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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风流债 (第三更,求月票!)
采桑撂开暖阁的大红撒花遍地锦皮门帘,请谢东兴进去。
谢东兴对她笑着点了点头,才低头进了暖阁。
屋里的陈设看上去半新不旧,黄花梨圆桌,南窗下摆着一张三面围魑纹黄花梨夔足罗汉床,罗汉床下的脚踏上垫着樱草黄毡条,罗汉床上铺着暗金绿贡缎大坐褥,东首摆着藕荷紫锁子锦靠背,南面横卧一只黑白双色大引枕。
罗汉床上摆着一只长形拱足矮几,矮几两边分别坐着谢东篱和盈袖。
谢东兴连头都不敢抬,笑着弯腰躬身行礼:“见过五哥、五嫂。”
“坐吧。”谢东篱淡然说道,抬手指了自己对面搭着白狐皮的太师椅。
谢东兴这才抬头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谢东篱面上,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盈袖看了便觉不喜,起身淡笑道:“六弟坐吧,我去看看小厨房准备什么菜,等下一起吃饭。”
“哪里敢劳动五嫂。”谢东兴忙站了起来,对盈袖很是有礼。他的目光飞快地在盈袖面上扫过,唇边微笑不减,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盈袖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大红撒花遍地锦的门帘处。
谢东篱知道盈袖这是见不得别人对他露出一点不喜的神色。
他虽然并不在意外貌所代表的一切,但是有一个人为他这样在意,他心里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当然,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今天叫你来,是说正经事。”谢东篱肃了脸色,朝他扬了扬下颌,“坐下说话。不要拘谨。”
谢东兴比谢东篱小一岁,也是读书人,容长脸,白皙的面皮,有谢家人独有的清隽容颜,但是比谢东篱萧然轩举,皎皎如山中白雪的风姿还是差了很多。
他去年中了举。但没有考中进士。所以只能赋闲在家。
谢东篱挑中他作为自己在丞相阁的替代喉舌,也是做了多方考虑的。
首先,这个副相的位置只能便宜谢家人。不能再如同以前一样,被张家人占了便宜。
其次,这个人不能本事太高,因为他是要他做喉舌而已。不需要他自己拿主意。
有本事的人,也不屑给别人做替身。
谢东篱在谢家的旁支远亲里面细细挑了一遍。才挑中谢东兴一个比较合适的人,而且他是谢东篱嫡亲三叔的儿子,论亲近,也是最亲的。比谢东篱自己两个便宜哥哥还要亲。
谢东兴对这些情况也是心知肚明。
他是很想抱谢家嫡系大腿的,特别是谢东篱这一支,跟他们家本来就很亲。只是他爹谢双不靠谱,才跟大伯家生份了。
不然谢家有个做过大丞相的伯父。他们三房怎么着也会沾点光。
可惜的是,这个大丞相伯父过世太早,大房的这些大哥们又不给力,直到谢东篱长大成人,考了进士中了状元,他们谢家才又抖了起来。
虽然都是三侯五相世家,但是只有谢家,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一直是最憋屈的。
如今因为谢东篱,才一跃成为三侯五相世家里最有前途的一支力量。
谢家所有人都愿意团结在谢东篱周围,让谢家的势力再大一些。
“五爷吃茶,六爷吃茶。”绿春给谢东篱和谢东兴上了茶点,倒退着退了出去。
谢东兴点了点头,等绿春走了之后,才转头看着谢东篱的面容,同情地道:“五哥,你的病到底怎样?听说你还受伤了?”
谢东篱叹息一声,抬手说:“你吃茶。”自己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吃了一块酥油小点心,才道:“带大军回城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圈套,被人伏击,所以受了点轻伤。”
谢东篱知道,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那些人才会越是相信他是真的受伤了……
谢东兴也是这么想的,他担心地看了看谢东篱紧拢的大氅,迟疑着道:“那抓住那些刺客没有?到底是谁做的呢?”
谢东篱抬眸看向他,目光沉静澄然,说:“六弟,你是不是怕了?入丞相阁做副相,就算只是代我行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说事务繁杂,光这种刺杀的危险,我都不敢说以后不会有。——你,怕不怕?”
谢东兴被谢东篱说得胸口一热,差一点拍着胸口打包票:“怕?怎么不怕!但是五哥能做,我身为谢家人,也当仁不让!能为谢家出一份力,是我的运气,也是我的福气!”
谢东篱被他的慷慨激昂逗笑了,摆了摆手,道:“也用不着跟视死如归似的。我只跟你说,危险是有,但不能因噎废食。况且我谢家养的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在军中的时候,我不好用谢家的侍卫,所以才着了别人的道。你以后出入丞相阁和我家,身边都有我的侍卫随行,大可放心,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
谢东兴忙道:“五哥家的侍卫一定是极好的,不过,用不着在我身上破费吧?我向来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人会打我的主意的。”
“等你代我入丞相阁行使副相的职权,你就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了。”谢东篱似笑非笑地道,“侍卫是一定要派的。我可不想被三叔说我托大,以后你要真的出点儿事,三叔还不生吃了我?”
谢东兴明白过来。
谢东篱给他派侍卫,虽然是以安全为由,但更大的目的,应该还是在监视他吧?
毕竟看谢东篱病的这个样子,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那他代行副相之职,可能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说不定有三年五载。
世上的事多变,今天和明天也许就会大不一样,更何况三年五载之后呢?
谢东兴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再推辞,他知道,他要再推辞,谢东篱说不定就不挑他做这个代理副相了。
谢家这一代的读书人又慢慢成长起来,谢东篱并不是非自己不可。
谢东兴就忙点头:“那好,劳烦五哥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自家兄弟,不要见外。”一边说,一边又考了考他的功课。
谢东兴因春闱落榜,一直在家苦读,打算后年再下场。
谢东篱提的问题,他都温习过,答得还算得体。
谢东篱放了心,嘱咐他先回去,等过年后就正式入职丞相阁。
谢东兴十分高兴,也不计较谢东篱不留他吃饭的失礼,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他一进家门,就对他妻子王氏道:“锦绣,我今儿去了大伯父家,见到五哥五嫂。啧啧,五哥原来那样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如今居然病得不成人形。五嫂倒是和气得很,还留我吃饭呢。”
王氏锦绣是三侯五相中王家的旁支族人,她爹是王家上一代相爷的庶子,后来分家之后,就成了旁支了,她是庶子的嫡女,正牌的三侯五相家她不能嫁进去,但是和她一样的三侯五相旁支人家,还是和她门当户对的。
王锦绣跟谢东兴一般年纪,四年前生了儿子,再无所出,就把自己的陪嫁丫鬟谷秋开脸,给谢东兴做了妾。
她万万没有想到谢东兴还有做副相的机会,哪怕只是代行呢,那也是要入丞相阁,到宫里陛下面前行走的体面差事啊!
王锦绣欣喜地双手合什,道:“我要去菩萨面前还愿!你好生跟着五哥学差事,等后年中了举,谋个官,外放到江南就好了!”
谢东兴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又道:“你今天不是要回娘家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锦绣想到娘家的情形,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道:“我大堂哥在外面惹了风流债。一个苗女从南郑国千里迢迢来寻他,家里人不想让大堂哥跟那苗女见面,居然让我娘将她领回我娘家去了。我娘没有功夫招呼我,我就只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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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紫玉佩 (第一更,求月票!)
谢东兴听了也很无语,不过到底是妻子娘家的事情,而且妻子娘家虽然不是嫡支,但是那一家的嫡支正是三侯五相中的王家,直接承袭副相位置的这一家。
而王锦绣的大堂哥王锦奕,是现任王副相王仁中的嫡长子,已经中了进士,以后就是承继他爹的位置,做副相的候选人。
因此能为王锦奕扫除麻烦,王家上上下下都是愿意的,王锦绣的娘家爹娘更是巴不得把这桩事揽上身。
这件事倒是跟谢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锦绣是嫁出去的姑娘,因此也只发了一会儿牢骚就放下不提了。
……
郑昊从谢家出去,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来到沈家门前。
他在沈家附近转了半天,才想了个理由去角门处将门叫开,道:“劳驾,我有事要见沈大丞相。”
沈家的门子认得他是二小姐的未婚夫,笑嘻嘻地行了礼,道:“郑二公子,您要见我们老爷?老爷不在家呢。”
郑昊本来说要见沈大丞相只是幌子,他真正想见的是沈遇乐,只是不好直接说要见沈遇乐,所以才说要见沈大丞相。
没想到都快吃晚饭了,沈大丞相居然还不在家。
郑昊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真是找得蹩脚。
正迟疑间,只听那门子又笑着道:“郑二公子,您是要见我们二小姐吧?”
别拿沈大丞相做幌子!
郑昊抿嘴一笑,背着手道:“……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呢?”
那门子呵呵一笑,“您着什么急啊!过了年就要准备大婚了,等几天不见都不行吗?”一边说,还是一边使人去内院报信。说郑二公子来了,看二小姐有没有空。
沈家大夫人王月珊知道了,就命人将郑昊领了进来,对他说:“近来可好?过年的东西可都预备好了?”随便说了几句闲话,又把沈遇乐叫来。
沈遇乐一来,王月珊就说要去跟大管事议事,让她陪客。
郑昊知道王月珊是有意让他跟沈遇乐说话。心里也很感激。因此更加歉疚。
刚才来的时候,他打算跟沈遇乐道别,此时却又说不出口了。
沈遇乐偏着头问他:“你怎么了?这幅模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郑昊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果然紧绷绷地,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忙展颜一笑。道:“是啊,我天天想着你。一天不见你就心慌慌地,你说严不严重?”
沈遇乐涨红了脸,啐他一口,道:“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说疯话。”
不过姑娘家听见这种甜言蜜语到底是心里高兴的,她微笑着半垂下头,又道:“你来看我。我总是欢喜的。”
郑昊长长吁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走了。等明年再来看你。”
沈遇乐点点头,但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又抬头看向他,眉头微蹙,说:“过年的时候你要去哪里?表姐说要请你跟他们一家一起过年呢,你会去吗?”
郑昊知道沈遇乐说的“表姐”,就是盈袖。
他刚刚才从谢家出来,盈袖和谢东篱两个人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了,只有沈遇乐还不知道。
看着沈遇乐毫不知情的纯洁面容,郑昊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他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沈遇乐,轻声道:“遇乐,你送一送我,好不好?”
沈遇乐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站起来,道:“好,我送你到二门。”
郑昊点点头,转身在前面走着,明显放慢了脚步。
沈遇乐跟在他身后快走几步,追了上来。
两人跨出王月珊院子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并肩行走了。
沈遇乐一双手绞在身前,攥着帕子,心情极是愉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郑昊,我娘昨夜跟我说了嫁妆的事,我家在京城和江南都给我准备了好些个产业和庄子,你说,我们是住在京城呢,还是住在江南?”
不等郑昊回答,沈遇乐又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是住在京城呢,我离家近,离表姐也近,什么都方便,但你离家就远了。如果住在江南,我离家远了,你还能近一些。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住江南吧,好不好?”
郑昊默默地听着,半晌说一个“好”字,对沈遇乐道:“你不用管我,你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我怎样都行。”
“那怎么行呢!”沈遇乐瞪大眼睛,“当然要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好才行,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对你不公平。”
郑昊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沈遇乐的手,牵着她一起往二门上去。
沈遇乐如同被点了穴一般浑身僵直,被他拉着手,直愣愣往前走,连话都不会说了。
郑昊心里翻腾不已。
黑灯瞎火的时候,他也曾经抱着沈遇乐偷偷亲过嘴儿。
那时候已经觉得是人间天堂了,但却比不上现在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的激动。
如果两个人能这样牵着手,静静地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可惜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二门。
二门上的婆子过来行礼,郑昊才放开沈遇乐的手。
“我走了,你保重。”郑昊对沈遇乐点了点头,转身跨出二门。
沈遇乐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愿离去。
郑昊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沈遇乐还在二门里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又道:“你送我去大门口吧,好不好?”
沈遇乐大喜,忙点点头,拎着裙子跨过二门的门槛,往郑昊身边走去。
二门的婆子急了,忙道:“二小姐。您可有出二门的对牌?”
沈遇乐回头笑道:“是我娘让我送郑二公子出去的,你问我娘要对牌去吧。”一边说,一边大着胆子,主动拉着郑昊的手。
郑昊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两人的手心都冒了汗。
就这样走到大门口,沈遇乐看着郑昊上了大车,朝他挥了挥手。
夕阳下。她的身影镶在门框里。如同一幅永不褪色的画,深深印在郑昊的脑海里。
他这一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郑昊咬了咬牙,从车上跳了下来,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紫玉佩放到沈遇乐手里,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我郑家唯一一块紫玉佩。是我自贬为庶民之后,我父皇偷偷给我的。据说里面有一块真莲瓣碎片。是难得的宝物,可避百毒和巫蛊,还有别的奇效。你戴着它,就如同我在你身边。日日夜夜陪着你。”
沈遇乐紧紧攥住那块紫玉佩,抬头对着郑昊甜甜一笑,道:“就算有它天天陪着我。也不如你陪着我一个时辰。”
郑昊再也忍不住,伸臂将沈遇乐抱了一抱。才哽咽着道:“……我一定会陪着你,哪怕我没了命,只有魂魄,我也要回来陪着你,日日夜夜在你身边。”
沈遇乐骇笑,推着他道:“别吓人了,我可不要你的魂魄,我只要你。”说完又觉得怪怪地,皱了皱眉头,“快要过年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要有事,不要瞒着我。”
她渐渐察觉到郑昊的不对劲,但并没有逼问他,只是拐弯抹角地道:“你今儿去哪里了?我明天要去看我表姐和表姐夫,我表姐夫受了重伤,你去看过他没有?”
郑昊一时不察,点点头,道:“我刚从你表姐夫家过来。”说完,他用力拍了拍沈遇乐的肩膀,“保重。明天我使人送些东西过来,都是给你的,你好好收着。”
沈遇乐笑了,打趣道:“是聘礼吗?我娘昨儿还说,你的聘礼不知道什么送来,我们也好准备嫁妆。”
其实嫁妆都是准备好的,但嫁妆一般是根据男方的聘礼来的,因此知道对方的聘礼,才算是能正儿八经办嫁妆了。
郑昊笑着上了车,一边点头道:“你也可以当是聘礼。反正都是给你的,随你怎么用都行。”
眼看着郑昊的大车消失在长街尽头,似乎融入了落日的余晖,沈遇乐的心里越来越慌。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晚上她甚至做了一夜稀奇古怪的梦,醒来觉得浑身疲累,好像要生病的样子。
等到中午郑昊的人将一箱箱礼物给她送了进来,她开箱看过,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你们二公子呢?”沈遇乐肃然问那几个送箱子过来的仆妇。
她们都是郑昊从南郑国带来的家仆,闻言忙道:“我们二公子回南郑国去了,这些家当都是我们二公子的,如今给沈二小姐收着,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他回南郑国做什么?”沈遇乐大吃一惊,“为什么昨天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那几个仆妇也不知道主子的事,南郑国的事,目前还只有郑昊知道得最清楚,其次就是谢东篱,旁人都还蒙在鼓里。
当然,再过一阵子,整个中州大陆就会知道了。
毕竟一国内乱,父子、兄弟相残,是怎么也捂不住的。
沈遇乐在屋里着急得转了一会儿,想到昨天郑昊说过,在到她家来之前,去了谢家,马上命人备车,要去谢家见盈袖。
……
盈袖刚刚吃了早饭,她看着太医给谢东篱换了伤药,又服侍他吃了早饭。
,
谢东篱的伤势未愈,胃口不是很好。
他吃了两口就歇息去了。
盈袖便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跟管事媳妇和大丫鬟们商谈过年请客的事宜,刚刚开了个头,就听见门口传来沈遇乐的声音,“表姐!表姐!你在不在?”
外面的丫鬟似乎拦不住她,很是惶恐地道:“沈二小姐,五夫人在见管事,请容奴婢进去通传。”
沈遇乐像是急得忍不住了,推开那丫鬟自己走了进来。
盈袖忙对屋里的管事媳妇和大丫鬟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遇乐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见盈袖已经把屋里伺候的下人遣了出去,再也顾不得了,着急地坐在盈袖身边,拉着她的衣袖,道:“表姐,你可知道郑昊为什么要突然回南郑国?”
盈袖眉梢轻挑,“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沈遇乐愕然,“他昨天来看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今天还让人给我送了许多个大箱子,说是他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你说这算怎么回事?聘礼不像聘礼,年礼不像年礼,都像是……”
她戛然而止,不敢再说下去。
郑昊的那个举动,就跟交代遗言似的。
沈遇乐将郑昊给她的紫玉佩拿了出来,“表姐,还有这个,他交给我的,说是他自请为庶民的时候,他父皇偷偷给他的,整个南郑国独一无二的紫玉佩。”
盈袖凑过去看了看,道:“这玉质不错,里面的紫絮形如莲瓣,跟真的似的,确实是无价之宝。”
沈遇乐嗔道:“表姐,谁让你看玉了?这里面据说是真的莲瓣碎片呢!”
盈袖吃了一惊,“真的莲瓣碎片?不可能!怎么会到玉石里面呢?!”
“当然,你仔细看,就这里……”沈遇乐将那紫玉佩塞到盈袖手里。
盈袖一接过来,就觉得手心灼热,奇烫无比,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往后仰倒,咚地一声晕倒在罗汉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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