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希给过她信任,她自然也会给他同样的信任,信任是互相的,她不是多疑的会计较太多的女人,也清楚顾南希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寒风凛冽她抬眸看看夜空,无聊的大概数了近百颗星星,眼角的余光始终注意到酒店门前的方向,却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顾南希的身影。

季莘瑶将目光扫荡在酒店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的灯光,看了许久,直到她双脚发麻,直到冷风彻底打透了她厚实的外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抬手放在嘴边呵着气,站在原地交换着轻轻跺着脚,借以暖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

11点分。

两个半小时,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足足站了两个半小时。

身体早已被寒风刺透,彻骨的寒意仿佛直蔓延至心头,她僵僵的动了动已经被冻僵了的双脚,在原地轻轻挪动了两步,抬眸看着那酒店门前偶尔进出的人,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清。

孤男寡女在酒店,两个半小时都没有出来,她的信任在面对这一现实的刹那便瞬间变的有些可笑。

是她太当真了吗?还是她根本并不了解顾南希?

早在第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应该离开,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等?等来这样一个可笑的结果,来证明自己白白活了二十四年,竟然一再的相信感情这东西。

可她不甘心,即便在寒风里忍不住打着冷颤,仍是抬眼看着那酒店的门。

她是应该相信他的。

顾南希值得她去相信,或许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许他们只是在里边聊聊或

又过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三个小时的一动不动,在度的偏西北风的Y市秋夜,足可以将一个穿着单薄的乞丐冻到窒息。

季莘瑶想,她应该是平静的。

她在那门前缓慢的磨蹭了许久,以着拦不到计程车的理由又磨蹭半个小时,直到Y市那敦厚的零点钟声响起,一辆计程车看见她站在风的已经僵住,便好心的停在她面前。

“小姐,去哪里?我送你吧?”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计程车,又看看那是个女司机,任她是一尊不会动的佛像,此时也耐不住这样的寒冷了,挪动着僵硬的腿走到车边,打开门坐了进去,车温暖却仿佛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已经冷透了的身体暖过来,她坐在车里打着冷颤。

女司机见她冷成这样,整张脸冻的都有了几分青白,便将暖气开大了些许:“去哪儿?”

“盛唐酒店。”苍佑,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清晰的字眼。

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黯淡无光的双眼,笑着说:“怎么在那家酒店门口站了这么久?我刚刚载客去XX区的时候路过这里,就看见你站在那儿,这一会儿又路过这里,看你还站在那儿,如果我算的时间没有错,足足有三个多小时了吧?Y市现在这,这么冷的就这么站了三个小时,可别冻病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季莘瑶嗓音有些发哑,转眸看着车窗外路过的霓虹:“送我回盛唐酒店就好。”

那女司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一路疾驰将她送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季莘瑶刚一下车,便只觉脑阵晕眩,眼前发黑,却是忍了忍,在那女司机关切的目光下抬着僵硬着脚步走了进去。

回房后她忍着头疼欲裂的感觉迅速将白经整理好的资料发给昨她一起在会议上工作的助理,因为会议报道在早上时就已经由专人发布了出去,所以她现在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何况会议已经结束,高秘说过她这两什么事了,她便直接在上订了明早的机票。

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霓虹,Y市在沉沉的夜色里,她恍然间才觉得原来这座城市对她来说,竟始终都是那么的陌生。

对于顾南希,也许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情动喜欢,只不过因为这层婚姻的枷锁,于是他们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也不为过,但是这感情究竟是深是浅,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她已不愿去想。

就当是偶然的一次动心罢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背叛,这一次至少她还没有完全深陷,她好歹可以清醒的告诉自己要尽早的全身而退。

她怕人生这场棋,她自己走着走着,就成了当局者迷。

她整夜都没有睡,因为订的机票是早上6点半的,她凌晨4点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在离开之前有给高秘苏特助发了短信说她暂时有急事先回G市,那个时间他们应该都还在休息,她也没有等他们的回复,便直接打车离开。

飞机晚点,点的时候才开始登机,就在她通过长长的通道走上飞机时,隐隐听见自己包里的手机在响,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没有接,手机响了许久,直到她坐到飞机上,起飞之前广播通知所有人关闭手机,她才掏出手机,看见有四个未接来电,没有去翻看来电号码,便直接关了机。

或许她是自私的,她自己承认。

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事实,也没有勇气的去拆穿一切,只想风平浪静的当做Y市这几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她怕自己会拿得起放不下,所以,干脆逃的远远的,或许当初顾南希做的没错,她就应该活在本来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过着本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因为在昨里,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失重了。

那感觉仿佛像是心被人狠狠揪起,毫无目的的飘荡,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碎裂的再也拼凑不完整。

她从来都猜不透顾南希的心思,即便是前夜他的保护他的温柔他的吻他的呵护此时对她来说都仿佛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蛇蝎,显然,他依旧是那样的态度,谁都可以,对感情收放自如,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或许她也不过是那“谁都可以”的一些女人之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她也不是真的在做缩头乌龟,她需要时间来抚平心绪,暂时的隐忍不代表她以后不会把这笔帐算回来!

无论顾南希对她怎样的好,也无法掩盖他玩弄甚至欺骗了她的事实!

她竟然可笑的期待着永远。

她曾以为安越泽是个魔鬼,顾南希是她的救赎,却原来,他始终都是七年前那个冷漠绝情的身影,而这一次,他更又是亲自绞碎了她的操刀手!

这一刹那她竟然会憎恨顾南希对她施舍的温柔,那仿佛是一把看似温柔的双刃剑,让她在地狱看不到光明。

既然是谁都可以,是否对哪一个女人他都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所以温晴始终以为顾南希是爱她的。

所以,季莘瑶啊季莘瑶,你难道也成了第二个温晴了吗?

但她还算幸运,至少在她即将要托付身心于他时,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这一切真实而又那么不堪的面目。

顾南希,你当我季莘瑶是个只会摇尾乞怜的傻瓜吗?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保护我的尊严,而是,对我的同情和可怜

那么,我不需要!!!

回到G市,打车回了日暮里,却是一回到那栋房子里,看着那里边清新优雅又简单的装饰,就仿佛看见顾南希那个人,她直接用了两个小时将所有行李收拾出来,将钥匙放在茶几上,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提着行李箱打车离开。

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只好到一些报刊亭附近找找看有没有租房信息,看到一个离公司较近的房子,价钱还算合理,便打电话过去问了房东,跟房东约好一个小时后见。

一个小时后。

季莘瑶提着偌大的行李箱到了相约的小区,看了房子,查了电表水表等一切,直接交了订金先住下。

等她将房子收拾干净时,已经是晚上点多。

她坐在地板上,抬手擦着额头冒出的虚汗,眼前一阵阵恍惚,忽然注意到墙边竟然挂着一只落了少许灰尘的日历,起身去将那日历拿起来,随便翻翻便打算扔掉,却是当翻到1月的那一页时,眸光募地一顿。

今1月6号,1月3号的星期五是安越泽和凌菲儿的订婚宴,竟然还有三

她一阵头痛,抬手按着昏沉的头,转身进了卧室,脚步虚浮的停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本是想去找些感冒药,却是双腿一靠在床边,就下意识的直接扑到床上,瞬间便直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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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静语

(今章的情节不是在找虐,也不是在故意设计误会这种烂戏码,这是一个早就在大纲计好的情节,是一个很必要的小过度,过几章就能明白我这一章情节安排的用意了,希望亲们别太挑剔哈,顾大和莘瑶都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求月票~)

第098章 【6000字】

一阵头痛,抬手按着昏沉的头,转身进了卧室,脚步虚浮的停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本是想去找些感冒药,却是双腿一靠在床边,就下意识的直接扑到床上,瞬间便直入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约听见手机在响。

勉强将双眼睁开一丝微细的缝,听见手机是在客厅里,便想撑着床沿起身出去,却是双脚刚一落到地,便浑身一软,骤然整个人扑在地上,地面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将她脑亘沉之感挥去。

她好累

好想睡觉

终于恢复意识时,季莘瑶勉强睁开眼,见竟已大亮,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抬手用力敲了敲头,艰难的站起身,勉强走到客厅,将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忽略那十几条未接来电,仅仅看着屏幕上此时亮着的是季修黎的名字,她轻叹,按了接听键。

“季莘瑶?你怎么才接电话?”那边季修黎的声音带着几丝紧张担忧和快要发飙了似的低吼媲。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敲着胀痛的脑袋:“我在睡觉”

“睡觉?我这电话从昨到今你在睡觉?”

季莘瑶脸色一僵,募地眯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看着窗外仿佛是下午阳光正盛时的,怔然的问:“今号?”

“8号,你怎么回事?该不会真的睡了两”

8号?

季莘瑶按着脑袋,叹了口气,,她竟然从6号晚上睡到8号的下午

“没事,就是前两差的时候着凉了,可能睡的太沉。”

“又感冒了?我明假去G市看你。”

“不用,别来!不要请假!”她拧眉,忍着脑袋里边快要炸开似的痛感,哑声说:“既然工作就好好工作,别总是请假,我没事,小感冒而己”

“小感冒?你睡了两是小感冒?季莘瑶你特么以为你是钢铁侠还是奥特曼,病成了这样还说没事?我明去看你!把你地址给我!”

“都说了不许请假!你来看我我也不见你!”她不耐烦的低咒了一句:“我头疼死了,你有事没?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你真的没事?”

看来这小子对她的气是消了,季莘瑶叹笑:“嗯,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比钢铁侠和奥特曼可厉害多了,小感冒又不会死。”

那边季修黎斥了一句:“那就好,你别忘记吃药。”

“嗯。”

直到那边挂了电话,她才放下手机,回头看看这个她新租的房子,起身去洗了一把脸,算算时间,不知道顾南希是否已经结束了Y市之行,她懒得去看那些未接来电的号码都是谁,起身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有些凌乱。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却是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她想不通,当初安越泽给她那样致命的伤害,她都可以那样坦然的面对一切,从头至尾不过就是那样偷偷哭过一次。

现如今一个顾南希竟就能让她觉得自己这么惨烈。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神经病,零度的在路边站了三个半小时,她就这样昏在屋子里,没有一觉直接睡死过去还真是她命够大。

可她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输了。

其实她也不应该难过的对吗?

她早就对顾南希有着那么多的警惕和防备,一早就在退避三舍避免与他接触的过多,也在严防自己的心,警告自己不要被这个太完美的男人蛊惑。

可是人都有弱点,一但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人突破了防线,那些高高竖起的高墙就彻底瓦解。

其实她想,她不该这样武断的,但如果不这样,难道她要打一通电话过去问问他在哪里?如果他实话实说的告诉她,他在酒店陪殷桐,她该怎么说?问他为什么陪了殷桐三个半小时都没出来?问他们在里边都在做些什么?如果他隐瞒着她,说他在忙在开会或者是在做其他的什么事情,她又该怎么办?更或者,如果人家正如胶似漆着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她又能怎么办

她给过信任,可是三个半小时,她真的不相信一男一女在酒店的房间里三个半小时就能那样简简单单的聊聊

何况她记得那里,殷桐穿的那么妖娆性感,如果她是个男人,她或许都很难把持得住。

号,距离安越泽和凌菲儿的订婚宴只剩下一季莘瑶偷偷打电话给苏小暖,苏小暖特意请了一下午的假出来陪她逛街看礼服。

就算已经放下了,可请柬在手,而这请柬上的名头印的是她们公司的,也就是说,就算她自己的本意不想去,但他们公司的人也不能不到场,而请柬是被凌菲儿亲自送到她手里的,加上凌菲儿当初撂下的那话,季莘瑶也是不得不去。

“季姐,你脸色很不好哎,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在路过北斗大道那几家比较著名的礼服展览店时,苏小暖一脸关切的说着,抬起手便要去摸一摸她的额头。

季莘瑶笑着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没事,我身体抵抗力比较差,容易感冒,要是每次感冒都去医院,那医院的门坎都被我踩烂了。”

“可看你脸色真的很吓人哎,我觉得你在发烧”说着,苏小暖将挎在她胳膊上的手向下,捏住她的手:“你看,连手都这么烫!”

“哎对了季姐,这一次你跟着顾市长去做会议报到,你以后是不是就属政府公关的一员了?这样来的话,你是不是以后也要去市政厅工作了呀?”

“市政厅?你当政府机关的大门有那么好进?”季莘瑶仿佛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凌小姐的皮肤这么白,身材也这样玲珑有致的,穿上这件礼服真是漂亮的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就在她们两人走进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高档礼服定制时,一楼环形楼梯下宽大明亮的镜子前,一道红色的身影乍人眼球,亦是使得她们两人的脚步骤然顿住。

安越泽和凌菲儿怎么在这里?

季莘瑶眉心微拧,在苏小暖惊诧的正要开口的当口按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出声。

苏小暖机警的回头看看她,便俯首在她耳边小声说:“季姐,咱们走吧?”

季莘瑶微微点头,安静的拉着苏小暖的手转身就走。

“泽,你看那女人是谁呀?”

忽然,凌菲儿娇滴滴又异常甜美的声音在身后那一处响起,一句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转向门口那两道正欲离开的身影。

季莘瑶脚步一顿,她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没想和他们打照面,明加过他们的订婚宴之后,将那些过去都平平静静的收场不好么?

为什么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得了便宜还喜欢买乖,占尽了风头仍然不肯罢休。

“季姐”季莘瑶忽然转身淡淡看向凌菲儿和那边面色冷峻的安越泽,苏小暖忙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哟,这不是季莘瑶吗?咱们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呀!”凌菲儿冷笑着走过来,她的身上穿了一件颜色特别正的红色小礼服,抹胸款式,白晰诱人的肩膀配着好看的锁骨,十分的甜美性感,配之脸上淡淡的妆容,浑身尽显着高贵,与安越泽相携着漫步走来,就那样挑眉看着季莘瑶眼淡的色彩:“怎么?一看见我们就想走了?明加我们的订婚宴,你也想穿礼服的是吧?”

说着,凌菲儿忽然轻轻一笑:“你确定这家店的礼服你能买得起?这得要你几个月的薪水呀?哎哟,我差点忘记了,你可是咱们顾市长的夫人对吧?怎么选个礼服都没有老公陪着呢?泽,你看这女人,在媒体面前把自己给卖了,结果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嘛~”

安越择擒着一丝戏谑的笑,看着季莘瑶依旧波澜不惊的脸:“这叫自食恶果,借着媒体舆论趁机攀上豪门,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穿的还是这么老气横秋,要来买礼服是吗?不如我看在旧情,帮你买一件如何?”

“是呀,看上哪件了?直接说,我们帮你买。”凌菲儿笑着依偎进安越泽胸前,在安越泽的手顺势搂上她的腰时,双眼若有若无的冷冷扫视着季莘瑶的表情。

有过上一次在伊休斯餐厅的事情,苏小暖知道凌菲儿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得罪的小人物,没有再冲动的开口,但也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拧起眉斥道:“你们也太过份了吧?好歹明是订婚宴了,大喜的日子也不给自己积点口德!”

凌菲儿冷笑:“怎么呢?我们好心好意要给季莘瑶买件衣服,怎么倒成了不积口德了呢?”

“季莘瑶,你别在那儿仿佛一脸漠然的表情又一派无辜的样子,你以为你摆出这副模样安越泽就能同情你可怜你吗?”说完那句话,凌菲儿再次转眼看着站的笔直的季莘瑶:“我告诉你,这次订婚后,我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而你季莘瑶,彻底出局了!”

“说啊,你喜欢哪一件,我们帮你买!”

见季莘瑶始终只是淡淡的蔑笑的看着他们,仿佛那些字字如刀的犀利话语都未伤及她分毫一样,凌菲儿忽然走上前,抬起手指在她肩上戳了两下:“哎,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哑巴?”

“你再装啊!”

凌菲儿的手又在季莘瑶肩上戳了两下,季莘瑶骤然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下的力道并不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因为她这忽然的动作也满眼惊诧的凌菲儿:“凌小姐,我看在你年少气盛懒得与你计较,安越泽这种不值一提的男人你喜欢就留下,没必要对我如此针锋相对,有些人,你视若珍宝,别人不一定就真这么稀罕!”

话落,她重重放下凌菲儿的手,在她骤然满眼怒火的刹那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安越泽隐隐微蹙的眉锋:“安副检,看好你的女人,别再让她像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人,这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面子。”

“季莘瑶!”凌菲儿骤然抬手就要甩她一耳光。

季莘瑶正要抬手将她的手隔开,却是忽然,安越泽握住凌菲儿的手,在凌菲儿正要发飙的同时将她按入怀哄,黑眸凝着季莘瑶的方向,声音却是对着怀凌菲儿轻声哄着:“好了,别和她计较,我们继续试礼服,不是还有一件长款的没有试吗?”

凌菲儿俨然是喜欢被人当做宝贝一样哄着的,见安越泽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哄着她,便心高气傲的冷哼了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美滋滋的抬眼看着他垂下的眼笑着说:“好,泽,那你一会儿陪我一起试,昨件西装我特别喜欢,你也试试那件嘛。”

“好,我去试。”

“我们走~”凌菲儿又是笑的一脸甜蜜,眼角的余光得意的扫了一眼季莘瑶的方向,挽着安越泽的手臂便转身回到镜子前,与这家礼服店的工作人员一起上了楼。

“她也太嚣张了,你跟这个安副检以前是不是男女朋友?这个凌菲儿真的是你们之间的小三啊?”苏小暖推了推眼镜,看不下去的在季莘瑶身边嘟囔。

季莘瑶淡淡看着眼前相携的那对男女,或许,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时的平静。

应该,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吧。

她想,她已经不再是凌菲儿这种年纪的女孩儿,岁月与经历早已将她洗礼的不再喜欢争辩太多,相爱的时候,或许他们都会承揽所有人的祝福与羡慕,而放手的时候,更愿意静静的离开。

互相各自留一点底限留一点尊严不好吗?为什么年少气盛的女孩总想分一个高低,却实际是将自己的颜面扫地。

翌日,因为季莘瑶之前因为去Y市出差,所以在公司特意请了五假,再加上周末,一共是一个星期,所以一算是在假期之内,便也没回公司,只想一个人在新租的房子里静一静。

她后来无意的看见过手机的通话记录,未接来电里有两个是高秘苏特助的号码,有三个是顾南希的号码,其他全是季修黎打来的,而从这时间上来看,仅仅是她回来的第一南希有打过她的电话,之后的这两三他没有再打过来。

细想想,他也不是那种过度纠缠的男人,或许他猜到她看见一那一幕,又或许他对她的耐心本就不多,三个电话或许已是他的底线。

她也知道自己不告而别并不是上上策,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始终都没有,可是老她也会偶尔脆弱到不愿再去顾及太多。

下午,她依旧在收拾着房间,这间新租的房子那只是大概收拾了干净,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依然满是污垢,她一直觉得脑子里有些混沌,偶尔在头寻目眩时抬手去按额头的时候,就感觉手下的温度烫的吓人,最终还是有些坚持不住,随便找了片退烧药吃了,也没注意那药是否过期。

凌安二人的订婚宴在晚上点半,时间指向点时,她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客厅里,抬手撑着头,脑袋疼的像是要炸开,浑身都酸疼乏力。

白时候,苏小暖自动请缨,说晚上要陪她一起去订婚宴,要看看那对狗男女是怎么秀恩爱买弄演戏的,季莘瑶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算了,但苏小暖的仗义她终究也是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