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记的你刚当朕侍卫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你打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国公的儿子,一个宗室,还有两个是重臣之子,你倒好轻轻松松打了一仗,把文臣武将宗室都得罪了,当时你怎么就没心软忍一忍?”

“他们无辜欺负奴才,奴才不能忍让。”

“朕记得你刚当上将军,不服你管束的兵勇,闹事的佐领你杀了多少?朕是问你亲手杀的。”

“五十八个,奴才亲自割掉了他们的脑袋,并且挂在营门上,从那以后,令行禁止,没人再敢说多说一句。“

荣锐有今日是康熙帝扶持的结果,但更多得是荣锐行事绝对不拖泥带水,在蒙古打了不听命令的台吉,杀了好几个科尔沁的贝勒,在蒙古草原上,他设伏坑杀葛尔丹骑兵尽万人,有多少投降的,都在他一声杀字下掉了脑袋,打穿蒙古草原之后,他行事更没有顾忌,他领兵是打一路,杀一路,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战将亦是悍将。

谁能想到蔑视性命的荣锐,会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还跳进去,被生母所伤,他还在善保手下护着生母,康熙帝一时不知道该放心呢,还是该痛骂他一顿。

此时的荣锐脆弱,彷徨,康熙帝看出他并非装模作样,故意表现得重视亲情让自己放心,就是因为康熙帝明白,才越发的心疼荣锐,在荣锐眼中,世上的人只有两个,亲人,主子,他眼里连他自己都没有。

如果荣锐有他自己,康熙帝知晓他不会毫无顾忌的从炮火下背自己出来,不会为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由此康熙帝觉得怎么宠爱荣锐都不过分,也觉得宠爱他会很放心。

康熙帝揽住荣锐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交给朕,荣锐,旁得事你不用管,朕帮你解决。”

“主子···”

荣锐的眼圈更红了,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儿,康熙帝一下子心软了,拉着他的手臂坐回到炕上,被亲生额娘算计在荣锐心上会重重的划上一道,康熙帝恨不得将章佳氏凌迟了。

善保再次被关进步军统领衙门,冠世侯府的认亲之事儿,一下子哄传整个京城,众说纷纭,但大多人都是相信善保卖妻换银子的,谁让平时善保就不是仁善忍让的良民,对善保的人品不看好,虽然冠世侯认下了亲生额娘,但一样没脱开干系,以讹传讹的八卦消息,往往传到最后是面目全非。

很多人注意着宫中的动向,善保就是小虾米,康熙帝会如何处置冠世侯才是关键,冠世侯有个被卖的怀着不知是哪来的野种的额娘,他如何在大清官场立足?

“万岁爷定然不会再宠着有如此低贱血统的冠世侯。“

李氏淡淡的笑道:“今日我瞧着外面风和日丽,果然有了好消息,嬷嬷你扶着我出去转转,没准能见到西林觉罗侧福晋,姐妹一场,我如何得安抚她。”

只要冠世侯府名声臭了,冠世侯失宠,西林觉罗氏就可以病逝了,康熙帝不会出尔反尔的让胤禛再废侧福晋,但不是只有废了梦馨才能将侧福晋的位置腾出来,失去侧福晋位置的李氏焉能不恨梦馨。

来四贝勒府报信的人依然是赵姨娘,梦馨听后,没有哭,以没有气愤,反而笑出来:“额娘,真真是好样的。”

”姑奶奶。”赵姨娘眼睛哭得像是兔子,梦馨镇定又庆幸的说道:“她早晚得寻来,早一点比晚一点好得太多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有一阵桃子挺喜欢看**,但后来**写肉得越来越多,桃子就不喜欢了,同性之间的感情并非是像是异性的爱情,康熙同荣锐之间,绝对不是爱情,他们之间是关于忠诚和宠信的故事,宛若父子,宛若君臣,宛若知己等等,所以桃子说不会写成**。下一章梦馨该出马了,真是无差别的杀伤。

56

梦馨并非是安慰赵姨娘,从接收原主零星的记忆后,梦馨一直很担心随着冠世侯名扬天下,章佳氏会突然冒出来,梦馨扫了一眼身上穿得衣服,”四爷可在书房?”

兰翠不知怎么心中一凛,“四爷在福晋院子里,听说教导弘晖阿哥。”

梦馨对赵姨娘说道:“你也不必哭了,回府待着就好,这回没谁敢提前跑了,你好吃好喝的住着,阿玛没事。”

“是,姑奶奶。”

赵姨娘屈膝应下了,梦馨哑然失笑,赵姨娘最难得的是听话本分,真不知晓善保从哪里弄来得她,可惜···梦馨对着手镜将头上的发钗扶正,“原想着万岁爷英明,又宠着我兄长,不用我出面了,但偏偏不知哪个厉害得抢在万岁爷前面,指不定紫禁城中的万岁爷如何恼怒呢。”

梦馨看出康熙帝对笨哥哥的宠爱,本以为章佳氏的事情会悄无声息,没成想康熙帝被人抢在了前头,难怪康熙帝晚年时被儿子们闹腾得够呛,康熙帝离他所追求的明君还是差了不是一点。

如今康熙四十二年,虽然诸位皇子蠢蠢欲动,但太子位置还是稳固的,康熙帝对朝政京城的把握远不是末年的时候,冠世侯的圣宠是扎人的眼儿,很拉仇恨值,但康熙帝不至于被他一直重点关注的大臣或者皇子算计了。

康熙帝不会用锦衣卫,可密探他不会少了。梦馨不怀疑康熙帝密探的能力,却让章佳氏大着肚子寻来,如此看来不是幕后之人太强大,便是太容易被忽略了。什么人容易被忽略?梦馨眯起眼睛,将手镜扔到梳妆台上,“走,我去见福晋。”

章佳氏大着肚子寻来,如果没有被拐卖的字条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沉塘,礼教的束缚压迫下,红杏出墙是死罪,于人淫奔更是死罪,那张字条···

“呦,这不是西林觉罗侧福晋?您找急忙慌的是要去哪?”

,李氏挡在了梦馨身前,梦馨眼里了闪过错愕,但漆黑眸子很快多了几分的嘲弄,平淡的说道一句:“李格格。”

梦馨身穿藕色对襟滚绣花纹的旗袍,周身的打扮同往常没什么不同,看着不像是去求救或者如同丧家之犬的彷徨不安,就梦馨这身,出门赴宴都足够了。

被梦馨了然的看着,李氏张不开嘴,可就这么放过嘲笑梦馨的机会,李氏又实在是不甘心,抚了抚凸出的肚子,“听说你娘家不好?西林觉罗侧福晋一切靠得是娘家,是应该着急。”

满府都知晓胤禛宠爱梦馨看得是冠世侯,梦馨唇角翘起,此时从旁边小路上走来一位纤弱的女子,她穿着月白色旗袍,纤细的身体弱不胜衣,“李姐姐还是让侧福晋过去吧,她娘家有事。”

“乌雅格格?”

梦馨抚平袖口,手腕上的碧玉镯子划过,这一有事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当她是要下台的炮灰都想着来踩一脚出气?梦馨也不着急了,善保是步兵统领衙门的常客,不会太多人虐他,让他在牢房里关着清醒清醒也好,梦馨只怕一条,有人鼓动善保畏罪自尽。

好在善保很怕死,刀没砍刀脖子上,他宁可死皮赖脸的活着,再加上梦馨往日里没少的□他,让善保可着心意的嚣张,如此一来给善保贯彻了一种,只要在条条框框内嚣张,谁也伤害不了他,他的儿女可厉害了的认知。

梦馨试过别的方法,但只有着这法子好用,善保可以为儿子牺牲性命,但没个三天五天的功夫思考,或者没经过梦馨同意,善保都不敢畏罪自尽。

至于被章佳氏伤到的荣锐谁来安抚,当康熙帝是吃干饭的?被人抢先找到章佳氏,再安抚不了荣锐,康熙帝也太没有了。

梦馨听赵姨娘说荣锐到现在还在宫里,她放心得很,自从她无可奈何的被拱上这个位置,梦馨没想过炮灰翻身的问题。荣锐的圣宠让她有了眼前的一切,想要翻身求安稳,荣锐必须失宠,但那种日子梦馨不一定过得习惯,她从没指望过胤禛对她另眼相看,想要寿终正寝,不怕没毛病,只怕毛病大。

梦馨凝视着脸色略带几分的苍白的乌雅氏,”你出来了?“

乌雅氏恭谨的屈膝:“多谢西林觉罗侧福晋教诲,婢妾明白了许多的道理。“

她姿态柔弱的像是一朵小花,话语谦卑,梦馨抬了抬手,毫不谦虚的说道:“不必客气,往后我还会继续教导你的。”

想得再明白,梦馨此时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这些人都送上来,梦馨自然不会客气,嘲讽般瞄了乌雅氏一眼,转而走到了李氏跟前,梦馨的笑容极为灿烂,话中的寒意却能让李氏胆战心惊。

“方才你说一切都靠着娘家?”

李氏心思百转千回,后退了小半步,梦馨再上前一步,李氏退到了乌雅氏身侧,失去了看梦馨热闹的心思,柔柔弱弱的说道:“女人都是命苦的,不靠娘家,不靠儿子靠谁?”

梦馨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在李氏的肚子上,“你快生了吧,还这么担心我,我真真是感激得很,等见到四爷,我定会将李格格说得话如实告诉他,也让四爷明白李格格的心思。”

胤禛因为冠世侯宠梦馨是一回事,当面被人戳破有是另一回事了,以胤禛的心思,谁都得最为在意他,扫过李氏煞白的脸色,”料想四爷会同李格格交流一下对此事的看法。”

“西林觉罗侧福晋···我···”李氏呐呐得说不出话来,梦馨冷笑道:“我娘家是不太平,我性子一直不好,四爷总是说我不管不顾,你们在背后也说我是泼辣货儿,撇开身份不说,如今李格格怀着四爷的子嗣,最是珍贵的,我呢···一旦娘家没了就跟破瓦罐差不多,但此时我如果···如果碰了李格格,我这条命是没了,但李格格你呢?你这关口有个万一,不知晓会便宜了谁去。“

李氏吓得脸色更白,不由得又向后退了几步,梦馨斜睨了一眼乌雅氏,“你再往后退,可就到她跟前了,乌雅格格好巧不巧的也在呢,“

李氏也不是个蠢人,连忙停住脚步,疑惑深究的目光落到乌雅氏身上,梦馨说道:“看我这记性,还要找四爷求情嘞,你们在此说说话吧。”

梦馨绕过李氏离去,不管乌雅氏主动过来的,还是被动过来的,是想陷害她,还是只是来看热闹,这种亏梦馨不会认下,李氏和乌雅氏都是格格,一个曾经得过胤禛的欢心,一个为胤禛生儿育女,如今倒也旗鼓相当,梦馨捏了捏帕子,许是自己娘家的事情处理完了,这两个人还没分出高下来。

“人啊,不能着急,一着急,就会落入陷阱中去。”

兰翠听见梦馨如此感慨,刚想说话,就见梦馨绢帕捂着脸,呜咽啼哭:“四爷,救救妾的阿玛,妾那狠心的额娘啊,太狠了,四爷···”

兰翠盯着梦馨冲进屋子里的身影发愣了好半晌,四福晋遣人来问梦馨到底怎样?被那嬷嬷一手□的出来的她,白长了一双看人的眼睛,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伺候的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后院的女人就她所知,不是没有人找胤禛给娘家办事,但说得要多婉约,有多婉约,还要时刻注意四贝勒的情绪,怕是福晋都不会像梦馨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着娘家。

胤禛黑着脸,梦馨啼哭:“妾的阿玛好可怜,孤零零在步兵统领衙门,他出事,妾也不活了,四爷···看在妾往日伺候您尽心尽力的份上,帮帮妾吧。”

弘晖站在胤禛身侧,张大眼睛,下巴像是合不上了,四福晋在梦馨进来的时候,便去了屏风后的椅子上安坐,皱起的眉头也对梦馨此举吃惊不小。

胤禛不听梦馨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他顶天了认为梦馨无知,旁人不知道,胤禛却知道,哪一次梦馨尽心过?哪一次最生气的不是他?

胤禛冰冷的目光落在梦馨身上,一声不吭,屋子里除了梦馨的哭声,听不见别的声音,过了一会,胤禛站起身,走到梦馨身边,抓住她捂着眼睛的手臂,死死的攥紧,胤禛后背挡住了弘晖,乌拉那拉氏向前探了探身子,隔着屏风,她看不到。

胤禛另一只手捏起梦馨的下颚,两人四目相对,胤禛见到梦馨眼角的泪痕,睫毛上的泪珠,低头离得更近,几乎碰到她的嘴唇,”你不痛快,也想让爷不痛快?嗯?”

梦馨眸光凝重,傻傻的说:“妾是求您救命,哪敢让您不痛快。”

胤禛冷笑,无声的动了动嘴唇,额娘,梦馨说道:”妾不懂。”

胤禛的手上用力,捏着她下颚的手差一点磨破梦馨的嘴唇,梦馨抽泣:“主子爷让妾怎么见人啊,您不是想送妾去步兵统领衙门?”

胤禛深黑似墨得瞳孔邹然缩紧,手上的动作自然停了下来,梦馨主动凑到胤禛身前,“有人冲着妾的哥哥去的,爷不担心呀。”

“如果冠世侯倒在这上面,爷需要关心?”

“四爷让妾意外呢。”梦馨身体仅仅贴着胤禛,能看见他们动作的下人,都低垂着脑袋,什么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梦馨吹气如兰,“从听了消息之后,妾就很难过,妾有个坏习惯,妾难受最为看不上高兴的人。”

“爷知道。”胤禛咬牙,梦馨果然是想着气他,不过这回他识破了梦馨的伎俩,梦馨笑颜如花,给胤禛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如此狠心的额娘怕真是不多见。”

梦馨手臂狠狠的敲了一下胤禛握着她手腕的手臂,胤禛手一麻,梦馨再次啼哭起来,“啊,妾可怜的阿玛,女儿来了。”

梦馨像是挂起一阵旋风的离去,胤禛左手握着发麻的手臂,嘴唇抿成一道线,梦馨走了都不让他痛快,对比章佳氏对荣锐的心狠,德妃····除了偏心点,没做伤害他的事儿。

坐在马车上拿着手镜整理妆容的梦馨,眼里闪过几分的兴趣盎然,不只npc会升级,最终的**oos胤禛仿佛也没那么好糊弄了,想要借偏心的德妃温暖安抚胤禛的女主们,不知道会不会希望落空,德妃除了最后比较脑袋之外,在康熙活着的时候,对胤禛的态度不冷不热,但脑筋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胤禛也在进化中,梦馨不痛快原打算不让胤禛痛快的,可胤禛进化了,这回真的有好戏看了。桃子不喜欢德妃,但不会故意黑她,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好了。

57

梦馨再次来到步兵统领衙门,是她第二次到来,此时梦馨绝对想会想不到自己将来会成为步兵统领衙门的常客,而领人的对象只有一个——西林觉罗善保。

这次来同上次不大一样了,老头差役的神色凝重,眼角中略略带有瞧不起的样子,显然卖妻子换银子的善保不配为人。

梦馨没有多解释什么,进了牢房之后,看到善保呆傻的坐在角落里,低垂着脑袋,突然善保一拳砸在牢房的墙壁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狗蛋儿是她亲生儿子····亲生的,不是后娘养的。”

“怎么不能,当她带走了家里的所有银两,将我同哥哥单独扔给你之后,我就只当她死了。”

善保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呐呐的说不出话,梦馨继续说道:“阿玛也别怪我心狠,她跟了你过了十几年,给你生儿育女的,她撇下我同哥哥是对不住我们,但对得住阿玛您,我怨恨她是我的事情。”

“乖女。”善保脸臊得慌,如果他以前不是太过的胡闹,许是妻子不会走了。

“她既然撇下我同哥哥生死不论,那现在我们富贵显贵了,她找上门来,以哥哥的忠孝来说,冠世侯府不在意多养个亲戚,可她倒好,生怕京城人不知晓,哪有一点为人亲娘的样子?阿玛如果为她犯愁上火,只会让背后的阴险小人更为得意。”

善保一瞬间泪流满面,拽着梦馨的胳膊就不撒手了,抹着眼泪说:“乖女啊,阿玛快死了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虽然环境差一点,但善保全须全好的,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愤慨样子,几句话就哭成这样?梦馨一贯精明冷静的脑袋有点晕,“阿玛,阿玛,别哭。”

善保抽泣,红着眼睛看向梦馨,“乖女相信阿玛?乖女相信阿玛没卖她?”

“您就是为了这事才哭的?”

“这还是小事?”善保眼泪汪汪的,憋屈的控诉:“狗蛋儿那混小子竟然护着她,阿玛怕乖女也护着她,没有儿女,我就是赌桌称雄活着也没劲儿,我···我···乖女帮阿玛教训狗蛋儿去。”

“我可打不过哥哥。”梦馨给善保擦拭眼泪,善保道:“没事,狗蛋皮糙肉厚且不敢还手,随你揍的。”

小时候乖女没少掐狗蛋,梦馨怔了怔,无奈的说道:“论力气十个我捆在一起也不是哥哥的对手,他任我打,还不是因为我是他妹妹?阿玛怎么不明白,哥哥那性子,哪是会看着她被你打的?哪怕她不守妇道,不念母子之情,哥哥一样会护着她。”

“他还认我?”善保眼睛眨呀眨呀的,“这混小子相信我?只是同情她?”

“冠世侯府的老太爷,阿玛这辈子都是,哥哥虽然憨厚,但不傻,当时什么状况他是知道的。“

梦馨戳破了善保的小心思,草根的阿玛最怕得便是儿子不认他,他没福气可享,善保多了几分的尴尬,解释道:”阿玛不是为了富贵,只是···只是···”

“咱们一家读书不多,也没谁是品行高洁,轻视富贵的人,哪怕是哥哥,你现在让他在当小兵吃糠咽菜试试?哪里会习惯?”

梦馨没觉得愿意享受荣华富贵有什么可耻的,不爱享受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都是大贤者,跟他们这些俗人搭不上边的。

“阿玛想要哥哥孝顺,想要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人前耀武扬威这些都没错,大可理直气壮的说,谁说阿玛怎么怎么的不好啊,无耻啊,男子叫哥哥揍一顿,女子···不是地位太高的话,交给我。”

“有我同哥哥在,没有人欺负阿玛。”

“嗯,嗯,还是乖女好。”

善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儿,不是没人在善保耳前墨迹什么风范,什么不争的,但乖女说能做的事情,善保为什么要听旁人的?女儿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乖女才是真孝顺,知晓他喜欢享受。

“但凡哪家崛起了,便向世家清贵靠,岂不知那些人眼里哪有暴发户?学来学去得一样融不进去,弄得自己受尽苦楚,人生短短数十年,享乐为上。”

梦馨给善保将手上磨出的水泡挤破,柔声问道:“阿玛知晓什么是草根吗?”

善保摇摇头,梦馨说道:“就是路边的野草,哪怕装饰得再好,野草种在名贵的花盆中,还是野草,不如自在的随心所欲。阿玛可以不要脸面,但不能忘了咱们家有今日靠得不是哥哥的战功,不是我在四爷府做侧福晋,依靠得当今万岁爷,只要万岁爷信任哥哥一日,阿玛无赖等等不重要的事儿,万岁爷会当做看不到。”

“暴发户有暴发户的环境,太高深的东西咱们管不了。”

梦馨虽然在胤禛府上,但她一直警惕善保卷进夺嫡之争去,哪怕善保和荣锐帮胤禛,她都不乐意,别管隆科多和年羹尧怎么不知进退,怎么不好,雍正对他们两个可是一点没留情面,上位者想要收拾个人,借口一把把的,哪怕圣贤,不是还有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早晚要被收拾,何必劳心劳力的帮胤禛?

善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声问道:“不是应该帮四爷吗?就是不能明着帮忙,私底下也得帮着他。”

梦馨眼里闪过自嘲,“今日她回京无赖阿玛,我其实挺高兴的,此时恰好是最好的时候,万岁爷对哥哥信任有加,不管当时的状况如何,万岁爷都会站在哥哥这边,她私奔的事情就如同是阿玛手指上的脓包,早晚得出脓,趁早不不趁晚,如果我是幕后之人,我耐着性子等,等到···绝对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杀出来。”

如果康熙帝老了,无力保护荣锐的时候,再爆出这桩丑闻,那才真正是撒手锏,康熙帝一直这么厉害的话,晚年也不会差一点被儿子们玩死了。

善保不明白了,脑筋打结,“乖女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比铁证如山重要得多,人制和法制绝对不一样。”

“还是不懂。”

善保懦懦的说道,乖女越来越厉害了,梦馨笑得意味深长,她穿过来接手的就是一把烂牌,老天爷可能怕她折腾或者跑路,异能空间的外挂一点都没给,但梦馨对是不是有穿越同辈却很敏感,当出现一株千年人参,当胤禛的表现不太正常的时候,梦馨就想到钮钴禄氏不太对劲。

梦馨从来不敢低估康熙帝或者皇子,如果换个谁,都不会这么着急,什么叫撒手锏?扔出去致命必死,这道理皇子们能不明白?不明白的皇子不是退出夺嫡,就是死了。

由此梦馨推断必然是急于取代笨哥哥地位的人,“她把证据看得太重,把咱们一家的骨头看得太重,不知道有一句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脸面哪性命重要。”

善保拽住梦馨,磕磕巴巴的说道:“乖女啊,这话虽然是实话,阿玛也没想着要什么脸面,但不能说哈···”

善保四处看了看,警告的提醒梦馨:“不能说,彼此心里知晓就好。”

“好,我不说,我说旁的。”

梦馨正色了许多,握紧善保的手,“我同阿玛个正事,哥哥还没回来我便伺候了四爷,事后用了汤药,我找过大夫看过,你和哥哥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什么?谁这么狠?”善保怒了,梦馨平静的说:“其实我挺感谢她的,这碗汤药让我在四爷府里没任何牵挂,我过得比谁都自在轻松,从来咱们家的富贵依靠得就是当今万岁,阿玛,第一次四爷要我的时候,我···我疼···”

“乖女。”善保眼泪又落下,同是男子,善保知晓很多种方法让女子痛苦,越发内疚:“乖女啊,阿玛对不住你。”

“后来我想着就这么过下去好了,对四爷我会谨守妇道,会按时侍寝,但在想要什么是断断不能。”

梦馨说得很是坚决,她绝对不会爱上强!暴自己第一个男人,哪怕胤禛不明白,梦馨从不是爱幻想的人,生活的压力也没给梦馨留有幻想,至于女人会爱上第一个男人这种浪漫的命题,从没在梦馨脑海中留有印象。

“我今日这么说不是让阿玛难受内疚,而是想让你同哥哥明白,我在四爷府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是子嗣,而是你们。”

善保抹了一把眼泪,“乖女说怎么做,阿玛绝无二话。”

“您还得在步兵统领衙门受两日的苦,最好装作彷徨不安,装作内疚什么的,有人来探听你口风,也要全然当做你真是犯了事儿。”

梦馨压低声音,善保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梦馨说道:“借着这个机会,让很多的牛鬼蛇神都蹦出来,让皇上看看有多少人想让哥哥的名声扫地,万岁爷会更为宠信我哥。”

“然后呢?”

“然后,她既然敢说您买妻,我就敢告她抛夫弃女,于人淫奔。”

梦馨掷地有声,善保说道:“不成,不成,你是四爷的侧福晋还要···脸面···”

善保停住了口,乖女从进来起就给他挖坑,一句一句的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乖女,我是你阿玛。”

不带这样算计他的,梦馨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您别忘了咱们哪怕穿金戴银,位居人臣也是草根,只要记住这一点,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阿玛你说不过她,哥哥又不适合,这事还是我来做。”

“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别想好过了。”

梦馨星眸里闪过璀璨的光亮,趁此机会也给时刻准备拽冠世侯下马的人一个教训,谁比谁无所畏惧,也许幕后主事者只有一个人,但不妨碍梦馨泄愤的打击一片。

此后几日,善保罪行人尽皆知,善保的种种罪行罄竹难书,好些个甚至牵连到冠世侯身上,康熙帝接到了一百多份弹劾冠世侯人品问题的折子,康熙帝愤怒,但对荣锐亦是心疼,康熙帝的宠臣不好做,看着光鲜实际得罪了很多的人。

就在群情激奋的时候,准备出四爷府告状的梦馨被胤禛挡住了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必要的东西是写的,姑娘们别急。很多人把面子看得太重了,其实真不值当。

58

有人说过每个女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玛丽苏,梦馨也不例外,也想过只要撒娇一下,霸道,邪气,狂狞的男主不分青红皂白重冲上去为女主出气。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梦馨面前站得是胤禛,她也不是女主,胤禛一身的皇子贝勒装束,蟒袍上是四爪金龙,在阳光映衬下,梦馨眯起了眼睛,真是光鲜富贵。

胤禛同样看向了梦馨,她也一如既往得没穿任何接近于红色的旗袍,梦馨小把子头上瓒了一朵白玉兰花,但同旁人不一样,梦馨穿戴富贵而不是像是空谷幽兰般高洁,胤禛没想到白玉兰花也是衬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