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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水,你先去吧,我自己想想。”

看着夜色沉沉的皇宫,他想起那场昭庆殿的大火,这样的惨剧,让他如何开得了口。而况今时今日,他却成为这场战役的最大赢家,世人皆言,大昭为他所灭,北齐子民皆视他为神,多年累积的目标近在咫尺时,他忽然有些犹豫,江山唾手可得,然而他却无法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世间果真奇妙,这老天也最会作弄世人!

作者有话要说:如期更新,下期预告:

玄曜宸看着她,泪痕还未干透,脸上却又带着几分痴醉,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向来痴,从此醉,到底不曾悔。”

第二十六章:陪君醉笑不曾悔

第二十六章:陪君醉笑不曾悔

秋夜,无瑕着一身白衣,她独坐在水边一只舟子上,兀自对着一壶酒,还是那一只太白温酒壶。

夜风有些凉,雨滴渐渐落下,斟满一杯酒,她念念有词,“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玄,今夜是不是会有一场大雨呢?”

玄曜宸已在远处看了许久,这会儿才缓缓走过来,飞身至船上,灯火被风吹得摇摆,倒影在水中的人影也随之摇摆不定。

玄曜宸坐在她对面,只看着她,却不曾说话。她也只是看着杯酒,又看看船外,微雨落下,空气里和着雨气。

舟子便在水上荡着,过了许久,直到灯花爆了,她才如梦方醒。

“玄,我做了一个梦。”端起酒壶,无瑕替他斟了一杯酒。

“想听我说么?”灯影下,她依旧笑靥如花。

他未置可否。

“就在你回来的前几日,我梦见父皇了。”

“我梦见他对我说,瞳儿,父皇要走了。”

“我就问他,父皇,您要去哪儿?”

“父皇却摇摇头,他身后一片火光…”她顿了顿,兀自喝下杯中酒。

“父皇说要我照顾好自己,要我找到叡儿,要我和隽在一起…”

“我就对父皇说,父皇,瞳儿已经嫁人了,我嫁给的是个战神一般的人,但瞳儿爱他不是因为这一点,因为他答应陪我醉笑三万场,因为他送了我一个大漠楼兰的梦,是因为他疼我宠我,知我懂我…”

“然而父皇却一转身便走进了那一片火光中…”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个梦,”她顿了顿,“后来我想父皇难道是修炼道家之术飞升了?”

紧接着,她又喝了一杯酒,“然而接连几夜都是这个梦,我知道也许并非如此…”

“瞳!”玄曜宸注视着她的双眸。

“玄,然后你回来了,我想问你,想问你大昭的一切,然而你让我信你。于是我便一直在等,等你告诉我,告诉我大昭的一切,我不愿意听外面的一切,我只是想你告诉我,你让我信你,那么,我便信你说的,然而,你却一直没有说,我等了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我没有等来你,却等来了玄武,然后我发现我并不如我想的那样笃定。”

杯中酒已空,她重新拿起酒壶,玄曜宸拦下她,握住她的手,“瞳!”

一切的一切,纷乱芜杂,一向处乱不惊的他可以将大昭的归顺,北齐的国事打点好,然而,面对这个女子,他方寸全无。

“玄,你告诉我,父皇他…”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他,是不是已经去了?”

他静默许久,船上只能听见雨滴打落的声响,他沉沉道,“你父皇,是去了。”

心猛地一抽,她忍着泪,大口吸气,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她双臂环住自己,去了?父皇?这世间最疼宠自己的父皇,就此去了。她甚至记不起自己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她也不知道父皇是否原谅了自己。本以为还有机会的,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求父皇的原谅甚至祝福,现在…一切都晚了。

过了许久,她低声问,“能告诉我父皇是怎么去的么?”

他反倒是先喝了一杯酒,继而又皱了眉,“我到达金陵时,东方祚和慕容匡已经投降北齐,被北齐奉为上宾。”

“在金陵城外,历经月余才重新夺回兵符,待我把军力重新安排妥当,将东方祚和慕容匡,便收到太子代昭庆帝拟的归顺书,是南宫隽亲自送来的。”

“带兵入城的那一日,昭庆帝起火,起因是丹药炉爆炸,你父皇…”

他无法说下去,那场火,也许跟无瑕梦中的是一样的吧。

“火?”她愣了,“也许对父皇来说,只有这样才算是解脱么?”

“父皇笃信道家炼丹之术,想来也只是一种逃避,其实…”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帮我倒一杯酒吧。”

他替她斟满,见她站起身,将酒洒在水面上,雨丝密密实实的落在她的头发,身上,他也陪她站在船头。

就这么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却益发觉得她的坚韧,而正是这样的坚韧,竟让他再次觉得她要离开自己——玄曜宸抬头看天,雨点打落在脸上,他忽然觉得悲凉,纵然此刻他已坐拥天下,纵然他马上要成为九五之尊,纵然多年隐忍的国仇已报,可是为什么看着这个女子,他的心还是会觉得空落落的呢?

许久,他轻声道,“瞳,雨太大了,进去吧。”

转身,已分不出脸上是雨还是泪。伸手欲替她擦拭,却被她闪躲开。

进了船舱,她靠在角落里,看烛光闪动,又问“隽呢?叡儿呢?”

“大典之后第二日,他们便一齐失踪了。”这样的巧合让他无从解释。

“瞳,东方祚和慕容匡我已经押解回来了,你…”

无瑕抬起头,看着他,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又如此陌生,“这是北齐的国事,我不想过问。”

只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要是去她一般,“瞳儿,我愿以我的生命起誓,相信我。”他举手起誓。

无瑕摇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因为冷,便向前靠了靠,倒了两杯酒,“玄,莫要诅咒发誓,除非你是认真的。”而后目光灼灼,端起酒杯,跪坐在他眼前,看着他,递给他一杯酒,道,“因为我也许会做出疯狂的事,比如…信你。”

玄曜宸一时无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她一笑将酒杯递给他,又起自己的酒杯,同他碰了碰杯,“我只记得你答应我的,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举杯饮尽,接着便懒懒靠在他的身上,又顺势躺在他的腿上,见他没有喝,便伸手,就着他的手喝了。

玄曜宸看着她,泪痕还未干透,脸上却又带着几分痴醉,他的心忽的一紧,欲要低头对她说话,她却紧紧拥住他,“玄,抱着我。”

他用力抱住她,再撑不住,再不愿忍,如海的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却不愿让他看到,“玄,抱紧我!玄!”

“瞳!”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父皇!瞳儿对不起你,父皇,您肯原谅瞳儿了么?父皇,父皇!”

哭了好一阵,直到烛火燃尽,她也累了,便蜷在他身边,睡了。

接着外面些微的光看着睡着的她,他才恍惚找回自己,夜色里,听到他低声问,“瞳,你后悔了么?”

而她沉沉睡去,没有给他回答。

这一夜,她醉卧在这一只舟子上,他便守了一夜,夜里她念了好多,他独独清晰的记得那一句,“向来痴,从此醉,到底不曾悔。”是梦?还是真?无从分辨。

这一夜,守着她,他默默起誓,这一生,宁负天下人,也绝不再让她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木勤劳滴提早更新了~~~

大家撒花撒花哈~~

这几天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比年轻时候了…

感慨一下,木得抓紧找到状态了~

接下来开始写玄的后宫神马的,玄的国事神马了~~玄大人终于一统江湖了…怎么听起来有点像东方不败捏……

关于朝政神马的,木得好好看看史料……

不能凑合!

木的初衷是这样滴…希望也能真正写出好文来…

第二十七章:弱水三千取一瓢

第二十七章:弱水三千取一瓢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玄曜宸

秋尽冬来,然而这一年已近深冬,雪却迟迟没有落下。

腊月里,洛阳城里热闹非凡,街市上皆用红色装点,一则已近过年,二则新皇帝即将登基,切人们都传言,皇帝是最爱红色的。要说这新皇可谓人心所归,因其一统了南齐,大昭,遂北齐少帝禅让帝位,他便是北齐原辅国大将军玄曜宸。

正月初一,祭天之后,玄曜宸在新修建的紫宸殿完成盛大的登基大典,改国号为北辰。史称元帝。元帝登基第一道旨意便是大赦天下,百姓们争相颂扬皇帝的英明慈悲。接着元帝册封了诸位大臣,然而后宫却只是将他的原配夫人封为了皇贵妃,皇后一位却空置。大臣们以为新皇是要遴选新皇后,遂礼部便要准备选秀的事宜了。

传言这新帝登基那一夜,天上的紫微星最闪耀,正所谓紫微星降世,这新帝才是正统,而众属国纷纷归属,全国各地皆献上各类祥瑞。还未出正月,单是各地上报的折子已近堆成了一座小山。

钦天监上报,今日会有一场雪,就着这下雪的由头,各种歌功颂德的折子便上了来。

这一日,紫宸殿内,玄曜宸将折子丢在一旁,冷冷笑了,“说实话办实事的没有几个,倒不如一场雪!”

“皇兄也不必太过虑,臣弟以为历来新皇登基是需要这样的声音的。”皇太弟玄蚩劝解道。

“皇兄,”玄蚩犹豫了片刻,“还有一件事。”

“什么?”

“大臣们纷纷上表,要皇上选秀,充实后宫,大臣们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玄曜宸。

“恩。”玄曜宸只是恩了一声,又走下御座,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难道真的要下雪了?”

“臣弟看着应该就在午后了。”见他并无意继续刚才的话题,玄蚩便没有继续。

这一天,午后,果真下起了雪,起初是一片片的飘落,接着竟似鹅毛般的飘洒下来。

铜雀宫内,暖香熏得人昏昏欲睡。无瑕半躺着,逗弄着雪儿,雪儿四爪朝天,努力要抓她的帕子,却每每失败,越是抓不着,猫儿就越是起劲儿,她逗着猫也便困意全无。抬眼看,外面竟下了雪,看着,不觉有些呆了。“喵呜”雪儿趁势把她的帕子叼走了,得意洋洋的撕扯着。

“你倒是有雅兴!”听声音便知是颜离水,即便是冬日里,他依旧是一身绿色薄衫,颇有风采的晃了进来。

“大片闲散的光阴,只能这么度了。”无瑕站起身,“难得我这里还能有个人来,否则我只能同雪儿过了。”

“哦?”

无瑕笑了笑,不欲多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离水,我请你喝酒,可好?”

“哪有女子如你一般好酒的。”

“我今日是找无名公子切磋琴棋书画的。”

“而今我只会焚琴煮鹤,哪里有这样雅兴。”她摇摇头,不冷不热的说了这样一句。

“…”颜离水愕然。

“先让人暖着酒,我们下盘棋吧。”无瑕重新又笑了,对他道,“似乎你我还从未真正对决过呢!”

“怎么?无名公子是想要试试在下的棋艺?”

“切磋而已!”她抱拳做男子状。

“紫苏,先帮我在亭子里暖一壶酒,另外再做几样小菜,稍后我要请颜大人喝酒。”

“再添一只暖炉。”颜离水补充。

“看你这酒瘾着实大过棋瘾!”颜离水揶揄道。

她并不以为意,笑笑,自己便把棋盘摆开来,“离水,你先请!”

“好!”他也并不客气,执黑子先行。

以往南宫隽和玄曜宸都是下慢棋的,独独这一回,两个习惯下快棋的碰在一起,一炷香的光景棋局渐进尾声。

“黑子已然被围,正等白子落棋。”颜离水道,“如若你落子,我俩和局。”他显然话中有话。

无瑕淡淡道,“我昭无瑕是会听凭别人的安排么?难为颜大人这一局棋如此匠心独具。”

“无瑕,你太聪明了,”他摇摇头,“有时候也不尽然是好事。”

“呵,天生聪明难自弃,我也没有办法呀。”她俏皮的一笑。

“总归有些事情我是不愿的。”她举棋落子,“若然当了那劳什子的皇后,我何不如当初就做我大昭的无瑕公主?”

“这棋,我不下了。”她俏皮的一笑,对颜离水道,“外面去外面看会儿雪。”

“姑娘,外面冷,还是先添件衣服吧。”紫苏乖巧道,手上早就拿了一件火红的貂毛披风。

“好。”她披上披风,又携起猫儿,“雪儿似乎是没见过雪呢,我也让它去雪地里玩一下。”

刚出门,把猫儿放在地上,这小东西便“嗖”的窜回到屋子里,颜离水从屋里款款而出,“猫是最怕冷的,它怕是没有你的雅兴呢!”

“雅兴?你们是有什么好事没有通知朕么?”踏雪而来的正是北辰的皇帝玄曜宸。

“皇上!”颜离水恭谨的请安。

“我请离水喝酒,你要不要?”她淡淡问。

“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颜离水聪明的闪躲开。

无瑕无奈摇摇头,兀自走进亭子里。

猫儿却不知为何去而复返,也跟了进来,却是在他脚边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