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若洁忙的是脚不沾地,她真的是恨不能变成超人。想想看,工厂和特种部队建成才半年多,医院、纺织厂、证劵公司、保险公司又将筹建,最得力的助手小蕊又刚生完孩子,她带过来的工作人员、技术人员又匮乏,害得她没办法,发电报给新之和陈浩宇,把广州应届毕业的大学生,直接分配到京城来了,这才缓解了人荒。
还别说这几个月帮忙最大的就是胤祺、胤禟和胤祯了。
若洁对胤祺的印象一直很好,加上他的福晋他塔喇氏人又特别忠厚,和若洁相处得犹如亲姐妹,所以总在老康面前夸他。
老康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秉性和平,持躬谦谨,颇具乐善之风。只是脸上受了伤以后,什么事都爱置身事外,自己念他破了相,也就没强求。现在听若洁一说,也觉得是该让他出来帮帮忙了。
于是,若洁直接让他协助胤祯去了。论军事才能,除了胤祯、胤祥,也就是他了。
工厂这边,若洁把胤禟推了出来,老康当时一愣,随即摇摇头,有点不以为然。却被若洁说服了:“老爹,要说政务、军务,胤禟不是块料,我同意;可是商务方面,您的儿子中,就没有比他更能的了。相信我,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老康被她一忽悠,动心了。事实上不动心,他也找不出什么人能帮助若洁。老三是个书呆子,老四要忙政务,老七也是什么都不管,老八自己又不敢用,怕死灰复燃,危及到自己的皇权,老十、十二经商怕是也不行。
再说胤祺、胤禟兄弟俩手中有了实权,胤禛及他的幕僚可慌了。
邬思道有没有其人是不知道,可戴铎这人确实是存在的。还有年羹尧,已是封疆大吏的他,得知妹妹的事,岂会善罢甘休?若洁回京途中,他妹妹就派自己的同僚买通刺客,暗杀过若洁,可不但没成功,还搭了这位同僚的命。回京后,若洁立刻展开了报复,害的自己妹妹被德妃那个老妖妇扇了20个大耳光;后来又让自己妹妹在太后寿诞上出丑,这个仇他岂能不报?
戴铎提醒胤禛:“五爷虽然没有结党,可您别忘了他是九爷的一奶同胞,现在又有个固伦慧祥公主在皇上面前替他吹风,而八爷九爷十爷和十四爷和公主的关系又不一般,四爷,您不能不防啊!他们那边已有两人手握军权啦!您不是说过,公主曾经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吗?奴才认为是相当精辟。可话又说回来了,公主在四爷府里时,四爷怎么没发现这样的人才呢?可惜!可惜啦!”
说起来这事也该着了,若洁和冰四打架那天,戴铎偏偏不在府里,回来后,因为胤禛下了封口令,也没人对他讲,不然,他要是知道若洁的胆识,怕若洁在西郊庄院不能逍遥那么长时间。
只是他不提这张书还好,一提这倒霉事,胤禛这座冰山,温度立马又降到了零下40度。
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尽推荐老八的人,皇阿玛听你的,你为什么不推荐推荐十三弟?他不知道,若洁还真的向老康推荐了胤祥,可老康愣是没放声,弄得若洁也没招了。她又不知道父子两人之间有什么疙瘩,怎么解?
再说胤禛叫戴铎这么一分析,本就对若洁不满了,再加上个年羹尧煽风点火,事情哪还有个好?
话说年羹尧一回来述职完,就到了冰四府上。见到冰四就是一通撺掇:“四爷,下官有事不知当不当讲?”
冰四对他那是绝对信任,加上想收买人心,所以马上就说:“二哥,有话直说,又不是外人。”你听听,二哥都叫上了。
年羹尧一听,也是得意万分,那嘴上犹如抹了油一般,滑的上嘴唇都不靠下嘴唇。“四爷,现在的朝局对咱们那是相当不利啊!皇上现在最宠的人是固伦慧祥公主,可她跟咱们有仇啊!您想,当初把她休弃的可是您,这女人被休弃可是奇耻大辱,后来,和她相好的奴才又因此被杀,这羞辱之恨、杀奸夫之仇,她焉能不报?您看她对付福晋和年主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您再想想她对您可有对八爷、九爷、十爷他们好?没有吧?这女人心眼小的很,更何况她和八爷、九爷、十四爷的感情,还不知到了什么份上。下官可是听人说了,当初他们四位可是经常和她在一起。在一起,老吴头一家不向您禀告,是吃了她的用了她的,可赫勒为什么要瞒着您?赫勒对您可是忠心的很,那赫勒帮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早已和她…”
“别说了!别说了!”他的屁还没放完,就被胤禛暴怒地打断了。胤禛头上青筋直冒,气的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
疑心病极重的他,如何经得起年羹尧的挑拨离间?
老年说的一点都没错,西郊庄园的事,赫勒可是从来都没对自己说过。这还不说,那死丫头一提到他被害,就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难道真的跟他…她被我休弃了,气急了,想报复我?赫勒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遇着她那样的女人,岂能坐怀不乱?还有老八、老九、老十四,三人都比爷长得好看,对她又不像爷这般无情,她能经得住那三人的温柔攻势?哎呀!真要是那样,我胤禛头上戴了几顶绿帽子了?TND!这口恶气爷如何能忍下?赫勒死了,爷没招,可那四位,早晚要你们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还有白若洁,枉爷对你一片真情,你却欺骗爷,将爷玩弄于股掌之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看来以往是爷对你太好了,从现在起,爷再也不会容忍你!
当晚,冰四就去了小年糕屋里,把个小年糕折腾的死去活来,犹如发chuen的野猫,瘆人的叫了一夜。冰四纯是把她当作了若洁,往死里折磨、发泄。
毒舌似毒箭,再次射来时,若洁已经带着医疗小分队跟随特种部队,去海边参加模拟沙漠作战的训练去了。
回京后,污言秽语立时朝她袭来。暗的有人指指点点、指桑骂槐;明的又有人在朝堂上向若洁发难了。
“皇上,固伦慧祥公主贵为大清固伦公主,岂能和奴才们同吃同住、同在一起摸爬滚打?现在更好,还直接带着一群男女奴才跑海边玩去了。这样下去,体统何在?规矩何在?”一位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说道。
老十一听他这么侮辱若洁,立时就火了,出口骂道:“你放屁!公主那是带人训练去了,什么叫玩?”
“十爷,有理说理,何必骂人呢?下官知道你的情妇是她妹妹,可公是公、私是私,得公私分明不是?”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混蛋!”老十冲过去就要动手,被胤禩拦住了,“十弟,别冲动。”
胤禟脸色铁青,牙都快要断了,才强忍住没有冲上去捣那人一拳。
这时一位参政道走出来说道:“皇上,固伦慧祥公主确实有功于大清,可也不能因此不顾礼法。这样下去,皇家颜面何在?现在已经有风言风语了。”
老康听他们这么说都快气死了。若洁带人去海边沙地训练,是他批准的。若洁告诉他这些人都没去过沙漠,到时打起仗来,一定无法适应。还有那支医疗队,若洁是预备带去准葛尔的,她说:“这些官兵都是大清的精锐,绝不能让他们因伤重不治而亡。医疗队要随时救治他们,没有强健的体魄和过硬的军事素质那怎么行?”
这帮混蛋知不知道特种部队训练起来有多苦?胤祺、胤祯都喊苦,若洁和那些女孩子能不苦?可她们为了国家朝廷,死死坚持,你们不感动也就罢了,还朝她们泼污水。
老康怒极,敢要发作,胤禛站了出来。“皇阿玛,儿臣有本要奏。”
“准。“老康满以为他要为若洁说话,谁知胤禛却说道:“皇阿玛,儿臣求您不要责罚洁儿,这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当初的过失,造成洁儿一人在外飘荡这么多年,以至于对礼法、规矩知之甚少。儿臣这就将她禁足于府,严加管束。”
胤禩和胤禟听到这,是再也忍不住了,同时站出来要奏本。
这时就听胤祉笑道:“四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何错之有?有错,也是错在六年前。现在洁儿可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轮不到你管啊?要管也该皇阿玛管。”
胤禟一听,装作惊恐万状地说道:“三哥,你是说各位大人和四哥,在责怪皇阿玛对若洁管教不严?这…这…”…
对不起!电脑出了点小故障,上传晚了,抱歉。
第二百五十一章冰四装病
“放肆!”胤禟的话让老康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口子:“朕看朕对你们是太过纵容了。你们一次次毁谤侮辱固伦慧祥公主,她有什么错?她的错就在于想为大清、想为百姓做点实事。而你们呢?你们都在做些什么?龚德运(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你儿子多次强纳民女为妾,就有体统了?还有赵嘉胜(那位参政道),别以为你喝花酒朕不知道。你们身为大清重臣,不想着为国为民多作贡献,整天净盯着别人,找别人的不是,怎么不找找自己的一身毛病?朕看你们就是闲大了,你们不是说固伦慧祥公主不懂礼法、不懂规矩吗?好,朕这就让你们到特种兵部队去,和官兵们一起训练,让你们亲眼看看固伦慧祥公主是怎么不懂礼法规矩的。胤禛,你也去。”
“微臣(儿臣)遵旨。”胤禛和那两位大臣惶恐答道。
胤禛肠子都悔青了!觉得不该听戴铎和年羹尧的馊主意,都是他俩撺掇自己说要用yv论迫使若洁就范。当时自己一听年羹尧要败坏若洁的名声,就极力反对来着。可是那蠢猪戴铎,还非说他的主意可行,人言可畏,皇上一定会顾及皇家颜面的,到时自己再站出来,把若洁名正言顺地要回去,谅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也不好拒绝。自己本不忍如此伤害若洁,可一想到她对自己的背叛;一想到她很快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再不用拿别的女人来充饥,脑子一热,就同意了。现在TND可倒好,不但没把若洁要回来,还让自己失去了君心。眼看着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不发、韬光养晦,都白做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还有老三和老九,你们两个这是成心和爷过不去啊,好,爷记住了,到时咱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这时候,胤禛就是没办法朝戴铎和年羹尧撒气,不然他俩铁定要挨一顿臭骂。不过,他以后连胤祉也拼命打压,绝对和今天的事有关。
胤禛正在那又悔又恨,偏偏佛尔果春的阿玛还奏本道:“皇上,微臣以为应该让两位大人的儿女,也跟着到特种部队受受训练。皇上,微臣的女儿现在像变了一个人,说她是当代的花木兰也不为过。他们整天想着保家卫国,一天训练下来,站着都能睡着,又怎么行那不顾脸面之事?这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康一听觉得贼解恨,不是骂别人女儿吗?让你们的儿女也去遭遭罪。
八、九、十和其他几位和若洁交好的皇子,听到这差不点喷笑出声。
老十更夸张,下朝后拉着那两位大臣和胤禛说道:“四哥、两位大人,恭喜你们即将成为特种兵的一员。走,我请客,咱们好好庆贺庆贺。”没把那两人和胤禛气的当场吐血。
不过,胤禛毕竟不是一般人物,几分钟以后就冷静下来,想到了为自己开脱的注意。下朝后,他没有走,跪在老康办公的乾清宫东暖阁门前,请求见老康。跪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老康才见了他。
他跪在老康脚下,头磕的咚咚响,“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动情,以至于失去理智,惹皇阿玛动怒。儿臣求皇阿玛责罚的再重一些,这样儿臣的心里才能好受些。”
老康探究地盯着他,好几分钟才说道:“你真的是因为动情,才犯的错?”
胤禛汗都下来了,痛苦万分加自责万分地说道:“皇阿玛,儿臣深爱洁儿,当然怕她受伤害,所以一有人针对她,儿臣就担心,就会乱了方寸。还有儿臣、儿臣想她早日回到儿臣身边。儿臣曾经是她的丈夫,休弃她已是后悔不及,当初她出事,儿臣也是痛不欲生,四处搜寻,现在她回来了,儿臣看着她整天和别人在一起,儿臣连见她一面都困难,儿臣心里难受啊!儿臣…”说到这他眼含泪光,说不下去了。
不能说他都是在演戏,这里面有一半的话,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有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想法,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老康心又有些软了,这个儿子一直以来还是不错的。今天如此冲动,如此糊涂,可能真的是因为太爱若洁的缘故。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啊!自己的老爹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当初对赫舍里和卫依柔,不也是情根深种吗?罢了,原谅他一回吧。
“起来吧。”想到这,老康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四啊,你做事一贯冷静沉稳,可不要让皇阿玛失望啊!洁儿暂时不能回到你身边,也是没有办法,皇阿玛还有很多事离不开她,你要沉住气。她也曾经跟朕说过,她不回到你身边,也绝不会嫁给任何一位皇子。所以你放心,早晚她还是你的妻子。”
“是,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听到这,胤禛总算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担心地问道:“可儿臣怕其他兄弟对洁儿…洁儿又是个心肠极软的,要是她…”
老康这回可是听明白了,哦!朕的这个儿子,感情是对自己不自信,是在担心若洁红杏出墙呢。
“老四啊,这不在于你吗?你要是让她爱上你,她又怎么可能对别人动情?想想她回来这半年多,你都为她做过什么令她感动的事?女人嘛,是要哄的。”老康忍不住为儿子支招。
“嗻,儿臣明白了。谢皇阿玛关心。”胤禛边磕头,边暗忖,我也想哄她呀,可每次都不落好,都要被她奚落,老年说得对,我看她就是在报复。
“明白就好,朕让你去她身边,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老康哪明白他想啥?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看胤禛嘴上答应老康答应的挺痛快,可出了乾清宫,他就琢磨开了:这要是去特种部队参加训练,不得被若洁他们折磨死?这还不说,那些兄弟和朝中的大臣还不知怎么笑话爷呢?不过倒是能天天见到若洁了,不过为了天天见到她,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不值?他又开始自己和自己打架了,直到回到府里,也没分出胜负。
年羹尧贼精贼精的,朝堂上见胤禛没淘到便宜,知道他回来后铁定要拿自己和戴铎出气,人家早闪出去老远。还暗自偷笑胤禛和戴铎,竟然相信自己,是想让固伦公主回到胤禛身边,才制造的yv论。哼!怎么可能啊?自己和艳儿恨她不死,怎么会想她回到胤禛身边和艳儿作对?看来四爷对这女人还真是用心,用心到都失去敏锐的判断力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在大清掀起这么大的风暴?这年羹尧竟然生了想见见若洁的心思。
再说胤禛回府后,回到自己的书房,把戴铎是好一顿臭骂。
戴铎暗叫倒霉,却见胤禛的冰山脸,温度又提升了几度。“你说说,明天那什么特种部队,爷去是不去?”
戴铎又暗叫了声倒霉,被人骂个狗血淋头,还得帮人出谋划策,真是寄人篱下命苦啊!
“四爷,您当然不能去。去了岂不是威严扫地。”戴铎低着头说道。
胤禛还有点不死心,脱口说道:“这样会错过和洁儿呆在一起的好多时间,她现在一定恨死爷了,爷怎么才能打破这僵局?皇阿玛可是让爷抓住这个机会,跟她…”
胤禛话虽没说完,戴铎也听明白了。呀!看来四爷对这固伦公主用情挺深,竟然为了她不顾脸面了。什么样的女子?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好好见见她才是。戴铎也动了想见若洁的心思。
“四爷,帝王之术您应该比奴才明白,奴才不便多说什么。不过奴才认为四爷此一去,威望扫地不说,关键是那固伦慧祥公主,可不一定感激四爷,势必还会瞧不起四爷和怨恨四爷。”
言下之意是你老爹打你一巴掌,又给你一颗甜枣吃,你也能信他的?
胤禛如何不明白老康的意思?那分明是惩罚自己,怕自己生气,说的安慰话。
“可爷也不能抗旨啊!”胤禛皱着眉头,拉着个脸。温度又降下来了。
戴铎打了个冷战,悄悄挪动脚步,离他远了点,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个办法,爷既不用抗旨,还可以不去那特种部队,还能让公主来看你。”
“什么办法?”胤禛一听,激动地冰山里的小火山,又差不点爆发。
“装病。”戴铎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说道。心想,得亏奴才命大,要不然这位没坐上那把椅子,奴才就先嗝屁了,谁能长期受得住水深火热的煎熬?
对啊!爷真是妒忌的发狂了,怎么没想到这个老办法?办法是老,可她管用啊?哪回爷靠她,没扭转乾坤?
于是,当天夜里,胤禛又故技重施,脱光衣服泡在了冷水里。零下十来度,他也不怕冻死。
再说若洁,得到老康的旨意,差不点笑出声。这小老头也太可爱了!咋想出这么个折磨人的“损招”?可惜没治到那背后放箭的奸人。
第二天,那两位倒霉蛋大人,奉旨领着自己的儿女来军中报到了,却没见到胤禛。若洁正纳闷,冰四敢有胆量抗旨?就见老康面前的另一位公公李德全的徒弟——于公公来传旨:“皇上招固伦慧祥公主即刻进宫。”
若洁到了乾清宫,老康显然也急了,顾不得问若洁其它情况,马上要若洁去给冰四看病,说冰四发高烧,烧的已经说胡话了…
郁闷!昨天怎么也上传不上去,对不起亲们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奉旨看病
“我不去!”若洁听到老康的话,立马拒绝。开什么玩笑?那肮脏黑暗的地方,自己再也不想踏进去。
于公公吓了一跳,哎唷!谁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显然,他还没适应若洁和老康的没大没小。
下一幕,更是把于公公雷的下巴都差不点掉下来。只见老康不但不生气,还在那陪着笑脸哄着若洁:“丫头,你是乖孩子,听话。昨天皇阿玛已经狠狠责骂了他,为你出气了。其实他也是太在乎你了,怕朕责罚你,才做了糊涂事。昨天朕一骂他,他马上反应过来了,又是后悔、又是流泪。洁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朕没想到老四也是个痴情种。唉!太医看过病来禀告,他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叫着你的名字。太医号脉,说他思虑、悲伤过度,又受了极大的打击和风寒,以至于,这场病来势凶猛,着实不清。”
相信才怪,怕是和他的爱妾玩大了,闪着了才是真的吧?若洁不屑地撇撇嘴,“他怎么就能受了风寒?身边又不是没人侍候。”
“唉!他昨夜在你的月桂院里站了一夜,今天一大早,还是高毋庸在桂花树下发现他,已经晕倒了。”老康是真有点心疼了。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事,喜欢放在心里,自他的养母佟皇后死后,越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小时候,自己一向也不太重视他,他的亲额娘德妃也跟他不太亲厚。自己昨天当着满朝文武,那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
你说说这个老康,他自己后悔了做过了,竟然要若洁替他弥补。
若洁还真不怕他发火,就怕他跟自己来软的,老康只要来这一招,若洁铁定乖乖投降。
“是吗?可是丫头现在怎么去?他当初明明说过,不许我踏入他府里的,我怎么那么没脸没皮?硬要送上门去,被人嘲笑?丫头丢不起那人。”
若洁想想冰四当初说的那狠话,再想想他现在做的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贴近老康小声说道:“老爹,丫头不去,您还心疼他,怪要丫头无情;可丫头去了,丫头自己还觉得委屈。要不这样得了,您下道圣旨,就说丫头是奉您的旨,入他雍亲王府替他看病,那丫头就勉为其难地跑一趟。唉!我就是心太软了!”
这回轮到老康哭笑不得了。奉旨看病?到了老四府里,那还指不定怎么虎假龙威呢?摆那么大的谱,还说自己心太软。唉!算了,只要她能去看老四,能让自己儿子的病赶紧好起来,他府里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牺牲就牺牲一下吧。”
就这样,老康第一次下了道奉旨看病的圣旨。若洁圣旨在手,得意地又唱起了“我得意地笑…”哈哈!冰四当初你把我赶出来,现在我胡汉山却变成钦差杀回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本来她想穿上固伦公主朝服,用上固伦公主全副仪仗的,思索了一下,放弃了,还把要去冰四府里宣旨的于公公,也给打发走了。
于公公现在已经知道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没多说什么,掉头就回去复命去了。
若洁穿了一件蓝色印花旗装,外罩一件浅蓝色绣粉色梅花的马甲,把子头上,一朵浅色珠花以外,再无其它饰物。四名女侍卫也换上了普通的旗装,然后,坐上一辆普通小轿,来到了雍亲王府门前。
打开轿帘,看看那红漆大门,若洁觉得老天真是公平。自己当初抬进府走的后面小门,被休弃时,仍然没资格走前大门,可现在倒是可是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雍亲王府门前的侍卫,一见一顶普通的小轿停在府门前,轿子旁边的丫鬟,穿的也扑通,再看从轿子里走出来的小姐,生的是极美,比年侧福晋还好看,可穿的也太普通了,头上啥名贵的首饰也没有,顿时起了轻视之意。
其中一位好像是个头,走上来极不客气的说道:“哎,哎,你们是从哪来的?这里是雍亲王——当今皇上四阿哥的府邸,岂是你们轿子能停留的地方?赶紧走!”
说完,还色迷迷地看了若洁一眼说道:“长得是不错,可惜投错了胎,没摊上做主子的命。要不?小爷可怜可怜你,收你做个姨太太?”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若洁从广州带来的女侍卫之一瑶之,上前就要动手,被若洁拦住了。
若洁连看都没看那位侍卫一眼,冷冷地、慵懒地说道:“罢了,不过是条恶狗。打他脏了你的手。进去叫高无庸出来领路。”
“是,公主。”瑶之答道。
“你TND敢…”那名侍卫和几乎和瑶之同时出声,待听到公主两字,脑子打了个激灵!公主?长得又美如天仙,气度又不凡,娘哎!不会是固伦慧祥公主吧?要死了,自己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这可如何是好?
他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公主饶命啊!奴才瞎了狗眼,没认出公主,冒犯了公主,祈求公主恕罪。”
另一名侍卫贼精,听到公主两字,早飞奔进去报告去了。说来也巧,他顶头遇上了高总管。
“你慌慌张张跑什么?”高总管不满地问道。
“公…公主驾到,达哈苏没认出来,还骂…骂了公主。”侍卫磕磕巴巴地说道,心里已经把达哈苏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完了!一顿板子是跑不了啦,请等着屁屁开花吧。
“快去禀告爷。”高总管一听也急了,兜头朝门口跑去。
能不急吗?胤禛和这位主子的事,他可是再明白不过了。原以为自己爷找到主子,一切就好了。可主子被册封为固伦慧祥公主不说,跟爷之间也是不冷不淡的,这把爷给伤心的,估计这场病和她也脱不了干系。这总算是来探望爷了,怎么达哈苏这混蛋会有眼无珠呢?什么?还敢骂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高总管走了,这名叫梁平的侍卫犯了难。高总管叫禀告爷,爷现在烧得连福晋都不认识了,告诉他有用吗?对,告诉福晋去。也合该有事,他再次兜头狂奔,又遇到了年糕。
年糕这些天又得瑟起来了,为啥呀?二哥回来有人为她出头报仇,到处散布若洁的污言秽语,鼓动大臣在朝堂上找若洁的麻烦不说,关键是爷对她,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激情,不,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和她变着花样地整夜欢爱、缠绵,试问,谁得到过这样的荣宠?虽然自己的小体格有些吃不消,第二天起来,腰似断了一样,那自己也愿意。
她正得意洋洋地朝前走,差不点和梁平碰了个对头。“死奴才!瞎眼了,连本福晋也敢撞?”她破口骂道。
梁平赶紧跪倒请罪。这可是爷最宠爱的女人,又有年大将军那样的哥哥,气焰之高,甚至高过了福晋。“奴才见过年侧福晋,年侧福晋吉祥!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实在是有急事要禀告福晋,所以才不小心撞了年侧福晋。”
年糕有些不高兴,爷都不怎么搭理那拉氏,你没事还找她。有什么急事,慌成这样?
“什么事?要找福晋?”年糕忍不住问道。
梁平不敢隐瞒,如实告之:““公主驾到。高总管让奴才禀告四爷,可四爷病着,奴才…”
“这事交给我了,你去忙吧。”年糕说道。眼珠一转,随即面目狰狞地冷笑,哼!白若洁,这可是你自找其辱,可就怨不得我了。
回过头向其中两个丫头交代了几句,丫头点点头,即刻离去,年糕慢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高毋庸到大门口看到若洁态度从容、悠然自若、雍容闲雅地站在不停磕头的达哈苏面前,紧跑两步上前就跪下了。“奴才高毋庸见过肖主子,啊,不,见过固伦慧祥公主,公主万福金安!”说完激动的眼泪差不点流下来。
“高总管快请起,无需如此多礼。”若洁和蔼地说道。
高总管爬起来揉揉眼睛,看着若洁喜不自胜地说道:“奴才就知道,主子,啊,公主这样的好人,一定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老天真是开眼啊!让主子,啊,公主又回来了。”
话语里透着的、忠心的喜悦让若洁感动。别人对她好,她自是要回报的,于是,亲切地问道:“高大叔这些年身体可好?还咳嗽吗?上了岁数可要注意,一会给四爷看过病,我给你也检查一下身体。”
哎唷!快七年没见了,主子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现在都贵为公主了,还对奴才这么好。高总管感动啊!对着若洁又跪了下去,“公主折杀奴才鸟。奴才得以再见公主凤颜,啥病也没有了。”
“高大叔,你跟我还外道啥?当初在这府里,你可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朋友之一。大叔,若洁会感谢您一辈子的。”若洁真诚地说道,上前要扶起他。
高毋庸赶紧站起来,避过若洁的搀扶。感动地已经说不出话了,只顾在那抹泪。
看的达哈苏都傻了。怎么还有如此善待奴才、尊重奴才的主子?自己刚刚怎么都干了什么呀?这要是有主子这样对待我,让我为她舍命我都干。
达哈苏刷地一下拔出佩刀,举过头顶,跪行几步来到若洁面前,羞愧万分、悔恨不已地说道:“请公主赐奴才一死,奴才侮辱公主这样的主子,真的是死一万次都恕不清奴才的罪孽。”
第二百五十二章打狗与杀猫
“起来吧。”若洁说道:“知道刚刚你磕了那么长时间的头,我为什么不叫你停止吗?因为我看到的,是你的害怕,而不是悔过。现在则不同,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我问你,你知道你错那吗?”
说完还没等达哈苏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不该以貌取人,更不该仗势欺人。今天是我,可哪天要是一个穷苦的老百姓病倒在你的面前呢?”
达哈苏听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刚要说话,年糕却走了过来,看见若洁故作惊讶地说道:“呀!我说谁敢在雍亲王府门口训斥奴才呢,原来是妹妹来了?高总管,你怎么不请妹妹进来啊?妹妹现在可是固伦慧祥公主,可不能慢待了。快,妹妹快进来。”
说完竟然亲热地挽住若洁朝府里走,就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一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洁脑子里马上闪出这句话,可面上却不动声色,随着她往里走。小年糕,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吗?
走着走着,就见三四只狗跑过来,一个丫鬟跟在后面边追边骂:“不要脸的死狗,怎么赶都赶不走啊?”
胤禛喜欢狗,若洁是知道的。这狗一看就是名贵品种,这丫鬟干吗要赶出去?她警惕起来。
“你这个没用的奴婢,连只叫春的野狗都赶不走,要你何用?”年糕突然放开若洁胳膊指着丫鬟骂道。
丫鬟吓得连忙跪倒求饶:“年侧福晋恕罪啊!不该奴婢的事,这野狗奴婢怎么赶它,它都不走,奴婢也没办法。”
“啊?这只野母狗也太不要脸了!赶出府去了,竟然又跑回来,八成是发情啦!”年糕故意高声骂道。
这时府里已有下人围了过来,看着若洁指指点点。
若洁顺间明白了,我说怎么这么殷勤劝我进府呢,原来是想羞辱我。
若洁装着不知道地说道:“是吗?我说这狗叫的声音咋这么大呢?把下人都给叫来了。不能让它这么猖狂,你说是哪只?我叫人帮你把它赶出去。”
其实狗还真没年糕声音叫的大,此刻见到她,亲热地直往她身上扑,可见冰四没少让她跟狗接触。
若洁装出震惊的样子大叫:“哎呀!这野狗真的发情了,连小四嫂你是狗是人都分不清了,还往你身上扑,这要是把你衣服撕破了…哎呀!这也太丢人啦!瑶之、韵之,烟之、雪之,还不赶快把它们统统捉了扔出去。”
瑶之、韵之,烟之、雪之身上都有电棍,刚刚年糕指桑骂槐时她们就已经想动手了,此刻若洁一声号令,她四人揉身而上,电棒齐齐出击。出击的同时,若洁还喊了声:“年小嫂子,你快离开狗。”
年糕也得离得开呀!四条狗都站立起来,趴在她身上呢。只听呜、呜、呜的声音响起后,四只狗和年糕一起躺倒地上抽搐起来。
众人就闻见一股臭味,原来人和狗被电的全部屎尿齐流。
“妹妹,你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推开众人,闯了进来。
一看年糕的惨状,指着若洁气愤地质问道:“你…你把她怎么啦?”
“放肆!你敢对固伦慧祥公主无礼?”瑶之、韵之,烟之、雪之一起围住了他。
年羹尧,你终于跳出来了。我说最近怎么又不安定了,原来是你兄妹二人在兴风作浪。今天要不出我心中这口恶气,我就不叫白若洁。
若洁眼中光芒一闪,肃然而立,虽未着公主朝服,可威仪顿显,瞬间爆发出的、强大的气场笼罩在周围,竟然不亚于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