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已经爱上了左琛。”顾暖又说,“我始终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做你妈的儿媳妇。你跟沈晓菲出了那件事以后,我说分手,你就走了,让我冷静冷静……你走后,马上过年的冬天顾博住院了,你妈让我爸不准给我拿钱,一分都不行,阻挠我一切能拿到钱的渠道,得准备万里外这数字,我一天4小时打工也赚不到……你妈让人给我介绍了代孕的事。”
“我妈?”乔东城眉头拧起。
“是,你妈……”顾暖心内平静,“乔东城,真心的,非常感激你能帮左琛,如果合适,你也早点给果果一个完整的家庭吧,她现在小,等到她十几岁了,需要一个好妈妈。你现在没有时间,也不太会管她教她,所以……”
乔东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
乔东城决定去北京,从顾暖那离开后,就让乐乐帮忙在网上订两张机票。
乐乐说订不到明天去北京的机票了,马上过年的原因没明天的票。乔东城说,乐乐你还能不能办点事儿了!乐乐说,诶?跟我有什么关系!没机票我给你印几张你能用啊?!最后向启叫人搞到了两张明早八点四十的机票。
两张?乔东城说不是自己去,带个人,就说带女朋友去给爷爷上坟,怕陆副市长起疑,这都跟左琛有关系的人,陆副市长盯得紧。
乐乐和顾暖以为,乔东城是要带美啬,上次午餐跟珠宝富二代差点打起来,这就是说明乔东城有问题,可乔东城带的,的确是那个小七度。
机场,小七度点的咖啡,乔东城点的果汁,酸死了的味道,小七度非要让乔东城尝尝她的果汁,乔东城说不了,不爱喝咖啡,小七度撒娇说尝尝嘛,乔东城清了清嗓子,头也不抬地说,“小气度,别讨人烦,机票留下,你回去接着睡你的美容觉去!”
乔东城的脸色冷了,声音冷了,小七度眼泪要气出来了,“你逗我呢?”
“没功夫逗你。”他伸手拿过了机票,不管小七度在后面喊着说再也不理你了乔东城,你太少爷脾气了,我不伺候了!乔东城大步的往机场别处走,掏出手机打给美啬,“陪我去趟北京,就现在,我等你四十分钟。”
说完合上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的航班,现在,才七点十分啊……乐乐还没睡醒就接到了美啬的电话,挂了之后又打给乔东城,“乔东城,你大爷的!八点四十的飞机你七点十分在那干嘛呢?去那么早你有病啊!”
骂完后,乐乐打给顾暖,顾暖想,乔东城,兴许真有病。
乔东城去北京没有通知任何朋友,只带美啬上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没有时间谈别的,路上美啬会经管着琐碎的小事,乔东城会照顾美啬,走路人多时,伸手把她揽过来,出去机场时,作为一个男人,也会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
下午,一个电话,事情就有了转变。
向启在这边安排人配合乔东城的关系,让左琛尽快出来。
顾暖在等消息,很紧张,电话里她问向启,“有多大把握可以成功保外就医?”
“左琛不是被判死刑缓期执行的犯人,也不是激起了民愤的人,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应该没问题。”向启再放心,也始终敲不准左琛一定会出来。
这个下午,向启故意为之,让自己在市政府偶遇了陆副市长,上前握手打招呼,没有旁人,向启握着陆副市长的手道,“预祝……竞选市长会成功。”
这句话,说出的语气,让陆副市长神色一凝……
打赢了一场胜仗。
向启没有与陆副市长多说,随即有人从市政府的电梯出来,和向启打了照面,挥手跟向启打招呼。请访问。向启便对陆副市长说了句‘抱歉’,上前与别人攀谈。
陆副市长浓眉皱起,大步走出市政府大楼。
向启与人握手时,半转身,看见陆副市长上了一辆车,离开了市政府。
两人心里都非常明白这几日的事,向启明白是陆副市长搞的鬼,陆副市长明白向启定是帮左琛的人,只是陆副市长以为,向启和他父亲,单方力量,还不足以跟他堂堂副市长作对。
至于乔东城的力量,陆副市长没有渠道去了解,剖析栝。
乐乐请了一下午的假,从家中赶去了恒科,怕顾暖这些日子没吃好,用保温饭盒给顾暖带了一些她和董琴包的水饺。
乐乐坐在一旁说,“你看你都瘦了,必须得好好吃饭,不吃饭哪有力气战斗?”
“有吗。”顾暖手指摸了摸脸掀。
乐乐指着她眼部轮廓,“眼睛上看的出来,瘦的眼睛都大了。”
“已经在吃了……”顾暖笑。
乐乐正经地说,“希望乔东城这次没白去北京,他真诚心帮左琛,就应该没太大问题。美啬打电话说,乔东城见的人都劝乔东城,这事能不往身上揽就别揽。”
乐乐说着,看了一眼顾暖,顾暖鼻子一酸,点头,怔怔地拿着筷子碰着水饺,“是那么回事儿,这些人劝乔东城的心,我能理解。”
“不过乔东城没有动摇,他们都以为乔东城年轻,意气用事说帮就帮,没有慎重考虑过,乔东城就把他奶奶搬了出来,他奶奶给那边亲自打的电话。”乐乐没跟顾暖说,乔东城是有条件跟他奶奶交换的,答应他奶奶,明年年底之前,一定会娶妻生子!
顾暖点头,说,“向启今天见了陆副市长,给陆副市长打了个预防针,让陆副市长知道,竞选上有什么险阻,都是因为他不放过左琛的缘故。”
乐乐点头,没有说关于向启的任何话,经过这件事,乐乐更觉得自己无法跟向启有任何发展。跟了向启和左琛这样的男人,她承受不来。左琛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就发生在身边,很真实,不是遥远的报道上电视新闻上的听说,而是自己好姐妹嫁的人。
顾暖那么坚强的人,却也会表现的非常累,有爱便能坚持下来那是一定。但乐乐很怕这样复杂的人生,她宁可心中留有一丝对向启的遗憾,也想沉默着错过向启。有多少人说过,有时,对的人,不一定是最爱的那个。
如果是向启出了这样的事,乐乐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去做什么,没有能力去帮自己的丈夫,也许某些轻易的举动反倒连累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不敢接触,乐乐自卑的觉得……向启应该适合与自己性格相反的成熟女人。
……
保外就医的所有审批程序都办理的很快,病残鉴定上显示出的结果是,左琛的身体伤情,的确需要出来接受治疗。
关着左琛的地方做出审批后,需要报告到省局做出批准,左琛的担保人还没出面,保外就医这件事却节外生枝,在报告省局批准的步骤上被截了下来。
顾暖打电话问向启,“上面不予批准的理由是什么呢?”
向启的回答颇为无奈,“关着左琛的地方,有人指出左琛的伤况是属于自残造成。自残的不符合保外就医条件。”
“自残?左琛自残……夸他们说得出来!”顾暖冷笑,这是让人多么绝望的世道,让人多么无语的一张张可恶嘴脸。
这样的社会上,行贿受贿已经不是让人闻之惊讶的事,太普通了,太平常了,普通平常到……就好像教师节家长会给老师送礼物一样,一样的。
报道已经报了左琛的事,为何海城的人没有唾弃左琛?不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么浅白的社会道理吗,有何可骂的,每个人当他走在这条路上,都要跟左琛一样守着这个社会规则。左氏开发的项目,口碑极好,只要左琛经营的地产公司不曾建造过欺骗消费者的渣工程,这个社会上就不会有对其咒骂的声音。
左琛行贿,是为了与常人一样,让自己的路走的更稳,而不是为了让自己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出了事,损害了业主利益和人身安全后被政府包庇。
向启让顾暖淡定,不要急躁,等他的消息。
乔东城跟向启始终保持着联系,海城这边的情况和北京的情况都在及时沟通,向启也说了海城这边左琛不好出来,乔东城说,只能安排一下,进去见左琛一面。
向启点头,如果乔东城安排好,他一定去见左琛,不怕任何人看到他去见了左琛,明着,也无妨,他不相信多方斗不过一个陆副市长。
乔东城到北京的当晚就喝醉了,自己醉的起不来,也没有忘记让美啬替他打给向启,美啬站在北京一处酒店的房间里,打给了向启,说道,“乔东城醉了,在洗手间里,让我告诉你一下,明天早上九点,你可以去见左琛,已经安排好了,海城那边的人不敢拦着的,还有,他说见过左琛后,第一时间给我们这边来个消息,他想听听左琛有什么话……”
美啬一样吃不下睡不好的,总是给顾暖打电话,担心左琛的同时也担心顾暖会受不了。
一直没有人见过左琛,听过左琛的意思,左琛只见过一位向启安排的律师,这位律师人微言轻,进去了,也不过是远远地见了左琛一面,问的问题,也不好太敏感,怕回头被人陷害。即使律师敢问,左琛也不敢回答,在那样的地方,到处都是隐形的或暗中的耳目,能敢说什么心里话?
如果能安排向启去见左琛,这是最好的,向启跟左琛见面,可以沟通。
……
次日清晨,向启很早起床,前一晚没有在家中住,陪人吃饭宿醉后,在酒店住了一晚,早上八点二十分,冬天的海城天气是显出沉闷压抑的寒冷,他接过白皙女人手递过来的咖啡,浅尝了一口。
向启身穿笔挺西装,伫立在酒店房间,落地窗前,身后的女人问他,“要现在准备车吗?”向启点了点头。
在见到左琛之前,向启有心里准备,其实可以带顾暖来见左琛,但向启不知道左琛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不敢冒冒然带顾暖来见,担心顾暖见到左琛的样子会受不了。
左琛整个人瘦了一圈,里面联系不到外面,外面联系不到里面,他们在外面,还能与人说话商量,而左琛,面对的,都是死物,与他为敌的人们。
向启这次进来见左琛,是乔东城让人从北京打了通电话到海城这边,所以才无比顺利,也没有人在一旁看着,只有两个人,安静的见面。该有的监控,也已经关闭,至于还有没有不符合规定的监控,恶意安装的,不得而知。
“在里面,到底怎么了。”向启问,递给左琛一支烟。
左琛一直闭着眼眸,听到向启说话,方才睁开,倾身接过向启递的香烟,放在唇边,胳膊放在桌子上,垂下眼眸,向启给他点上了这支烟。
左琛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蹙眉道,“死不了。”
向启看着他的样子,比以前瘦了点很正常,进来这里谁也不能高枕无忧,但身上的伤,该是在这里受的,却被那些人说成是在里面自残导致,不准保外就医,向启深深地皱眉,“都很担心你,今天来见你,是北京那边打来海城的电话我才能见,这不是我的功劳。上次没看着你在里头,这次也没有。”
左琛只是蹙眉吸烟,向启没有说是谁,也不说的太详细,是怕隔墙有耳,只能这样说,左琛点了点头,代表他明白了,是乔东城,上次,这次,都多亏了这个人。
向启跟左琛聊得不多,来见左琛,就是想听听左琛有何办法,他在里面,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只是在心中无法跟人说,左琛不是个急躁的人,他的沉稳,也是他的丰富谋略。
左琛把一支烟吸完,一直在听向启说,他把烟蒂扔在地上,捻灭,抽烟后的嗓子有些不舒服,他张口,声音沙哑,“顾暖如果不卸下恒科职位,恒科始终不再属于左琛,哪怕我做了职员心都向我的事,那位置也是在顾暖手中握着,十个我,也撼动不得这具有法律意义的事实。她可以始终在,如果可以始终在……我又能奈她何?只有,她打压声音向我那部分人的份……”
向启蹙眉,手中的打火机转了又转,斟酌着左琛的话。
虽然监控关闭了,但要防范隐蔽的其它监控,毕竟关闭监控不是正常的程序。如果最后事情白热化,激烈化,难免有人拿左琛与向启耳语,或者明白的谈过副市长那些话题而做文章,左琛不会平白无故问起顾暖,又问起恒科,然后在向启说了顾暖与恒科的近况后,左琛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谴责顾暖?跟顾暖争夺恒科?
不应该……
直到向启离开,向启还是在琢磨,出去坐在车上,司机开车,他手中拿着电话,想打给顾暖,他似乎猜测到了左琛这些话中的意思,只是不确定。
左琛和顾暖是一对让他羡慕的爱人,向启认为顾暖是懂左琛的,便打给了顾暖。
顾暖听了左琛说的那些话,也是想了很久,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关乎生命的事情,半个小时后,顾暖打给向启,说了自己所分析出来的结论,向启说,“我们想的,不谋而合。”
向启是凭着这么多年在官场中的阅历,和了解到的黑暗层面,而分析出,顾暖没接触过官场,了解的只是很浅的一面,她是凭着对左琛这个人的了解而分析出。
……
向启取得了顾暖的点头同意,才打给了乔东城,乔东城听了后,恍然大悟,不是所有时刻都能应验‘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话的,事实就是,三个头脑都算是精明的人,也没想到怎么办才是最简单直接打压陆副市长这种行为的!
接完电话,乔东城把手机摔在床上,指着手机骂,“妈的!难道我是输给了他的脑袋才情场不得意?!”
美啬知道乔东城接完电话说的是谁,刚才开免提,美啬都听着向启所说的话呢。美啬唏嘘,“你到现在还不甘心?那是我嫂子了,我会帮我哥。”
“偶尔提起,证明我这人不滥情!”乔东城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双手插进裤袋,摸出了烟盒,点了支烟,示意美啬跟着一起去。
除了晚上睡觉,乔东城和美啬几乎到了北京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去求人办事,没有说完就走,要在那边吃饭,怀着压抑的心情还要陪着笑脸跟人聊聊轻松的事。虽乔东城家族中还有这方面的政界亲戚,但也不好太牛哄哄的上门造访,乔东城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长大,在办正事的时候,可以看的出他逐渐的成熟。
左琛在里面对向启说的那番话,是意有所指,拿恒科比作了这个官场,拿顾暖比作了现任市长,拿他自己左琛的名字,比作了陆副市长。
没有换届之前,市长始终还是市长,副市长也还是副市长,副市长做的这些事情,为的是市长离开海城之后他这个副市长会升上去。
但是,若市长还是市长,他这个副市长,就没有了这个机会。
关于市长换届,影响的是海城百姓和民营企业家。必然不可避免会造成城市发展的混乱局面,一届领导一个口号,一个市长一种思想,城市发展的方向也会大有不同。换届就是换思路,换臣子,换发展,换战略。对于百姓,这意味着办事重新要找人,重新要遭遇政府刁难,重新要换上一批人致富。对于城市,原来的发展计划就会变成束之高阁的一堆废纸,原来被政府重视的工程就会变成一地烂尾工程,原来的城市希望就会被换届夭折。
海城市长是调往别处,其他城市的市长到了退休年龄,乔东城在北京从中找关系,关系再去找别的关系,一天的奔波,嘴巴不停的在说,自然也少不了要付出一些物质,总算是把这件事落实了。
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
关于市长会被调走,这个问题,还未公布,毕竟还没有到换届的当口,但省里有人早得到消息,透露给了陆副市长,陆副市长对付左琛,利用左琛对付海城其它官员,也是为的竞选时做准备工作。
这个下午,陆副市长接到省里一位朋友的电话,那位省里朋友说,“你先冷静,先前我跟你说的消息,没有假,你们那的市长会被调走。但现在事情有变,海城是省里重点发展的城市,正在开发打造,省里秘密开会,不同意在这个关键时刻调走海城的市长了,调走海城的市长,直接影响海城的发展。”
“……”陆副市长听到这个消息,忽然觉得被玩了,被什么人玩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早就告诉他做好上任的准备,现在以城市发展为由告诉他这个消息有变,那他做的这些得罪一片人的事,怎么收场?
市长先前可以对他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这个副市长上任后,他们共事同层了。但现在他这个副市长还要在这个市长眼皮底下做事,这样狼子野心的副市长,市长会留在身边?
当天,左琛保外就医顺利被省局批了。
(故事是以左琛行贿和官员有牵扯开启的,文接近结局处,有了这番较量才能让左琛未来的路没有外界荆棘~红袖里这类型的书少~但这不是纯官场商战,只写了我本人在现实中了解的~相关行业的读者多包涵了。)(-)
第277章【5000+】
上次黎我的那件命案,左琛从里面出来时,顾暖没能亲自去接,各方面情况都不允许,这次可以,光明正大。请记住的网址:。
左左这几天就嚷着要跟妈妈一起睡,左父都让保姆把孩子哄走,怕孩子晚上不睡觉闹腾,影响顾暖。
顾暖这几天有些感冒,心情沉闷,没精力跟儿子说话玩儿,就没跟儿子一起睡。今天给儿子洗了澡,就带到了自己卧室,左左安静的躺在被子里不出声,没彻底睡着,迷迷糊糊的在眼皮打架。
夜里海城的天气很冷很冷,顾暖一半兴奋一半惆怅的睡不着觉,兴奋的是左琛终于可以出来了,惆怅的是这个夜过的太漫长。
次日清晨桁。
醒来睁开眼睛就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左左洗完脸还没擦脸就跑进卧室,保姆拉都拉不住,小脸仰起对顾暖说,“下雪了妈妈还要上班去?”
“嗯,就像下雨了你也要去上学,下雪了妈妈也一样要上班。”顾暖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儿子左琛会回来,等人真的回来了,见到了,才算是爸爸真的回来了。
早上的别墅里,总有顾暖的咳嗽声…楗…
吃过早餐,顾暖出门。早上董伟川打来电话说,他的车昨晚被别人追尾,送去维修了,董伟川要先来这边,开顾暖的车,顾暖戴了手套,伸手把车玻璃上的雪扑掉。
这样寒冷的天气,不知不觉的就让人感冒症状加重,穿着厚厚的衣服上车,车里太暖和,外面太冷,在见到左琛时,顾暖已经咳嗽的嗓子疼了。
下车后,忍着咳嗽,看见左琛的身影时,恍惚如一年两年未见过一般,鼻子眼睛都发酸。
隔了一段距离,下着大雪的原因,并不是很能看清左琛的五官,他在跟人握手,送他出来的人,一手跟左琛握着,一手轻拍了下左琛的肩膀,交谈了几句,左琛转头看见了人群中的顾暖。
顾暖朝他浅笑,很温柔很温柔……
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又自然,却还是忍不住了嗓子里的刺痒,皱眉咳嗽到转过身去弯着腰。
“没事吧?”董伟川备着纸巾,递给顾暖。
左琛的五官表情复杂。
“没事……”顾暖直起身,说话时还有点咳。本来以前就有这毛病,没去根儿,着凉了,也咳嗽。上火了,也爱咳嗽个不停。
左琛朝这边走了过来,董伟川让开身。
左琛张开双臂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不要不安,会过去。”
“没有,没有过不安……”顾暖想打消他的压力。
不安那种东西,如影随形。
只是,不愿承认,不愿……
在等左琛的人中,有顾暖不认识的男性女性生面孔,左琛手按着顾暖的肩,让董伟川带顾暖去酒店等。
保外就医申请成功,人算是从里面出来了,出来之后,有关监察的人也是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琛会尽量低调配合,在案子结束之前,配合他们,不出什么麻烦。
……
顾暖到了酒店后,脱去了厚厚的冬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酒店外面。
远远地看到几辆黑色的车朝酒店这边行驶了过来,缓缓地,进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大概十分钟不到,有人敲门。
顾暖深呼吸,走过去到门口,打开门,伸头看……
左琛伸手,用力把她揽进怀里,臂力都用在了她的细腰上。
顾暖一样双手用力抱着他的身体,激动的想哭。
可是不能哭,眼睛会红,难看。
早上他在里面洗了澡,可出来了,还是必须得重新洗澡换衣服,顾暖给他准备了从里到外的所有衣服。
顾暖打电话让下面的护士上来,护士穿了樱花色羽绒服,用到的东西都在包里,到楼上的房间给洗过澡的左琛处理腿伤。
左琛怕顾暖看到腿上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便借口让顾暖去外面找吴哥,给他拿包烟和打火机,顾暖出去了,在她回来之前,左琛让护士处理的动作快点。
左琛皱眉仰头躺在床上,护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看向左琛,动作轻了又轻。
快好了时,缠着绷带,细细的声音问左琛,“什么时候治疗呢?”
左琛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护士,蹙眉说,“出去吧。”
护士低头,整理着小医药箱,放进自己的大包里,背着,走了出去。
顾暖回来时,左琛躺在床上,身上穿了深色浴袍,腿上缠着绷带,伤口一点都不大,但就是不好,他的身体精瘦了一点,骨骼到底是特别健壮,看不大出来。
接过顾暖拿进来的香烟和打火机,他打开一包香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方才定神,顾暖被他拽着靠近他怀里,眼睛看着他腿上的绷带,“腿伤怎么还不好?”
“如果不是这次进去,早就好了。”左琛说。
可能,是这样吧。
一支烟吸完,左琛低头,见顾暖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蹙眉,心知她最近应该是睡不好,轻声问她,“感冒了有没有吃药。”
“吃了。”顾暖睁开眼,没吃,没记得吃,吃药也不太好使,还不如不吃。
四目相对,左琛怔了良久,好像不认识了,紧握着她的肩头低头吻上她的唇,软软的……
顾暖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伸出舌头回应他,翻身间,他在上,她在下,眼眸中的想念,让彼此如何能不热情。
左琛说,我等不到你感冒好了……
只是不停的咳而已,不碍事。顾暖望着他,解释。
……
在酒店中度过了一天,他见了左左和左父,之后,要在医院。
佟亚楠打来电话恭喜左琛,和顾暖聊了点琐事,顾暖说起左琛的腿伤,佟亚楠忽然想起秦安森说过的话,一直没对顾暖说,前几日实不忍心打扰顾暖,现在正是说的时机。
亚楠说,左琛车祸,是在酒店门口撞见了秦父和左母,听说和亲眼所见,是两种心境,自己的父亲还在,母亲却和另一个男人亲密,左琛的性格,受不了。
挂断电话后顾暖猜,左母应该是不知道,不知道儿子受伤车祸全是因她这个母亲,知道,会自责吧,会羞愧?
左母已经出国,可秦父在国内,佟亚楠说,秦父并没有出国的打算,舍不得佟亚楠肚子里的孙子呢。两家恩怨顾暖知道的清楚,这是秦父对谁的报复?对左父?在报复左父的同时,伤害了泥足深陷的左母。
这人与事,总无法理解。
恒科的大小事,还要顾暖签字授意,乐乐打过电话给顾暖,恭喜左琛出来,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乐乐说,你妈已经知道左琛出来了。
顾暖犹豫,也很纠结,母亲对左琛有成见,且这成见不浅,否则不会都想到了让她和左琛离婚,母亲这话不能让左琛知道,如果左琛知道,会是什么心情?顾暖没有记恨过母亲,只能等左琛的事情解决了再回去,现在情势太紧迫。
……
海城市市长是跟陆副市长同时接到的消息,调离海城去别的城市任职,和现在又不被调离,继续在海城任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