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干净。
往日,方云一般不进厨房,除非是丈夫回来,不爱听丈夫和老爷子说话那股横劲儿,就往厨房躲,躲个清静,顺便学学手艺。今天进厨房,心思没在学手艺上,见了儿媳高兴,无处倾诉,就进来跟王妈聊。
王妈让阿年做个鸡蛋羹就好了,这个简单不麻烦,阿年在微波炉碗上扣好了保鲜膜,放进微波炉里,调了时间火候。
管止深站在厨房外,叫阿年出来。
“什么事。”阿年问他。
他接电hua,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浑身散发着清爽气息的他走在前,阿年一身轻微厨房味道的跟在后,漫不经心的保持距离。上了二楼,他的书房,他把抽屉里的一份协议给她。
阿年翻看。
“今晚住下,了解?”
他居高临下的问她,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响时,她刚好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
他听不见。
每个月住两天,合同上写了,就要遵循。她原本嘀咕“可不可以不住?”貌似跟他废话真的会变成废话,阿年瘪瘪嘴:“我说……切辣椒切辣椒,红的绿的都要*#¥%……”
把合同背在身后,掩护着跑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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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出发去杭州,年会这几天本文每天一更,10号回来,11号开始会加更,谢谢大家。
抵抗隐婚老公,片刻之间,他是让心底有了个奢望
人都在厨房那边忙着,阿年拿过自己的包,拉开拉锁,很速度的把合同放了进去。
管止深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晚饭时,没用阿年上去叫他,方云上楼叫的儿子吃饭,细细碎碎的在楼上说些什么,阿年一走一过的经过楼梯口,也听不清,听清了反而罪恶。
来他家,走个形式而已。
一年,居然才过去这么几天,太慢太慢了。
管止深下来时,目光在阿年脸上一闪而过,他走到饭桌前特意看了那鸡蛋羹,是阿年做的,想必好吃。这个家里,管父和管爷爷若是不在,就可以随便坐,管止深对家人不严肃,也根据心情。管止深半刻意的坐在了——鸡蛋羹面前。
王妈从厨房把阿年推出来,推到了管止深旁边:“快坐下快坐下,厨房里跟着我忙活的可累坏了。”
管止深眼神示意阿年,不准去了。
方云见两个人正好着,就说:“妈上楼叫一下放放,这孩子在楼上磨蹭什么呢!”
“放放,放放啊……”方云喊着,上了楼。
餐桌上只有管止深和阿年二人,他要勺子,阿年给他,他尝了鸡蛋羹。
蹙眉。
扭头问她。“放什么了,甜的?”
阿年愣住。
想了半天,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给忘了,Z市这里吃鸡蛋羹是吃咸的。”
阿年想起了方默川第一次在外婆家吃鸡蛋羹,方默川吃一口就不行了。阿年问他,不好吃吗?方默川说,我们Z市吃鸡蛋羹吃咸的,不是甜的。鸡蛋液中放一些油和碎葱花,蒸好了后淋上一点老陈醋和海鲜酱油在上面,真的好吃。
阿年没做过,也没吃过咸的,想象不到咸的鸡蛋羹什么味道。
方默川叫自己适应甜的,阿年说你不用迁就我啊,不是每一对情侣在口味上都一样的。方默川笑,艰难咽下,强迫自己,久了倒也爱上了甜的,习惯了。
阿年对管止深说那句“对不起”,倒不是对他一人,是对他的家人。他吃不惯,Z市多数人吃不惯,那他妈妈和妹妹也吃不惯吧,是她疏忽了。
方云和放放下了楼。
阿年抱歉的说:鸡蛋羹做成了甜的,一时忘了,就按家乡的做法做了。
“咦?我要吃一下甜的,方默川同学那晚被爷爷关厨房了,他在厨房自己做的甜鸡蛋羹充饥,说是她女朋友做的才好吃,他爱吃咸的都为他女朋友改吃甜的了……”
放放吃了一口。
苦笑咧嘴,实在,觉得吃不惯。
气氛突然诡异,阿年没想到放放会提起默川,管止深冷笑了下,不知为何。
“默川对女朋友真有心。”他转头看阿年,“这东西大概几分钟就做好了,去再做个咸的给老公?听话,老公今晚想吃。”
他笑的很温柔,可阿年觉得,笑里藏了刀。
片刻之间,他是让心底有了个奢望,方默川可以为阿年去习惯吃甜的鸡蛋羹,很久很久以后,阿年,会不会为谁去习惯吃咸的呢?事情虽小,可他计较的是这背后那意义!
抵抗隐婚老公,来,张嘴。
阿年不想跟他争执,起身去做。
“阿年坐下,让王妈再做一个就行了。”方云开始以为儿子是逗阿年的。
根本看不出儿子和阿年之间到底敏感点在哪里。
放放不明情况中。
管止深直接说,“我想吃自己妻子做的。”
“……”
阿年一听,脸色不好的起身就去了厨房,妻子妻子,明年五一快来吧!鸡蛋羹做的快,尤其咸的。
新鸡蛋羹阿年放在了管止深面前。
没问题了吧?
阿年不禁在想,以后谁真的跟管止深过日子,怎么活啊?
会被他折腾死。
方云打圆场:“来,阿年,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
阿年点头。
方云帮阿年说话:“止深,阿年性格好,不吵不闹没怨言的,你可不能跟你爸学,现在可不兴大男子主义这个了啊!”
管止深勾唇,挑眉,接受母亲的教诲,笑着把勺子递到了阿年的嘴边。
“……”
阿年,盯着勺子发呆。
“矮油,我哥喂我小嫂子呢。”放放说。
方云也没想到。
儿子平时回家严肃的不像话,生气时放放一般是不敢跟他说话,真生气时她这个当妈的都不敢上前儿去!这会儿不但在笑,还喂东西给阿年吃,难道这真是男人娶了媳妇儿就变了样儿了?
迫于他妈和管放都在看,阿年微张了小口。
管止深在她张口时,自己吃了……等她张口等的不耐烦了。
阿年尴尬。
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她觉得管止深是故意的。
“来,张嘴。”他垂首轻吹,把勺子再次递到她嘴边。
方云盯着,管放盯着,这不是个……好儿子,好哥哥,是个阿年的好老公!
他干嘛啊,阿年看着勺子,离的好近==比第一勺近。
怕他再拿走,阿年张口轻咬住了勺子,勺子还在,他也没有拽的意思。
不好吃。
咸鸡蛋羹,她发誓只吃这一次。
管止深放下勺子,颇为诡异地笑了。
家人继续用餐,他擦擦嘴撤了,到外面抽烟,倚着车打电hua,心情不错。
一蹙眉,一抬头看远处,手指间香烟挨上唇边的一个动作,都是管止深式的迷人风景,蓝天白云,街景汽车,刚硬并带温柔的,配他。
阿年不是故意来打扰他,是他妈叫他。
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管止深转过身,看到阿年站在他身后,蹙眉对那边说:“不说了,我这边有事。”
“再见。”他说。
语气从始至终的温和。
“你爸从北京来电hua了,让你进去接。”阿年传达。
管止深点点头,走了进去,他收起了手机,递给了她。阿年愣愣的拿着,干嘛要放她帮手上,……她又不是手机座。
一前一后进去,接近客厅电hua位置,管止深忽然搂过阿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蹙眉严肃的问:“有老公口水的鸡蛋羹,好不好吃?”
啊,第一勺他吃的!
抵抗隐婚老公,抠了电池
“……”
不待阿年惊讶的回过神儿,他已经坐在沙发里接起了电hua,叫了一声“爸”,说了一些他和她为何匆忙结婚的事,不办婚礼的原因,可他说了句开头,看了看阿年,说:“爸,阿年在,这个改天再详说。”
换了一个话题,聊了一些关于方默川的事,他说的是默川回来Z市之后做了什么,那边他爸跟他说方默川在部队里的事,管止深听着听着,不时地看阿年的表情,阿年认真地听关于方默川的事,全神贯注的站在那里听。这让管止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说有事,截断了他爸没说完的那些方默川的英勇事迹。
方云在厨房交代王妈,晚上几点,做什么宵夜,阿年在这儿住下,晚上饿了睡不好怎么办。方云和王妈出了门儿去附近买宵夜食材,家里留给了他们年轻人。
放放吃完就去楼上上网了,他的房间是这栋别墅的一个角,三角形落地窗前就是她上网的位置。
管止深一支烟没抽烟,脸色晦暗不明。
阿年盯着他看,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被方默川那些英勇事迹搅和的,阿年完全忘了被他亲的那一下。几分钟后,就听楼上的放放喊:“真烦!方默川怎么又来了!他一回来就老往我们家跑!”
管止深蹙眉,望向外面。
阿年转头去看,魂儿都吓丢了……
一辆橘黄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外面。
管止深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阿年的身上,手指指着一个方向,让她躲去了一间储物室。
“你们家刚吃完饭吧?哥,我打你手机怎么总是占线?我还没吃饭,我妈生气了不给我饭吃!你们家有剩饭吗?”方默川言语不着调的进来了。
几乎是在方默川高空抛着车钥匙进来的那一刹那,阿年躲进了管止深指向的储物室。
她往后站,储物室里有几个空的塑料整理箱,还有个比阿年还高的大娃娃,长得很丑。阿年身上是他的衣服,就站在储物室里等,等方默川离开。
阿年倒是不担心放放会说漏嘴,管止深事先已经整理好了一套说辞,蒙骗了他妈和妹妹。
储物室上面的一个方形的小窗子是开着的,所以他下意识给她披了一件衣服,下午没有阳光,这里阴凉。
阿年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的时候,管止深的手机在她手里忽然响了。
显示的名字是:方默川。
他们应该是在一起都在客厅里啊,怎么默川还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阿年不敢按挂断,接更是不可能了,可是嗡嗡的震动声一直一直的。
就在阿年紧张无措时,他听见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是方默川的声音,“哥,你手机掉在储物室了吧,我听这里面儿有动静儿,不信你听,是不是嗡嗡的什么在响。”
阿年紧张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抠了手机电池。
抵抗隐婚老公,真稀奇(第一更)
储物室里的嗡嗡声,没有了。
“手机可能在车上。哪有声音?”
管止深说。
“一定没听错,我打开门看看?”方默川的声音,听着没有任何不对劲。
阿年往后站。
眼看着,储物室的门动了动。
“里面还真有人,反锁了。”方默川试着推储物室的门,再三拧门的把手,都推不开。
“……”
阿年在门里,调整心跳,呼吸。
他听到管止深在外面从容的开腔。
“知道里面有人,还这么不懂事。”平淡语调,并没有对方默川的责怪之意。
阿年屏住呼吸,心里的不安,窜动强烈。
储物室外,响起从近至远的交谈声。
方默川说:“我还真的很好奇里面是个什么女人。怕我看?”
管放早被管止深骗了,这会儿帮自己哥。
“不光怕你看,我也没看见,我哥带人回来之前……以为家里没人。”管放幸灾乐祸的样子,装就要装的像一点,对管止深说:“哥,储物室里湿冷,温度低。我不信你的心肝宝贝儿总也不出来,今天我就守着,一定看得到。”
管放和方云听管止深说,阿年曾和方默川的女友是校友,两个女生发生过矛盾,方默川以前知道阿年的尴尬事。以默川的性格,不管不顾的为了护着女友,恐怕会当着阿年的面儿,抖出来点让人抬不起头的糗事。阿年脸儿小,难堪过后,会害怕见方家那边的亲属。管止深决定自己改日慢慢私下和默川沟通好了,再让大家见一见不迟。
听了放放的话,方默川往储物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有许久的沉默,而后抬起眉眼,若无其事的在客厅里点了支烟,眯眼说:“放放,别当电灯泡儿了,走,哥开车带你出去玩儿。”
“……”
放放装作不甘心,朝沙发里一脸铸锭的管止深撅嘴撒娇:“好吧,就不在家当电灯泡儿了。今天我要买十个旅行箱,你给报销!”
放放有收藏旅行箱的嗜好,各种样子和颜色,不过20寸以上的不喜欢,家中她的房间里全是旅行箱。她每个月的消费不高,都说女孩子要富养,但方云在女儿用钱这件事上,给的模式,并不是但凡伸手要多少都给。
管止深自然是点了头。
站起了身。
放放拽方默川出去之前,方默川在门口思索了片刻,蓦地回头,看了眼走向储物室的男人,对管止深那挺直的背影说:“你身边,居然还有第二个在你心中能比得上李秋实的女人,真稀奇。”
听闻方默川提起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管止深站定。
随后转过了身。
表情上并无其他异样。
方默川离开。
储物室里的阿年,听到“李秋实”这个名字,抿了抿唇,她记得高中时在校外上的英语辅导班,辅导老师年轻漂亮,人很好,也叫李秋实。
抵抗隐婚老公,外婆生病(第二更)
阿年英语不好,舅妈就给她找了辅导班,周末去上上课。高二,到现在大学即将毕业,已经几年时间,阿年为何对“李秋实”这个名字这样印象深刻?记得,第一次上课,辅导老师自我介绍时在微笑,清脆好听的声音萦绕在租的临时教室里:“大家好,我叫李秋实,木子李,秋实,秋天的果实。”
阿年当时17岁,李秋实23岁。待到慢慢熟悉,才知道,李秋实刚大学毕业一年,没找到满意工作,就暂时跟同学一起办了英语辅导班。
手指叩门声,阿年抬头。
打开了被反锁的门。
“害怕了?”他问。
阿年往出走了一小步,就是站在了他身前,他手臂内,挺拔的他若不让开,她走不得别处。阿年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摇头。
事后,阿年的情绪始终提不起来。一直到放放回来缠着她玩儿,说放心,我哥可以搞定默川,默川以后见了你,不会为了他女朋友报复嫂子你的。
放放一说,阿年更蔫了。
晚上,默川打来电hua,阿年说,我身体不舒服,在寝室里先睡,明天见好吗?语气上都是心虚和歉疚。默川说,好好休息,我在考虑工作,明早我去接你一起早餐。
管止深开车出去了一趟,晚上他回来已经九点多,放放和方云在楼下看电视,方云见他回来了,说:“上楼看看阿年,听放放说,她外婆病了,轻重咱们也不知道,这孩子接完她舅妈的电hua就很闷。”
管止深看了眼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