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他们集团正式放假,一直到初八上班。但是有些单位是不休息的,一直有人轮流值班,如商店、医院、剧院…
而若洁从三十晚上开始,到初三晚上,都会亲自登台表演,以满足和答谢从各地慕名赶来广州旅游的观众的要求。
除夕这天,她老爸一家,她干阿玛一家,陈浩宇一家,海云大师和她自己一家,齐聚在若洁于白云寺新建的别墅里,吃完丰盛的中午饭以后,每个人打牌的打牌,打麻将的打麻将,下棋的下棋、放鞭炮礼花的放鞭炮礼花,各玩各的。而若洁则领着小蕊、新之、怜之她们,在练功厅里排练节目,等吃过年夜饭,就会一起登上安装了减震装置和橡皮轮胎的马车,一起到《广州大剧院》看演出。
今天晚上若洁将参加四个节目的演出,小蕊、怜之和惜之参加了两个节目的演出,新之参加了三个节目的演出,。
她们虽然各自有一摊工作要忙,但是无论是舞蹈基本功,还是戏剧基本功,都没有放弃。每天早上若洁都要带着她们练一个小时基本功,晚上如果有时间,也会坚持练两个小时。
本来若洁担心新之她们心里有阴影,不会再接触戏剧,可没想到的是,她们在她的帮助下,竟然走了出来。
特别是怜之和惜之,看到若洁排练的戏剧,不但唱腔优美动听,情节还特别新颖有意义,又见她亲自参加演出,竟主动找到她,要求客串。
若洁一听,真的是为她们感到高兴。她们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放到现代,肯定能成为名角;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她们的遭遇竟然这么惨,如果不是遇着自己,真的不敢想象她们会怎么样。
若洁现在想到怜之和惜之当初的样子,还心有余悸。特别是怜之这个丫头,刚被她救出来时,患上了严重的恐惧症,除了她和她的姐妹们,怜之谁都怕,甚至还严重地排斥异性,竟然对她产生了“爱情”,好不容易在她的心理疏导下,才恢复了正常。
所以看到她们现在生机勃勃的状态,精神焕发的样子,若洁是深感欣慰!
今晚她和怜之将演唱歌曲《蝴蝶吟》。她还和怜之演出评剧《花为媒》*《闹洞房》,怜之扮演李月娥,她扮演张五可。
新之和她演唱歌曲《一滴泪》、越剧《十八相送》。
惜之因为粤语说得好,所以她将和新之演唱粤语歌曲《相思风雨中》,还要独唱粤语歌曲《情义两心坚》。
小蕊独唱歌曲《小草》和《情深深雨蒙蒙》。
《广州大剧院》里早已座无虚席,还有不少观观众买的是站票,这其中就有新之原来戏班的班主及其几位师傅。
这帮天津卫的流氓、恶棍,因新之她们集体逃跑,戏班子也办不下去了,最后领着所剩不多的几位岁数大的姑娘,到处招摇撞骗;结果,有一次骗到了直隶总督小舅子的头上,让人家暴打了一顿,混不下去了,没办法离开了天津卫,到处流浪,这流着流着,无意中得到一张《广州日报》,知道了广州的事情,就流窜到广州来了。
这一看广州,他们被雷住了,这,这就是一人间天堂啊!这里的人生活得也太好了,所以他们就动了想留在广州的心思。可是他们租房子,人家要暂住证,想在戏院演出,人家也要暂住证,想做点小买卖,得到官府衙门去办经营许可证,可那更麻烦,官差竟然要什么户口簿,就是说,你必须有广州的户口,才可以拿到经营许可证。
他们傻了,最后跟人一打听,才知道白氏集团才是整个广州的主宰,只要成为他们集团的员工,别说是在广州落户了,那这一生都不用愁了。所以他们就到白氏集团应聘了,结果第一轮就让人家刷了下来。
最后,他们没办法装乞丐到街上乞讨,想让白氏集团的收rong所收留他们白吃白喝,结果事情根本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人家看他们正值壮年,想安排他们工作,问他们会什么?想学什么?想干什么?他们又傻了!他们以为都不用干,可以在白氏集团白吃白喝,养老送终的,可现在人家要安排他们工作,他们什么都不会,就会唱戏,结果人家看了他们一眼,表示不合格;于是安排他们进钢铁厂做工人,他们怕苦,高低不去,最后人家鄙视地说道:
“白氏集团不养寄生虫,请你们另找宿主;顺便告诉你们一声,不要再装乞丐了,再被收容,就遣送回老家。”然后像赶野狗一样,把他们给赶了出来。
吓得他们再也不敢乞讨了,可又不想离开广州,就每天在街上瞎逛荡,这一逛,还真发现了可乘之机。
那天,他们在《广州大剧院》门口,正在那感叹:哎呀!这要是能在这里演一场,是不是就赚翻了?这白观音,这不挣老鼻子银子了,也不施舍点给咱,嘛观音吗?整个一抠搜!
正在这时,他们就看见一辆崭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剧院门口,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位女子身穿紫色绣黑色玫瑰的长裙,腰间用一条深紫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披着一件黑丝绒短斗篷,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那衣服叫一个好看!
再一看那位女子的长相,他们顿时被雷懵了!怎么那么像逃跑的小菊生(新之原来的艺名)?忙跟路人打听,谁知路人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藐视地说道:
“乡下人吧?连偶们的白总监都不认识,真够土的!”
把他们气的差不点吐血。TNND!堂堂天津卫《小飞燕戏班》的班主、师傅们,竟然被人如此轻视,真是窝囊。
当即就想进剧院,谁知,还没到门口就被两位穿着稀奇古怪衣服的男子给拦住了:
“对不起!观众,现在非演出时间,外人一律不准入内。”
他们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我们来找人,白总监是我们老乡。”
可人家问道:“你们和白总预约了吗?”
他们互相看了看,半天也没整明白啥意思,只好问道:“预约是什么意思?”
人家又说了:“除了预约的客人,员工上班时间一律不准会客,对不起!”愣是没让他们见新之。
最后他们没办法,花光了全部老本,才买到了两张站票,挤了进来。
看着看着他们越发觉得这老本花的值!不但歌舞、戏曲好看的无法形容,演员更是美得赛过天仙;尤其是那位一出场,观众必然狂叫“白院长、白观音”的女子,那叫一个色艺双绝,愣是把天津卫所有的名角都比了下去。
看着看着,他们越发狂喜。哈哈!发财的机会到了,原来真的是小菊生她们。
如果一开始他们还不敢肯定,可等到怜之、惜之她们全部登台演出完以后,他们哪还有认不出的道理?虽然四年多了,容貌气质都和往日无法相比,可轮廓还在,再说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相像的人?于是开始跟周围的人打听:
“大哥,跟您打听一下,那位演李月娥的名角是谁啊?”
那位穿着华贵的中年汉子,又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她你都不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名角,她是我们白院长的妹妹,《广州医大第一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白怜之医生,她治妇科病可是一绝。这都不知道,还来看演出,真是白瞎了这张票。”
他们一听,这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广州医大第一医院》挂了号,看起了妇科。
大年初一,病人不多。怜之看到第四位病人,进来的竟然是位男人,她刚说了句:“先生你挂错号了,这是妇科。”就被雷懵了!手中的笔“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竟然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挨千刀的班主,龇着大黄牙,一脸yin笑地污言秽语:
“小花褂,看来你还没忘了我这个老相好,嗯,不错,看来老子的床上功夫,让你难以忘记啊!哈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sao货!竟敢伙同小菊生她们这一群jian人,背叛老子,躲到这里享福来了,你们TMD把老子害惨了!你们知道吗?”
怜之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这个流氓、恶棍!真想杀了他,为自己和姐妹们报仇雪耻。
她现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就装着《防狼喷雾剂》和一根科研所刚研发制造出来的小型电棍。若洁是这么跟她们说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两件武器,足够你门防身了。遇到紧急状况,千万不要慌,要沉着冷静。放心,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他绝对比你紧张害怕,你只要不怕他,他肯定就会怕你。”
怜之本来真的是又惊又怕,从六岁起就被父母买到戏班,受尽这个流氓和其他坏男人的凌辱和欺负,能不怕吗?可瞬间她想到了若洁的话,冷静了下来,厉声责斥道:
“你这个流氓、恶棍,你想干什么?”
班主没想到怜之敢这么骂他,先是愣了一下,随之yin笑道:
“吆喝!翅膀硬了,敢骂老子了?老子警告你,小sao货,你乖乖的拿出十万两银子给老子,然后再陪老子shui上几天,老子万事介休;不然的话,老子就把你曾经当过changji这回事,编成曲子,唱遍广州…哎呦…”
这个无赖话还没说完,就被怜之用电棍击倒在地上了。
怜之恨得咬碎银牙,边用抹布把班主的嘴堵上,边召唤保安把他捆起来带到了审讯室。
第一佰三十二章新之和怜之们雪耻(二)
由于上晚还要上台演出,所以若洁仍然领着众姐妹们在练功厅排练节目。
她们正在排练舞蹈《飞天》,就见怜之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姐姐,出…出事了。”
她一句话惊得若洁魂飞魄散!她马上想到是医院出什么医疗事故了,所以赶忙问道:“怎么了?是病人出事了?”
这丫头从不擅离责守,一定是医院出事了。若洁急得边换衣服,边要往外走。
怜之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个劲摇着头:“不是医院,是原来戏班…戏班的班主找到我了,威胁我,说是要…要把我们的事,编…编成戏文,唱的满广州都知道。”
新之她们一听,一起嚷嚷起来:
“这个坏蛋!他还敢找上门来,咱们没找他就不错了,咱们…”
“停。”若洁打断了她们的话:“他在哪?你带我去。”
“我们也去。”新之她们一起要求道。
若洁点点头,领着她们往医院走去。
陈浩宇人在客厅陪着他爹、娘和满丕夫人,还有天佑他娘,在打麻将,心却在练功厅若洁的身上。
眼看着若洁和自己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她现在成了两广总督和工部右侍郎的干女儿,事业有成、百姓爱戴。自己虽说是漕帮少帮主,可毕竟不是朝廷命官,而是一江湖上人,哪里配得上她?再说了,就是若洁愿意嫁给自己,她的干爹、干阿玛能同意吗?那天听她干娘跟满丕夫妻俩说:
“亲家、亲家母,你们是不知道,现在想娶咱闺女的人多了去了,连布政使大人都跟我们老爷提亲了,要娶我们吟荷做正夫人。可愣是被我家老爷拒绝了:‘布政使大人,谢谢您的好意!吟荷虽说是我的干女儿,可她对我们比亲女儿还要亲,这婚事我们得争取女儿的意见,她愿意我们就愿意,她不愿意,我们绝不强逼。’唷!我们吟荷能看上他那头老牛?都死了大夫人,娶了四房小妾了,还想娶我们家吟荷?大夫人怎么了?就凭我们家吟荷,能嫁到妻妾成群的人家?”
一听这话,他满腔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自己也是有好几个妾氏的人,当初要是知道能遇着吟荷,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要别的女人啊?
陈浩宇正在那懊恼,就看见若洁领着新之她们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大年初一,能有什么急事,忙跟长辈们告辞,追了出去。
若洁和怜之她们来到医院的保卫处,只见一位像大烟鬼一样的男子,嘴里塞了块抹布,被捆绑着,躺在地上装死。
若洁转身对保安说道:“你们出去忙吧,把门关上。”若洁不想让别人知道怜之她们过去的事。
“是。”保安关上门走了出去。
等保安走了,若洁上去摘掉了他嘴里的抹布,然后,狠狠踢了大烟鬼一脚:
“起来,别装死了。”
“哎唷!”大烟鬼喊叫了一声,睁开了满是眼屎的双眼,一看,顿时激动起来;财神奶奶来了,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
“白…白院长,啊,不,大姐,你来了,快给我松绑,我是你妹婿。你说小花褂这死婆娘,当初就和我拌了几句嘴,就跑了出来。唷!小菊生你们也都来了。”
新之气的上去就要打他,被若洁拦住了:
“新之,别脏了你的手。让我来跟他说。”
若洁看着眼前这个百般凌辱打骂怜之她们的禽兽,真的想杀了他,可想想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于是在办公桌前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那你说说,你想干嘛?”
戏班班主一听高兴了。难怪全广州的老百姓夸她呢,你看人家那气度、那派头,就是不一般。忙满脸堆笑:
“大姐,我当然想和小花褂好好过日子,当然了,她要不愿意,你给我一笔银子也行,不多,十万两,在你来说,小意思。”
若洁都气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不治治你,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可我既不想让她和你过日子,也不想给你银子,怎么办啊?”
大烟鬼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有点发懵。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她拒绝的话,可能自己都想象不到这么美丽的笑容,这么悦耳的声音,说出的会是绝情的话。
半天他反应过来了,合着你是想糊弄老子,老子是谁呀?天津卫有名的无赖,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嘿嘿…那就别怪老子无情了。我的兄弟知道我来这找你们了,如果今天没有结果,明天一大早,小花褂她们以前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会传遍广州,你信不信?”大烟鬼狞笑着说道。
TNND!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若洁气的把手术刀拿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朝他脸上使劲一划,血“唰”就流了出来。
“啊…”他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
若洁依然笑眯眯、温柔地说道:“疼吗?可这才刚开始耶。我手里这把刀叫手术刀,非常锋利,我只要用它在你肚子上轻轻一划,就能把你大开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去,我会给你打适量的麻药,让你既不会因为疼痛而死去,又会让你清醒地、痛的撕心裂肺地看着自己的心、肝、肚、肺一样样地被掏出来。怎么样?想不想尝试一下?我看这样吧,我先把你耳朵割下来一只,让你尝试一下滋味。”
大烟鬼万万没想到这位妩媚纤弱的小姑娘会这么心狠手辣,割他一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要给他来个大开膛。心里不由有些害怕,可嘴上又不愿认输,只好强撑:
“你敢?老子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
若洁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想再吓吓他,于是冷笑一声:
“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你同伙交代出来,不然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知道牙齿被生生地拔掉是什么滋味吗?知道身上被划上一条条的口子,然后再撒上白糖,扔到山坡上,引来千万只蚂蚁叮咬,是什么滋味吗?要不,现在就试试?”她边说边拿起刀子,又走到了大烟鬼面前。
大烟鬼被吓得心惊肉跳。这女人说到做到啊!自己要不说实话,她肯定放不过自己,那罪自己可受不了;可说了实话,那就一俩银子都弄不着了,自己以后还得过那种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日子,实在不甘心啊!
若洁看得出大烟鬼思想在那激烈斗争着,可她哪有时间和他瞎耗?走到他面前,手起刀落,大烟鬼的一只耳朵就掉了下来。
“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数到三,你再不说,你的第二只耳朵就没有了。”
大烟鬼捂住耳朵,鬼哭狼嚎:
“啊…你别再动手了,我说我说;他们住在《珠江客栈》,哎呦!疼死我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若洁冷笑着:
“当初她们也求过你,你放过她们了吗?她们所受的折磨和凌辱,今天也要让你尝一尝。姐妹们,你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不用给我留面子。新之,你跟我来”
说完,若洁叫上新之转身朝外面走去。怎么去抓那帮恶棍?保安也有,侍卫也有,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新之她们以前的事啊!
她正在犯愁,陈浩宇迎面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吟荷,出什么事了?”
“陈大哥,你怎么来了?干妈他们呢?”若洁忙问道。不会是自己老爸他们都发现我们出来了吧?我可不想让长辈们为自己操心。
陈浩宇岂会不知道若洁在担心什么,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对若洁太了解了,这丫头心里净想着别人。忙解释道:
“我看你们急匆匆地跑出来,我不放心啊!你放心,我娘他们没看见你们出来。”
若洁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这个男人对我真的是太好了,什么事不用我开口,只要我一个眼神,他就会帮我办到。对啊!他能帮我,而且肯定能替我保密。
“大哥,我求你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去收拾几个恶棍?”
“傻丫头,跟大哥之间怎么还用求?在那?我这就带人过去。”陈浩宇笑道,转身就要走。
陈浩宇只要是若洁对他说的事,他肯定无条件执行。
“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你要找几个心腹,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陈浩宇点点头,马上安排人手去了。
他们到了《珠江客栈》,那几个杂碎正在那欺负那几个可怜的姑娘,陈浩宇的手下上前就把他们给抓住了。
若洁把他们交给了新之她们,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她相信新之她们能自己处理好这件事,她也相信这件事情过后,新之她们会真正地走出过去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
第一佰三十三章戴梓和兵工厂
广州码头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货船、商船、客船。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商人们忙碌地清点验收着自己的货物,还有不少来接送亲朋好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群,加上若洁他们白氏集团敲锣打鼓的欢送队伍,真正是热闹非凡、繁华似景。
元宵节一过,所有的亲朋好友又各归各位了。今天正是满丕夫妻,艾哈迈德酋长及其夫人,阿拉伯石油公司的工人,小花和天佑离开广州,回到自己国家或原工作岗位的日子。
又是一年才能相见,离别不舍之情是难免的,小花抱着若洁和石头哭得像个泪人:
“石头,要听姐姐的话,好好学习;姐姐,你要多保重,别累着自己。”
天佑的娘拉着天佑,也是泪流满面地千叮嘱万嘱咐个不停:
“天佑啊!自己孤身在外,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娘,啊?娘有你爹和你妹妹,你就放心吧。”
天佑的娘现在真的把若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真心对她好,她当然明白。
一开始,柳碧春见自己丈夫护着若洁,对若洁虽然不敢再找事,可终究是冷淡疏离的。后来,若洁跟她老爸常谈了一次:
“老爸,您多关心关心天佑和天佑的娘,您虽然不是赵弘灿,可他们并不知道啊!您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您不能给他们爱情,可亲情总还是可以的吧?”
白亦寒听从了女儿的意见,这以后对他们母子俩好多了。后来柳碧春见儿子在若洁的帮助下越来越出息,而天佑出国以后,若洁又百般照顾她,终于被感化了。
“闺女啊!难怪他们父子都喜欢你,我看出来了,你真的是个好孩子,谁能娶到你,那可真是有福之人。我以后不再反对天佑娶你了,你愿意嫁他,我当你是女儿,你不愿意嫁他,你依然是我的女儿。”就这样,她们成了真正的母女。
天佑看着若洁,满腹的话都难以出口。出去这大半年,随着自己越来越成熟,他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若洁。所以这次回来,他一改往日死缠烂打的作风,变得内敛了很多,硬是把自己满腔的思念之情压在了心里,只和若洁谈公事,其它的什么都没说。今天仍然如此,淡淡地和若洁告了别,就登上了船;上船以后,他再也忍耐不住,跑到甲板上深情地凝望着若洁,很久很久…
满丕夫人,抱着若洁,也是满满地不舍:
“荷儿啊!要不是因为你阿玛需要人照顾,额娘真的不想离开你,你有空可要到京城来看看额娘啊。”
这位夫人最有意思,一面抱怨京城没有广州住得舒服,什么都没有,不想跟满丕大人回京城;一面又担心老公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最后还是下决心跟丈夫回京城。走之前,买了一大堆化妆品和卫生纸、卫生巾。
“吟荷,你不知道,我现在要是没有这些玩意,我就得疯了!”
最后得说说若洁的合作者——阿拉伯酋长。这位三十四岁的沙漠王子,五官深邃,长得非常英俊。来广州的二十天里,他被若洁和她创造的一切,深深地迷住了,竟让提出让若洁做他的的四王妃,被她婉拒了:
“尊敬的酋长陛下,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爱慕!不过,非常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
开玩笑,他们阿拉伯人信奉伊斯兰教,可以娶N个王妃;自己大清王妃不做,跑到大沙漠地区去做王妃?脑子又没秀逗。
阿拉伯酋长一听,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今天也是,他竟依依不舍地对若洁说道:“白院长,我正式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在恰当的时间内,访问我们的王国,看一看我们共同打造的油井。”
若洁露出了外交式的笑容:“谢谢酋长陛下的邀请!我一定会去的。我们的员工就麻烦您多方照顾了,希望您和您的王妃经常来广州访问,再见。”
说完,若洁亲自送他和王妃登上了轮船,然后对自己石油公司的经理,一位四十岁的东北汉子和其他石油工人说道:
“你们放心吧,你们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这支五十多人的队伍,是她派人从全国各地寻找到的、中国最早能简易钻井的工人。由于不懂技术,不懂石油其它的用途,他们勘采到的原油数量不仅少,还卖不出好价钱,所以生活过得非常艰苦。
若洁找到他们,对他们进行了系统的培训以后,然后派往阿拉伯。一开始,他们有顾虑,担心自己在外,家人怎么办?
若洁给了他们双工资,国内一份,国外一份,并把他们的家人都接到了广州,给予了最好的待遇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后来他们不但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异国的征程,还对若洁非常忠心。
上午送走他们,下午又送走了自己的老爸和南烟。总督衙门设在肇庆,她老爸是不可能长期呆在广州的。
一下子送走这么多的亲人和朋友,若洁有些伤怀,忍受不住别离之情,跑到兵工厂,找到中国第一位连发火枪的发明者戴梓,和他聊起了制造连发火炮的事情。
若洁找到戴梓可真是不容易。从她老爸口中得知,他因为发明了连珠火铳”和“子母炮”,遭了同行和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的诬陷,不被老康信任,竟然被发配到了辽东地区。
可这辽东地区大了去了,自己上哪找啊?若洁想到自己在辽东地区,化装成个男人,到处打听戴梓的下落,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就忍不住想骂老康:
“你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死老头,你不但害惨了戴梓,也害苦了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目光短浅、妄自尊大,中国后来怎么会落后挨打?怎么会沦为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怎么会让八国联军把你的皇家园林都给烧了?那《圆明园》的断垣残壁,始终是若洁心里的一根刺!想想现代好多爱国人士,为了让当初被强盗偷抢走的国宝,回到祖国的怀抱,还得自掏腰包,她就咬牙切齿;爱新觉罗家的一群败家玩意!
可怜的戴梓,被若洁在盛京(沈阳)乡下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穷困潦倒、贫病交加,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瘦骨伶仃的老者。
若洁心痛不已!这是顶尖的人才啊!却被老康弃之如履。死南怀仁!你诬陷我国的科学家,用心恶毒,其罪当诛!看我以后回京城怎么收拾你?她暗下决心。
若洁的辛苦和劳累是非常值得的。戴梓不但是一名天才机械、兵器制造家,他还精通兵法,懂天文算法,擅长诗书绘画。
若洁是如获至宝,经常和他黏在一起,探讨军事上的事情。因为她记得,康熙56年,朝廷和准葛尔就有一场仗要打。
她走进兵工厂研究室,看见戴梓正在和她的侍卫长——一位在寻找戴梓过程中,无意中救的武林高手,在低头研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