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跨进屋里时,明显接收到了众女人的各色诡异的目光,有幽怨,有恼恨,有羡慕,亦有不认识一般的打量。梦馨确定她么穿错衣服,从容的站在佟佳氏让出的位置上,她既然愿意让,梦馨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其实她挺盼望钮钴禄氏和佟佳氏碰面的。

梦馨的妆容晃得人移不开眼,本来只是中上之姿的梦馨一打扮明艳了不少,婀娜多姿的身段,嫩粉的脸颊,微微翘起的嘴角,尽显魅惑风流。

有人暗呸了一口,狐媚子。梦馨也知晓她们不知在心里如何非议她,但再多的非议,敢当面说吗?不敢,就只能憋着,何况首饰衣服是她的,她愿意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因为顾忌这,顾忌那,错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梦馨将来得呕死。

“西林觉罗妹妹。”

“啊,佟佳侧福晋。”

梦馨嘴角更是上扬,忍不住了?她极少对后院的女人称呼姐姐妹妹的,“你有事?”

佟佳氏轻笑:“妹妹真真是为弘晖阿哥着想,这次妹妹立了大功呢,方才听太医说千年人参对弘晖阿哥有用,许是会延续寿命。”

“也是弘晖阿哥有福气,正好赶上了。”

梦馨平淡的说道,就是不说钮钴禄氏,就是不说千年人参的由来,憋死你。

佟佳氏笑容灿烂,“四爷和四福晋定会好好的谢西林觉罗妹妹,四福晋还说要后赏你,弘晖阿哥是四福晋的命根子,怎么赏赐都不过分。”

梦馨同样多了几分笑容,直爽的问道:“你既然得如此清楚,不妨提前告诉我一声,福晋和四爷会赏赐我什么?”

胤禛除了赏赐她多侍寝几次之外,还能有什么?胤禛即便想当牛郎,也得看梦馨愿意不愿意要,至于四福晋的嫁妆手里的银子都不见得有梦馨丰厚,她就是故意提醒佟佳氏,佟佳氏是在意胤禛是不是在梦馨身边多停留的。

佟佳氏大方内敛的一笑:“先说出来,不就是少了惊喜?”

“今日我还碰到一个稀奇的事儿呢,佟佳侧福晋姑且听听?”、

梦馨也没等佟佳氏是不是想听,很快得说道:“我碰见了裕亲王世子福晋,同她拌嘴···我还记得其中有一句话是,不服气的话就就将爷们抢过去。”

梦馨的尖酸话语,让佟佳氏格外的难过,梦馨不是专挑这句话复述,就是为了气她。佟佳氏勉强维持笑脸:“西林觉罗妹妹说话太直爽了,容易给四爷惹事。“

“直爽不是满洲姑奶奶的优点?佟佳侧福晋不知道吗?”

佟佳氏张口实在说不出任何话来···梦馨见状才说道:“献上这株人参的人是钮钴禄家格格,钮钴禄大人听说是三品官儿,还有爵位的,钮钴禄格格长得···真应了一句话天然去雕饰,清水濯芙蓉,水灵得紧,同万岁爷谈笑风生的,我想她将来定会有一份好前程。”

梦馨像是逗弄宠物一样逗弄佟佳氏,她想知晓的时候,梦馨偏偏不说,她不想知道了,放弃从梦馨口中打听的时候,她又说了,等到佟佳氏的兴趣被提起。梦馨又同旁边老实的宋格格说起街上的热闹,宋格格也是靠近四福晋的人,看出梦馨再耍佟佳侧福晋,她自然会同梦馨一唱一和的接下去。

佟佳氏仿佛百爪挠心,她不能因为梦馨失了分寸,西林觉罗氏这样的性子能得好就奇怪了,等将来···等将来···佟佳氏很快的调整好心情,恢复了平时恬淡无波。

梦馨弯了弯嘴角,如果像乌雅氏一样轻易被打趴下便没趣了,既然她们都想在后宅里称雄,都想着将来荣耀一身,都想着打怪升级,就别怨恨怪物的进化伤人。

屏风后面传来四福晋喜极而泣的声音,屏风上的女子身影紧紧依靠着男子,“爷,爷,您听见了吗?太医说弘晖,我的弘晖有救了。”

胤禛的声音低沉同样压不住喜悦,“爷听到了,可弘晖还得多注意才是。”

“西林觉罗妹妹且进来。”

梦馨绕过屏风,同平时一样的恭谨屈膝,“四福晋安,四爷安。”

“好妹妹,我要谢谢你。”

乌拉那拉氏几步拽住了梦馨的胳膊,热泪盈眶的说道:“我代替弘晖谢谢你。”

梦馨如何都不会让乌拉那拉氏拜谢她,现在情绪激动没什么,但人总会将恩情记得很淡,“即便妾不说,四爷也会同皇上请旨的,皇上赏赐给弘晖阿哥人参,不是因为妾,万岁爷是疼弘晖阿哥。”

乌拉那拉氏抹了擦拭去眼泪,保证般的说:“不管如何,西林觉罗妹妹的恩情我,我记下了。”

梦馨屈膝福身:“不敢,不敢。”

乌拉那拉氏看向床榻上喝了人参后发汗的弘晖,转身对胤禛活:“这几日妾身得小心照料弘晖,无法伺候您,您看西林觉罗妹妹伺候得可好?”

胤禛沉吟了一会,无可无不可的说道:“就她吧。”

梦馨福身谢恩,对乌拉那拉氏感激得很,仿佛伺候胤禛是天大荣宠,胤禛屈起手指,“你好好照顾弘晖,爷去静宁阁歇息。“

”恭送爷。”

屏风内外充斥着恭送声,梦馨在绕过屏风后,快走几步同胤禛并排,胤禛侧头瞄了得意的梦馨一眼,轻浮,爱慕虚荣,他脚步却慢了几分。梦馨在四福晋面前不敢得意张狂,但在别的女人面前,她可没那么多顾忌,原来做一个被人羡慕嫉妒的人感觉也挺爽快的。

让胤禛···梦馨勾起了嘴角,一路无话,胤禛几次想同梦馨说点什么,都会看见梦馨不是转动着镯子,就是把玩扇坠,贪财,胤禛又加上了一句评价。

在进静宁阁后,梦馨摇着扇子上下打量胤禛,手中的扇子轻拍胤禛的胸膛,梦馨笑颜如丝,“妾叩谢爷的恩宠。”

胤禛脸色一瞬僵硬了,捏住梦馨的下颚,漆黑的眸子仿若翻滚慑人魂魄的暗涌,“你再给爷说一遍?”

梦馨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吗?不是爷的恩宠。”

胤禛拇指摩挲着梦馨的嘴唇,方才的怒气转瞬敛去,唇边带着几抹暧昧的调笑,眼里多了几分嘲讽,“爷得恩宠你想不想要?嗯?”

梦馨手中的扇子敲了两下胤禛捏着她下颚手腕,淡淡的清香,妩媚的姿态,胤禛想到得是今日梦馨曾经那么···那么让他移不开目光,不自觉的扣紧梦馨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他,”想不想要?”

“想要。”梦馨吐气如兰,胤禛一瞬间想将梦馨压在身下,让她臣服,让她哀求,梦馨却突然满是遗憾的说:“真真是可惜,妾小日子到了,无法享受爷的恩典。”

胤禛的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牙咬切齿道:“西林觉罗氏。”

梦馨转身退出胤禛的胸口,屈膝行礼,动作要多完美有多完美,“恭送爷。”

胤禛拂袖而去,梦馨肩膀颤抖,笑不可知,逗弄胤禛也是一项技术活,不过挺有趣的,感谢不准时的小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姑娘们的留言,让桃子圣诞节过得格外的好心情,桃子喜欢留言,桃子爱你们,会尽力回留言的,梦馨对胤禛是旗鼓相当,即将开启选秀的剧情,各种巧合,各种坑女主们。就如同桃子在文里说的,胤禛想以身给梦馨恩典,也得看梦馨愿意不愿意要,

51

胤禛不会因为在梦馨屋里惹了一肚子气便孤枕难免,他突然出现在佟佳氏的院落中,让平淡的佟佳氏眼里眸子里满是惊喜。佟佳氏看出胤禛脸色不好看,越发柔情的伺候他,对待他,安抚他,将胤禛包裹进身体的最深处,营造了极为温馨的环境。

佟佳氏在床榻上绝对不会提梦馨的名字,一夜柔情之后,佟佳氏给胤禛安排可口的早膳,亲自伺候胤禛梳洗更衣,如同最贤惠的女人做得那样,胤禛摸了摸佟佳氏的脸颊,凝望着她,佟佳氏眼底含笑回望,一连三日,胤禛都歇息在佟佳氏的院落里,一时之间佟佳氏的风头无两。

乌拉那拉氏忙着照顾弘晖,对此撇了撇嘴,“以前装得多清高,还不是离不开四爷?往常她对四爷也是好,但哪有如今这么温柔体贴?有了西林觉罗她装不下去了。”

“弘晖啊,你同额娘再说一遍当日你阿玛带你上街时发生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讲给额娘听。”

“您都问了三遍了,额娘,儿子什么都没隐瞒您。”

弘晖小脸上多了几分的无可奈何,乌拉那拉氏搂着儿子的肩头,“额娘这么做还不是都是为了你?弘晖的身子才好转了些,一旦佟佳氏···弘晖啊,你是额娘的命儿。”

弘晖眼里露出不忍心,认命的将那日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梦馨如何狡辩不去买糖人,如何说幸福的人都一样,想着破坏路过的年轻夫妻的幸福,“她说既然他们出门来让人羡慕,就不别怕旁人破坏。”

每说一遍,弘晖对梦馨的印象越深,每次说到她对峙裕亲王世子福晋的时,弘晖显得眉飞色舞,说到钮钴禄氏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皱了皱眉,“西林觉罗氏没有讨好你?没有事事关心你?尤其是在你阿玛面前?”

“额娘。”弘晖拉长了声音,撅着小嘴说道:“她是不是讨好儿子,儿子能看得出,如果你不信的话,还问儿子做什么。”

“好,好,好,额娘不问了。”

乌拉那拉氏搂着儿子哄着宠着,目光落在盆景上,略略显得有心不在焉,直到那嬷嬷端上来汤药后,乌拉那拉氏打起精神哄弘晖吃进去,轻拍着弘晖的后背,哄着他熟睡后,乌拉那拉氏慈爱的目光紧紧锁定弘晖,手指描绘着弘晖的眉眼,过了好一会,乌拉那拉氏掖好被角,放下了幔帐。

那嬷嬷搀扶着她去了东次间,小丫头奉茶之后,那嬷嬷挥手让她们退出去,说道:“老奴瞧着西林觉罗侧福晋就没对四爷上心过,今早佟佳氏侧福晋可是···可是展露了专宠的风情,西林觉罗侧福晋便跟看不到似的,在您眼前她不敢,老奴眼看着出了您的院落,佟佳侧福晋想说什么,都被她挡了回去,差一点起冲突呢,”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头,眼里闪过困惑,“什么样的女子我没见过?我没拿捏过?偏偏是她,我越发弄不懂了,她在我面前是真真正正的恭敬,这我还看不出?即便是佟佳氏都有代替我的心思,可她没有···说她懂规矩安分吧,你看看她做得事儿?当着你的面都敢和佟佳氏吵架,出门就得罪了裕亲王世子福晋,我···我给裕亲王府的礼物平白多了两成。说她爱出风头吧,前两日我想带她去给八弟妹贺寿,她愣是···肚子不舒服给推了。”

“但凡是个女子同四爷出门,在弘晖面前还不得表现一番,可她倒好,几枚铜板的糖人都不舍的给弘晖,但偏偏是她给弘晖求到了救命的人参,我真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老奴也不知晓怎么说她好。”那嬷嬷体贴的按摩着乌拉那拉氏的肩头,别说主子了,京城各家王府勋贵中,就没有西林觉罗氏这样的,对同为宠妾的人嚣张不让人,市侩,泼辣,好虚荣。

“不是老奴说,西林觉罗侧福晋见天的换首饰,就算是佟佳侧福晋都比不起,虽说以前佟佳侧福晋不在意,但西林觉罗氏侧福晋打扮得比宠妾还像是宠妾,老奴看佟佳侧福晋也糊涂着呢,到底谁专宠?

说她眼皮子浅也不像,老奴看西林觉罗侧福晋倒是个好拿捏的,一身的短处,可就是她···有短处,您才好用不是?她生不出儿子,将来不靠您照看依靠谁去?”

乌拉那拉氏按着太阳穴,”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惹事,让四爷和我给她收拾乱摊子?会不会故意气佟佳氏?”

“老奴知晓她身上怕是干净了,佟佳侧福晋再得宠下去,没准···主子,还是让西林觉罗侧福晋侍寝免了后患,等弘晖阿哥再大一大,再懂事些,您就更加的高枕无忧了。”

乌拉那拉氏弯了弯嘴角,地垂下眼睑,“我没指望爷就我一个,皇子福晋就得大度贤惠,咱们爷那脾气秉性哪是肯受委屈的?佟佳氏这两日没少小意的伺候着,也没少给爷准备好东西,西林觉罗妹妹身上干净的真是时候。”

护甲划过桌面,乌拉那拉氏说:“想让西林觉罗氏侍寝,我得好好同四爷说说,断不能拧着他,还得给四爷台阶下,毕竟当日是那个没眼色不会说话的俗人气走得四爷,有西林觉罗氏这么个侧福晋,我真不知是该哭还是改笑,如果她得宠了,我还得担心她得罪人,恃宠而骄同后院的姐妹吵架,不得宠了···四爷还看着冠世侯。”

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还有弘晖提到的钮钴禄家格格,四爷怕也是看上了,但钮钴禄家今非昔比,我倒是不担心她,只是太医说人参的事儿···弘晖还得再用两幅,我如何都不信钮钴禄家没留下一星半点的。”

”听说钮钴禄家格格出落得清秀水灵,仿佛泉水清泉雕琢过的,是个小佳人,四爷看上两眼不奇怪。“

乌拉那拉氏笑了:“如果捻酸的话,还能活到现在?早就酸死了,我只要我的弘晖好好活着,旁得事情我早就看开了,保养得再好,也抵不过年岁。“

“一晃间,我嫁给四爷都快十三年了,再新鲜也过了。”

乌兰那拉氏唇边多了感伤般的苦笑,从嫁进来到如今她就没尝过胤禛专一相待的滋味儿,宋氏等几位格格在她进门就有的,随后又有女子陆陆续续的抬进来,好不容易有了嫡子,可转瞬李氏儿子女儿连着生,当胤禛宝贝儿一样的佟佳氏入府后,乌拉那拉氏什么心思都淡了,在年轻美貌上她比不得人,但她却能帮着胤禛应酬,帮着胤禛搭理后院。

“你不必如此。”乌拉那拉氏笑道:“四爷不是薄情的人,他会给我嫡福晋应有的体面,对比旁的皇子皇子福晋,我即便比不了八福晋,还是过得舒心的。”

静宁阁,梦馨吞下了点心,问兰翠:“什么?什么?八福晋真这么说的?指着佟佳侧福晋说的?”

兰翠看见光溜溜的盘子,忙到了一杯茶水,”一会主子得活动活动,别存了食儿。”

梦馨鬓间流苏晃动,“我真想亲自听八福晋说这句话···”

‘将来怎样谁知晓?如今我是嫡福晋,你是妾,你在嫡福晋面前立规矩,我面前没有侧福晋格格,我敢说胤禩只喜欢我,佟佳玉儿,你敢吗?’

梦馨摇扇子扇风全当是运动了,不是她不想去看八福晋,只是如今的身份侧福晋身份,她不愿意出门,又有什么好显摆的?“当时佟佳侧福晋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听说回来后哭了很久,四爷···心疼得不行。”

曾经很亲近的闺蜜一人为妻,一人为妾,这委屈佟佳氏是受定了,如果胤禛没当成皇帝,或者佟佳氏没熬到胤禛登基,不知她是不是得死不瞑目呢?

梦馨舔了舔嘴唇,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明明还是十几岁少女的身体,但心里···是秋老虎闷得难受,既然佟佳氏愿意忍耐下去,她就不客气了,“你一会去趟四福晋屋里,说我想多用一些冰,最近闷死人了。”

傍晚时分,胤禛如同约好的一样,迈进了静宁阁。佟佳氏抱住了胳膊,耳边还有胤禛的声音:‘她只是保护你的靶子,爷不能太宠你,玉儿,爷怕你有危险。’

珠泪一滴一滴漫过烛台,佟佳氏呆看着准备好的晚膳,等着这些补身体的好东西变凉。

垂下的幔帐里隐隐透出女子的□,“嗯···嗯···您好厉害···嗯···好哥哥再快一点···”

“你叫爷什么?”

梦馨手指点着胤禛的眉间,“不喜欢听,那妾不说了。”

随即她想向旁边滚去,胤禛正在关键时候哪里肯让,按住了她的细腰,狠狠埋进去,又顶了两下,趴在她身上不动弹了,但命根子却不肯离开她的身体,梦馨舒服的眯着眼睛,“沉。”

果然燕好的日子不能少,每个月来几次,有助于生理健康,胤禛今日好像比以前更懂得···梦馨的下颚被抬起,胤禛黝黑的眸子闪烁着几分寒芒,“你方才说什么?”

“弘晖阿哥需要人参,别得妾可从来没说过。”

梦馨合上眼睛,胤禛需要个借口,凌柱如今可是有势不可挡的态势,别管康熙帝怎么想,她的傻哥哥绝对不能被凌柱抢去风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康熙帝可是最无情的帝王,让胤禛去试试钮钴禄氏也是好事,靶子···哼,当同靶子接触多了,他或者他们还会记得接近靶子的最根本的原因吗?

作者有话要说:爱上胤禛和准备和胤禛发生点什么的人,在桃子的文里是悲剧,胤禛从头到尾都不懂得情。凡是炮灰应该做的事情,梦馨都做过,她将来还会在这条路上跑到黑。胤禛为了皇位,什么都可以牺牲掉。

52

最近几天胤禛很忙碌,再忙碌为了让梦馨坐实后院的宠妾的名头,为了保护佟佳氏,他都会歇息在梦馨屋里。

夜晚的烛火烛泪斑斑,梦馨坐在化妆台前卸妆,将白天佩戴的首饰一样一样得收好,用清水清洗面容,一套的保养护肌肤做下来,半躺在床榻上看书的胤禛等得有几分不耐烦,

抬眼正好看到梦馨还在捣鼓着,胤禛眯着眼睛,梦馨放松肌肤的时候,从镜子里一样能看到胤禛,有不耐烦,但也有比较···

莫不是胤禛碰见了钮钴禄氏?从进门后,今日胤禛格外的不一样。梦馨想不明白的一点是,整日能碰到女子的胤禛还有工夫忙差事吗?果然应了那句话,四爷真的好忙。

梦馨今天没什么心情□做的事儿,听到背后胤禛的话:“再弄你比不上旁人水灵,爷要睡了。”

“爷这话说得不对,就因为比不上才需要保养,今日比不上,明日比不上,还能一辈子比不上了?”

梦馨半侧着身体,笑眯眯的问道:“爷说得妾比不上的人,是谁呢?”

胤禛随手放下了幔帐,遮挡住梦馨的目光,“你睡外面。”

“遵命。”

梦馨无所谓的松了松肩膀,这样看他也是一个方法,胤禛既然做了,还怕人说?梦馨吹灭了火烛,绕过屏风躺在了罗汉床上,一个人睡得话,很舒适,梦馨睡着前,否定了胤禛为了某人守身如玉的念头。

他可以为了某种利益对女子亲近,一是因为有足够多的好处,二是那名女子起码在容貌上是位美人。如果换一个丑女,再大的好处,胤禛都不会亲近她。

梦馨一会就睡熟了,胤禛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白天在琉璃厂的巧遇,她的学识,她得俏皮灵动,她隐含着淡淡的拒绝,种种都勾得胤禛有几分意乱情迷,也从她口中知晓了康熙帝有打算练兵,在西北和罗刹国都打赢的情况下,康熙帝此举,让胤禛一瞬间失去了猎奇的心思,揣测起康熙帝有什么安排。

胤禛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顺着撩开的幔帐,穿过绣着江南水乡风景的屏风,胤禛能看到均匀呼吸的梦馨···胤禛眸色隐晦不明,燃起蜡烛,梦馨的身体向窗边滚去,美背对着胤禛,继续睡着。

胤禛从他看得书里,取出一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胤禛仔细的看了一会,嘴唇蠕动,仿佛将上面的字都印在脑子里,随后将纸张烧毁,喝了茶杯中半杯茶水,吹灭蜡烛,胤禛再次躺下,明明是冷着她,但为什么睡不着得是他?

多少女子都会伤心落泪,她竟然睡得着?胤禛有心穿上衣服离去,将梦馨彻底的晾着,可不行···梦馨是他的宠妾,他告诉许多的人他疼宠着冠世侯的妹妹,这么半夜离开,以西林觉罗氏伶牙俐齿的性子,如果有人嘲讽她,她能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胤禛布局了这么久不能毁在意气用事上头。

皓月当空,有几人安然入睡?有几人孤枕难眠?

一处五进的新修缮的府邸,一处种满月桂树的院落里,微亮隐约的灯光从闺房里映出来,落在窗户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对坐的影子。

“女儿啊,你这是要把人参给四爷?”

“既然第一次都让给了,不在这一次了。”

钮钴禄氏将小半株人参放到玉匣子里,“我让阿玛安排的事情可做了?”

“你放心就是,天衣无缝,当定下献上人参的时候,随后万岁爷的调查,你都想到了,阿玛也安排妥当。”

钮钴禄氏眼里闪过得意,随后叹息道:“唯独没想到西林觉罗氏突然杀出来,也没想到那日会恰巧到碰见四爷一行人。”

凌柱欲言又止,钮钴禄氏说道:“阿玛想要荣华富贵的话,必须得听女儿的。太子不是不好,而是想拽他下马的人太多太多,女儿不看好太子,至于万岁爷···女儿这年岁不适合入宫,再早个十年,女儿许是拼上一拼。”

“可四爷···”

“阿玛不是见过四爷神身上的潜龙之气?您是女儿的阿玛,女儿还能害您?害钮钴禄一族?”

凌柱心疼的看着钮钴禄氏,“四爷有福晋,有两位侧福晋,万岁爷断不能再让佟佳氏和西林觉罗氏让步。”

钮钴禄氏效笑了,轻抚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珍珠白的肌肤越发透亮,长而翘得睫毛灵动般的眨动着,”我是不做妾的,要做就做福晋。”

凌柱大吃一惊,钮钴禄氏笑盈盈的说:“此事我自然有安排,倒是我让阿玛给万岁爷的折子,万岁爷那里有消息了?”

见凌柱摇头,钮钴禄氏又说道:“万岁爷还是宠着冠世侯?”

“万岁爷什么时候不宠着他?”凌柱语气里多了几分的羡慕,“你阿玛我便是做得再多,点子最为稀奇,永远在冠世侯之下。”、

钮钴禄氏面容也多了几分的凝重,拢了拢袖口,“阿玛不用急,冠世侯再好西林觉罗家只有他一个,他的阿玛善保是个糊涂的人,还好赌,他的妹妹···张扬什么样了?西林觉罗氏丝毫不知收敛,等到冠世侯那点救驾的情谊用尽,不用您出言,自然会有很多人拽冠世侯落马。我两个哥哥擅长骑射,文采都出众,您同额娘琴瑟和鸣,咱们家和美喜乐,冠世侯的亲人只拖累他,他不足为惧。”

“万岁爷会知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重用,最近万岁爷对您不是越发的严格?这是看重阿玛前兆。”

钮钴禄氏最后笃定的说,凌柱眉宇间多了放松平和,“阿玛只是想光耀门楣,想给你个好的前程,阿玛最高兴得是养了你这个优秀的好女儿。”

“如果阿玛不信女儿,女儿也做不成这些的。”钮钴禄氏谦虚,话锋随之一转:“不过预期等冠世侯失宠,不如让万岁爷更为的重视阿玛,冠世侯能有今日,在女儿看来,最重要得不是显赫的战功,而是他救过万岁爷。”

看见凌柱有几分不以为然,钮钴禄氏声音里多了穿透人灵魂的力量。

“救过圣驾的人不是没有,但冠世侯不同,他可是背着万岁爷跑了二十天,这些日子朝夕相对,万岁爷对冠世侯不是当做奴才看,也不是救命恩人看,是当做子侄,不会让他伤心的子侄,在万岁爷失踪这些日子,太子爷的表现不过是中规中矩,绝对称不上好,这还是女儿看到的,具体太子爷和皇子们是不是做过什么,只有万岁爷最为清楚。”

“但有一点女儿能想到,冠世侯只能依靠万岁爷,别看冠世侯府如今花团锦簇,但有一日万岁爷收回对冠世侯的宠爱,冠世侯府如同被抽掉房梁的屋子,轰然倒塌,任谁都能踩上一脚,如今他们多张扬,将来就有多倒霉。”

“我听钮嬷嬷说过善保的所作所为,他这样的人,早晚会毁在赌博上。”

钮钴禄氏笃定胤禛也好,康熙帝也罢,都不会忍耐善保太久的,“尤其钮嬷嬷给我带回来一个天大的消息,阿玛放心在旁边瞧冠世侯府的热闹就是了。”

凌柱没有再多问,他逐渐习惯了听从女儿的安排,生养个命格贵不可言的女儿对凌柱来说是莫大的福气,“你想怎么做?怎么让阿玛更得万岁爷的宠爱?”

钮钴禄氏嘴唇轻启,“很简单,救驾。”

“嘶,救驾?在京城?”

“没错,就在京城,只要阿玛救过万岁爷,您同冠世侯之间除了军功之外就便平等了。都说冠世侯是霍嫖姚重生,有骠骑将军的遗风,女儿不怀疑他的英勇善战,但如果没有万岁爷对他全然的信任和支持,他能打到罗刹国都城去?能转战数千里?是万岁爷给他解决的粮草等等问题,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救驾。”

“有了同万岁爷的情分,阿玛您的军功就不远了。”

凌柱眼里闪过火热,随后冷静下来,“可怎么救?万岁爷有危险的时候,我不一定能在身前伺候,天下还有刺客能混进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