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拍拍那嬷嬷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胆大的奴才,敢说主子的不是?”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咱们那位万岁爷不晓得会如何补偿我娘家,起码不会让侧福晋压着我,否则汉人更会嘲讽咱们满人没体统规矩了,为了霍嫖姚重生的勇毅将军,万岁爷的恩赏快到乌拉那拉府上了,阿玛故去后,兄长不争气,娘家乱七八糟的,有个恩赏也算是乌拉那拉家没白养了我,长兄能在京城立足显贵对我也是好处。”
“还是主子想得深远,她们一个个都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只要辉哥儿好好的,谁也越不过您去,等到辉哥儿成年封
了世子,您地位更稳固了。”
梦馨全然不知晓她即将开启新的炮灰路线,最近几日她也在屋里装着低调,静书斋远远的避开,梦馨将书本扔到桌上,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真是太费劲了,她能忍受住繁体,但受不住断句的折磨,
她又不是觉主,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早早上床睡觉,中午还能午睡,现在阳光正好,她睡不着,又不能出门,刺绣更是不成,据说原主绣工还算可以,但梦馨十字绣都弄不好,更别说复杂的刺绣工艺了,她都已经是胤禛的人了,不指望绣活过活或者增加备嫁的筹码,梦馨又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出她变了,绣针更是碰都不碰。
写字她没耐性,实在是太打击了人,怎么说她也算是大学生,都市金领写个字比稚儿还不如,梦馨不认为她有能用到写字的时候,也就得过且过。
“格格,格格,侧门有人送消息进来,说您阿玛犯事了。”
“什么?”
无聊的梦馨立刻站起来,她虽然觉得日子过得平淡,但没想过会突然发生变故,梦馨镇定的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您去看看吧,奴婢一时也说不清楚,给您送信的人说是您家里的···下人···姨娘···”
梦馨没指望善保给私奔而去的生母守身如玉,他得了闲钱得意了收个姨娘在她意料之中,善保的女儿给胤禛做妾侍,他自己也纳妾,是不是报应?
不管怎么说善保都是梦馨的阿玛,梦馨还记得他关心过她,她不能置之不理,怎么也得弄明白经过,看看能不能帮忙。
梦馨赶到二门口,见到一名跟她差不多大的年轻妇人眼睛哭得红肿,她看见梦馨就跪下了,“求姑奶奶救救老爷。”
造孽啊,梦馨对善保的评价低了一些,瞄的,你收个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妾,不犯各应?“你是?”
”妾是善保大人的二房,善保大人曾对妾提过,姑奶奶您在四爷府上,妾实在是无法才来找姑奶奶救急的。”
”你可有证据?我没听阿玛说起你。”
这得问明白了,一般不会有人算计不入流的善保,但毕竟牵扯着西林觉罗一族的骄傲勇毅将军,梦馨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轻信于人。
“这是姑奶奶捎给老爷的锦缎,老爷回府后都没碰过,常常看着锦缎长吁短叹,同妾说过对不住姑奶奶。”
梦馨看到她手中拿得锦缎,“你先起来说话,慢慢说,说详细了,阿玛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姓什么?”
“妾娘家姓赵。”
“赵姨娘,我阿玛如今在何处?”
赵姨娘抹了着眼泪,“老爷如今被关到步军统领衙门去了。”
这回好,从牢头变为囚犯,梦馨实在是佩服善保的惹祸本事,对大清的官职梦馨知晓得不多,当年混迹各大网站扫文时挑有宅斗的看,步军统领衙门听着耳熟,但具体管啥的她不知道。
”阿玛是公务出差了,还是又聚众赌博被上官抓个正好?”
梦馨实在不放心善保的赌品,赵姨娘垂头说道:“是在赌场同人打架,”
“哦,这没什么,过两天他就可以放出来了。”梦馨看赵姨娘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同谁打架?不会是惹不起的贵人吧。”
“···老爷倒是没直接同王爷打架···”
王爷?去赌场?梦馨挡住了太阳光,晒啊,头晕啊,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说吧,还有什么一起说。”
“老爷同一个泼皮无赖打架,互相仍转头的时候砸到了庄亲王···把庄亲王脑袋砸破了,是老爷干的,泼皮见事情不对就跑了,老爷心好帮着庄亲王找大夫,结果···被王府侍卫抓住了,如今关到大牢里去了。”
梦馨拍着额头,仰天长叹:“他真是我亲爹。”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选了个写烂的题材,成绩不是太好桃子很失落的说,文文会同所有的清穿文不同,桃子选清穿原因是四党,总觉得没人写出桃子心中的胤禛,但四党不一味着爱四爷,桃子的炮灰女主可不是一般的清穿女,选炮灰这个题材的原因在于,很多炮灰重生了都走女主路线,桃子不太喜欢,要做就做炮灰,在桃子的给女主的金手指下,向大家展现一个炮灰的一生,各种常见和不常见的炮灰,梦馨都会做到的。
19
赵姨娘啼哭不止,“不是还有姑奶奶在,妾不晓得该找谁去?老爷再不是,他对姑奶奶是好的,老爷关进了牢房,府里的天塌地陷,妾好不容保住了老爷的私房银子。”
她掏出十几张银票递给梦馨,红着眼睛说道:“一分都没少,一旦老爷有事,妾自是随着老爷去的,银票留给姑奶奶傍身,老爷总是见天得说对不住您,要不用银票疏通也是···”
梦馨柳眉一挑,“疏通?怎么疏通?我阿玛惹得人是庄亲王,全部的家当都砸进去也赶不上王府的一根汗毛。”
“呜呜···妾没用····呜呜····”
梦馨终于明白胤禛当日的感受了,没准赵姨娘这样的才是真正柔弱妾侍,银票上还有她的体温,梦馨说道:“你先别哭,你有没有让人打听庄亲王府的动向?”
赵姨娘摇头,“妾不知。”
“那你有没有去我堂伯父的府上?”
”妾没去。”
“你去看过我阿玛吗?”
“妾进不去。”
梦馨不由得攥紧银票,”合着只有四爷府好找是吧?”
她哪都没去直接摸到四爷府上来,梦馨不是不想帮善保,但她一个仰人鼻息过活的侍妾能做什么?没四福晋准许,她连胤禛是不是回府都不知道,更是出不去门。
“老爷是姑奶奶的阿玛,妾不着您找谁?别人妾都张不开口,也不认识的。”
“···”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何其的烂?梦馨好不容活得性命,还得帮她照顾缺心眼儿的善保,梦馨见赵姨娘怯生生的样子,再大的怒气都发不出了,她能在兵荒马乱的府里逃带着银票逃出来就不错了,旁得事情不能指望她。
梦馨将手里的银票分了她一半,她急于推辞,梦馨板着脸说:“我给你,你就拿着。”
赵姨娘收下了银票,梦馨有仔细的问了一遍善保闯祸的经过,”你是听外面的人说得?还是阿玛给你送过可信的消息?”
“妾听跟着老爷的长随说得。”
“他现在在何处?”
“跑了。”
梦馨握紧拳头,“跑了?你怎么能让他跑了?”
“呜呜···是妾不对···妾没用···呜呜···”赵姨娘又开始眼泪
挥洒,梦馨重重的叹息:“好了,我没别的意思,跑了就跑了吧,你别哭了。”
“拿着这几张银票你先回去守住府门,家里的奴婢下人···”看她的样子,梦馨泄了心思,“ 你也管不了,他们想跑得就跑,什么东西值钱···你记得能提前摔了就提前摔,别让背主的下人占了便宜。”
宁可毁在自己手上,梦馨低声说道:“我料想不府里的人不会跑得一个不剩,你安心在府里待着,阿玛的事情交给我。”
“遵命,姑奶奶。”
梦馨送走了赵姨娘,她在赵姨娘面前说得挺有底气,但如今的局面凭她根本就解决不了,分析案子经过,善保是在赌场同人互扔转头,意外砸伤了庄亲王,堂堂庄亲王···嗯,不应该去赌场的,这一点可用,二是如果善保也跑掉了,而不是帮着帮着庄亲王找大夫,善保也不会被抓住了,善保没有造事逃逸,这一点也许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如今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庄亲王是不是醒了,善保的砖头扔得有多重?庄亲王是否记得谁扔得转头,谁救下得他?
四爷府高大厚重的围墙阻止她的脚步,这里不是相对平等开放的现代,梦馨唯一依靠得只有胤禛,可他会帮她吗?胤禛最厌烦麻烦,从没听说过他会将帮妾侍的娘家,许多清穿女主们对娘家不闻不问,丝毫不会为父兄麻烦胤禛,她们得到了胤禛的真心,她们是大义凛然的,心里眼里没有娘家富贵,只有胤禛一个人。
梦馨左思右想也许能救下善保,既然无法亲自去,只能指望胤禛了,庄亲王是胤禛的堂叔,他一生无子,挺得康熙皇帝敬重的宗室王爷,胤禛会为一妾侍的阿玛出头?还冒着得罪庄亲王的危险?
梦馨又不能眼看着善保陷入牢笼中,快步向四福晋的住处走去,想要见胤禛,必须先过了四福晋这关,梦馨在后院没有一个心腹,她不知胤禛什么时候回来。
”求福晋恩准奴婢见四爷一面,奴婢娘家出事了,等着四爷救命。”
梦馨对着四福晋哭哭啼啼的,“奴婢感念您的大恩,求求您帮奴婢一把。”
如同食物链一样,赵姨娘哭求梦馨,梦馨哭求四福晋,四福晋在赵姨娘入府那一刻就得到消息,心里知晓是怎么回事,但面上装作困惑的问:“怎么回事?救命?救谁得性命?你娘家才平静,怎么有出事了?”
梦馨也知四福晋是清楚的,装作不知的将从
赵姨娘口中听到的事情经过讲一遍,梦馨抹了一把眼泪,“奴婢真恨他不争气,可有什么办法?他再多的不是,奴婢也不能不管他不认他,奴婢大哥不知所踪,他只有奴婢一个,即便得罪了庄亲王,奴婢不能眼看着他在牢房里受苦,奴婢肩不能提,手不能写的,唯有仰仗着四爷,求四福晋让奴婢见四爷一面。”
乌拉那拉氏看了梦馨一眼,“听你说得怪可怜的,也难为你这份孝心,摊上个糊涂阿玛,你也挺难。”
“福晋慈悲。”梦馨一听有门,对四福晋更为的俯首帖耳。
乌拉那拉氏淡淡的说:“赶巧了,四爷刚刚回府,正在书房里,四爷是不是见你,我也没把握。”
“这样好了,我让个人去试试四爷的口风,如果爷肯见你,一切还有的商量,如果爷不见的话,你便是哭死在我这里也是没法的,你还是让家里早早准备下的好,庄亲王脾气秉性很难拿捏,在别人那里是小事,没准在他眼里就是大事。”
梦馨屈膝:“不管成或者不成,奴婢都谢福晋大恩。”
四福晋勾了嘴角,”且等等看,一会就有消息了。”
乌拉那拉氏是借着梦馨试探胤禛,勇毅将军到底同梦馨什么关系,如果他们真是兄妹的话,在勇毅将军归来在即,胤禛一定会见梦馨,一旦不是···
“回福晋,主子爷去了南书房,命西林觉罗格格过去。”
乌拉那拉氏心扑通一声,同平时的神色没多大的改变,但梦馨敏锐的感觉到四福晋看她的目光更为的慎重,梦馨此时顾不得多想,抬头询问四福晋,没她发话,梦馨即便是胤禛召见,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走了,一个是府里的男主人,一个是女主人,夹心饼干不好做。
乌拉那拉氏道:“你运气不错,四爷肯见你,快去吧。”
“是,福晋。”
梦馨中规中矩的行礼后,在下人的带领直奔南书房,胤禛府里最多的是不是书房?这里还有个南书房?书房,又见书房。
“主子?”
那嬷嬷上前,四福晋笑道:”往后盯紧了西林觉罗氏,我先躺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你叫我,咱们也去南书房,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位西林觉罗格格到底怎么求得四爷?四爷如何会答应官这事儿。”
胤禛一向是将后院的女人同娘家割裂开的,谁敢多为娘家说一句话,胤禛能冷上她一年半载,没有人是例外,没有人!
在胤禛面前,梦馨将经过再次讲了一遍,胤禛坐在圆椅上,手时轻时重的拍打椅子的扶手,”爷知晓了。”
梦馨悄悄的抬头,从胤禛的脸色上看不出究竟,梦馨低声说:“奴婢阿玛确实如果确实扔了砖头伤到庄亲王的话,他知错能改帮着庄亲王找寻大夫,当时庄亲王是便服去的赌场,侍卫怕是没带几个,谁也不知他是庄亲王,奴婢阿玛虽然种种混球,但心底还存了一分的良知,没有像那些泼皮无赖的不顾庄亲王而去,他也算是将功赎罪。”
胤禛嗯了一声,不是肯定,是怀疑的语气,他望向梦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不同,梦馨此时顾不上太多,“奴婢不求主子爷旁的,只求您让奴婢见奴婢阿玛一面,只求您让人打听出庄亲王府的消息,奴婢阿玛如果逃不过责罚的话,也算是奴婢见他最后一面。”
梦馨眼泪转动着泪水,泪盈盈的看向胤禛,种种的祈求,种种的恳求,种种的···梦馨如果看到的话隔夜饭都能吐出来,胤禛不负众望的移开了落在梦馨身上的目光,他食指弹动,“爷为何帮你?”
”您是要好处吗?”梦馨回答不出胤禛的问题,但她可以偷换概念。
极少有人如此反问胤禛,梦馨一直是跪着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她妩媚的一笑:“主子爷想要什么好处?奴婢身无长物,您却是天之骄子,奴婢没什么报答您的。”
胤禛眸色深沉了几分,不可否认他倒是挺喜欢梦馨伺候的,见胤禛没有说话,梦馨慢慢的起身走向胤禛,眸子里妩媚中闪过一分的清澈,梦馨心里宁静,添了嘴唇,“您便是不帮奴婢,奴婢也是您的人,爷亏了呢。”
最后的语调上调,格外的勾人,胤禛目光浓重,换个女人他早将不知廉耻的话喷出来了,但在此时的梦馨跟前,这话他说不出口,是因为勇毅将军···
“你收拾一翻,爷领你去步兵统领衙门。”胤禛神色越发的不耐烦,冷得能拧出冰。
“谢爷的恩典。”梦馨却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说桃子的炮灰女配憋屈,可她此时是刚刚爬窗成功的丫头,上边有一堆大山压着,她嚣张不起来的,过一段日子就不会了,梦馨是真的不在乎做炮灰,桃子觉得她心态挺正常。
20
当估算好时辰,四福晋扶着那嬷嬷的手敢去南书房的时候,书房里人去楼空,乌拉那拉氏缓缓的合眼,清冷的书房空无一人,攥紧那嬷嬷的手,乌拉那拉氏说道:“回去。”
“是,主子。”
在往回走得路上,那嬷嬷悄悄的打量四福晋,如今看不出什么异状来,轻声说:“主子不是为了她。”
乌拉那拉氏神色没见舒缓,“这比单纯为了西林觉罗氏还让我心惊肉跳,你见过他为谁坏了规矩?佟佳侧福晋够得宠的,只要她说为娘家说一句话,四爷不说冷着他一年,脸色绝不会好看,佟佳氏是个聪明的,从不在这上试探四爷,可如今呢···四爷为西林觉罗氏破例,我担心得不是她,是四爷太看重她身后的人。”
“要不奴婢将消息蔓延去?让佟佳侧福晋知晓?府里的人不见得会让西林觉罗格格好过,她是个不懂规矩浑人,四爷总会厌烦她。“
四福晋摇头否决了那嬷嬷的建议,“不成,四爷既然看重她身后的人,我哪敢破坏?四爷是算准了我会去南书房,让我帮着他们善后···”
乌拉那拉氏脸色阴沉,善后···胤禛的规矩不能破,胤禛的脸面需要维护,西林觉罗氏随着胤禛出门需要她找个妥当的好理由,绝对不能是去救西林觉罗氏那混球阿玛,有比此事更郁闷的吗?
后院里的动静瞒不过府里的人,虽然她们不知详细的消息,无法在四福晋院落里打听出确定的消息,但西林觉罗氏没在府里而且是随着四爷出门的事情,后院的女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乌拉拉那氏回到自己院落里,”你们到得真是齐全,今儿是怎么了,连李妹妹也来了?”
自从李氏身子越来越沉,乌拉那拉氏就免了他晨昏定请,李氏格外的重视肚子里这块肉,轻易觉不出院门,吃穿用度都是严防死守,她想着再生下一个儿子,如此她的地位会稳固,四爷宠着佟佳氏又怎么样?她比所有的人都能生儿子,比所有人都好生养,四爷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会亏待了她。
李氏扶着后腰,肚子向前凸起,虽然有身子后她肤色没有以前光滑细腻,身材也不够纤细,显得浮肿,但这些都是她的徽章,证明她得胤禛的宠,证明她能生儿子。
在乌拉那拉氏面前,李氏不敢太刺激她,恭谨的说:“几日没见福晋,妾怪想您的,今日左右身上无事,便想着向福晋请教育儿的经验,弘晖阿哥被福晋养得多好,妾到得时候也吓了一跳呢,还以为福晋是召见姐妹们,单单漏下了妾。”
除了一向不搀和任何事情的佟佳侧福晋之外,胤禛所有有名分没名分的女人都到了,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平淡的笑容挂在嘴边上:“李妹妹说得哪里话?我漏下谁也不糊漏下你。”
众人的神色有几分尴尬,一个个贸然跑到四福晋院落里,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可四爷从未带一侍妾格格出门过,跟在四爷身边的女子只有两个,一是四福晋,二是佟佳侧福晋,连出身佟家的佟佳侧福晋都鲜少有机会跟四爷一同出门,西林觉罗氏是什么东西?她怎能···
“还有一人没到,西林觉罗格格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乌雅氏水盈盈的眸子眨了眨,“她惯是会偷懒,姐们都来陪伴四福晋,她却是不到,总是贪睡偷懒这可不行,福晋,要不婢妾让人去叫她?”
乌拉那拉氏淡淡的说:“不必了,她方才伺候四爷出门去了。”
这则劲爆的消息使得在场的女人齐齐变了脸色,卑微又幸运的西林觉罗氏竟然同胤禛一起出门去?西林觉罗氏哪一点值得?乌雅氏泪盈盈的忏悔,“是婢妾没管教好西林觉罗氏规矩,她一个小小侍妾怎能陪四爷出门?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婢妾一定会补上。”
乌雅氏跪在四福晋面前,“婢妾知错,求福晋开恩。”
乌拉那拉氏说道:“我瞧着西林觉罗氏虽然位份低,她也没看过什么书,针线女红更说不上好,但她在规矩谨守本分上不比乌雅氏你差,她如今不是你跟前的奴婢,即便教导她规矩也是我来教,乌雅氏。”
她居高临下的看了乌雅氏一眼,“往后这种话还是改了去,我今日就不惩你了。”
“有句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四福晋仿佛感叹得啧啧两声,“莫欺少年穷,谁知晓将来会是谁人前显贵?”
乌雅氏身子晃了晃,咬着嘴唇,口中腥咸,梦馨那贱人尽让然四福晋护着,巴结上了四福晋,难怪敢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只要想到梦馨陪胤禛出门,乌雅氏的心仿佛刀割一般疼痛。
四福晋说道:“四爷着急去寺庙里同无为大师论佛,恰好西林觉罗格格在我跟前伺候着,虽然是佛家重地,但四爷身边也不能没人端茶送水,我瞧着西林觉罗氏老实,想让她听听无为大师将佛经,四爷说过她不够沉稳,我就命她伺候四爷出门去了。”
众多女人羡慕之色压不下去,四福晋说了是她吩咐的,谁也不能跳出来指着她安排得是错误的,这是乌拉那拉氏给梦馨的恩典,往日梦馨对四福晋如何的恭谨她们都能看出,俯首帖耳得样子快把四福晋当菩萨供奉了,菩萨感到梦馨的虔诚,赏了脸面伺候四爷····地位低的格格妾侍之流,对四福晋越发的恭谨,都想学梦馨将四福晋当菩萨拜。
四福晋面上平静的享受着侍妾格格们的恭维,心里却想,这也算得上苦中作乐,后院的侍妾格格们会更为听自己的话,有梦馨这榜样在,她们会更用心伺候她。
被众人羡慕的梦馨此时身体僵硬着,她同胤禛离得很近,胤禛眉间有几分不悦,梦馨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气味儿,请罪说:“奴婢忘了用熏香,主子福晋赏了奴婢的,奴婢不太会用。”
胤禛冷哼一声,梦馨忙将小桌上摆放的茶盏放到胤禛手上,虽然第一次出门对梦馨来说是新鲜的,从穿越后她就没出过门,但眼前这位四大爷好难伺候,梦馨又有事相求,还是顺毛摸吧。
梦馨低眉顺目安静的坐在一旁,随时注意胤禛的动向,看惯了车水马龙的都市,身处古色古香的画卷里,车外面的景色对梦馨来说有点小清新。
她穿越前不是没有经过磨炼的娇娇女,心里年龄三十岁又是受尽世情冷暖的梦馨绝不会被外面古代场景迷了心神,她安静又乖巧的坐在胤禛身边。
胤禛的目光落在了杯中茶叶上,他喜欢这份安静,眼前的人也不见得一无是处,她的身体很紧致,性子也有□得可能,将她留在身边伺候着,胤禛并不算太过勉强。
如此两人沉默了一路,仿佛在比较谁更像是不说话不能动弹的木头人,马车停下时,胤禛抬起梦馨的下颚,反手背划过她脸颊,仿佛看一件略有瑕疵的物品,“爷喜欢听话的,你今日很乖。”
梦馨不敢躲,面前的人是封建皇子,她是他的侍妾,”多谢爷。”
梦馨下了马车,胤禛眉头微颦,拇指按太阳穴,规矩还得再教她,怎么突然跑了?
胤禛在马车里等了半刻钟,他换了个姿势,又等了一会,胤禛从怀里取出怀表,时辰耽搁的太久了,他们父女有什么话说?真正能帮善保的是他,梦馨不是再应该来求他?
胤禛撩开了车帘,他的马车堂而皇之的停在步军统领衙门门口也不是个事,胤禛踩着车夫的后背下了车,他眯起的眼睛让跟在身边的奴才心惊肉跳,四爷不悦了,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生怕被胤禛当做出气筒。
高无庸低声问:“要不奴才去催催西林觉罗氏格格?”
胤禛拇指扣了一下食指上的玉扳指,迈步向步军统领牢房走去,高无庸忙跑到他前面,重新打点一二,主子贵人竟然踏进了牢房,西林觉罗格格厉害。
牢房里面的空气自然是不好,光线幽暗,地上不平整,胤禛适应了一会,劣质皂角都让他不满,胤禛因为周围的气味很是不高兴,循着远远处传来的动静,胤禛向前走。
牢头面容发苦得跟着四爷,这尊活佛怎么亲自进来了?没听说善保的女儿入四爷府,曾经善保看牢房的同僚见到胤禛亲自陪着善保的女儿到来,差一点将舌头都吞下去。
胤禛想到了梦馨会劝说善保,但没想到是眼下的情景,在善保的牢房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原来牢房的犯人大笑:”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如果早听小娘子一言,我等不至于被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