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别离开……阿年不敢说什么了。

到了地方,店内工作人员把阿年晚上要穿的小礼服送去了管止深的车上,鞋子的问题,管止深挑选了一双平底鞋,阿年没有意见,比他矮很多是事实,穿了高跟鞋也是矮,所以怎么矮都是矮,不如当个安全的小矮个儿。

店内的人开口问:“管先生,您女朋友化妆上……”

他打断说:“来一支唇膏给她。”

来的路上,他和阿年研究了化妆问题,怀着孩子,不是绝对不能化妆,但最好是不要再化妆。研究之后,他和阿年一致决定,素颜,一支唇膏勉强增色一下脸部就可以。店内工作人员给了阿年一支颜色很淡的唇膏,开始奉承:“您的皮肤好好啊,长得好白,真的是完全不用再化妆。”

浓妆大姐的一个“您”字,把阿年叫的不好意思了,脸红起来。始终习惯不了,比自己大的人称呼“您”,还是叫“你”自在一些。

外面,在车上阿年说:“会不会带不出手啊。”

“怎么会?”管止深打了一下方向盘,离开。他开腔安抚她说:“胡萝卜雕花了它还是胡萝卜,我今晚带出去的是老婆,一直追求的也是准老婆,不是一个好看的摆设,况且你现在是怀了孩子,都能理解,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化妆的女人,比如我。”

“……”阿年。

他提了一句:“晚上切记,不要走离我身边。”

“遵命老公!”阿年扭过了头朝他敬了一个学生礼。

……

烧伤基金的慈善晚会跟阿年想象中的差不多,当地媒体有提前大肆报道,晚会现场也会有媒体人员。

管止深叫张望吩咐下去,临时邀请了乔辛和向悦,他会一直带着阿年在身边,可他也担心阿年会累,疲于应酬这类场合的人们,如果有两个她的同学在场,起码可以有人帮他照看一下阿年。

去慈善晚会现场的路上,管止深决定不带阿年在每一个人面前都打招呼,那样时间会耽误的很长,每一个人都聊上几句,阿年会挺不住。只能是在重要环节上,他带阿年面对媒体,公布一下早已登记注册结婚的实情,并且公布妻子已经huaiyun的消息,如此即可。方云同意,爷爷同意,在北京的管父来电也同意,阿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宣布之后,还要尽快安排阿年离开,过于招摇未必是好事。

慈善晚会现场,旁边某一间房间的桌前坐着三人……

“3个9。”向悦出牌。

乔辛管上:“3个K……”

阿年压上:“俩王——”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7

三月份管止深和阿年从南京回来,到现在的四月份,转眼这已是一个多月过去。在这中间,管止深一边要忙碌集团的事,一边又要忙碌安排基金晚会的事,以往举办晚会的地点,或是定在北京,或是定在上海,这是历年来他第一次把“XX烧伤基金慈善晚会”的举办地点定在了Z市。

受邀而来的人们,自然地在此享受着最高级别的待遇,走着严谨程序,陆续地进入了这处Z市最豪华的酒店。

此刻的酒店晚会场地,身影交错。

晚会的场地里,个别地方灯光尤其的昏暗,张望叫人安排了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跟着阿年她们三个。稍后管止深一定会有急事需要阿年,阿年对这酒店的各个地方都很陌生,一时很难找到人,怀着孩子更加要万分小心,摔不得,也碰不得。

这名工作人员要负责带路,让管止深在需要阿年时,安全快速的见到阿年畛。

阿年一直赢,乔辛和向悦输的很惨,额头被阿年弹了三十几下了。

乔辛再一次开始洗牌,抬头叫工作人员一起来玩牌,说道:“我们三个人玩,一个人在一旁站着,气氛好怪。你总是站着也累啊。”

工作人员微笑拒绝了,声称不累,大家继续…钚…

乔辛看了一眼向悦,向悦囧了,有这位工作人员在看着,怎么偷牌?

大学四年,几个人在同一个宿舍里,扑克牌玩了数不过来有多少把,完全可以一打一打的计算了,影子通常是不参与的,人也很少会在宿舍。

乔辛和向悦俩人偷了四年的牌,阿年一直都发现不了。

阿年手里抓了一把的扑克牌,18张,阿年光是认真组合怎么出牌就要组合很久,每次也犹豫很久才出牌,乔辛和向悦手快的偷了牌阿年都不知道,每次4个2都出完了,乔辛在出完的牌里摸一张2小心搁在手里,再出一遍阿年都发现不了。

又玩了几把,这名工作人员接到了一个来电。

“是张助理。”工作人员接起之前,对阿年说了一下。

张望说,管止深马上要见阿年,大概十几分钟左右的样子。所以,在七八分钟之内,工作人员要把阿年安全地带到他身边。

阿年离开,乔辛和向悦也一起出去玩了。

到场的每一位男女社会名流,都是属于不同的层次,乔辛和向悦就连半个都不认得,也不追星,全过程里打算只是玩和吃。

酒店楼上,乔辛收到了阿年发来的微信。

阿年说:“乔辛你快下来,我好像看到陆行瑞了……没错,那个人就是他……快下来,不然他跑了……”

“陆行瑞也来了?”向悦看乔辛。

阿年的声音很小,乔辛猜测,估计是身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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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楼下。

阿年身上披着一件很厚的大衣,礼服很薄,她要随管止深下楼接完他的老师夫妇,再上楼去,稍微的吹一下风,也实属是不得已,四月里的Z市,暖了许多。

车马上开过来了,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在手心里暖着,他说:“慈善晚会,陆行瑞每一年都会到场,他真的跑不了。”

“跑不了就好!”阿年小声说。

他蓦地抬起她的小手,搁在嘴边呵了下气。

“这次见的,是你的什么老师?”阿年问他。

他还没有回答,一辆黑色SUV就驶了过来——是管止深的那辆奥迪Q7。

奥迪Q7停在了酒店的门前,酒店接待打开车后座的车门,两位老人被小心地搀着下车,管止深是上前拥抱了下车的老人,不是握手。

在原地,管止深对两位老人介绍了阿年,并说了,已经怀(运)的这个好消息。阿年一样是轻轻地拥抱打招呼,管止深尊敬的老师,她也由心地无比尊敬。在交谈中,阿年了解到,上回南京见到的这位陆先生,是管止深这两位老师家中曾经最颓废,如今最风光的二公子。

在车上拿下一份礼物,是管止深的老师送给阿年的见面礼物,这种关系,彼此客气都显不得。他的老师给阿年带了一套书。来Z市之前,有跟管止深通过电/话,管止深对老师说,千万不要带什么礼物,但如果非要带什么见面礼物给她,就在你们家书架上随便拿一套英译本的书吧,最近她刚好感兴趣看。

管止深的两位老师听说阿年是中文系的,就拿了书架上放置的《红楼梦》英文全译本。

阿年惊喜地对老师说谢谢,非常喜欢地把书抱在了怀里,没有给别人帮拿,阿年怕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两位老师误会,不过也是因为真的喜欢,才抱在怀里的。她有看到,是汉学家大卫·霍克斯译本的《红楼梦》。

进去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单独安排了管止深的老师夫妇,那位看上去特别矜贵的陆二公子,重新坐在了管止深的车里,似要开走,模样也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手指上一根香烟,男人胳膊搭出了车窗外,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阿年和管止深往酒店里走,没走几步,过来一个女人,对阿年微笑打招呼,又问管止深:“诶,止深,你车上的那个男人是?”

阿年低头,心想,这个女人是对那个陆二公子感兴趣吧?两眼放光中,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嗯,估计会喜欢陆二公子那种稳重成熟面貌的男子,主要是皮囊也实在帅,人以群分,管止深好,他的朋友一般也都差不了,甚至更好。

管止深蹙眉想了想,说道:“姓陆,今年37岁,事业有成,单身一人,家庭条件和身体条件,个人素质,皆是不错。”

“啊,这样吗……”女人一边点头,一边把视线从外面车里收回来,继续问他:“想了解一下他的兴趣爱好。”

“爱好……健身算一个,还有遛狗,大型犬类。”管止深又说:“还有一点,各种球类运动他都喜欢,高尔夫,羽毛球,篮球……不过这人有点坏,在投资界是我的前辈,我的师兄,你可以认识认识,但他对你真心了假意了,你可千万都别当真。”

“OK。”女人比了个手势,微笑地走了出去。

阿年回头,对管止深说:“天呢,真的朝你那辆车走过去了。”

“随便吧。”管止深不太在意。

阿年微怒:“这种勾/da,你那位姓陆的朋友不会顺势就从了这个女的吧?”

“我怎么知道别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什么嗜好?”管止深带阿年进了电梯,俯身吻了一下阿年的脸颊:“为他伤神的女人本就不少,多她这一个不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我认为我朋友都不是喜欢烈yan红唇的男人。”

“有监控吧——”阿年把亲在自己脸上的嘴唇推开。

阿年在心里叹息,难怪一部分女人都不放心自己老公出差,这艳yu随地都是,如果姓陆的是一个花心男人,今天和这个女人,一定会勾搭成jian了,绝对不排除会wen存一番明日再返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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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上,没人靠近的这边,阿年一手挽着管止深的手臂,一手抱着《红楼梦》,在拧眉四处看地说:“不知道乔辛找到陆行瑞没有?”

“你同学,想嫁给陆行瑞要有个心理准备,他是离过婚的。我这样跟你说吧,他的家庭很复杂,陆行瑞是陆家的三公子,楼下那个是二公子,老大今年39岁,是很阴险狡诈的一个大哥,他们三个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都是同一个父亲。”

管止深说了很多陆家的事情,阿年听了,最惊讶的是……他这两个朋友原来不是撞姓,压根就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

还有那个什么?哥三个,不全是一个妈生的,哥三个其中有两个是结婚之后又离婚的……阿年服了,陆家离婚是遗传吗?

阿年电/话联系上了向悦,向悦说,乔辛跟陆行瑞走了,估计还在酒店,但是在哪一个角落不知道。

向悦帮阿年抱着《红楼梦》,阿年要跟管止深离开一下。

慈善晚会诸多环节,阿年看的目瞪口呆……

强支撑着眼皮不要打架,实在是那些发言人逐一地讲话太无趣了,就连最后管止深的讲话,阿年都是在犯困中听完的。完全没有GF医院的事情,合作医院是XXX医院,视频里有对前一年的事件回放,最后还有针对单位,针对个人,进行的正式表彰。

管止深适时地对媒体宣布已婚,妻子有孕。

在晚会上进行着各类节目表演时,管止深叫张望安排了向悦和阿年先离开,派了一辆车把人安全送到管家老宅。乔辛已经和陆行瑞早一步离开,不知去向。而此时的陆家那边,仅有管止深的两位老师依旧在座,两个儿子,都撤了。

酒店外的露天台阶,管止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通了,他抬手抽了一口烟,蹙起眉头说:“一直没见你露面。真的开fang去了?不,你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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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老宅,阿年和向悦一起吃了王妈做的晚餐,外面的东西基本一口没动。吃完了晚饭,又喝了一碗营养的汤。

阿年和向悦上楼,没到十分钟,向悦被一个来电叫走了,准备要去GF医院,方默川打来的,他说自己一个人很无聊,找向悦聊一会儿天。

阿年下楼送的向悦,走到门口向悦还回头说:“他无聊什么啊?不会是忽然想起来了这几年我一直对他不敬,要揍我一顿吧?呜呜……”

“放心,他不会的。”阿年说。

向悦走了,之后来电对阿年说:“没事,我晚点再安慰安慰他,方默川今晚听人说,你和管止深早已登记注册了,他就想知道你们登记的日期,不过我没说。我在劝他,别纠结于这个日期。我正说着,他老婆李晓婉就来了,我只好先出来。”

“嗯,你别说是去年五一。”阿年叮嘱向悦。

接完向悦的来电,阿年打给了管止深。

“你几点能回来?”

他说:“争取十一点之前回家,早点睡,一定不要等我。”

“好,你不要多喝酒,路上开车小心,不行就叫人送你回来。”阿年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挂断之后,阿年又给张望发了一个短消息,叫张望是“张姐”,然后让张望帮忙看着一点他,不要喝多了,别自己开车回来,司机送吧。

等到了张望的回复,阿年把手机放在一旁。

一个人在楼上的卧室,阿年洗完了澡在等头发干,走来走去。

当头发干了,阿年躺下,抱着被子准备睡觉,反反复复,到了十点阿年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看书,他老师送的英文译本《红楼梦》。

阿年英文很差。

到了十点半,管止深还是没有回来,阿年不困,楼下听见一点动静,阿年就下床站在窗子边上看一看,车都不是停在家门口的,是远处别人家的车经过门口。阿年叹气,放下书在楼上再次走来走去,自从她怀yun,管止深很少会这么晚回来,基本就是没有晚归的时候,工作也多数带回家做。

今天是慈善晚会影响,结束比较晚,他还要陪人吃饭,阿年如果身体方便,也要一起。

怀yun将近三个月了,阿年觉得自己每一天的心情变化都不一样,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重视肚子,在重视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同时,阿年也越来越重视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对孩子降生之后的生活充满憧憬,也对他是个如何样子的爸爸,充满好奇。

乔辛说……阿年越来越小女人了。

乔辛多么期盼,也遇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给她一个当他身边小女人的机会,一心一意,好好爱。

十一点二十,管止深回来了。

阿年开了卧室的门等他,实在是睡不着,强制自己睡觉也不行。管止深上楼,看到阿年还没睡在等他,眉宇之间有些宠溺与责怪各占一半的情绪。

西装外套脱下拎在手里,他抱着她,吻了一下额头:“我洗个澡,马上跟你一起睡觉,我不哄就睡不着么?嗯?”

“没有啊。”阿年小声说。

在她嘴上浅啄了一下,他去了浴/室。

他安全回来了,阿年就放心地躺下了等他洗完澡一起休息,精神放松的情况下,阿年才觉得困意汹涌袭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洗完了,躺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蛊huo地说:“我想跟我孩子的妈妈做亲密接触,一个多月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然后……

阿年很困,感觉得到他在做什么,耳边一阵阵是他的叹息声,还有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男性气息,阿年动qing地咕哝了一声声:“止深……止深……”

——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8

由于“烧伤基金慈善晚会”经过了媒体的大肆报道,所以,管止深一直隐婚的消息也爆炸性地传开了。在GF投资集团内部,女同事们看到报纸上的管止深,声声叹息,非常不解,管止深的这个小妻子究竟是什么命?这么幸运!

早上的电梯里,同事们手里均捏着一份报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以往每年,根本没有人理会基金晚会的报道,同事之间也不会过多说起这件事,大多数女人对这种公益报道不感兴趣,而今年呢,管止深已婚的消息,轰炸的一部分未婚女员工心里伤痕累累。

一直崇拜的男人隐婚许久可以先忽略不计,计较的是这小妻子居然还怀孕了。

我们把镜头先放在第十六层罘。

一个年轻女人嘟着红唇摸着小腹说:“哎呀,我肚子里怀的是管总的孩子,怀孩子这说明什么?说明管总睡过我啦,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pia——”

一个文件夹打在脑袋上,小领导说:“赶紧干活儿!别白日做梦了——都散开——欤”

“呜哇……”

底层的这些小女员工垂头丧气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好比一直在追一位喜欢多年的男星。忽然知道了男神已婚的消息,瞬间就感觉所有的美好都幻灭了。

心里很难过的情况下,也许会忍下压抑说一番祝福的话,也许会出言诋毁有幸嫁给男神的女人。可是,这是在集团上班追老板,不是追星,哪敢诋毁那个女人一句,都怕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遭遇惨兮兮的被辞退。

“pia——pia——pia——”

三份文件刷刷地飞过来。

小领导说:“你们都给我醒醒——工作!工作!麻利点给我工作!管总结婚不结婚,管总让不让妻子怀孩子,你们还要干涉?问问自己,跟你们的生活有半毛钱关系吗?半厘的关系都没有!”

呜呼哀哉的一个早上。

不只是底层,接近顶层的某一高层也如此。

蒋雅盯着报纸上的这个消息,怔了良久。蒋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搁在耳边,通了之后蒋雅说:“我是蒋雅,你把手机给李秋实,让她接一下。”

过了有一分多钟,李秋实接了。

“有什么事吗?”

蒋雅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秋实,这样不行,你要去医院里住着,我给你安排一下?”

蒋雅只有一个私生女,养女儿养自己,高额薪水完全够了,存款一大笔,准备今后培养女儿和自己养老时用。拿着极高的薪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需要负担,她不打算结婚,男人她也需要,但从不会认真。别人说她生活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得过且过,李秋实是她的朋友,如今病了,没有费用可以治疗,她有,就准备拿出来一部分帮这个朋友。

李秋实在那边拒绝了:“真的不用,我很感谢你蒋姐。蒋姐……现在我的病已经是到了晚期了,我听人说,肝癌到了晚期就是绝症,基本无法治愈,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你们的金钱和精力,治疗也是无谓的治疗。”

“怎么会是无谓的治疗呢?”蒋雅试图说服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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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蒋雅有一份文件要送去给管止深签字,若是平时,有秘书送上去,再取回来。这一次,蒋雅亲自上去顶层了。

张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抬头就看到了蒋雅的身影。

蒋雅的视线从张望身上闪过,轻蔑地转头,没有用任何人通报,蒋雅简直走到了管止深的办公室外面,抬起了手,按了一下绿色的按钮。

“我是蒋雅。”她说。

管止深人在里面忙碌,听到是蒋雅,他拿起遥控器抬手按了一下绿色按键,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

蒋雅走了进来,门自动关上。

他问:“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有一份重要文件,我急需你的签字。”蒋雅走了过来,把文件打开,递给了他。

“你坐。”他接过文件说。

“好的。”蒋雅微笑,稍微整理了一下一步裙,坐了下来,蒋雅抬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在想要怎么打开另一个话题。

管止深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签字,合上递给了蒋雅,头也不抬地问:“找我还有什么事?”

“既然被看穿了,那我直说。”蒋雅看他。

管止深看她。

蒋雅说:“秋实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我希望她能住院治疗,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过。但她不听我的,谁也劝不了她,她妈妈每天为了女儿伤心。我是想说,如果你在方便的情况下,能否去劝劝她?”

管止深的身体向后靠了靠,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蒋雅站了起来,笑着摊手:“我以为说服你会很难的,毕竟你现在有妻子了……那姑娘好像干涉你的生活很多。”

管止深笑,摇头:“不存在干涉这一说法,会先商量,避免误会,可以说成是对彼此的一份尊重。”

“该说恭喜吗?Sorry,有些失态,我先下去工作。”蒋雅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管止深盯着自动开关的那道门,凝神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