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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有些惊异,“你妹妹,可是云依?”

伽罗鹰点点头。

无瑕重又将那曲子弹过一遍,她仿佛又看到了云依,在云霄台上,华彩无双,唱着那一曲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手,无瑕问,“怎么?”

“这曲子虽好听,然而,却有些伤怀。”他摇摇头,将琵琶放至一旁,拉她起身,“江南烟雨虽好,大漠雪景亦是一番别样景致!”

还未踏出洞口,便听到外面清脆的笑声,她心头一喜,出洞口,便见一个粉琢玉雕的小人儿正站在一个大大的雪人旁边,对她笑着,“母妃!”

“措儿!”她紧跑几步,将孩子抱起来。

“你看你,身上都是雪,还让母妃抱!”伽罗鹰从后面跟过来。

“父王!”措儿嘟着嘴。

“不碍的,我喜欢,我喜欢措儿,我喜欢雪!”无瑕高兴的回答。

伽罗鹰伸手从身后环抱住他们娘俩,低声道,“真希望这雪永远下下去,便能永远留住你!”

她心念一动,并未答话,将脸颊贴近措儿,昨夜的梦境此刻却才清晰的记起来,原来那是玺儿,哭着跟玄曜宸要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接近结束,慢工小火,熬制中…

第五十七章:半生缘结今世情

第五十七章:半生缘结今世情

上元节,大漠的空旷使得深蓝夜幕中的那一轮满月易发明亮璀璨。

行宫内,除夕的装点还都保留着,因此热闹仿佛也没有间断过。

摘星阁,汗王和王妃带着小王子赏月。

措儿亲昵的搂着王妃的脖子,“母妃,月宫之上果真有一只小兔兔么?”

无瑕亲亲他红扑扑的脸旁,“是呀,就是母妃给你讲的玉兔。”

“那谁来照看它呢?”措儿皱着小眉毛。

“措儿,母妃忘记告诉你了,这月宫之上还有一个仙女叫做嫦娥。”

“那,”措儿的小嘴嘟了起来,“那她岂不是很可怜?”

可怜?无瑕愣了一愣,没有答上来。

“我们要嫦娥和她的小兔兔下来跟我们一起过节吧。”孩子自有他的答案。

“呵呵,好。”无瑕笑了。

“措儿,母妃累了,让母妃休息,知琴,带世子下去玩耍吧。”伽罗鹰打断他们。

“不,我要母妃!”说着又将胳膊搂得更紧了些。

伽罗鹰皱眉,无瑕先一步笑道,“算了,我不累。”

“小王子,奴婢特地给您准备了很多好玩的烟花,要不要去放?”知琴不得已拿出这理由引诱。

“是么?”措儿立刻要从无瑕怀中下来。

“慢些,小心火焰。”无瑕又叮嘱了几句。

知琴点头称是,便带着众人下去了,阁中便仅剩他们二人。

“正月十五,上元节,是你们中原男女定情之日。”伽罗鹰拿起酒杯递给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她浅啄一口,转身看月,轻挥衣袖,“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千年前便有这诗经,月出篇了,汉人的文化真可谓源远流长。”

“每个民族都有她的独特之处,就如同你们,石鼓文我便没有见过,另,我还听过一个关于羌人舞蹈的传说。”念及此,她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一个转身她进了内室,将酒壶擎在手中,笑着替两个人斟酒。

“嘭,嘭”惊鸿一瞥,外面烟花散开来,银色的焰火让她没有意识到酒杯已满。伽罗鹰按着她的手,拿下她手中酒杯,仰头饮尽,又反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便松了手,懒懒靠在他身上,只顾仰头看着漫天散开的烟花。耳边是措儿童稚的笑声,却又好似听到另外的声音,秦淮旧时景,烟花散满天,金陵曾少年,那个将军府中梨花树下嚼蕊吹花弄冰闲的女子是自己吗?人说七年为一轮回,算起来,已经三年过半,俗事红尘,已过半生,想到此节,不禁一凛。

觉察到怀中人一动,“冷了?”他问。

无瑕摇摇头,轻笑道,“烟花很美。”

“你喜欢,那以后我们常放便是。”

她摇摇头,“烟花虽美,却又不及江南春季里满树的梨花儿,还有无名谷底的桃花儿。。。。”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留下那半句:还记得那年洛阳城牡丹绚烂繁华。

伽罗鹰笑了笑,“这最简单,等到春天,我们便去看。可好?”

无瑕并未回答,仿佛并未听到,只顾着看天上烟花。

“到时候,我们谁都不带,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她如何能应承,那个她都不知道会否存在的未来。。。

转身笑看着他,顺手拿起酒壶,就着壶喝了几口,“我跳只舞给你看。”

酒壶放在他手中,她轻舞出内室,在阁楼的看台上,在烟火映照的天幕下,在那一轮金色月亮下,她舞的生动,仿佛传说中的女神下凡,好似他幼时见过的大漠妖姬一舞动天下。仿似眼前人随时都会随着烟火消散而去,

他伸手想到去抓,却又不敢去抓。

忽然,他想起曾经与她合作的那一副丹青,“十里长亭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眼前佳人媚眼如丝,看似醉了,然而这酒,醉得了她吗?

同是上元节,洛阳城内灯市喧闹,花市如昼,虽已过酉时,然而街市上却仍然熙熙攘攘。

然而,最该热闹喜庆的紫宸殿虽然灯火通明却一片肃然安静。玄曜宸独立殿外,看着远处洛阳城内灯火通明,他手中捧着一碗元宵,却又没有胃口。将碗放下,他负手而立,握在掌心的是那一串珊瑚串珠,抬头望月,轻叹一声,元宵夜,团圆夜,只可惜,月圆人不圆。瞳,难道这一世我们便修得半生缘么?

宫人诺诺道,“皇上,太医们已经会诊出结果了。”

他疾步进入殿内。

太医们跪着说完会诊的结果,气压愈发低沉了,皇帝背对着众人,下面跪着的届是太医院的太医,皆是垂头跪着,有些竟不自觉的战抖。

“这就是朕的太医院?!太子的病都医不好,你们妄称医者!”几案上奏折杯碟尽数拂在地上,没人敢捡起。

殿外,凌贵妃端着一碟吃食从外面进来,见这境况,上前劝道:“皇上,太子的身子要紧,不如让太医们开药保着太子的元气,再等朱雀他们回来。”

皇帝沉了沉气,又是一声叹息,摆摆手,“都下去吧,叫人照方熬药。”

凌贵妃将食碟放在一旁,看着眉头紧锁的玄曜宸,欲言又止。一场风寒,竟让太子一病不起,奈何离水与朱雀此间却告假回了蜀中,若此刻已入川,则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半月才能赶回,不知他们现在到了何处!如何能让人不心急。

玄曜宸揉揉眉心,叹一口气,转身缓步进入内室,宫女整替太子擦汗,见他进来,欲请安,他“嘘”一声,示意宫人下去,接过方巾,亲自揉了,看着玺儿紧闭的双目,红热的小脸,想着太医的话,心头也跟着一紧一紧的。

“回禀皇上,太子身上的病起因是风寒,然而风寒却引出沉疴,这沉疴的源头想是来自先皇后当年怀胎时体内的余毒…”

俯身轻轻抚过玺儿的小脸儿,孩子仿佛有了知觉,哼了几声,他忙道,“玺儿,父皇在这里。”

“娘,娘…”娃娃口中唤的却是娘亲,玄曜宸心头一滞,手上的方巾滑落在地。

心头一阵迷乱,才知原来父子亦是连心的,此刻见着玺儿如此难过,他恨不能亲身替了孩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方寸顿失,眉毛又锁在一处。

“皇上,您吃些东西,”见他依旧看着孩子,凌贵妃柔声道,“玺儿吉人自有天相,再者今日上元节玉林大师率众僧人祈福,亦为这孩子积福了。”

“娘,娘…”孩子听到人声,又哼了几声。

心头像是被人给了一记重拳,他眼前一黑,喉口一阵腥甜。

“皇上!”凌贵妃扶住他,“您先顾着自己的身子,太子也才有个依靠,这天下也有依靠啊!”

他坐了下来,凌贵妃忙又递了一杯水,“皇上先喝点水,臣妾给您取药来。”

他摆摆手,“朕自己去!你看着玺儿!”

步入前殿,却看玄蚩已经立在殿中,“皇兄!”

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而后大口喝下碗中的药,缓了一会儿,才道,“离水和朱雀有消息了?”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最快十日后便可赶到!”

“十日!”他紧紧握住拳头,却又按耐住火气,缓缓放下。

“皇兄,你身子要紧,万不可为此伤了身。”

“太医说,玺儿的沉疴是源自于母体。”他终是说了。

“玄蚩,”玄曜宸凝神看着自己的弟弟,那个曾拼劲全力保护的弟弟,可眼前的人却益发不认识了,“你即便恨她,然而她腹中的骨肉,却也是你的亲侄子,为何你会如此狠心…”

“皇兄,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玄蚩争辩道,“那都是云依…”

“若非玺儿此刻病重,我本不想追究当年之事,然而既然查了,我便也查了清楚,玄蚩,你还当我是你的哥哥么?”

“哥哥?”玄蚩冷笑,“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女人,你还是我的哥哥么?她是谁?她是我们仇人的孩子,是杀死我们父母,毁灭全族的血海深仇,大哥,你忘了,你都忘了!”

“我恨不能亲手杀了她,恨不能杀了她的孩子,大哥,只要你愿意,全天下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为什么要留着她的孽种!”

“啪!!”玄曜宸一掌掴在他脸上,五个指印立现。

玄蚩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打我?!”

“当年爹娘的话你全部忘了,你竟然打我!呵,你打我!”他目光含恨。

“玄蚩,我们…”玄曜宸被他的目光刺痛,伸手过去,“我恨你!”玄蚩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奔出门去。

他没料及玄蚩会如此用力,脚下轻浮,未曾站稳,胸口一滞,一口血呕出,喷在地上。

“皇上!”凌贵妃自内室奔出,“来人那,快传太医!”

玄蚩听到身后的呼喊,转过头,见玄曜宸面如金箔,他抢先一步扶住,“皇兄!”

十日后,北辰朝传出消息,元帝沉疴不起,多日不朝,皇太弟玄蚩蠢蠢欲动,欲取而代之,密谋夺宫,而这玄蚩先一步要做的,竟然直指传闻中的羌族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木有更新,囤货陆续更新中~~~坑就要完结了~~

第五十八章:心绪凄迷红泪垂

第五十八章:心绪凄迷红泪垂

北方的冬日,充斥着干冷,仿似一阵风就可以把人吹的滴水不剩,因而脾气就益发暴躁了。

知琴捧一碗银耳莲子羹上前,“公主,莲子羹去火的。”

她接过来,看着,却没有食欲,知琴又劝道,“公主,这大漠气候太燥,您多少喝一点吧。”

无瑕接过来,望着的天,听到树枝被风吹的直响,心底莫名的有些惆怅。一年了,再过一年,是不是自己都要忘了以前呢?

低下头,吃一口莲子羹,甜香沁人心脾,若能没有那许多仇怨,她宁可一辈子就这样安然度日了。然而,许多事情不是她想忘便能忘记,说丢弃便可以丢弃的。

红酥手上挂着一串崭新的珊瑚串珠,犹记得这是在温泉时伽罗鹰送她的,像幼时母亲送与她的那一串,还记得那一夜,温泉水滑洗凝脂,出浴的她面色红润,一双手更是如玉,情动时,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的落上一吻,伽罗鹰对她说着,“这双手是该写诗作画的,它不能沾上半点血腥。”

“可是,我是大昭的公主!”即便是床第之见,她依旧未忘记。

一串珊瑚珠戴在她的手上,耳畔是他的缠绵情话,“忘记这个身份,那些国仇家恨由我来担当,而你,只需要做我的妻子!”

“汗王。”外面传来宫人请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眼看,他风尘仆仆的进来,见着她,面上的神色却一阵恍惚,她放下手中的杯盏,“知琴,去给汗王拿一碗银耳莲子羹。”

知琴随即退下了。

无瑕站起身,迎上前去,替他解开披风,“怎么,难得见你踌躇若此,难道有事要对我说?”

他笑了笑,坐在榻上,拉她在身前端详着,“我只是想看看你。”

无瑕笑了,“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我怎不知?”

伽罗鹰故作轻松,“看来以后我要常说才是。”

“汗王,您的银耳莲子羹。”知琴将甜品端上来,无瑕接过来,亲自试了,“不太甜,温度刚刚好。”

遂坐下来,两人静静喝着甜汤。

“江南小食果然滋润,唇齿间仿佛含着烟柳杨絮。”

“江南岂止好在这些,若说最好应该是烟花三月,西北的春太冷凛单薄了。”

“烟雨江南,烟花三月,满城桃花红,梨花白,应是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