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还是睡书房吧…”她随手抽出一本拿在手里快速的翻阅着。
“早知道你看哪睡哪我应该先带你看洗手间。”
霍朗把书随手扔到写字台上,拉着她出了书房,直奔主卧,让她看了主卧她就不会逮着哪都想睡了。
卧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卧的,从这件卧室的设计上来说,巫阮阮已经找不到它有其他功能了。
采光极好,有延伸的大露台,而房间内,只有一张看起来就想躺上去睡个三天三夜的舒适大*,*头两侧放着两盏现代感十足的落地台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阮阮一个大字型摔到*里,来回滚了两圈,“这*太棒了,躺起来也感觉太棒了!”
枕头里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她刚刚把脸埋到枕头里,身后便一重,霍朗把她压的快陷进被子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低声道,“用起来应该也很棒…”
————【此处省略三千字】————
………………………………
“这是什么?”她问。
“你没来得及穿的婚纱。”他轻声答,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宝蓝色的绒布首饰盒,不给她清晰感受一切的时间,将同样她没来得及带上的求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这是你没来得及带的婚戒。”
阮阮抬手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应该说它不需要打量,如此的简单明了,不奢华也没有所谓的别具匠心,却更像一种古老而不容背叛的仪式,“这里是我没来得及住的婚房…”
“恩…还有你没来得及睡的老公。”他低笑出声。
………………………………
——【上面省略了三千字!三千!】——
如此愉快的时刻,他接到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电话,是安茜打来的,声音慌张的好像在逃难,“霍总,我是安茜,我有事求你,我…”
霍朗一点都不好奇她有求于自己的事情,早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安茜他也不会接起来,他冷硬的拒绝道,“我不帮。”
一分钟之后,换做阮阮的电话响起来。
阮阮刚刚跑进洗手间又跑出来,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喂?”
“阮阮姐,我是安茜。”
“哦…我现在有事,你要没什么事我就不聊了。”她正要挂电话,就听安茜慌张的喊,“我有!我有事!我哥!”
阮阮立即把电话放回耳边,“安燃?他怎么了?”
“安燃在做儿童玩具的进出口贸易你知道吗?”
阮阮眉头微皱,默默的和霍朗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安茜又要耍什么花样。
安燃在做什么,阮阮知道,霍朗也知道,但是安茜是不知道的,安燃开始自己做生意的时候,和安茜已经达到了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临界点,基本不说话,张嘴差不多就要跟着动手,所以安茜这个电话有些匪夷所思。
“我知道,他怎么了?”阮阮显得有些谨慎。
“他在日本进口的一批儿童安全座椅里携带了极品红珊瑚,还有另外一批从缅甸来的,有翡翠的原料,现在都在海关扣着,现在问题不出在走私,是他的申报价值太低,属于暂扣,现在只有补交关税的问题,必须马上拿钱提货,如果让海关查出他走私红珊瑚和翡翠…”
霍朗劈手抢过阮阮的手机,“让安燃给我们打电话。”
“安燃打不了电话,我找不到他人,你知道那些红珊瑚和翡翠足够他坐牢十年,能不能查到只是海关的一举之劳,他和我另一个堂哥借钱,堂哥告诉我这些,我去了他家,没有人,手机关机,只有电脑,报关公司的人只能用QQ和他联络,我要想办法帮他把货拿回来,时间越久越危险。”
“见不到安燃我们不会帮这个忙的,我来联络安燃,如果真是他有困难,我管。”
“他电话关机,我人在他家里,父母那里根本不会回去…你让巫阮阮接电话,霍总,你让阮阮接电话!”
她的话阮阮听的一清二楚,可霍朗并不觉得给阮阮听这电话有什么用,原因很简单,巫阮阮没钱。
“阮阮姐,你帮帮我哥吧,他对你那么好,把你当老婆一样宝贝着,海关已经查出他的货值,要补齐80万的关税,只要80万而已,你一定有办法的,他会还给你的,我哥不会欠你的,阮阮姐,帮帮安燃,求求你了…”
安茜的哀求情真意切,可阮阮和霍霆真正关心的只有安燃的安危。
“等我们电话。”霍朗说。
“要等多久?越快越好,就现在好吗?我没有骗你们,我拿什么骗人都不会拿安燃的事情骗人!你们忘了我因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我那么爱安燃…”她声音渐渐的哽咽,“我着急,我没有办法,帮帮安燃吧,阮阮姐,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孩子没有了不怨你们,那些照片我也还给你,我不再打扰你和霍总了,你帮帮安燃吧…”
巫阮阮是真着急,她是着急知道安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对着电话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不要哭了!我找他!”
然后一把抢过电话挂断。
“有我在你急什么?”他看起来从容至极,极具调理的打点好一切,带着她下楼。
“安茜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可以上树,你和童瞳在家,我和沈茂去一趟他公寓,除了他的电话,你有他别的联系方式吗?”他边下楼,边回头问阮阮。
“其他联系方式…我有,他以前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他们关系很要好的!”
霍朗下楼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扭头一挑眉,“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连他朋友的电话都留在你手机了?”
阮阮急的小脸都皱了起来,“现在还是你乱吃飞醋的时候吗?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霍朗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快步到了一楼,和沈茂招呼一声,两人一起出了家门。
巫阮阮正在给童瞳解释刚才安茜的那通电话,她的手机便突然接到一个来电,号码显示安燃。
她飞快接起,没有片刻迟疑,“安燃?你在哪?”
“阮阮…”这声音,确实是安燃,可它太过沉重。
在阮阮的印象里,她从没听过安燃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讲话,他不算大男人,可也算个小爷们,很阳光,很健谈,偶尔率真,偶尔带一点痞气,哪怕是在他和安茜关系最恶劣的那段时间,他也决不会把对安茜的态度带入到对别人的谈话中,直觉上,阮阮告诉自己——安燃出事了。
“安燃…”阮阮焦急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你到底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安燃那边沉默着,只能听到他忽然加重的,类似于一种气愤的呼吸声。
“安燃?刚刚安茜说…”
“阮阮 ,”安燃陡然打断她的话,“我需要钱,八十万…。”
和安茜说的数字是一样的,阮阮追问,“80万你要干什么用?”
“我用进口的儿童安全座椅里走私了一些红珊瑚和翡翠,货值很大,我的贷款已经全部压在货里,清关的钱我拿不出,收不回货我会玩完,海关查到那些走私品,我一样会玩完,阮阮,我和霍朗不是可以一次开口借出80万的关系,我的房子现在值一百六十多万,房子抵押给你,你可不可以帮我紧急周转一下。”
“可以,我现在给霍朗打电话,我们都不相信安茜的话,又不放心你,他和沈茂去你家里,我现在告诉他去银行,你把卡号发给我,还有啊安燃,你现在在哪?你怎么不在家?刚才手机怎么关机?”
“我…”安燃似乎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慢吞吞的回答,“我在我父母这里,家里也有些状况,我刚刚和安茜联系了,我给你她的银行卡号,不要往我的卡里打钱,她会替我和清关公司联系,总之…先谢谢你能帮我。”
通话结束,阮阮第一时间和霍朗联络,她不确定霍朗是否信任安燃,没想到,他会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这件事,并且沉着而从容的告诉阮阮:别急,有我。
若非要问一句为什么,霍朗一定会答:安燃是情敌,但也是君子,在他和阮阮分开的日子里,他却没有趁火打劫,他对阮阮和喃喃,是真心实意的好,他相信安燃,还不起的钱,他不会开口借。
闷热的废旧房屋里,安燃一身外伤,狼狈至极,他双手被手铐铐在铁架*头,坐在地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以了吗?能把刀从我妹脖子上拿下来吗?”
257:别怕,我在呢
:2014-5-4 10:58:07 3713
这房间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恶的霉味,显然是场面没有通风的结果,房内三个反派男人,穿得好像时尚达人,既不是左青龙右白虎,光膀子带金链子的村霸式绑匪,也不是洗剪吹非主流等不上台面的野团伙,在安燃看来,这绑架来的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当然,也是蓄谋已久。悫鹉琻晓
两个长得还挺像个人似得小青年站在他旁边抽烟,两对眼睛在安茜白希笔直的大腿上来回的瞟,目光好像能活生生剥她一层皮。
而另一个长的不太像人的绑匪,拿着一把类似于剁排骨一样的厚重凶器抵在了安茜的脖子上,他说话的声音与他粗犷的形象相去甚远,像极了太监,“你放心,不用担心你和你妹妹的安全,我们只谋财,不害命,只要拿到钱,保证怎么把你们俩弄来,就怎么把你们俩弄回去。”
他十分霸气的将这把惊悚的大菜刀别进了裤腰带,一把揽过颤抖得仿佛通了电一样的安茜,在她漂亮的脸蛋狠捏了一把,这动作就像一个太监*了一个胆小如鼠的小宫女,好像他能干什么似得,猥琐的滑稽,“小安茜,你说这钱该不该你拿?该不该?”
安茜的双手也被一副手铐烤着,一张笑脸哭的谁见谁怜,那太监一见安茜这副表情,立刻心疼得不得了,一脸的痛心疾首,好像皇上要驾崩了似得,“哎呦小安茜,你这什么表情啊?这么委屈?你往棠哥脸上泼酒的时候怎么不委屈啊?人家祖传好几代的青花瓷,你一个不乐意就给摔了听响了,你想听动静儿哥哥去门口给你放挂鞭啊!行,你能耐,你本事,你有性格,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二哥,你得了吧,听得我耳朵要长灵芝了,翻来覆去说多少遍了,你当流行歌曲呢,左一边右一遍的,你再说,一会安茜都背下来了。”安燃身边的青年很嫌弃的抱怨了一句。
太监把牙一龇,“我不说明白她能长记性吗?”他全然不顾小伙伴的感受,继续语重心长道,“而不妖,那你也不能摔传家宝啊!棠哥说了,你要跟她,他的宝贝就送你了,你摸也不让摸,亲也不让亲,睡也不让睡,你白摔人家东西啊?你不赔钱啊?这道理你懂不懂?”
“懂。”安燃突然接过话,替安茜回答了,“安茜,到哥这来。”
安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边的太监哥,半天没敢动。
“过去吧,你哥都叫你了,我们是很文明很礼貌的,绝对不欺负良家妇女。”他下巴一扬,放过安茜。
安茜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安燃身边,又钻到了安燃和墙之间的空隙,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手铐哗啦啦的响了两声,抓住安燃的手臂,“哥…”
“没事,别怕。”他的手动不了,只能用手臂粗粗的在她脸上蹭蹭,“别哭,哥在这呢…”
太监领着两个小跟班出了门,把门一锁,只留下来兄妹两人。
安茜趴在安燃的手臂上哭的不能自持,上气不接下气,一直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哥,我对不起你,我总是连累你,除了你再也没人愿意理我了,没人愿意包容我了…”
安燃不是铁石心肠,虽然现在他快气出心肌梗塞了,但是看着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妹妹哭的脸都快扭曲了,他心里定然不会好受。
他是在意安茜的,如果真不在意,就不会因为那太监的一个电话就只身一人到这里来接安茜,当然他当时也只是认为安茜这个祸害又开始犯病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犯下一个绝症。
他和三个男人打了一架,事实证明势单力薄果然不能装英雄,不然就容易挨揍,并且后果十分严重。
安燃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但凡手里有点积蓄,最后也都得折腾在安茜的身上,而这个安茜,又是不折不扣的漏油灯,没见她穿的多好过的多么奢华,半年前流产时,SI赔给她的一百万就已经见了底,今天一问,这气人的丫头说剩六千。
安燃特别想问候她娘,也就是自己的婶婶:你把这玩意生下来是因为和我爹妈有仇所以向我们家发起报复然后利用你家安茜这种残忍的存在来残忍的把我伤害吗?
八十万,看来他真要卖房子还债了。
不然呢?难道要眼睁睁等着安茜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了,被人抓去拐了卖了逼着送到哪个声色场所从此存活于人间炼狱吗?整个的卖了还好,万一要拆开卖呢?
“安茜,哥和你说啊,真的你下次不能这么惹事了,我不能一辈子给你擦屁股,我也不是总有手纸,懂吗?”
安茜温顺的点头,泪眼模糊道,“我知道,哥,我这次真没惹事,我知道你肯定讨厌我,很讨厌我,我总是给你惹麻烦,害的你不能回家,害的你一次又一次损失钱财,我还欺负阮阮…你那么喜欢她…”
“行了,别说了,我谁也不喜欢,现在是说那些的时候吗?你别哭了,机灵着点,他们已经把你的卡号发给阮阮了,一会我的手机接到短信通知你要跟着去提钱,别想着跑,给你抓回来指不定胳膊腿就拆了,我们拿钱消灾,老老实实的把钱给他们就好,祸是你惹的,那些黑社会不会善罢甘休,这钱不给我们都别想好过。”
安茜把头靠进他的颈窝,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在寻找安全感。
安燃缓缓闭上眼,没有躲开。
三十岁又怎样,就算八十岁,自己也是她哥。
他们收到了阮阮发来的信息,已经转款完毕。安茜被两个男人带走去银行转账,而安燃作为人质,必须还得再和这个太监深情对望,只是安茜不在这里,他也不聒噪。
临近黄昏的时候,废旧工坊的大门才再次被打开,而此时的安燃,因为在这个极度闷热且霉味冲天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天而显得精神恹恹,他的额角有外伤,早停止了流血,本该突兀,此刻在他五颜六色凑一盘跳棋的脸上也不显得多惊奇了。
直觉是安茜回来,他直了直腰板,晃了晃头精神了一下,然而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还有安茜的尖叫声。
安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安茜受到伤害,他猛的从地上蹿起来,一时间忘记自己手腕还被铐着,铁*吱嘎一声将他拉回,狠狠撞在墙上,“安茜!”
他声音嘶哑,不停的晃动手铐,发出喀拉拉的声响。
“让我妹妹进来!安茜!安茜!到我这来!”
他大声喊着,要不是这铁*的*腿嵌进水泥里,他一定会就这么拖着*冲出去。
他交集万分,门外却突然安静下来。
房间的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哐当”一声,整个门连带着半个腐旧的门框,一起轰然倒地,掀起一片尘埃,呛得他猛咳两声。
这房子是闲置的念头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踹门的室外高人,当即一愣。
“领导?”
沈茂抬手挥了挥手面前的灰尘,咳嗽两声,“早知道这门一踹就倒我应该忍一忍用手打开…”他大步走到安燃面前,掏出刚刚抢来的钥匙。
霍朗还在和不断挣扎的安茜做着殊死搏斗,这姑娘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格外有力气。
“你混蛋!”霍朗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沈茂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慢条斯理的给安燃的手铐解锁,安燃惊讶的看着霍朗,高声反问,“你打她干什么?”
安茜就是趁着霍朗分神的空档,狠狠咬了他一口,转身飞快的狂奔逃离,顺便拉倒一摞装着废料的纸箱,霍朗再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那几个人的越野车,飞快的窜了出去。
安燃和沈茂说了一声谢谢,也追了出去。
除了一大片血色的夕阳和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大野地,还有那正以光速消失的车屁股,早已经没有安茜的那美丽的倩影。
霍朗的衫被扯掉了两颗扣子,沈茂也稍显狼狈,显然他们俩为了爱与正义,和平与和谐,付出了男人的代价。
“安茜呢…”安燃疑惑的看向霍朗。
沈茂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走吧,边走边说。”
大路笔直,直通夕阳。
“你可以考虑和你这个妹妹断绝关系了。”霍朗没有对安燃怜香惜玉照顾他的情绪,十分不客气的指示到。
安燃笑了笑,等着他的下文。
“你被你妹妹摆了一道。”沈茂懒洋洋的插着口袋,看着远处的夕阳,“我和霍朗开车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安茜和两个男人进银行,可是很奇怪…”
沈茂偏头看了安燃一眼,“她看起来…怎么说呢,非常开心,还亲了一口她那个高个的男人。”
就算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安燃也知道自己再一次的被安茜算计了,他舔了舔下唇,为自己的智商进行了一场沉默的哀悼。
“安燃,”沈茂的话有些犹豫,他不是霍朗,什么事都选择直白磊落甚至横冲直撞,斟酌一番,他发觉这话,还真就得横冲直撞的说出来,“和你妹妹在一起的这几个男人,不止涉黑这么简单,那个看着你的男人,是个卖粉的,你妹妹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应该…不是卖的,就是吸的。”
258:你会后悔的
:2014-5-5 9:57:55 3943
安燃没有回家。悫鹉琻晓
当他听懂沈茂那些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算是无家可归了。
他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还要戒备着提防着安茜随时会带着一群丧心病狂的毒贩冲到家里。
三个人一起坐着乡村小巴回到市区,霍朗和沈茂找到扔在路边的车,很不幸的还收到了一张来自交警叔叔的贴条,把安燃送到绮云四季。
安燃看着车外这一番壮观的高楼峻宇,不解道,“我就随便找个小宾馆就成,这哪儿是我消费的地方,辛辛苦苦好几年,一觉睡回解放前了…”
“我给你订房,有公司合约价,价格和你在外面住普通的宾馆差不多,非常便宜,这里安全一点,你妹妹的事我先帮你处理着,没事了你再回家。”沈茂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带到酒店里。
“麻烦你了。”安燃客气道。
“不麻烦。”他温和的笑笑,“霍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一份包扎伤口的药品,他刚一开门,一个长发女人便从服务生面前大步流星的走过。
紧接着,那女人大步退了回来,看着正欲关门的安燃友好的笑笑,“嗨。”
“嗨。”他低沉沉的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么的意外,也不是很期待。
金木谣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谢谢。”
“我专业的。”
安燃挑起眉头,“你医生?”
金木谣举起自己残缺的半只手,无所谓的晃了晃,“炸伤的,如果不是我自救,整个手腕都不用要了。”
安燃看了她的手指半晌,将门大敞四开,把她让进门。
金木谣在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只顾着神游,连疼痛都忘记去感受。
他没有走私任何东西,也没有货物在海关被扣,那一番说辞,不过是绑匪对他一番盘问之后灵机一动的产物,为了让他的朋友们更加相信他的话。
安茜也没有得罪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她和她的男朋友以及她男友的男友给他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圈套。
太让人心寒了,他想到自己一整天都在为安茜担心,就觉得自己脑子有大洞,智商腐朽的可以种出大树!
而安茜,那个小时候整日跟在他身后不停撒娇的小姑娘,现在整日和一群瘾君子厮混在一起,八成也将自己同化成一个瘾娘子。
她是笃定了就算伤害自己,他也会无限的纵容吗?
就因为无辜的来又无辜的走的小孩吗?
人心和人性,到底该怎么来防腐?
“你这伤口有点结痂了。”
“恩,结吧。”
“你对我有敌意?”木谣问。
“没有。”安燃答,“但是也没有好感。”
金木谣耸耸肩,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过分,等安燃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关门离开。
第二天下午,阮阮借着乔迁的理由,邀请安燃来家里吃饭,食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欠缺他这么一个大厨。
家里只有阮阮一个人,霍朗推着喃喃出去遛猫,力争为自家小螃蟹减肥,还原它原本优美的体态。
触到阮阮温柔而担忧的目光,安燃释怀的笑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感觉还不错,至少不用欠债80万。”
他从善如流的进了厨房,干起了自己该干的事,阮阮趴在厨房门口,看他处理螃蟹,“那个,安燃…”
“恩?”安燃扭头。
巫阮阮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只好暂停准备好的话题,去接电话。
“安茜”两个字,好像恶心人的口香糖粘在她的屏幕上一样,她皱了皱眉,瞄了一眼厨房,接了起来,“喂?”
“阮阮姐,对不起…”
阮阮踮着脚尖跑到门外,冷言相对,“你够了吧安茜?你要真觉得对不起谁,就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安茜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这次真知道错了,阮阮姐,你可不可以帮我和安燃说说好话,我后悔了,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好话?我不欠你什么。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就别再继续伤害安燃,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报警的事情,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一个哥哥该为你做的事,可以容忍的可以包容的,他都为你做了,安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打扰安燃!”
“阮阮姐,最后一次,你帮帮我,没有钱我不行的,我会死的,我需要钱…”
“命是你自己的 ,死活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
她正要挂掉电话,安茜突然尖叫一声,“巫阮阮,你会后悔的,我有你老公的裸照,一张一万块,你出钱来买!”
“我不买!你好好保存留着看吧,反正以后你没机会看本人了!”阮阮果断结束了通话。
巫阮阮是从来没说过脏话的好姑娘,此时也有些忍不住想骂人,后槽牙咬了半天,憋出一个“我呸!”
呸完了,自己擦擦手机。
她把沈茂带来的文件袋递给了安燃。
安燃擦了擦手,笑着说,“这么厚的情书啊…我还真是第一回收到,我好好看看。”
阮阮按住他正要打开的袋子的手,神秘兮兮道,“虽然这看起来是个坏消息,可是往深处剖析,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你要冷静一点呦!”说完她抱着刀架走开,转移了厨房的全部刀具,以防他会激动的不能自持想要了断自己或者拎着刀出去报复社会。
安燃被她逗的低笑两声,打开了文件袋。
他漂亮的妹妹,和一群乌七八糟的男女厮混在一起,不堪入目的肢体教缠,满地的针头,桌上撒着一把把彩色的药丸,所有人的状态,都像走火入魔,很显然,这是一个吸毒派对。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现实就像浪潮一样迅猛的把来不及逃离沙滩的他拍了一个大跟头,哪怕安茜是骄纵一些,奢侈一些,也好过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