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人不对……
照顾一个男人大概两年之久,不分昼夜,聊天沟通中,她说她来上海,从只为赚钱这目的,到渐渐变成了用心照顾。
对他,用了心了。
管止深喜欢听李秋实说起那边小镇上的习俗,每每她说起一件有意思搞笑的事,管止深总会想到,阿年在做那件事时,会是什么摸样。
一定滑稽可爱。
母亲赠予别墅,他不想因为别墅,让她误以为,他在对她暗示要建立某种暧昧关系。
所以管止深说清楚了,这两套别墅,是两年,七百多天的酬劳。
他记得,当时她说,远在南方的母亲生病了,连续多个月需要缴医药费,她才通过朋友找各种赚钱的工作,放弃了出国工作的机会,来到上海照顾一个有脾气的烧伤男人。
管止深问过她,介绍你来的人,是谁?
她淡淡一笑,CC啊。
管止深听了,便不再说什么。
他从不相信过多的巧合,总会揣测,很多事情属于人为。
她也会时常跟管止深谈起自己的梦想,她有一个比较好满足的梦想,未来能拥有一座大房子,跟母亲两个人一起住,安享生活。
跟管止深的通话,并没有继续。
她说,要吃早餐了……
他也一样,阿年等他一起吃早餐。
CC是被她叫来的,李母出去了,在院子里。
早餐的餐桌上,李秋实跟CC说,帮忙找一个房子吧,租金不要太贵,怕住的时间长了付不起。
“秋实,你傻掉啦!真的要搬离这个大别墅?”CC摊手,盯着这个大别墅的餐厅看,“你听我劝,改变主意收下这个别墅啦!他只当你跟他赌气,不会觉得你贪心的啦。你是肝部手术,怎么还坏掉了脑子呢?”
李秋实摇头。
不要别墅……
按照管止深的说法,这是酬劳。
七百多天的酬劳价值几千万吗?李秋实当初听了管止深的话,满心失望,她知道管止深有很多钱,几千万的别墅是打算彻底打发了她这个人,打发了她这对他动了情的心,因此,她就不要。
当年的她,并不知道阿年的存在。
她知道管止深精明,必定明白她对他的一片心意,所以管止深急于打发她罢了,她那时不收别墅,是因为不懂,管止深的身边并没有一个他喜爱的女人,为何她不可以跟他在一起?起码,她坚持住了照顾他,陪伴了他度过最艰难时期,两年之久。
他身体疼,她一样心也疼。
她不在乎他是否处在病痛中,不在乎他治疗期间身体上有多吓人。
最初见到管止深,他在病房中,她看到了他的脸上接近脖颈位置,有两块小伤,已经快要痊愈,绷带纱布下,她可以看得清楚他的样貌。
他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五官端正,眉宇之间的锐气掩藏不住。他的脾气很大,对前来看望他的家人,时常发火。
亲眼见他从一个糟糕伤患,恢复成了一个工作起来十分有魅力的精英男人,她也渐渐知道,他对在乎的人,其实通常是很体贴温柔的,这样的男人,她会爱上,这不奇怪。
沦陷了,想要尝试接近。
她不接受别墅,不接受管止深变相的拒绝和打发,也不会闹,不会去刻意的接近他。了解他几分之后,她总是认为,以退为进是对这种男人最合适的表达方法。
可是,管止深无动于衷。
管止深的心,稳如磐石,从不动摇,他总会让她有种错觉,管止深的心里,是否已有了深爱难以拔除的人?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管止深的朋友,他们都说,印象中大抵是没有过,没见他对身边的任何女人暧昧。
如果有接近过他,并被他允许暧昧的女人出现,他们这些朋友,必定会知道。
比如李秋实的出现,刚一下上海抵达Z市的飞机,大家就一个传一个的皆是知道了。
抱着跟方云一样的心情和目的,每次见了李秋实或者管止深,会开玩笑,叫秋实一声“嫂子”。
第一次开玩笑叫“嫂子”,是在管止深爷爷的生日晚宴上,大概也是这个阳历八月份,具体日子李秋实却记不太清了,许多管止深的朋友都在,给管老爷子贺寿。
而李秋实过去,是方云背着儿子做的主,在场人多,起哄开来,往往这种人多起哄的时刻,辩解就显得多余了。
管止深越是严肃的辩解,就显得越是在护着李秋实,在外人眼中,这里一定有暧昧。
这种暗生情愫,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只在两个人彼此心中知晓。
有一次李秋实生病了,难过,找他,管止深真诚的坦白过,说他可能没有办法爱上另一个人,心里装着一个,尝试过喜欢另一个人,可感觉总不对,生活节奏也变得不对,那些尝试,便在他自己的臆想中,被他毫不留情的捏死了。
管止深从未对李秋实表达过爱意,李秋实单恋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很痛苦的,所以,她在离开Z市去上海工作的时候,哭的伤心。
现在因病手术,重新回来了Z市,她看到了管止深的身边有人,阿年,曾经她教过一段日子英语的女学生。
那天在商场电梯门口遇到,坐下聊了一会儿,她猜测过,阿年是不是管止深一直心里装着的人?
让她这些天一直想不通的是,阿年和管止深相差了12岁,她去上海照顾管止深之前,管止深就跟阿年认识了吗?那时阿年才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不过才十七八岁大,管止深是怎么接触到的?
方默川对她说过,他的女朋友是阿年,是她曾经的一个学生,怎么那么巧,表哥表弟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
这其中到底怎么一回事,她链接不上,也好奇着。
送走了一直叽叽喳喳劝她的CC,她去了院子,对母亲说:“妈,这边的别墅准备卖了,去上海之前我就跟他的妈妈沟通了,只不过这次回来,我忘了走之前我提起过卖别墅的这件事,我们搬到市中心去住,房子小一点温馨,也好打理。”她不敢对母亲说出实情,怕母亲伤心。
“卖了好,这别墅住着不舒坦,太大,妈住着怪不自在……”李母对女儿叮嘱一番,不能要管家的一分钱,不能让人看低了。
李秋实点头。
回去房间,关上房门她就联系了方默川……
早上,方默川还在租住的房子里睡觉,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皱眉起身:“我表哥和阿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了?”
“……”
“你打算放弃我表哥?”他问。
“……”
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方默川叹息:“我表哥,有没有真的爱过你?”
李秋实的回答,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一直信任表哥,大火烧伤的事件,他看到了表哥的大度和气量,但表哥的心里一定是恨着母亲的,也是恨着他的,只是掩饰了吧。表哥以前喜欢阿年,可是这些年,中间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表哥又经历了一个李秋实,怎么还会对阿年念念不忘?
那对于表哥来说,被抛弃的李秋实算什么?
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猜测,表哥是否因为知道了他拿走DV,追求阿年的这行为,气愤,恼怒了,才处心积虑夺回阿年,对他报复?
表哥这是要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说法,他总认为,有那么几分可以成立。
方默川始终难以相信,单凭一份DV记录,表哥都没有去真实接触过阿年,就能爱到这个程度?他,起码是真的接触了阿年,吻过阿年,牵手过,有过许多共同的回忆。
表哥有什么?一个人的DV记录,单相思罢了。
李秋实拿着手机,站在窗边,安静的思考了片刻,说没爱过?那等于是在说明自己的等待,叫做不要脸。
她缓缓开口:“爱过吧,我不知道了……”只是,这只是想,在和管止深共同认识说的人面前,留下一分尊严。
“……”方默川。
中午。
方默川开车去省委院子接了外公,出去找了个熟地儿,喝茶下棋。爷爷好哪一口儿,他当外孙的非常了解。
“小子——今儿学会孝心了,不出去鬼混,来哄外公开心。”老爷子笑。
方默川俩手搁在了腿上,拧眉,在斟酌这步棋怎么走,摇头说:“我下棋的技术远不如我表哥厉害啊,外公,我表哥好久没跟您下棋了吧?他是不乐意看您输棋……”
老爷子当即怒了,手朝棋盘上一拍,一掌震散了要输的这棋,“你表哥下棋,也是他爷爷手把手教他的——你表哥那是吃水从不记着挖井人的这么个东西,不知这性子他随了谁……哪一日外公赢他一盘棋,那准是他有大事相求——”提起孙子,老爷子言语上尽是责怪,语气中却透着喜欢,宠溺,和满意。
“表哥一不小心,就技高了您一筹!”方默川整理棋盘,随口说道:“外公,您搬回来管家这老房子里住吧,家里人照顾也放心,我妈总担心您的身体,为此老和我姑姑吵,说我姑姑不孝敬您。我姑姑平时可总念叨您,我姑父每次来电*话都会提起您,问您回来住没有?姑父还以为我姑姑对您不好,您才不爱回去,我妈没准儿总跟我姑父告我姑姑的状,我妈和我姑姑一直不和,您清楚,外公——我姑姑里外的多冤枉!”“小子,谁派你来跟外公说这番话的?”老爷子头脑清醒。
接过外孙倒的茶,喝了一口,盘腿严肃的问了起来。
方默川笑:“没谁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说就说了。外公在省委这头儿不知道,其实我表哥很久不回家住了,不知原因。您回来了,就让我表哥也回来家里住吧。从北京回来,您怕我烦我妈总唠叨,让我先在姑姑这边住着,闲着时间多跟表哥交流学习,等事业稳定了再一个人搬出去,我现在想通了,我搬到姑姑家跟表哥学习,可是表哥——”
抵抗隐婚老公,那个……我再安排。
“你也没仔细去问问你姑姑,你表哥他,怎么就突然很久不回家里住了?”管老爷子问外孙,表情严肃。
“……嗯,这个,我表哥他……”方默川几次话到嘴边上了,都顿住,抿起唇想了一下,才抬头说:“我姑姑还什么也不知道,我表哥多孝顺,所以在搬出去住之前,已经找好了借口,我表哥说的话,我姑姑能不相信吗。不过我在外面,也听说了一点表哥的事,消息不知真假,都说我表哥……好像有固定同居的女朋友了。”
“34了,也该有女朋友了!没什么大惊小怪。”老爷子点头,心思走远,叹起气:“这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往他爷爷跟前儿带,催也不好使,唉。”
方默川随着外公点头,看外公,瞳孔里是浅浅的笑意,也学着外公的样子盘起腿而坐,他说:“外公,我已经试了,让我表哥承认恋爱,这太难了。我表哥这人非常挑剔,您以前给他介绍的那些女人,哪一个差的?哪一个也不差。我一直觉得外公您的眼光很毒,您随便选的一个孙媳妇人选,打分那都得是优,可是我表哥总能挑出别人的毛病。”
老爷子爱听奉承话燧。
“精挑细选,大伙儿一个个的给他精挑细选,废了苦心,愣是一个没成。”老爷子提起这个,就叹气,紧紧的拧起眉头。
给孙子找媳妇儿,从十四年前,老爷子就开始四处托人找靠谱的,漂亮,配得上孙子的,孙子刚过二十岁,长得那叫一个一表人才!
管止深那时诚恳的对爷爷说,爷爷,我在国外慢慢给您找孙媳妇儿,千万别急。而且,二十岁结婚这太早了。老爷子听了,直气的想抽这大孙子辂!
二十结婚早?你爷爷十九岁就完成了给管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因为给孙子介绍女朋友这事儿,管老爷子落了老战友们无数次埋怨。
管止深不赴约,成了远近闻名的相亲鸽子王……在圈子里出了名。
因此也让许多名媛好奇,到底这是怎样一个贵公子?
一直到今天,单身的管止深会时常在媒体前露面,虽是保持缄默姿态比较多,但这也让一众名媛更加倾慕他这个性情神秘的男人。
方默川想事情,一想就走了神儿,在外公的严肃眼神下,他坐直了身体。
外公不喜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人,偏偏方默川就是这么一个睡觉都不老实的人。这个坐姿,打小是一脚一脚被外公给狠揣出来的。
揣也揣了,该歪歪扭扭还是歪歪扭扭,这儿会,盘腿而坐,腰板不直,是外公眼中的大忌!
坐直了腰板儿,方默川说:“外公,让我表哥早点结婚生子,给家里冲冲喜气这个重任……可就包在您一人身上了。我倒是可以跟您里应外合,就是您得给我保密,不能让我姑姑和姑父,还有我爸妈,这些人太早知道这件事,提都不能提。我表哥这边有什么动向,我也及时汇报给您。保密是因为,万一表哥和对方最后不成,让人心里惦记的好事落了空,那显得我太缺德了。我过去住,愿意配合外公您,您只管回去住一段日子,逼我表哥回来,我表哥如果回来了,慢慢就受不了和女朋友分居住吧?到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寂寞,公布恋情了。”
方默川说完,期待爷爷表态……
老爷子把这话听的认真。
孙子,外孙,都是诡计多端的小子。
诡计多端在管老爷子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人心本意不坏,那这诡计多端也都是人生来带的本事!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开口,说道:“你这些话,外公认认真真的从脑子里都过了一遍,让你姑姑和姑父,你爸你妈他们心里……最后落了空,就显得你缺德了……让你这个八十多岁的外公,心里落了空,这就不缺德了……”
“外公,最近搁省委院子里莫不是遇着哪路神仙了?怎么八十多岁了脑子还转的这么快,竟挑我语病了——”方默川眉毛差点立了起来。
“八十多岁了——老子也照样不糊涂,还能收拾你小子些年头——”管老爷子咬牙切齿,气的瞪眼,手纹粗糙的左手按着茶杯盖子,抓起茶杯就要朝外孙扔过去!
方默川吓得立刻——跪直!
老爷子的手……颤颤巍巍放下,茶杯,搁了桌上。
方默川举手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气外公的,听老妈说,他这改不了的坏性格,和年轻时的外公,一模一样。
这话,还是在他在高中时干架,打破了别人脑袋,外公一边恼怒,一边嘀咕出来,被母亲听到……
.....................................................
星期六这天下午。
老爷子打了家中的电*话,王妈接的。
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回头儿立刻给方云去了电*话。
方云接了,走出办公室,给儿子打了过去。
管爷爷要回管家老宅吃饭,见孙子和孙女,一家人齐全着,管止深必须得回去,别说没事可忙,就是有事在忙,也得暂且放下,陪爷爷吃饭,很重要。
只是,阿年要一个人在家了,这种家庭聚会,阿年本该在席,只是,还不太合适,为了未来幸福的稳妥,要忍耐下来。
阿年说没事,我去找向悦玩吧,等怀了宝宝,再说。
管止深回家之前,先开车送阿年去的向悦那边。
看着阿年上楼,他才放心的开车离开。
他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要回家吃饭。
向悦问阿年:“有信心吗。”
阿年看向悦,淡淡的说她有,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没伤天害理,只是感情上缘分那么荒唐,从表弟身上转移到了他表哥身上,会叫老人长辈不解吧,会偶尔觉得不是个好女孩子。
总有一天,会理解的,是不是。
和管止深分开,是六点半。
八点左右,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吃饭了吗。
阿年说没。
管止深说,别在外头吃没营养的,妈给你装了一个饭盒,很多你喜欢吃的。
所以,八点多,阿年见到了管止深。
他开车来接她,向悦出来送的。
抱着饭盒回家,路上,奥迪Q7停在了不违章的路边,阿年猜测,他可能回家一趟回来,有话说。
打开饭盒,准备边吃饭,边听。
管止深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说:“爷爷要回老宅住了,说让我也回去住,我以为爷爷是开玩笑,爷爷说是认真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就非要让我回去住。”
“……”阿年。
为什么呢。
阿年拿着筷子,有点怕,是不是爷爷从什么途径,知道了她的存在?然后,开始逼着孙子抛弃她。
对一个跟表弟恋爱过五年,两个月却又爱上表哥的女孩子,长辈一定分外嫌弃,讨厌。
“我问了爷爷,什么意思,爷爷始终没说出。”管止深解释:“我分析,我父亲不在家中,爷爷是不是怕住回了家中感到无聊?再有一点,自从我姐和我小外甥儿去世,爷爷就再没回过家里长住。爷爷回去,想起我姐和外甥会难过,爷爷喜欢小孩子绕膝之乐,也非常喜欢我姐,从小就很疼懂事的大孙女。”
“你爷爷,后搬出去住的,还是一开始就在省委院子?”阿年问。
“我姐去世,爷爷才搬出去住,爷爷也打算卖了这房子,但我爸不同意。”管止深说。
阿年静默了一会儿,并不反对他回去住,这个时候,如果孙子坚持不回去住,日后,爷爷知道孙子是跟她在一起,会埋怨的吧?
更说她缠住管止深了。
“宽慰了老爷子的心,让爷爷住家里没了心里阴影,不会再总想起我姐和孩子,我就出来。机会适合,我会跟爷爷提起你,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和谐的生活在一起。”管止深对阿年说。
“嗯,我真的没事。”阿年说。
她低头吃白米饭,吃的飞快,很好吃的样子来遮掩小小失落。
管止深说过,他姐和姐夫离婚了,他姐带着孩子在家中生活了一年多,管爷爷对那小孩子,喜欢的紧,整日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突然去世,且是一家两口,老人受到的打击不小。
管止深回去,阿年理解,只是突然要跟他分开住了,有一点不舍得罢了。
吃饭,补充能量,坚强一点啊。
管止深下了车,阿年吃饭,看他站在车边,垂首,点了一支烟。
抽完了一支烟,他上车。
阿年也吃完了,饭盒放了起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研究阿年一个人怎么住?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管止深不放心,他晚上别指望睡了,惦记。
阿年说,我住到向悦那里去,管止深摇头,不行。阿年问,为什么不行?我俩的话,晚上很有意思啊。
管止深蹙眉,不知阿年是真不想那方面的事,还是故意为难他,晚上虽是回了老宅住,可是偶尔,他会夜不归宿。
几分尴尬,管止深认真的说:“你们晚上有没有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晚上跟你有意思,怎么亲热……”
“……”阿年。
大概是很快红了脸的,阿年小声的:“有单独的房间啊……向悦那有三个房间,我们不住一个房间,就好了。”
管止深舔唇,转头,一边开车,一边手指不禁摩挲了下阿年红了的脸:“这样,你先跟她住着,那个……我再安排。”
“咳,好……”阿年答。
头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