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馨揉了揉肚子,心里偷乐搬回一程,四爷方才的神色真是···好笑。梦馨等候在四福晋的卧房之外,哀怨的请罪:“奴婢辜负了四福晋的大恩,奴婢这身子···实在是撑不起···关键时候总是出意外,奴婢···呜呜···”
别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梦馨的眼泪涌出,要多后悔有多后悔,梦馨笃定胤禛不会将他们相处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四福晋心里即便存了芥蒂,她有如此鄙夷的表现,定然不会再得四爷的宠,明日她侍寝时上茅厕会被四福晋压下去,但上不得台面的话一定会传遍四爷后院,反正鄙夷粗俗她是跑不掉了。
如此一来,梦馨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想着是不是摆出一哭二闹上三上吊的泼妇作风来陪衬四爷府后院的女人高贵高雅,大晚上的还是别闹了,做过分的话,四福晋气大发了就不好了。
梦馨除了悔恨的哭声逐渐增大之外,没做出什么再失礼的事情,可侍寝时如厕已经够惊骇了,四福晋道:”够了,你回去闭门思过,抄写一百遍经书送过来。”
“奴婢的字不好···字···”
“字不好也得抄。“
”遵命。”
梦馨平安的离开四福晋的院落,伴随她的是星光,迎接她得是失宠的日子,爬床丫头失宠是必然的,梦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服
11
眼前摆放着笔墨纸砚,梦馨哀声叹气,在旁边给她磨墨的兰翠看了看她,嘴唇蠕动,“格格多练字的话能练好。”
“只要四福晋不嫌弃我字写得太难看就成,我没什么机会用到书法,况且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四福晋总不会指望着我擅长琴棋书画。”
梦馨怀念着现代的圆珠笔,软趴趴的毛笔,繁体字···不是她没文化而是根本就和不到一起去。梦馨并非从事文字工作,用键盘打字的时候比写字多得很多,她能将字不缺比划的描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梦馨很佩服穿越过去就能将字写得很好的人,至于鹅毛硬笔什么的,梦馨不会弄,况且四爷后院未知因素太多,梦馨不会自找麻烦。
胤禛可是最为擅长拉清穿女的人。谁知道府里的女人是不是有潜藏的,起码佟佳氏,乌雅氏,她觉得都不太正常,没准还有重生回来或报仇,或者同胤禛生包子,打算做皇太后的人。
谁也没指望她一个炮灰丫头写得一手好字,据说普通的旗人家庭女孩能识字就因为秀女需要选秀,梦馨家里不够选秀的标准,识字···也许是她哥哥教的。
兰翠扫了一眼梦馨写得孝经,一个个的字像是墨水团儿,四福晋看见了更会放心的,兰翠偷偷的打量起她伺候的主子,只要一日供给三餐,供热水洗澡,梦馨就很满足了,虽然有时她也奇怪的言行,但兰翠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争宠的心思。
离侍寝那日的闹剧过了小半个月了,她受尽了府里人的嘲讽,就算是有点身份的嬷嬷管事也看不起她,她们众口一词的说梦馨粗俗上不得台面。
对比府里的其她的格格侍妾而言,梦馨的存在就是最好的陪衬,即便最平凡的格格在梦馨面前也会有自豪的心思,由此每日来看望梦馨的格格侍妾多了起来,每一次她们满意的来,满意的离去。
梦馨仿佛对毛笔有天大的仇恨,一滴墨汁又滴在纸张上,梦馨看了看花开的墨汁,以及快抄写完成的孝经,“这张放在最底下,我就不重写了。”
兰翠手拿石墨,在砚台上画圈圈,低声问道:“您不难过?”
“难过?”梦馨抬头,“难过什么?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她们···她们都说你···”
“我好吃好睡,无事得时候还可以练练功,我不觉得难过,我原本就是卖身的丫头,让她们觉得高人一
等不是我应当做的?”
梦馨会将陪衬进行到底,她从未有过翻身做女主的想法,她越是卑微,胤禛越是看不上她,胤禛周围有花儿一样的美人,梦馨不信他还会记住她,胤禛是天上的太阳,她是地上的尘土,如此的距离,梦馨会非常安全。
兰翠眼里闪过同情,梦馨故作深沉的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上辈子为了一室两厅的房子,梦馨累得跟条死狗似的,还银行贷款得偿还到四十岁,这还是她升职加薪后偿还钱能力大增的结果,如今虽然她住得是厢房,但也是一室两厅,同时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衣服有人洗,屋子有人收拾,只要不被胤禛骚扰的日子,她会觉得赚到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您是懂的?“
梦馨尴尬的揉了揉下巴,“让我背全守诗词那是难为我,但有几个喜欢的句子我是记得的。”
兰翠抿嘴笑了,“主子,您的脸?”
刚才梦馨手上的墨汁沾到脸上,梦馨翻出手镜子,脸颊上一块仿佛黑斑的,她嘿嘿的笑了,“如此看我的牙齿多白!”
“格格。”兰翠哭笑不得,梦馨说道:“笑也是一日,哭也是过一日,何必自己找不自在,如今我已经算是过得很好了,我很感激四福晋。”
爬床丫头能有今日的结局,梦馨觉得已经是开金手指了,她又写了一会,放下毛笔,“今日就写到这,四福晋没说什么时候给她将孝经送去。”
写了半个多月能入目只有十来张,梦馨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废材,废材有废材的生活,她洗干净脸和手,擦着水珠时,问道:“四福晋是不是没说扣我的月钱?”
“是,没说。”
兰翠看着容光焕发的西林觉罗格格,她的手被梦馨抓住,“那么今日是不是发月钱的时候了?兰翠,是不是可以领月钱了?是不是?”
“···奴婢一会···一会去管事嬷嬷那看看···福晋每个月都会按照侧福晋格格的品级额外赏赐东西,您应该不止有月钱,许是还能得点丝绸布匹。”
梦馨诚心诚意的称赞四福晋的大方,她这个月除了那日伺候四福晋之外,其余的日子好吃好睡,还调戏了一把胤禛解闷,月初还能领工资,这活舒服啊,顺便她还有娱乐活动,那些想在
她身上找高贵的格格侍妾,她何尝不是看她们的热闹?
古人还是比较含蓄的,她们到梦馨屋里找优越感总会带着点礼物,当然也不明面上的说梦馨怎么怎么低俗,说得越文雅会显得她们是才女,梦馨全当做老外讲鸟语,听不懂,自然不会觉得难看,她们断不会有犹如泼妇的言行。
像梦馨这样最低等的侍妾没什么点心享用,自从别人常来常往后,梦馨零嘴有了,因为茶叶不好,也有人捎带茶叶过来让梦馨品尝长见识,据说是四爷赏赐的,于是梦馨的每个月根本不需要额外的花费。
梦馨眼睛亮晶晶的摆弄着金银,还有几颗珍珠呢,这些都是她的,兰翠领了月钱进门,看不过去眼儿,“格格,这个月的五十两银子,您收好。”
“好嘞,好嘞。”
梦馨宝贝一样的将银定子放到盒子里,银子,金子,珍珠,虽然不当吃喝,但也许有一日能用到,拿来傍身是最好的。
“至于额外的赏赐,您没侍寝,位份有最低,福晋只给了一匹锦缎,色泽上不是很鲜亮,但您的衣服都有些旧了,是不是用锦缎做一件旗袍穿?”
兰翠将桃红色锦缎放到梦馨眼前,梦馨摸了锦缎,不愧是皇子府的东西,这匹锦缎是上品,“不用了,我的衣服还能穿,这匹缎子,还有···”
梦馨数出十两银子用手绢包好,“过两日我阿玛会来府里,把这些给他好了。”
锦缎也能卖银子,再加上十两银子,梦馨的阿玛在外面吃喝不愁,只是他手中有闲钱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赌场,梦馨很好奇他这样的赌鬼没被人打死,也没见他借高利贷,梦馨不记得他卖儿女换取银子,不是哥哥实在病得不行,梦馨也不会被乌雅氏买回去。
但说他有良心吧,每个月可以毫不犹豫的花光梦馨积攒下来的月钱,梦馨在乌雅氏跟前每个月也只有一两银子,大半都给了他。
“主子爷不喜欢格格同娘家来往太紧密,尤其是风评不好的人,主子爷不会让他登门。”
“知晓你担心我让主子爷厌弃,如今我就是表现得再温良恭俭让,主子爷看不到,我阿玛走得是下人走的小角门,他不算同主子爷有关系的人。”
梦馨收拾好给阿玛的东西,“如果我不送银子出去,他会饿死的。”
既然成了梦馨,她的阿玛也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她只是个没名没分
的侍妾,要不然胤禛会把他打出去吧。
粗使的丫头小花进来禀告:“格格,角门那里来了一人,说是您阿玛。”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梦馨提起包袱,“我吃多了,消化消化食儿,亲自去一趟,起码告诉他,他女儿已经卖身给四爷了。”
这些都是梦馨失去贞操后得到的东西,她不想留下,给梦馨的阿玛正合适,往后他再来,梦馨就不会这么大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起码得让他戒赌。
在梦馨想法里那位好赌成性的阿玛一准穷困潦倒,精神不济,哈气连天,他身上的衣服应该很脏,胡子邋遢的···但眼前这位四旬左右身材健硕身穿干净宝蓝色袍子的人是谁?
他的大拇指上还套着一个白玉扳指,头上的圆帽中间也是带了一块玉,腰间吹着丝绦,梦馨张了张嘴,没错,看面容是她阿玛,难道赌鬼转运了?
”你···阿玛···”
“乖女,阿玛今日是来领你回家的,你卖身的银子阿玛弄齐了。”
梦馨彻底的怔住了,那中年男子一扬手中的二百两银票,阳光下的数字闪闪发亮,喵了个咪的,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转运发财了?
“你为什不早点来接她,为什么?”
如果早点来接她的话,她也不会死于胤禛的粗暴,男子才发觉梦馨开了脸,做妇人的打扮,口吃的说:”你···你···乖女···你嫁人了?”
梦馨摇了摇头,“我没嫁人。”
没有婚礼和洞房算什么嫁人?梦馨看出他神色不对劲,疑惑更重:“我爬了四爷的床,从今日起是四爷的人,您来迟了。”
“四爷?四爷?乖女啊,阿玛苦啊。”
方才有几分富态的男子坐到了地上,痛哭流涕:“怎么办?乖女不知最近咱们祖坟冒了青烟,西林觉罗一族女儿嫁得可好了,阿玛原打算将你趁此机会嫁出去的,乖女怎么伺候了四爷?呜呜,呜呜。”
他哭得比梦馨还伤心,又是西林觉罗氏,梦馨确信胤禛幸了并且留下她,就是为了她的姓氏,难道西林觉罗氏有神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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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梦馨等着他后悔呜咽了好一会后,问道:“您这身打扮是不是收下的聘礼?”
“自然不是,乖女啊,阿玛最近先是手气很好,有找到了一位很久没有见过的远方堂哥,这身行头是堂哥给我的。”
西林觉罗老头抹去眼泪,浑浊的眼里表露出心疼,“乖女啊,你怎么就伺候了四爷?阿玛不争气···哎,没脸见你啊。”
“远方堂哥?过去没听您提过,因为你好赌很多的亲戚都不来往了,他是谁?您找上门去的?”
梦馨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她好奇极了,同时感觉她逐渐的接近事情的真相,西林觉罗老头颇有自知之明,“自从你自卖自身沦为婢女,咱们家败了之后谁还理会我?我整日的醉生梦死恨不得把一切的都赌上翻本,堂哥是好人啊,他给我找了个活,如今我在步兵统领衙门里做牢头。”
梦馨疑惑的看着他,着实看不出他有再次为官的潜质,“他如此好心?”
“乖女!!”
西林觉罗牢头首次对梦馨严厉起来,随后想到女儿连个名分都没有就跟了四爷,都是他害了女儿一生,神色减缓:“你怎么骂阿玛都成,断不能说堂哥的不是,他将咱们家原来的房契重新给了我,并且帮着收拾一新,还扩建了一些,给了我体面,给了我失去的尊严,乖女啊,堂哥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不许说他的不好啊,他是我西林觉罗善保最为敬重的人!”
善保?梦馨头微微扬起看向碧蓝的天空,善保?好在年代不对,姓不对,其实有个大贪官的爹也挺好的,记得和珅唯一的儿子娶得是乾隆最疼爱的十公主。总比她如今陷在四爷府后院好,最后如果都是死的话,享受了再死也没什么遗憾。
“你就不奇怪堂伯父帮你的原因?”
“还能是为什么?咱们家狗都嫌弃堂哥还能图什么?不就是都姓西林觉罗?”
西林觉罗善保有几分的自知之明,“你不知晓宗族对咱们意味着什么,况且堂哥心善不仅帮了你阿玛我,还帮了好多姓西林觉罗的人,不管远近,堂哥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西林觉罗来。”
“那他如今做什么官?”
“堂哥在礼部做侍郎,听说等到勇毅将军凯旋,他定然会高升呢,外面都说勇毅将军就是堂哥的儿子,乖女啊,阿玛跟着堂哥想不发达也难嘞。”
“勇毅将军?他又是谁?”
梦馨原本的记忆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自从随着乌雅格格进入四爷府后,她就再没有出去过,鲜少听到外面的事情。
善保略带几分自豪的说:“那位勇毅将军是我们西林觉罗的好汉子,阿玛是赌徒,但纵横赌场这么多年还健在,这双眼睛看得是准的,乖女放心,跟着堂哥只有好处。”
“勇毅将军就算打到敌国的都城也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乖女不知两年前万岁爷亲征时,陷入了敌人的包围,是勇毅将军将万岁爷给救出来的,勇毅将军背着万岁爷跑了半个月,期间经历了很多的危险,勇毅将军对万岁爷不离不弃···”
梦馨后背发冷,不离不弃用得真是好,康熙皇帝多灾多难,凡是女主的亲朋必然是康熙的救命恩人,必然受康熙重视,然后恩泽女主,康熙是被称为明君的一位帝王,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康熙的皇帝排名是靠前的,这样的人总是被臣子救下,这皇帝当得也挺npc的,总是被玩家救了然后属性加成。
梦馨有几分怀疑如今历史的可靠性,不管怎么说勇毅将军打到欧洲还是挺解气的,梦馨恨不得勇毅将军再向西,直接贯穿欧洲大陆。
善保将勇毅将军所取得的功劳全部说了,砸吧嘴说道:“啧啧,因为勇毅将军,堂哥的女儿···就是你堂姐,她如今是太子爷的侧福晋,听说有了身子呢,你二堂姐嫁进了康亲王府,堂哥家三丫头明年选秀,没准会再配皇子。”
原来胤禛是找错了人,梦馨终于解开了爬床事件之谜,可是不对啊,怎么会找错了?
”勇毅将军到底是谁的儿子?是堂伯父的吗?”
“这个···这个八成是堂哥的儿子,万岁爷没明着说,勇毅将军也没提起他的身世,不过万岁爷对堂哥很好是毋庸置疑的,也许勇毅将军只对万岁爷说了出身。”
“那没人见过勇毅将军?”
“勇毅将军带了个海东青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谁知晓他长得什么样?”
梦馨额头黑线,战场带面具有这么耍帅的吗?一旦被敌人化妆顶替不是太容易了?梦馨问道:“八成的可能?堂伯父也不知道吗?他家的儿子有从军的?”
“是有一个没错啊,就是他的庶长子嘛,谁能想到不被重视的庶长子却成了举止闻名的不败名将。”
梦馨听着善保感叹,再没什么可问的了,也许那位勇毅将军的经历能写成一部庶子攻略,也许勇毅将军有倾世之才,但他应该是楠竹,这金手指开的?
善保继续赞叹:“连汉人都说咱们的勇毅将军是冠军侯再世呢,万岁爷听见汉人说得这句话,可高兴了。听说勇毅将军回京必会封侯的,也许还能封公。”
梦馨撇了撇嘴,康熙皇帝当然高兴了,能让汉人心服口服的满人不多,纳兰容若是一个,如今的勇毅将军是另外一个。
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如同永恒的星辰闪耀军事史书,冠军侯的不败战绩是汉人的骄傲,勇毅将军被称为骠骑再世足以证明他的战功有多么的耀眼,冠军侯马踏贺兰山,勇毅将军贯穿欧亚大陆,别说他们还真像呢。
”一个私生子,一个庶子,出身也很像,庶子弄不好不就是私生子?“
”乖女嘀咕什么?“
梦馨笑着说:“没什么。”
她怎能认为勇毅将军的战功是开了金手指?等等···在康熙朝的功臣好想结局也不怎么好,明珠,索额图,再往前说姚启盛,施琅等等有战功的人,仿佛都被康熙给灭了。
明珠和索额图虽然政见不和挣来斗去的,并且卷入皇子之中,但他们对康熙也是有功劳的,说被康熙圈禁就圈禁,索额图不是还背着天下第一罪人的名头?
谁说只有雍正屠戮功臣?卸磨杀驴谁都会做的,况且勇毅将军的妹妹成了太子爷的侧福晋,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太子党?太子爷被废后,勇毅将军还能有好果子吃?
倒时会不会牵连他们?善保可是受过勇毅将军的恩惠,梦馨说道:“阿玛既然有了牢头的活计便好好的做,才不会辜负堂伯父的对您的厚望,等勇毅将军回京后,不管是否封爵,堂伯父家里往来得都是勋贵重臣,您这样的···怕是会给勇毅将军丢脸,毕竟您名声不好,我又在四爷府里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咱们心里感念勇毅将军的大恩,您每日早起三炷香,晚上多磕头保佑勇毅将军长命百岁就好了。”
“乖女,我想到了,乖女,我想到了。”
善保猛然间抓住梦馨的胳膊,手舞足蹈的说:“等将军侄儿回来,我就去同他说说,你现在没名没分的跟着四爷可不成,不得宠爱你想一辈子老死在四爷后院?怎样也得给留下个血脉,不拘男女你也有个指望,侍妾格格生死都在主子爷手中,四爷如果说不留,你上
哪有儿女去?四爷同太子爷很是亲近,听说四爷唯太子爷马···什么什么的。”
“马首是瞻?”
“对,对,就是这句,哈哈,乖女长见识了。”
善保拍了拍梦馨的手臂,“到时你是勇毅将军的堂妹,四爷看着谁得面子也得善待你,不说做侧福晋,起码会是个上了玉牒的格格,四福晋再想落你的胎就说不过去了。”
善保虽然一辈子都是末流小官,又是好赌之人,但末流有末流的好处,赌场市井什么传言没有?他就是再不关注都会听上几句,后宅的阴私他听了不少。
“四福晋是个贤惠慈爱的人儿,我跟你说乖女,四福晋在皇子福晋中风评很好,很多人都说她是贤妻的典范,她连佟佳侧福晋都能容下,只要乖女老实听话,咱们背靠勇毅将军,你往后的日子不难过,乖女又是出自正宗的上三旗,得了名正言顺的格格位置,生儿育女的话四爷总是得护你几分。”
梦馨很认真的看着善保,这是她记忆里那个糊涂虫阿玛?分析得很有道理啊。善保被女儿略带崇拜的目光看得发毛,“乖女,阿玛说错了?”
既然他不是糊涂到骨子里,梦馨条明白说:“阿玛千万别去求勇毅将军,我如今这样挺好的,孩子···孩子···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侍寝四爷后为了保命我喝了乌雅格格赏的汤药。”
善保大怒:“什么?你···乖女啊···呜呜···是阿玛害了你··本想让你回家做大姑娘的···呜呜··我怎么不早来接你呢。”
梦馨给善保擦拭眼泪,他是疼爱女儿的吧,哎,这分复杂的父女之情,梦馨心软了,她一直期盼有能孝顺的父母,梦馨心口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明白了,梦馨,我会待善保如阿玛,代替你孝顺他,可前提条件是他一直站在我这边。如果他再次走歪了路,我就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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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梦馨将银子和锦缎递给善保,“你拿着,这是你···女儿孝顺你的。”
“如今阿玛不缺银子,最近不是阿玛显摆,大赚了好几次,赌运好得不行。”
善保将银子塞回梦馨手中,“你在四爷府里不易,富贵人家的下人都长了一双富贵眼儿,最是欺软怕硬的,没有好处谁也不肯做事,乖女如今身份低微,身边不能没有银钱使。”
善保把准备给梦馨赎身的银票一起给了梦馨,“你留着,阿玛下次来看你再给你准备点。”
梦馨问道:“你还赌?大清官员可以赌博?您可别给西林觉罗家族抹黑。”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善保咳嗽两声,“乖女放心,我万万不会将家里的一切再压上赌桌,你和狗蛋儿是我唯一的儿女,如今狗蛋儿生死不知,你又···哎,这些都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阿玛见过黑还不怕?好不容活得像是个人儿,总不能在被人踩在泥土里——踏来踏去,西林觉罗一族祖坟冒青烟儿,我不求给祖宗增脸,也不能将来去了地下无言面对祖宗。”
“有句话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阿玛能有此心,女儿高兴呢。”
梦馨察觉到善保是真心悔过,想了想说道:“女儿不是不感激堂伯父,您能有今日靠得就是他,靠得是勇毅将军,但是阿玛需知盛极必衰,勇毅将军如何个前程尚且不知,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淡的过日子。”
“乖女怎么能这么说?勇毅将军会一辈子被万岁爷看重。“
”阿玛喜欢听戏看话本,有几个有名的将军得善终的?不是万岁爷不英明,君臣之间倒也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皇子们都大了,四爷突然幸了我,您还不明白?四爷跟前爬床的丫头不是只有我一个,但唯有我成了,并且还活着,其中怕也是有勇毅将军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