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山区过了七年,直到顾乘风来做公益,我与他碰见了,后来我...”她想到了那时候,当她从窗口看见到了夜晚睡不着,出来散步的顾乘风,别提她多高兴了。
白荼轻敲窗子,顾乘风蹙眉,往这处看,白荼才惊觉,这个玻璃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只能打开。
她连忙将窗户打开,探出了一些头,轻声问:“是顾乘风吗?”他的样子没多变,她大概能看得出来。
顾乘风听见这声音有些熟悉,他想到了是白荼,但是连秦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怎么可能呢?
最后倒是白荼自己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来两个人就在往后的几天晚上商量怎么逃跑。
“所以,你那天在商场看见的就是我刚回来的那天。”
秦深早已知道了全部,这几天顾乘风全部告诉他了。
他那时候多混蛋,生气生气,只顾着生气。
白荼清了清嗓子,感觉到秦深的低沉情绪,她宽慰道:“没事了...现在回来就好了。”
秦深终于忍不住,呜咽的哭出声。
白荼想转身,秦深箍紧她,不让她动,白荼着急的说:“秦深,你怎么了?”
一会,她光洁的背感觉到有冰凉的触觉,她急声问:“秦深,你哭了?”
秦深放开了一切,将头抵在她的脊背,“呜...”他边小兽受伤般哭泣边哽咽的说:“阿荼...我也很想你。”
白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啊,她刚想安慰他,可是秦深又接了一句话,这句话足以让白荼脊背都绷紧。
他哽咽的说:“我知道,石头上的那句话你想对我说,我也是,白荼,我好想你。”
白荼脑海里有一瞬间白了一片,耳朵旁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他说什么?
石头!石头...
“那块藤蔓缠绕的大石头里,我看见了你的秘密。”秦深在后面哽噎的说,双臂缠绕的更紧。
白荼手捂脸,泪水溢出,他知道了,甚至还去了那里。
秦深感觉到了白荼的动作,将她快速的转了一个身,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他口中忙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阿荼...”
白荼还是捂着脸哭泣,秦深慌了,他太害怕这个感觉了,这是他抓不住她的时候会出现的感觉,他强硬的掰开白荼捂住脸的双手,在她满是泪珠的脸上一顿吻,最终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秦深更慌,他不想,不想抓不住她!
秦深强硬的挤进去,白荼蹙眉,挣扎不开,“秦深你干嘛?”
秦深用力的同时不忘红着眼警告:“你不准想离开我,我是知道了,可是,我爱你,我不许你郁郁寡欢,更不许你像刚刚那样,不在乎我!”
白荼手攀在他的肩上,无力的说:“秦深...我真的没有,没有!”
秦深草草结束,之后压在她身上,咕哝着道歉。
白荼汗湿了脸颊,她点头,“起来,我原谅你了。”
“你都知道了吗?”白荼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嘶哑着嗓音问。
秦深侧头,在她脸庞边呼吸,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天我也在法庭。”
白荼微笑,歪头看着他,手指描画着他的轮廓,“昨天那个黑色衣服的是不是你?”
秦深又嗯了一声,白荼抿唇微笑,“难怪...”
秦深咬了咬她的耳朵,嗓音暗哑“难怪什么?”
白荼将他的脸拨开,“难怪你知道我在巷子里。”
秦深呼吸轻轻的,喷洒在她的脸颊。
“过去了”他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往后我陪着你,朝朝暮暮。”
白荼垂眸,看着他的手,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刮痕,她声音轻轻的,淡淡的问:“这是山上弄的?”
秦深反握住她的手,淡淡的嗯了一声,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在那石头边刻了另外几个字。”
白荼侧头,哦?了一声,轻声问:“什么字?”
“春来飞鸟,念你暮暮朝朝。”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飞鸟集结,尽数相奔,但是你没回来,也不在身边。
念乃想你。暮暮朝朝,每天每夜,持续不断,正如我对你的爱。
当时秦深要知道了白荼的秘密,在听完白叔说的话之后,下山之前疯狂的在石头上刻了几个字,他不想让她的石头变得孤独。
他既然知道了,就要陪着她,哪怕是没有生命的字,他也要等同的陪着她。
白荼抿唇,被秦深的那句话弄的有些触动,她轻轻道:“秦深...其实...”
“我都不敢问你过得好不好。”
自从相逢以来,她都不敢问,你过得还好吗?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多次想问,却止于唇齿。
秦深将她抱紧,沉沉道:“我不好,没有你在,我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
白荼嗯了一声,“我也是。”
两个人抱紧彼此,秦深抿了抿唇,轻声问:
“阿荼...白莘的名字...”
白荼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就是你心中的那意思。”
秦深侧躺着,低头凑近她,轻轻的吻上去。
“我知道,白荼和秦深永远在一起。”
白莘,那是白荼在无助的人生中,唯一自私过的一次,将那小孩的名字取名为了自己的白,秦深发音的莘。
就好像他们永远在一起,会在一起,直到永远。
窗外掉落一些棉絮一般的东西,白荼拍了拍秦深的手,“秦深,你看,下雪了!”
白荼在他怀中兴奋的像个孩子,秦深干脆拎起她,将衣服往她身上套,白荼侧头,望着窗外纷飞的雪,声音轻轻的:“这是我这几年来看的第一场雪。”
白村四季如春,冬天不像冬天,更像春天,所以没有雪花,没有白茫茫的地,只有绿油油的大树,青葱的藤曼,黄色的土地。
那里温柔,清爽,夜间会冷那么一些,但却不至于冷到现在的地步。
秦深帮她穿衣的手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这也是祁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白荼嗯了一声,刚走几步腿有些酸胀,秦深揽过她。
“我们晚上,等雪下的多一点再去吧,现在先吃饭。”
白荼轻声应好,转身的时候,回抱住他的腰身,“秦深,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遇见。”
秦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我给你一个家,只属于白荼和秦深的家。”
窗外下起绵绵的飞雪,北风萧萧。
屋里璧人相拥,眉眼如春,嘴角含笑。
其实...白荼在知道了他刚刚的态度,听见了他的哭声,她不敢告诉他。
自己其实在那天巷子口看见过他,她当时被困在车里。外面下着雨,她从车窗看见了他,他站在巷子口,眼尾上扬,嘴角带笑。
她借着雨水打湿的车窗,朦胧的看不清,但是她却拼了命的打量他,最后伸出手拍打着窗户的一瞬间,她被人囚住双臂。
她在被蒙上被子的那一刻,看见秦深往这看了一眼,最后,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一堆尾气,她头上盖着被子,看不清所有的前路。
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他在巷子口高兴的等待她的出现,她则在白村的悬崖上渴望着与他相见。
年深月久的彼此都想念着。
第75章 醋王
夜晚, 秦深和白荼在院子里堆积雪人, 而菜园的菜早就被白雪覆盖,白荼戴着秦深昨天的鸭舌帽,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以前的那件款式一样, 只是这件更长了一些。
白荼团起雪球,用力一砸, 那一瞬间,雪球在地上绽开,雪四处飞,她将所有的往事在这一瞬间都一笔勾销了。
她刚弯下腰, 想像以前那样, 砸秦深, 可是后者倒是先一步动作, 一个雪球砸到了她的身上,还同时伴随着他的声音:“阿荼, 这是你欠我的!”他笑得肆意。
白荼记得, 他说的是高三的那年冬天, 晚自习下了之后下起了雪,白荼当时回宿舍之前团起了雪球砸到了他的身上。
他当时蹲下身, 起来的一瞬间, 白荼已经走到了宿舍的大楼,对着他吐舌做鬼脸。
第二天白荼要挟他,不许玩雪球, 所以她以为他歇了这种想法,没想到啊...
白荼想不到他这么记仇,她站在原地,头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就这么站着,直到秦深规定的时间到了,两个人要往回走的时候。
秦深转身,白荼将手中团好的雪球对准秦深砸下去,那一瞬间她看着秦深呆愣的样子开心的笑出声。
殊不知,秦深早就将她的动作在落地窗前的映照下看到了。
秦深转身,故作震惊的看着白荼。
后者大笑,快步的往家里走,而刚着门的那一刻,被秦深拦腰抱起。
“能耐了你。”秦深勾唇,说出的话威胁性大,但是眉眼间的笑意却不是如此。
白荼翻身,挣脱了秦深的怀抱,边跑边说:“怎么了怎么了?就是能耐。”
秦深一个大步跨过昨晚求婚的蜡烛,玫瑰花瓣还洒落满地,两个人谁都没打算收拾,这么漂亮,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白荼一个侧躲,闪过了秦深伸过来的手,她哈哈大笑,又准备跑开。
秦深一个跃起,将她圈在怀中,双双跌落在地板上,灰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光滑坚实。
白荼被秦深护着,在他身上,而秦深闷哼一声。
白荼抬起头,小声说:“你不要命啦,秦深。”
秦深哼了一声,“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蓦然勾唇,一个翻身将白荼压在身下,咬着她的耳朵,白荼暗叫不妙,果不然,他这个闷骚的,在她耳边斯磨。嗓音暗哑,“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
白荼红了脸,秦深还暗示性的动了动。
白荼被他逼急了,娇嗔道:“昨晚那么多次,估计有了。”
秦深哼了一声,嘀咕道:“才没有,他要是孝敬他爹我,就不要来那么早,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
他说完,已经将她的羽绒服褪下去了,他伸手,将她的袜裤褪去。
着急的时候,他还抓住白荼的手,“你也帮我。”
白荼伸出手,将他的羽绒服脱去,正想着帮他把打底内衣褪去时,秦深的手顿在了原地,白荼不解的往下看,只见他的脸黑的不像话,她腹部一阵熟悉的感觉...
白荼艰难的低下头,顺着秦深的目光看了过去。
“......”
秦深开着车,脸黑的不像话,去到超市一箱子的姨妈巾,放在收营员面前的时候,收银员瞪的眼睛都大了。
“先...先生...这都要吗?”收银员脸有些红,她上班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男人帮女人来买姨妈巾,而且长得还那么帅,一双桃花眼微垂,高冷淡漠。
秦深嗯了一声,他倒是不像收银员一脸的不好意思,他高二开始就习惯了,每次提前帮白荼预备好,自己的抽屉全是红糖姜茶,还有姨妈巾,学校里的人刚开始还惊讶,后来慢慢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秦深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放在收营员的桌面上,收银员过了机子,秦深钱都不要,直接抱着箱子走了。
他愤愤的打开后车厢,而后掏出手机,点开了备注为老婆的号码,声音一下子变的温柔,与刚刚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我刚刚看草莓新鲜,买了草莓给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白荼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歪着头道:“想你快点回来。”
秦深闻言依靠着车门笑得开心灿烂,随后打开车门,长腿跨上车,车子一下子就驶出。
一路上白荼在那边听着秦深在电话里头抱怨,“哼!”
白荼翻一白眼,就是不问他为什么哼。
那头的人憋不住了,自顾自的问:“阿荼,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哼。”
白荼还是没说话,只是她的细微笑声传入了秦深的耳朵里。
秦深撇撇嘴,委屈的说:“你问我。”
白荼笑了两声,最终如她的愿,“你哼什么,秦深。”
秦深高兴的哼哼唧唧,反问:“你不清楚?”
清楚,当然清楚,刚刚他的吃瘪的脸够她笑一天。
她轻声哄:“好啦...快回来,想你了。”
秦深呲牙咧嘴笑,开心的眉眼弯起,他就是不笑出声,故意逗她:“刚刚有人要我电话。”
白荼挑眉,一点儿都不吃醋,不担心的说:“哦,挺好的啊。”
秦深原本还指望白荼吃醋,好让他笑一下的,没想到听见了她的这个答案,秦深瞬间黑下脸。
“你说什么?”
白荼又重复一次,秦深气的挂电话。
而不一会儿,白荼在心中倒计时,时间比她原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果不其然,秦深的车子的声音就响起了。
而下一刻,秦深抱着箱子进来,白荼刚要打招呼,秦深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二话不说的上了楼。
这小脾气闹得,酸的一栋房子都闻得到。
白荼内心毫无波澜的拿起一包姨妈巾,腹诽:“这一箱子,买了好几年的用量吧...”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将新的内裤换上。
当她走出去的时候,就见那位原本应该在二楼耍脾气的男人,此刻已经坐在了她刚刚坐的沙发上,手里还抱着刚刚她抱着的抱枕。
白荼抿唇,慢悠悠的洗完了草莓,最后端着白色的骨瓷碟子上面放着红红的草莓。
她坐在秦深的旁边,刚坐下,那人就往另一处移开了一点,白荼捏起一个草莓塞进他微微撅起的嘴里。
而后不顾他睨着自己的眼神,直接往后靠,手中划着手机的屏幕,刷着朋友圈。
不一会,身旁的男人哼了一声,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句什么话,白荼没听清,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秦深撇撇嘴,嚼着草莓,“没人和我要电话,我骗你的。”
白荼哦了一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骗人啊。”
秦深抿唇,将草莓咽下去,控诉道:“没良心的,一点都不吃醋。”
白荼笑了几声,眉眼弯弯,秦深看不过去,将茶几上的草莓塞进了她的嘴里。
最后愤愤的问:“那要是真的呢?”
白荼笑得更灿烂了,她嚼着草莓,有些甜酸,吃完才慢悠悠的道:“真的?不可能的!”她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宁愿相信天塌下来,也不会相信你会多看别人两眼,何况是给电话。”
这信任,秦深闻言笑得灿烂,八颗洁白的牙齿闪耀至极。
他长臂一捞,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白荼酸他。
“不气了?”
秦深哼了一声,将草莓塞进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最后得出结论:“我都不知道谁在吃醋。”
白荼拆他的台。“除了你这个醋王还有谁?”
秦深又塞进一个草莓,“吃吧你。”干嘛老说实话,就算知道他绝对不会给号码,也要配合的演演戏嘛...
秦深嘀咕:“没点情/趣...”
白荼将手中的半个草莓咬在嘴边,扣住秦深的脖颈,秦深愣了一下,吃进去。
最后又故技重施,笑着嘀咕:“没点/情趣。”
白荼哼了一声,将草莓咬在嘴边,在秦深张着嘴的注视下,整个吃进了嘴里。
看着秦深委屈的皱眉的样子,白荼笑出声。
秦深单手抱起她,一只手端起草莓,将她抱到了卧室,放她在床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