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的任由雨竹拉起自己的袖子,在她惊叫出声的时候攥住了想要逃开的小手,程巽勋深深望着雨竹,问道:“看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雨竹极其尴尬的低下了头,眼前线条流畅漂亮的臂膀上浅浅几个牙印…

程巽勋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里隐隐带着戏谑,“以后不准乱喝酒…像什么样子,简直是胡闹”说的话很古板严肃,语气却很柔和。

雨竹后来还是看到了自己的破坏力,挠痕、咬痕、吻痕…青青紫紫的覆满男人的肩膀、上臂和后背,还有一处在结实小腹上…极为心虚的雨竹不敢直视程巽勋的眼睛,一口气许下了给他做三套袍子,四双鞋还有六个荷包…咳咳,都是明晃晃的铁证,赖都赖不掉…

这几样活计对雨竹来说,绝对是件浩大的工程,忍不住哭丧着脸跟阮妈妈诉苦。

“太太福气大着呢。”阮妈妈圆圆的脸笑得十分舒展,眼角眉梢都是喜意,“您可能没注意,奴婢却是知道,二爷最喜欢的便是您亲手做的那件青色袍子了,平常穿的最多的便是那件。”她含笑看着自己主子泛着粉红色的雪嫩双颊,接着道:“可是,在要巡城、下校场的那几天却从来不穿,想是宝贝的很呢。”

阮妈妈得过崔氏的吩咐,平日里要做的事情出了负责雨竹的饮食调理,就是防着青葙院里的几个通房,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实无姿色的秋纹,一个有些小聪明却只能弄些小打小闹的宝珠…秋纹便罢了,宝珠没准过些日子也要被发嫁…

自己再好好给小姐调理身子,争取早日生个小少爷…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可惜没过几天,阮妈妈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雨竹神情淡然,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华箬轻手轻脚的给她绾了个斜斜的堕马髻,从首饰匣里挑挑拣拣,选出一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翠草头虫镶珠银簪,长长的簪子古朴精巧,缓缓插进浓密的一堆乌云中…又拿出一朵珍珠攒心的珠花点缀在侧。

琴丝从外头端出一盆子温水,服侍着雨竹洗了脸,然后倒出两滴甜杏仁油于手上,搓开后均匀的抹在雨竹的双颊和额上,慢慢的晕开。

“太太,要是老太太将大姑奶奶留下怎么办?”阮妈妈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越想越愁。

雨竹拿着一颗碧水般的温玉圆球在手中把玩着,闻言不由的勾起了嘴角,当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怎么办?妈妈你担心这个做什么?留下就留下吧。”这是她的家,她是不是该说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什么的。

阮妈妈忍不住解释道:“以前听说过,有的女子出嫁后没了男人或是和离之后,会住在娘家的。”定南侯夫人…哦,是程家大小姐嫁的人家是蒋家,那与林家几乎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况且,蒋家被夺爵虽说是成王败寇,但是毕竟是败于林家之手。难免会对自家主子有些想法…这还罢了,怕就怕在母女连心,万一招惹了老太太也对太太有了偏见…

琴丝和华箬配合默契,几乎同时停下了手。

雨竹睁开眼睛,揽镜自照,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要记着,我是程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二太太,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你们是我的贴身丫鬟和妈妈,都给我想明白些,别给我放低身份去和那些人计较。”

她不喜欢程氏,在杨氏和她说程氏做过的那些“光辉事迹”之前她就不喜欢,眼底那样阴兀暗沉,黑沉沉的颜色…不过她只要安安分分的,自己也不会为难她;可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哼哼,自己不介意给自家男人先报个仇,出口气。

到了思谦堂,谢氏正在和程氏说话,气氛虽说还是冷冰冰的,但是雨竹却敏感的感觉到比往常已经好了不少。

人果然天生就同情弱者,谢氏也不例外,见到亲生女儿落魄成这样,再大的过错也能试着去包容。

互相见过礼之后,程氏先与雨竹笑道:“要麻烦弟妹了。”

雨竹打量程氏,果然比往日素净了许多,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秋香绿碧纹湘江薄锻褙子,头上插着几根细细金簪,满身的冷清也全都不见了,望着自己的目光甚至有些无奈的讨好。

发现旁边的谢氏虽然还是原来的表情,但是眉间已经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雨竹心下一个咯噔,这个程氏,一来就不消停了是吧。

“这么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雨竹眼圈当场就红了,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强笑道:“您是二爷的亲姐姐,我心中只有敬的,可万万不敢这样想。”

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您来了,二爷一定高兴的很,我打发人去请二爷回来吧,这也是好久没见了吧。”

程氏的面色当即就有些不自然了,她竟然知道了自己与两个弟弟的关系?还是无意中说到的?不敢确定,程氏偷眼打量谢氏,只见谢氏又沉了脸,淡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喊老2回来做什么,没的耽搁爷们儿的事。”

“是。”雨竹乖巧应道,正巧这会儿小丫鬟端着小茶盘送药来了,便走到谢氏旁边服侍她喝药。

一双手却从她手边抢着端走了药碗。

“让我来吧,这么多年都没能够侍奉娘,难得回来一趟还是给个机会补上吧。”程氏端着药碗,面对着雨竹,眼睛看得却是谢氏。

雨竹自是不会检验谢氏对自己的感情和对程氏的感情哪个深,乖乖的往旁边让了让:“大姑奶奶如此孝心,我可要好好学着呢。”

程氏拿调羹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

没出阮妈**意料,龚氏果然带着蒋存墨住了下来。

据刘海的消息,这母子俩也确实是在蒋家待不下去了,讨债的上门时间一天比一天早,走的一天比一天晚,还聪明的很,怕惊动了旁人,不敢一窝蜂的往里涌。都是分开进,有的还翻墙爬树,进了院子就到处搜刮东西。

一受到阻拦就嚷嚷着活不下去了,要鱼死网破…还不就打人杀狗,指桑骂槐。就连库房里剩下不多的财物都给掳光了。

嫡出的两房还好些,东西虽少了些,但节省节省日子还能过下去,但是庶出的就不同了,公中不发月例,他们娶的媳妇又是小门小户里的,嫁妆不丰厚,而且,好几个庶子都是蒋家老太太以捧杀的法子教养出来的,花钱如流水,日子维持的就更是艰难了…

没多久就两手空空的跟老太太哭穷,没得到银子还冷言冷语的嘲讽起来,都是大房的错,连累了他们许多…

蒋家老太太气的大病一场,还没好就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爬起来开箱子,指挥着丫鬟将自己的体己银子拿出来先将人哄了出去,回头就要上吊。

本来就闹腾的不行,再加上不少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蒋存墨那般爱去红玉街的都不敢出门了,就怕被以前的一帮狐朋狗友嘲笑挖苦,没准还要受皮肉之苦。

第171章 看月亮

晚间的时候,程家三个男人都回来了,得知程氏的来意反应各不相同。

程巽功脸色很明显就不好,看着程氏的眼神像是一个陌生人…不,连陌生人都不如,厌恶?不解?雨竹没看出来,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感。

程巽勋倒是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雨竹瞄了又瞄,可以确定,他不是平静,而是在发呆,眼睛看着雕花的桌子腿,动都不动一下。

“好了,让丫鬟摆饭吧。”老公爷看都没看程氏一眼,嫁出去的女儿不但没给家族带来好处,反而灰溜溜的在夫婿革爵后回了娘家,简直是奇耻大辱谢氏颌首道:“是。”

说着,大家团团坐下,丫鬟们轻手轻脚地摆好了饭菜。

众人都不再做声,各自低头吃饭,屋子里只有轻微的碰瓷声。

等到吃完饭,便移到东边的梢间,亚混们奉上香喝茶。

好长一会儿都没有声音,静默像一张看不见却摸得着的网,密密的将人兜住,挺着大肚子的季氏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面色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雨竹还好些,不过她也不愿意干坐着,想了想笑道:“光吃茶有些没味,我陪嫁的一个庄子上才送了两框橘子来,让丫鬟洗些端上来吧。”

清脆的笑语一出,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一松。

“哈哈,老2媳妇真是孝顺。”老公爷对雨竹一向很是慈蔼,当下好好夸奖了一番雨竹的孝心。

雨竹忙客气,一不小心扫到程巽勋“我就知道是你自己馋了”的表情,讪讪站了起来,“我去瞧瞧去。”

季氏忙不迭的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去帮二伯母。”她这会儿心还跳得极快,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厥过去了。

挥手让丫鬟们退下,雨竹熟练的从竹编的框子里挑选着,满框的橘子个个金黄诱人,散发着清爽的芬芳,使人望之口舌生津。

季氏第一次进厨房,有些新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等对上雨竹笑眯眯的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靠了过来,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碗,伸到雨竹面前。

“谢谢。”雨竹不敢劳驾孕妇,让她坐一边歇着去,“这点子东西一会儿就弄完了,你在边上等我会儿吧。”

洗水果算是她的喜好之一,尤其是穿来之后,没有污染催熟之类的,各种果子都长的极其漂亮诱人,各种流口水…

洗完的橘子还沾着水珠,雨竹想了想,剥开皮取出橘瓣儿在果盘里摆了起来,还顺手塞了一片到季氏嘴里,“尝尝,又酸又甜的。”

季氏有些怔忪,慢慢嚼了嚼,将嘴里清甜的汁水咽了下去,迟疑着问道:“大姑妈以后都不走了吗?”要是以后天天都像是今天这样的吃饭,那…那可怎生是好。

雨竹将满口酸甜咽下,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呀,只是借住罢了。”

“您也是出来躲躲的吧。”季氏松了口气,扶着肚子找了个椅子坐下。

雨竹笑而不答,继续与季氏东拉西扯,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端着盘子进了梢间。

屋里仍然有些火药味,龚氏侧着身子还在微微抽泣。见到雨竹进来,老公爷这才缓缓收敛了怒气,扯出一个笑容:“儿媳妇亲手洗得橘子可要好好尝尝。”

谢氏拈起一个橘瓣放进嘴里,只觉得满嘴满心都是酸涩,从嘴里一直酸到了心里…嘴上却是说道:“好,味儿不错。”

程氏此时已经抹干了眼泪,见谢氏吃了一个就不再动手,劝道:“娘,这也是弟妹的孝心啊。”

雨竹温和的将盘子往程氏那边挪了挪,“娘最近吃着药呢,太医说了吃药期间橘子要少吃,还是您多吃些吧。”

心思被看穿,轻轻巧巧又被推了回来,程氏掩饰性的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年的新鲜橘子我还没福气吃到呢。”

老公爷眉头又皱了起来,没好气道:“吃就吃,哪儿那么多的废话。”他是行伍出身,在外面还能文绉绉的拽些文,但是在府里训人吼人的时候绝对是一点不客气。

这也是雨竹躲出去的原因,不该沾上的麻烦绝对要躲得远远的。

程氏低了头,又羞又气。

“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谢氏停下手中的佛珠,道:“明儿一早,普渡寺要给一尊新佛像开光,主持大师也送了份请帖来,你随我进香祈福去。”

指的正是程氏。

程氏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红了眼眶连声应好。

季氏有些担忧的望了雨竹一眼,却见雨竹神色不变,笑着问道:“娘要出去,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媳妇待会儿就去备下,明儿一早套上车就能出发。”

谢氏吩咐了几句,雨竹便依言下去准备不提。

回青葙院的路上经过花园,已是秋末冬初,夜凉如水,寒露深重。

繁盛的花木都已凋谢零落,傍水临湖建的野亭、半山房,朝爽阁、看云楼都是深重的黑影,配上点点跳跃的灯火,有些瘆人。

“二爷”雨竹望着不远处背手立在廊下的程巽勋,声音有些犹豫,“晚上冷的很,您要是想看月亮的话还是披个斗篷吧”

正巧天上黑沉沉的乌云一阵翻滚,将本来就只影影绰绰的月亮遮的完全没有了影子。

“呵呵,雨竹,来陪为夫赏月吧。”程巽勋笑出声来。

她的名字很多,崔氏喜欢喊她竹丫儿,林远之喜欢喊她竹丫头,史氏她们常常喊她竹姐儿…可是印象中却没有谁喊过自己雨竹,除了…上辈子。

“罗雨竹…把十一号桌子收拾一下那桌的客人走了。”

“罗雨竹,你有什么好清高的,陪个酒能要了你的命?爱干不敢干,不干就走人,排队等着进来的人多着呢”

“罗雨竹,你脑子长到哪儿去了,我说这份文件今天晚上就要,你居然跟我说明天早上一定能做好”

“罗雨竹,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我正好在西山有个别墅空置着,你愿意做她的女主人吗?”

几个片段一闪而过,就是一辈子…

“好。”雨竹柔声应道。

几步就走到了那个看不清面孔的高大身影旁边。

程巽勋微微摇头将脑子里小时候的记忆甩开,忽然感到轻柔的抚触,不由的低下头看去。

身边一个娇小纤细的人影,头上的珠子、宝石微微反着光,正努力的垫着脚尖将斗篷往他身上披,拉拉扯扯的与他的个头奋斗着。

见男人低下头来,雨竹掩下情绪,娇嗔道:“你矮点儿,我够不着。”

程巽勋摇摇头:“你怎么不高点儿。”

这人真是

雨竹无语的扯下斗篷,转身要走,你爱披不披,吓唬谁啊。

“好了,不逗你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叹息,然后手中一松,一件宽大的斗篷兜头兜脑的盖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陪我看月亮。”男人温热的气息迎了上来,声音中竟然带了点点赖皮。

雨竹任由他拉着,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此时月亮却一点一点从云层中挪了出来,像是墨池中掉入的一颗珍珠。周围的一圈乌云都给罩上了一抹微黄,如同珍珠的光晕般,浅浅淡淡。

月光流水一般的泻下,程巽勋的半边脸慢慢显露出来,鼻子高挺,眼睛睁得圆圆的,英俊的面孔上还带着丝丝浅笑,竟是前所未有的稚气柔软。

雨竹送斗篷中探出一根手指,指着天空,结结巴巴道:“月亮出来了。”

“是啊,月亮出来了。”

此情此景,雨竹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流传很广的话:“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无意识的就念了出来。

“是吗?”程巽勋有些惊讶,不过心情显然很好,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你要我陪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雨竹恨不得一巴掌抽到…程巽勋脸上——舍不得打自己。她能说什么呢,是,你以后要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或者是不要,我不要你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最后只好沉默装羞涩。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去。等到月亮重又隐进了云层,雨竹才听到耳边的低语。

“雨竹,这样就好了,不要变,不要变。”

虽然觉得这话有些愚蠢,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不变呢,难道他希望自己以后都这般幼稚天真的样子么?

不过感觉到男人这会儿的情绪有些激动,雨竹很乖觉的连连点头,应道:“好,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程巽勋微微一怔,将雨竹搂的更紧了些,雨竹甚至都能感到他的身躯都带着点颤抖,想压制却压制不住的样子,她很想安慰一下,或者说些安慰贴心的话什么的。

可是…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啊,哈利路亚…

“程巽勋,你勒的我难受。”从他胸口透出来的声音,娇软如猫,说是埋怨,更像是撒娇。

手松了松,然后有些别扭的话冷不丁冒了出来。

“以后我会陪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第172章 流年

出乎意料的是程氏倒是一直很安静,每日只守着院子过自己的日子,一有空就去思谦堂与谢氏说话。而且还把程思义拘的紧紧的,主动要了样貌普通的丫鬟去服侍。

看来是明白了,雨竹一边专心着手下的针线,一边听着小丫鬟的禀报。

示意小丫鬟下去后,阮妈妈上前帮雨竹分线,絮絮叨叨的劝道:“您可别不当回事,到底是母女连心,便是大姑奶奶曾经做过错事,只要肯放低身段,苦苦求求,哪有做母亲的不肯原谅女儿的。”

“就是这个理。”姚妈妈也在旁边帮腔。

雨竹点头:“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举着袍子问道:“这里是这样么,之前总是做得不对?”

阮妈妈哭笑不得,手把手的指导后,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大小姐有名儿了,以后就叫馨姐儿。”

“是谁起的名字?”雨竹奇道,“大爷还是大少爷?”

“是大少爷。”阮妈妈笑眯眯道:“这几日天天都去看呢。”

雨竹来了兴致,真好坐了这么久也累了,便命琴丝将小逊抱出来,牵着它往季氏院子里去了。

先去看了季氏,与她说了会儿话,便去了小陈姨娘的院子。

多日不见,小陈姨娘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憔悴了不少,更加楚楚可怜了。

雨竹见了立马柳眉倒竖,对着在旁边伺候的琳琅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姨娘都瘦成这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琳琅上次被雨竹罚了一下,连着到现在还没有月例银子,冤也无处诉,每日只得苦逼的以大厨房丫鬟的饭食份子度日,没有时新的首饰衣裳,连带着都给别的院里的丫鬟嘲笑、看不起,往日见了她巴结讨好的小丫鬟们在看到她时都假装没看见,说笑着离去…

“二太太恕罪,不是奴婢的错啊,是姨娘伤心过度吃不下啊。”被雨竹问到头上,琳琅大惊,吓得张口就遛了出来。

雨竹打量了一下小陈姨娘的面色,直到将她打量的不自在时才笑了出来:“原来是如此啊,我了解了。”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帘响动,古妈妈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进来了。

“二太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