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

涵义比较大,许桐自然不会接受,但盛天伟将年柏彦搬了出来,说她为年柏彦工作的时候,在北京也是有一套房子用来居住的,许桐便马上解释说,在北京的那套房子是她自己买的。盛天伟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将钥匙塞她手里。

后来许桐跟盛天伟表示,她可以暂住这套房子,盛天伟也就同意了。

车子停稳后,许桐准备下车,但同时的又有点担心盛天伟的情况,盛天伟倒是干脆,也跟着下了车,对她说,“我能上去讨一碗解酒茶吗?”

这个时间……

许桐想说不方便,但面对的是自己的老板,她又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将他搀扶着进了楼。

是一套跃层的房子,足有小三百平的面积,对于许桐来说,这里更像是一座豪华的宫殿而并非居家,她更喜欢自己在北京的那套房子,面积虽说没有这里的大,但温暖,有家的味道。她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里,会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靠在窗子前看脚底下的车水马龙,是一种难得的惬意。

她不是说不喜欢这里,内蒙她曾经也来过几次,印象实属不错,但现在,就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盛天伟总觉得怪怪的,就好比他将钥匙交到她手里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安心去住吧。

话倒是没什么,但细细分析总觉得怪怪的。

同样的,年柏彦也曾经将北京的那套房子钥匙交到她手里过,当时年柏彦跟她说的是:这是你在北京的房子,但是记住,你需要自己去把它赚出来。

相比盛天伟的直截了当,年柏彦的话似乎更具鼓舞性。

盛天伟进了门后直接靠在了沙发上,许桐替他换了鞋,又倒了杯水给他。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着实令她有点不习惯,而且都已经是午夜了。

她进了厨房,给他煮解酒汤,再奇怪也好,事实上他都是醉了,她总要管的。解酒汤她不陌生,给年柏彦煮了不知道多少碗了,直到素叶的出现,这项工作就再也不归她管了。

想到这儿,许桐的眼神暗了下来,心头泛起一丝失落,但很快地就压了下来。

身后却是男人的声音,“之前你说过你有男朋友,真的假的?”

吓了许桐一跳,赶忙关了火,转身,盛天伟不知何时倚在厨房门口,像是有点醉意,但更多的是清醒。

“您……”

“你有男朋友吗?”盛天伟直截了当地问。

这不像是老板应该问的问题,许桐表面镇静,实则心已经乱了,她看着他,半天后轻声回答,“是的盛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问,这也是您要考核我是否能成为合格助理的范畴吗?”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盛天伟笑了。

许桐迟疑了几秒,冷静回答,“体贴,对我很好。”

“是吗?”

“是。”

盛天伟不说话了,看着她,良久后才吱声,“找机会约出来我见见。”

许桐愕然。

“想把我的助理骗走不是容易的事儿。”盛天伟又笑了,意味深长,“首先,他要先过我这关。”

许桐听着这话,不知怎的心就开始没着没落了。

☆、我会追求你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离远了,又拉近了,相互折磨的过程又是在重复着决绝或幸福。人生来应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承受着爱情的负荷和在分别时候痛苦的累赘,却成了男女之间的乐此不彼。相遇,有时候是缘,但也有时候是孽。

陆北辰对于顾初来说,她不知道是缘还是孽,再或者就是,孽缘吧。

这一天,顾初觉得过得很是荒唐,稀里糊涂被陆北辰拉着进了尸检所,又稀里糊涂地贡献了脑细胞,结果陪着这位爷用了一顿看似晚餐的午餐,一向传闻惜时如金的他,这顿饭竟拖拖拉拉地吃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尸检所,他又忙着赶报告,但十分*地命她在旁边候着。

旁边的涵义是,在摆放萧雪骸骨的不远处。

她只能无聊地玩着手机,还不能出声。

期间,陆北辰出去了一趟,临出门前顺走了她的手机,不到五分钟他又回来了,将手机还给了她。这令顾初感到误解和奇怪,趁着他又做报告的空档,将自己的手机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正想着,一条短信就无声无息地传过来了:北辰,这是顾初的号吗?

是发给陆北辰的?

顾初一个头两个大,来到他身边,冲着他晃了晃手机,陆北辰没接过手机,只是瞄了一眼短信内容,敲字的手没停,淡淡地说了句,“你直接回就行。”

什么情况?

顾初想到了一种可能,马上翻了通讯录,果不其然,刚刚陆北辰拿走了她的手机是出去打了个电话,而拨出的那个陌生号码……

“是林嘉悦吗?”她问。

陆北辰没多余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可顾初吓得不轻,声音有点变尖了,“为什么你不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她?”

“你的手机正好在身边,方便。”陆北辰给了一个听似十分合理的解释。

“可是——”

“别吵,坐一边等我。”陆北辰打断了她的可是。

顾初一肚子的火没地撒,她倒是很想了解一下为什么她的手机就方便了?想来出去的那通电话是推掉今晚的约会吧?但他拿着她的手机回复林嘉悦是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让林嘉悦误会吗?

想了想,要不要跟林嘉悦解释一句,但一时间她又不知道该跟林嘉悦怎么讲,盯着那条短信盯了半天,顾初还是放弃了,装死吧,就不回复了。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晚上九点多,陆北辰终于良心发现,在又扯着她去大快朵颐了一番后终于送她回家。

车子前行,回家的路上下了雨。

雨点叮叮咚咚地打在车窗上,外面很吵,车内却安静了。顾初透过车窗看着不断后退的建筑物,霓虹被雨水笼罩,细弱的光支撑着这个城市的温暖。

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放松下来欣赏这座城的风景了。

视线也终究被朦胧,雨水来的不早不晚,总是恰当地勾起了人们的往事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去。顾初扫了正在开车的陆北辰一眼,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清朗,这一天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可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她对他的抵触似乎不那么深了,更多的,是一种熟悉。

难道,只是因为他跟北深有着一样的长相?

与他相处的每一秒,她都会时不时产生误觉,然后,再拼命地拉扯着自己处于边缘的理智。所以她看着他,很想跟他说,其实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残忍?

人,总归是矛盾,她会乐在其中,但夜晚降临,又将会陷入无边无尽的自责中。

兜兜转转,车子绕了大半个城,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顾初解开了安全带,窗外夜色正灿,下了不久的雨就这么停了。陆北辰将车熄了火,转头看她,“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她忙说。

不经意想起上一次他送她进楼的情景,总会窜起紧张。

陆北辰低笑,“我以为你不怕我了。”

被人看穿的感觉很糟糕,可顾初当然不会承认,“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陆北辰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笑了,这一次,他的笑看上去有点无奈。顾初不想多加逗留,因为总怕自己会迷失,最后会再也找不到现实。

“我走了,谢谢。”她说着要开车门。

手腕就被陆北辰轻轻拉住。

她一怔,开门的手停滞了,转头看他。

“刚下过雨,空气凉。”一件男士外套就披上了她的肩头,他的气息便无孔不入了,而他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晚听着愈发磁性好听,“披好。”

肩头的暖一直进了心,顾初瞅着他,脑中的画面却散了很远,曾几何时,北深的外套总是她用来取暖的。心就酸了,然后是眼。别过脸,轻声说了句,“不用了。”

“披着。”陆北辰再次强调。

顾初轻轻咬了下唇,没说话,转身要下车。

“顾初。”他叫了她的名字。

陆北辰的嗓音很轻,这个名字从他的唇齿间出来时也柔和了不少,在这样的雨后夜晚,令人恍惚。她便无法有理智地走开了,潜意识在不停地催促着她,可她,双脚就是移不开一步。

而他,在唤了她的名字后便沉默了,眼睛里的光幽暗了下来,匿藏着的思想无人窥觊。良久后,他才开口,“很难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令顾初感到奇怪。

扭头看着他。

陆北辰没看她,双眼盯着前方,像是若有所思,可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又补充,“跟我在一起,很难吗?”

一句很简单的问话,却震惊了顾初。

“你……”

为什么会这么问她?

陆北辰转过脸,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暗夜中,他的眼神很轻,手伸了过来,穿过了她的发丝,掌心贴了她的脸。“跟我在一起吧。”

这种话他之前不是没有说过,但绝对不同于今晚他的表达。即使光线不佳,但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如星子璀璨。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坚决,就好像,这是他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被他的眼吸引,又被他低沉而又认真的情绪所蛊动,一时间就僵在车座上,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北辰凝着她,高大的身子就压了过来,薄唇渐渐与她的唇稍贴近。

可就在贴上的瞬间,顾初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了似的,脸一转避开了他的吻。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发梢。

她能感觉,他的气息钻进了她的心。

“我们不能……”黑暗中,她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