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格格痛苦的咬着嘴唇,不赞同的摇头:“奶娘。”
“此时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奴婢也是为她着想,芙蓉毕竟伺候了四爷,放出去万一有个好歹,混淆皇家血脉的罪名谁都担不起。”
承装着汤药的汤碗就放在桌上,梦馨低眉顺木,手里握着烫手的卖身契,喝还是不喝?
乌雅氏仿佛被打击了一样,慈悲的看着梦馨,“不会这么巧合的,四爷宠了她一次,不会的。”
奶嬷嬷蔑视的瞥了一眼梦馨,“就怕有人眼皮子浅,又是个水性耐不住寂寞的,被别有用心的人唆使做下错事,辜负了主子您的一副慈悲心肠,倒时对主子也是个麻烦,如今可不比以前,更得小心,主子也得为四爷想想,不说混淆皇室血脉,从芙蓉的肚子爬出来的···让四爷怎么认下来?”
乌雅氏起身说:“我去歇一会,如果她太挣扎的话···”
“主子,您慈悲的心肠也得分人啊。”
乌雅氏爱莫能助的最后看了芙蓉一眼,“如果是真有了,总是一条生命。”
“再多给她一张银票,调养好身子。”
“遵命。”
奶嬷嬷欣然答应,梦馨听见乌雅氏的脚步远去,她在奶嬷嬷的嘲讽下靠近桌子,端起汤药碗,她并非想同胤禛有孩子,有孩子就有牵扯,以她如今卑微的身份这份牵扯会要了她的性命,是这碗汤药应该不是无子汤那般简单,喝下去也许这辈子都别指望再有孩子了。
梦馨转念一想,她已非完璧,虽然卖身契拿回来,但做过四爷府丫头的事实抹不去,哪家正经规矩的人家会娶她?嫁个骡夫或者做妾,不过是另外一种苦,梦馨不仅想活下去,还想活得更好。
仰头将汤药喝了,梦馨把青花瓷的碗放到了桌上,奶嬷嬷眼底有了一分的亮光,梦馨说:“奴婢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再等等。”
她指了指旁边的蒲团,“主子大慈大悲的放过你,你是不是也得念一遍金刚经为主子祈福?”
念经不过是借口,她是怕自己把喝进去的汤药吐出来,念上一个时辰的经书再想做什么都迟了。
梦馨喝下汤药就没想过再吐出去,屈膝道:“是,但劳烦您等一会,我。”
“你想出门?芙蓉我可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能隐瞒得了主子,隐瞒不了我,主子是一时心软才没看透你的本性,芙蓉你··”
梦馨将卖身契扔到铜盆里,水迅速的将卖身契上的字迹和手印花开,梦馨不放心的将卖身契绞碎,看着碎片梦馨卸掉了身上的枷锁。
做完这一切之后,梦馨跪在蒲团上,念诵金刚经,心思转动,有两百两银子可以做点小生意,在四爷府做过奴才反倒成了后台,应该能蒙上一些人,梦馨会给原主不着调阿玛些许的银子,但不会像原主一样无怨无悔的照顾他。
外面也许比府里凶险,梦馨就是想出去,离着胤禛越远越好,如果她有本事的话,都想阉了他。
记得奶嬷嬷姓钱,是乌雅氏最信任的奴才,她看着梦馨念经,眉间多了几分的疑惑,念了一遍金刚经,梦馨放下经书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主子慈悲,你的衣服首饰都带走,主子看着恶心。”
“多谢格格。”
钱嬷嬷就没再提乌雅氏答应再给梦馨的银票,梦馨仿若不记得此事,钱嬷嬷暗道,这贱婢还挺上道。
梦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衣服,能卖点钱是一点,所以值钱不值钱的她都带走了,虽是如此梦馨也只是整理出一个小包袱,同屋的人离着梦馨远远的,好像她身上有瘟疫似的躲闪。
梦馨懒得同她们交流,这辈子都不见得回再见了,拉拢她们做什么?节省点银子给乞丐还能得一声好,梦馨打定主意再不同四爷有任何的牵连。
她是丫头只能从角门进出,梦馨距离角门还有两步时,距离他平安出府的梦想近在咫尺时,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慢,芙蓉,慢。”
梦馨一咬牙,打算一步跨出角门,但看到在角门前站着小厮,梦馨泄气了,她冲不出去的,衡量得失之下,如果有过多的动作会更会让人怀疑,卖身契虽然已经毁了,但四爷是皇子,她是蝼蚁,四爷府里的大小主子看她不顺眼碾碎了她还是很轻松的。
在没完全把握之前,梦馨压下心中的冲动,忍住,梦馨,你行的。
回身看到追过来的圆脸妇人,头上的金簪看着不俗,身上的衣裙也很整齐,按照书本里形容通身的气派不像是奴才倒像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夫人。
“您叫我?”
梦馨怯弱的低声问道,妇人上下打量了梦馨,着实看不出她这样的如何能被四爷幸了,“你昨夜伺候了四爷?”
“奴婢···奴婢··”
梦馨语无伦次,最终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圆脸妇人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福晋知晓了这事,让我来领你过去,这可是好事。”
福晋?四福晋吗?梦馨恨及了乌雅氏,你个没用的圣母,到底怎么管教丫头的?身边有别人的密探都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这才多久就让福晋知晓的?说她是笨蛋都抬举她!
事关梦馨自身,她如何不急,不过如果乌雅氏不是圣母情怀的话,她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胤禛肯定不会将昨夜的事情到处说,只能是乌雅格格身边的人走漏的消息。四福晋想要利用她做什么?打击乌雅氏?可乌雅氏这么个好拿的用得上福晋亲自出手?
圆脸妇人牵起梦馨的手,“可怜见的,你别慌,你伺候主子爷还不是好事?”
“啧啧,是个美人坯子,福晋见了你定会垂怜,走吧。”
梦馨只能随着她的脚步重新向后宅移动,她的自由,她的梦想,这一次怕是全部破灭了,她能在乌雅圣母面前活命,但她将要见得是四福晋,那可是熬死了小年糕的宅斗中的战斗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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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梦馨随着妇人的脚步向四爷府主院落走去,四福晋居住的院落比乌雅格格的住处大不少,伺候的丫头嬷嬷也多。青石路面两侧每隔相同五六步远的距离有穿着官绿比甲的婢女垂首站立,门口也站着两名穿戴得更好一些的丫头,整座院落里再多的婢女都像是失去了灵魂夺了声音的木头人儿。
唯一的响声是挂在回廊下画眉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梦馨心头一紧,压力突然增大,胸口有压着大石头,她怕见四福晋,更怕被四福晋摆布。
梦馨规矩的站在门外等候,不知别人如何,身为现代人她有一种小三面对正室的感觉。虽然在清朝小三是合法的,虽然她不是甘愿做小三,但梦馨会有惭愧,以前混迹网络之时还觉得大妇各种残忍迫害小妾是灭绝人性,巴不得穿成侧福晋格格的女主将四福晋打下去,同四爷相亲相爱。
清穿的事情发生在梦馨身上,她又成为最低等炮灰时,梦馨想着一件事,她原来想得太天真了,凭什么四福晋就得给清穿女主让位?无论现代古代,维护她的婚姻有错吗?
梦馨羞耻的垂头,梦馨啊,你害死我了。
门帘动了一下,梦馨听见一平和的声音,“主子让你进去。”
梦馨抬头看到一位穿着酱紫色旗袍的面容平凡的女子,她梳着小把子头,一朵蔷薇扎成的宫花待在发鬓上,梦馨从未到过四福晋住的院落,也不知眼前的这位是四福晋身边的二等丫头,虽然是二等,她身上的沉稳劲儿比之寻常人家的小姐不差。
梦馨屈膝,“多谢姐姐。”
那人楞了一会,眼里漾开笑意避让开,顺便撩起起八星报喜的帘陇,“你进去,主子等着你。”
梦馨低头悄步走进屋里,不敢有抬头,隐约感到屋里的人不少,嘲讽,看戏的,轻蔑的,嫉妒的等等目光凝在梦馨身上,梦馨勉强站稳,屈膝福身:“奴婢拜见四福晋,福晋大安。”
规规矩矩的行礼,梦馨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她像是一只误入歧途的小白兔,轻颤的身躯表露出她的恐惧,以及敬畏。
过了好一会,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起吧。”
是四福晋,虽然面前的人不少,但一定是四福晋,别人不敢在四福晋面前多嘴。
梦馨站直了身体,一如既往的耷拉着脑袋,手不安的绞着绢帕,一股的寒酸小家子气十足,梦馨感觉凝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但有一道直直戳入她身上的目光,是谁?四福晋?
“抬头。”
“遵命。”
梦馨怯生生的抬头,她惨白的脸色,像是红杏的眼睛,淡粉的嘴唇···即便四福晋见了都不由得一怔,梦馨在抬头的一瞬,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四福晋,两侧各坐着三四位美人,来不及细看,梦馨只觉得她们珠翠缭绕都是难得的美人,更难得的是气质各异,四爷果然是好艳福。
梦馨重新低下头,四福晋五官不如两侧的美人,可她居中端坐,再美艳的美人都得在她面前毕恭毕敬。
“乌雅格格,她是你的丫头?”
“以前是,我今日发还她卖身契,放她出府了。”
乌雅氏的语气里难言的不是愤怒,而是耻辱,梦馨的脑袋更低了,只听一轻快爽利笑声,“乌雅妹妹到底还是年轻,伺候了主子爷怎能放她出府?一旦走漏了消息,福晋还不得个捻算的名儿?何况伺候了主子爷,将来她一旦嫁人主子爷脸上那有光彩?”
这是梦馨最害怕的地方,乌雅格格想得不多,但四爷别的女人不见得想不到,梦馨知晓是她们借着自己做筏子给乌雅氏难堪,她就是无足轻重的连棋子都算不上的炮灰。
乌雅格格辩驳:“四爷交代过,她是我的丫头,是杀是放都随我。”
梦馨恨不得捂上乌雅氏的嘴,尼玛,不害死她,乌雅圣母是不是不甘心?
果然那道笑盈盈隐含夺命音符的声音再次响起:“乌雅妹妹入府不久,不了解主子爷,做姐姐的说你一句,主子爷是谁?他玩过的人即便不要了,断不可让别人拾去的道理,主子爷知晓乌雅妹妹慈悲心肠,四爷将杀字放在前头,左右不过是一个丫头,乌雅妹妹成全了她的好。”
梦馨期盼着这些女人之中有一人能为她说一句话,但她只听见喝茶的声音,梦馨撩起眼睑看了乌雅格格,她张嘴无言以对的模样让梦馨死心了大半。
坐在乌雅格格斜对面,紧紧挨着四福晋坐得人穿着一身银红的旗袍,银红色接近于红,能敢如此穿着的人,四福晋也容忍的人,足以显示她地位仅此于四福晋,她在此时充满看戏的心思,莫非她就是记忆里的佟佳侧福晋?
四福晋端茶杯淡淡扫了痛苦不堪的乌雅氏一眼,“佟佳妹妹是如何想得?她是留还是不留?”
站立在四福晋身后的老嬷嬷眉间一瞬间的皱起,梦馨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不管四福晋是用她试探佟佳侧福晋,还是有什么目的,她如今只是想要活着。
梦馨后悔她接下的烂牌,但活着才有越过越好的希望,她的命不仅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装孙子嘛,她擅长。
噗通,梦馨跪下了,屋里无论是坐着的有名分的侧福晋格格,还是站立着侍妾,谁都没看垂死挣扎的梦馨,四福晋的态度才值得注意,爬床的丫头罢了,也只有乌雅格格才会弄得后院的人都知道,落到她们手上早就捂嘴打死了。
佟佳侧福晋淡淡的说:“一切福晋做主。”
梦馨绝望了,乌雅格格说道:“婢妾恳求您让她去得轻松些,毕竟她伺候了我一场。”
乌雅氏呜咽,泪水在眼圈里晃悠,柔弱的身体仿佛不能承受悲伤的打击,四福晋嘴角微勾,“乌雅格格且安心,府里有人安排。”
“四福晋。”
梦馨奋起的一声,“奴婢有话说。”
佟佳侧福晋把着扇子坠角,第一次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梦馨一眼,四福晋平和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波文,“你有话说,我就该听?”
“就是啊,福晋什么身份,岂能听你一贱婢的话?”
旁边的侍妾中有人捧着四福晋,“奴婢便是奴婢,没有一点的规矩。”
乌雅氏身体摇摇欲坠,脸上热辣辣的,仿佛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她身边的丫头没有规矩,岂不是说她没有规矩体统?乌雅氏断没想过芙蓉爬床伺候四爷的事情会张扬到所有人都知道。
乌雅氏狠狠的瞪了梦馨一眼,不是梦馨不知廉耻,她怎么会受此侮辱?心里巴不得梦馨就这么死掉。
梦馨跪地,“奴婢是有话禀告四福晋,有您什么事儿?四福晋听或不听,有您插嘴的份?您比奴婢尊贵,但还能在福晋和侧福晋面前显尊贵!”
梦溪不负方才的怯懦,目光落在福晋身上,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数,圣母用怯懦胆小,在老谋深算的福晋面前,梦馨必须展示她的价值才能保住性命。
四爷府邸最缺得是什么?不是女人,而是正宗满旗出身的女人。四福晋乌拉娜拉氏娘家随着飞扬古的辞世没有顶门立户的人才逐渐势微,换做寻常也没什么,皇家如何都不会因为娘家势微而休妻,但随着四爷的地位上升,野心膨胀,四福晋已经感受到紧迫了。
胤禛子嗣又不多,一旦娶进来一位娘家显赫的满旗侧福晋,即便不会压着四福晋,但她的日子绝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轻松。梦馨推断四福晋压根不想让四爷纳进满旗秀女,即便是要进四爷府后院的满旗的秀女,娘家必然不够显赫,四福晋不可能让四爷后院充斥着包衣,汉军旗。
重视血统的康熙皇帝会以为她别有用心,由此明年选秀才会有钮轱辘氏进门支撑场面,据说钮轱辘氏开始并不得宠的,平平淡淡好些年,应该是四福晋压着的,可能在弘辉夭折,李侧福晋儿子长成时,四爷需要有满八旗秀女所出的儿子,四福晋才有可能让钮轱辘氏承宠。
如今弘辉只是体弱,并未夭折,而梦馨喝了无子汤,四福晋会更为的放心,除了她是满旗之外,梦馨毫无依仗,随便四福晋摆布,她是最好的挡箭牌,不管梦馨想得对或者不对,她如今更能满足四福晋,是四福晋可用的一枚棋子。
四福晋眼前一亮,“你想说什么?”
梦馨感觉她赌对了,“回福晋,奴婢姓西林觉罗,名为梦馨,正白旗。”
四福晋嘴角弯了弯,“你是秀女?不对,秀女怎么在乌雅格格身边做丫头?”
乌雅氏紧张了许多,“福晋,婢妾···”
“我先听她说。”四福晋的手搭在垫子上,护甲上的玳瑁闪闪发亮,“你是怎么沦为奴婢的?”
梦馨心里有了一分的明悟,四福晋知晓她的出身背景,如果自己敢誓死一搏,她会高抬贵手当做多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一旦她烂泥抚不上墙,死了也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今天好不容易盼到一条留言,结果是你的书实在是看不下去,读者也有自己的思维,桃子立刻烂掉了,桃子是玻璃心,需要安慰,看不进去的人点叉叉吧,这篇文实在是看多清穿文的产物,虽然清穿都被穿烂了,桃子敢保证,文文是没有写过的视角,梦馨严格按照文案上所写的炮灰女配生活,没有炮灰翻身的戏码,炮灰也有炮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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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阿玛不争气,因渎职被免官,后来一家的容身之地也被奴婢阿玛给典当了,奴婢哥哥染病,家里没有多余的银子治病,奴婢只能自卖自身,幸而乌雅格格救下了奴婢,奴婢随着乌雅格格进了四爷府。”
“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伺候不得四爷,奴婢是···如果不是乌雅格格···奴婢断不敢有非分之想。”
梦馨简明的交代了身世,说得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四福晋转了转护甲,梦馨低声说:“乌雅格格慈悲,将卖身契赏给了奴婢。”
“如今卖身契还在你身上?”
四福晋猛然问了这一句,梦馨耷拉脑袋:“奴婢将卖身契毁掉了,奴婢实在是不愿意牵连乌雅格格,也不敢在对不住祖宗,奴婢虽然不要脸面,但伺候乌雅格格也是尽心尽力,奴婢一直记得没有乌雅格格买奴婢的银子,奴婢哥哥怕是就会···从小他就对奴婢很好。”
梦馨成功的将她救治兄长的形象拔高了几分,在坐的女子家境殷实,非富即贵,进入四爷府一直锦衣玉食,像卖身为奴这类的事情大多从话本里看到,梦馨果断挣到了同情分。
她说了如何伺候乌雅格格,足以向所有人表明她并非是忘恩负义的人。毁掉卖身契反倒是偿还了乌雅格格的恩情,旗人不是没有卖身为奴的,但清毕竟是满人尊贵,尊贵的上三旗竟然卖身到下五旗的包衣身边做奴婢,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也就乌雅圣母敢收下她。
梦馨打算报复的话,只需要拿着乌雅氏给的卖身契去官府,对四爷来说是抬抬手的事情,但总归是一桩麻烦。西林觉罗——能以觉罗为后缀的姓氏,在祖上没准同红带子觉罗氏有关系。
四福晋瞥了震惊吓得脸苍白的乌雅氏,“我一会给乌雅格格派去个嬷嬷,教导你规矩,娘家宠着你,额娘再是看重你,该懂的规矩也马虎不得,如今可不单单是乌雅家的事情,你既然入了四爷府,我不能眼看着你糊里糊涂的。”
乌雅氏摇摇欲坠,“婢妾···谢四福晋。”
“罢了,你认真学规矩就算是谢我了,往后有不懂的多向人请教,你体弱我不也不罚你,每日去书阁抄写礼乐书籍。”
“···遵命···”
乌雅氏抄写书籍,四爷便会去别处了,她除了恼恨自己包衣出身被人看不起之外,对梦馨满怀恨意,她早就知道不妥却不提醒她,就是等到今日···乌雅氏忍不住瞪了白眼狼一眼。
梦馨缩了肩膀,慌张的目光像人寻求保护,当然屋子里的人不会回应她,可怜她对乌雅氏落井下石是一回事,但宫里的德妃的面子不能不给,乌雅氏是德妃的娘家侄女,那可是四爷名义上的表妹。
没得到希望的保护,梦馨怯生生的对乌雅氏磕头,“奴婢是对格格不诚,当时奴婢哥哥急等着银子救命,奴婢只能暂且瞒过主子,奴婢只要有机会脱籍,对您只有感恩,你高贵仁慈,善良慈悲,一定会原谅奴婢一时的隐瞒,一定会感动于奴婢为救下兄长的迫不得已,对不对,乌雅格格您是最善良的人了。”
混迹文学网站的梦馨忍着泛起的鸡皮疙瘩,用着琼瑶体对付乌雅格格,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佟佳侧福晋唇边勾出一抹笑意,看梦馨的目光专注了几分,乌雅格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圣母遇见琼瑶体——惆怅。
“你···你好自为之···别再害我了。”
乌雅格格好半晌才说出这句话,四福晋一如既往的平和,神色不见丝毫的外露,她身边或站或坐的人不见得个个的好涵养,眸子偶尔闪过对乌雅格格的嘲弄。
梦馨悄悄的抹了眼泪,许是保住性命了吧,她已经完成了四福晋的目标,四福晋借着梦馨的事情,将一名嬷嬷指派到乌雅氏身边,乌雅氏因为抄写佛经必然会失宠个几日,有德妃的面子,四福晋不会做得太过分,乌雅格格又是四爷最喜欢的柔媚样儿,断然不会失宠太久。
再联想到据小说中描写胤禛和德妃是一对貌合神离的母子,如果一切属实的话,四爷对乌雅格格也不见得会太好,胤禛最擅长就是迁怒啊,胤禛有些事不方便做,四福晋可以帮他,而且即便德妃知晓了,也会认为乌雅氏不争气。
爬床的丫头···她是爬床伺候了四爷的丫头,以胤禛的小心谨慎,她的身份怕是他早就知晓了。府邸后院这么多婢女,四爷明晃晃是高富帅,官二代,每年准备爬床的丫头有多少?
胤禛的自控能力是最强的,在此关键时候,会因为一时□高涨就幸了倒贴的奴婢?她不记得听谁说过,靠近胤禛的女人祖宗三代都会被查出来,在皇子们暗自准备拉下太子爷的康熙四十二年,胤禛也怕在床榻上被美人套取口风,或者他在床榻上的表现被兄弟们知晓。
梦馨越想越是害怕,四爷府是狼窝,可如今的梦馨除了让四福晋觉得她还有些用处之外,没有任何的依仗,对不起了,乌雅格格。
梦馨呜咽道:“奴婢只认识几个字,原本不敢奢望伺候四爷,乌雅格格所想奴婢着实不明白,她让奴婢二十岁再嫁人,奴婢娘二十的时候,奴婢哥哥都五岁了。”
“哎呦,乌雅妹妹如是想的?”
梦馨悄悄的打量佟佳侧福晋,说话的人可能就是四爷的另一位侧福晋——李氏,从她微凸的小腹看出她是有身孕了,她程嘲讽的笑道:“乌雅妹妹不懂得太多呢,哪里有女子二十才嫁人的?”
即便是事不关己的佟佳侧福晋也随着说话的人笑了笑,乌雅氏指甲扣进手心,梦馨是故意让人嘲笑她,这个昧良心的贱婢!是不是梦馨从自卖自身的时候就一直算计她,乌雅氏恨自己怎么没早日看出梦馨的狡猾阴险来。
乌雅氏忍受着众人的嘲弄,转而向四福晋求助,“她既是满旗着实不能留了,福晋慈悲还是···”
“乌雅氏你糊涂,她既然是满旗,你又将卖身契给了她,一旦有个好歹,她兄长不知所踪,可还有个浑不吝的阿玛,他闹将起来,四爷虽是不怕的,可一旦给人可乘之机,四爷的脸面何在?”
四福晋仿佛感觉太过严厉,语气平缓了几分,道:“她即是你领进子府里,又在你眼下伺候了四爷,我瞧着她也算是出落得整齐···”
四福晋沉吟了一会,将身边的嬷嬷叫到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位一直低眉顺目的瘦高挑的嬷嬷踱步到梦馨身边,堪比射线的目光扫了梦馨,“你是处子身伺候的四爷?”
虽然声音很轻,但屋里的人还是能听到的,梦馨咬着牙根点头,低微的人没有人权,她也不在讲究人权的民主社会,谁让她倒霉穿成了这样的身份。
梦馨本应该再说几句话,她强压下尊严不准许,她是处女,胤禛呢?都不知道是几手男了,梦馨低垂着脑袋,除了一个是字再也说不出旁的。
瘦高的嬷嬷问了话之后出门去了,四福晋品茶,屋里的众女人也都各有心思,愣是每一个人敢说笑,就算是有身孕的李侧福晋在四福晋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
过了好一会,瘦高的嬷嬷回来,手里拿着一块满是污渍床单,梦馨感觉到熟悉,尤其是上面的脚印和落红,梦馨头低得更深了,这是四福晋给她的下马威吧,梦馨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活着,活下去。
四福晋满意颔首,“既然这事准了,收拾个厢房给她住,往后她——西林觉罗氏就是府里的侍妾。”
“谢福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收藏,求顺毛,梦馨是有小炮灰向大炮灰转变的,她所作所为很符合炮灰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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