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不离DV。

他常常让他漂亮的手出现在DV镜头里,然后他对着DV说:“我想用我的手攥着你的手,怕冷吗阿年,我看你总戴着很厚的手套,我的手里很热,一直都想,把我的温度分给你三分之二。”

他穿着白色羽绒服去买了一包烟,手上随意地拿着DV,DV画面里,他离开超市,在镇上来回地走。

很快阿年蹦蹦哒哒的从巷子里跑出来,那天日期是星期六,管止深用镜头捕捉到了阿年,阿年朝小镇外走去。

管止深跟去,不知道她一个人是要干什么。

小镇的另一条街上,以水为街,要划船过去,这里一年四季水不结冰,只是冬天了水里比较冷,不像北方,冬天的水是结成全冰的。

阿年和一个在等她的女同学上船了,小船很小,摇摇晃晃。

两个女生在船上说什么管止深不知道,说着说着,起了争执,船本身就看着很危险,加上两个女生争执时动手动脚,阿年比较瘦,一歪,就‘噗通’掉在了河里,水不是很深,但也能没过一个人。

阿年不会游泳,虽是水乡长大的人,却真的不会游泳。

在阿年扑腾另一个女生趴在船沿求

救的时候,管止深把DV放在一旁的木质凳子上,他脱下羽绒服跳了下去。

DV画面里,镜头一半被他急于扔在的羽绒服袖子遮挡住了,只有一半镜头里显示,他跳下去,他游到了小船那里,DV镜头穿过木栏杆的缝隙摄录到了画面,他游到那边需要时间,抱起的阿年,已经扑腾的没了意识。

水里,他带她往岸边游,非常吃力,他皱紧了眉头的样子落入现在的阿年的视线。

她在帐篷里发抖地看完这DV的最后一个画面,一边看,一边想到了什么,他带着当年的她游出了DV镜头,接着一双大手抓住了DV,屏幕上一点水渍,然后关了,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一切都静止了。

阿年心上一颤,DV,正式全部的结束了。

心里空了的感觉,她想一辈子也看不完这DV,不想看完。

那时落水,那时不会游泳,那时没有意识,那时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他,事后听同学说,是一个男的,不认识是谁,可能是经过的好心路人。阿年想过,那里狭窄的近乎无法行走,哪里有行人?

阿年回忆着外婆和舅妈说的,家里对面住的男人是几月几号离开小镇,因烧伤重度感染被救护车带走直转上海医院。

那个日期,和她落水这天相差了3天。

阿年拿着DV出了帐篷,和他一起坐在站在河边的草地上,她看他时,眼里恍惚地总有泪光,他像那个阿年的太阳,他像那个阿年的月亮,日夜相伴,阿年讨厌他是一个那么严谨的人,想不让人发现,那个阿年就真的无法发现他。

河边上,他承认说:“因为我那次不是普通的烧伤,所以即使养了很久,伤口也还不能沾到细菌,一旦感染就白治疗了,在小镇上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有专业的医生帮我,那天跳了下去救你,那水不干净,对我以前的伤口来说一切有细菌的东西都能要我的半条命,可我能去喊人让人救你吗,来不及的,你被送了医院我离开,我在那房子里忍了三天,我以为没事,我以为药物是万能的,这边的医生在尽全力帮助我,第三天我发现不行了,必须离开小镇,去上海治疗。”

他说:“医生告诉我,耽误治疗,这种程度的烧伤可能会导致伤口周围的肌肉全部溃烂坏死,我不想做一个那样的人,我配合治疗,答应尽快去上海,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在意我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我对未来有憧憬,我自己不好,我还能拥有谁。你和我以前在社会上见到的一部分女人不一样,你干净单纯,年龄还小,也许你会因为爱我就跟我一辈子,她们未必,我即使残废了但我有钱,她们会因为爱我的钱跟我一辈子,我想,单纯的小女生都有嫁给白马王子的梦吧,那我怎么能让身体溃烂坏死,斑马王子你能喜欢吗。”

管止深说起心里酸楚,但他嘴上开着玩笑,也是阿年落水之后送去医院,他才了解到阿年小时候体弱多病,淋了雨就持久发烧,落水这一次更是。

阿年笑,低头把脸埋在他膝盖上,笑出了眼泪说:“你是斑马王子我也喜欢,我真傻啊,从来没问过你怎么会伤口重度感染,普通的事情怎么会导致你伤口重度感染离开小镇,我简直笨死了……”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也挺懂得生活,不是粗心大意的几岁小孩子,身边一直有医生帮助,若不是非常重要的必然意外,他怎么会保护不好自己,怎么会重度感染。阿年回忆,她和管止深故事的起因,就是他在南方养伤,然后有了之后的一切一切,每一个情节都不存在巧合,每一个情节,都是他蓄谋已久的因为不甘心才非要擒获。

管止深看着远处有月光倒影的河边,随手捡起石子一扔,溅起三个好看的直线水花,他搂着阿年笑着说:“阿年,逗我笑笑,别让我想起离开小镇时的绝望感觉。忘了跟你说……除了你,在小镇上我跟谁也不熟,超市老板娘的女儿我都没抬头看过一眼。”

离开的他真的绝望,身体的伤口在病变中,想跟阿年道一个别,不能,阿年认识你是谁?会吓到会恶心那样情况的病人对么。

他敢对谁宣布阿年是他的?单方面的苦恋没有宣布的权利,是,离开时他知道这是苦恋,就在离开小镇去上海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多久病好,不知道多久可以回来,如果有一天回来了,阿年有了自己选择的恋情,那么当时的你是谁?摔DV告别这里吧,就是做了一个白日梦罢了。

终究没舍得摔了DV,有了今天。

阿年平静了很久,擦掉眼泪,问他:“你为什么不抬头看别的女生?听上去好高冷的样子。”

“我怕费眼睛,我两只眼睛至今都保持着1.5……”

“……”

还真是高冷啊TT……

管止深阿年番外(完)——当时那年

两年后,清明节的前几天。

管止深和阿年准备清明要去南方走一趟,带着孩子,所以今天全家四口一起出门,买一些去南方要用到的东西。

阿年这次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去,首先让舅舅见一见,再让两个孩子到外婆坟前磕个头,这几年阿年一直没有到带孩子去看过外婆,以前孩子太小,阿年不好执意的带去,方云先前是介意的,怕那种事把两个孩子吓到。

阿年那时听完没说什么,婆婆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那她就等儿子女儿长大一点再带过去,她是无妨,外婆不是一个计较的老人患。

管止深在外面不违规的街边停好了车,阿年手上领着女儿,走在前,管止深在后带着儿子,跟着前面的老婆和女儿一起走进了商场。

到了商场里,穿着一身休闲戴着棒球帽和黑超的管止深,样子非常随意,手腕上的手表露着,穿什么都非常讲究,他伸手搂过了自己老婆,对阿年说:“跟你说一下,需要给舅妈带的礼物,妈替你准备好了。”

“礼物?”阿年扬眉。

他点头。

阿年叹气,没再说什么。

“乖乖,到爸爸这儿来。”管止深挑眉叫女儿。

小丫头退后几步,攥住了爸爸的手,电梯扶梯前,阿年一个人上去,想着事情,管止深领着女儿和儿子跟着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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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还会想起自己怀孕那一年前后的事情。

一开始舅舅和舅妈闹离婚,她这个似女儿的人难过了,伤心了,但没能阻止这婚以离为终,舅舅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了深刻教训,知道了舅妈种种的好,舅妈来了Z市,舅舅诚心的来求舅妈复婚回去过日子,舅妈一直都没有同意。

舅妈照顾的男主人,年纪不小,人不错,这个干爸阿年一家接触的比较多,舅妈照顾了这个男人一年多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儿子回国,父子谈话,儿子希望父亲能再成家,有个人照顾着。

儿子离开,那个男人就跟舅妈直接求婚了,一直没来过大城市的舅妈哪经历过这个,吓懵了,那个男人虽然一条腿半残疾,可是人好,一般无依无靠的中年女人都能动心,况且家庭条件也挺不错的,结果呢,意外的是舅妈竟然拒绝了。

小镇三年前终于拆迁了,现在已经重新建设了起来,成了旅游景区的商业小镇。

阿年小时候,那边就张罗着要拆迁建设,迟迟不拆,当地管事部门没有说过是什么原因,百姓就只能等。十几年不拆迁一定有重要原因,那个小镇也算是快宝地,真的拆迁时,阿年听说了原因,原来是以前的开发商实力不行,已经扔下烂摊子跑了,现在换了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

中间这些年没有换开发商,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往里搭钱。

小镇上有一个厂子,是公家的,早些年前就已经处于不行趋势,当初开发商签合同厂子没签下来,在阿年和管止深认识的那年,厂子彻底完了,厂子上下一共欠了银行一亿多,一般的开发商一听说要开发小镇首先就得给厂子往银行白白填进一亿多,就吓撤了。

多数知道开发小镇会稳赚不赔,但是,能活动开的资金未必充足。

最后开发小镇的这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就是左正的爸爸。

为什么牵扯到了左家呢?原因就是,管止深通过阿年的舅舅,联系过了小镇那边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些正事他从没对阿年说过,说了阿年也不懂。通过介绍,管止深见过小镇开发的负责人,他真的想投资小镇的整体开发,已经在谋划,后来因为Z市这边有更重要的项目而放手,无法分身,小镇的开发是个大工程,恐怕会经常离开Z市前往。

管止深不能做了,就打算把小镇的项目介绍给熟人去做,方默川的爸爸认识这方面的人,方爸知道了,马上方默川也就知道了,方默川知道左正的爸爸是开发商,且有实力,就跟左正说了,左正回家过年跟他爸爸说。

这事经过考察,左正的爸爸很快就下了决定。

左正的大哥负责这个拆迁项目的建设,左正的大哥严肃的让左正参与进去,左正却成功的把方默川给拖了进去,这一弯一弯绕的阿年有些晕,左正这个人阿年不放心,总怕他和方默川日后有点什么。

管止深那时试图把方默川从开发项目里拽出来,但没成功,方默川执意去帮忙,他也不准任何人侮辱他的朋友。

管止深强调没有侮辱谁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方默川浪费时间在一个有目的的男人身上,方默川发誓,左正一定没有问题,多少年的哥们儿了还不了解吗?同一张床睡过,没怎么样啊!

方默川说,我要是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除非我身上零件全部坏了才那么荒唐!

项目建设的筹备期,管止深见了左正的大哥,左正的大哥只比管止深小几岁,行事老练,和左正给管止深的印象完全不同。管止深有意投资小镇的开发建设,左正的大哥那边再三斟酌,给了管止深消息——合作愉快。

阿年问他,为什么要投资小镇的开发?不是没有时间吗?

他说,一个人开发没精力顾及,现在有左氏主要负责开发建设,轻松得多,至于非要参与开发的理由,那大概是因为他的心里对小镇有着特殊的感情,恋恋不舍,常常想起。

主要是,他的老婆,也是来自那个有爱的小地方,他希望,那里要有他追逐过阿年,爱过阿年一次的痕迹。

小镇拆迁,阿年舅舅拿到了钱,要给阿年一部分作为私房钱,阿年嫁人,舅舅没给过什么一直心里难过,舅舅当阿年是女儿一样一直没变过,以前因为和妻子闹离婚,和阿年吵了几句,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这笔钱,阿年没要,即使管止深不阻止,阿年自己也不会要的。

舅舅在市里买了房子,过的日子条件上一定是比在小镇上好的。舅舅不适应市里的生活,习惯了小镇上出门谁都认识,见了谁的面都能打个招呼这种氛围,舅舅搬走,心里又有一些轻松,离婚闹的算是一件丑事,舅舅一度无颜抬头看邻里。

搬到市里的舅舅,来看过舅妈一次,依旧是抱着跟舅妈和好的目的,那时的舅妈已经不在原来的人家做了,被求婚又拒绝这多尴尬,换了人家,照顾一个老太太。

原来那家的男主人,有时就叫舅妈喝茶,舅妈不爱去。

舅妈和阿年,还有舅舅,吃了一顿饭。

饭后舅舅提起让舅妈回去,依旧是没有任何可能,舅妈说这辈子不找人了,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的,有空就去看看阿年看看孩子,很满足。

舅舅回了南方,不到一个月就来电问阿年,舅舅再婚,你有没有意见?

阿年怔了片刻,然后,哪有什么意见。

有些事别人压根就无法参与……

这个新的舅妈,阿年还一次没有见过,脾气怎么样阿年也不知道。

问了舅舅,舅舅也说不好,反正阿年听着舅舅的话就觉得,这世上除了舅妈这个舅妈,其他的舅妈真的未必哪里好,舅舅后悔也不可以了,一个人能经得住几次婚姻几次再离?舅舅每每不高兴学人喝闷酒,才想起原配的好。

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次清明回去小镇附近拜祭外婆,阿年真没打算好见不见新的舅妈,也许会悄悄的让舅舅出来一趟,见见她的两个孩子,就不惊动新的舅妈了。

管止深什么都依着阿年,没有意见。

方云的意思是,见一见,沟通沟通,看在阿年舅舅的面子上,方云的想法和年轻人的想法一定是不一样的,方云是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这件事,比阿年看得清楚。

方云给准备了礼物,也打算在阿年和儿子走那天玩笑地叮嘱阿年,如果这舅妈真不是个东西,对你冷言冷语,你转身就走,礼物咱当她面儿扔了也不给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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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商场里管止深对她提起,阿年心里感慨了一点,她不明白,一直以来,究竟是女人的错,还是男人们的错,为什么理应美好和忠诚的婚姻,却总是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意外和动荡?

“爸爸,妈妈怎么了,素不素我不听话啦。”小丫头抬头问,把头仰起的小细脖子都痛了。

小丫头特别崇拜爸爸,爸爸好帅,爸爸好高,爸爸开车的样子好酷,爸爸好伟大,总之爸爸好好。

这两年管止深总在回答女儿无厘头的问题,他思考了半晌,说:“妈妈犯了错,自

己罚自己暂时不说话,等会儿就好了。”

“哦,妈妈也好乖喔。”小丫头说。

一旁发出一声叹息,扶梯往上,管止深威胁地看了儿子一眼,小家伙转头看别的,晒晒地说:“老爸,我什么都听不见,真的什么都听不见。”小公子已经长大了,比妹妹大好些个月,懂事比妹妹早,知道爸爸又在骗妹妹了。

到了楼上,阿年说:“你和孩子在休息的地方先休息一下,我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喝。”说完阿年就去买了。

管止深让儿子女儿坐下,他接了一个电/话。

小丫头清脆地奶声问:“哥哥,妈妈是被爸爸惩罚的吗,爸爸是妈妈和我们的老师吗?那为什么爸爸不去幼儿园当老师呢。”

小丫头可以一脸的好奇呢。

“不要这么幼稚好吗。”早熟的小公子哥哥不想回答。

“哥哥,幼稚是夸我聪明的意思吗。”

“你真的是我亲生妹妹?天呢,笨的要命。”

小公子没有耐性哄这个幼稚的妹妹,不过他也不要拆穿爸爸总是骗妹妹这个事情,小时候他就是被爸爸妈妈一起骗着长大的,现在的幼稚妹妹,完全没理由比他早脱离大人白痴的谎言对不对。

接完电/话,管止深看到阿年回来,他上前几步接过阿年手里的饮品,“给我。”

阿年抬头看他,他也微垂首看着阿年,眼神碰撞,如果这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应该是需要跟她进行一个缠绵到底的吻……

俩小孩子喝着妈妈给买的东西,跟着爸爸妈妈一起走,逛商场。

妹妹问哥哥:“哥哥,你猜我是哪里来的?”

“没兴趣猜。”哥哥冷淡。

可是哥哥的不搭理一点都不妨碍妹妹天真的嗨皮,妹妹嘻嘻笑:“爸爸说,窝是从天鹅蛋里孵出来的小天使哦……”

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笑了。

管止深听着孩子天真的对话,也笑,伸出两根好看手指搁在太阳穴边上,对老婆敬了个帅气的礼。

哥哥摇头:“才不是,天使是天上来的,天鹅蛋是可以吃的蛋!你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对,天鹅蛋是小天使的奶奶,妈妈是小天使的奶奶然后才是我的妈妈……”妹妹不服。

“好了,安静!”阿年说。

俩小鬼吐舌头:“遵命,老婆大人!”

管止深意外地挑眉:“不准学爸爸。”

这次逛商场阿年买了一堆的东西,管止深本想带助理和司机来,买一些拿下去一些,否则带着两个孩子购物会累,可是,他和阿年研究完,觉得不妥,不想让儿子女儿从小就看到那样的情景,得学会自食其力,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正是从父母身上学东西的时候,早早的就干什么都指使人,不正确。

如果儿子长大了很有成就,那倒可以,他怕就怕儿子女儿太小竟学一些不好的,长大了把那些当做不需要努力便可拥有的。

买着买着,就变成了管止深在休息的地方看着,陪着孩子,阿年一个人去买,买一样送来一样给他。

管止深根本就买不好东西,阿年不放心他。

休息的地方附近有卖小蛋糕甜点的,管家小乖乖看到了,嘟着小嘴摇晃着爸爸的手臂说:“爸爸,窝要吃蛋糕,不要告诉妈妈。”

最近小乖乖身体不舒服,阿年才不让女儿吃蛋糕这些东西。

“爸爸……爸爸……”小乖乖不停地晃着爸爸的胳膊。

管小公子无动于衷,妹妹那么磨人他这个哥哥都习惯了,偷偷地抬头告诉爸爸:“无视就好。”

“咳——”管止深被难住了,女儿要是蛋糕,眼睛显然是已经盯在蛋糕上下不来了,怎么办呢?他纠结。

管止深不敢让女儿吃,一是女儿生病了不能吃,二是阿年知道一定说他。

他抱起女儿,手指指着蛋糕那边认真地说:“那是假的,不能吃。”

“不是假的爸爸,能吃啦……”小乖乖拧眉毛了。

阿年回来,看女儿在闹爸爸,问:“怎么回事?”

“我妹妹要吃蛋糕,我爸爸说蛋糕是假的,不能吃。”管小公子把花絮汇报给妈妈听。

“呀,是吗。”阿年对管止深笑:“你应该这么说,女儿,想吃蛋糕那只是你的幻觉,过一会儿就好了……”

管止深投降,这一件事被阿年记住揶揄他好几年了,他的眼神危险地注视着阿年,舔了一下嘴唇:“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阿年无所谓地一笑。

一家四口离开商场,晚上休息,管小公子说什么都不要自己去睡,要跟妈妈一起睡。

管止深发火:“你是不是我的好儿子了?”

小家伙发火:“那你还是不是我的好爸爸了?”

阿年:“……”

父子俩今天怎么了。

——管止深和阿年完全不知道儿子怎么回事,今天非要跟妈妈一起睡。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不一定百分百懂得,小家伙到晚上还记得商场里爸爸说的话,爸爸说要晚上教训妈妈,他是怕妈妈挨揍呀,保护妈妈是他的责任!

....................................................................

清明节的前一天,阿年和管止深带着两个孩子出发去南方。

抵达,入住了酒店。

已经下午,阿年和孩子洗完澡了准备休息,告诉儿子和女儿:“都睡饱饱的,晚上再跟爸爸出去玩儿,爸爸现在有事要忙,我们都不要找爸爸听话一点。”

“遵命,老婆大人!”俩娃一起说。

阿年笑。“那是爸爸才能叫的!”

管止深去了崭新面貌的小镇上,开发之后,这里该保留的都保留了,没有保留价值的拆了重建,比如附近的厂子和农田,以及周边住户,都已重建完毕。阿年当年落水的那条水街,还存在着。

一进去,就会看到一个咖啡店。

总共二层楼,面积很大,是供游客喝各式咖啡吃些东西休息的地方,这个规模很大的咖啡店,是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起经营的,里面充满时尚年轻的气息,游客中的情侣们,一对一对非常甜蜜的笑着,喝咖啡上网。

门市招标时期,管止深有格外注意类似咖啡馆之类比较受年轻人欢迎的项目。他亲自见了咖啡店老板,问了咖啡店的店名是什么?店主说还不知道,他跟两个年轻店主商议,可不可以叫“当时那年”,如果答应这个要求,他可以降低租金。

这四个字里店主看不出什么明显信息,后来店主琢磨,是要纪念哪一年发生的什么事情吗?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一个人名字的解意。

管止深抬头看这咖啡店的名字,双手插在裤袋中五官上露出笑容,舔了下唇,他希望阿年见到不要太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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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止深阿年番外完)求一下月票ing。

番外——方默川(1)

XXXX年XX月XX日。

方默川清晨五点就起床了,洗漱完毕,迅速的下楼去超市,他每天都要来买新鲜的食材做早餐,超市中他发现菠菜卖光了,那么他只能打给向悦,他问向悦:“怎么办?菠菜没得卖了,我可以用什么蔬菜代替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