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四阿哥的视线,武静雅甩帕子福身请安。
“免礼,坐下吧,终于睡醒了?爷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武静雅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爷…”
“额娘,您来看宝宝了,宝宝很厉害呢!您看着,宝宝很快就要赢阿玛了!”弘昐也瞅到了武静雅,小脸蓦地亮了,眉眼弯弯,得瑟的炫耀了一下。
四阿哥闻言,瞪了得瑟不已的弘昐一眼,冷哼一声。
这臭小子能赢得了他?要不是为了放松一下,加上弘昐的棋艺不错,他暗中放了不少水,他能走到这一步?
“阿玛,您可不能输了就赖账哦!”小弘昐笑弯了眼,那副欠扁的样子让武静雅很是无语。
就算她不会玩围棋,也不至于认为他一个三岁多的小豆丁能赢了四阿哥吧?
“宝宝,现在说赢还太早了吧,说不定之前是你阿玛在让你呢!做人要谦虚,知道吗?”武静雅敲了一下弘昐的小额头,温声斥了他一下。
四阿哥勾起唇角,眯起双眼,这臭小子看来得狠狠的教训一下才行。
于是他下棋不再留手。
很快,弘昐的白字就被吃掉了一大片,弘昐傻眼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棋子少了一大片,最后,本来稳赢的他,却输得干干净净。
难道真的如额娘所说,阿玛之前是在让他?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十分沮丧。
末了,四阿哥又冒出一句话将他打入了地狱。
“今后的功课再加一倍!”
“阿玛…不要啊,宝宝不敢了…”小弘昐呼天抢地的哀嚎。
武静雅无良的笑了,还笑得很开心,这臭小子,这么没眼色,竟然在小心眼的四阿哥面前得瑟,看吧,报应来了,哈哈。
宝宝哀怨了,额娘竟然和阿玛是一伙的,竟然压榨他这个小孩子。
屋里的奴才憋着笑,小主子的脸色太可爱了。
“这几天,怎么了?秋兰说你老是嗜睡,是不是不舒服?”四阿哥看也不看弘昐哀怨的小脸,清冷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心。
“婢妾没事,可能天气冷,惫懒了!”武静雅含笑道,隐瞒了她这段时间借着午睡的时间探查喜塔腊氏院子的事情。
“没事就好!”四阿哥起身揽着她的腰肢走出书房,留下无人理会的小弘昐垂头丧气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回到内室,屏退了下人后,武静雅给四阿哥倒了盏热茶,抿唇轻笑:“爷,宝宝还小,功课是不是太多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挑眉:“爷是为他好,弘昐太皮了,等他六岁去上书房的时候就知道了,爷也是那样过来的。”
武静雅想了想,也是,宝宝的身子骨健康的不得了,这点功课也是小意思,于是也不心疼了,可怜的宝宝。
“婢妾明白了。”
四阿哥放下茶盏,瞅着她美丽绯红的脸颊,心一动,搂着武静雅倒在软榻上,在武静雅一声轻轻的惊叫声中,翻身压住了,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一个悠长的吻差点没让武静雅透不过气来。
“爷,唔…”
又一记长吻,四阿哥嘴角微扬,胸膛起伏不已:“嗯?”
“爷,现在是白天!”武静雅喘得话都不利索的娇嗔着,微带一丝羞恼。
“白天?嗯…爷还没在白天做过呢,正好今天有空,我们来试试!”
四阿哥翘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在看到她娇羞妩媚的样子时蓦地又变得深沉,他伸出一只手,将武静雅凌乱的头发捋到一处,又一次吻了上去。
武静雅被他的话噎住,四阿哥什么时候变得不重视规矩了?不过她还是沉沦了,在他的吻中荡漾,起伏…直至全身发烫到无法抑制的颤抖…
很快,软榻下散了一地的衣服。
当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燃烧起来的时候,四阿哥进入她身体…
那种不同以往的猛烈撞击,急促而狂野的进出,让她简直快承受不住,她紧抱着的四阿哥,跟随着他起伏,在软榻上激荡沉沦,喘息呻吟不止。
当脑海里快一片空白时,四阿哥轻轻闷哼了一声,一股燥热倾泻而下…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四阿哥伏卧在她柔软滑嫩的身上,满足的喘着气,等慢慢调匀了呼吸,四阿哥翻身躺在了旁边搂住武静雅赤果果的身子。
外面守门的秋兰满脸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钱嬷嬷则笑得很开心。
几天后,杨嬷嬷将喜塔腊氏交代的事办好了,那些福晋送的药材全都暗中泡了红花麝香之类的东西。
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杨嬷嬷顶着一身风雪走了内室。
喜塔腊氏正懒洋洋的躺在铺满毛毯虎皮的软榻上。
“主子,事情奴才都办好了。”钱嬷嬷笑着道,这几天她也想通了,主子是对的,何必浪费时间生下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格格呢?
抓紧时间怀下一胎才是正理。
“很好!”喜塔腊氏起身靠在软垫上,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坚决的笑容,笃定道,“这次,我一定要斗倒福晋!”
轻轻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喜塔腊氏喃喃道,“孩子,额娘对不起你了!”
继而,她又冷笑一声,幽幽道,“杨嬷嬷,都说最毒妇人心,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这样的恶毒人!”
“杨嬷嬷将那些药材拿去熬药!”喜塔腊氏嘴角扬起。
“是!”
很快杨嬷嬷到小厨房熬好了加了料的堕胎药,端到喜塔腊氏面前,喜塔腊氏看着面前的那碗药。
49 晕倒
这碗特别熬制的药,药效果然好。很快,喜塔腊氏就出现了隐隐腹痛的现象。“去通知爷,快!”喜塔腊氏脸色一白,捂住肚子,急促的出声让杨嬷嬷去通知四阿哥。
“主子,你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该让太医先来看看?”杨嬷嬷见主子光洁的额上沁出了汗珠,心疼道。这人参鸡汤她特意熬得温和一些,毕竟主子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堕胎容易伤身。
“不用,先去请爷,再请太医!”喜塔腊氏咬紧下唇,痛苦的捂着肚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堕胎那么痛苦,幸好她早有准备,拿过早已准备好的一粒散发着清香的药丸吞了下去,缓解了痛苦。
“是!”杨嬷嬷无法,只好快速的让雨晴去请四阿哥,还有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自己则留下来照顾喜塔腊氏,见主子吃了一粒药丸后,脸上的痛楚消失了,才略微放下心来。
约莫一刻钟,四阿哥和贴身太监小林子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进去,就看到凌乱的被褥,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喜塔腊氏躺在床榻上。杨嬷嬷和几个丫鬟太监正忙成一团。
“怎么回事?”四阿哥见状立即厉声问一旁的杨嬷嬷。
杨嬷嬷在一旁垂泪道,“回禀爷,主子喝了半碗人参鸡汤后,突然腹痛,奴才担心会不会是主子腹中的小阿哥有了什么抱恙!就让人去请了爷过来!”
“太医呢?怎没去叫太医?”四阿哥皱眉,瞪了眼杨嬷嬷。喜塔腊氏腹痛,不去太医,请他做什么?尽管他不待见福晋,喜塔腊氏也不能越过福晋而让他过来,这后院的事都是福晋在处理,这喜塔腊氏明明是个懂礼,守规矩的人,怎么突然越过了福晋?
“奴婢已经叫人去请了!”杨嬷嬷连忙道。
“爷…”喜塔腊氏见爷只顾着询问杨嬷嬷,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哎呦…”
“主子,您怎么了?”杨嬷嬷吓了一跳,难道药效发作了?
四阿哥一惊,忙坐到床前,抿紧薄唇,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太医怎么还没到?”他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跪着的太监丫鬟。
喜塔腊氏蹙眉,两眼泛着泪光,难过地揪住眉头,“婢妾…婢妾…”说着,顺势靠在四阿哥的怀里,就要晕下去。四阿哥一惊,连忙接住她。
“爷,婢妾好痛…肚子好痛…”喜塔腊氏言语凄然,痛苦道,“孩子,爷,婢妾…婢妾有感觉孩子出事了…”药效此刻真的发作了,她那粒药丸的效果已经过了,现在真正的痛了起来。喜塔腊氏能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她的□流出。她就知道,药效发作了。
“别胡说!”四阿哥脸色蓦地一沉,斥了她一下。
杨嬷嬷恰到好处地尖叫,“啊,不好了,主子,您流血了!”
终于要堕掉这个胎儿了,喜塔腊氏痛苦中带着一丝轻松。
“爷,婢妾的孩子…”她眼角含泪的瞅着四阿哥,焦急而痛苦的捂住腹部。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小林子,快去叫太医来!”四阿哥的手触及到温热的血,不敢置信地放到面前,又似乎确认了什么,绷着脸命令道,声音带着焦急和怒气,那些太监丫鬟一个个无不胆颤退却,都纷纷跪地。
“爷,太医来了!”小林子这个时候正好拨开内殿的帘子道。来人是成太医,成太医一得知喜塔腊氏腹痛,脑袋立即轰的炸开了,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屋里火盆啪啦啪啦的燃烧着,偌大的室内,飘散着微熏的香炭味,这次因为四阿哥也在,太医隔着一张薄如蝉翼的轻纱,给喜塔腊氏细细诊脉。
“太医,如何?”四阿哥绷着冷脸问道。成太医犹豫了片刻,看向喜塔腊氏的目光带着一丝猜测,最后皱着眉道,“回四爷的话,侧福晋腹中的子嗣保不住了!”“什么?”四阿哥猛地站起来,“她不是只是腹痛?什么叫做保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四爷,臣前几天给侧福晋诊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刚刚老臣给侧福晋诊治的时候,侧福晋好像吃了堕胎的药物…且量太多,胎儿已经无法保住了!”
四阿哥闻言震惊,剑眉紧皱,青灰色暗纹蛟龙广袖下的大手,紧紧握拳,青筋跟跟突出。“堕胎的药物?怎么会有堕胎的药物?”成太医苦笑,心里却在猜测着,不知是不是因为知晓了他那天口误说她怀的是格格,就不想要。
“啊…爷,救…救孩子…”下腹锥心的痛楚传来,喜塔腊氏惊叫一声。说完,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痛楚昏了过去。
“房里血气大,还请四爷先出去,老臣定当竭尽全力救治侧福晋!”成太医也搞不懂这侧福晋的心思,不过此刻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多说。四阿哥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说,先救治喜塔腊氏最重要,于是他冷着一张脸出了房门来到正厅坐下,正好看到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到来的福晋那拉氏。“爷,喜塔腊妹妹怎么了?”四阿哥盯了她一会后,冷淡道:“她落胎了!”一想到太医说喜塔腊氏喝了堕胎的药物,他的目光冰冷的扫过福晋带着一丝焦急的面容。
“什么,落胎?怎么回事?”福晋那拉氏一阵错愕,喜塔腊氏竟然小产了?见福晋的惊愕不似作伪,四阿哥缓了缓脸色,“说了是吃了堕胎的药物…”福晋一愣,堕胎的药物?以喜塔腊氏的谨慎她会吃到堕胎的药物?那拉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这事透着几分蹊跷。
“不知喜塔腊妹妹没今天吃了什么?”福晋转头问向一旁的雨晴,雨晴是喜塔腊氏的心腹大丫鬟。“奴婢不知,不过主子好像吃了杨嬷嬷熬制的一碗参汤后就开始腹痛…”“进去叫杨嬷嬷出来!”四阿哥冷声吩咐一旁的太监。
杨嬷嬷此时正在房里和成太医合力给喜塔腊氏堕胎。“爷,还是等等吧,喜塔腊妹妹这时肯定很需要杨嬷嬷在身边!”那拉氏想了想,还是出声阻止。四阿哥抿了抿唇,算是默认了。那拉氏虽然很高兴喜塔腊氏落胎,可是此时不是高兴的时候。半个时辰之后,成太医一身疲惫的出来了,杨嬷嬷一脸木然加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里面是一个成型的男胎。竟然是个男胎…杨嬷嬷的心在滴血,主子啊,你可知,你坚决要堕的胎儿是个阿哥…现在她怕主子知道后,会承受不住。
“老臣见过四爷,四福晋!”“喜塔腊妹妹现在如何了?”成太医跪在地上,“回禀四爷,四福晋,奴才无能,没能保住侧福晋腹中的胎儿。”闭了闭眼,方头磕在地上继续答道:“现在侧福晋已经无事,半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虽然侧福晋在冬季小产,但侧福晋的身子底好,无大碍,定能再育皇孙。”
成太医已经在心里确定,这事是侧福晋预谋的,肯定预先服了一些秘药,不然怎么会怀了快五个月落胎,身子竟然没一点伤害,可是那是个男胎,他可以想象侧福晋的怒气,到时免不了会受到牵连。看来他回去得安排一些事了。
“妹妹没事就好!”福晋松了口气道,不过她在望向杨嬷嬷手中的襁褓,捂住嘴惊呼一声。“这是落掉的胎儿?”“是的,是个成型的阿哥!”成太医硬着头皮回道。他话一说完,四阿哥顿时怒气填胸,周身似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不怒而威,脸上虽面无表情,可稍向下垂的嘴角,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
福晋也被四阿哥的冷气影响,微微有些难受,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幸好这个阿哥没了。“爷…您没事吧?”那拉氏关心的瞅着四阿哥。良久,四阿哥让人将那个成型的阿哥抱出去埋掉,冷冷的扫了福晋一眼,目光转向杨嬷嬷。“杨嬷嬷,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嬷嬷回过神来,收拾起悲痛的心情,既然阿哥已经被打掉了,无法挽回了,她只能照着主子的剧本走,马上接口道,“回爷的话,奴才今早给侧福晋熬过一碗参汤,主子喝了半碗后就开始腹痛,接下来的事爷也知道了!”
“那碗参汤呢?”那拉氏插口问道。“将那碗参汤拿过来,给太医检查一下!”四阿哥绷着俊脸,命人将剩下的半碗参汤给成太医检查。成太医仔细检查过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跪在地上回道:“这参汤里含有大量的热性香料,有孕人食之,会照成羊水早破、自然流产等现象!”成太医说完,屋子里再次沉默。
“杨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谋害爷的子嗣!”福晋那拉氏闻言怒斥杨嬷嬷。杨嬷嬷“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冤:“奴才冤枉啊,奴才不知参汤里含有这些忌讳的东西,而且这人参是福晋送来的,奴才只是拿来顿人参鸡汤给主子补身子,哪里知道这参汤含有害人的东西!”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不可能,我送的人参都是上好的,怎么会有害人的东西在里面?好大胆的贱婢,竟敢诬陷我?”福晋闻言大惊,双眼怒视着杨嬷嬷。“奴才没说福晋送的人参有问题,只是这人参鸡汤,除了用的是福晋送的人参之外,其他奴才都检查过,没问题的。”杨嬷嬷低头辩解道,话里依然暗示着人参有问题。
“你…”福晋气急攻心,这杨嬷嬷话里话外都在说她送的人参有问题,这不是明显在陷害她吗?四阿哥“啪“的一声将茶盏摔在地上,猛的站起来,眼神凌厉的看了一遍屋里众人,怒道:“够了!”福晋送给喜塔腊氏的那些上好的药材,他让精通药理的人暗中检查过,并没有发现问题,这杨嬷嬷口口声声说人参,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猫腻不成?
那拉氏怔在当场,小嘴连张张合合几次都没发出声来,最后,她咬了咬唇,抬起眼眸,双眼无畏地看着四阿哥:“爷,难道您仅凭这奴才的一面之词就怀疑妾身害喜塔腊妹妹吗?”四阿哥见了有些犹疑,毕竟福晋身份高贵,又掌管后院多年,怎么会那么明目张胆的陷害喜塔腊氏,而且那些药材,他已经让人暗中检查过,并无问题。“等一切查明了再说,小林子,你和杨嬷嬷去拿还未用完的人参出来,让太医检查一下!”“奴才遵旨!”杨嬷嬷和小林子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杨嬷嬷和小林子进来了,小林子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来到四阿哥面前打开,里面装着几支上好的人参。四阿哥示意旁边一个奴才上前,那奴才仔细看过一遍后,朝四阿哥摇头,四阿哥松了口气,那人参没问题。成太医接过人参,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这人参似乎有些问题,可是又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成太医暗自心惊,有些迷糊了。“怎么样,成太医,这人参有问题吗?”四阿哥淡淡的问道。良久,成太医才皱眉道:“回禀四爷的话,这人参似乎让人用极为隐秘的手法炮制过!不仔细检查的话,是检查不出来的。
“什么?”四阿哥震惊不已,目光扫过一旁的那个奴才,那个奴才一脸的迷惘,看样子是没检查出来。他心里惊疑不定?看向福晋的目光带着一丝冷厉。“如果四爷不相信的话,老臣可以让人将这人参熬汤做一个试验!”成太医心里惊疑不定,这人参做的手脚如此隐秘,要不是他经验丰富,而且心细如发,根本发现不了这人参被做了手脚。
“什么?这明明是上好的人参!”福晋失声道,一下子脸色灰败下来。“福晋,这作何解释?”四阿哥神情阴郁地看着那拉氏。连他的人都没检查出有问题,福晋的手段还真高杆啊!
“不,这不可能!”福晋呼地转过头去,怒视着杨嬷嬷,厉声问道:“这人参我也在用,什么问.题也没有,谁知道是不是你这奴才对人参做了什么手脚?”
“福晋,这作何解释?”四阿哥神情阴郁地看着那拉氏。连他的人都没检查出有问题,福晋的手段还真高杆啊!
“奴.才.对.主.子.一.片.忠.心,怎.么.会.害.主.子.?.奴.才.也.没.想.到.福.晋.的.送,的.人.参.会,有,问.题.,要.是知道奴才绝对不会用来.给主子.熬,汤,补.身,子!”杨.嬷.嬷.跪.下.地,上大,声.哭.道,看.向.福晋.的.眼.神.很.是.愤.怒。
“爷,这事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妾身!”福晋慌乱的看着四阿哥辩解道。“设计?是谁设计福晋了?难道是喜塔腊氏么?牺-牲自己腹中的阿哥,只为陷害你么?”四阿哥狠狠的磕了下瓷杯,声音冷得仿佛从冰块里蹦出来。“爷…妾身冤枉!”茶盏碰裂的声音,让福晋心一颤。四阿哥说对了,喜塔腊侧福晋就是为了陷害她。成太医有些怜悯四福晋,可是他不能说出他的猜测,只能恭敬的低垂头站在下方。这时一个丫鬟进来了,一见屋里的阵仗,马上跪下行礼。“爷,福晋,侧福晋醒来了!想见杨嬷嬷…”杨嬷嬷闻言大惊,连忙对四阿哥说要去照顾主子,四阿哥准许了。
室内,柔软的大床上,喜塔腊氏脸色苍白的子躺在床上,就着丫鬟雨晴的手,口里机械的喝着碗里乌黑的药汁。表情呆滞,目光茫然,见到杨嬷嬷进来,竟然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把雨晴吓大跳,连忙上前扶住。“主子,小心!”杨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喜塔腊氏急忙抓住杨嬷嬷的手,急切的哑声追问。“杨嬷嬷,你告诉我,那个孩子不是阿哥,不是阿哥…”杨嬷嬷一阵心痛,她知道真相很残忍,可是她不得不说。“是阿哥…主子堕掉的是个成型的阿哥…”“噗…”得知真相的喜塔腊氏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主子…”杨嬷嬷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太医,太医…雨晴,快去叫太医!”没想到主子竟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吐血了,杨嬷嬷有些自责,早知她就骗主子说是格格就好了。
成太医很快来了,诊治一番后,说并无大碍,只是怒极攻心才吐血晕过去,四阿哥闻言脸色顿时难看极了。福晋的脸色蓦地苍白起来,她知道,她完了,那人参确实是她送的,也确实是有问题,她再怎么辩解也无用,喜塔腊氏,你狠,真狠!这时外面一个太监进来了,和小林子说了一声,小林子忙进去室内,焦急道:“爷,不好了,雅苑来人说武侧福晋晕倒了!”
第 50 章
福晋闻言松了口气,没有当面被四阿哥惩戒就好。
不过再听到武氏晕倒后,心里生出一个想法,不会是武氏怀上了吧?最近后院的女人已经不受她控制了,一个接一个的怀孕。
“成太医,和爷去看武氏!”
四阿哥也不想家丑外扬,喜塔腊氏的事他还想调查一番,正好武静雅晕倒了,便抿着唇叫上太医匆匆离开。
留下杨嬷嬷和雨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杨嬷嬷看着床榻上吐血昏迷的主子,心里既气愤又无奈,让人去打听武侧福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怀上了吧?
要是怀上了,主子肯定又会怒气攻心,身子何时才能好啊。
福晋跟着四阿哥去了武静雅的院子,四阿哥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福晋看到一阵气苦,一个两个都占据了爷的心。
喜塔腊氏落胎,她来不及高兴,就被打上了陷害喜塔腊氏的标签,她的阿玛时日无多了,以后她这个福晋位置就有点尴尬了。
钱嬷嬷和秋兰踮着脚看着门口,时不时看向床榻上昏迷的主子。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钱嬷嬷急的团团转。
“小青让人去请了,估计是喜塔腊侧福晋那儿的事耽搁了。”
秋兰难言焦急的的道。
“钱嬷嬷,你说主子,怎么会突然间就昏倒呢?会不会是怀上了?”秋兰顿了顿,突然两眼发亮的瞅着钱嬷嬷。
其实武静雅会昏迷,原因很简单,她集中精力探查喜塔腊氏院子的时候,看到喜塔腊氏下身满是血,还看到了太医从她下腹取出了流掉的男婴,被吓晕了。
钱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着床榻上的主子,希冀的接口:“对啊,我怎么忘记了秋兰你会医术呢,要不你跟主子探下脉象?”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也会医术…看来我是急糊涂了!”秋兰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静下心来,搭上武静雅的手腕,感觉她的脉息。
半晌,她睁开眼,一脸的喜色,眉开眼笑道:“钱嬷嬷,如果我把脉没错的话,主子怀上了,约莫一个月了…”
“太好了,主子终于又怀了!”钱嬷嬷喜不自禁,蓦地,她止住了笑,“秋兰,坏了,我们让人去通知爷了,等下成太医来,岂不是会诊出主子怀孕了?要知道喜塔腊侧福晋才刚刚落胎,咱们主子就怀上了,她岂不是要记恨上咱主子?”
秋兰闻言也是一阵担忧,不过想了想,反正喜塔腊侧福晋本来就不待见咱主子,记恨又咋样?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脸光棍的对钱嬷嬷说道:“反正主子怀孕已成事实了,喜塔腊侧福晋要记恨就让她记恨吧,她陷害咱主子还少吗?哼哼!”
钱嬷嬷点头,“那也是!加上我们雅苑是禁院,奴才不准随意外出,吃的蔬菜瓜果,都由主子自己的庄子出产送来的,安全得很。”
两人说着话之际,四阿哥和福晋已经成太医一行人到了。
成太医给武静雅诊脉之后,一脸喜色的对四阿哥说道:“恭喜四爷,武侧福晋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四阿哥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虽然喜塔腊氏落了一个男胎,让他心情郁结,不过武氏又怀上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宋氏和安氏也怀了七个多月了,还有两个多月就生了,武氏这个时候又怀上,福晋闻言既嫉妒又气闷,表面上还是笑着对四阿哥说恭喜,四阿哥给了她一个冷脸。
成太医开了一些安胎药后,心情十分郁闷的急匆匆的离开了。
本来喜塔腊侧福晋落胎之后,除了必要的诊治,他可以不用出诊,哪知四爷府上是武侧福晋又怀上了。
到时不知这喜塔腊侧福晋会不会找他麻烦。
赏赐了一番后,吩咐钱嬷嬷好生照顾武静雅,四阿哥和福晋就离开了,回到了福晋的正院。
福晋忐忑不安的看着四阿哥,小林子在四阿哥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四阿哥宣了福晋院子里的二等嬷嬷高嬷嬷进来。
“奴才见过四爷,福晋!不知爷和福晋叫奴才来有什么事?”高嬷嬷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她心里明白四阿哥叫她来的缘由,想到她的把柄还握在喜塔腊侧福晋的手中,不禁有些惶恐。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高嬷嬷,摩挲了下手中的扳指,冷声开口:“小林子说那些福晋送给喜塔腊氏的药材都是经过你的手,是吧?”
高嬷嬷有些惶恐地回避开四阿哥炯炯的目光,转过去刚好对上福晋紧张的神情和含怒的目光,死死拧住丝帕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怎么办?她到底要不要背叛福晋?
可是要是不按照喜塔腊侧福晋说的做,她唯一的儿子就会被杀掉,要是出卖了福晋,她的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哼!”见高嬷嬷左顾右盼,望向福晋,四阿哥冷哼一声。
高吗嬷嬷心一慌,不自觉地朝福晋看了过去,福晋脸色脸色苍白,不由得瞪了眼高嬷嬷:“高嬷嬷,你不要乱说…”
这高嬷嬷是她乌拉那拉家的包衣奴才,知晓不少她的事情,就算这次药材的事与她无关,但福晋怕啊,怕高嬷嬷一时慌乱,抖出她以前做的事来。
四阿哥冷冷地瞥了福晋一眼,又转头紧紧逼视着高嬷嬷:“嗯?”
“回…回爷的话…”高嬷嬷在四阿哥的逼视下冷汗直流,最后她咬了咬牙,决定将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着头:“奴才知罪,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和福晋无关,那些药材都是奴才不小心浸泡了热性香料…怕福晋责罚,就瞒了过去,请爷明鉴!”
福晋闻言松了口气,见高嬷嬷将这一诬陷之事全都揽上身,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可是她现在也很无奈,不过她会让人安置好高嬷嬷的亲人。
狠狠的绞了下手帕,咬了咬唇,心里恨死了那个让她背黑锅的人。
四阿哥眯起双眸盯着高嬷嬷一会儿后,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原来是你这个奴才疏忽,导致爷没了一个阿哥,来人,将这个奴才押下去乱棍打死!”
他心里也明白,这高嬷嬷只是一个替死鬼,他也不想为了此事废了福晋,毕竟那拉氏是皇阿玛指给他的福晋,就这样办吧!
高嬷嬷闻言,蓦地瘫倒在地上,看向福晋的目光带着一丝决然和哀求,福晋轻微的点头,高嬷嬷松了口气,视死如归的被人押着离开。
四阿哥看了一眼福晋,对她失望不已,这次的事,看在病重的费扬古脸面上,加上新年就要到了,他不想落了福晋脸面,不管这次喜塔腊氏落胎之事是不是她做的,在证据都指向福晋的时候,他还是得有所表示,高嬷嬷算是代主子担当了罪责,也算是给喜塔腊氏一个交代。
等高嬷嬷被人带出去后,刘嬷嬷和素心素玉三人心头冷汗涔涔,素心给四阿哥和福晋倒热茶后退至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这段时日,福晋不但要照顾弘晖还要忙年礼,爷怕福晋的身子吃不消,特让喜塔腊氏和武氏两位侧福晋协助管理府中之事,以后府中之事也由她们两人协助福晋一起管理吧!”
四阿哥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淡淡道。福晋闻言犹如晴天劈,心里头苦涩不已,爷这是不再相信她,要分她的权吗?
“一切听爷的吩咐,有喜塔腊妹妹和武妹妹帮忙,妾身求之不得!妾身谢爷体恤!”福晋勉强挂着笑容应道。
四阿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放下茶盏,站起身,“你能这样想就好!爷还有事,先离开了,对了,弘晖已经快四岁了,快要上书房了,爷打算带着身边教导。”
福晋这下是再也笑不出来,不但权利分了出去,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被带离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