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很感谢您,可我不想留在北京,我离不开Z市。即使有一天我不生活在Z市,我也不会考虑北京,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城市。”方默川颔首,态度坚决。
“你妈妈为了你,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当儿子的得学着体谅,那是你妈,不是别人。”管父拿捏着轻重,说道。
“嗯。”
方默川没再多言枸。
转身,离开了这个舅舅投进半生时间的地方。
管父目送,看那孩子背影叹气,印象中的默川,不这样,印象中那个帅小子从不会忧郁,只会开心的玩,魔头一样到处惹是生非,管三数宠儿子,当宝贝女儿一样娇惯。
方默川上了车,去酒店接方慈,司机当天送了人来,立刻就回去了,留下了车。姐弟二人不曾沟通,方默川口中想说的话很多,但不适合跟姐姐说。母亲不理解他为何执意出去一个人住,不理解他为何不娶别的女人,正如他不理解为何自己要娶别的女人,为何要做不喜欢的工作,是一样的珑。
母亲不给予理解,他为何要给予母亲理解?母亲总对他说,你的表哥,一直是个理解父母的好儿子,你能不能学学?但方默川觉得,那前提是因为表哥的父母很理解儿子,不会干涉儿子的生活。
长辈口中的教诲,一声声砸在他面前,都在说,那是“一片苦心”,方默川真的很难过,自己心里的这些苦,谁知道,谁过问了,谁在乎了?
……
阿年和管止深来北京的日子比方默川和方慈早,父亲生日前夕,两个人解决了一下四合院产权官司的事。管止深离开北京的这天早上,开车带阿年去了一趟四合院,没进去,没有大门钥匙,只在外面转了一圈儿。
“空着呢?”阿年趴在墙头问。
“下来——”管止深严肃。
阿年没理他,注意力转移了。俩手扒住墙头,外面有一个凳子,阿年刚才站在上头,发现还是看不见四合院里面,上次跟张望来,只匆匆看了一遍。见到了几只野猫,摸了一手的灰尘,其他的印象,再没有了。幸好墙头这里坏了一块儿给她趴。
祖屋,和阿年是有关系的,这种感情很微妙,阿年当时跟张望来此,看着立牌位的地方,她驻足多看了几眼,那是自己的曾祖父,还有曾祖父的父亲,他们是姓时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阿年。所以这次,阿年想仔细看看这座四合院,曾祖父生活过的地方。
小学和中学,阿年经常淘气的往高高的单双杠上跳,这次一跳,手就牢牢趴住了墙头,手指有点儿疼,挂在墙头儿上,支撑不了太久,阿年快速的看。院子很大,院子中间有一个大花坛,周围种的是花草,中间是一颗小树,不知是结什么果子的树,阿年并不认得。几只野猫,大概饿的,依旧在到处乱窜。这次是夏天看的,上次春天,入眼的环境,很不一样。
上次看这四合院,和这次的感觉也不一样。上次阿年以为,父亲不会被判刑,然后,父亲能好好的照料这座四合院,祖宗牌位也有人照料。显然,二叔这种人是不可能那么做的,祖宗是什么,在二叔眼中,只是死了的人,路人一般。管止深说,这座四合院,二叔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去过。只是看了书面的价格,以及很关心产权转让后,怎么转手再卖!
时家现在的人,父亲进去了,二叔这个德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还没长大,才四岁多,阿年看着这座四合院,对牌位突生了一股亲切的保护欲。多想进去,擦一擦周围的灰尘,仔细照料一下。
心里的想法,没有对管止深说一句。
很多瞬间,阿年希望,自己可以在管止深的生活中,变得重要,可是,究竟自己哪里好,哪里优秀,能在他生活中变得重要?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好,也许很不好,所以就只能尽量的,不给忙碌的他增添困扰。
管止深不知道她准备何时下来,想过去伸手抱下来,又怕她炸毛,毕竟她是好不容易爬上去的。
等阿年要下来了,这时,阿年睁大眼睛见到四合院里,贴着墙边走过来了一条正在散步的大狗,面目狰狞,朝阿年张开大嘴,很凶的跳起来“旺”了一声,叫声极其恐怖,阿年吓得俩手一松,结结实实的“碰”,摔在了地上。
疼的原地打滚儿,闷哼中。
管止深:“………………”
早知道炸不炸毛他都毫不犹豫把她拎下来了!
“动一下,感觉哪里不舒服了?”管止深双眉紧锁,一脸紧张的把阿年给抱了起来。
搁在凳子上,检查。
“摔的很轻……”阿年动了动,好像没什么问题,小声地对蹲下身前的男人说,怕他会发火><。
管止深蹙眉,拍打了阿年身上的土,小腿一块儿蹭破了,五官上泛着怒意:“是,我看你还是摔得轻——”
不知错,就是摔得还是轻的表现。
阿年听出他是生气了,低头,还是很小声的,“求下次把我摔的重一点,摔晕了不用看你吼我了……”
管止深:“……”
只得妥协,他解释,没那个意思。这么摔了,他担心,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以后不要爬墙了,四合院里有什么好看的。”
“……”阿年点头。
知道挤兑他不对,亲他一下,阿年发现自己习惯了,这大概真是被他惯的。这个问题,同时管止深也意识到了,要改变一下相处方式,生活模式。不能打下这么一个底子,惯,不是这么个惯法,阿年若有一天真的被宠上天了,他想管教都来不及了。
回Z市,他打算,要严肃的束缚她的行为。这倒让管止深想起了在小镇上,阿年家中无人,又忘带钥匙,二楼窗子开着,阿年跟邻居借了梯子,爬回家从窗子翻进去的……
四合院里出来个老大爷,阿年无语,这里不是没人吗……
老大爷说,大门和侧门都上了牢固的锁,小门儿在里头锁上,大狗是看家的,会咬陌生人,平时也不敢放出去,就在四合院里头撒着。这位老大爷是阿年二叔花钱雇来的人,帮看着院子,直到出售。
阿年了解了。
跟老大爷说了再见。
走向奥迪Q7的时候,阿年走路是一瘸一拐的,腿没问题,墙头距离地面不算太高,摔下来脑袋嗡嗡的一小会儿,阿年不敢抬头看管止深那张黑脸。不过臀部摔得好痛,影响走路姿势。
╮(╯﹏╰)╭——无奈,如果能安全爬下来,谁愿意摔,怪只能怪她和那条大狗气场不和。
奥迪Q7开出了北京,已经过去了N久时间。阿年觉得,管止深这次生气的时间比较长,不过还是坚持一下,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一个小时过去。
阿年看外面的景色,看的已经眼疲劳了。不知道他开车是多疲劳,却忍得住一句话不对她说,阿年觉得他耐力真好,这是打算跟她杠到底了。
主动?
不主动?
主动哄他这太丢脸了!
不主动恐怕会……
鉴于体恤管止深开车路途疲劳,没人陪他说句话他一定会孤独,阿年发善心主动开口,几分尴尬:“咳,四合院最后不会卖?”
阿年记得,管止深跟律师商讨的意思是这样的。时家的祖屋不能出售外人,时家的小儿子还没长大,唯一的一个女儿22岁,不缺钱用,所以阿年一样不会决定卖掉祖屋。
等到时家小儿子长大了,再做决定。
管止深说,回到了Z市以后,他找一个方便的日子,会带律师进去见阿年的父亲,商议这件事。
“不会。”管止深简单两个字。
阿年:“……”
好冷淡,╮(╯﹏╰)╭。
再接再厉的跟他搭话:“你去见我爸,我爸要是不认识你怎么办?”阿年想说,“用不用我也去,帮你介绍一下身份。”没说出来,就被管止深打断了。
“认识。”
“怎么会认识?”阿年皱眉。
管止深依旧冷淡:“结婚证,我和你一起的生活照片,你爸看了。”
“……”阿年无语,从不知道管止深什么时候去见过老爸,官司输了之后,管止深打给阿年过,口口声声说的很清楚,你爸害了很多人,罪有应得。
但这样一个非法集资害死几条命的罪人,管止深主动帮助?阿年诧异,大家都说老爸会被法院判死刑,不会轻判,也一定活不过57岁,可老爸判了无期。
听管止深言下之意,老爸已经知道了,女儿嫁了,嫁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已经领了证,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管止深说的是一年婚期,还是长久的婚期。
提起四合院,提起阿年父亲非法集资坑人的事。没有缓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相反,阿年觉得他的表情更差了,心情似乎很糟糕。
抵达Z市,已经下午一点。
开车回了家,管止深打开了后备箱,王妈往出拿东西,有的物品很重,管止深从王妈手中接了过来,让王妈和阿年拿轻的。
“这都是什么东西。”方云从医院回来,比儿子儿媳先到的家,听听自己丈夫生日过的怎么样,拍了照片没有。
“我爸的朋友,让我给爷爷带回来的补品。”管止深说。
方云点头,让先放在客厅。
送礼的人得什么贵就买什么,但是老爷子八十几岁了,也不能乱吃这些市面上的补品,没补好,反倒给补坏了硬朗的身体。等会儿她得分一分,认一认,哪个留下哪个不留。
方云没发现儿子和儿媳有任何问题,接了一个来电,方默川说,他和姐姐来了,马上到,也是给管爷爷送礼品的。
方云没深想,默川怎么还特意来电,只当成是默川怕家人没人,事先说一声?
方默川在北京呆了几年,谁都知道这是管爷爷的外孙,管父住京,送东西不合适,只能送这边来,机会实在不多。方默川把东西装上车的时候就冷笑,妈的,老子转身就忘了你们姓甚名谁,送,他一个也不记得是谁送的!
“这……默川要来了。”方云还记着,儿媳和默川的女朋友有过节,默川讨厌阿年。
“我先上去。”阿年说。
管止深没阻拦,也没说什么,其实瞒不住多久了,他会经常带阿年出去,在一起谁都会知道。方慈,姑姑,看到了都会不解,会炸开了,不满意阿年,跟父亲母亲这里诋毁阿年。
但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吧,他希望再晚一点,让阿年能承受得住,并且不舍得离开他,感情真挚的深了,就那一天,所有事情再来。
方默川的车停在门口。
下了车,看见了管止深,笑了笑,视线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阿年的身影。主动搬了一箱东西,进了里头,到处看,也没看到阿年的身影。
“找什么呢。”方云看这孩子奇怪。
“没有……”方默川对姑姑笑,楼抱了一下亲爱的姑姑,“您家气氛太好了,我很羡慕表哥,我怎么不是您儿子呢。”
“瞎说。”
方云宠侄子:“这话在姑姑跟前说说算了,让你妈听见了,恨死姑姑。”
“知道。”方默川点头。
方慈坐在车上,一直不明白的表情。路上她问弟弟,弟弟甩脸色,不说什么。方慈是从小被老妈压制管教着长大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妈不准当姐的批评弟弟,导致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弟弟反而要礼让几分,她下了车,高跟鞋踩在地上,站在管止深面前:“表哥,你认不认识默川的女朋友?我在北京……”
“问什么呢!”方默川打断,走了出来。
“……”管止深。方慈环抱着手臂:“我要问问,到底那个丫头怎么会在北京出现,这么紧张,难道真是你带去的?”
方默川不否认,也不点头。
心里很复杂,考虑了多个方面,听着方慈又刻薄的对他说:“趁早死了心!妈看不上的女孩子,你还敢往舅舅身边带,是你胆子大,还是她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方默川上前一步,火了。
方慈冷笑,非常不可思议,亲弟弟居然几次三番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人,跟她这个当姐的发脾气。真爱?方慈从不相信真爱!这个社会上纯净的爱情至少她身边一例没见过!她很好奇弟弟能坚持多久,也好让她见识一下真爱是何物!是否真的伟大震撼!
“因为什么这又吵起来了!”方云走了出来,拉开方慈,让方慈进屋呆着!
“没事。”方默川攥紧了拳头,转过头。
背对着管止深。
阿年在二楼,管止深的卧室里,夏天的窗子开着,楼下在说什么,她都听到了。
心跳加速,她一个字都不落的在听,她怕方慈说出方默川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怕指名道姓。
管止深在一楼外面伫立,抬头,见一双手把他卧室的窗子关上了,他蹙起眉,进去,没理会一楼客厅生气要哭了的方慈,直接上了二楼、
卧室门口,他推开了房门,见阿年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站在那里,手指按住了耳朵。
管止深走过去,挺拔的身躯站在阿年面前,有安全感。阿年抬头,他的五官此刻温柔了,唇边一抹安抚的浅笑,伸手拿下阿年捂着耳朵的手,拥抱阿年在怀里,轻声的说:“我会用尽我全身的力气,一直护着你……”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觉得真冤枉,扶额,汗。【5000字】
靠着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阿年恍惚地,望向了被她拉上的窗帘。担心睡眠不好,所以,管止深的卧室,装了厚重的遮光窗帘。阿年眼睫毛动了动,希望,生活不要和光线一样,暗淡下去,如果那样,她会有一种,拖了管止深下水的罪恶感。
阿年知道,这窗帘再厚重,也只是暂时隔住了她的视线,捂住耳朵的手再用力,也只是暂时听不见方慈的声音。
躲避不及的人和事,终会扑面而来。
相拥一起,听得,却不是彼此的呼吸心跳,是那楼下发出的声音。方慈在跟方默川吵什么,翻得是一些旧账。方默川只字不辩,没有任何声音。
不久,楼下静了下来枸。
车开离了,
“已经走了……”管止深轻声说,嗓音沙哑,那么一瞬,沧桑,束缚了他的喉。
阿年点头顼。
用力的呼吸,却显得小小身体那么无力。
下楼时。
管止深对母亲说,阿年在北京摔了一下,先让她在楼上休息,晚上吃饭再叫她。方云问儿子,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管止深心中有数。
送出门时,方云嘱咐,晚上早点回来吃饭,不能总这么整天的忙碌了,成家的人。管止深点头,方云再叮嘱,这往后,阿年出门走路,可得小心了,这次是摔了她自己,往后肚子里要是有一个了,那小东西可矜贵的不得了。
“……”管止深笑。
抬头,阳光甚好,他一样期待那一日。
定会护的她和小东西,日日欢笑,万事顾的十分周全。
管止深上了车,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卧室的位置,窗帘被他亲手拉开了,不想阿年在害怕的时候,都去那样躲避,面对,坦荡的面对。
方云踢开了一个石子,念叨:“这年头的路也是害人,坑坑洼洼,修路修路!哪一年都修路!这路怎么越修越破!要摔了我孙子孙女——我就豁出老脸政府闹去!”
管止深启动了车,脑海中是阿年俩手扒着墙的淘气样子,Z市许多路段的确会如此,大路上不会,小路一般是冬天寒冷,冻的,春天一热,车辆一压,立刻酥了。但是,您儿媳妇摔了,跟人这路还真说不着一个字。阿年以后怀孕了,能不去爬墙上梯子,管止深就满足了。
当管止深过分的奢望一件事,就会出神。
投资集团的顶层,这是张望第二次见到管止深走神。手提开着,一堆急需他浏览签字的文件在桌上,他的手指在碰文件,眼神却是看向了别处。
他在想象那些阿年在北京酒店想象过的,到底,阿年会给她生个儿子,还是女儿?会长得像谁多一些,阿年会不会跟孩子打架。他那时要先安抚孩子,还是孩子的妈。
管止深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抱孩子。
爸爸以什么姿势,去抱起来。
“叩叩——”
张望敲了两下。
管止深回神儿,点头。
“四合院产权的官司,北京那边律师刚才和我联系,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庭日期要下个星期才会知道,那天需要阿年过去一趟。”张望汇报。
管止深蹙眉,“胜算率是?”
“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管止深放下手中的笔,皱眉:“如果胜算只是百分之八十五,就不找他了。没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胜算,让他别费心了,放下给别人做,我们不急。”
张望:“……”
“我马上打过去,让律师团队那边准备的再充分一些。”张望说完,见管止深点了头,才退了出去。
五点半多。
管止深回来的时候,正好家中要开饭了,阿年不意外的被放放缠住了,听见车声,放放回头,见是自己亲哥回来了,立马站起身迎接:“我没跟小嫂子看电视剧,在做题。”
阿年,囧。
如果按照管止深说的,她看完电视剧晚上会做梦,挠人,发飙,那小镇上家里的床单,有的地方出了小洞了,是夜里做梦,挠的?以前暑假寒假,都会整宿的啃电视剧,古装剧最爱了。可是外婆说,是那床单质量不好,总洗总洗,没用多久就已经洗坏了,出了小洞。外婆是骗人的么--。
管止深走了过来,站在阿年和放放面前,身高腿长,一身凛冽气质,却透了几分温柔,瞥了一眼阿年,甚是不满。伸手摸了摸妹妹放放的头:“认真学习。”
唯独没理会沙发上的阿年。
明显的差别待遇。
阿年低头,嘁,还不稀罕他给摸头呢,╮(╯0╰)╭。
“……”看出阿年生气了,吃醋了,妹妹的宠也开始争了,管止深非常满意这个效果。如此看来,偶尔的冷待遇,是能刺激阿年的。
他要伸手摸一下阿年的头,搭讪。阿年却歪头一躲,起身,全身放松懒懒的样子,骨头软了一样的往外面走。
吹吹风去。
放放:“……”
管止深弯身,把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拿了起来,还有手机。跟了出去,几大步上前追上了阿年,抓住阿年的手,轻笑问:“你喝醉了么,走路歪头晃脑浑身无骨的是干什么。”
“睡一觉起来摔得地方更疼了。”阿年嘀咕,郁闷。
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管止深诧异。
阿年低头,留给管止深一个怨恨的眼神:你自己反省。
“你也很听话,不看剧。”管止深摸了摸她的头,还亲了一下额头。
阿年很好哄,说好就好了。
他说带她去兜风,阿年上车,他启动。方云从房间出来,“马上要吃饭了,你哥这又干什么去了。”放放摇头“估计是哄小嫂子呢,一回来就把我小嫂子惹生气了,真是没有风度。”放放违心的说道,其实她也好奇老哥怎么惹到小嫂子了,貌似没有,所以说结了婚的大人们都好奇怪。
方云叹气:“你哥也是,34了,跟小自己12岁的媳妇闹什么,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