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里装的才是大米饭!“
“嗯,我是电饭煲,快把你的米饭给我吧阮阮,我替你装饭,你装些智慧吧!“
巫阮阮扭头看向落地阳台,栗色的发已经可以垂到锁骨,在有光的地方会闪着淡淡的金黄,尽管人很瘦,但是脸蛋圆润,看她侧面,就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
“我要把他追回来!”她突然笃定道。
安燃掐烟的手在在烟灰缸边缘顿了顿,“嗯?”了一声之后,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
巫阮阮也突然骄傲的笑起来,双手握拳抿着唇,一脸奋发图强的模样,给自己加了个油,她说,“我要把我的霍总追回来,他在意我是否把他当做霍霆的替身,在意我对他和对霍霆到底哪一个是真心,不管他和我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这些都说明了他是喜欢我的,他不以爱我为前提和我在一起不要紧,只要他以爱我为结尾和我走下去,我要谢谢他那个不善意的开始,如果没有他所谓的复仇和目的,我永远也没有机会认识霍朗,你说对吗?安燃?”
安燃竖立另一个大拇指,郑重的点了点头,“干的漂亮!”
这是安燃第一次见到阮阮不同她柔软外表的一面,坦白的讲,令他大为惊艳。相比那些整日把自己伪装得有棱有角的女人,这样的阮阮更令人着迷,就像一颗很小很小很微茫的星星,却蕴含着无数可以爆发的能量。
“至于我的那些令他误会的话,我会解释清楚,他如果不信,我就追他,追到他相信,追到他愿意和我一样,可以不在乎我的初衷是否是真的爱情,只要我从今以后给他的是真的爱情!“她握着拳头宣誓一般。
安燃不住的点头,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阮阮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嗯…我打算让他冷静24小时,六点,我就去找他,他不喜欢凑热闹,在中国没有多少朋友,一定会带着螃蟹在家里,我只是担心,他连解释的时间和机会都不给我。”
“我陪你去。”安燃正要把她画好的椅子搬到阳台上,突然开口道,“我送你过去,我在那他总不会连着我一起撵出来,你们关上门,该说什么说什么,说开了你就留下我直接去我朋友那,要是说不开,我不还得把你带回来,准备下一次进攻吗…”
吃过午饭,安燃让巫阮阮去睡午觉,争取把她的肿眼泡睡掉,他还特意弄来两个茶包敷在她的眼睛上,叮嘱道,“别弄掉啊,就这么睡,别人说这样可以消肿。”
阮阮比量个剪刀手,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微笑着说,“好的!安妈妈!”
安燃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笑着出了门。
还剩十分钟六点的时候,安燃开着霍朗出国前留在自己这里的悍马带着阮阮来到霍朗所住的小区,他不住的感叹着,有钱人是好啊,懒懒你要好好表现啊,争取别再回咱们那个装修基本靠画的家了哈!
他绕到背箱,拎出两大塑料袋东西,阮阮好奇着,“这不都是吃的吗?”
“啊,是吃的,你就对吃的亲,所料带一眼就被你看穿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买了点东西,给领导带上去,大过年的哪有空手上人家的,我就带着他媳妇就去了,这是挑衅还是怎么着。”这两袋子东西还挺沉,他拎着费劲,阮阮想帮忙被他侧身躲开,“你就别沾手了,挺肚子的女人只负责吃就行了,活都是给扁肚子的人干的。我不知道领导喜欢吃什么,我就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你喜欢吃的,你要留在那了嘴巴这么闲不住,总得有东西吃吧,反正我觉得,领导家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他长的多像不吃不喝不拉的一人啊!”
阮阮跟在安燃身边,听着他的有意调侃,好似在故意让她放松些,别那么紧张。
“电影里都那么演的,在山林里大小便的都是坏人,然后一刀被人从后面解决,真正的高手和大侠,你只能看到他们借酒消愁,2斤上好的女儿红配上半斤牛肉,牛肉基本是用来闻味儿的,只有酒能见空,诶阮阮,他们家有锅吧,我这还买了两个螃蟹,你们要是和好了,我给你们煮碗螃蟹面吧,打个荷包蛋,长长久久和和美美的…”
阮阮笑着撇他一眼,“你在嫁女儿吗?”
“和嫁女儿差不多了,但愿嫁的出去吧…”
阮阮按响门铃的时候,安燃还在安慰她,“保安都说他在家,在家就好,就怕不在家没地方找人去,你也别激动,慢慢说,别急着喃喃,让小家伙看你笑话。”
门铃响了很久,霍朗才慢慢的转醒,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螃蟹睡的像死尸一样在他的被子上,他拎着螃蟹放到自己胸口,“你为什么不会变身,去给我开门。”
螃蟹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
他坐起来,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脑袋沉的像磐石,视线触及自己的满是纹身的手臂时,他怔了怔,衣服哪去了?
他掀开被子,yi丝不gua!?!
安茜不是走了吗?他自己睡着睡着把衣服脱了?烧的这么严重?他有些不敢置信,确确实实的看到了自己的睡衣裤随意的搭在床边。
他套上长裤,头重脚轻的向玄关走去,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打开门,“又干什…”他抬头,话却卡在了嘴边。
阮阮弯着眉眼浅浅的微笑,“霍总…”她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你脸怎么了?“
霍朗下意识的抬手,到了半空中又放下,想起来脸上刚刚被螃蟹挠出一道血口。
安燃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血痕,是新伤,他啧了一声看着阮阮,“看把你紧张的,大老爷们刮道口子算什么大事,这胳膊还打着夹板呢也没耽误他装酷,露着一身肌肉纹身装什么黑社会…“
霍朗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垂眸间看到安燃的脚边放着两个超市的大袋子,装着满满的东西。
他冷漠的直视阮阮,问,“有事?”
“嗯,”阮阮点点头,“我有事和你说。”
“我没时间听。”他果断而干脆的拒绝。
安燃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角,拎起地上的东西毫不客气的将门推开,“你们俩的事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我的责任就是在你回家的这几天帮你看好媳妇,帮你喂好媳妇,你都回来了,我就该交差了,你的媳妇你的车都还给你,我的工钱你得按我们谈好的给我,包伙食一天二百,她想吃什么有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来,“来了来了马上!“
安燃一愣,女人?
手里的袋子应声落地,里面大概是有罐头之类的玻璃东西,碎的脆生生。
安茜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听到一直有人按门铃,她直接围上浴巾,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就跑了出来。
霍朗显然也是听到了,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便见到了安茜这幅出水芙蓉的娇美模样。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错愕表现,令阮阮有些不解,她向前迈了一步,探出好奇的小脑袋,随即,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好似有人在她的头上敲响了巨大的钟,震的她整个人都不禁的跟着颤抖起来。
她直起腰,视线不断的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穿梭,不敢置信,他还赤luo着上身,他的脸上还有抓痕,她刚刚洗过了澡,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不言而喻。
这感觉,之于巫阮阮而言,不能再痛。几乎是当时她推开霍霆房门那一刻的情景再现,将她爱上云端的男人,再一次把她摔进了泥里。
一次背叛,再一次。一个男人,再一个。
她吸进一口气,颤抖的吐出来,这种掺杂着回忆的背叛恐惧,像一块块巨大的寒冰砸在她的身上,然后掩埋,这种残忍,差一点令她心死到永不超生。
如果真如安燃所说,男人的话不管好坏,都有可能是虚假,那么现在的一起又怎么解释?如果他对自己不仅仅是为了报复霍霆,夺走霍霆的一切,那么现在的一切,是如何发生?如果他真的爱自己,怎么会一转身的时间里,就有了新欢,还是一个曾经试图伤害她的女人?他现在,是要连她一起报复吗?
安茜捏着胸口的浴巾,怯怯的叫了一声,“哥…”
安燃沉着脸没说话,几步走到安茜面前,扬手狠狠甩了她一个大耳光,“无可救药。”
然后从霍朗身边擦肩,重新站回阮阮身边,掏出悍马的钥匙摔到他身上,“车是你的,还给你,阮阮,不是你的了。“
他拉起阮阮的手,决绝离开。
163:我刚刚把你睡了?那也是白睡。
:2014-1-29 14:51:03 4014
天地失色,山川缄默,这是阮阮以为的,霍朗转身的那一刻。她没想到,如果是自己先转身离开,天地与山川会变成怎样一番景色。
无垠墨穹干涸,浩瀚星月褪尽,湿润的南方,遍地吹起的是风沙。
安燃在她身边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确切的说,她根本不知道安燃有没有说过话,她动了动被安燃紧紧攥住的手指,说话的语速都慢了半拍,整个人都如同置身在一个被拉长的慢镜头里,问,“你刚才…说什么?”
安燃的眼角眉梢都蔓延上淡淡的心疼,出租车的广播里还在放着粤语的汽车销售广告,嘈杂的很,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抬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轻声道,“你听错了,我刚才没说话。”
阮阮眸光浅浅的,那瞳眸里含着的水光都是委屈的,继续问道,“真的没说吗?怎么好像说过…”
安燃搓搓她的手,“真的没说…”
巫阮阮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底的阴霾清明一大半,蹙着眉头看安燃,“走的太快了,咱们。”
“嗯?”
“我应该打他们一人一耳光。”
“要不,咱再回去?打完再走?”
阮阮摇摇头,“算了,说说而已,这感情和爱人,没有一样是能打回来的,有时候,现实干脆利落的就像被砍断的甘蔗,无论怎么努力的接回去,也无法再将其中的千丝万缕复原。需要从别人嘴里抢下的肉,不是自己的,需要从别人手中抢回的男人,也不是自己的,你知道吗?安燃?”
安燃点点头,“我知道,你不需要去抢别人嚼过的肉,咱还有新鲜的。”
阮阮捧着肚子向后靠去,呆呆应和,“对啊,就是这样啊,这就是事实啊,这就是人生啊,这就是现实,小说里面都说,离过一次婚的女人,总会离过第二次,第三次,一辈子也得不到真心的人,其实…”她顿了顿,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了脏话,“就是放屁!那是因为,离了婚的女人比别人都看的明白,旧的不去新的不好,鞋不合脚就该狠狠甩掉!”她敲敲与前座之间的防护栏,“师傅,我要回刚才来的地方去,麻烦你帮我调头。”
安燃不解的看着她,没等他开口问,阮阮突然一转头,栗色软绵的短发在耳边荡起一道弧,“我还是决定去抽他们两巴掌!”
安燃惊呆了,他错愕的眨了眨眼,愣愣的回应,“啊?啊…那个,上流社会的人我认识的不多,下流社会,我还有几个熟人,要不要我叫两个人来?”
阮阮一摆手,“不要,这种事情一定要亲自动手,是他教我每个女人都有当泼妇的权利,我今天,就要履行我的权利!打得她们人面桃花相映红!”
“咱先说好啊阮阮,你可以动手,”他郑重的叮嘱道,“但是小心肚子里的宝宝,丑话还是要放到前头说的,要是她们俩还手,我就要动手了,到时候你别哭哭啼啼的拦着我啊!”
“我…”她为难的绞了绞手指,“我打没那么疼,你会打坏的…”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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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打在安茜脸上那一巴掌,着实不轻,她的脸红肿的厉害,扭过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把眼泪抹掉。
如果眼睛能射出刀子,在霍朗的瞪视下,安茜现在早已千疮百孔,死足一万次。
“这才是你的目的。”他笃定道,“因为巫阮阮的存在,夺走了安燃的全部视线,他连一点点余光都不愿分享给你,你觉得她抢了你的东西,所以你要翻过来,拿走属于她的,是吗?”
安茜揪着胸口的浴巾,怯怯的看着霍朗,不说话。
门还敞着,霍朗觉得自己现在没什么力气,他一分一毫都不想浪费,一步一寸威胁的靠近她,眼底除了鄙夷就是肃杀。
“霍总…”她委屈的叫了一声。
霍朗眉头重重的拧起,攒了好半天的力气终于找到适时的爆发口,他扬手便甩了安茜一个响彻整间屋子的大耳光,安茜被他打翻在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霍朗现在这幅样子,连他那分外出众的英俊也掩饰不住他周身所散发的不属于常人的狠戾气息,精壮的身体满臂的纹身,还有嗜血的双眸。
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地上的女人,“你不仅仅是无可救药,你还是无药可救!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相信我和巫阮阮之间的关系,脆弱到不堪你这种女人的挑拨离间?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大概永远不会理解‘情比金坚’四个字怎么写。”
安茜淡淡的冷笑一声,“情比金坚?真是情比金坚的话,刚才为什么她和安燃离开了?”
霍朗冷冷看着她,半饷都是无话可说,“那是…女人的自尊心,你没有这种东西,不会懂。”
安茜正要站起来,霍朗突然抬了下腿,好像准备要踩她一样,“趴着,你站起来我会忍不住再打你。”
“霍总,安燃表哥生气,他打了我因为他是我哥哥,你怎么能…”
霍朗冷然打断她,“绅士理论在我这儿从来就不成立,我不打女人的前提是,这个女人是我的,不是我女人的女人,等同于男人,你在我眼里最多就是个娘炮。”
女性的尊严是吗?她也有。
安茜不管不顾的从地上爬起来,泪眼婆娑的指责道,“我是不是你的女人!可我刚刚…”
“啪--”
又是一个耳光。
霍朗说到做到,不留任何余地和情面,再一次赏她一个大耳光,“我刚刚和你什么?我刚刚把你睡了?就算我把你睡了,也是你自愿,你自己选择下贱与我何干?睡了不是白睡吗?还是你打算收费?”
他现在还无法判断自己有没有和安茜发生什么,就算发生过什么,也是在他意识绝对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也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给强上了。
这一连串反问让安茜不知作何回答。
霍朗承认,安茜很聪明,她懂得什么是人性与感情的缺点和弱点,可惜凡事都有前提,她没弄明白自己要招惹的人,究竟讲不讲人性。
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衣服,“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和巫阮阮身上,你永远没有机会得逞。把你的衣服穿上,滚出去。”
安茜还想说什么,他当机立断的补充道,“你多说一句,我多打你一巴掌,我们看看是我耐得住反驳,还是你耐得住打。”
她泣不成声,抱起自己的衣服冲进浴室。
霍朗脱力的扶住一旁的沙发,小螃蟹在他的裤脚一直蹭着,他却连弯腰的精力都没有,就这样站着等安茜出来,然后亲眼看她离开。
他很难过,从阮阮来,到阮阮走,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不解释,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事起和经过,不挽留,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他既然能成说开始的那人,也一定要成说结束的人。
毛巾浸入冷水,安茜在明亮宽敞的洗手间对着落地镜给自己冰敷着脸,火辣辣的疼,她将毛巾扔进水里,对着镜子冷冷一笑,开始不急不躁的穿起自己的衣服,平静的好像刚刚被两个男人甩了巴掌,两个她连尊严都不要而拼命去巴结的男人甩了巴掌的女人,并不是她。
浴室里没有吹风机,她便用毛巾细心的擦着头发,最后扎起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她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咬了咬下唇,眉头一紧,原本已经被擦干净的小脸,立刻再次变得泪流满面,推开浴室的门。
霍朗依然裸着上身,靠着沙发抱着手臂,不羁而立,他看见安茜那一脸眼泪,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脑袋拧过去。
安茜拎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骄傲的仰着下巴走到霍朗的面前,“你信不信,我不是坏女人安茜?”
霍朗面无表情仿佛看着一团垃圾一样看着安茜,沉默不语,谁会对着一团垃圾自言自语。
安茜低头从包里翻出一把修眉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我也有尊严,我不是那个坏女人安茜,你信不信?”
霍朗冷冷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半晌,哑着声音道,“有种死的人,从来不给别人制止的机会,蠢货…”
他微微朝门外扬起下颏,“出去。”
她不怕死的向霍朗靠近一步,“你的判断不会永远是对的!你想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发生!你一个发烧烧到说胡话的人,能做什么?是,我没有听你的话从你家里离开,这不代表我就做了什么坏事,你出很多汗,被汗水浸在被子怎么睡的安稳?我不过是帮你把衣服脱了,帮你擦了身体,你睡觉的时候我帮你打扫了整间屋子,不过是在离开之前洗个澡而已!”
这感觉,好像一只母鸡在对自己发威,霍朗极不舒服,他皱着眉,正要说话,安茜突然搂上他的脖子,异常用力,作势便要吻上去。
霍朗已经来不及推开,本能的撇过脸,这突如其来的吻便落在他的侧脸。
“我有尊严!我就有追你的权利!霍朗!现在开始我就要追你!”
——————【过年啦,小剧场祝你们快乐不快乐都要快乐一下】——————
霍朗:卧槽,她要追我你们听见了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追我!??
原城:听不见,耳朵瞎了。
霍朗:卧槽…
原城:霍总,不要说脏话,自重,好吗?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能因为过年而放纵自己。
霍朗:霍总做不到啊!做不到!
原城:你再这样没节操,我可能给你安排个真娘炮追你…
霍朗:我要阮阮。
原城:你自己甩了的。
霍朗:重新来一遍。
原城:往事不要再提。
霍朗:人生只剩风雨?
螃蟹:喵呜,傻/逼…
164:当机立断,好聚好散
:2014-1-30 21:15:15 3908
当机立断,好聚好散
这场景,分明是不舍分开的情侣正在依依惜别,还是吻别。
巫阮阮和安燃站在玄关外亲眼见了一切,包括听到安茜那信誓旦旦的告白。
安燃已经无话可说,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或者这是安茜的离间计,那他只能说他的表妹是如此的料事如神,她掐了谁的指头,能将他们两次往返这里的时机算的如此准确。
难道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也不如安茜算?
阮阮以为自己,终于有勇气做一名合格的泼妇了,可当她看到安茜落在霍朗脸上的那个吻时,还是觉得,这泼妇是天生的,她也是天生的心软,软到令自己心不甘。
安茜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一个利落的吻,便松开了霍朗,他一把揪住安茜胸前的衣襟,将她的脚尖提离了地面,刚要将人摔出去,就听见有人进了门,侧头看去,竟是失望之极的阮阮,她的目光好像烙铁般,那么那么的,滚烫。
阮阮直直的看着霍朗,走到他的面前,明明声音软绵却像带着棱角的钢铁钻进霍朗的耳朵里,"我谢谢你再一次为我上了一堂叫'背叛'的课,也谢谢你,告诉我每个女人都有当泼妇的权利。"
霍朗没有多少力气,抓着安茜的衣襟的力量渐渐松懈,因为过度用力,他受伤的右臂有些刺痛,他侧身,正视着阮阮,几秒的沉默之后,他冷漠道,"不客气。"
阮阮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没客气。"
这是霍朗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耳光,不是他毫无防备,阮阮那一个孕妇,会有多迅猛的速度和力道,她的巴掌在霍朗的眼里就像慢动作一般朝自己挥过来,有机会握住她的手腕,甚至有机会将她一把推开,只是没机会来适应这不可思议的一瞬间。
他垂下睫毛,视线落在阮阮的肚子上,霜上眉梢,寒入心尖,他也很想谢谢巫阮阮,再一次教会自己,不要相信任何女人,漂亮的,温婉的,可爱的,善良的,就像一味味药草,再珍贵再稀有再能救人性命,也有三分毒性。
他可以是霍霆的替身,可以是她报复的工具,可是没理由,她会不相信他是一个清高到不屑于和这种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他在她眼里,从来不值得给予半分信任,是这样吗?
这一巴掌可能并没有多疼,可是在一对不相干他们感情的男女面前,这一巴掌无非是真真正正的打在了他的面上,打在他刚刚还在信誓旦旦的情比金坚上。
"巫阮阮!"安茜脸色突变,厉声叫着她的名字,"你回来这里就是为了打他一耳光吗!"
"不是。"巫阮阮淡淡的否定道,"还有你的一耳光!"她不客气的扇了过去,安茜来不及避开,侧了脸还是打在耳朵上,"这一巴掌就是打你没有做人的原则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对于阮阮而言,这已经相当于她人生的杀戒大开,手腕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这一次她选择当一只反/攻的蜗牛,不再隐藏在自己的壳里。
她的呼吸都发着颤,在安茜的错愕之际,又挥出第二巴掌,仍是刚刚这半边脸,只是这次因为紧张,她没有控制好力度,清脆响亮,连自己的手掌都震的发疼,"这一巴掌!打你没有节操勾引别人男朋友!"
安茜就算穿着平底鞋也是比巫阮阮高上半个头,她的马尾被抽的甩在脸上,愤恨至极,刚要张嘴,就迎来巫阮阮第三个巴掌,她忽然觉得自己耳朵嗡的响了一声。
"这一巴掌!"阮阮做出小白兔呲牙的凶相,挺着肚子顿了顿,看了安燃一眼,安燃的眼里只有等待,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安燃以为她还会说,'就打你不懂礼义廉耻勾引别人男朋友'时,巫阮阮坚定的开口,"就打你!就是要打你!就是因为我被抢了男朋友我没有出息我泄愤!我就要打你!打你们个百年好合!打你们个早生贵子!"
安燃一边心疼着阮阮红着眼眶倒出了这真实的委屈,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竖起大拇指,兔子发威也会咬人这句话真不假。
如果霍朗和巫阮阮之间还是他所认为的情比金坚,那么此刻龇起獠牙的阮阮,一定是他最想看到的,他会很开心她终于学会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什么是野兽法则,什么东西需要以德服人,什么东西就要以暴制暴,以戾制戾!
好不容易这个软的像棉花的女人终于学会这一次,却是面对自己,这感觉好似他终于教会了踽踽行走的小兽如何捕猎,它却回头一口咬住自己的脖颈…
她打安茜,他不心疼,他心疼的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信任他的感情,也不信任他的为人,现在,连他的立场也不相信。
他不用看她的眼睛,也知道她的难过,她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可她没明白,她们之间真正的问题,不是一个安茜,从来都不是安茜。
就算安茜可以见缝插针,但是一颗针,真的能碎裂一块砖吗?
他们之间的裂缝,是生生劈开,并不是一针而裂。
安茜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要是有脾气的人,演技再好也终有忍不住的一刻,她忍不住阮阮一而再的朝她挥出耳光,愤怒的本能让她变得不计后果,狠狠的挥出手里的武器,高举着朝她的脖颈刺去。
巫阮阮惊愕的瞪大眼睛,她的本能,不是愤怒也不是保护自己,而是第一时间的捂住肚子,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眼前便迅猛的出现了两只男人的手!
安燃紧紧抓住了安茜的手腕,定格在半空中,而霍朗的因为身体的不堪,反应稍慢,一把握住了她的修眉刀刀锋,锋利的刺痛感令他不得不在一瞬间重重拧起眉头。
巫阮阮还是没有看到安茜手里到底拿了什么,或者是眉笔铅笔之类纤细的东西。
她紧张的后退两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打架?"霍朗抬眸,淡淡的看着巫阮阮,"从这个门出去,你们可以痛快的打个你死我活。"
紧握的手心开始涌出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到了地板上,"吧嗒"一声。
阮阮捂住嘴巴,无助的看向身边的安燃,他正狠狠的捏住安茜的手腕,将她紧握的手掌打开,作势就要动手,安茜突然把脸伸到安燃面前,"打死我你的巫阮阮就可以幸福了是吗!那你打死我啊!"
"血…"巫阮阮小声提醒了一句,那原本就是装出来的泼妇形象现在早就萎缩成一粒小尘埃,她心疼的看着霍朗,想问问他是不是很疼,他手里握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霍朗已经不给她任何机会,"你死在我家里我脱不了关系,我死在自己家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出去。"
"要不先包扎…"阮阮指了指他的手,还握着那把不起眼的小凶器。
"巫阮阮,好聚好散,当机立断,谁都不难堪。"他冷漠的强调,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让人听不出是低落还是病态的沙哑。
客厅终于恢复了一片清明,小螃蟹在他脚边转了两圈,抻头在地板上的血迹上舔了一口,霍朗抬脚踢了踢它,"螃蟹,这不能吃。"
他找一块毛巾扔在地板上,将血迹盖住,然后进了浴室,安茜刚刚洗过了澡,还有热气未散,他打开排风扇,站在流理台上,缓缓的摊开自己的手心--
刀锋扎进了肉里,血肉模糊的一片,鲜血滴滴答答的落进白色的陶瓷手盆里。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将刀锋从肉里拔出,修眉刀被扔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刚想用水冲一下伤口,便看到扎在肉里的两根纤细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