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川考虑了一天,说,那就先租房子吧。
酒店,是住不起了。
阿年听见方默川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一疼,租房子,这是他适应没钱的第一步。阿年说去给他找房子,找到了告诉他。
方默川说尽快,我明天就想出院了,再呆下去,会真的疯。
影子没回宿舍去住,向悦和乔辛九点多的时候去找的阿年,向悦开的哥哥的车,乔辛问阿年,要在哪里租房子?
“左正他们附近吧。”阿年觉得会有个照应,方默川不会觉得一个人太孤单。
“他怎么这么挑剔,跟我哥他们住怎么了,我哥他们的房子是帝王级的了好吗!!房租昂贵,但是不会用方默川缴啊!”向悦皱眉道。
乔辛看着房产报上的租房信息,说:“方默川觉得单独住方便约会吧,你看他以前也很讲究,宿舍不会住,习惯一个人,朋友合住都不行,怪胎一个。”
阿年点头。
阿年打了一个电*话,是中介的。向悦开车过去中介地址,然后中介老板带三个女孩子去了小区,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宽敞明亮,精装修,不过,房租也真是不便宜的。阿年拍照,到处都拍了,给方默川发过去看。
很快,方默川回复阿年:你看着好就定了吧。
和乔辛还有向悦研究了一下,讲价了,半年的房租钱加在一起,凑整,抹掉了一千八的零头儿,房东也点头同意了,新装修的,乐意租给看着干净面善的姑娘。
房子搞定,三个人一起去吃午饭。
吃饭时,向悦问阿年:“方默川还剩下多少钱了?”
“四千多。”阿年说的是交完房租的。
向悦无语了,“这四千多用完,还去哪里弄钱啊?借,还是赚?”
阿年也不知道,她也还没赚过钱,有点凌乱。
“穷了,也是好事。希望方默川别跟其他男人一样,自己一无是处还就知道怨社会!不找自己的原因,苦吃不得,累捱不得,可是男人,得对得起田力组成的这个字啊,别光算个人就行了……”乔辛吃了一口米饭嘀咕着。是朋友,虽然想往好处想,可心里满满的,都是为方默川将来的担忧。
“他的学历,找个工作应该不难吧。”阿年抬头。向悦摇头:“这个,可真是说不好,工作也许找的到,可是这个少爷适应得了被人使唤么?没钱了万事都难,你看网络上吧,憧憬什么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还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有一部分不争气的男人给不了说走就走的旅行啊,跟单位请个假都费劲容易丢工作吧!他妈的可能都光会谈一场说硬就硬的爱情。”
“公共场合,说硬就硬小点声!”乔辛回头看了一眼别处。
阿年,很迷茫。
下午,方云跟苏医生通了电*话,老朋友之间随便聊了聊,无非话题就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事,儿媳妇一直不怀是心病。
“你家儿媳妇身体是弱了点,不过你别担心,没什么问题。才四十多天,没怀上你怎么就急成这样?有很多着急要孩子,一年半载都没动静的呢。”苏医生说。
方云头疼:“能不急吗,我们止深都34了,以前挑来选去的不结婚,连个固定女朋友都不往回带。可是有一个乐意给他生的,谁能知道最后没成!这回这个年纪小,人嫩,老实,别说止深,我当婆婆的看着都喜欢。可她这……”
说来算去,方云觉得就是阿年的问题,自己儿子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儿子每天这样为了孩子奋战,阿年怀不上,这样下去,儿子再好的身体怕是都要折腾虚了,她让朋友给儿子配了补身体的药,大补的!给儿媳妇配的是普通调理身体的。
有些关于夫妻之事的知识,方云心里着急,又不能跟阿年说,怕阿年太小会害羞,讨厌这个事儿多的婆婆,儿子,那么大了,当妈的也不方便说。
下午。
阿年接到方云的来电,方云说是头疼难忍,让阿年晚上回来给买一盒止疼药。阿年顾不上去想,一个医生出身的人,家里那么大一个药物箱子,没头疼药吗?家里就是开医院的呀。阿年放下外面的人,立刻就买了药去给送了。
方云再次让阿年体会了,什么叫,有来无回。
方云说,晚上要一起吃饭,让阿年去打给止深,让他下班回来这边,别回你们那个家了,在这儿住几天也挺好的。
阿年打给了管止深,让他早点回来,她是觉得要商量一下对策了,明显今天方云是把她骗来的,倍儿精神呢,哪有头疼啊==。
27块钱一盒的止疼药啊!
管止深晚上回来的时候,刚一进来,就被阿年扯走了。
“怎么了?”管止深挑眉。
阿年把他扯到了角落里,拽着他左手臂往下拽,原因是垫脚也够不着他耳朵。管止深侧俯身,皱眉听阿年说。
“%……&×&#@……”阿年说了一堆。
管止深了然,对阿年点了点头:“好,我来解决。”
阿年,笑了。
晚饭之后,管止深说:“妈,过会儿我和阿年就回去了。以后可以过来吃饭。睡觉,暂时还是在那边,阿年在这边睡觉会紧张。”
“紧张什么呀?”方云诧异。
阿年也想知道,我紧张什么了--。
方云看了眼儿子,那种看阿年的宠溺眼神,点了点头,明白了几分,紧张也不利于怀孕,估计是长辈在,夫妻之间会放不开,阿年看上去本就是个腼腆的,怕楼上动静儿楼下听见吧晚上。方云点头:“以后一起回来吃饭,吃完再回去。”
“好。”管止深点头。
阿年也同意。
离开之前,方云让管止深和阿年分别喝了药,阿年听话的喝了,为了身体好嘛。管止深为难,实在不愿意喝了,太补了,真的,很补。
听母亲的话,喝了药,怕母亲会多想,担忧。毕竟他把婚事拖到了现在,34岁了,母亲着急他能理解,他一样也急。
“去哪儿?”管止深启动了车,问阿年。
阿年低头:“去我宿舍。”
管止深点头,宿舍就宿舍吧,他也挺喜欢的。
阿年皱眉,他怎么那么开心?
路上,管止深接到江律的来电,有事情要跟他商量,管止深问江律在哪里,江律说了地址,管止深开车过去了,带着阿年。
要了两杯酒,随便坐一坐的意思,阿年在一旁等他,不太待见江律。江律有自知之明,对阿年可不敢再冒犯了,虽说和李秋实一样都是南方女子,但还是不一样的,李秋实见得人多了,有时候难免就学会了应付,阿年单纯,接触的人很少,不会应付人,有什么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影子暂时没有去处,我这边不适合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如,就搁你公司里头,锻炼锻炼。”江律说他找管止深的目的。
管止深问搁在什么职位上?江律没什么要求,一般刚毕业的女孩子能应付的了的,能锻炼人的,就这样,就可以了。
好哥们儿开一次口,管止深怎么好不同意?点头,让江律带影子直接去见张望,张望会安排下去。
江律的手机总是不停的响,他接了一个又一个,这时一个来电是朋友的,也是管止深的朋友,曾经在Z市的高中同学们,部分还联系,只是聚在一起很少了,尤其是李秋实离开Z市之后这一年。
“过去吗?大家很久没见过你了,带她一块儿。”江律问。
管止深转头看阿年:“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的朋友?”
“可是很晚了。”阿年看了一下时间。
“走吧,明天你不是没事。”管止深拉起她的小手,攥着,朝她笑了笑,江律摇头感叹管止深陷得够深,江律起身去买单了。阿年纠结,去,还是不去。
管止深好像很期待她去。
到了一个喝酒的地方,倒是干净的很,不是阿年想象中的那么乱,差,人的个人素养有关吧,管止深的这些朋友,并不是左拥右抱着美女那种,带的都是自己的老婆,或者是女朋友。可能是这些人总一起出来玩,打成一片,认识的太久了。
阿年像个外星人一样出现,一众人惊讶。“管老大身边这位,是……”有人站起来,问。
阿年0—0他怎么是老大。
“还在培养。”简单的四个字,算是介绍了阿年在他身边的身份。
阿年无视了管止深的介绍,培养就培养的,有毛好介意的。阿年觉得管止深性格很好呀,怎么是老大了?为毛阿年有一种我也是谁家老大的感觉╮(╯0╰)╭。
坐下后,新点的酒上来,阿年被招呼着坐下了,可能管止深在这些人心中真的很有地位,别人的女朋友老婆,都来跟阿年说话,生怕阿年觉得不自在。阿年有些受宠若惊。
管止深已经在跟其他人聊,说的都是一些男人之间事业的事,社会上的事,女人插不上话。跟大家聊天时,阿年知道了,哦,管止深是这些人的同学,高中时期的,后来管止深当兵,去了一年,管爷爷有意见,不准了,管止深就去了国外读书,和国内Z市的同学们少了联系。
不过,管止深始终是这帮同学心中的管老大,在校期间,什么事情都是管止深出头,一人担着一切,大事小事大家会先问一问他,怎么做。
阿年听一个孕妇坐过来讲: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管止深花2毛钱买了一个棒棒糖,把糖捏碎了,棒棒糖的塑料棍儿顶端是一个塑料玫瑰花,卖给小学这帮孩子玩儿的,阿年点头,明白,小时候见过。管止深买来是为了要那个玫瑰花棍儿,上课的时候趁老师不注意,送给了后桌的女生,说喜欢人家。
阿年觉得管止深太让她上火了==。
越听阿年越纠结,管止深小学表白的这个女同学,初中时跟他哥们儿好上了,一直青梅竹马到大,现在怀孕的这个就是。
还有人过来跟阿年讲,管止深初中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大学女生,他们家附近住的人。管止深初中的时候,身高就和许多大学生一样了,甚至比那个女大学生高出很多,会在路上拦截人家回家,每天拦,最后吓得人搬家了。
高中的时候,就去追求了一个女老师。
那老师已经是有妇之夫了,管止深之后一脸不爽:结婚了怎么不早说?!
老师气得不轻,结婚了有必要跟一个学生说吗?管止深一副被人耽误了的样子。后来出国了,管止深身上经历过什么,大家不知道了。
阿年分析,那按此来说管止深是喜欢熟女啊,初中追大学的女生,高中直接追老师了,这跨越度好大……
后来,大家玩游戏。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搁在了长长的桌子上,规则很变态,挨着的人朝左边另一个人说一个词,比如,江律说“牙刷”,管止深把江律说的反过来,就是“刷牙”,这样江律就安全过关了,管止深也要说一个两个字的词,他对他同学说“明天”他同学把他的词反过来,就是“天明”,管止深也安全过关。
阿年为了不丢人,捉急,要快点想一个词,不能大家都安全了,到他这里想不到一个正反过来念都是词的词啊。就在那边“爱情”反过来是“情爱”,安全了之后,阿年准备好了一个词“觉察”到时候左边的人说“察觉”,自己不就安全了么?
可是,阿年右边这个人对阿年说,“皮包”╮(╯_╰)╭阿年无语了,脸一下子就红了,看着身边这位大美人,你要不要想一个这么恶搞的词……阿年怎么反的出口,而且是第一次见管止深的朋友,跟向悦乔辛她们一起玩儿,估计一狠心,说得出口。
别说阿年,大家男人都尴尬了。
这个美人的老公一道责怪目光过来,似乎在说,老婆,你怎么那么2!
管止深头疼,怎么搞得。
所有人等阿年,倒也看了眼无奈的管止深,没说什么。这个游戏有个规则,说出来这种“薯片”别人反过来是“片薯”不成词的时候,就自然是输了,输了就要一口吹一瓶酒不准停,可以有人代替。但是,遇到了阿年这种反过来说不出口的词,也要接受惩罚,那把水果刀就是惩罚武器了。
“她不懂规则,我来。”管止深站起身,拿过了那把水果刀,阿年抱歉,实在不好说出口,其实没什么,但就是不想说!身边那个美人儿道歉,阿年说“没事没事”管止深可厉害了,没事。
这种惩罚阿年第一次见,一个游戏机,据说是管止深朋友的公司自己研究出来的,管止深的手搁在了那个游戏机器上,背了一下刀子扎下去的节奏,点了点头,他说记住了,然后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五根手指分开,按在上面,按了开关之后,他按照记住的节奏用刀子在手指缝隙中扎,节奏越来越快,阿年提起一口气,就看着锋利的刀尖在他的五根手指中间跳跃的扎了几个来回,最后一轮,是“拇指,中指,无名指,食指,小指”他扎错了,食指的时候一乱,扎出血了。
阿年小腿瞬间就吓软了。
认识管止深多年的人,都讶异,这个闭着眼睛都扎不错的人,今儿怎么了?上次一个尴尬的词李秋实说不出口,他可是轻松的眼看别处就扎过去了五个来回,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离开时,阿年查看了他的手指,内疚。
“对不起。”
“我又不疼。”
“那也对不起……”
“……”
管止深送了阿年回宿舍,他一个人返回家中,在车上,他问她,都跟大家聊什么了,阿年说,我没说什么,她们说了你的事。
他问,生怕有什么不对的。阿年就一件一件的都说了。
管止深解释,小学给女同学玫瑰花,这事记得清楚,因为长大了大家总聊起,他哥们儿那时太小,鼓动他去送小玫瑰,要是那丫头喜欢管止深,他那位哥们儿就去追别人了,不追这丫头了,还好,这丫头说不会早恋。
“真早熟啊你们。”阿年说……╮(╯_╰)╭初中的时候追大学女生,是因为那个女生弹钢琴的,每天晚上吵得他睡不着觉,这个邻居,管止深反感!没有办法,第一次正面交锋被女生当成了是截住表白,他就干脆表白到底吓一吓这个女学生。那家父母知道管止深的父亲是人物,爷爷一样,惹不起。那对父母见女儿没心思学习,总去盯着隔壁的男孩子看,最终怕女儿学习被影响,搬家了。
所以,不存在管止深追求把人吓跑。大学追求老师,也是跟好哥们儿打赌一回,才下手的。
管止深跟阿年严肃的说:“阿年,但凡那时候有一次动了真心,我能罢手吗。”
回到宿舍。
蜷在床上,阿年眼睛里还是他手指流出的血,闭着眼睛,一时真的睡不着。
次日。
方默川出院了,谁也拦不住!
他打给阿年,让阿年带房子的钥匙过去等他,十点多,阿年赶到了房子那边。方默川头上还有伤,包扎着,样子很滑稽可爱,阿年和方默川去附近超市买东西出来时,附近中学的姑娘,一直盯着方默川看。
阿年匆忙买完了外面摊位的水果,带方默川回了小区。
打扫完房间,阿年和方默川一起去附近美食城里吃面,方默川对吃的挑剔归挑剔,还是会听阿年的,阿年爱吃什么他爱吃什么,毒不死就行。美食城里东西便宜,比去一趟餐馆实惠许多,阿年说改天要在家里做饭吃了。
方默川点头,听话。
美食城里可能拥挤了一点,方默川端着面过来时,小心翼翼了,可还是碰在了别人身上。这里头吃东西的什么人都有,难免就遇上了一个横的!可方默川偏偏是那个遇上事儿比横还横几分的!
阿年在买其他的,就听见那边吵起来了,有人拉着,还是乱成了一片。阿年买的温豆浆好了,阿年拿都没拿就跑过去了,方默川揪着那人头发,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那人的眼睛和鼻梁中间,把人狠狠推向桌子,那人脑袋磕在桌子上,方默川一拳准备再打下去,阿年喊他,他一回头,不巧就挨了那人一拳,打在方默川粉红白皙的,好看嘴角。
不知为何,可能是习惯,害怕,失去不得,有阿年的目光在,方默川攥紧的拳头,一点,一点,无奈的,渐松。不敢打架,阿年不准,胸口憋着一口气,他闭上眼睛,那人要打方默川,嘴里骂着脏话,难听,很难听……阿年冲过去,手中的一大杯冰凉奶茶全倒在了那人脸上,“可恶!”拽着身后人的手,一口气跑了出去,逃一样的。
想必,那人睁开眼睛,已不见了人。
气喘吁吁的跑出去,方默川跟着阿年,躲进一个小商店里,他这嘴角和头上的伤口,狼狈,店主瞥了一眼。
安全了,阿年回头看他嘴角,下手挺重,阿年知道方默川后来在忍耐了,所以,不曾再责怪,只是难过。
“怎么回事啊。”阿年小心问。
方默川回答的一样小心翼翼,他怕阿年,责怪。“因为,我没说,对不起。”
“……”
阿年说不出什么感觉,方默川,是不愿意对别人说,对不起的。恍惚觉得,方默川认识她了很可悲,不如,回去他母亲身边。
可能,真的心累,不爱动了,夏天,过的像冬眠一样。
阿年白天在A大,躲进图书馆里就不爱出来。
一呆,将近一天。
6月16号,管止深打给阿年,阿年说在A大的图书馆,晚上有活动,同学们组织的,要吃饭喝酒唱K。
下午,图书馆的角落,管止深找到阿年。
他没有穿正式的西装,一身如同上次南方小镇一样的休闲。阿年惊讶:“你没有证,怎么进来的?”
“不难。”管止深坐在阿年旁边。
很静,这边角落里,只有阿年和他,即使有人走过来,也躲开了,心想,这是一对情侣。
“手怎么样了。”阿年想起来。
管止深伸出食指,没包扎,受伤的那一块儿露着,触目惊心。
阿年吸了一口气,拿过了包,跪在铺着东西的地上,找出了创口贴,到管止深的身前拿过他的手指,管止深坐着,她是跪着,这样面对面的。阿年撕开创口贴,拿过他的手指,含了一口单纯的只是想消毒一下,小时候舅妈就这样给她包扎小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就可以了。
管止深盯着阿年,阿年低头给含住他手指,他全身酥了一下,视线难免看到阿年的胸部,浑圆饱满,发育的很好,这副年轻的小身体在他眼前,清香扑鼻,怎么保守的衣服一低头也会春光外露了,他觉得,口干舌燥。
阿年口中是他手指的血腥味,皱眉抬头,然后,见鬼了一样,他的眼神中,无力的,汹涌的,渴望着什么。阿年木讷,手指白皙纤细,抬起,朝他的脸压了过去,“管止深,你流鼻血了……”
真的,唇齿好看,颈白发黑,五官精致的干净男子,流了鼻血。
他仰起头。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又流鼻血了……【6000字】
十根白皙的手指上,沾了一点鲜红的血,手指发抖,阿年的表情是害怕,捂住了管止深的鼻子回头去找纸巾,紧张,手忙指乱的这么一通,又捂又擦,终于,好像停止了。
阿年坐下了在他面前,放心了,喘一口气。
“不要低头了。”阿年眼神无辜又尴尬地叮嘱。
那个男人的眼眸,透着湛黑的深沉浓色,依旧为眼前的人热烈着,他仰着头,靠在书架上,蹙起了眉头,轻启薄唇:“没事。”
“流这么多血没事,怎么才算有事。”阿年猜测,大抵他是不注意休息,就开始像舅妈叮嘱拼了命赚钱的舅舅一样,那语气,俨然小媳妇儿架势:“熬夜工作,白日又一样忙碌不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起码,得三餐规律,睡得好。攴”
听她絮叨的那个男人,仰着头倍感心酸啊,置身在这个A大图书馆里,仿佛年轻了不少。喉间,一声叹息:阿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从来,你是我的牵挂,Z市遇见,始终为你,忙碌不停,却,不见丁点回报。
人生之中,第一笔,毫无把握结局会是如何的投资。
“我能低头了吗。”良久,管止深问妁。
阿年过去,到他的面前阿年跪直了,盯着他的五官,这样方便看看鼻血到底还流不流了。管止深的长腿曲起而坐,背靠书架,阿年直接是挪动到了他张kai双腿而坐的胯前,一心挂念鼻血情况,所以,阿年不觉什么,认真查看着,皱了那双秀气的眉头,还好,不流血了。
管止深心烦意乱,咫尺清香,他仰头这么注视阿年,深邃眼眸,很想就此把阿年吸引自己的身体里头,最里头。
“可以低头了。”阿年转身,去收拾血腥的现场。
她蹲在地上,把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走去远处扔到了垃圾桶里,回头看他,倚着书架闭着眼睛似乎很累,阿年去洗手了,鲜红的血液不太好冲洗,所以,手上是他的血液痕迹,倒也不会觉得脏。
这是什么感觉,不知。
很陌生,很不知所措,有一点,小小美好。
阿年洗了手回来,手指冰凉。蹲在管止深身边,问他:“你没事吧,看上去很没精神。”
“古代俊美书生,遇见魅惑人的女妖精,都会这样魂不守舍整日没精气神儿。”管止深一脸疲惫的,逗她。
阿年摆脸色!╮(╯0╰)╭你才男妖。
管止深说:鼻血好像不仰头坚持控制一会儿,还会再流出来,阿年顿时怕了,问他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这么流血着实应付她不来,阿年怕血的颜色。
要是别人*流血,她早没同情心的抓起书包跑了。
骨子里也有几分无良因子来的。
因他,才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