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了想:“嗯,皇上总在秋天去木兰秋狩,那就是秋天才打猎,是吧!嘿嘿,玉儿刚才忘了!”
老太爷却极高兴,家里人嘛,就得这样不是!要是在家里说话还要想想才说,那多累!坐在那儿呵呵笑。
“玛法,咱们到时去爬山呗!”
老玛法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你和你太太去吧,这府里那帮小子,玛法得看着点。”
玉儿撇撇嘴,没办法,玛法喜欢那些小子!回头对老夫人道:“太太,咱到时去看那庄子上人怎么种庄稼好不好!玉儿还从没见过呢!不知道好不好玩儿!”
老夫人忍不住笑:“这孩子,那种庄稼能有什么好玩儿的,可累人了!又脏,你可受不了!”
玉儿想了想:“嗯,玉儿到时站在一边儿看就行!”
老夫人想了想:“就怕你到时受不了那个味儿!”
玉儿小脑袋一扬:“玉儿肯定能忍得住,赵大爷那烟味儿那样呛人,玉儿也忍住了!”
老夫人哈哈大笑:“唉哟,我的个宝贝儿哎,那种地用的肥,可比你赵大爷那烟味儿还难闻的,你到时可别吓得跑开了!”
玉儿耸耸小鼻子!:“肯定不会!”
老夫人见她难得一幅无知的模样,就想着到时看看她受不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便抿嘴和跟在身边的大丫头说:“既然玉儿想要去看,你们这就把东西收拾收拾吧!那庄子上的被褥用具太糙,玉儿想是一定用不惯的,都别漏了!她那平日用的什么笔墨也记得带上!免得要用时却一时找不到!…”
44、路上 ...
玉儿在旁边听着老夫人安排,乐了:“太太,咱这是搬家不是?”
太太拍拍她嫩滑的小脸:“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讲究,但凡不好的,太太也不给你用,就怕把我玉儿这滑滑嫩嫩的肌肤穿坏了!那庄子上的都是佃户,他们用的都是一些粗布,粗麻,平日里给你抹桌子你都是不要的!那吃食的用具,也都是粗瓷的,你到时不但要嫌看着不干净,用起来说不准还得蹭破你的小嘴儿。这被褥枕具,你平日在家都不用别人的,这庄子上的,就更不会用了!这不准备齐活了,到时,你就得受委屈!”
玉儿忍不住吐吐舌头,这个,自己现在有这么娇气吗?这个,好像,确实,大概有点哈。
玉儿不好意思了:“太太,要不,以后玉儿改了吧!”
太太看玉儿那幅小心的模样,心疼得不行,一把抱在怀里:“咱们玉儿呀,可是太太唯一的嫡孙女儿,子爵府唯一的嫡出格格,这些个东西,只要玉儿用得高兴,太太呀,就乐意给玉儿用,怎么能为了些个能用钱就换来的东西,而委屈了我的乖孙孙,太太可舍不得!”摸摸玉儿玉白的小手:“不过是搬动搬动,又不费什么事儿的,无妨!”
几天后启程,玉儿不由傻了,这个,马桶都要带上?
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几个主人带着一群仆人,一队马车,去大兴的庄子!坐着这马车一点也没意思!玉儿趴在座位上无聊地想,在现代,坐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在这儿,得走一天!呜——,坐在车上什么也做不了,看书也受影响!怪不得古代人轻易不出门,哪像现代,你想着出门,马上就走,一会就到!多方便呀!
啊——这个落后的时代啊!
“绿荷,唱两首小曲儿来听听!”
绿荷的娘是前院的粗使婆子,却有幅好嗓子,绿荷跟着她娘学了不少,平日,没事儿时,玉儿也会叫她唱上两首来听。这丝不如竹,竹不如肉的观念是贯穿中国人几千年的美学范畴,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以感性、以生命为本体;中国传统文化的自然观、哲学观中,讲求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人与自然之间追求的是一种和谐协调的“天人合一”的亲和关系,也决定了在中国人的音色审美中对自然与人声的重视。而这种重视,不需要去寻找,它就在我们的血肉中!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玉儿惊讶了,原来,古代也有流行歌曲的哈!
乐了,问绿樱,“我的竹笛呢?”
绿樱笑道:“老夫人让收拾的时候,格格还嫌太麻烦,若真听格格的,看格格现从哪里再找出一管喜欢的笛子去!”
说着起身下了马车,去了后面的几辆车上翻找!
一会儿工夫,脸蛋红通通地又爬了上来:“所幸是放在上面的!”
绿樱看着格格拿着竹笛反复抚摸,“格格,这个就是几年前万岁爷赏的?”
“嗯,听说这是杭州西面、余杭铜岭桥的苦竹制作的,是全国所有竹中最好的做笛材料,白竹音色结实而饱满。你别看只这一截儿,这个竹笛,制作起来可不简单。从竹子生长环境、取竹,到干燥、去竹青、烤竹、画线定孔距都有很多讲究,一般的人可做不出这样好音乐的笛子来!”玉儿冲绿樱晃晃手中的笛子笑言。
这还是那次出门遇到康熙后发的利市。阿玛把自己三岁前的生活,事无巨细全都写上了,连自己喜欢听人弹琴唱曲都写上了!结果,他没说赏赐一把好的琴,却把这上贡的笛给赐了下来。
想着这带在手上也方便,也就跟琴一起学了。好在这世的身体,肺活量大呀,哈哈,吹笛这个换气问题可是个大问题,肺活量大,这吹得也省力不是!
玉儿记得最清楚的笛曲,不是来这儿后学的,而是《花泣》。是现代张维良大师作曲并吹奏,在红楼梦中黛玉葬花时的插曲。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吹这首。要不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解释这曲中的悲意何来了!要知道她自出生起,事事顺心,万事遂意,如果忽发悲声不知要把一众亲人吓成什么样儿!想了想,找了首欢快的《喜相逢》。老夫人在前面的马车里听得身后传来的笛声,问身畔的琉璃:“又是玉儿那个小精怪吧!这走在路上也不忘了找乐子!”
琉璃笑道:“老夫人,这样才好呢,也只有小格格这样从小蜜罐里长大的,才能吹出这样欢快的声音来!”
老夫人听了笑眯了眼,点点头,“我呀,就但愿她这一辈子都这样欢欢快快的!”
琉璃笑着边给老夫人捶腿边道:“有老夫人,老太爷这样护着,又有老爷夫人那样宠着还有几个嫡亲的哥哥,小格格这一辈子呀,肯定都这样的。”
老夫人闭着眼点头,嘴角却止不住的露出笑容来。这个小孙女儿,又怎么会不顺遂呢,莫老说她是上天的宠儿,可不是嘛,这世间有几个玉儿这样的呢!自己这些做长辈的不必花太多心思,只须万事顺她的心意就成。
吹罢喜相逢,想起一首《萌中鸟》,也很快乐啦。嗯,还有《幽兰逢春》,正适合现在这个季节!
路边的农人听到从马车里传出的欢快笛音,也忍不住露出畅快的笑容,这年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雨水也足,现在播下了种子,到秋天,又是一个丰收的时节呀!
几骑旅人也停住了脚,看着这一队马车缓慢地行进,再看那马车,“嗯,这是哪个爵府的车队,这笛吹得很有几分味道了!”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道:“这笛声,气息悠长,必是一个壮年的汉子吧!不过听这欢快劲儿,倒似一个不识人间疾苦的闺中娇小姐!壮年的汉子历经世情,再怎么吹也吹不出这股味道来!”
一个着蓝衣的却道:“你看那马车,帘帏深掩,这壮年的汉子会呆在这样的马车里?若是男子,在这样明媚的春色中吹笛,必会骑在马上而不会坐在车里!”
十七八的青年反驳道:“许是陪着家眷呢!”
蓝衣的笑道:“那这车辙就未免太浅了!”
青年不忿:“那,是个文弱书生,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
蓝衣的气定神闲:“那这样一个书生,气息会如此悠长?”
青年傻眼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必然身瘦体弱,气息自然短促…
“那你说,那车中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蓝衣道:“车中必是一主一仆,二十左右,或者一主二仆,十二三左右!”
若玉儿听到这番话,必然要大叹诸葛也不少见!
蓝衣一瞟青年:“你这细心处,还得下功夫!”
青年翻一个白眼:“我再细心,我也不能知道里面是二十左右还是十二三左右吧!”
蓝衣轻笑道:“那车中是一主二仆,时才你没听到里面那丫环的声音,叫的是小格格,却又有另一个丫环斥她不许打扰格格吹笛?”
啊!
青年再次傻眼:“你听到了,你还让我猜!”
蓝衣哈哈大笑:“你和我一起,为什么你没听到?”见青年又要和自己拌嘴,赶紧道:“我当时也没马上想到,是你说这笛音中的欢快只有不识疾苦的娇小姐才能吹出来,加上先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后来我才一点一点推测出来的!”
青年想,这能推测出最后的结果,也有自己一份功劳,也就不再与蓝衣的争执。几骑转头向京中驰去。
远处隐隐传来蓝衣的笑声:“我还知道这是哪个爵府的,你…”
到了傍晚,一群人才进了庄子,那庄头带着一众人迎到了庄子外面,老夫人让人传话,今儿就不见了,一路劳顿,人困马乏,先休息好了,明日再见!
玉儿跟着老夫人一起,驱车进了庄子,这庄子,却着实不小,原是皇上赏下给有功之臣的,黄昏薄薄的雾气中,玉儿生出一种仿似走进了更久远历史中的感觉。
众人下车后,一阵忙乱。玉儿和老夫人洗漱后坐在正厅里歇息用膳,因微儿也闹着跟了过来,玉儿也一直表现得很规矩。而微儿见她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不由暗自高兴,这下可是自找罪受了!
老夫人在旁注意到微儿看着小孙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虽不明所以,却仍不高兴,微微皱了皱眉:“你们也一路劳顿,先下去安置吧!”
微儿行礼退下,却见玉儿动也未动,回头看了好几次。
玉儿见她走了,一下趴到老夫人身上:“太太,咱们也睡了吧!”
老夫人见她这一下就软成了一瘫泥似的,不由笑了,拍拍她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小脸:“好,这会想必都安排妥了。”
玉儿扶着老夫人进了卧房,待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老人上了年纪,睡眠都不太好,所以,每次玉儿总会守着,有玉儿的气息陪伴,老夫人很快的睡着了。坐了一天的马车,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累,何况是上了年纪的太太,让太太睡个好觉,明天精神才会好!
第二日,用罢早膳,庄子里头头脑脑都过来给老夫人磕头请安,还有那来报帐的,老夫人让人接过帐本,放在一旁:“这次呢,老身是和府里的格格来庄子住两天散散的,你们也不须惦着来服侍,昨日在路上,我见农人都忙着播种,你们也自忙去吧!”
众人便退了出去。这会春耕,确实是最忙的时候。只是却不知主家为何此时来庄里,这山上的树也才吐出新芽,也没什么景可看!
庄头则在想,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让主家不放心,所以才选了这个时间来,边反省边应付着同样存疑的众人。
“老夫人既说只是来散散,你们也自忙去!有事,我再通知你们就是!”
此时玉儿早已在几个下人的跟随下,进了后山。北京城周围的山都不太高。一会几人就到了山顶,玉儿往山下一看:呵呵,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哈!那个什么“草色遥看近却无”什么的,有一点儿啦,可是那庄稼地里还什么都没有呢!
玉儿有些垂头丧气地慢慢往山下挪!绿樱见格格一下没精神了,想了想:“格格,到了夏天,这山就好看了!”
玉儿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是呀,可那也得是夏天呀,现在都没什么好看的!”
你说怎么就这个时节来呢。问怎么种庄稼完全可以夏天来再问嘛!玉儿无意识地凌空取了一粒稻子拔了皮边走边吃,众人都在走路,也没太注意,就这样,一路吃到了庄里。
45、妙手 ...
玉儿想了想,对绿樱说:“咱们去看种庄稼吧!”
说罢也不等绿樱答话,转身往地里走去!一众人急忙跟上,冷不防一道黑光冲着玉儿扑来,她本能地一闪,众人也都一惊!凝眸一看,先前玉儿所站之处,蹲着一只动物,这是一只:貂?!
玉儿垂头看它,它抬头看着玉儿,转身走几步,又回头看玉儿!不动了!
玉儿莫名,这只貂是让她跟着?
周围人都惊奇地愣住了!一时一片寂静!
玉儿放开自己的灵觉,这下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貂的善意,它确实是希望玉儿跟着它。玉儿想了想,对其中一个家丁说:“我跟着这只貂去看看,你去与老夫人禀报一声!让她老人家不须担心!”
老夫人听完家丁的回禀,又细细地问了许多细节,想了想,“你且再领几个人去看看!”
那人领命退下后,老太太靠在琉璃拿过来的迎枕上。这上了年纪,精力总有些不济…
玉儿想来是无事的…
这一等,却是等到午后才等到玉儿一干人回来。只是,这等下的可不只是玉儿,跟着玉儿的还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白貂以及一个受伤的人!
老夫人拉着玉儿的小手,上下打量一番,确定玉儿确实无事,才拉她坐下:“跟太太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玉儿靠在老夫人身旁:“太太,这貂还满有灵性的,它生了一只白貂,跟别的貂都不是一个色,特别显眼,估计它就这样抛弃了又不舍得,可养着呢,又容易暴露自己的窝,可能召来危险。后来,看到我上了山,它就追着领我去了它窝里,让我养这只小白貂!”
老夫人想了想:“就是刚才你让绿樱抱下去那只,看着很小一只嘛!”
玉儿点点头:“嗯,一窝里共有五只,那只母貂就让我拿了这一只!”
老夫人看她恨不能都带回来的神情忍不住笑:“你既说那母貂颇有灵性,那它必然和人一样,哪个做娘的舍得把自己的崽送人?它送你这只,也像你说的,为了养活它,也为了自己剩下的四只幼崽!这样,它自然不会让你多抱走一只了!”
玉儿点点头。其实她没说的是,那只貂之所以会找到她,其实是跟着她一路稀稀拉拉撒下的稻壳来的!末了,还要了她好几料灵稻去,好在,那会儿只有玉儿一人在它窝里!
“它的窝在岩坡边,我看它窝里有些鼠毛、鸟毛、蛋壳,还有一些果皮,想来这貂就是吃这些了!养起来也不难的,是吧,太太!”
老夫人见她那渴盼的眼神,“可别咬着你!”
玉儿忙摇头:“不会,不会,不信一会玉儿把那只小貂抱给你看,可温驯了!”
老夫人摇头,这貂哪有温驯的,都是又胆大又凶狠的。只是她这所以没一口回绝玉儿养貂的提议,是想着这貂是不是在玉儿面前就会与别的时候不一样!
“那你们刚才抬回来那个人是谁?”
玉儿皱眉:“那人叫雅尔哈齐,以前也跟着玛法一起习过骑射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倒在岩坡不远处,伤势很重!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看着倒像是自己摔着的。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孤身一个倒在那儿!”
老夫人一听是认识的,便松了口气!
“你方才让人去请庄子上那个跌打大夫,只怕不妥,这大夫也就帮着庄子上的人治治,还是派人到京城去请人较为妥当!”
玉儿想了想,虽然自己有药,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他用的!便点点头,就派了人去。
绿樱这会抱着一小团白走了进来。玉儿一见,顿时喜笑颜开,“太太,你看,多好玩儿呀!”
老夫人伸头去看,果然是一只貂,却不是以前常见的灰褐与淡棕褐,而是一只纯白的。这可从没见过!
玉儿心想,白的才好呢,看着就干净。估计是变异的,如果不是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它娘赶出来,迟早活不了。就它这毛色,那就是一个靶子,本来动物进化毛色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褐有利于隐藏,而白,在这一带明显很难存活。如今自己就把它当宠物养着吧。想来养活是没问题的,还可以吃点空间中的丹药,不知道吃久了,会不会产生很高的灵智,养出传说中的灵兽来。嘿嘿嘿!
很小一只,大约只有玉儿的一只小手那么长,老实的趴在玉儿的手里。那小眼睛黑黝黝的,看着特别机灵。老夫人看了都忍不住笑。
“看着既然不凶狠,那就养着吧,只是小心点,别让它抓了。”
玉儿高兴地点头,顺手把桌上的干果喂给它吃,没想到它还真吃,两个小爪抱着那粒无花果啃,别提多逗了!
正玩得高兴,却听屋外有下人急急来报。
老夫人叫人进来说,还纳闷,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那是刚才跟着玉儿一起回来的下人之一,叫达春,只见他脸色慌张,跪在厅里急促禀道:“老夫人,三格格,那个救回来的人快不行了!”
啊——
老夫人也惊地一下坐了起来,玉儿扶着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发白的老夫人,赶紧轻抚她的胸背,老人,就怕这大惊大喜,“太太,不须担心,玉儿去看看!”
老夫人摇头:“玉儿,平日太太都顺着你,只是这次就别去了,这人命关天,且,那是个年轻男子,你去了,不好!”
玉儿笑道:“太太,放心吧,那个人不像个短命的!再说了,我现在还小不是,还跟着那么多人,既然把他救回了,自然还是救活的好,要不然,岂不白辛苦了!”
老夫人被她说得一笑,这孩子,这辛苦倒是没事,就怕这死在庄子上,那孩子想必也是军伍世家的,到时不免多事!又见玉儿极肯定有救的,也就放了心。
玉儿跟着达春来到安置雅尔哈齐的客房,见那个跌打大夫正站在地下,头上止不住冒汗。见到一个小姑娘进来,又见她衣饰精美,想必便是随老夫人一起来的格格,急忙行礼。
玉儿挥手,这一大把年纪给自己跪下,能免就免吧:“老人家不须多礼,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我这还小,怕生受了也折福不是,你说说这人怎么样了?”
那大夫嚅嚅着表达自己对格格这怜老之心的感情之情,末了说是这人摔得太重,有些伤着脑子,这腿上的伤倒是其次了!
玉儿叹口气,放开灵觉,也感觉这人生气已是慢慢在减弱。不救是不行了,要不吓着太太。这出京一趟,就抬回庄子一个死人,这个人还是自家老爷子教导过的。这老人家又特别多忌讳,还特别迷信。自已本来就是怕她大惊大恐伤着心,方才才说有救的,谁知道这人眼看就要咽气了,没办法,只能用空间的药了!…
“你先下去熬点他现在能喝的药来,总得尽力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时开始思考这应该用哪种丹药既能治他,又不会效果太惊人!
当药端上来时,她已想好了,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取出空间里的一粒化瘀丹,用力一捏,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又分成两分,拿了四分之一粒,握在手里。她让大夫把药端过来:“我来喂他吧!到底他也是跟着玛法学过!”
众人一听,哟,这还是老太爷的弟子呢。
趁着众人没注意,玉儿把这四分之一粒药扔到药碗里,转瞬即化,也不怕相克。
玉儿什么时候喂过人药呀!这一匙上去,倒流了大半出来,剩下一点也不知道喂进去没。玉儿有些无措,这个,浪费了就不好了!下次也不好再找借口,再说,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得住不。想了想,指着旁边还站着的达春:“你,过来,扶他起来,把他嘴捏开!”
达春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大夫在一边儿也直拭额上的汗,这个小格格真是,嗯,直接!抬头一看,那达春居然真的把雅尔哈齐的下颌一捏,嘴张开了。
大夫这汗跟雨似的往下落,这一下,得用了多少力?不用明天了,一会估计就能看出青来!
玉儿满意了,就着捏开的嘴,往嘴里慢慢倒药,所幸,这是流质的,加上达春那姿式,很适合灌哈。
一碗药,除了最开始那一匙,倒是都喂进去了!
玉儿把碗往旁边一放:“行了,老大夫,你先在旁边屋里歇着,这屋还让先前的人守着,有什么情况,让达春再来找我!”
老大夫还擦汗呢,他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见这样给病人喂药的!
心想,这眼看要死了,还受这折腾!…
玉儿也不担心,空间的丹药效果她心里是有底的,这用药量也不太大,不能立马好全了,但是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她很好心情的慢悠悠往太太的屋里走。
这雅尔哈齐的房里,雅尔哈齐就觉得自己到了空中,却看到一个小姑娘往自己嘴里喂药,他是没看出是灌的。这药喂完了,他就觉得这一下,全身都痛了,一时也不知道方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嘴里就忍不住呻吟出声。这跌打大夫正坐在旁边屋里歇气呢,他觉得吧,这人吧,九成九是救不回来了,方才那剂药,就如小格格说的,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效果嘛,他是一点也不抱希望。坐这屋正喝茶呢,
却听留守的人跑来说听到那位公子哼哼呢,让他去看看。
跌打大夫手中的茶盏一个没拿稳,啪,摔地上摔碎了。一时又心疼地看那碎片儿,这多细的瓷呀,被自己打了一个,应该不用赔吧…
那来报的人见他盯着地上的碎瓷发呆,忍不住又叫了几声老大夫!
跌打大夫一回神,急忙跑到雅尔哈齐的床前。一号脉,咦,刚才已快断绝的脉,这会居然跳得有力一些了!自己这医术是又有突破啊!这剂量下去,居然就救回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厚积薄发!自己多年来积累了众多的经验,终于在今天达到了一次质的突破?
老大夫捏着颌下的几根花白的须子,一时得意,一时迷惘。旁边人见了,问他:“老大夫,这什么情况?需要跟格格禀报吗?”
老大夫一听,“报,赶紧报,就说这人救回来了!死不了啦”
这可是自己妙手回春救回来的!当然得跟小格格通禀一声啦!
说不准,小格格一高兴,就领了自己回府了,从此自己也可以在爵府谋一碗饭吃了,这在过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儿呀。可自己现在救回了一个,嗯,爵爷的弟子,自己这也算是立了一功了吧,这立功是不是就得有赏?
老大夫越想越美,已经想到要纳几个妾了,家里那母老虎现在可不能再说自己没用了,自己这一剂药下去,跟那国手也不差的,既然这样,那纳妾什么的都是应该的了吧,那些国手不都是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妾吗…
46、遇雕 ...
玉儿正与老夫人闲磨牙,达春来报,“老大夫说,那受伤的阿哥活下来了。”
老夫人看看小孙女儿,玉儿笑嘻嘻道:“太太,你看是吧,没啥事儿,这就等京里来的大夫再好好看看,再派人去通知玛法,让他找找雅尔哈齐的家人,到时让他们来领回去就行了!”
下午,玉儿到底领着几人去了田间地头看老农种地。庄上的佃户见着庄头陪着一个十几岁衣着精美,长相精致的小姑娘来了地头,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都急急请安。玉儿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自己是来看人种地的,结果成了被看的西洋景了。她赶紧让众人都起身。
“你们自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种地的!”
佃户都宽厚地笑了,这爵府的格格,锦衣玉食的,却来看自己这些小民种地,一时又忍不住自豪,这回家说予人听,也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那为首的是个五十多的老汉,一张脸黎黑粗糙,一看就是长年在外劳作的。他悄悄抬头,见小格格果然好奇地看着地里的各种物什,想了想,让跟着的几个儿子都别闲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却细细地与小格格分说各种农具,又说怎样播种,怎么施肥,怎么除草,怎么灌溉…
玉儿认真地听,发现,这种地还满多讲究的。忍不住敬佩的看老汉。老汉姓郑,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今日被一个尊贵的格格这样请教,一时红光满面,觉得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庄头在旁边见了,也忍不住插话:“这种地,要随四时节气,二月惊蛰之后,蛇虫鳖蛙出来活动,冬天阳气满蓄的缘故,这个时节农作物就开始发芽了。惊蛰节不过老农们是不种地的。到了下月,格格再来看,这满山遍野就都绿了,那时节才好看呢。清明和谷雨是全年最舒服最开心的时节。老奴见周围的庄子里每年的这时节都会来好多马车,那都是城里的阿哥格格们出来踏青看柳。格格若是不着急回京,在庄子上再住上半个月,这周围的景,就好看了!”
玉儿想了想,这庄子上还有个重伤的病人,反正来了,不防多住一段时间,一会回去和太太商量,看她老人家什么意思!
又问了郑老汉怎么育种,怎么施肥,玉儿一听那个肥就是夜香,小鼻子顿时皱了!这个,这个,有点难哈。旁边庄头见了,又说,也有全都浇河水的!庄头没说的是,这样到年底收成就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