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太紧张了,这两个贼小子总是作弊,搞得她神经高度紧张,几近过敏。福晋进来的时候,直觉告诉她肯定有人不甘心。那里也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一感觉到下边有动静,手已经准备抓秦六儿了。等到真的反应过来,自己连话都说完了。震的耳膜轰隆隆的响。

十四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敏弘喊的时候,他正伸出手,想从下边提醒一下敏弘放牌,被人一吼,还以为被抓的是自己。头都不敢抬了。及至发现是秦六儿,心里暗叫侥幸。只觉得后脊梁刷刷得往外冒汗。的 !!!

其实,秦六儿最冤。敏弘打牌的时候管得忒严,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想找机会“交流”一下。福晋刚一张嘴,满桌的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兄弟两个的反应都不慢,一个踢秦六儿,一个捅敏弘,踢着秦六儿的时候,也捅着了敏弘。可惜,敏弘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抓贼上了,头一个反应就是看秦六儿。根本没理会老十四。

晚上的时候,跟胤衸一交流才发现这里面的问题,敏弘才晓得原来自己这边也在作弊。胤衸后悔得垂胸顿床,觉得自己这边输得太冤。

后来,敏弘被福晋叫了过去,提点她不要把爷们儿都带坏了。牌九这些东西最好少玩儿,传到外面不好听。敏弘诺诺的应了。总觉得这个福晋有点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架势。防着她找碴,做小伏低,恭顺的应着了。心说,你们家爷正在兴头上,你现在不让我玩儿,这不是找麻烦呢嘛!也不辩解,就这么混过去了。回去以后,把这事儿和胤衸一讲,那家伙愣了一下,才说:“她说的也没错,你还是收着些吧!” !尊重

21、自我

待到众人都退下了,敏弘又伸头儿看看帐子外面,确定无人,才转过身来对胤衸说:“我觉得今天那位很奇怪?”

看她一本的正经的样子,胤衸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他今天老问我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都怎么说?”

敏弘把白天的话重复了一遍,胤衸低头想了想,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老十四似乎在往十三上靠。不过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他要是起了疑心,估计自己也不敢信。但是,无论如何以后要注意了。就对敏弘说:“老十四鬼得很,以后不要和他说那么多!”

“他鬼?有你鬼吗?”敏弘索性趴在枕头上,一手用力的捣着枕头,一手托着腮帮子,偏头儿问着胤衸。

“和我比什么!我怕你给人家绕了进去,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你那是干什么呢?”听见通通的声音,有点奇怪,凑近了想看看,不经意间,敏弘的鼻息吹到了他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胤衸觉得脸有点烧,讪讪的又退到了一边。

“这个枕头太硬了,弄软点。”敏弘说,“死就死,怕什么!”

胤衸一急,顾不得枕头的问题了,“胡扯!我警告你,以后别让我听见这种不着四六的话。你这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伸手使劲一压敏弘,“老实睡觉!”

敏弘觉得心里有些甜,自动省略掉对方不善的口气,就着他的劲儿,乖乖的躺好,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立场!我早就替你还了一次了。现在是你欠我的。”本也不指望他回答出来,扭身背朝着他睡下了。隐约有声叹气,接着就没动静了,敏弘心里有点失望。

为了防止再次被踢下床,胤衸转身抱住了敏弘,嘴里还说:“别瞎想,晚上给我老实点!”

敏弘嘴里不吃亏,反手抱住他,还拍拍:“小弟弟乖啊,姐姐哄你睡觉!”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嘴,嘻嘻哈哈睡了。

已经是在十四这里的第三天了。胤衸也不急着走。跟着兄弟们上了早朝,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朝会上,康熙问了问十三的病情,太医不敢说得太严重,含糊其辞。胤衸心里暗恼,知道都是这帮庸医害得自己平白的受了那么多苦。不过看到康熙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寒心。早知道帝王心是最无情,但终究自己和父亲比别的兄弟亲近,期望也就更多。现在见他似乎也是一副不想听到自己病情多严重的样子,也就原谅了这帮察言观色的小人。

康熙又问了问十四的伤势。果然,说到了打牌的事情。胤衸早有准备,只说是为了练习算术,免得躺在床上日子久了,功课都忘了。康熙大感兴趣,问怎样练习。

胤衸把两副五十四张牌在四个人手里可能的各种组合说了一遍,加了点算术的东西。康熙原本没见过这种玩儿法,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听说是玉儿从老家带过来的,也没多问,就算过去了。胤衸下朝的时候没看见阿合泰的影子,心里有些嘀咕。

十四受伤,皇上又开了金口,说只要认识到错误就行了。各位阿哥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展现手足情深。十三也抱病前来探望。

敏弘正在一边伺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十三和最后一次输血的十三一模一样。眼睛稍微有点发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的膝盖,没发现什么问题,只不过总是咳嗽,看来是呼吸系统有问题。

大概皇上金殿问小十八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十四并没有再提玩牌的事情。自己在那里摆棋谱,看老十三来了,两个人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这个时候似乎都颇有大阿哥的架势,文质彬彬的在一起研究打谱。胤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面。愣在那里一是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怎么?十八弟这么想十三哥,瞧着高兴的,连安都不请了。”

敏弘好奇地看着那个人自己给自己请安,十三还老老实实的叫起,觉得诡异到极点了。

其实,胤衸一直在下意识的回避见十三。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个是十三,那么它是谁?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冷不丁一见,看着他自在的谈着话,心里竟然不由自主地冒出下一句话来。看来自己是有过探望老十四的经历的,怎么对立在旁边的敏弘就没印象呢?

抬眼看了一眼敏弘,这家伙规规矩矩的立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实得不得了。不过看她微翘得嘴唇就知道这家伙心里不定在想些什么。想起以前敏弘多次提到,最喜欢的就是十三爷胤祥,胤衸心里一阵懊恼,心说,这家伙满肚子鬼心眼,又小心眼儿,记仇的不行,有什么好喜欢的。刚要撇嘴,突然想起来骂的就是自己,不由得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活生生的自己。

好在十三呆的时间并不长,临走的时候还说有时间要和胤衸下局棋。胤衸含混的应了,看着“自己”上轿离开,心里一阵怅惘。自己终究是死了的。

我是谁?看着远去的背影,胤衸嘴巴里竟然喃喃的念了出来。

“你就是你!”耳边响起了敏弘的声音,回头一看,她正站在旁边,大大的猫眼像天上的星子,即使白天也有掩不住的光华,低声对自己说:“我是你得敏弘,你是我的胤祥。这有什么好问的。傻冒!”

胤衸看着敏弘,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敏弘一笑,伸手拉住他,胤衸反握住敏弘,眼眶中没来由的一热,赶紧低下头去了。真好,这个世界,终有人是认识他的!不过她敢骂自己是傻冒儿?!手上一劲,敏弘不由自主地眦了一下牙,倒吸一口气,低头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胤衸嘟囔着:“没规矩!”

小心眼儿!

回到十四的房间,十四正在那里发呆,仿佛回忆着什么事情。看见胤衸进来,明显的有点恍惚。胤衸和敏弘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毛毛的。胤衸咳嗽一声,给十四请安。敏弘随后福了一福。

十四道:“看来老十三的身体不是很好,不知道皇阿玛怎么讲?”

扣十分!敏弘觉得这个人真势利,竟然从自己兄弟的病上面向推断出老爹的态度!

十四抬头看看胤衸,竟然觉得他和十三坐在一起的时候很象,特别的象。可惜胤祥八岁时的印象很淡了,不好说。大家都是兄弟,多少都有点象吧。按住心头的疑惑,十四活动了一下身子,总是趴着,难受死了。

敏弘自动自发的给小十八揉着肩,昨天晚上表现不错,小十八没有掉下去,两个人早晨起来手挽着手睡的都很香。

十四瞪了一眼,说:“玉儿,过来,给爷捏捏!”

对噢,自己是派过来服侍十四的,怎么习惯性的捏起小十八了?抱歉的看看胤衸,那家伙挥挥手,难得的没有计较。敏弘知道他还有情绪,有些担心的看看,胤衸回以一笑,转头看窗外去了。

敏弘的手法是在按摩学校里学的,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十四很快就感觉到了,可能是新鲜,有些不太常碰到的肌肉被捏了几下还挺舒服的。

“玉儿,你上次给十八阿哥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讲讲吧!”十四声音有些沙哑,趴在床上闷声说着。敏弘正想着怎样开解一下胤衸,欣然应允。

一边回忆一边讲,慢慢地说起了《大话西游》。

当年也曾迷恋此片,有些经典的语录也能脱口而出。说到热闹的地方,看着开心笑着的兄弟,想着结局,总有种流泪的冲动。更何况还有用了经典一句的若曦无限遗憾的结局。(万分感激小三大大在我穿越前写完了结局,一鞠躬。)真想问问,宫里有没有一位叫若曦的美女。

最后讲到了结局,在世为人的,远去取经的,爱过的,错过的,哀悯过的,怨恨过的,生生死死,大漠黄沙湮没了一切。

讲完之后,天已经黑了。窗外又下起了沙沙的雪粒。

出乎敏弘的意料,两兄弟同时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十四摆摆手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敏弘出门唤过伺候的丫头,请安告退,随着胤衸退下了。

胤衸之前也是大致的了解,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详细的听过。一路无话。

直到睡觉前,躺到了床上,胤衸埋在敏弘怀里,才闷闷的问了一句:“敏弘,你是至尊宝,还是我是至尊宝?”

是啊!两个人由前世而今生,又由来世而追前生。时光的轮回中,差点连自己都忘记,又怎能记得其他!我为何而来?又因何而去?

敏弘拍拍胤衸,叹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只有你认得我。只有你能告诉我,我是谁!五爷也好,十七爷也好,他们眼中的我都不是我。我害怕有一天,若是爱上了他们,就把自己丢了。但是,有的时候我也很迷惑,我坚持的这个自己究竟是谁?莫非真的是子虚乌有,一场梦?丢掉了,我会更开心吗?你说,我是不是很糊涂!”

“敏弘!”胤衸伸手圈住敏弘,叹了一声,“其实你是个好女孩。八哥说我的命格最是奇特,大概就是指我能够认识你。我很开心。你知道吗?当我看着长长的送葬队伍的时候真的是万念俱灰了。我这一生,可以说享尽了人世的尊荣。即便是四哥怕也不及我。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生应当是人世的极品,没有什么可以超越了。可是走的时候我很累,累得甚至不愿意重返人世。八哥他们帮我渡命的时候,一想到可能要再过一遍那样的生活,经历一遍那样的人事,心里就不寒而栗。所以我才会拒绝,才会动摇。可是,我看见了你,看见了你的人生,虽然你没有我这样的权力,我这样的荣光,可是,你有我没有的快乐,我没有的尊严。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和你相比,我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个光鲜点的奴才,和秦六儿他们差不了太多。看着你蔑视强权,淡漠伦常,放肆的美丽着,我竟然很羡慕!原来人还可以这样。当你爱上了五哥,却要用自由和自尊来交换的时候,你拒绝忍受,那么绝然的放手!我才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你。我原先的看法竟然是错的,你这个轻浮,自私,不知羞的丫头心中,将然藏着这两样东西。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你的这两样东西,虽然它看起来和我曾经拥有的那么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但是,我知道,这两样东西让你闪闪发光,让你开心。让你与众不同。你走了之后的那段日子,我真觉得灰暗无比。数着灯花等丈夫的日子的确不是人过的,你们女人之间斗起心眼儿,气起人,一点也不比我们男人差,需要打起全副的精力来应付。甚至我又有了生前的那种感觉。忍耐,寂寞,怨恨……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把生孩子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完,就随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既然你没有前世来生,我就挨个猫的找,不信找不到你!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实现,你还要帮我想想有什么花样可以玩儿。没想到,你竟然先我一步进了大内!”

敏弘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是清朗的童声,可是内容却是如此的“深刻”,或者尖刻。他怎么就那么吝啬用好词来形容自己呢?!连抱在怀里的感觉都不对了。别扭的推开点距离,说道:“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我对你五哥的事儿不许说出去,同样,你怀孕的事儿我也不说!”

胤衸低声笑了笑,拉近了距离:“好,不说!不说!不过,以后不许和别人走那么近。你在这里就是个妖女。我得保护我那些兄弟们。”

敏弘撇撇嘴:“我可没找他们。对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原来不想活了。象你们这种享尽荣华富贵的剥削阶级,对生命应当是恋恋不舍的。原来还有这些苦衷!不过,你知不知道,像我这样也是要挨骂有压力的!”

黑暗中,胤衸不雅的一翻白眼:“少来了,你会在乎吗?!”

敏弘一愣,随即荷荷的笑了出来,“呒哇”就亲了一口胤衸的脸蛋,“知我者,阿伯祥也!”

“去去去!” 胤衸推开敏弘,擦擦脸,有点烫,她懂不懂男女之别啊!算了,跟她说也没用,放弃了。

敏弘心里悄悄地改变了对胤祥的看法,以前觉得他是喜欢现在的生活的,自己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想不到他心里竟然也叛逆的很,不喜欢这种奴才般的生活。一时间竟有种知己的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在宫里保护我呢。肯定受了不少罪吧!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护我平安出宫的。”

“知道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胤衸钻进敏弘的怀里,软软的,心里七上八下,放纵一下,就一下下,反正我还小,还小。搂住敏弘的腰,使劲蹭了蹭脑袋,心里有一种感觉在悄悄地滋长……

雪夜,好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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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昨天去了趟故宫,过程超诡异阿!明天和众位共享,天太晚了,偶不敢说得说~~~~~~(恐怖的四处看看

22、算计

第二天,十八一回宫,就被叫住,让他不要到处乱跑了。皇上这两天正在考察小阿哥们的功课,谙达让他好好看看书。也算是提前通气。无可奈何,吩咐身边的人给十四哥和敏弘说一声,转身去书房了。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也没有好好嘱咐一下,不知道敏弘会不会闯祸。想起昨天晚上,心里火烧火燎的,这丫头一定不动自己再说什么,他也不太懂。只是心中仿佛放了千百只小蜜蜂,酿了蜂蜜,四处嗡嗡的飞,甜嗖嗖的,又痒痒得很。阿伯祥?哼,我哪有那么老!

敏弘接到消息时正在十四的屋里伺候。其他人都轰了出去,两个人正在玩儿二十一点。

十四同学虽然自制力很强,但是赌性坚强,应当算是赌狂级别的。自从发现二十一点之后对升级就不屑一顾了。跟他比,敏弘只能算是个搭手的。因为害怕又被康熙发现,不敢找别人,敏弘舍命陪君子,反正他一个阿哥,要个丫头还不容易?!只是孤男寡女的,难免不被人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福晋身边的贴身丫,已经来来去去瞅了她好几眼了。敏弘心里也屈,我也不想玩儿啊!

幸亏敏弘以前是学法律的,晓得未雨绸缪。借着十四急于玩儿牌,又找不着人的机会,要了一个承诺:自己不出钱,十四借给她。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十四的。一个上午,敏弘已经疯狂的输了上万两银子。主要是手软,一看十四拿银子砸过来了,心里就发虚。

借中午吃饭的机会,迅速调整好心态,老猫要发威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十四非常善于玩儿心理战,细长的丹凤眼颇有威慑力。但是,敏弘看都不看他,你叫什么牌,我跟什么,老娘就玩儿你的钱!

几局下来,十四也发现这个问题,眼瞅着赢回来的钱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回去,一拍桌子,喝道:“跟什么跟,你还有钱吗!”

敏弘也怒了,有这么玩赖的吗,赢钱的时候怎么不喊啊,输了跑这里来装大爷!一巴掌拍回去,亮开嗓子说:“我跟不跟关你P——什么事!告诉你,别跟我玩儿这一套,姑奶奶我还真不在乎!有钱就玩儿,没钱别在这儿瞎咋呼。哪凉快哪歇着去。瞅前门楼子了吗,您那儿消停一会儿,挣俩钱儿,回来再玩儿啊!我等您,这牌我给您留着。”

十四哪里听过这等粗野的骂话,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得喘粗气。几千两银子啊,跟白给似的,流水哗哗的就进了敏弘的腰包了。上午她输得还都一笔勾销了,想想就心疼啊!

正在这时,福晋的贴身丫环在门口请道:“爷,福晋跟您说,门口有位姑娘,抱了孩子,说是咱家的少爷。”

敏弘顺手拿了杯茶正要喝,赢钱了,心情好,正想着怎么给小十八请功,冷不丁一听着话,“噗”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幸好,十四有钱,随便喷,不然还真可惜了。

扭头看看十四,本来充血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俊秀的样子完全变得狰狞。敏弘赶紧起立,小心的瞅了一眼,递过去手里的半杯茶。十四看也不看,一仰脖全喝了。一甩手,冲着门口就扔了出去。

冷冷得说:“叫福晋去处理把,这种小事也来烦我!”敏弘心想,是够小的,于你不过是一滴精液,一响贪欢。

门口继续说:“福晋说,今后也算是一家人了,请玉儿姑娘过去一趟。”谁跟谁一家人?两个赌徒彼此看一眼,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十四脑子全是输急眼的懊恼,闻听此言,眼珠子一转,看看牌,决定混水摸鱼——赖账!清清嗓子说,“那你就去吧!别让福晋等急了。”也不说给钱的事儿,翻个身,脸朝里,适时的睡觉了。

敏弘气不过,附下身,在十四的耳边恶狠狠的说:“超级大赖皮!猫抓老鼠咬!”

你!十四噔的翻身就要骂人,不小心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敏弘得意的作了个鬼脸,理容端形,袅袅娉婷出门去了。

“来人啊!”身后传来十四痛苦的喊声。

安息吧,赖皮!

来到前院,也算不得正院,不过是从旁门引出来的一个小院。平日里偏僻安静,敏弘有时候去厨房拿东西会绕到这里,图个清静,也会略坐一会儿。

今天,院子里乌央乌央的站了八九个人。来了这几个月,敏弘还是不太会从衣服上看人品级,但是辨别一下颜色和质地,总能看个高低。主要是以前当了十多年的近视眼,已经不习惯用眼睛辨别细节了。模模糊糊的时候,对颜色最是敏感。

扫了一眼,知道除了正中间站的福晋,两侧还有几位大概也是十四的各色老婆。看着架势,好像有点”观礼”的感觉。

突然想起听的一个闲话,说是九爷前儿刚纳了个小妾,据说来路不太正,但是有了儿子,被收进府里。可惜孩子命薄,昨天刚死。悄悄伸脖子想看看福晋的表情,一堆后脑勺,隐隐约约见个侧脸。想想这些女人也不易。家里一窝胭脂虎,外面还有数不清的红粉狼,左挡右拦,费尽一生的心力,结果和出家念佛没什么两样!可惜了红颜如玉,灵犀照水,最后都混到污泥里,自己也变烂了。当年,自己如果留在五爷府里,如今也要变得如同虎狼了吧?幸好幸好,当断则断,还有逍遥!

正在这里庆幸,人群分开,那个中午吃饭老看她的小丫头,秋兰,走到前面。因为敏弘一直没有品级,甚至连个大丫头都不算,所以,不需要请安。但她毕竟是皇上派过来的,该有的客气还是有的。

跟着秋兰,来到福晋面前,敏弘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垂首敛眉,装傻充愣。福晋说:“玉儿妹妹,这里本也没什么大事儿,何况爷房里正需要你。但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情实在拿不定主意。听说你识文断字,冰雪聪明,就自作主张请你过来帮忙,还希望妹妹不要见怪。”

敏弘心里不断的翻白眼,什么姐姐妹妹的,不就是关起门来陪你老公赌会儿钱嘛!我还不愿意呢。叫得这么亲热,小心一会儿你老公把输钱的气全撒你身上!心里也明白,有人误会了。可是,宫里不都说自己是个傻子吗?怎么到她这里,自己就成了“冰雪聪明”了?也不敢问,低头说:“福晋抬爱了。玉儿不敢。”

那女人没在这件事上多作计较,大概目的也不在此,让玉儿随在身侧,向院中看去。敏弘亦随之抬眼观瞧,正中跪了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大概有过拉扯,头发散乱了些,纤细的削肩一抖一抖的,可能在哭。怀里孩子哭的声音倒不小,可能时间不短了,有点背气的感觉。敏弘心里想,让孩子这么哭下去,还不哭死啊!

福晋点了点手边的册子,敏弘斜眼看看,繁体字,认不太清,好像什么“居”什么,莫非就是传说中记录老十四每天晚上睡哪个女人的东东?

来得路上,已经大致明白就是老十四的一夜风流,留了种。但是,人家生完了才抱过来,这中间时间太久了,正为这事儿掰吃。敏弘心里象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整座府第都从里往外散发着臭气。

“玉儿妹妹,你看这如何是好?”福晋细声细气的问。派出去查的人回报,这名女子是个清倌,老十四也算是第一个了。怀孕时间也差不多。有乡邻为证。但是,福晋还不放心,说那种地方,人言不足为信,要再查。

敏弘愣了一下:“奴婢不知。”

“妹妹就别客气了,”福晋说:“妹妹学问大。就过来帮姐姐断断这事儿吧!来呀,给玉儿姑娘看座!”

“福晋!”敏弘“扑通”就跪下了。十八说了,没事儿多磕头少说话,一生平安。敏弘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情纯属借题发挥,一则闹大一些,让十四今后注意点;二来,在家里立威信;至于这第三条嘛,无论是和十四“关起门儿来得自己”还是带着孩子找上门的清倌,一定要灭一个。敏弘明白,今天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进这个家门的。按照福晋的想法,最终留下谁是要取决于十四的意思。但是,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想起还在虎视眈眈的老十七和老五,敏弘心中一凛,一定要自救,至少要做得让这些人跳不出刺儿来。

拿定主意后,敏弘说:“福晋可是折杀奴婢了。奴婢担当不起。不过为主分忧,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四福晋很满意的“晤”了一声,呷了一口茶,等着下文。

敏弘用起心来揣摩人的心思还是可以揣摩得八九不离十的。就事论事的时候,尤其灵验。但是平日里,人比较懒,也比较各色,不屑于去做一些事情附和别人的事情,有时候恼了,还故意反着做。追究起来,就装傻充愣。也起不了太大的冲突。但是,无论如何,敏弘还算是个做事情的人,至少能跟着一个挑剔的老板作这么久,评价还不错就是个证明。

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蛾眉淡扫,樱唇一抹艳红,两泡带泪眼,一头乱乌云,是个狼狈美人。敏弘的眼突然眯了一下,那女子手持罗绢,不停的为自己抹泪,怀里孩子哭得新泪压旧痕,却是管也不管。似乎有点反常?

叫那个女子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时间地点秋毫无差。敏弘沉默了一会儿,又挑着几个细节问了一遍,还是一样。开始了反复的询问。单调的一问一答,现场的气氛有点紧张,谁也不知道敏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手是从盖世太保那里学来的,根据他们的实验,编造的谎言多问几遍,编造者自己也会产生怀疑,很容易产生漏洞。

十四隔着花窗看着站在院中的敏弘,平日里柔光流动的面孔突然多了几分杀伐之气,大大的眼睛惫懒似的半眯了起来,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女子的左前侧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夕阳下,身影被拖得长长的。十四心里有几分吃惊,不知道敏弘是不是故意站在这个位置。因为他也知道,身后的阳光会让被审讯的人看不清审讯者的面容,同时侧身让出的光线会让被审讯者的眼睛无法睁开,这个时候最容易给对方造成威压。她,是故意的吗?当然是,敏弘转了一圈才找到这个位置。这个道理是同公安局的哥们儿喝酒时传授的。

敏弘突然一笑,伸手扶起来女子,说道:“看我糊涂的,怎么能让您这么跪着呢?”扶她坐好,伸手接过小娃娃。事起突然,那女子竟然愣愣的把孩子递了出去,抬眼看敏弘,那幽幽的瞳仁了已经藏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骇,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绞着手里的帕子。敏弘接了孩子,说:“看着小脸脏的。”伸手就要拿那女子的帕子,女子突然攥紧了手绢,腾得立了起来,警觉地看着敏弘。敏弘笑着说:“姐姐莫急,我用下绢子,这孩子的脸脏了。”那女子才恍然明白,赶紧递了出来。

十四略一沉吟,心中大致明白敏弘想要做什么。嘴角微勾,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冷笑。

福晋有点莫名其妙,敏弘又在那里姐姐妹妹一喊,心里非常不高兴,我还没做主呢,轮到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真是给三分薄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嘴里重重的咳嗽一声。

那个女子非常的乖觉,“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敏弘忍不住仰天长叹,原想让那个女子放松警惕,再来个突然袭击,现在被这个醋篓子搞得前功尽弃啊!十四正好看见敏弘背地里翻白眼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真是精乖!

敏弘调整好情绪,恍然不闻,抱孩子的手往前略伸,顿了顿,转身递给了旁边的丫头。又伸手扶起那女子。十四已经差不多有了自己的结论,脸刷得就变了,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旁边的小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七上八下。

这边,敏弘扶了那女人的胳膊,说:“落姑娘,是吧?这刚没了孩子,身子骨弱,可不能老跪着,会坐下病的,爷心里也不好受。”那女子眼中泪光晶莹,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敏弘见她光哭没反应,也傻眼了,这点头摇头总要给各大案啊!算了,赌了!

一边扶着她往凳子边上靠,一边问,“身子还疼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

“哦,可是要保重啊!”人已经坐下了。

“快两个月了吧?”

点头……!不到一个月的孩子,你这个娘两个月前疼什么?!

敏弘慢慢的站起身子。

十四蓦的瞪大眼睛,问出来了!

众人不明所以得看着敏弘。过了一会儿,有些聪明点的会意过来,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秋风竟然打到恂贝勒府了!

那女子哭得天昏地暗,还有点不明白,只觉得敏弘似乎有点不对劲,茫然的抬起眼,正望见敏弘漠然的眼睛,心里立刻凉了一下。突然间明白过来,啊呀一声,晕了过去。

敏弘叹了口气,真晕假晕已经管不着了,厌恶似的拍拍手,转身对福晋福了一福,“福晋,这孩子不是十四爷的。”

福晋还在那里发愣,秋兰附耳说了两句,福晋的脸色一变,一拍桌子,说道:“大胆刁妇,竟然欺负到王府里!刘顺儿——”

人是要带下去审的。后边还有很多事情。敏弘看着几个壮妇上千拖走那个女子,心里说,在美的女子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也不会好看!抬头看看,巴掌大的一块天,象个不透风的屋子盖在头顶上。

十四贴身的亲随过来冲福晋低声说了几句,福晋看看敏弘,笑着对周围的女人说:“玉儿妹妹可真招人疼,这才多一会子,爷就急了。快去吧,不要耽搁了。一会儿叫厨房熬些参汤补补身子,别累着。”说完,以绢掩嘴,吃吃的笑了。周围的女子也跟着笑了。敏弘低头谢退。眼风后视,土路上隐隐一道拖曳的痕迹,路尽头,怕是两条人命。怨谁呢?风流的十四,狠心的福晋?抑或是贪心的母亲?还是,自己?

敏弘跟在后面向十四的卧室走去。胃里一阵阵的向上翻。这一家子的肮脏事儿,自己掺和什么呀?十四那个坏胚,欺负了多少良家妇女!戴戴绿帽子有什么了不起!越想越后悔,口中一阵腥臭,哇的一声,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弯了腰,索性吐个痛快。小太监赶紧找人,收拾清理,不提。

敏弘吐的干净,心里松快了不少。除了脚有些软,倒没什么大问题。有人过来传话,说十四爷让她不必过去了,晚上早些休息。到了屋里,太医已经侯着,检查之后,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累着了。开了些方子,就退下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福晋的问话,好像还有怀孕什么的。才几天啊!笨蛋!

敏弘悠悠的睡着了。

23、揭穿

外面雪花飞舞,屋里春意正浓。十四握了敏弘的手,一笔一划的纠正她的笔划。

“错了,错了!你别老拧着劲儿啊!”

“没有啊!是你错了。”

“还嘴硬!……反了反了,顺序反了,先写横!”

“为什么不能先写竖,也不难看嘛!你看着两个,写竖的不比先写横的难看。谁规定一定要先写横的!”

“什么歪理!我说写横就写横!”

“啊?你又玩赖!上回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不来了!”敏弘受不了这个老较劲的家伙,肩膀一搡,十四没有防备,被甩开一边。敏弘趁机刷刷几笔草书,写了一段合意的字,呼的长处一口气。满意的放下笔。

十四有点没面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眼风一扫,落到她写得字上,潇洒飘逸,到有几分出尘之意;细看,不由一愣:“涉江而过,芙蓉千朵,诗也简单,心也简单。”她是说她自己吗?莫非她当真是天仙下凡?

过两天过年了,十四因为受伤,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福晋和管家打理。每日只窝在房里和敏弘打牌,练字,倒也逍遥。

敏弘是度日如年,生怕哪句话不小心被套出点东西来,战战兢兢,盼着十四早日进宫。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自己可以回宫复命了?

和十四比起来,胤祺对自己真是好的不行不行滴!

敏弘揉揉眼睛,快赶上大熊猫了。和这家伙在一起睡,就是两个字——紧张!夜夜都是那个清倌的眼睛和声音。那九天的能量都快用光了。

“玉儿,玉儿!”小十八的声音宛如天籁飘了进来,玉儿神经质的耳边立刻响起了美妙庄严的欢乐颂,霎那间,热泪盈眶!

“嗤啦!”正准备往外跑的敏弘身上一凉,衣襟竟然被十四扯破,露出大半个胸来。十四用力一扯,低头就是狠狠的一吻,手已经放肆的探进雪白的亵衣里。

“啊呀!”小十八进门就看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顿时怒不可遏,上去一拳,冲着十四的脑袋就轰过去。老十四不要命了,竟敢这样侮辱敏弘!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强迫敏弘!十四早就防着他,单手一勾,另一只手把敏弘推到一边,在房里和胤衸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事后,敏弘奇怪的问胤衸,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强迫的?

胤衸古怪的看了一眼,坚持不肯回答。敏弘自然不肯放弃,胤衸才脸红红的说,看过那么多次,我怎么不知道!!

过年放假,胤衸想着一过除夕就忙的见不上面了,这才跑过来。没想到,出门就听说老十四一直宿在敏弘的房里,过来看看,就看见那么个场景。牵着敏红的手闷闷不乐的走在大街上,人们都在开心地为过年作最后的准备。敏弘头一次见古人过年,心里兴奋不已。可惜糖葫芦粘牙,吃了一颗不能再吃了,考虑到胤衸正在长牙,也没给他吃。那在手里,东摇西晃。

胤衸本来是想一起的玩儿的。早上和十四打了一架,心里很不开心。现在看敏弘没心没肺的自己开心,更是郁闷。正低头生气,眼前塞了一本书,一看——《西游记》。推到一边说:“宫里多的是!”

敏弘笑笑,借了根笔,唰唰唰,写上自己的名字——玉敏弘,下署“签名赠书”四字。“喏,我们那里好卖不好卖的书只要有作者的亲笔签名,就值钱。诶,我虽然不是作者,将就一下吧!新年快乐!”

“哼,这么简单!” 胤衸一把夺过来,看了看:“小气鬼!听说你从老十四那儿应了不少银子,就送这么个破玩艺儿!瞧你这字儿,啧啧!”说完,揣到了怀里。

“不要拉到!”敏弘伸手去夺,没拿到,知道他收下了。心里开心。哼哼唧唧的一路唱着歌,牵了胤衸的手走马观花。

正走着,胤衸突然站住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敏弘看去,一顶轿子停在玉器店门口,里面下来一名年轻的贵妇——十三的嫡福晋,兆佳氏。只见她柳眉微蹙,杏眼含愁,行走犹豫,心中分明藏着千万伤心事

手上一紧,敏弘被拽到了拐弯处,看不见兆佳氏了。胤衸狠狠闭了眼睛,敏弘心中一涩。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应不识。心里隐约明白胤衸一直不愿意去十三贝子府的原因了。

胤衸一直恍恍惚惚,跟着敏弘回了十四贝勒府。敏弘叫过胤衸的随从,嘱咐了他们。胤衸抱歉的笑笑,两个人在府门口分手。寒风吹过,地上的积雪卷起层层雪粒,模糊了胤衸的身影,渐渐的淡出了视线

除夕和大年初一,宫里宫外都很忙活。在一片忙碌之中,敏弘仿佛被遗忘了似的,独自在小院里住着。十四奉康熙之命监视她的事情被胤衸证实,任何接近敏弘的人都会被怀疑,胤衸也不敢轻举妄动。

敏弘在心中为自己默默的数着日子。从现代来到古代有一年多了,之前的一年,装成了傻子,在景阳宫扫地。七月份开始,十三回来了,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心中隐隐有了苍老的感觉。

床头摆着水晶球,还有其他的水晶物件,是几位阿哥送的。十四竟然送了一只水晶的小猫,憨态动人,很是可爱!

正把玩儿着,“咣当”大门被粗鲁的推开,近来一群侍卫,二话不说,扭了敏弘就往外走。一看到那身黄马褂,敏弘就明白,康熙终于忍不住了。

十七阿哥再次拒绝指婚,竟然摔碎了御赐的送给福晋的如意,以明心意!

乾清宫里,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大大小小的阿哥们都跪在地上。十七跪在中间。敏弘跪拜见礼。眼前出现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

后脑勺一痛,康熙已经抓了敏弘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拽,口中说道:“这就是那个让朕的儿子忤逆不孝,抗旨犯上的女人?!”

人群中五阿哥身形一动,旁边的四阿哥和七阿哥慌忙按住了他。

敏弘吃痛不住,心说:死也不能难看的死。强忍着龇牙的冲动,咽回冲到嘴边的尖叫,努力平复了情绪,保持面部肌肉的和谐,方才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愤怒的几近狰狞的面孔——康熙!这难道就是《清宫,净空,情空》里的玄烨?我都迷恋了些什么样的人啊!

康熙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她的全身都颤抖着说明她的恐惧,可是,为什么抬起头来却是这样一张平静的脸。除了微皱的眉头,甚至看不出一丝狼狈。这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