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尴尬,笑的僵硬,看向了阿年,然后对管止深说:“你们集团的高层,每年都有十一组织出去旅游的福利,今年也有对吧?算上我一个,刚好我一个人出去玩很没意思,家人今年又都不打算出去散心。”
管止深想了想,说道:“类似蒋雅那种的女高层,都是大龄女强人,嗯,我算算,有几个是带着孩子的,未婚生子,你懂。还有一些眼光高的,在等待五十岁以上高龄的大老板离婚或者丧偶,她们趁机嫁入豪门。这些当中,你到底看上哪一个了?说,我可以单独帮你安排。”
“……”
江律是第一次听管止深说高层女人的情况,非常惊讶,他并不了解这个投资集团内部的高层漂亮女强人们,都是怎么个择偶标准,他也从没关注过那些女人。难道,迟迟不嫁的都是这种择偶标准?
阿年云里雾雨中,迷迷糊糊的。
“我先出去。”江律拧眉,转身大步出去。
阿年和管止深继续着被江律进来打断的话题,管止深说:“张望的男朋友死了,我跟你说过。她的男朋友跟我是同学,跟蒋雅我们都是同学的关系,蒋雅曾经主动追求过张望的男朋友,没有成功。蒋雅一直不喜欢张望,张望也不喜欢蒋雅,即使人已经死了多年,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深爱过的男人,还是处在水火不容的状态里。蒋雅虽然有了孩子,但她没有跟那个男人结婚,也分开了。张望自从男朋友死了,整个人就变得很偏执,容不得蒋雅用这种不嫁方式对死去的人表达爱意。”
“不嫁,不一定是在对死者表达爱意吧?”阿年皱眉。
管止深点头:“嗯,她说只是还没有遇到值得嫁的人。”
阿年唏嘘,抬头看他:“你们集团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你能忍到34岁才结婚,是一个奇迹。”
管止深认真的回答她:“在这个圈子里时间久了,我对以上几种类型的女人自然心生恐惧,可以做朋友,哥们儿,可以试着理解她们未必正确的择偶观,但我绝对不会考虑和她们中间任意一个发展成暧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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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的办公室里。
“你有事吗?”张望抬头,问站在她旁边很久了的江律。
江律探身,张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江律把管止深说的那些话,对张望讲了一遍。
张望听完,皱眉:“这有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律解释:“张望,我们是老朋友了,从你到管止深的集团工作,我们就是朋友。作为朋友我忠心劝你一句,嫁人还是嫁个身家清白的年轻一手男人比较好。当然,离过婚的有宝,但也有杂草,女人光看钱和财产的光环,能看出多少幸福?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年迈的富豪都无子无女,指望丈夫死后争一笔遗产而过人上人的生活,这是白痴心理,世上哪有白捡的巨额财产?”
“江总,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张望看他:“无论是年迈的无子无女富豪,还是身家清白的年轻一手男人,我都没有半分兴趣!还有,我是个二手女人!一个不打算再找人的二手女人!”
“……”
二手女人?江律皱眉,转过身去,在张望办公桌上的手,手指骨节攥的泛起了白色,弯起的手指关节用力磕打她的办公桌面,手指砸的疼,他恶狠狠的看张望,讥讽道:“亏别人都说你很聪明!原来,什么也看不穿——”
张望低头继续工作,眼睛盯着手提屏幕,无视了愤怒离开的人。
有些事,心里明了,但是,宁愿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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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跟管止深商量,十一假期她要回南方小镇上,看看舅妈,不能陪他出去玩了。
管止深说,也去。
就那么决定了,十一假期,两个人一起回去小镇上。
管止深让阿年这几天安心写杂志社的稿子,到十一了就不用带着工作走了,否则会很累,因为稿子分心。
机票管止深叫人提前订了,一切妥当。
十一假期的前几天,阿年都在杂志社泡着,空闲的时候,去医院看郑田,郑田还要几天才能出院,人其实没事,就是跟对方杠着私了之后钱多少那一回事。阿年和苏宇阳在苏宇阳的办公室里工作,阿年没敢对管止深说,是和苏宇阳两个人单独一起工作,阿年说还有别的杂志社同事,以免管止深吃起无名醋……
9月29号,阿年和管止深一起去了医院看郑田,管止深把自己的心理专家男同学,言惟,带了过去。
阿年是征询过郑田意见的,郑田不是一个事多的女孩子,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也不拘小节,不矫情不做作。郑田从来都不会回避自己心理有问题的这个事实,对陌生人熟人,都是如此。
郑田自己说的,需要心理医生,但是郑田不知道,会不会又是和以前一样,白白的浪费时间?以前那些心理医生都没用。
病房中,阿年介绍完,郑田膛目结舌:“心理医生,男的?”
“是啊。”阿年点头。
“可不可以换个女的?”郑田尴尬。
主要是,有些遭遇过的事情,不好对男的吐露。
言惟是这行的专家,喜欢挑战有高难度的一些心理病人,他走到病床边,伸出手对郑田邀请,握手,认识一下:“你对男人排斥仇视,我想你其实很需要一个男性心理医生,如果我们在沟通中有任何障碍,你不妨把我当成女的来用。”
郑田本不打算跟他握手的,可是,都真么说了,就试试吧。
再加上阿年的鼓励,她最终伸手,握了一下手指白皙细长的男人手:“你好医生,我真的会把你当成女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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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早上,早起准备刷牙的阿年,照着镜子,忽然一直男人手伸了过来,一张表格,阿年举着牙刷,放进嘴巴里,问他:“什么。”
“你要的资产统计表格,要不要记下来?怎么给你管理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难题。”他说。
阿年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牙刷在口中,阿年眼睛直直的盯着表格,手指抬起数了一下钱数,一长串数字中间分了那么多个点点点,数着数着,数字让阿年越数越乱,本就对十万块以上的小写数字很迷糊——嗓子忽然不舒服,受不了的咳了一声,弯身,不停的咳!
“怎么了?”管止深拍阿年的背。
阿年要哭了:“牙膏……吃……进去了……”
管止深安慰,漱漱口,没事,吃了牙膏应该没什么问题,牙膏没有毒。手轻拍着阿年的背,让她快点漱口……
“没有大额不明支出……就行。”阿年说。
“什么意思?”管止深不懂。
阿年说:“你的账单上,没有大额不明支出,就没问题……如果有大额不明支出,你又解释不出来,我就……我就怀疑你在外面包/养人了!”
管止深咳了一声。
阿年从镜子里看自己,咳得眼泪要出来了,不过,管止深出去之后,对着镜子叽咕:“我不是傻瓜我不是傻瓜……”
管止深开车送的阿年,上午九点抵达《Z市教育》杂志社。
他驾车离开,阿年上楼。
苏宇阳打给阿年,说他会晚一点到杂志社,路上堵车。
阿年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中,先修改了一下稿子,而后起身,阿年拿了自己的杯子,去接水喝。
杂志社的女人们,不避讳任何人的在谈论八卦,每天阿年都能听到一些。
今天的八卦,却让阿年驻足,惊讶。
“时宏栋一个不起眼的商人能有什么大的背景?有背景就不至于被判刑了。”
“几个月前小苏出院,回来社里抱怨过吧?说时宏栋是被Z市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当枪使了——至于这一枪人家要打准谁,没后文了!小苏嘴严!”
“这事也不能全怪领导,虽然新闻不是在我们社报,但小苏是我们社的记者,出了事也会连累我们社,上面施压不让卖新闻,老大很有压力……”
“……”
苏宇阳来的时候,阿年看他。
“怎么了?”苏宇阳放下电脑包,问她。
阿年沉淀了一会儿心里的波动,选择直接问他,心慌的说:“苏宇阳,你以前查过时宏栋的什么事?非法集资被判刑的内幕?你和郑田都知道我爸被判刑了,因为非法集资,我姓时,Z市这边少见的一个姓。苏宇阳,我当你是朋友,别瞒着我行不行?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听见别人说过了。”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他是非法集资案背后的推手(第一更)
阿年想知道真相,无论真相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和父亲的感情深不深厚是一回事,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又是一回事。判刑入狱,父亲的后半生会在监狱里度过,这很痛苦。平时上网看到在权势打压下的受冤牺牲者,还会在心里或者语言上抱不平,何况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阿年要解开心里的疑惑。
苏宇阳没料到同事们会八卦这件事,胆子真大。
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按住阿年的肩膀,让阿年冷静,坐下碛。
“阿年,我原来并不想说。第一次郑田带你见我,是在咖啡店里见面,在我知道你的名字时我就很好奇,你这个姓的人,我接触过的唯有一个‘时宏栋’,但我认为不会那么巧合,后来我们在一起工作,研究专题,闲聊时互相抖底,你说你妈妈去世了,你爸爸入狱了,你不避讳的同时也在强颜欢笑,我当时看你的表情,你以为我是在可怜你父母遭遇吧。”
阿年没有不冷静,在苏宇阳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和猜测,什么都能接受。
“不是我在可怜你的家庭情况,我是诧异,你父亲和我接触过的‘时宏栋’,遭遇非常相像,都是已经入狱,因为非法集资被抓。我继续隐晦的问你,你也说了,那么我的一切猜测都已是事实,你就是时宏栋的女儿没错。可我同时掌握着一个你不知道的消息。攸”
阿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消息?”
“我在知道你是时宏栋的女儿之前,已经知道你是著名投资商管止深的女友,这是郑田很早就对我说过的,我听说之后很惊讶,以为你们是包/养的关系,原谅我第一直觉是这样,后来听说是认真的,他的最终目的是奔着结婚,我就重新审视了你们的感情,不过我真的一直以为,富人的择偶标准会一致,朝着一个名利的方向走。介于你跟管止深的坚固亲密关系,我不敢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时宏栋非法集资却一直逍遥法外,最后他是被Z市一个势力很大的人送进去的?”
被势力很大的人送进去的?
为何要介于跟管止深的关系,苏宇阳才不敢问?
阿年心慌,苏宇阳的话其实很明显了,这个Z市势力很大的人,就是管止深?
一时之间,阿年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身处这个阴面的办公室里,很冷很冷,还有心里,很慌很慌。这些天苏宇阳电脑设置密码,尤其她一接近,他就紧张的查看锁了没有,阿年觉得不对劲。
“我曾跟踪采访过这个事件,从时宏栋涉嫌非法集资诈骗,到他被举报,在到他几次逃脱法网,最后被人成功的送进来,这中间的过程漫长,我一直有参与采访。但是今年年初开始,任何消息不准记者参与记录,我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理说,没有一个商人不喜欢被报道正面新闻,管止深这个懂得金融投资的人也一定不会例外,他受人委托,讲解分析投资的知识,让那些对时宏栋还报以信任态度的盲目投资者,彻底对时宏栋失去信任,大量资金经调查已不知去向。时宏栋这一次没逃得成,管止深阻止了时宏栋继续坑害无知群众和无辜家庭,这是一件好事。”
苏宇阳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说:“时宏栋一案开庭审理,乃至被判刑后,都没有准许任何媒体进行报道。可能是我的职业病如此,我认为这里头有不为人知的事,商业报复?还是Z市谁对谁的权势打压?当然,管止深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记者,从前随行采访也是站得远远的,即使近身采访管止深,他也未必会看一眼面前的记者是谁。我背着社里暗暗去走访过一些非法集资的关联人,成功两次,我做了记录,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居然被打了,打的很惨,警告我不准继续调查!我在医院养伤,不甘,愤怒,有什么非法的事情在其中?他们在掩藏什么事情,遮盖什么人物?”
“我当时还不认识你,也不了解管止深这个人,但我跟我别社的师哥师姐,参与了时宏栋非法集资案的前期采访,资料也一直在整理中。我了解,管止深他是非法集资案背后的推手,一开始以我观察这并不明显,今年春天,他给我的感觉很强烈,他就是时宏栋非法集资诈骗一案的背后推手。并不是说他错了,这是正义,但很诡异,离奇,他帮助了许多人,不该遮掩自己的功劳,可他为何一直周/旋在这件案子中?并且巧妙的运用推诿手法,将时宏栋诈骗一案的全部功劳都推到了司法机关那边,这不符合常理,蹊跷。”
他给阿年看他笔记本中锁着的资料。
苏宇阳觉得整件事的后期很蹊跷,不知道管止深因何遮掩,而阿年,心里大概知道了原因。
管止深有意遮掩他参与了此案,按照苏宇阳说的,管止深或者某些人不准任何记者采访的日期来看,正是刚过完年,阿年见完了父亲,在为购买四合院而奔波的那段日子。
‘推诿’一般来说并不是褒义,可种种事情已经说明,管止深对自己功劳的推诿,并不是在推诿转让麻烦到别人身上,行为不卑鄙,不无耻。正因为管止深相反是在推诿对自己有利的名誉,所以苏宇阳费解,才更加好奇。
苏宇阳好奇的,答案在阿年心里差不多有数。别人不知道她和管止深的过往,不知道小镇上的事,可是阿年自己心里知道,阿年认为自己很了解管止深这个人,大胆揣测他的心里,难道他是那时才知道,她是时宏栋的女儿?不过还是要管止深亲口承认,才算。
苏宇阳被打到受伤住院过,心中不甘,要调查到底。
调查的一切信息,被封锁不准外泄,苏宇阳更加愤怒,认为管止深在用权势金钱打压一些事情的真相,不管好的坏的事情。权势在不尊重记者,金钱在亵渎职业本来的精神。
苏宇阳妥协在打压中,但他不舍得销毁自己被打调查到的事件资料,都在他的电脑里封存着。他固执的坚持职业精神,但大多数人在不停劝他,职业精神首先要面对社会现实,职业精神会让你失去工作,没有未来,无法生存。
作为阿年的新朋友,苏宇阳把事情说了出来,他希望通过阿年,让困扰他已久的谜底能够尽快揭开,否则他会一直疑惑,在这种疑惑中愤怒、萎靡,渐渐厌恶这个职业。
阿年打给管止深的时候,他在开会。
会议完毕,已经下午四点半,他开车来到杂志社接阿年。
《Z市教育》大厦门口,奥迪Q7缓缓停下,管止深见到大厦门口站着的二人,他打开车门。
苏宇阳站在阿年的旁边,审视着下车的男人,一丝不苟的正式讲究着装,清爽精致的男性五官,即使面对他显得自己一身尤其寒酸,但苏宇阳不惧怕的坦白说道:“不知道管先生还记不记得,去年冬天,我是别社的一名记者,受社里指派参与时宏栋诈骗一案,年后我受伤住院,莫名挨了黑手之后,有人专程到医院安抚过我。最近,社里说上面严肃口头警告,不准保留一些资料,不准私自露出去有关消息,这打压如果真的来自于管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您的理由是什么?”
管止深的表情很淡定,眼神,有点冷,他看了苏宇阳片刻,伸臂,手用力抓过阿年的胳膊,轻声说:“上车。”
苏宇阳看着面前这辆车,缓缓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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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Q7在路上行驶了很久,他沉默的找了一个凉爽不违章的马路边,停了车。
他抬手,车窗降下。
阿年看他,他蹙眉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打火机扔在一边。管止深蹙眉看向了车外面,夹着香烟的手搭在了车窗外面,他说:“我唯一需要解释的是,记者受伤住院,跟我无关。事后我得知这件事,也对不懂事下黑手的人做了警告,这件事,没有这位记者想象的那么严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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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金钱和权势的可怕力量。
“你唯一需要解释的是这个,是不是说,苏宇阳说的其他事情都是真的。”阿年问他。
“对。”他看阿年。
他的眼睛里有模糊不清的情绪,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张口,却不知从何问起。
他似乎是怕一样,淡淡开口:“时宏栋是你父亲,去年年末我得知后,才开始遮掩我参与过此案。可是在我心里,这件事没什么。如果我一心想遮,那位记者,现在不会好好的在他的工作岗位上,我有的是办法间接祸害他,我没有做,最近你认识了这位记者,我才稍作防范。我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今年三月见到你,起码三月不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参与,你跟我毫无感情,甚至在防范我。现在我们的感情稳定,我相信你是个懂道理明事理的好孩子。碛”
稍作防范,他这类似稳扎稳打的态度,和以前面对家中爷爷父母的时候基本是一样的。他在等阿年怀孕,等一切都稳定,等阿年有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阿年也许会心软,也许会对家庭和丈夫寸步难移。
不过,都是也许。
阿年说:“你在去年年末,知道我爸是时宏栋,你在非法集资案之前就知道我在A大读书。年初,我从小镇回来Z市学校,我父亲在里面联系了我,还有我奶奶和二叔,再然后,是四合院跟你有了关系,我要买回四合院,顺理成章的认识了你。在得知你买了四合院之前,我没有关注过你这个叫管止深的人,Z市的很多名人我都没关注,新闻很少会看。我想知道,灌输给我奶奶四合院老祖的宗排位没人照顾,家中会摊上了霉运的这种谣言迷信,是不是跟你有关?侔”
“迷信在你奶奶心中早已根深蒂固,非我灌输,但我确实钻了这个空子。”他解释。
她没有办法不想这么多,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同一个时期发生。
从今天开始倒回去,一幕幕往回,他自己亲口承认,是他安排了一场局,让她甘愿往里走。
他手上捏着一枚枚棋子,一年前进宿舍的影子。影子时常联系江律,说些奇怪的话,江律估计再汇报给他?在宿舍中,丢机票和身份证之类的事,让他更近距离的接近了她。二叔,奶奶,被抓进去的爸爸,这些该对她流眼泪流眼泪,该对她磕头磕头,该对她喝药喝药的活棋子,都在逼着她买四合院,从管止深的手中购买四合院。
“在集团里上班的时候,影子跟我说了很多,你跟我说部分不可信,那我就不信。就算影子真的是一年前来到A大,进我们宿舍,那这一年你都没对我做什么,是你没有合适的机会对吗?你知道我有方默川这个男朋友,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非法集资案子进行的时候,你发现我和犯罪人是父女的关系,就有了之后四合院开始的步步紧逼?”阿年问。
他没有否认:“在等一个你没有退路的机会。”
“你父亲知道我,应该也恨我。我再次接触他,是在打算帮他几岁的儿子抢回四合院,在开庭之前,进去见过他一面。从你二叔手中抢回四合院,不算易事,你父亲指望不了别人。我和你父亲说话的方式,类似谈判,看得出他很恨我。他知道,短暂年头之内他出不来,他要的是他几岁的小儿子能好好长大,唯一的根,你们时家重男轻女的观念非常重。而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
“……”
阿年看他,视线轻扫过他的眼角眉梢……
他紧盯阿年的眼睛,五官上淡定从容,心里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般忐忑,渴望换位思考的理解与被原谅。
“时宏栋作案频繁,胃口也越来越大。据我所知,一开始他利用传销的方式非法集资。后来利用庄园开发的形式进行非法集资。你父亲并未依照法定的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就一直在向社会公众筹集资金,在承诺的期限内也没有以货币收益的方式向众多投资人还本付息,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他的资金不知去向,你知道有多少个人的小企业和无单位的个人被逼上绝路?你父亲打通关系利用媒体造势,胆大猖狂,这在一审之后我电/话里跟你讲过。”管止深手上的一支烟燃尽,扔出了车外。
“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犯错,对不对?”
他看她说:“原因……或这、或那。可原谅,不可原谅。单指非法集资的这件事,我俯仰无愧于天地良心。”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管止深的手机已经连续响了好多次了,他没有接。
现在又响了起来。
“先接电/话吧。”阿年说。
管止深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接起。
听到那边说的话,他皱眉:“马上过去。”按了挂断键时,已经重新启动了车。
爷爷住院,再一次被气的。
去医院的这一路上,阿年和管止深没有说过一句话。
抵达医院,上楼。
方慈和管三数,还有方默川的爸爸,都在病房里……
爷爷出院才十天左右,现在又被气的住进来了,阿年站在病房里,听着大家说话,非常头疼。
爷爷让方默川不要任性,干点正事。
方默川偏偏不听家里人的话,而且跟上一个带回家里的美人分手了,美人的家长找了管三数,突然你儿子和我女儿谈婚论嫁,突然分手,究竟什么意思?管三数没有参与儿子那报复父母的荒诞谈婚论嫁,所以选择不见。美人家长气不过,在圈子里传了一些关于方默川不好的话,不小心就传到了爷爷耳朵里。
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爷爷一直没有对人说。
管爷爷一筹莫展,对外孙说服教育根本不管用,生性太纨绔!就选择了另一个办法,管三数也曾用过,打算断了方默川的金钱来路!
方默川是酒吧的二老板,酒吧的大老板如果执意要把酒吧兑出去,二老板擎等着拿钱散伙便可,无发表意见的权利。酒吧迅速高价兑出去了,方默川拿了钱,跟大老板吵了起来,差点动手。
毕竟往日是朋友,毫无预兆,就这么见钱眼开的散伙出兑,有点儿说不过去。
酒吧兑出去第二天,不知方默川从哪里得知,是家里人的意思,是外公叫人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他干点正事,不要整天泡在酒吧里不务正业。方默川得知后,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家里人。
他在追求一个大二的女学生,每天早上一束鲜花,每天晚上一顿烛光晚餐,已经热烈的连续追求了三天。他和她在酒吧里认识,大二女生那天是跟的同学去酒吧玩,方默川这样做,纯属打击家里人。
第四天下午的约会,方默川见到大二女生的同时,也见到了外公和母亲。
他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酒吧散伙他分到手的钱有数,挥霍光了再做打算。外公外孙见面不到十分钟,老爷子被气的紧急送了医院。
爷爷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不同,这次严重。
一家人都慌了。
本定的管止深和阿年一同明日出发去南方小镇,却变动了。方云害怕,还没有给丈夫去电/话,不敢说,怕老爷子会挺不住去世,不让儿子这个时候走。
阿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不该走吧,爷爷已经严重成这样了。
非法集资一案的前后牵扯,暂时不说,闷在心里。一夜之间,管家上下被折磨的人也憔悴,心也憔悴。
次日中午,阿年被管止深派人送去了机场。他没有亲自去送,不能同去,担心阿年依赖他,担心阿年一个人登机时会难过,索性狠心不去送。
张望叮嘱阿年,路上小心。
阿年说没事的,一个人飞来飞去国内短途没有关系,以前也是一个人来回走,跟管止深在一起后,他总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
下午一点的航班,中午十一点半多阿年离开的医院,静静的病房里,方默川和管止深都在,一个孙子,一个外孙,两个人仿佛都绷着一股情绪,对对方非常不好的情绪。
阿年怕,管止深却执意将她送走,让她在外婆家过完十一再回Z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