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结婚后一直住的地方,她拿出手机给奶奶打了电话,那边叮嘱了一番才安心的挂断电话末世存档。

她没带围巾,头发在风中飞舞,肖焱站在原地看着她,他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安然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他态度强硬,“围着吧,我不冷。”

她点头说谢谢。

“我送你过去吧?”肖焱说道。

安然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外面雨还未停,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肖焱对她说道:“昨晚你去我那里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安然愕然,她这几天在家都没上网,连忙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肖焱侧目看着她,“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能有什么事?”

安然摊手,“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倒是你,我怕给你惹麻烦。”

肖焱摇头,“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安然点头,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到了安然所住的小区外,安然下车对他说谢谢,肖焱解开安全带说:“你等下,我给你拿把伞。”

他下车后在后备箱里翻出一把雨伞,然后将伞撑开递给她,“别着凉了。”

他正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路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前灯突然开启,明晃晃的灯光直直的照着这边两人。

昏暗的环境下,刺目的灯光射了过来,安然下意识的偏过头眯了眯眼睛,接着便见那人关了车灯,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长腿几步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安然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疼,她眯着眼睛,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是徐易远,她心下一惊,说不清是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让安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她连忙问道:“你多久回来的?”

徐易远勾唇,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讽刺,“怎么?不想看到我回来?”

接近年尾,他将那边的繁琐工作处理完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现在,竟然给他这样的“惊喜”。

三人对峙,徐易远一扬手便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安然闭嘴不答,徐易远一手拥着安然,脸上带着笑,“麻烦你送安然回来了。”

虽然看的出来他很生气,却是极力保持着仪态。

肖焱眼底黯然,“不客气,我先回去了,再见。”

他拉开车门便启动车子离开,说到底他什么资格都没有,就连这样光明正大的与徐易远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真的有一天安然与他离婚了,或许他们也没有可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心情格外低沉。

等到车辆远去,徐易远这才松开了安然,安然手腕都有点疼,徐易远眯眼看着她脖子上碍眼的男士围巾,动作近乎粗暴,一把扯了过去随手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安然愤怒的瞪着他,“你一回来就发疯吗?”

徐易远冷冷的扯着嘴角,“我发疯?你怎么不说说我一回来你就给我这么大惊喜。”

第34章 作茧自缚(5)

“莫名其妙。”安然低声回道。

她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向前走,一进门,她甩掉又笨又重的鞋子,给自己倒了水,整个人只觉十分疲倦。

她今晚没喝酒,但是饭桌上被蹭到,衣服一股味道,安然对气味向来敏感,只觉十分不舒服,烦躁不已,她脱掉外套,身后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安然只觉得更加烦躁,心头那股郁气怎么也压制不住。

“如果要抽烟去外面抽。”

徐易远冷笑一声,“现在是不是看我怎么样都不顺眼了?”

安然抿嘴,“随便你怎么想。”

她不得不承认,原来说这句话这样爽,她心底有种让他不快的小小报复后的快感,但只是一瞬的,因为说完后她心头更加烦躁不堪。

只见徐易远的脸色阴霾一片,安然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他勾唇,嘴角讽刺,“随便我怎么想?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与旧情人约会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呵,你是不是觉得我瞎?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吗?”他冷笑着,声音很冷,如同带着冰碴子一般。

安然发现她如今面对徐易远这样的故意攻击,心底也没了太大起伏了,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看着他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养的宠物,你高兴了摸一下,不高兴了丢一边几天不见人。”

徐易远脸色愈发难看,“顾安然,我没想到你倒打一耙的功夫这么厉害,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安然脸色诡异的苍白,她冲他吼道:“我做什么了你说?”

徐易远薄唇紧抿,指尖的香烟快要燃尽,他伸手将香烟掐灭,房间里昏暗一片,他说道:“你自己上头条了你不知道吗?三更半夜你需要跑到别人家里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是你。”

安然垂着头,有些累,又觉得与他无话可说,徐易远看着她又冷笑一声,“没话说了?”

安然抬起头,勇敢的看着他,“是啊,我没话说,你想怎样?离婚吗?”

徐易远惊愕的看着她,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又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安然说完这句话后,心里仿佛卸下了一个一直背着的沉甸甸包袱,有一种从内心底里散发出的轻松。

她又重复了一遍说道:“我说,我们离婚。”

徐易远脸色骤变,愤怒的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安然点头,再次郑重的回答,“我知道,我没喝酒,我很清醒,徐易远,我想离婚,希望你成全。”

他的脸色更加阴霾,是安然从未见过的阴沉,透着几分森冷可怖,“成全?所以你是趁着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与你的旧情人死灰复燃,现在要我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安然也有了怒气,“徐易远,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要离婚,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一味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徐易远又从包里抽出一根香烟,只是迟迟不点燃,他用手死死的掐住烟嘴,这才镇定了几分,“我们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安然冷笑了一下,“你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在你看来我和徐磊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徐易远有些生气,“你不要东拉西扯,也不要自以为是的评价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把孩子当什么了?这个家在你眼里算什么?”

徐易远继续掐着手中的那根香烟,重复道:“我不可能离婚的。”

“我不想跟你闹的太难看,到时候走到法院裁决的地步。”

徐易远脸色愈发阴霾,语气也变的更加刻薄,“呵,你是不是就是趁着我不在的时间去打听清楚了,是不是离婚协议都写好了,只等我签字了?”

安然只觉得浑身都累,每个细胞都散发出疲倦的气息,她强打着精神与他对峙,“对,我是找了律师,现在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摊开了说,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他冷静了几分,“那你说个理由,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离婚?”

“以前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过突然发现其实我也才三十,人生还有一个三十年,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困死在这场婚姻里。”

徐易远勾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安然舔了舔嘴角,“这是场失败的婚姻,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里面,我觉得我很累。”

徐易远许久说道:“婚姻不都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要我每天送你一束玫瑰花吗?你要是喜欢这样,我可以让人给你送什么花都行。”

顾安然有些失控,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你当然没有问题,有人在家给你照顾孩子,从来不麻烦你,你回来还有一个免费暖床工具,你怎么会觉得有问题?”

“暖床工具?”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脸色冷的滴水。

他将手中那支香烟揉的乱糟糟的,眼眸里闪着不一样的情绪,“所以,这么久,你告诉我你就是个暖床工具?”

安然知道自己说话没过脑子,可是覆水难收,她好不容易强迫自己下的决定,不愿意在此刻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反而在他心里像一场无理取闹的笑话。

她直直的挺起腰杆,喉间哽塞,想要喝水又有些累想要去睡觉,又倦又累,让她意识都模糊,她强撑着身体。

“我没有什么说的,我已经决定了。”她的脑海里一直仿佛有个咒语,让她保持着警醒。

徐易远恼怒一挥手将桌上的烟灰缸给扫了下去,在黑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呼吸粗重,“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做梦吧?”

安然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这是你一直就想要的,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待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不如我就大方点索性放手,大家好聚好散。”

徐易远冷着脸,“你不是我,不要将你的意愿强加给我。”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你确定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你看到你的旧情人,他对殷勤万分,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后悔了。”

安然起身想要上楼,她打算将自己的重要物品证件之类带走,或许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回这里了。

这样一想,她不再回他的话,徐易远伸手猛地拉住了她,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我让你走了吗?”

她使劲挣扎,胸腔里一片酸涩,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会哭了起来,“你放开我。”

男人与女人生来在力量上就有明显的悬殊,安然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整个人被他压在了沙发上。她脑袋撞在沙发坐上,耳内一阵轰鸣声,仿佛快要晕过去了,过了十几秒才缓和过来。

徐易远整个人死死的压住她,安然只觉胸腔里的空气都似乎变的稀薄,她呼吸困难,胸口被压的疼痛不堪。

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封上了她的嘴唇,夺走她最后一点呼吸,她两只手被他举过头顶,牢牢的控制着,她的腿被他有力的双腿分开。

徐易远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暖床工具?不如再试试。”

安然又气又恼,“你放开我。”

可是她发现,她越挣扎,这个男人便越兴奋,他的眼底闪着熊熊火焰,仿佛能将她灼烧成灰烬。

他用他的手指,嘴唇,让她浑身酸软,他清楚知道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让她在他身下绽放。

“我们现在还是夫妻,难道你不应该履行下妻子的职责吗?哦忘了,你只是个暖床工具。”

话落,他的身体挤进她的体内,前戏不够,安然疼的一下煞白了脸,他动一下她便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他的动作粗暴而有力,仿佛将她当作了一块抹布般随意揉捏,安然被他死死的压制在身下,她不是他的对手,永远都不是。

安然咬住唇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徐易远冷哼一声,瓮声瓮气的说:“哭什么哭?”

徐易远不知为何,分外烦躁,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泪,因此他将她翻身,就着这个体`位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让安然觉得屈辱不堪,她的脸不时碰到沙发扶手,她只觉头昏眼花,全身都没力。

开始的时候她哭的声嘶力竭,后来连哭都没力气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至少妓`女工作还是在床上,她却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毫不温柔的占有。

她不说话,鼻翼酸涩不堪,真是可笑,她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徐易远婚内强`奸。

他仍旧毫不温柔的撞击,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彻底结束,安然眼泪模糊了一片,她一直在哭,徐易远没带套,直接射了进来。

最后,安然感觉自己似乎沉入一场梦魇之中,她没有任何知觉,四肢麻木不堪,连疼痛都感知不到,她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两眼空洞无神,如同被人遗弃的布娃娃,毫无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太纠结了,这下安然要死心了吧

第35章 向左走,向右走(1)

我们就试试看,各走各的路。

——来自顾安然的blog

安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迷糊之中醒来,听到一个中年女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只顾着自己爽,这样折腾一个女人。”

安然意识回笼,全身都疼,特别是两腿之间,撕裂的痛感袭来,她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眼睛又疼又肿。

徐易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她不想回答,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装作没听到,他也不拆穿,安然能感觉到他一直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

许久,她恍惚间听到他用极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安然终于睁开眼,不知为何,他脸色看着比她还憔悴,仿佛昨晚被强`奸的那个人是他,眼底青色,胡子拉碴,衣服也皱的,他向来注意形象,特别是在公众场合,穿过一天的衣服绝对不可能穿第二天。

如果是在往日,或许她会温柔的让他换件衣服,可是现在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她喉间哽塞嘶哑,缓缓的说:“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徐易远脸色苍白,他仍旧不动,安然拿起旁边的玻璃杯便朝着他扔了过去,玻璃杯棱角砸在他的身上,他也只是微微皱眉,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

他仍旧不动,安然不想再看到他,索性自己闭上了眼睛,至少这样能告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又过了一会,他还未离开,小声问她,“想要吃什么?”

安然压根不愿意说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还是吃粥吧,我去给你买,你等我一会。”

他说完后,便很快走出了病房,安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很疼,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流眼泪,眼睛又干又涩,她打算起身洗脸,身上的痛感袭来,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浑身疼痛不堪,两腿之间更是如此,她皱着眉头,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险些被吓倒,嘴唇开裂,眼眶红肿。

她微眯着眼睛,突然又想要哭起来,她轻轻的用水洗了脸,还未洗完,徐易远暴力的打开门,破门而入,脸上带着紧张。

安然警惕的看着他,嘶哑着说道:“你出去。”

他缓和了几分,“你没事吧?”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几分,“你难道以为我要自杀吗?”

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蠢事,就算生活再艰难,她还有徐磊,这样一想,她便觉得人生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徐易远不说话,看她没事后,才退了出去。

安然洗漱后出来,徐易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桌上摆满了食物,光粥就有好几种,他连忙问道:“你要吃哪种?”

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安然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她看着他冷静的说道:“你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不像你的风格。”

他沉默了几秒,脸色晦暗,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吃饭吧,随便你想吃什么,要是都不喜欢,我再去买。”

安然坐在旁边,她随便挑了碗稀粥,不过她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徐易远脸色好了许多,过了许久后,他对她说道:“待会我去公司,我找了人过来照顾你。”

安然摇头,“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他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慢点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安然点头,他似乎见她这样配合感到十分开心,因此拿了车钥匙便开门离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后方传来安然的声音说;“我还是会离婚的。”

他不答,背影微微颤抖了一下,硬声说道:“你好好休息。”

接着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背后有什么凶神恶煞在追着他跑一般。

徐易远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爬上车以后,他坐在驾驶座上迟迟未动,他从口袋里摸出没抽完的香烟,点燃一根,有些累,他仰靠在座椅上,思绪繁杂混乱。

在昨天之前,他便一直有一种隐隐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不其然,晚上安然便对他提了离婚。

他生气愤怒,心底有一种摸不着抓不到的恐慌感,以致于让他一怒之下竟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连他自己清醒后都对自己的行为唾弃万分。

一支烟后,他掐灭烟头,这才开车离开,他回了一趟家,不过几日不见,他突然觉得这里气息都变了,他去卧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呆坐在沙发上。

徐易远起身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他与顾安然结婚的时候拍的婚纱照,安然不喜欢在家里摆一张尺寸很夸张的相片挂着,因此他们的婚纱照都是小尺寸的,放在相册里。

放在外面的这张是顾安然挑的她觉得最满意的,两人侧脸照,顾安然轻轻吻他,拍照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那天天气不好,他有些感冒,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所以被她这样猝不及防的吻住,他一时迟钝忘了反应。

摄影师恰好抓拍了这幅画面,事后,安然挑来选去,却对这张最为满意,因为这个方向看过去,他似乎在笑。

徐易远放下相框,这才离开家,他开车去公司,最近年尾,他有点忙,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徐易远强撑着精神,又应付了公司几个元老的工作报告,这才闲了下来。

休息时间,宋怀亮给他接了一杯咖啡,问道:“你怎么了?”

虽然他看着并无什么异常,但是宋怀亮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对他的一些小动作格外清楚,虽然他是强打着精神,偶尔也会询问几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宋怀亮发现他走神了不下五次。

他捏了捏眉峰,头疼不已,许久才缓缓说道:“顾安然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