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十四阿哥甩着他长辫子,拖着一条不知道几万人大军的长尾巴出了北京城,夏春耀被奸人陷害,趴在床上”试”肚兜,结果,”试穿”完毕,发现那肚兜根本不是她的,尺码明显不符,她汗流浃背地在床上翻了一个白眼,这才想起,这件肚兜,当时是为了春桃买的,她就说,为啥在她身上就变得松松垮垮,明显把她的小巧可爱,彻底变成了洗衣板,可这帮她试穿的人,却不分黑白,不辩是非,也不管她多委屈冤枉,径自一”试”到底,不达目的却不罢休,结果,他满意了,衣服一穿,长辫一甩,继续衣冠禽兽,可怜她洗被子,洗得欲哭无泪…
结果,肚兜事件由于他用刑得当,外加她认错态度良好,画了押,结了案,可这奸人出了京却丝毫不安省,经常搞几个几百里加急丢回来,又是粮草又是军机的,害得她男朋友八皇子同志,饭刚塞进嘴巴里,又急忙丢筷子,拆开信一看,又是竖眉头,又是抿嘴唇,那副乱魅惑的模样,搞得她几次不知道是该吃桌上的菜,还是四爪全开,扑倒对面的人,不过,为了人生安全,她一般都选择前套动作,因为,一般他一摆出这副德行,下一个动作,绝对是起身,走人,趴在那张只干正经事的书桌前,一个劲地乱写,如果这时候,她选择四爪一开,一般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扑个大空,栽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来,二是,直接被他抽飞到那张不干正经事的床上去,一个人咬被子睡大觉…
所以,她有足够的证据怀疑十四根本是故意的,TNND…害她没被子可洗!
她以为这就已经够悲惨了,结果远在西北的十四同志却用行动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不知啥时候开始,八爷府前的轿子又开始络绎不绝起来,就好似他和康熙大人之间的种种不存在了似的,一群群穿着朝服的人又开始进进出出,一开始倒也还好,他谈他的国家大事,她查她的帐目,做她的家院小事,他差人在前庭开了个新书房,一般议事就直接奔那儿,而她霸占这间书房,打起算盘来,也心安理德…
每次,傍晚回来,她帮他更衣,都见他用眼角淡淡一瞄她摊在桌上的帐目,然后,轻笑一声,说她又要便宜了哪家店铺了,吓得她又把帐目重新查一遍,要说他这个人,极度缺少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瞧见她帐目一堆错,也不知道帮她提点提点,好让她少挨点泰管家的训,每次都只是笑,非让她自己趴在茶几上,苦思冥想,抓着算盘狂打,害她做梦都在”三下五除二”,结果从床上除醒了,却见他还在桌前竖着毛笔奋笔疾书…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趴在床上,咬着枕头,偷瞧他,其实,她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怕他的阿哥模式啦,他处理国家大事时的表情,又是皱眉头,又是安心,又是冷笑,又是摇头,乱性感一把的,可他却好似怕她瞧见,故意找她茬,怕她无聊,总找事情给她做,又是算帐目,又是洗衣服,难道她这个人就这么没信誉度可言么?不就是逃跑了一次么,至于给他这么大后遗症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说了大话,给老天爷不小心听见了,没几天,她拿着下人不小心搁到书房里去的信,准备给他送去议事厅,一跨进门,就看见他正和不知啥大人在商议事情,手里端着正要啄饮的茶,不同他每次在书房里喝的白开水,见她来了,淡然地搁下了手里的茶碗,起身走到她身边,她咬了咬唇,把信递给他,本想同他”哈啦”两句,却见那位严肃状的大人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除却丫头下人,一般女眷是不见客的,而她这个下人丫头似乎显得有些太不懂礼数了,她被这一瞅,浑身泛起一阵恶寒,差点条件反射,膝盖打软,跪下去,垂首,却见他不流痕迹地挪了挪脚步,挡在她面前,她抬起脑袋,想瞧他一眼,结果,视线刚移到他胸口,就全体砸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抓了抓脑袋,宣告说大话失败,立刻闪了人…
结果,皇子大人对她怠慢自家男朋友的态度不满意,当天晚上,就被大刑伺候了一番,第二天,她累得直打瞌睡,才记起,今天是要给泰管家报帐的日子,于是,她牵着驴子赶回九爷府,撑着使用过度的腰杆子,刚进帐房大门,就被泰管家飞来一本厚厚的帐目,砸中了脑袋,她几乎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泰管家,自从知道她是八皇子大人的马子以后,顶多就是骂骂她,还没在她脑袋上动过土耶,对于泰管家这座风向标,他有任何动作,都代表局势有诡异发展的趋势……
“九爷让我捎话给你,不做完这月的帐,哪也不准去!”
“……不是吧?可是我…”她很忙耶,还要回去给男朋友做饭,更衣,洗被子耶,她不在,他怎么处理国家大事啦,一边拿毛笔,一边穿衣服,还要端茶倒水,重要的是洗脚水怎么办?她家男朋友洁癖的厉害,听下人说,她不在的时候,都是他自己DIY,穿衣服,穿鞋子,扣扣子,还没让她以外的人染指过他的胸口呢,她不在,万一他不爽,衣冠不整跑去上朝,很危险耶……
“这是九爷的意思,你要不服,你同九爷说去!”
“……”靠,她和九爷根本沟通不能嘛,拿BOSS压她,算他狠,不过等她的亲亲男友来领人了,看他还敢不敢嚣张,还不是立刻变成和她一样端茶倒水的小角色,哼,她就勉强做一回被扣压在娘家的小媳妇,等着相公华丽接人好了!
于是乎,不知是碰巧还是刻意,夏春耀被暂时扣压在了娘家,她本来觉得没啥,结果一进房间,才发现有个很大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时至夏初,热气开始把汗给逼出来了,可是抽屉一拉,里面全是空荡荡的,这才想起,她的衣服全部被她一点点搬走,塞进某皇子书房的柜子里了,霸占掉他一半他放衣服的空间,她还恶心兮兮地把自己的肚兜开辟了一个小柜子摆得心满意足,摆得他直翻白眼…
她用惯的梳子丢在他书房里,她不要梳妆台,一面镜子,一个放些简单头饰的盒子就把她全副家当给囊括完毕,搁在他差人搬来的梳妆台上,结果,没啥首饰往上搁,却成了堆零嘴的地方,谁让它离床头最近,她就喜欢爬在床上吃东西,吃得不亦乐乎,这样想来,她刚买的零嘴也一并搁在他房里,没带来,这个房间里,如今啥也没有,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杵在这儿…
她开了门,去向春桃借了几见杉子,却看见她一脸调笑地问她:”是不是被休了?”
“你这德行都没被休,我这么贤惠,他干吗休我!”她一边接过杉子,一边反击…
“你贤惠?哈!别笑死人了,我和你住一块那么久,你那点底细我还不晓得?”春桃一边笑,一边耸耸肩,”想是人家也受不了同你住一块,终于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说你,女人不像女人,胭脂水粉的,啥也没有,衣服换来换去,结果就穿搁在最外面那几件,多伸手拿一下都觉得麻烦,天天躺在床上啃零嘴,半夜还喜欢嚷嚷梦话,鞋子老是一上床就踢的老远,夏天还喜欢打着赤脚乱跑,冬天窝在被窝里,狠不得吃饭都在床上解决了…”
“……这些是缺点吗?不…不是吧?”
“你觉得是优点?”
“……呃…”她抽动一下嘴角,突然扯过杉子就转身回房,丢下一句,”管你屁事!可恶!”
可是,几天过后,她就不那么坚定了,原因是,她家男朋友连个影子都没出现,似乎对她招呼也不打的自动消失,不表示惊讶……
最好只是”不惊讶”而已,可千万别是”庆幸”啊…
她也就是偶尔喜欢在床上吃零嘴,就像他喜欢窝在床上拿着死人书研究一样,她也就是偶尔喜欢打着赤脚乱爬,他还不是有次用刑完毕后,光着上半身,下床拿他的死人书,叫他披件衣服遮掩春光,他还不乐意,她也就是喜欢晚上嚷嚷点梦话,但是,他每次都帮她做历史测验,回答得精确无比,她还以为他也乐在其中……只是那天早上起身,他突然问她:”麦当劳是啥?”
她倒抽了一口气,抽搐着嘴角,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地看着他…
他瞥了一眼她诡异的表情,边打理着马蹄袖,边勾了勾唇:”你说你好想吃麦当劳,哪有卖?”
“……估计一时半回,没得卖…”她咽了一口唾沫,回答到,等个几百年后,估计就有卖了…
综上所述,他们俩顶多是半斤对八俩,他没道理嫌弃她吧?可是,男人心,海底针,六,七天过去了,她每天窝在自己啥也没有的房间里,算那本憋屈的帐,他皇子大人华丽的身影愣是没出现,倒是糖糖那个家伙,屁颠颠地跑来,往她房间一坐,眨着那双绝对继承九爷的基因的美人眼,瞧着她:“春姨,糖糖来陪你.”
“你别捣乱就不错了,别处玩去!”她将毛笔插在脑袋上的团髻上,毫无形象地抡起袖子打着算盘,越打越烦,狠不得摔了面前的算盘,抬头却见糖糖那小鬼,不吵也不闹,就坐在对面,用那副从她八伯伯学来的标准飘逸的德行喝着茶,“……你是来找茬的么?”
“不是呀!”她一边喝茶,一边严肃地摇脑袋,“有人叫我陪你的.”
“……”她瞥了一眼糖糖一并带来,堆在桌上的零嘴,丢开了手里毛笔,两手撑在桌上开始发呆…
“春姨,你会走吗?”糖糖抿了抿唇角,那红嫩的唇角,几乎不满地嘟起来…
“去哪里?”她发呆完毕,正要抓起毛笔,继续算帐,不太明白小娃娃突然说出口的话…
“我家.”糖糖抬起眼眸瞅着她,“离开我家,搬到别的地方去.”
“……”她怔了怔,转过头去看一屋子的空荡,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被她搬仓鼠似地挪过一阵,如今剩下的,委实不多,伸手弹了弹对面女娃娃的脑袋,“傻瓜,走去哪里,我不是在这里吗.”
“……”糖糖捂了一下被弹的额头,突然放出一个好安心的微笑,“恩!”
她正低头去算她的帐,却听见对面的声音继续说到:“你要是走了,有人会难过的.”
“……唔…”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头更埋了些,手也挪上了算盘珠子…
就这样,夏春耀恢复了普通丫头的生活,白天算着帐本啃零食,中午抢饭,下午糖糖跑来找她“哈啦”,晚上还是能听见对面飚出来的十八禁立体音,十几天的禁闭一关就过,就在她以为自己彻底被人始乱终弃,抢完饭的午后,她摸着肚子,踩着步子往房间走,顺便得出一个结论,饭还是要众人抢着比较好吃,却见那个始乱终弃的正主,正悠闲地依着门,还朝她丢来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幡然悔悟的意思…
她被他突然出现给怔得一愣,下意识地抬起脚步就要往他方向跑,刚跑了两步,却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不值钱了,为了自抬身价,又停了脚步,还吊起嘴巴,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本来嘛,他绝对不想要来同她灌输啥“小别胜新婚”的破烂概念...
于是,她就立在离他有一大段距离的路上,两手神气地环在胸前,皱着眉头,歪着嘴角看他靴子下的地板,一副“大家不是很熟”的德行…
他也不说话,竟然就这么站在门前,轻笑着打量她一副“弃妇也是有尊严”的造型,视线从她调起的眉头,忙着骨碌地乱转的眼睛,落到她几乎快要撇歪的唇角,她等了半天,眉头都皱麻了,却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盯着她瞧…
“我才不和你回去,我要留在娘家!”她头一昂,先发制人,视线直接从地面吊到天上,还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哼”声,欺负她没娘家可回,她现在就把九爷府自动升级!
“……”对面的人静默了一阵,没答腔,只是调笑地撇了撇唇,抬起脚步就往她这边走…
她倒抽一口气,看着他根本不甩她的脾气,抬着步子朝她压过来,顿时没了气势,脚步也跟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你…你你你你干吗,你别过来,你站那里,就站那里,别动,我绝对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我叫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咯!”
“……”皇子大人对她的反抗丝毫不惧,步子没有丝毫停缓,摆名了欺负她“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一把拽过她的手,就就往大门口走…
她正要进行严肃地妇女抗争工作,却见他扬了扬眉头,不痛不痒地丢出一句:“谁说要带你回去了.”
她被他一句话,逼得眼睛上了水雾,死挣不开他的手,一个愤怒,张开嘴巴就啃住他拽着他的纤纤玉手…一副绝对不放嘴的架势…
“明儿个,我要出京.”他没太在意她的牙齿落在他手背上,她却因为他一句话松了口,抬起脑袋来瞧他,这才想起,每年夏天,他都得陪着康熙大人离开京城…她以为该是习惯了,却感到鼻子涌起一阵刺痛的酸涩感…
“或者,你也想尝尝看,一个人在那屋子呆着的滋味?恩?”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了动被她咬着的手,勾起手指像逗弄小狗似的捉弄她的下巴,他说得那么可怜兮兮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一脚把她踢飞的,干吗说得好象是她多不对,残忍地把他抛弃在那个全是她东西的屋子里相思成灾一样…
“…我…我又没有怕.”她吸了吸有点酸的鼻子,抬起手擦了擦刚刚行过凶的嘴巴,拉起他被自己咬得红红的玉手,往自己衣服上蹭,“只是还不习惯而已…那些大人都喜欢这样看人,我只是…”她学着那些大人调起眉头的样子给他看,试着多摆出一些她有多无辜的证据…
“……我怕.”他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去蹭她的袖口,低低地丢出两个字…
“……”她一愣,抬起脑袋来看着他勾起唇角…
“做什么这样瞧着我,我就不能怕吗?”
“……”
“你这人着实是不讲信用的,又没啥骨气,说逃就逃了,原是光着脚丫子跑,这次说不定就赶着驴子逃了…哼…”说到最后,还飚出一声冷笑声,不知道在嘲弄谁…那驴子还不是他给她准备的…
“……”他犯得着把她的劣根性一一数落出来,还附带一声冷哼做总结么…所以说,太了解一个人,往往是一种罪恶,阿门…只是他这样一边鄙视她,一边又宠她,一边拽着她,一边又帮她准备好逃跑工具和借口的做法,好容易搞得她神经分裂的…前一刻还气得想把他拆吃入腹,这一刻…呃…还是想把他拆吃入腹,只不过吃的方式要变那么一点点…
“你就不能好好对我说吗…还被我没良心地咬了一口…”她使劲擦着被自己咬下去的伤口,他不心疼,她心疼唉,这么好的皮肤被她印了个那么丑的牙齿印,有碍她佳人的整体美观的,他要是直接告诉她,他要离京,怕她一个人住不惯,把她踢回来先适应一阵子,免得他又在塞外喷嚏不断…这样不就好了,好好的浪漫事件,硬是被他变成流血事件了…切…
“你也知晓你没良心了.”他对她的自知之明挑了挑眉头,继续拽着她往外走…
“去哪里啊?”
“……”他顿了顿,回头,微笑,“买东西送你.”
“干吗莫名其妙要送东西给我?”她直觉里面有阴谋,他家男朋友,每次送的东西,杀伤力都不是一般的大,她心脏刚刚才被撞了一下,不要攻击得太密切…
“收买人心!”他一边拖着她向外走,一边丢出四个绝对不适合情人间用的词语…
“……”不相信她的定力就直接说嘛,还拐弯抹角说天书,“你要送我啥东西?”她警戒地问到,最好还是有点心理准备比较好,免得每次都被他搞得哭哭笑笑的,很崩溃耶!
“首饰,珠宝,发钗.”他一边淡笑着,一边回过头来看她的表情,果然见到她越听脸越绿…
“我不要!我不要!好恐怖,你放开我,我不要!救命啊!”
“做什么不要!”他是知道她不喜欢这些玩意,但是也不至于给他喊“救命吧”?
“我不要,太恐怖!你从来就没送过一两以上的东西给我,干吗突然要给我买那些东西,我不要,救命啊!你绝对有阴谋,我不要上当!”本来嘛,看看认识这么久,他都送了些啥玩意,糖葫芦,棉花糖,暖炉,驴子加蛋糕,这么诡异的男朋友,突然和正常人一样,说要送你首饰,珠宝,发钗,简直是太吓人了…阿门…
“恐怖吗?”他勾唇坏笑了一声,突然竖起眉头,板起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严肃地告诉她,“我就是要送你!”
“……我难道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么…”这是在送人东西,还是在打劫啊,送东西的时候把皇子模式收回去不可以么…
“没有!”他白了她一眼,驳回她的上诉,拖着人往珠宝首饰行走…
于是乎,夏春耀就这样被拖进了一家珠宝首饰行,对着一摊闪烁得要死的金银珠宝流口水,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一边嚷嚷着说啥不要,一见到珠宝首饰,口水都是自行分泌,根本不受控制的…
既然有某个人强烈要求当一下冤大头,来收买她的心,她也打定了主意,恭敬不如从命,大不了收了“报酬”,以身相许好了…
结果当她叉着一头乱七八糟,闪烁兮兮的东西跳到他面前,他只是凉凉地瞅了她两眼,扬了扬手,丢出一字:“换…”
她撇了撇嘴角,她倒是也不喜欢这些金光闪闪的玩意,这都是刚刚店铺老板一个劲往她脑袋上叉.
于是,她甩开了一头金光闪闪的钗子,却又被老板叉了一头珠光宝器的玩意,然后将她丢到冤大头面前…
他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换.”
又换?那走大家闺秀路线…
“换.”
还换?那走清秀佳人路线…
“换.”
“……我说,你是不是没带够银票啊?”她诡异地转了转眼珠子,凑到他身边小声嘟囔,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何以见得?”他坐在厅堂的上座,抬了抬眼帘,还是不满意她面前的造型,“换.”
“……”她抽动了一下嘴角,还换,她脑袋都被叉成蜂窝煤了!靠……
“不好看.”他的实话实说让一边忙得满头大汗却无功而返的老板郁闷不已,却还是只能满脸堆笑…
“已经全部给试过了…没有货了.”老板欲哭无泪地对着面前难伺候的主子解释到.
“……那走吧.”他顿了顿,伸手将她头上钗子扯了下来,看也不看一眼,随意地一抛,准备走人…
“……你该不会是在耍着我玩儿吧?”她捏了捏拳头,靠,她本来还没想要啥珠宝首饰的,被他一勾引,现在又什么都没拿到,心理严重不平衡…
“你不适合钗子.”他拉着她走到门口,做出了一个中肯却让她非常想打人的结论…搞了半天,不是钗子的错,是她这个人的错啊,鄙视她没有富贵命是吧,可恶…人家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送起礼物来,一买就一打,根本不带挑的,直接买回去了再挑,那多酷,哪像他,抠门也就算了,还说她不适合钗子,哼,要知道,女主角是没有错的,有错也没错,这才是真理!NND!
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她还是继续走识钱财为粪土的清高路线好了,她自我安慰了一把,看到街口卖糖葫芦的小贩子,嘴一馋,立刻就把钗子给忘了:“有零钱没,我要吃糖葫芦!”
她摇了摇他的手,他轻笑了一声,丢了几个铜板给她,她瞅了他一眼,对于他总是能随时变出零钱,习惯了似地偷笑,咋咋呼呼地跑去买糖葫芦,等她买好了糖葫芦,转过身来,却不见他人,找了半天,才发现他又从那家珠宝行里走出来…
9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42:08 PM《穿越文合集》第九章
清空万里2作者:星野樱
第十章
“你又进去做啥?”她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问他.
“帮你买糖葫芦.”他抛下一句天书,踩着步子,往前走…
她愣了愣,对于他的天书倒是见怪不怪,不过…哪有跑到珠宝店里买糖葫芦的…脑袋秀逗了…
第二天,她的男朋友被康熙大人拖出了京城,临走时,她强烈要求他写信给她,要是一辈子没收过一封情书,那人生就是太缺憾了,他点头答应下来,一个多月后,她收到了这辈子的第一封情书,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大字…
“安好,勿挂.”
……靠,这算什么破情书,所谓的情书,最起码该是,一展开就写上“亲爱的春耀”,最后落款该是“你的胤禩”,这连最起码的情书格式都没有,算什么啦,看样子,她是必须让他见识一下,啥叫“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书了!
可结果,抓起毛笔,写完丑不拉叽的“亲爱的”三个字,这才想起,他的那个名字,那叫一个难写,简直让人吐血,估计他拿到这封信,也不会被她感动得死去活来,而是指着她那个狗趴字,笑趴在桌子上…面子上挂不住…还是算了…
就在放弃写情书的那一天,她却收到一个好诡异的盒子,上面印着那家珠宝行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闭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用手去摸了摸盒子里的东西,一串圆滚滚的珠子,冰凉凉的,硬邦邦的,细腻光滑,摸得她手指一阵满足…
微微睁了睁眼,一串嫣红,撞进她的视线,拉起她心口一阵颤,她伸手将那对耳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一串糖葫芦似的小珠子串在一起,垂落下来,用手拨弄一下,还会跟着晃动,精致的很,她不懂质地,不晓得是玉还是啥宝,只是觉得漂亮,只是觉得满足,只是觉得想哭,她就说,他每次送的东西,杀伤力都太强了,非把她弄得需要深呼吸,吸鼻子,擦眼泪不可,她就说,他肯定有啥阴谋,他晓得什么东西适合她,晓得她喜欢什么东西,想要什么东西…晓得她喜欢怎样的相处模式…
她将耳坠子挂在耳朵上,在镜子面前晃动了一下脑袋,那串糖葫芦跟着她摇晃,红通通的,挂在她耳边,她甚至还能听到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来的清脆声音,她对镜子一阵傻笑过后,又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偷偷地哭,还有几个月…还有百来天…不久了,马上就过去了…恩,等他回来,她戴着这个去见他…这次一定要听到他夸她好看,不过他肯定会挑起眉头来,强调自己眼光好...
她挂着糖葫芦耳坠子,等着时间过去,他回来的那一天,她在他面前晃了一天的脑袋,晃得她自己脑袋都晕了,晃得他把她的脑袋扣牢了他手掌间,往他怀里塞才让她停下来,然后,她又听到他超级可爱的心跳声,小鹿乱撞的可爱,然后,他没有问她有没有打喷嚏,这个问题,似乎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了,如果有一天,她站在他面前,也打出喷嚏来,她就成喷嚏魔了…
她以为日子就该如此这样过下去,所以,她忽略掉他在十四离京后的忙碌,也跟着忽略了九爷的不见人影,甚至几次帮弘晖送祭品时,四爷府的下人也有些怪怪的,他不愿意让她知晓许多事情,她也心甘情愿被隔在外头,打她的哈欠,她的世界,抬起头,看到的永远是一片清空万里…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大人逝世,当时的她正窝在她自己的小房间里,只别人说整个北京城戒严,不能随便出门,她咬了咬唇,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就连九爷也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到这个消息,她下意识地摩挲出几年前,被人丢进手里的荷包,她皱了皱眉头,将它捏紧了些,轻笑了一声,她的愿望还来不及说出口,兑现的人已经彻底睡着了…她始终把这荷包压在抽屉里,没敢拿出来,也没敢仔细端详,当她知道它是康熙大人的东西,总觉得,这东西不该在她身上,皇帝嘛,总是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如今,她咽下一口唾沫,那荷包里一直搁着一块硬硬的东西,她一直不敢瞧,怕是啥惹来杀身之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咬了咬唇,又将封口拉紧了起来…
康熙大人终究是康熙大人…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帝皇四子胤禛即皇帝位,年号雍正,一句话的概括,几个字的勾勒,结束了北京城的戒严,平息了一些夹杂在空气里,快要翻涌出的张扬跋扈,几百年后,变成正楷字体,黑糊糊的,一笔一画地嵌在历史书上,撒发着淡淡的油墨香,也曾被她夏春耀拿在手里,随便翻两页,塞进书包里,不到考试前,绝对不拿出来...
大概记下大人物的名字,忽略掉小体字的部分,只把历史老师大发慈悲勾出的考试重点看了又看,所以,并不是考试重点的他,没有得到丝毫重视,被她忽略而过,她手里的红笔也没染指过他的名字和封号,所以,比起人们都忙着惊讶四爷的即位,她却在忙着记下他皇八子的新封号,和硕廉亲王,她将脑子里本就不多的历史资料搜寻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记着几个颠三倒四的皇帝名,所知道的王爷封号为零…
这封号一上去,人也跟着忙得更加找不着北了,她不奇怪自从康熙大人过身后,就找不着他的人,只是有点奇怪,这两个皇帝咋都怎么喜欢奴役自家男朋友,把他栓在裤腰带身边,丢给他一个烂摊子…好在他的”情书”从头到尾都没断过,搞得她屋子里越来越多他那四个招摇的大字”安好,勿挂”…每日一张,看得她不觉皱了皱眉,她不太明白他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向她报备自己的安全信息是什么意思,只是对他多一个字都觉得奢侈的情书表示极度不满…
时至年关,由于康熙大人的驾崩,整个北京城似乎都还没缓过神来,但是习俗不能变,年还是要过,少了大操大办,张灯结彩,下人们还是忙碌起来,不过,没人来叫她去干活,她也没发挥啥所谓自觉,自动,自发的劳动精神,和糖糖两个人缩在房间的被子里,看那厚重的雪花盖了一层又一层,偶尔还去厨房搜刮一些年货躲在房间里偷吃…
直到有一日,她还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糖糖嚷着她的名字,闯进她的房间,她揉了揉还没睡够的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唔…怎么了…”
“阿玛要走了!”糖糖一边微微地喘,一边伸手来拉扯她的被子,”阿玛…阿玛,四伯…皇上要阿玛离开京城,刚刚有个太监来宣圣旨,他要阿玛去西宁,他要阿玛过完年就去西宁!”
她愣了愣,低着脑袋,看着含着一泡眼泪的糖糖,咬了咬唇角:”去…西宁?”
“春姨,西宁是哪里?是不是离北京很远?”
她颤了颤唇,随手抓过衣服,赶紧穿好,拉起身边的糖糖,正要走出门去,却迎面碰上一个公公模样的人,那人朝她点了点头,淡然地开了口:”夏姑娘?”
她向后窒了窒,拉着糖糖的手,不觉得地紧了紧…”夏姑娘”…这种正式的称呼一旦出现,准没啥好事…
“春姨,就是他…他带圣旨来的…他说阿玛要去西宁…”糖糖一边说着,一边往她身后挪,鞋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明显痕迹…
“……请问,可是夏姑娘?”那太监没在意糖糖的话,再将问题提了一遍,就连声音也没丝毫改变…有些怪异的尖细遮不住地跟着漫天飞雪让她身体翻起一阵寒意…
“……我…”她下意识地摇脑袋,却在脑袋往左边一摆的瞬间,听到那太监再次开口…
“姑娘,这脑袋最好别随便乱摇,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她立刻板正的脑袋,挺直了腰杆,却将脑袋越低越下…
“夏姑娘,奴才奉皇上口喻,宣您进宫.”
她怔了一怔,有些莫名其妙:”我?进…宫?”她的手指了指那座她除了旅游,一进去就倒霉的紫禁城…
“姑娘,您这样指着那儿,是不敬的,劝您把手放下来.”
她倒抽了一口气,急忙将手指从空气中缩回自己怀里,却还是不明白,面前的人意欲何为,她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步子却开始往后靠:”…呃…那个…公公…”第一次叫人公公,她缩了缩舌头,她总觉得,这是在骂人,而且是严重的人身攻击,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似乎已经习惯这称呼的人,脸部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微微颔首…
“奴才姓高.”
“哦…高…呃…公公…”她将舌头拉了拉直,向后看了一眼将她越拽越紧的糖糖,”您…是不是搞错人了…我…我…”说和皇帝不熟,应该不会被拖去午门旅游吧…
“夏姑娘,可会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