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气多久?”图一蓝问着前方不远处脸鼓成包子形状的某团子。
“哼!”居然瞒了她这么久,害她耽误这么长时间,要是早说,她早就快马回京城,说不定现在都快到了,圆圆也能早日得救!哪还用跟他在树林里面打转啊!
图一蓝觉得有些头疼。自从她知道他是医圣的徒弟,就不理他了,气得整晚没有跟他说话。第二天一大早就气呼呼地抱着她的猪往林子外冲。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她的气还没消。
已经习惯了她的喋喋不休,现在她突然安静,又拒绝他的亲近,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有着淡淡的委屈。他并不知道她妹妹身中剧毒,也不知道她在找医圣,如果他早些问明,他也绝不会隐瞒身份。怪只怪他确实没有与人聊天的天份,但他也没有无聊到逢人便说他就是医圣传人啊。
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左手,将她固定在怀中,深深凝视:“别生气。”团团“哼”地别过脸。他低下头吻住她,她挣扎了两下挣不开,只能由着他,渐渐也随他起舞,沉醉在情人间的亲昵中。
“图爷,他们在那儿……”暗卫之一指着前方交缠在一起的人影,回头对身后的图力琛汇报道。
图力琛扫过去,眸光瞬间阴沉。这人好大胆子,竟敢轻薄格格。暗卫们握紧剑准备上前,图力琛挥手止住:“那人手身非凡,智谋了得,从我们数次跟丢他就可得知,他早已清楚有人在跟踪,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切勿轻举妄动。先跟紧他,保护好团格格。”
“是。”一干暗卫四散。图力琛叫住其中一个,在他耳边细细交待了一番,该人便离去了。
“讨厌,又来这一招。快赶路啦,四川离京城还有好远。”她真怕圆圆撑不到那时候。
图一蓝点点头,搂紧她,瞬间腾起身子,飞速往前掠去。那伙人又跟上来了,而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他们玩游戏了。
快马加鞭了一个月后,他们到达河北,距离京城已不远,仅剩下两天的脚程。一路上只顾赶路,团团毕竟是女儿身,虽非娇生惯养,却也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如今为了圆圆,竟一声累也没叫过,一声苦也不曾抱怨。图一蓝看着她晒黑的脸庞和消瘦的身子,心里有些感动,更多的是心疼。
“离石家庄不远了,先吃点东西吧,今晚可能得住这儿了。”团团擦了擦汗,对图一蓝说道。图一蓝默默点头。
于是二人走进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又让小二烧了热水,准备清洗一番。图一蓝与众不同的面孔与打扮引起众人的注目,团团对盯着图一蓝死看的女人恶狠狠地睕了两眼,便气呼呼地拉着他上楼了,丝毫不觉她清丽娇俏的容貌同样引起了在场异性的垂涎,虽然她身着男装,但娇小的身材与女态的举止,都让人一眼即知她的女儿身份。
团团正准备洗澡,听到隔壁又传来敲门声,还有一道娇柔做作的女声正说道:“公子,奴家是掌柜的女儿柳儿,给您送茶来了。”
……这都是第五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她是死人吗?
火大地打开房门,却发现自己门口站着一个中等身材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他手拿一把折扇,正自命风流地扇个不停,见她出来,脸上笑成一朵花。
“姑娘,在下石家庄人士,家父乃河北巡抚之妻舅,不知可否与姑娘做个朋友?”那青衣男热切地盯着她的脸,只差没流口水出来。
“对不起,本姑娘没兴趣和你做朋友,你请吧。”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上门来,活腻味了吧。也不想跟他纠缠自己此刻还是女扮男装的问题。
“姑娘,相逢即是有缘……”话没说完,只觉背后寒气袭人,回头一看,妈呀,这哪里来的移动冰雕?不想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青衣男壮大胆子将扇子指向图一蓝,声音略有些发抖地问道:“你,你想干吗?”
图一蓝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过来,拉了团团的手,进入她的房间,啪地关上门,留下青衣男和做作女在门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团团撅嘴道:“你不去消受美人恩,跑来人家这里干什么?”
图一蓝看她房中的浴盆正冒着热气,便淡淡说道:“我去给你守门。”说完,便起身,打开门,复又关上,只见门棱上印出一道挺直伫立的身影。团团抿了抿嘴,终是忍不住笑意,乐滋滋地脱衣服洗澡了。
夜深人静时,图一蓝感觉到门口有一道影子掠过,他起身走到窗前,从窗户口跃到隔壁,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声音。他心里一紧,从怀中掏出一根银线,对准窗棱,手腕略一使力,窗户便悄悄打开。果然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抱起沉睡的团团。
那黑衣人见他跃进房内,对着他洒了一把白粉便抱着人准备逃走,图一蓝从容一挥,身影极快地闪到那人面前,仅仅一刹那的时间,团团便由那人手中回到他怀里。那人见图一蓝如此厉害,准备撤退,却已被银线勒住脖子。
“幕后指使?”图一蓝声音冷到极致。居然对她用了俏佳人,这可是最烈性的春药!
那人被勒得不行,只得供出背后指使者。竟是白天那青衣粉面男,河北巡抚的外甥。图一蓝眯了眯眼睛,瞬间废了那人武艺,厉声叱道:“滚!”
怀中的人儿已有些躁动不安,脸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他赶紧将她放在床上,从怀中掏出小白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了,再捏住她的手腕把脉。该死,居然用了如此多的剂量,他的零零二号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团团已经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被他冰凉的手触到,一把抓来抱在怀中,轻轻呻吟着,睁开迷蒙的双眼,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身子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哭泣着啃咬他的颈项。他轻轻捉住团团颤抖的身子,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嘴唇,爱抚着她的身子,缓缓解开她的衣物。团团被他沁凉的手抚摸,舒服地半闭起了双眼,满足地任由他在她身上游走。
他亲吻她嫩滑的身体,抚过她小巧的胸,窄细的腰,平坦的腹,和饱满的臀,趁她迷乱之际,咬破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血液送至她口中,她似是对腥味有些抗拒,他牢牢地堵住她唇,好让她吞咽下去。她不停地颤抖着,他极力忍住自身的冲动,不断的让舌尖进到她的喉咙深处,直到她渐渐地平静下来,昏睡过去。
他抬起头,已浑身是汗,唇齿间都是血液,他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血迹,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在她还未确定心意之前,他不愿占有她的身子。
虽然,他忍得异常辛苦。
采取如此的方式,是有着特殊意义在的。这是他们赫哲族在洞房花烛夜对妻子表示忠贞的独特仪式,新郎将自己的血液渡入妻子口中,待与妻子融为一体后,即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不分彼此,永不分离,而血乳交融的双方,从此便只有对方一人,若与他人交合,便会经络俱损而亡。拜不良师傅所赐,他的血液亦有解百毒的奇效,如今他对她做了一半的仪式,待回京之后,若她心意不变,洞房花烛之夜,他会与她完成整个誓言,介时,他只有她,她亦只有他了。
“我只要你,团团。”他抚摸着她嫣红的嫩颊,暗自许诺道。轻轻替她整理好衣物,盖好被子,随后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团团只觉得唇间好像有点腥腥的,但是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急乎乎地拉着图一蓝上路,直奔京城了。离开镇口的时候,发现城门口吊了一个浑身□的男人,她正准备看看是谁,便被某人遮住了双眼,直接带着用轻功跃了好远好远……
回到紫禁城一问,没想到圆圆和阿玛都在晴苑,看来额娘已经知道圆圆的事情了。于是又风尘仆仆赶到京郊的晴苑,她等不及让人通报,扯着图一蓝,飞奔向圆圆的西厢房……
团团番外完
番外之 四四家的命名哲学
话说那氏晚晴有三个子女,分别叫团团、圆圆、圈圈。当然,这些都只是他们的小名,而由于这小名实在太过响亮,几乎无人使用他们的大名,于是,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也渐渐忘记自己的大名叫什么了……
三姐弟中最早当娘的是圆圆。她十九岁出嫁,二十二岁怀孕,二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对龙凤胎,某皇帝喜滋滋地要求行使外公的职权,为小外孙命名,结果取的名字没一个入得了某晚的法眼,最后还是被无情的否决了。两个加起来岁数过百的老小孩儿为了宝贝金孙的名字争来吵去,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挤眉头鼓脸,二人互不相让地杠了一个多月,圆圆在江南等不及了,数度来信催名,某皇帝在被某老太拒之房外一个月后只好妥协,依了某霸道老太的主意,于是,圆圆家的龙凤胎便有了跟他们额娘一样响当当的名字,分别是“珠珠”和“球球”……
珠珠和球球长到两岁的时候,他们的大姨妈——某团子在某冰山的哄骗下生了个大胖小子,照例敬老尊贤请某皇帝取名。某皇帝在经过数年前的抗争无效后学会了审时度势,很上道地直接将命名权赠送给了某老太。某老太抽疯似的在家闭关三天,愣是没想出来,倒是在某个嘴馋的夜晚想着吃火锅,于是兴致勃勃做撒尿牛丸的时候灵光一闪,于是团团家的小家伙也有了一个跟他额娘一样金光闪闪的名字,叫“丸丸”……
等某老头子终于退休之后,某老太一会儿在大女儿家窝上一年半载,一会儿在小女儿家赖上数十月,每天带着几个孙子孙女们为祸四方,日子过得那是风生水起。圈圈苦追小尼姑三年后终成正果,于某老头退休第二年做了父亲,小尼姑给他生了个滚圆滚圆的儿子,而某老太在见到小外孙的第一眼,灵感就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当下拍板定下名字,曰之“滚滚”,自觉功德圆满,整日喜不自胜,得意非凡。
某四至此终于明白了老婆大人的命令哲学,从今而后,再不对孙子外孙的命名发表任何意见……
圆圆番外之 英雌救美男
圆圆很喜欢离团团家不远处的镜湖,沿堤种满绿杨垂柳,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绿杨青柳,京郊人烟稀少,很容易让她找到感觉……美美睡上一觉的感觉。
最近她的皇帝阿玛为了团团出嫁一事正跟额娘闹别扭,她非常识相地自动闪人,免得打扰二老独特的情趣,影响他们增进感情。刚刚经过团团家门口,看着团团又巴在图一蓝身上不依不饶地嚷嚷着什么,她缩回头,决定还是等睡醒后再来找他们好了。
快到夏天了,空气中流动着温热的气息,圆圆拎着心爱的小四,哼着轻快的曲子,不紧不慢地沿湖走着,想寻一个绝佳的睡觉之处。微风吹来,垂柳轻拂美人面,让她痒得忍不住轻笑,水面泛起金色的粼光,有一叶扁舟缓缓划过。她欢快地冲扁舟招了招手,交给船夫一小锭银子让他先去喝酒,独自一人跳上小舟,乐呵呵地躺在船舱里,让它自由飘荡。
享受地打了个呵欠,将小四收进怀中拍了拍,圆圆便躺在软软的垫子上睡着了。看来船夫已经充分了解了她的习惯,把小船收拾的又干净又舒适,还在垫子上熏了檀香,很容易入眠。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船中人儿正做着甜梦……
“京城虽繁华,但这京郊也别有一番风韵啊。少维兄果真寻了一个散心的好去处。”陆溢微笑着对一旁的旧时同窗秦少维说道。走到一棵粗壮的垂柳下,望着清凌凌的水倒映着蓝莹莹的天,还有一叶无人扁舟缓缓荡来,如诗如画的风景让他本就平和的心更加满足。
“是啊,所以如果这里成为葬身之所,溢兄也算不枉此生了吧?”秦少维一路热情洋溢的笑脸此刻仿佛山雨欲来一般聚满风暴,既阴沉,又邪恶。
“少维兄这是什么意思?”陆溢看着好友突然变脸,十分诧异地问道。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忍你很久了!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家世比我好,才学比我高,长得比我俊,就连半路出来经商,如今也过得比我这样功不成名不就要好!我爹天天拿我和你比,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比得连地上的泥都不如?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对我情深意重的小婉也迷恋上了你?最可恨的就是你居然不要她!她这么美,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她?自从你拒绝她的求亲,她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快疯了你知道吗?”秦少游的神色逐渐变得颠狂,情绪也越说越激动,他紧握着双拳,一步步进逼,将陆溢一点点逼到湖边。
“少维兄,小婉姑娘既是你钟爱的女子,陆某断然不会夺人所爱。”陆溢试图解释。
“陆溢,你少在这里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不就是在意小婉跟我好过吗?你不就是嫌弃她把身子给了我吗?”
“少维,此事关系到小婉姑娘的名节,切不可胡说。你既对小婉姑娘一往情深,更该好好珍惜她才是!”
“珍惜?哈哈,她连我的孩子都不要了,她为了嫁给你,把孩子都打掉了!就算你不要她,她还是痴痴等着有一天你能回心转意!你给我听着陆溢,她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都是因为你!你说你好好的不在杭州待着,你跑到京城来干什么?!你如果不来京城,不来见我,就不会被小婉看见,她就不会迷上你!”
“少维,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等你消失了,她等不到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永远是我的!所以,你认命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少游黝黑的脸上泛起残忍而扭曲的笑容,而陆溢知道,他再怎么解释,依秦少维现在的理智,他根本也听不进去多少。
陆溢长叹一声,苦笑着开口:“少维兄……原来十数年的同窗之情,在你眼中竟薄如纸帛。陆某自始至终没有对小婉姑娘有过一丝非份之想,若她有意于在下,也并非陆某所能控制之事。若你硬将所有的罪名都堆到陆某身上,即使你杀了陆某,陆某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正说着,突然觉得头有些昏,眼前也开始变得迷蒙。秦少维的脸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儿又远在天边。
他,他怎么了?!
“怎么,头晕了?哼,你刚刚吃的松子糕里面早就被我下了迷药了,至于你有没有错,下去跟阎王爷争论吧。”说完,秦少维一把把正头晕目眩的陆溢推进了镜湖里。
“扑通”一声,陆溢身中迷药,浑身几乎气力尽失,在水里挣扎几下,便无力地沉了下去。秦少维神情复杂地盯着渐渐平静的水面,突然发狂一般捂着头“啊……”大叫着跑走了。
圆圆吃力地将水中笨重的大男人推到小船上,好不容易把他拖到船舱,将双手压在他胸前,挤出他体内的积水,他却仍是昏迷不醒,大概由于吃了迷药的关系吧。白色织锦的腰带上缀着一块玉佩,上好的蓝田冰玉,看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玉佩好像刻着什么字迹,轻轻捏起一看,是个“陆”字,看来此人姓陆。他叫什么,陆毅?还是陆益?还是陆义?刚刚疯子虽然吼得很大声,她却仍是迷迷糊糊地只听了个大概,他的被害好像是缘于一名女子。
圆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这张俊逸白净的脸,看来,男人长得太好看也会招来祸端哪。无意识地从怀中掏出小四捏了捏,水淅淅沥沥直往下滴,也湿透了。赶紧放到外面船尾甲板上晒晒。
话说她本来在舱里好好地睡她永远睡不饱的大头觉,没想到岸边有个疯子一直大吼大叫吵得她无法安眠,并强迫她听到不该听的内容。本来她正想着要不要出来把疯子赶走,结果又舍不得离开软软香香的垫子,磨蹭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偷偷探出头来看,果然有人落水了,不过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推下了水……
不过现在她衣服都湿了,如果他醒来看到,毕竟不太好,更重要的是他占了她目前的床……
再度打了个悠长的呵欠,圆圆看了看渐渐高升的太阳,揉揉有些空旷的肚皮,思忖着是等他醒了再走,还是让他继续睡着自己先走。反正岸边应该有保护她的暗卫在,他安全无虞。
算了,还是先去团团家吧,正好肚子也饿了。伸出头望了望,离岸不远了,就当锻炼身体好了,开划啰!
到了岸边,将小船系在一棵树上固定住,她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男子,想想又有些不放心,便冲着空气说了声:“守着他,等船夫回来。”然后便环抱着湿漉漉的身子往团团家走去了。
完全忘了她家小四还孤零零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在她上岸后不久,船上的人微微张开了眼睛,将船尾甲板上离身子不远的小猪布偶不着痕迹地拖拽过来,藏于怀中,随后又轻轻闭上双眼,像是从未醒来的样子。
“你干吗啦?下河捞虾了?”团团看到圆圆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眼睛瞪得比铜玲还大。一旁的图一蓝淡淡地将视线移往别处回避。
“嗯,天气太热,跳进湖里凉快了一下。”圆圆笑眯眯地回道。
团团翻了个白眼,急忙拉着圆圆往里走:“快点,快去换衣服,你也不怕着凉,真是的。”圆圆乖乖地任由团团风风火火地拉进了房。而图一蓝则转身前往厨房。
换了衣服,圆圆一边打呵欠一边在姐姐的白眼下坚强地开口:“我饿了。”
“你哦,越来越像小猪仔儿了,除了吃就是睡,小心额娘把你卖掉。”团团凑过来恐吓到。
“额娘正忙着安抚阿玛,没空理我。”圆圆起身伸个懒腰,还是先去觅食吧,吃饱了再接着睡。
“阿玛还在生气呀?他气好久了哦……”现在她跟蓝蓝一起过去,阿玛反应都没以前那么大了啊,她还以为他已经好了。
“阿玛这是跟额娘撒娇呢,嘿嘿。”圆圆看到桌上放着苹果,捞过来一颗啃了一口,脆甜脆甜的,听了团团的话,十分狡黠地笑了一声。
团团歪着头想了想,也嘿嘿笑了起来。
“你快去弄点吃的来啊,我快饿死了。”吃了个苹果感觉更饿了。
“好啦,你等一下啊,人家看看蓝蓝做好了没。”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团团跳着开了门,果然是图一蓝。他直直看着团团说道:“吃饭。”
圆圆搔搔脸,她这个姐夫,说话真是要多节省有多节省。团团早习已为常,转身冲圆圆招招手,三人便往客厅行去。
吃完饭跟团团在后院里晃了一圈,说了会儿话,圆圆眼尖地看到药圃边新搭了一个凉棚,造型十分可爱,像朵小蘑菇,问了团团,据说是图一蓝搭来准备夏日黄昏给她乘凉的,圆圆第一眼就相中那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冲团团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团团就知道她想干吗了,无力地摇摇头,一副她已无药可救的无奈表情:“行了行了,别这么看着我啦,想睡就去睡吧。”
看来终有一天圆圆小时候的梦想会变成现实,彻底成为一代睡神!
圆圆一把抱了团团用力亲了一口,便喜滋滋地爬上去睡了。哇,清新的薄荷香味,睡起来舒服的凉榻,姐夫还真是疼团子呢。嘿嘿,她就不客气地先享用一番啦!
一来二去,把自己救的那个人忘在脑后,许久未曾想起。
圆圆番外之 美男来报恩
到了炎炎夏日,圆圆依然喜欢在阳光灸烤过的午后跑去镜湖睡觉,话说她已经成了那船夫的优质客户了,老人家每天都巴巴地在湖里晃来晃去就等着她光临,她不去多对不起人家大叔哇。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岸上总有一双带笑的眼睛在柳浪深处默默地注视着她。
夏去秋来,转眼枫叶尽染红颜,圆圆在秋日斜阳里更是睡得不知今夕为何夕。晚晴看着女儿坚定地向着一代睡神的目标稳定发展,心里愁得肝肠寸结。女儿这样天天睡下去,可怎么找得到对象哦?指望她那个恋女情结越来越严重的阿玛是不行的,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把女儿留成老姑娘呢。这孩子马上就十九岁了,认识的男人一只手的指头都够用……
咦,小桃在外面嚷啥这么兴奋?某个刚刚还愁肠百结的娘亲瞬间冲了出去,身形轻快的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来来来,这边请!”晚晴兴奋的声音惊动了倚在软榻上睡得正酣的圆圆。阿玛过来了吗?嗯,那就见了他再进去里面睡吧……
摇摇晃晃地起身,还没足够清醒的某圆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梦游一般晃到桌子旁坐下,捞了好几把才捞到茶壶,倒洒了好几次才对准杯口,勉强倒了一杯水喝了,又趴在桌子上继续恍神等着亲爱的阿玛进屋。结果才一小会儿,她的眼皮又粘在一起不想分开了。
“圆子啊,醒醒。”被额娘略高的声音又刺激了一下神经,圆圆终于努力地暂时摆脱了周公的纠缠,“唔,额娘,是不是阿玛过来了?哈嗯……”说着说着,问话又转为呵欠,娇软的声音里充满浓浓的睡意。
晚晴彻底无语,赶紧偷偷看下陆毅帅哥,还好还好,他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圆圆,看来没被女儿吓到。
听不见回答,圆圆眼睫颤动,努力睁开堆满瞌睡虫的眼睛。只是重重睡意不断涌来,她忍不住再度轻启红唇,酝酿另一个呵欠。
“哈嗯……”
这回,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愣愣地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小东西,终于在晚晴失去耐心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兴奋不已。
“小四,你回来了?”话说她的猪离家出走多日,这会儿终于迷途知返了,是哪位可爱的神仙姐姐把它带回来的呀?
“圆子,你确定这是你的小四吧?”晚晴问道。圆圆喜不自胜地连连点头。
“那好,那你可不可以告诉额娘,为什么你的小四,会在这位公子手里?人家还口口声声说,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晚晴简直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淹死了。
圆圆转头诧异地望过去,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来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温和俊逸的男子一直冲着圆圆笑着,好像生下来就只会这种表情一样,圆圆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再搜索,终于在睡着前想起来,她好像……似乎……曾经救过一个人,跟他长得挺像,叫啥陆义来着。之所以对这名字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额娘天天在她面前吹嘘她曾经见过一个叫陆毅的帅哥,长得多么人神共赞……
圆圆后知后觉地指着来人迟疑问道:“你是……陆义?”
陆溢笑得更加令人如沐春风:“姑娘知道在下的名字?”
“哦,不小心听到。呃,你没事吧?”
“承蒙姑娘相救,在下铭感五内,之前一直未得姑娘姓名,颇是费了些时间才找到府上,故时至今日才来求报大恩,请姑娘见谅。”陆溢深鞠一礼,晚晴急忙过来拦住:“公子不要这么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救那是我家圆圆应该做的,诶,你的名字……是哪个毅啊?”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陆帅哥穿来的,搞不好是他的前世诶。
“晚辈乃陆地的陆,热情洋溢之‘溢’。”陆溢有礼相告。
“哦,原来是这个溢啊。”不过长得真得跟陆大帅好像。萌……
圆圆看着额娘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内心哀叹一声,额娘又起色心了,虽然她从来没什么色胆……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姑娘收下,若姑娘或家人有用得着陆溢之处,陆溢定当全力而为。”陆溢让随行的小厮拿出几个砾大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些非常精致的丝绣,和一些大小不一的玉雕小猪,仔细一看,居然跟她的小四一模一样,连表情都不差分毫。
圆圆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淡淡说道:“东西我收下,以免你总是觉得欠我什么一样。其实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出手相救,你不必太过介意。”
陆溢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让小厮把东西都交给小桃安置。晚晴看着圆圆一个接一个呵欠连天,觉得这个慢性子的女儿真是不争气啊,这么好的男青年居然都不知道把握机会!
陆溢看着圆圆一副睡眼惺松的样子,便跟晚晴告辞,说是改日再来拜访。
结果天天登门,傻子也看出是怎么回事了。晚晴旁敲侧击了数回,终于弄清楚了陆溢的身家背景,最关心的婚配问题她当然没有放过,果然甚得她心意,尚未婚配,家世清白,有两个妹妹,家里还经营着丝绸和玉器生意,甚好甚好,女儿若是能找到这样的模样佳,性格好,有礼貌又饿不死的男朋友,真是再妙不过啦!
于是晚晴便经常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时不时地赶他们出去散步。陆溢自然求之不得,圆圆一副“睡觉皇帝大”的样子意图反抗,结果被某晚一掌PIA出门。
“打扰到你好眠了,对不起。”陆溢轻笑着道歉。没见着哪个姑娘这么爱睡的,他每次来她都在睡觉。
“……你天天打扰,我都习惯了。”圆圆直言不讳地说着,慵懒的抻了抻手,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的俊脸上转了几圈,才慢慢的挪开视线,不经意的看向前方的绿野。
“我可以叫你圆圆吗?”陆溢好脾气地问道。
“嗯,姑娘来姑娘去的,我听了反而不习惯。”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她没那么多讲究。在宫里被“格格”来“格格”去的,她都觉得自己被叫成一只母鸡了……
“上次那个害你的人,怎么样了?”圆圆想起那个扰她好眠的疯子,慢吞吞地问道。
“疯了。”他面带微笑,口吻又轻又柔,将惊人的消息说得像日常的问候语。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也许就算她上次没有救他,他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吧。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就是。陆溢带笑的眼眸注视着她,有亮光一闪而逝,表面上不动声色,事实上却将她的神色看得仔仔细细,没错过任何的细节。她真是不同寻常的女子,听了这样的消息,竟没有一丝讶异,只是仍然自顾自地望着前方,眼里带着渴睡的迷蒙。
半晌之后,她才微张红唇,轻轻的吐了一个“喔”字,表示她知道了。坏人得到这样的下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还是好想睡哦。
走到一处阴凉的小山坡,圆圆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块格外浓密的草地上坐下,那草地被被躺出了一块凹下去的人形睡槽,看来某人经常光顾此处。她懒洋洋的扭了扭娇软的身子,将身体摆放成舒服的姿势,抬起慢吞吞地对陆溢说道:“把猪给我。”陆溢轻笑着把手中一直握着的猪抱枕递给她,她把猪放在地上,用粉脸蹭了蹭,享受地眯上眼睛:“好了,你先看看风景,我睡一会儿。”说完又打了个呵欠,倒头做春秋大梦去也。
突然,她腰间一紧,一种温和却又强大的力量,像柔软的被子一样将她仔细的裹在其中。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映入陆溢宠溺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地上太硬了,会不舒服。别怕。”
圆圆愣愣地反问着:“怕什么?”
陆溢的轻笑变得欢畅,笑声震动他的胸膛,传到她耳里,那种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她心底泛起一股好陌生的感觉,像是找到了可以安睡的宝贝。
周公不死心地再度造访,但第一次躺在陌生男人怀里的感觉让她还是有些别扭,她舔了舔嘴唇,发现他的眼神逐渐变幽黯,有些不安地开口:“呃,你好像……不该这么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