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超然笑笑,拿起那透明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脸上的笑意已经尽数的退去,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冷然,“你应该知道,情儿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相比于杜超然的冷然,曲荡漾仍是一脸的闲适,轻轻的啄了口杯中的酒,“那又怎么样?”

“起码,她现在在法律上还是我的妻子。”杜超然放下酒杯,盯着曲荡漾一字一句的说道。

曲荡漾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橙黄的液体在酒杯中翻转,带着微微的梦幻颜色,分外的吸引人的注意。好久,曲荡漾手指一顿,也没了和杜超然周旋的意思,“如果我记得不错,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而你们分居也超过两年,所以你签没签离婚协议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再是你的妻子,不论身心!”

“你…”杜超然被堵了个气钻,沉默了半晌,忽地大笑,“曲荡漾,你仗的只是当年的孤注一掷。我告诉你,这一招我也会!”杜超然说完,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沙发前转着酒杯的曲荡漾动作一停,手上一个使劲,那透明的酒杯瞬间粉碎,从那修长的指间滑落。

【卷三】 双龙戏珠 22

午夜十二点,夜色弥漫,那些潜伏了一天的狂野和热情这才要开始尽情狂欢。

这个时候,城市已经褪去了白日的喧哗,暗夜的灯红酒绿开始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遍布着,欢舞着。

杜超然埋头在吧台上,修长的指尖掂起高脚的透明酒杯,一杯一杯的猛灌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美酒。

仿佛那透明的杯子里装的不是价值不菲的高度美酒,而是一杯杯不值钱不醉人清水一般,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半点停歇。

柳其言在旁边暗自叹息N久,最终忍受不了自己的好兄弟这种自暴自弃的放纵,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往旁边重重的一放,怒道:“杜超然,你有完没完?”

杜超然因为手中的酒杯被人突然的夺去,心生不悦,想也不想的,大手猛力推开柳其言,猿臂就要去拿被柳其言推到吧台那边的酒杯。

柳其言一个不注意,没想到发疯的杜超然力气恁大,被他大力的动作推的退后了三步才勉强站住脚,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语气也不再客气起来,柳其言阴着一张脸,冷道:“杜超然,你要发疯,你要放纵,那都是你的事,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幅死样子,老子不是女人,看到你这副死样子就会心软,乖乖的回到你怀抱!还有,老子出来也不是想看你这张要死不活的臭脸的!”柳其言插着手,声音冷然,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气压抑到极点的迹象!

然而杜超然依然没有动静,仿佛对柳其言的怒意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对吧台前被两人强大气流吓得呆若木鸡的酒保大声吼道:“酒呢,给我拿酒来!”

呆愣的酒保被杜超然的勃发的怒气所惊醒,身子一抖,忍不住去拿那边的酒瓶,但转眼看见自家老板一脸阴沉的样子,不由得讪讪的住了手,立在吧台的中央左看看又看看,无奈又为难。一边是凶悍的上帝顾客,一边又是再生父母的老板,谁也得罪不得,哎,世间安得两全法呀!

最终还是柳其言收敛了怒气,大发善心的摆摆手,对酒保吩咐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可怜的酒保如蒙大赦,提着腿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酒吧。

太可怕了,杜总裁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这个曾经迷住了酒吧里无数的美丽可爱的啤酒妹温柔好情人——弯月的总裁杜超然,无数的女人最想for one night的豪门大金龟私下居然是一个如此暴戾,如此恐怖的男人!吓死人啦!他明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育那些无知少女,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啊!

今天就把一开门,杜总裁就阴着脸,大声怒吼着,把酒吧里还不多的客人全部哄了出去,然后拉着可怜的他,一个劲的喝着酒。

眼见那俊逸的眸子里猩红越来越重,这尊大神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每一次扫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怨恨和嗜血,吓得他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这种煎熬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正当他一筹莫展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趁尿遁溜走的时候,酒吧的真正老板柳其言终于天神般的降临了,大手一扬,终于解救了可怜的他!

酒保跑出大门,回头看着自家老板已经和杜总裁打成一团了,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先走一步,不然殃及的池鱼肯定是他!

杜总裁的身手他是没见过,但是自家老板就不说了。记得有一次那个老板娘来酒吧的时候,一无赖眼睛长到菊花上,不小心多看了老板娘几眼,老板当时没说什么,还恭恭敬敬的把对方请到了会客室,结果关上门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长腿踢来,当时那无赖只是哼哼一声,倒在地上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好恐怖,酒保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好奇心啊好奇心,你可不要太旺盛!根据我看这么多的恐怖片得出的经验,人的好奇心不能太强啊!那些男主女主就是因为太好奇,所以才死的无比凄厉啊!俗话都说好奇会害死猫的啊!我要淡定,我要淡定,南阿弥陀佛…”酒保喃喃的念叨着,一边快速的奔走着,不一会就消失在街角。

屋内混战正酣。

柳其言一把抓住杜超然的脖颈,右掌一扬,狠狠挥手就是一拳,“还发疯么,那我就打的你不发疯!”

杜超然被柳其言一个猛力打的头偏向一边,性感的嘴角淌出微微血迹来,好半天,他才转过头,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扣着柳其言就是野蛮的反攻回去,一边还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他妈知道么,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柳其言听着这困兽般无助的声音,扣着杜超然的肩的手不由得一松,任杜超然软哒哒的跌坐在地板上,自己随即也坐了下来,大大的叹息一声,“其实她早就不要你了,只是你一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而已。”

杜超然靠在漆黑的吧台壁上,苦笑,“五年前我以为我可以找回她,五年后我也曾经一度以为她还会是我的…呵呵呵…没想到不是的…一切都不是的…她早在我做错事的那一刻就不要我么,只是我一个人还在这里面痛苦的越陷越深,越缠越紧…呵呵呵…自作多情…以为曾经还是曾经…”

柳其言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捡过因为刚刚在混战中得以幸运保存的烟支,“妈的,只剩最后一支了!”抽出打火机,柳其言燃起烟支,轻轻抽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袅袅烟雾,满意一笑,转头看了眼那血迹斑斑的俊脸,轻轻的问了一句,“要抽么?”

杜超然毫不犹豫的接过烟,猛力的吸了一口,烟入喉,麻痹了身体的疼痛,杜超然轻轻吐出袅袅白烟,终是满足的叹息一声。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共同抽着一只沾染了不少血迹的香烟,好久都没有谁开口说话,现场一片沉寂。

半晌,柳其言开口打破了沉默,“超然,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吸一支烟了?”

杜超然吐出口中的白雾,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很久了吧,久到我都已经忘记了。”边说着把手上燃了一半的烟递给柳其言。

柳其言接过,轻轻吸了一口,嘴唇微动,缓缓地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为了一支烟打架来着。”

杜超然微微一笑,整个人陷入回忆的恍惚中。

十三岁的他第一次直到了自己的身世,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被抛弃的孽种。

躲在孤儿院的一断墙下,他拿出从院长那偷出来的一支烟,慢慢的点上。

无助的他,悲愤的他,弱小的的他没有办法改变命运,只能靠着这支烟麻痹自己。

就在烟缓缓燃气的青烟的时候,不知道何时从旁边冲出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身子一闪,抢过他手上的烟支放在嘴里就是大大的一吸。

杜超然那时悲愤交加,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给对方一拳,狠狠的重那少年的嘴里劈手夺过烟支。

岂料那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从旁边的地上一爬起来,就往杜超然脸上招呼去。

两个年龄身形都相差无几的少年,谁都占不了谁的上风,很快的,两个都是鼻青脸肿,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狠狠的瞪着对方。

像两只争夺地盘的小狮子一般,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先低头。

两个就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同时爆发出一声大笑。

“我叫柳其言。”

“我叫杜超然。”

可以说不打不相识,少年的杜超然从沙土里捡起那只烟,轻轻的点燃,自己率先吸了一口,转身递给柳其言,问道:“要来口么?”

少年柳其言一愣,随即伸手接过那只皱巴巴脏兮兮的烟,猛的吸了一大口。

因为没有经验,烟雾冲进了口腔,还惹来他的一阵猛力的咳嗽。

少年杜超然走过去,拍了拍少年柳其言的瘦弱的背,“没事歇会儿就好。”

于是,两个人都靠在那断墙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吸着那只脏污的烟支。

柳其言回忆起两人的初见,不由得感喟一声,“其实当时的我父母因为公司破产被逼着自杀了,我一个人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落到无父无母无地位的孤儿,心情意外的差,加上又像扔包裹一样被扔了几家慈善所,心里难免悲愤。其实那时我并不想要那支烟,只是想挑衅,想找人打一架…”

“刚好我就在那里?”杜超然接口道。

柳其言点点头,灭掉手中的烟蒂,“或许当时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悲愤,无助,甚至是仇恨吧,所以才想上前招惹你,老实说,我和你打完架之后就好像自己被救赎一般,那些不论幸福还是悲怆的过去都离我远远的,当时的我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悲愤,相反的是很平静,很平静的感觉。从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为什么我要像野兽一样在野地里打架,因为我弱,因为我没本事支配那些凶猛的野兽,所以我要成长,我要隐藏…”

停顿一下,柳其言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悲痛,“后来,我也做到了,隐藏自己,夺走仇人的家产,甚至把仇人的女儿也玩弄在鼓掌之中…我当时想的是把话话扔进东南亚最大的女妓窝,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事实上,我也做了…我把她送给了一个糟老头…我告诉自己,为了复仇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晚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想她…不要…不要…可是后来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时候,我突然醒悟了…为什么我要向笨蛋一样,折磨自己心爱的人,把她推得远远的…她明明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心呀…为什么我要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划一刀啊…”

柳其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没了声响。

杜超然抚额苦笑,“你很幸运,及时醒悟了。而我醒悟的太晚…终是太晚…”

“不…”柳其言抬起头,目光灼灼,“超然,还不晚…虽然台词很言情,但是我还是要说,放手吧,放过吧,也放过你自己…”

闻言,杜超然往后微微一靠,把身体的重心交给那冰冷的墙壁上,心已经又痛又麻得过分,变得麻木了。

情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要如何放开你的手?

我怎么能放手…

【卷三】双龙戏珠 23

杜超然那晚喝了个酩酊大醉,好好休息了一上午后,下午又一脸正常的照常上班去了。

毕竟生活还在继续,逃避现实的人是可耻的!

一走进办公室,秘书陈小姐走了过来,呈给他一件东西,“杜总,有你的信。”

杜超然微微一楞,这就怪了,这年头还有谁会给他寄信呢。摇摇头,杜超然裁开信封里的东西,见到信封里的东西后,他的眸子一亮,一丝笑意浮上眉梢。所谓的山重水复疑无路大概就是说的这样吧,杜超然合上那封信,靠在椅子上,笑意绵绵。

而曲春情这边,曲荡漾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完全弄好了,她自觉也没有再留下来在凌家混吃混喝的必要了,找个时间和曲荡漾商量了下,两人准备打包欢乐的回美国。

正当曲春情费了好多口水才把迷恋柳八寻的小词说动,兴冲冲的收拾着行李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甚至是残忍的揭开了她一直妄想隐瞒的真相面纱。

“喂,你好。”曲春情一只手接过电话,一只手还在整理小词长毛玩具收藏。

那头杜超然温柔醇厚的声音传来,“情儿,是我。”

曲春情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自从那天的慈善晚会后,曲春情直觉告诉自己还是和杜超然拉开距离为好。不要说两人已经是离异的夫妻,没必要做什么过多的牵扯,加上自己身边还埋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遇见杜超然就“嘭”的一声给炸了,还是小心点好。

斟酌了下语句,曲春情放下手中的茸毛娃娃,做到一旁的大床上,轻轻的开口:“恩,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这头的杜超然听见曲春情这么冷漠的语气,俊脸又是一黯,暗自告诫最后争取一次,最后争取一次他的幸福。

整了整微微受打击的心态,杜超然开口说道:“情儿,有时间么,出来聚聚…”

曲春情看着堆在地板上的大包小包,婉言拒绝道:“不了,我们明天就要回美国了,就算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那头的杜超然听见曲春情这么一说,心里微微一酸,同时也浮出一丝狠戾,觉得要是这次再不留下她,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于是他咬咬牙开口道:“情儿,你还是出来一趟吧,我想和你谈谈小词的监护权问题!”

杜超然一说完,曲春情的小脸瞬间变得纸一样苍白,脑子也是一片浑浊,只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回旋着。

他知道,杜超然知道了,知道了小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她和曲荡漾费尽心机瞒住小词的身世,就是怕杜超然知道后会纠缠不休,缠缠绕绕,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折腾,杜超然还是知道了,而且如她意料般,要回来和她抢小词!

好半天,曲春情才回过神来,电话意外的没有被挂断,曲春情在这头强自笑笑,垂死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头的杜超然好像已经料到了曲春情的说词一般,轻笑着开口:“情儿,或许你真的需要我的提醒才能想起我说的什么。这样吧,我在天奇广场的那家咖啡厅等你,那么就这样了,一个小时后见。”说完,也不管曲春情的反应,径直挂了电话。

这头的曲春情已经是心里一片茫然,连电话什么时候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也没察觉到。

她一直隐瞒的事情终于被发现了,他到底想怎么样,和自己争小词的监护权么,还是要什么的?

一时间,曲春情心思一片紊乱。

但是逃避也不是办法,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曲春情咬咬牙,拿起旁边的自己的小包,快速的往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天奇广场。

“橙汁。”曲春情放下包,对一旁的服务生吩咐道。

喝了一口橙汁,曲春情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奔入主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超然自嘲一笑,“怎么了?就连名字都不愿叫我了么?”

曲春情一滞,是啊,什么时候,他们居然走到了这种地步。明明以前是那么的爱着他,现在居然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她冷落他,甚者是逃避他!

曾经那份真挚的感情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通通烟消云散,曾经相爱的两人之间只下冷漠与防备。

或许,真的是,世界上最真最诚的感情,也抵不上岁月的无情与残酷!一时间,曲春情唏嘘不已。

这边,杜超然看见曲春情一脸恍惚的盯着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时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得杜超然的心又是一阵的蠢蠢欲动,恨不得即刻起身把对方搂到怀里,狠狠的揉捏,不住的疼爱。

“情儿…”杜超然发自内心的一声迷茫的叫喊声,倒是惊醒了曲春情。曲春情如梦初醒般,轻轻的摇摇头,把对往日里那些温馨回忆的唏嘘通通抛掷脑后,回到现实中来。

她已经是曲荡漾的人了,身心都是,现在面前的男人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文儒雅的好丈夫,而是要和她争夺小词监护权的恶质前夫。

喝了口橙汁,曲春情镇定了下微微激荡的心神,抿唇问道:“超然,我已经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词是我的女儿!”见曲春情已经从迷茫中恢复过来,杜超然也不再绕什么圈子,毫不犹豫的抛出这个定时炸弹。

虽然曲春情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在听杜超然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个事实时,心还是被大锤重重的击了一下,小脸迅速的变得苍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曲春情想问,但是这时候嘴里好像塞了一块破布一般,堵住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杜超然从旁边的座位上拿来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放在曲春情面前,“今天早上有人寄给我这个。”

曲春情拿起信封,抖出其中的东西,小脸在看见那些纸张的时候又是掩不住的慌乱。

那…

那居然是小词的DNA化验,还有这五年来曲荡漾和她的一切衣食住行,其详细程度令人咋舌,就连这五年来她和曲荡漾吵架的次数,原因,过程,结局都表明得一清二楚。

这…

这到底是谁做的?

还有曲荡漾失去性能力一年的事实,只有曲荡漾的私人医生和她知道,就连凌少他们都不知道,而这份资料上却是写的详详细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春情陷入从所未有的慌乱中,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就好象他们五年来的生活全在一个背后黑手的监控之中,这未知的恐惧让人实在不能心安下来,这时却听杜超然有些骄傲的语调响起,“当年,曲荡漾不但失去了走路行走的权利,也失去了一年的性能力,这样的他是没办法让你怀孕的。而且,在这份DNA检验报告上也明确的说明了我——杜超然是曲新词的亲生父亲!”

杜超然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像很想看到曲春情慌乱得六神无主的模样,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曲春情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遇事只知道害怕和逃避的天真又懦弱的女人了。

对于杜超然的志在必得,曲春情只是假意淡淡的看了看面前的调查报告,吸了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盯着面前有些兴奋的杜超然说道:“那又怎么样?”

杜超然显然没有想到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对方面无表情的一句,“那又怎么样?”

惊讶了片刻,再看见对方隐隐发抖的小手时,了然一笑,这个小笨蛋,也会强装冷静了。只可惜,在他面前终究还是嫩了一点,这点功力也敢在他面前秀,不知所谓!

杜超然心中暗笑,但是表面仍是一本正经,摊摊手,“情儿,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么?”

“解释?”曲春情有些愤怒,你把这些资料,甚至是曲荡漾的医疗化验单都拿到我面前只是要一个解释,你在骗谁啊!心中愤怒,曲春情的口气也差了起来,“解释,事实都摆在面前,你要我解释什么!解释在你囚禁我的那晚利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撒了种,解释就在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瓜葛的时候发现肚中有了一个孩子,解释我曾经多么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决定要和曲荡漾在一起了!你还想要什么解释?”

“情儿…”这次,轮到杜超然脸色煞白了,他没想到这孩子顺利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背后还隐藏了那么的艰辛与痛苦。

“我告诉你,杜超然。小词只是血缘上算是你的女儿,但是在曲荡漾把她从冰冷的手术台上救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曲荡漾的女儿了!你觉得你现在要一个解释,还有什么意义么?”感到杜超然的无情,曲春情也不再留情,毫不犹豫的利用这话语打击着对面的杜超然。

“她呱呱坠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她牙牙学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委屈了受伤了,你又在哪里!怎么?现在,你要和我谈亲情,谈血缘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了,小词不会认你的!”曲春情凄声大吼着,有些恶意一笑,“你难道自己没看见么,她一看到你就会哭,你叫她如何相信你是她的亲生老爸!”

杜超然被曲春情的咄咄逼人,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好半天,他才勉强开口道:“情儿,不论你说什么,小词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曲春情摊手往背后的座位上一靠,“所以呢?”

杜超然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坚定,“我要你和女儿都回来,都回到我身边!”

【卷三】双龙戏珠 24

曲春情躲在门口,看了一眼在书房里忙忙碌碌收拾着东西的曲荡漾,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中午见到杜超然的事情告诉他。

她还记得杜超然说出那句话时的势在必得,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纠缠不休了。

最开始自己还是一脸不以为意,瞅了眼对面的杜超然,泼着冷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复合么?”

杜超然对她的冷嘲热讽毫不为意,从旁边又拿了一张纸递给曲春情,“这张离婚协议书我还给你,我没有签字,也不会签,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她又急又怒,起身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明明以前是那么绝情的对待他,明明当时都决定牺牲她了,现在又假惺惺的靠过来摇尾乞怜他那曾弃之如敝履的爱干什么?

晚了,一切都晚了!

曲春情的绝然杜超然全数看在眼里,他俊逸的脸上飘过一丝黯然,低哑的声音微微响起,“情儿,我爱你,你还不明白么?我爱你,一直爱着你!”如果不是爱,不会那么挣扎,如果不是爱,不会那么痛苦,如果不是爱,不会深陷,如果不是爱,不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乞求着面前的人的回头,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爱…

要是五年前一切没发生时候,曲春情听见这句话,一定会飞扑到杜超然怀中,兴奋的羞涩的幸福的只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