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阮阮实在困得挺不住了,伴着疼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她做了一个梦,忽然惊醒,霍朗已经出门了。
她撩开额前的发丝,指尖放在唇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像似在思考。
她忽略了霍霆,他是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霍筱在哪里的人,虽然霍筱和霍霆的感情并不亲近,但如果霍筱想知道霍家的情况,她该去问谁呢?有谁是她可以信得过,但是又不受她父亲控制的人呢?
只有霍霆。
霍霆会告诉她霍家现在乱套成什么样,会告诉她父亲有多生气,而霍霆的舅舅也根本不会考虑到霍筱会联络一直没有什么姐弟情谊的霍霆,就算他想到了来质问霍霆,只要霍霆答应过霍筱不会对别人说她找过他,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从生性淡泊深藏不露的霍霆嘴里挖出这个秘密。
巫阮阮飞快的起身洗漱,祝小香正在楼下的沙发上教喃喃和螃蟹下国际象棋,阮阮匆忙穿上外套,告诉他,自己买上东西就回来,喃喃如果哭了的话给她冲一点米粉加一点奶粉,然后飞奔出家门。
她边往小区外面走边给霍霆打电话,电话接通时她的因为走的太快稍稍有些喘,“霍霆?我是阮阮。”
电话那边的霍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巫阮阮会给他打电话,还是用这样急切的语气,他沉默的听着阮阮重复叫他的名字后,声音淡的好像这不冷不热的空气一样,“我知道你是阮阮。”
阮阮站在马路边对过往的出租车招手,“你现在在哪儿?公司吗?我有急事找你。”
“恩,在公司。”
“那我现在过去,你别离开,现在可能会塞车。”
“需要接你吗?”
霍霆说这句话的时候,电话已经被阮阮掐断了,他收起桌上的水彩颜料和画笔,把未画完的水彩画放进了抽屉最底层,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冬天的太阳是温吞吞的,看不见轮廓,也看不清颜色。
这是不漏痕迹的期待,这个没有秋天的城市,他从夏捱到冬,没有见过阮阮一面。
他已经不再害怕永无止境的思念会时刻犹如刀芒般残忍的对他剜割,因为他对阮阮的想念融入骨髓,因为他知道阮阮过的好,所以无惧任何煎熬,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深情长歌,自有一番荡气回肠。
即使不再见面,他也从不担心自己会把阮阮的点滴遗忘,相思早已入骨,谁会在意时光马不停蹄的赶路。
阮阮的确塞了车,她赶到Otai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新来前台小姐并没见过阮阮,还要问她预约,没有预约不能见霍总,她正要给霍霆打电话,已经靠在走廊等了她许久的霍霆便亲自出现了,阮阮告诉前台,你们霍总在那,他来接我的。
霍霆朝阮阮勾了下手,前台马上礼貌放行。
他所在的位置有一扇窗,将他整个人照的明亮清晰,那个男人的好看,从客观来讲,巫阮阮永远无法否认,那是她用很多验证过的事情,无论看过多久,他身上那一抹淡然凉薄的清俊,都是会人惊艳的。
霍霆的发色雪白,灰色圆领的复古毛衣领口处露出一小节同色系的衬衣,白色的修身长裤,站在阳光里,像一幅画。
阮阮走进他的时候,他扬起嘴角,温和而明媚的微笑。
回到办公室,霍霆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在阮阮对面的沙发上,“你最近瘦了,以前穿这件衣服还没这么宽松。”
阮阮握着马克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风衣。
“你找我不是有事吗?”他见阮阮不说话,主动问。
阮阮点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于笑的事怎么样了?有办法解决吗?”
霍霆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声线柔和,“为什么要解决,她杀了自己父亲,不该受到惩罚吗?”
这话听得阮阮心里有些不舒服,“按法律讲是应该这样,但她是你的妻子,还有那么小一个孩子…”
“开始的时候江夜是闹了几天,现在已经不会了,他太小,我说谁是他妈妈,他将来就会认这个人当亲妈,我不觉得一个杀人犯,会适合继续留在我身边给我儿子当妈。”他的解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不是一个重要的事情,见阮阮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微微一笑,“说白了,是我不喜欢她了,不想为她的事努力,就让她自生自灭。”
巫阮阮适时的停止了这个话题。关于霍霆的深情和薄情,她早早领教过,现在看来,于笑也不过是第二个自己。
“霍霆。”她低垂的眉眼抬起来,对峙上霍霆的双眼,他的视线好像从未离开过自己,甚至在她叫他的名字时,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似是好奇一般,反问过来,“怎么了?我一直在等你说。”
其实这里的气氛并不好,她很容易想到自己曾经失败的婚姻,想到自己夭折的女儿,她总是觉得自己下一句该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呢呢,她仍旧无比的期待着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见面。
她想,就算霍霆知道霍筱的联络方式,也不见得会给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他有权对自己保持沉默。
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在尝试中进行。
“你知道霍筱和童晏维在哪里吗?”她问。
霍霆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肯定的回答,“不知道。”
“真不知道吗?”阮阮又问了一遍。
霍霆眼底浮起一层温柔的笑意,端起自己的马克杯喝了一口水,他现在很想笑,虽然很莫名其妙。
“你找他们两个做什么,童瞳让你来问我的吗?”他不答反问。
“童瞳失踪了…”
霍霆稍稍震惊了一下,“失踪?”
“恩,我把她弄丢了。”阮阮把事情的原委对霍霆讲了一遍,结果霍霆只是说了一句,“听起来不算你的责任。”
“我们都想找到晏维和霍筱,假如是霍家人带走了童瞳,那童瞳的弟弟把霍筱带回来,他们是不是也该放了童瞳。”阮阮说。
霍霆点了点头,“假如霍筱和晏维为了童瞳回来了,但是童瞳却没有回来呢?这是又拆了一桩婚。”
“晏维和霍筱还有机会,如果他们回来了,童瞳却还没回来,至少我们能排除霍家没有绑架童瞳,他们不会一直绑架一个没有用的人,童瞳快要生宝宝,难道他们还愿意替她接生给她照顾小孩?更或者我们就可以判断到底是不是她自己主动消失,是不是她想彻底离开沈茂。”
说实在的,霍霆有些走神了,他太专注于阮阮的容貌和声音,以至于忘记随着她的思维一起去分析原因。
他双手交叉在一起,若有所思,“恩…”
“你知道她们在哪是不是?霍筱联络过你吧?她一定会想知道霍家因为她的任性到底怎么样了,她周围的人都是你舅舅安排的,她不会问别人,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舅舅一定想不到她会问你。”
她两次追问,霍霆都没有再次肯定的告诉她,他没和霍筱联系过,阮阮几乎可以肯定,他和霍筱之间有联系。
霍霆微微偏了一下头,似笑非笑的沉默不语。他一直很爱阮阮这一点,该傻的时候傻的不含糊,该聪明的时候,也绝对不糊涂。
“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们现在连童瞳是不是安全的都没办法判断,沈茂都快坚持不住了,这真的很重要,只要有一点点机会,我都想尝试一下。”她焦急的等待着霍霆的答案,可是对方依旧沉默。
他不想告诉自己,他为了掩护自己的姐姐,选择不告诉自己。阮阮失望的想着,一个过气的前妻,有什么资格强求他来改变自己现有的原则呢?
巫阮阮从包里翻出手机,“你不想告诉我,那我找霍朗,霍朗说你们兄弟现在情比金坚,他来问你,你总不会为了掩护你姐姐而欺骗你哥哥吧?”
霍霆低低的笑了两声,“他这么说的?他怎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不想说的话,别说是我二十多年没见的大哥,就是朝夕相处的孟东也问不出来。”
“那你就告诉我呗!”巫阮阮急了。
霍霆嘴角含笑,“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阮阮立刻戒备起来,“什么?”
“把喃喃送来我这里三天。”
巫阮阮深吸了一口气,装好手机,立刻起身,“当我没来过吧。”
“我不会伤害她。”霍霆也站起来,“一定不会。”
“我相信。”阮阮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你不会伤害她,只是我再也不能放心的把我第二个孩子交到你手里,你不伤害,不代表你不会有疏忽,我现在承受不起她有一星半点的闪失,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霍霆跟了过去,从身后轻轻拉住她的包链,“那我们换一个条件。”
阮阮顿住脚步,偏头看他,眼里仍是警醒的提防。
“换你。”
“什么?”阮阮不解。
“换你陪我三…一天,从现在开始。”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到明天中午十一点。”
阮阮拂掉他的手指,要离开了。
霍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不算用力,但是也不容她轻易挣脱开,“只需要24小时,我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只是和我在一起一天,就可以换取霍筱和晏维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甚至像你说的那样,可以换回童瞳的母子平安,你不会有任何损失,你怎么样来的,就可以怎样从这里走出去。”
阮阮听到的只有需要她妥协的威胁,她没有看到站在她背后的霍霆,满眼都是不舍的祈求,错过这一次机会,他怕再也找不到一个滞留她的理由。
“你要我留下来陪你做什么?”她转头,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
霍霆笑容清冽,“吃饭,聊天。”
“没有了?”
“你想有什么?你现在是我大嫂。”
阮阮深吸了口气,他既然知道现在自己和他的关系应该避嫌,还提出这种要求。
霍霆再次强调了一遍,“什么都不会有,我只是有点想呢呢,看见你我会回忆起很多东西,难得想起。”
“那我打个电话告诉家里人。”她掏出的电话还没等滑开屏幕,便被霍霆劈手夺走,关了机。
“你的家里人会让你留下来吗?如果他来接走你,我什么都不会说,霍筱和童晏维离开这里,本来就没打算回来,她昨天才和我联系过,刚刚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我现在还可以找到她,如果他们还是继续辗转,我不能保证下一次会联络得到她。”
良久的对视之后,阮阮的手腕放松下来。
霍霆知道她妥协了,清俊的眉宇瞬间如同灌满了阳光,明媚的快要溢出来,他笑着看阮阮,小心翼翼的向下移动自己的手掌,温热的手指渐渐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拳头,“别想你家里的人,别有任何负担,就像你还和我在一起那样。”
就像我们还在一起那样,给我温暖而短暂的24小时。
就像你是那个美丽高贵的公主,而魔法赠与了我骏马宝剑与仆从,让我这个臣民,当一个与你短暂相拥的王子,午夜梦回后悄然消失的王子。
————【节日快乐】————
还是那句话,我写啥,你看啥,我让他出场的人物必然有用,可以放到番外去写的东西都是多余的,我压根不会让它出现,所以本文无收费的配角番外,会有两到三张免费番外,放在我的读者群里,是给一直支持我的读者的免费福利,想看的带着VIP用户名来文下留言,然后敲门进群,群号在留言区置顶着,不会入群的留言呐喊,会有人拉你进来。
这文大结局那天就大真结局了,现在且看且珍惜吧…
我争取在党的生日之前,完结了它…如果我的精神病能一直不好可以保持日更六千的话…
285:我结婚了,这是我老婆
:2014-6-3 9:28:57 4022
“我们去个地方。悫鹉琻晓”他兴致勃勃的说。
阮阮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戒备,她没办法预知等待自己的是危险,还是平淡。
霍霆看到她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偏了偏头,在办公桌抽屉里翻到一把小巧精致的弹簧刀放到她手里,“如果我疯了,你可以代表月亮消灭我。”
阮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
霍霆的心情很好,他暂时抛却了刚刚他们不算愉快的谈判,也忘记掉明天这个时候,阮阮即将离开的事实,尽可能的把这有限时间里的每一秒,都变成愉快,篆刻进记忆。
沿途的风景愈发的熟悉,12月的天气已经鲜有花开,只有穿越高架桥时,阮阮可以看到两侧盛放的叶子梅,明艳的紫色团簇着,扑在绿色的枝蔓上,在钢筋水泥铸就的高楼峻宇间,她们的路,好像在通往某个值得向往的地方。
车速不快,阮阮放下车窗,感受凉风拂面,柔软的栗色长发在耳侧来来回回飘荡,好似被日光铺上金光的碧色海浪拍打在细腻的白沙滩上。
霍霆也放下了自己这一边的车窗,和她一起吹着风,视线时而从路况转向迎风的阮阮,眼角眉梢的温柔肆意流淌,只是面向窗外的阮阮看不到。
他的阮阮看不到很多东西。
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你长着一双明亮如光的眼睛而被看得清晰,也不会因为你有一颗聪慧诚挚的心而看得彻底,因为会有那么一些人,他刻意用爱或谎言,蒙蔽你的眼睛与心。
太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很压抑,阮阮拧过身体打开了CD,调大了声音,可随机,她便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音响里传出来的音乐是她无比熟悉的一手儿歌,以前的每个夜晚,霍霆都是用这首带着淡淡忧伤的儿歌哄着呢呢入睡,从前只觉得它的意境很美,现在听来,却犹如刀割于耳——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你在思念谁?
阮阮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我在思念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霍霆不想给阮阮听这种歌,他转换了一张英文歌碟片,调低了音量,“我给你唱?”
阮阮没说不好,也没拒绝,看起来就像忘记了如何同他交流一样。
霍霆说话时的声音很干净,可唱起歌来,那歌声似乎有一种魔力,那并不张扬的沙哑恰到好处的升温了他歌声里的感情。
音调稳准,发声清晰,这CD里的每一首他都十分熟悉,因为全都是阮阮喜欢的歌曲,他刻在了一张碟片里。
在一个红绿灯处他们停下车,和宾利车距极尽的另一辆轿车也开着车窗,副驾驶上的女孩子听到霍霆在唱歌笑着回头告诉自己的男朋友,霍霆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对她竖起大拇指,他轻弯的眉眼里异常清晰的显现出两个字:幸福。
霍霆笑着对阮阮说,“那女孩子夸我唱的好听,你觉得好听吗?”
“我觉得不好听你就不唱了吗?”巫阮阮偏头看着他,有些不能理解霍霆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
霍霆似乎是脸红了一瞬,果然不再唱了,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好听吗,你以前觉得好听…”
从车窗外灌进来的分,吹散了霍霆的这句话。
霍霆带阮阮来的地方时他们曾经的大学,正好是中午下课时间,教学楼外人群涌动,通往食堂的那条路显得有些拥堵。
他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把车开进校园,停在保安室附近,和阮阮一起下了车。
“我们来这做什么?”阮阮看着满是她和霍霆回忆的地方,显得有些不自在。
“刚好你在,所以一起来看看,也许将来再也没有机会一起来这了呢。”
阮阮没有否认,她确实觉得,将来不会有机会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再一次一起回到这里,而在霍霆看来,他是在把和阮阮的见面,都当做是最后一次相见,假如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再见面,那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做我最想做的事,去我最想带你去的地方,回忆我最想回忆的回忆。
可惜,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樱花可看,樱花树的枝桠,张牙舞爪的伫立在12月的凉风中,什么都不剩,只有灰突突的树皮。
以前的樱树下是没有长椅的,现在安置了两排木制长椅,樱花开的时候,应该会学生在这里谈恋爱,或者就着风景看书学习。
霍霆大步走到长椅旁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阮阮,过来。”
巫阮阮提了提包,坐在长椅另一边,和他保持着陌生的疏离。
霍霆也不强求,就这样在阮阮两人距离之外,看着朝气的学生们在这长长的校园甬道上川流不息。
“你还记得这棵树吗?”他指着身旁的一颗大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这里,你当时穿着快餐店的工服,带着一顶黄色的鸭舌帽,那个自行车,路过我的时候哗啦啦的直响,好像随时会碎掉一样。”
阮阮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回忆像泼了墨点的陈旧画卷一样,被无礼的人毫无征兆的摊开在她眼前,不管她是否愿意。
霍霆转头,刚刚好与她温和的双眼对视上,他笑容清冽,那头白发在正午的阳光下,有些刺眼,“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你胡搅蛮缠下才喜欢的你,现在想想,可能不紧紧是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也同样。”
阮阮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有些莫名其妙,霍霆自顾的说着,“你骑车离开之后,我转身了,你大概很开心,摘下棒球帽,阳光很好,你头发很长,你松开车把张开双手,车子歪歪扭扭,你不怕也不介意,有点傻乎乎的…”
阮阮撇过头,“你才傻乎乎的。”
霍霆低笑出声,刚要开口说话,面前突然窜出来两个女孩子,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一个人手里拎着校外买回来的饭,一个人捧着两本书。
捧书的女孩子腼腆的笑着和霍霆打招呼,“同学你好,你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系呢?”
看着霍霆颇为意外的表情,巫阮阮的心情突然好了,甚至有些想笑,霍霆其实最不擅长应对这种主动的女孩子,他看起来像个木头。
霍霆看了一眼阮阮,阮阮则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天气真不错的神情,他又看回女孩子,“我已经毕业五年了。”
“啊!原来是学长,长的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我们学校哪个深藏不露的美男。”
“…”
“学长,你以前什么专业的?”
“设计。”
“原来是文艺青年,学长,你方便把你QQ号码或者手机号告诉我吗?我最近正打算自己学习一下PS,有不会的可不可以请叫你,我是外语系的,我叫…”
“不方便。”霍霆不等她自报家门,果断拒绝,他视线转向阮阮,“我结婚了,这是我老婆。”
巫阮阮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随即低下头,免得惹来女孩子的仇视。
女学生显然有些失望,却不依不饶,由此可见现在的女孩子要真是大胆起来,还真是什么都拦不住。
“这样啊,那也没关系,我只是和你进行学术性的交流。”
“我不想和你交流,也没有时间。”
“这么直接啊…”女学生尴尬的笑笑,“那再见了学长,有空常回学校来给学妹养养眼。”
女学生走后,巫阮阮笑着说,“樱花不开桃花开,你人生的第三春正在荡漾。”
霍霆笑笑,“算了,她长的有点…怎么说呢,听惨不忍睹的,如果春天是她这种,我希望我的人生熬不过这个冬天。”
“你看起来有点傲娇,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霍霆笑的无辜,嘴上可没谦虚,“ 长得好看要是也算一种本事,那我应该也算小有作为。”
阮阮瞥了撇嘴,故意露出小小的嫌弃,“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当成是大学生,没有被发觉你成熟稳重的气息,你不该感到可惜吗?”
“我看起来不成熟,不稳重?”霍霆也纳闷了一下。
阮阮指了指他的头发,“虽然很前卫,但是有点不着调,一个成熟稳重的总裁是不会染一头白发的。”
霍霆目光深长的看向远处的绿荫草坪,那是一个漂亮的足球场,他扬起唇角微笑,“所以说,一意孤行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头发染得很贵,补一次颜色也很贵,现在看来,是不是得不偿失?被人当成了幼稚的学生。”
“做人还是要随波逐流一些,虽然没有特立独行很难做到鹤立鸡群,但是有前车之鉴,总归是不会失误太多。”
霍霆笑而不语,片刻后,他突然提议,“带你去吃东西?”
“恩。”阮阮点头,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是心慌慌。
“想吃什么?”
“我以前打工那家的烧鹅吧。”
霍霆面露难色,“现在已经变成寿司店了。”
阮阮有一瞬的意外,“换老板啦?那吃那个鸡汤米线吧。”
“…,现在是桂林米粉店了。”
阮阮惊讶道,“这附近的生意很好,怎么都不干啦,那还有哪一家是老店?”
“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牛肉面还在。”
阮阮点头,“好,那就牛肉面。”她突然笑笑,“这么看来,牛肉面是最长情的小饭馆了。”
霍霆跟着她站起来,笑笑,“烧鹅店和鸡汤米线店的故事教育我们,且吃且珍惜,不是每一家小餐馆,都会沉默而长久的深情守护着那些吃货。”
“所以说,烧鹅店和鸡汤米线抛弃了我。”阮阮无奈的耸肩。
霍霆揉了揉她的脑袋,阮阮偏头躲开,他说,“也不一定,也许烧鹅店和鸡汤米线搬走,是为了让你有心去尝试和接受更健康更美味的东西。”
286: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好多了
:2014-6-4 10:06:47 6138
阮阮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米线来牛肉去,自己更饿了。悫鹉琻晓
牛肉面还是老味道,就是肉少点,从顶翻到底也就只有三四块,很不幸的是阮阮那一碗是三块,而霍霆因为得到老板娘漂亮女儿的偏爱,有四块,还是切的比较厚那一种。
大概所有的吃货都具有这样一种技能,一眼扫过便知对方碗里的东西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
巫阮阮也只是随意那么撇了一眼,便看到了他的面与自己的不同,她暗自惊讶,并没说话,霍霆却看懂了她的心思,把四块牛肉都夹到了她的碗里,阮阮意外的抬起头时,面前熟悉的英俊男人,他熟悉的温柔眼神,他背后熟悉的场景,仿佛从未时过境迁,他们一直停在原点。
如果不是霍霆雪白的发色,她真的会迷茫掉,说不定会问问霍霆,我刚刚是不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霍霆的胃口也出奇的好,阮阮吃了一整碗,他也吃了一整碗,直到阮阮开始拿着小勺喝汤时,他认输了,“你多久没吃饭了?”
阮阮眯着眼睛做思考状,“早上没吃,昨晚喝了一点汤…三顿吧。”
“你这算暴饮暴食,他没有叮嘱你好好吃饭吗?”他抽出纸巾,在阮阮低头的时候轻轻沾在她的小鼻尖上,拭掉细密的汗珠,阮阮脸颊红扑扑的,因为吃了辣椒,嘴唇也红红的有些发肿,她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主动伸手过来的霍霆,默默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