便是,哪怕她就是个乞丐,哪怕所有的人都反对威胁于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娶她为妻,任何阻碍都不将成为分开你们的借口,任何压力都不能够动摇你的意志,因为你爱她,爱到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反而言之,如果你不能够为她做到这一切,倒也不是说你的爱不够真实,只能说她对你的重要性远远还不足以让你为她付出一切。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陷入到里头不出来呢?明明不能够给她应该拥有的东西,也不可能为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的话,那就及早的收手,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让她重新找一份能够属于她能够让她拥有的真正幸福才不枉你喜欢她一场。”

  沈悦儿很是严肃地说道:“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两全之事,得到与失去之间必定会存在选择。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若是连一道这样的坎都无法迈过去。就此消沉的话,那么我看那姑娘主动放弃却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这些话,显然让张传礼触动很大,同时最后一句更是让他的情绪激动不已,也不顾一旁的妹妹拉着,他很是不服气地反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从此以后我都只能够听天由命任由他们安排我的一切,就连自己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吗?”

  张传礼如同带着吼叫般的反问倒是让沈悦儿完全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十五岁少年心底深处真正最大的不甘。

  她并没有想错,对于爱情,张传礼始终不过只是刚刚才开始萌动尝试。远远没有达到那种情到深外无法自拔的地步,而真正让他消沉的却是那份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不甘与无奈。

  微微笑了笑,沈悦儿并一在意张传礼此刻的态度。反倒是耐心继续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激动,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所不同的是,这绝大多数的人中,有一部分人选择默默的服从,而另一部分的人则会费些心思尽量让这个必须服从的事情变得让自己如意一些罢了。至于世上另外小部分的人吗”

  说到这。她故意停了下来,看着张传礼异常坚定地说道:“那些人更不会像你现在这般只会抱怨消沉,他们会越挫越勇,一步步将自己变强,哪怕付出再多的艰辛了决不会放弃,他们会努力强大。一直强大到可以去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并非等着被人去强加一切!就算最终失败了却也不会后悔,因为这样的才是真正值得骄傲的人。虽败犹荣!”

  “传礼,我刚刚所说的三种人,都比你现在的状况要强得多。不过到底要做哪样的人,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回去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明白这些东西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这一番话。沈悦儿说得很是用心,而张家兄妹两人都听得极为认真,到最后的时候,张传礼不再如先前那般激动,整个人似乎冷静了不少,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思索着刚才沈悦儿所说的每一句话中的含义。

  就连张画柔那么小的年纪亦是如此,一副深思凝重的样子。

  沈悦儿也不催什么,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够想得明白的,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让这对兄妹先行回去,回去慢慢琢磨便是。她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罢了。

  两兄弟见状,倒也没有再久留,只是临出门之际,张传礼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扭头朝着沈悦儿问道:“悦儿,你就是那最少数的人之一吗?”

  沈悦儿听后,却是微微笑了笑,即没承认也没否认:“赶紧回去休息吧,如果改变不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那么至少可以努力去改变将来,不是吗?”

  她清楚,再怎么样,张传礼人生中的第一次美好初恋只可能这般无奈的结束,可人生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的不甘而得以改变。唯一可以努力的却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让以后的生活中尽量少或者不再出现这样的无奈。

  张传礼愣在原地好一会,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张画柔先行离去。

  沈悦儿并不太过担心,这个少年聪明着呢,自然是能够理解刚才她所说的那一番话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久带来了江枫写给她的一张小信笺,上头也没写什么正经事,三言两语写下的却是让沈悦儿看了都觉得有些脸红心跳的情话诗句。

  “阿久,让你家主子以后别再送这些无聊的东西了,这里可不是他的地盘,没什么重要之事的话,让他别总这般招摇。”沈悦儿嘴上这般说,却还是将那张信笺小心收好,心中无法避免的泛起几丝甜蜜。

  屋子里头这会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阿久笑呵呵地回道:“这事奴婢可做不了主,不过悦儿小姐尽管放心,出不了旁的差错的。”

  听到这话,沈悦儿也没有再说什么,昨日在国师府虽然两人已经见过面,不过当时张传仁也在,再加上她也不便久留,所以三人一起用过饭后便回府了,想起当时江枫送她走时那副怨念不已的神情,这会她都觉得有些好笑。

  时辰也不早了,但她却没什么睡意,懒懒的靠在睡榻上翻看着几本闲书,脑中却是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无意识的放着电影似的。

  除了阿久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回屋睡下了,惜芙院里的人都忙活了一天早就累了,自然不似沈悦儿一般这会还没有睡意。

  “阿久,你也先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再看会一会自己就会睡的。”见阿久还在一旁侯着,沈悦儿便示意阿久不必再特意侯着,先去休息便可。

  自打阿久来了之后,当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沈悦儿身旁,就连晚上都是睡在一旁的侧间,一旦有什么需要都能够及时的过来。而红玉与荷风没再惜芙院后,胖丫便几乎全部负责沈悦儿日常生活上的一些安排,黄婆子则主要是管着院中的其它仆从,以及打点着对外的一些事宜。

  沈悦儿身旁的人并不多,真正贴身服侍的更加少,不过比起其他人来说,她这里的几人却比人家房中再多的人都要强得多。

  就连黄婆子现在都一副死心榻地的心态服侍着,不再有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更是不必说外院其它的奴才敢生什么不好的用心了。

  阿久听到沈悦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只说先行再去给沈悦儿重新准备一壶茶水以备半夜里头喝,而后再去休息便可。

  很快,阿久便先行退下先去茶水间沏茶,而沈悦儿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书本之上,也没再多想其它,这会真真正正的看起了书来。

  一小会后,门开了,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放下了托盘,沈悦儿也没抬头,只当是阿久,这丫头与江枫一样,向来气息收敛方法特别,所以除了一些没有刻意回避的响动,其它从来都不在她的察觉范围之内。

  其实沈悦儿并不知道,这样的收敛气息的方法她也是会的,自从有了内力之后就已经学会了并且无自然而然的使用着却并不知道罢了。这一点当然还得归功于最开始时江枫让她背的那本“天书”了。

  “茶放着就行了,你去休息吧。”没有抬头,她这会正看到一处较有意思的地方,因此直接便吩咐了一声,示意阿久放下茶水先回去睡觉便可。

  又看了一小会,沈悦儿却是并没听到阿久的回复或者再次开门出去的声音,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抬眼说道:“怎么还不去”

  话还没说完,她顿时傻眼了,眼前的确站着个大活人,只不过并不是阿久而是——江枫!

  “你怎么来了?”沈悦儿吓了一大跳,这半夜三更的,江枫无端端的怎么跑到安阳侯府来了,竟然就这般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头,这也未免太胆大太让人意外了吧!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江枫笑得格外的明媚,而后直接便走到了沈悦儿的睡榻前挨着她坐了下来,那神情就跟回自己家里了一般自然自在。

  沈悦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反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让人看见的话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指不定彩灵郡主还得跑过来要申冤呢!”

  “放心好了,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吗?神仙来无影去无踪的,又怎么可能被人看见呢?”江枫伸手将沈悦儿揽入怀中,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说道,“再说不论如何那些流言都是瞎扯,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勾引你,他们自然全都错了!”

123 占便宜、赖着不走

  江枫的怀抱有着一种特别的温暖,沈悦儿并不想否认自己其实很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只不过听到这家伙又是一副油嘴滑舌的腔调,实在是让她有些好笑。

  正欲摆个正儿八经的脸也推开那家伙,问问他今晚突然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却是没想到双手刚刚想推时,却是听到那家伙语气陡然一转,一下子竟然完全收起了先前的那种玩笑意味,转而是满打满的发自肺腑的的声音在她耳畔喃喃响了起来。

  “悦儿,我想你!”五个字,简单得不能够再简单,可就是这突然而出的五个字从江枫的嘴里流淌出来却瞬间变得那般的厚重、那般的掏心掏肺,如同千万缕思念之弦紧绷一线后终于找到了落足点似的,一下子就这般溢了出来。

  满满当当思念就这般毫无征兆的流出,却在瞬间便落到人的心上,把人的心一下子就全都装满了,满得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满得让沈悦儿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与精力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原本准备推开那个怀抱的手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就那般轻轻柔柔的让整个人都窝进了那个温柔的怀抱,一起感受着那份满当当的思念与温暖。

  沈悦儿轻柔的回应顿时让江枫愈发的喜悦,双手将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让那个熟悉而气息满满的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满足。

  昨天的时候,他就想将这个丫头好好的抱在怀中,一解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可张传仁在场,偏偏让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头跟万千只蚂蚁在爬似的让他无比的无奈。本想等张传仁走后留着小丫头好好单独呆一会,就像现在这般抱着她跟她说说话。或者什么也不说,就这般满满当当的粘在一起都好。可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却偏偏故意不理他,早早就走了。

  现在好了,他总算可以这般安安心心的抱着他的小丫头,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的身旁只有她,而她的身旁也只有他!

  “悦儿我想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一次重复着那一句话,声音温柔得本醉人。

  “嗯。”这一回,沈悦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嘴角勾着笑,面若桃花,江枫说话时吐露人气息喷到她一侧面颊。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她的脑子似乎不太好用了,也不知道这会功夫说什么才好,索性什么都没说,就这般无声胜有声兴许便是最好的。

  不过江枫却似乎渐渐有些不再满足于现状起来,见怀中人儿并没有正面回应他。便稍微开了一点,轻轻的用下马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让两人视线相对,诱惑无比的问道:“那悦儿想我吗?”

  两人面孔几乎快贴到一起,面对江枫那深情无限的眼神,沈悦儿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至尊废才狂小姐。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江枫那引诱的目光。只不过江枫却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怀中,压根不让她无处可逃,哪怕是目光亦无处可躺。

  “悦儿想我吗?”江枫再次将脸凑近了些。两人的鼻尖似乎都在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那扑面而来的气息更是让沈悦儿无处可逃。

  沈悦儿慌得不行,脸红耳赤实在是窘迫到了极点,见江枫一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只得含含糊糊的挤了一个字出来:“…想”

  “悦儿说什么?这么小声怎么听得清楚?”看到沈悦儿这幅娇羞的模样。江枫笑得极为愉悦,“大声一点。再说一次,让我听清楚些。”

  知道江枫这家伙是故意的,沈悦儿顿时又羞又恼,不满的说道:“你这个浑蛋,存心消谴”

  最后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声来,江枫却是被怀中软玉温香消磨掉了最后一丝的意志力,那一张一合鲜红欲滴的樱唇更是如同魔咒似的,诱人无比。

  他不再迟疑,出奇不意的贴上那两瓣柔软的樱唇吻了下去,贪婪的吮吸起那双唇上的芬芳与甜蜜。怀中的人顿时僵住了,瞬间却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

  江枫自是不放,手中的力度再次紧,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久,同时原本轻柔的吮吸很快变得霸道起来,瞬间便加深了这个吻。

  沈悦儿被吻得晕头转像的,整个人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后却是完全放弃了抵抗,她全身酥软无力,心跳加速,索性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个霸道的男人亲吻。

  怀中人儿渐渐的温顺与服从更是让江枫兴奋不已,而这样的亲吻似乎也已经无法满足心底深处那愈发加剧的**。他很快加深了这个吻,灵活的舌尖撬开贝齿,一下子探入唇齿深处贪婪的与之纠缠。

  沈悦儿这会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整个人软在江枫的怀中,任其索取。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虽然脑海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的开始回应起来,与之一并缠绵。

  这一吻不知道一直继续了多久,沈悦儿丝毫没有印象,只知道最后快被江枫吻得喘不过气来,几乎无法呼吸之际,那家伙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些她,结束了这个吻。

  “喜欢吗?”江枫低喘着气,看向沈悦儿的目光无比暧昧,那勾在唇角无法收拢的笑更是带着说不出来的满足与快乐。

  他牢牢的盯着沈悦儿,不许这个丫头这会还嘴硬逃避,看着那张红得不能再红,羞涩得无法形容的面孔更是说不出来的幸福。

  沈悦儿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了氧气,却又被江枫这般赤|祼裸的追问,实在是更加窘迫得不行。

  “松开手啦”她挣扎着想脱离这个浑蛋的怀抱,到这会却还有些气息不匀。

  “原来悦儿也是这般想我的!”这一次,江枫倒是没有再强行逼着沈悦儿回答,而是满面春风的亲了亲沈悦儿的额头,无经幸福满足的自己回答着。

  “悦儿,我好高兴!我现在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谢谢你!”不等沈悦儿反应。江枫再一次将她抱住,只不过这一次不再那般霸道,而是无限的温柔,柔得足以将任何东西都融化一般。

  听到这话,沈悦儿顿时愣是没有一点脾气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却也不再有任何的羞涩,轻轻的回抱住了江枫。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宁。那么的美好。

  又过了好久,江枫这才松开了手,不再抱着沈悦儿。但却继续这般紧挨坐着。

  “今晚我不回去了,悦儿能够收留我住一个晚上吗?”江枫笑容满面的说着,几分赖皮几分乞求。

  沈悦儿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哼哼而道:“不行,我这里没有别的地方给你睡。你要没旁的正事的话,赶紧回去。”

  “我跟你睡一张床就行了,我保证只是借你一半床睡觉而已,绝对不会有其它的事情发生。”江枫可怜兮兮的说着:“回去我一个人睡不着,你看我这些日子都没有睡一个好觉,连眼睛都肿得不行了。”

  “不行不行。别再这些瞎闹了,这里是安阳侯府好不好?”沈悦儿哭笑不得,暗道江枫这家伙真懂得得寸进尺。刚才亲了她也就算了,这会竟然还想赖着不走了,实在是够无赖的。

  “悦儿就可怜可怜我吧,有你在身旁,我才睡得踏实。我要是再不能睡个好觉的话一定会生病病倒的,到时心疼的可是你。”江枫索性跟个小孩子一般拉着沈悦儿的胳膊摇晃起来。一副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模样。

  沈悦儿装做板着脸,威胁道:“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赶紧给我回去,莫说我现在还是安阳侯府的大少夫人,就算我还只是沈家小姐,也不可能留你一个男人在此过夜的。这可成何体统?”

  “怕什么,你要同意的话,我现在便带你离开这个破侯府。我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同处一室,反正你只能是我的悦儿,日后也只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我!”江枫很是霸道的宣告着沈悦儿的归属权,一想起这会沈悦儿还要挂着张传业名义妻子的头衔,他的心里就立马打翻了几大堆的醋坛子,完全不是滋味。

  若不是出关晚了,他怎么可能允许贤亲王将悦儿塞到安阳侯府来,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行了行了,你小声点好不好,不害臊,谁说要嫁给你了!”沈悦儿还真是拿江枫有些没办法,虽然知道这里已经被他给下了禁制,不会被外头的人发现什么,但是却还是下意识的拉了他一把,示意其别那般大的动静。

  江枫一听,却是一把将人给抱住,耍赖道:“悦儿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别忘了,我们可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你就算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啦!”

  “不跟你闹了,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回去,听到没有。”沈悦儿当真是怕了江枫了,也懒得再跟他抬杠,起身拉着江枫便想将人往外推。

  谁知江枫狡猾得很,见说来说去没用,索性也就不讲了,大步走到了沈悦儿的床边,三下两下便脱了外胞,直接便躺到了床上。

  当然,这家伙还不忘往里挪了挪,睡到了里侧,将外侧一半的地方滕了出来留给沈悦儿。

  “好困呀,我先睡了,明日天不亮就会走的,到时不用你赶了。”他呵呵一笑,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当真一幅好困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

  沈悦儿见状,实在是被江枫这家伙的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好吧,她还真是没见过有这般脸皮厚的人,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吗!

  “江枫!”她有些恼火的走到床边,话还没说完却是被那家伙给打断了。

  “悦儿,你怎么还不睡觉?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江枫边边伸手一拉,直接将沈悦儿给拉倒在床上,“放心吧,我可是正人君子,说只睡觉就只睡觉,绝对不会有半点逾越的行为!你不可能连我都信不过吧?”

  “可是”沈悦儿自然没这么容易被说服,还想说什么。

  “你若再老老实实的睡觉。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其它的事情来哦!”江枫索性威胁了起来,坏坏的目光打量着沈悦儿道:“虽然你现在这身子还小了点,平了点,不过”

  “你个浑蛋天赋!”沈悦儿顿时火冒三丈,伸手一把朝着江枫甩了过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坏家伙。

  可江枫哪里在意,笑笑的接住了沈悦儿的手,索性牢牢的所致在自己手中,而后语气也软了下来,柔声说道:“好了悦儿。我是真的困了,昨晚上想你一夜都没睡,今日去宫中见了皇帝又忙了一整天旁的事情。这会实在累得不行了,你就让我先睡一会吧。”

  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可怜与疲倦,而后也不等沈悦儿回应,便真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沈悦儿被江枫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再看他这会当真是一脸的倦意,一时间竟然没有再出声了。

  片刻之后,见江枫果然气息分外的均匀,隐隐如同快要睡着了似的,便懒得再赶人走了。

  她本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不过借半个床给这家伙睡一个晚上罢了。便由得他去吧,反正天不亮他就会走,跟来时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就行了。

  想到这,她幽幽轻叹一声,而后运气一挥手熄了灯,就这般和衣一并躺在一旁睡了下来。

  很快,江枫果真便睡着了。看着身旁睡着的人,沈悦儿没由的一阵说不出来的心安。一改先前赶人时的坚决,整个人柔和得无法言喻。

  轻轻替江枫盖上被褥,她亦闭上了眼睛睡觉。因为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所以头没一会的功夫,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而沈悦儿睡着后,原本早就已经睡着的江枫却是突然闭开了眼睛,看着睡在身旁的沈悦儿,江枫嘴角的笑容睡意绽放,美得比那夜空中的明月还要炫目。

  轻轻伸手将身旁的人揽入怀中,江枫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这才真正的睡去。

  这一觉,沈悦儿睡得极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醒来这际,身旁早就已经没有了江枫的身影,不过却还留有他的多余温,明明白白的说明着昨晚那个家伙真真实实的睡在她的身旁。

  阿久已经早早的在床边侯着,一副想忍却多少有些没忍住,意味深长的笑意挂在脸上,询问着沈悦儿昨晚睡得可好。

  沈悦儿知道阿久肯定是清楚江枫什么时候离开的,微微笑了笑倒也没在这小丫头面前显露出什么尴尬之色来。更何况昨晚她和衣而睡,这会连外衣都好好的,阿久那丫头看得分明,显然是故意想要打趣她罢了。

  不就是借了半个床给她家主子睡而已吗,又没有做什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自个说服着自个,效果倒很是不错。昨晚出乎意料的睡得好,因此这会心情自然也不错,没理那小丫头径直唤胖丫过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阿久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却还是十分高兴,心里头暗自替自家主子欢喜,只想着快些解决掉拦在主子与沈悦儿之间的这些阻碍与麻烦,早些让沈悦儿光明正大的成为自家主母就更好了。

  日子过得很快,接下来这两天江枫倒是老实了些没有再来沈悦儿这里耍赖,沈悦儿也没问什么,不过没人时阿久却是自觉自动的汇报着这两天她家主人的行踪,明显便是江枫那家伙授意的。

  江枫这两天的确忙得很,宫里宫外几头跑。

  因为贤亲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开,所以这一次江枫回来解决好沈悦儿蛊毒之事后也没打算掩饰行踪。不但高调的面见皇帝,而且还一改以前不理其它事情的风格,接受了皇帝的邀请兼顾朝政大事。

  沈悦儿明白江枫之所以这么做,为的自然就是更好的应对贤亲王回来之后各种事宜,更准备的来说,是为了她才涉入到这些俗物之中来。

  心中更是暖暖的,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论要面对多大的风雨,不论对手多么的强大,她的身旁都会有一道强而有力的臂膀与她一并承担!

  很快便到了赏花会。这天一早张传业也过来了,只不过并不是打算入宫,一般来说成了亲的都不在邀请的范围之内,所以张传业自然不会跑去凑什么热闹。当然沈悦儿倒是成了一个特例。

  “前几天我随口向太子问了一下,这次的赏花宴太子妃为何会邀请你。太子只道太子妃觉得你年纪小平日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去处,顺道让你去解解闷。”张传业倒是特意提前来跟沈悦儿通个气,“太子的意思倒像是并没有特别的用意,不过依我看并不仅仅只是这样。今日进宫后,你自个多加小心一些,记得带上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