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去之途耗时之久谁都没有定数,少则两年多则四五年,回来之后朝廷必是面目全非。无论是支开人也好还是保全人也好,都是一招不错的棋路。而且,奕忻可以断定,回来之人必定会受到刘琳的重用!

因为…奕忻抬头看着被皇城困束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这个时代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下一章可能在12点之后了…

昨天没更新十分抱歉!有点感冒加上一夜没睡,昨天十分的颓靡。

今天睡了一上午,感觉才好点,下午去接了个人。

恩,晚上静下心来就开始码字了。

摸大家,下沉去码字~

第二十章

理藩院

璀璨的阳光透过天井中高大古木郁郁葱葱的枝叶照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斑点点的光迹。

倭仁一脸沉郁的拂袖跨门栏而出,他身后十六扇大门全开的正堂内,正在谈判的两方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个被气走的当代理学大家。

奕忻苦笑了一下拱手为礼说:“夏日燥热,倭大人难免心燥了些,还请各位使者体谅体谅。”其他清朝官员也纷纷拱手赔罪,感觉脸上有些红。毕竟,谈判此事,就在于讨价还价,这些洋人们一开始便亮明了他们的标价,按着以往惯例便是讨价还价了。谁知倭大人横插一杠子,说什么天朝上国不与化外之民为伍,德礼之教化不应沾染铜臭之味,将洋人使者好好的说了一通,说的法兰西的使者直翻白眼。

义律直接打断了倭仁的滔滔大论,只一句话:“谈判还是打仗?!”如今军舰还在天津卫停靠着,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立刻拿下天津卫!这事儿谁都知道,但却无力阻拦。

倭仁看着用嘲笑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洋人使团,他除了拂袖而去别无他法。

碍事儿的人走了,奕忻全盘领会了刘琳的意思,加上此时刘琳威严日盛可以说是独霸朝纲,让已然没了骨气的官员们不敢拂逆,于是此次与英法美的谈判顺利的进行了下来。当然,其中各种的小插曲不必一一细表,牛鬼蛇神一般的人物此时在京城到处都是。

中华,这个国家向来厌恶战争。

因为对这个国家而言,战争带来只有灾难、泪水和难以言喻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口,以及随之而来的无法磨平的痛苦。

此次刘琳的宣战,无疑将整个华夏人的心都磋磨了起来。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加上西南乱局未平,洋人步步侵入,让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源自于血脉中的痛苦与惶然似乎被这个消息翻了起来,各地的士子开始联合起来,反对开战的声浪悄然在全国内翻滚起来。

阳光晴好,如今被调入军机处的沈兆霖拿着一叠折子满头大汗的进了来,跪下请安后呈上了折子。

“又是请求停战言和的折子吗?”刘琳平静的问,此种情况早已在她的预料之内。华夏民族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在现在这个时代内,言和不过是让自己更快跌进深渊的加速器罢了。他们只认识到了战争带来了的痛苦与灾难,却没有看到和平之后隐藏的更巨大的危机。

“是,”沈

兆霖黑着眼圈苦笑,军机处如今就剩下自己和另外两名大臣顶着,郎保胜奕忻奕寰等人都被刘琳指使的团团转。而自己被补充进军机处的最大原因也是干活的太少了,本来自己还十分激动得到了重用,可自从宣战开始自己也开始了正式的进入工作之后,已经连着三天都是宿在折子堆里了,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在这样下去,他绝对会操劳而死的!“主子,您不管管吗…毕竟,这有可能会动摇军心的。”

“无碍,一群酸腐书生和一群无知民众而已。”刘琳让人将折子摞到一边去,然后对沈兆霖说:“如今你差不多该理清了道光以来的户部事物了吧,各地每年的交纳钱粮心中也应该有一个数儿了。”

“是,臣已经将所有数据熟记于心了。”沈兆霖毫不谦虚的说,身为汉人晋位至此真才实学必定是实打实的。“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你还记得前几日哀家说的银行之事吧,那时只给了个章程,如今内外繁杂之事多的竟是让哀家抽不出个时间来安排人打理。”刘琳数了圈手腕上的佛珠,心中有些烦闷,人才难找啊!清算司的人勉强能将整个户部给打理顺了,这银行的人又从哪儿找啊!联系徽商晋商两广商人,一个二个竟都没回音,如今这银行一事竟是卡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根本落不到实处去。

“臣记得。”沈兆霖低眉顺眼的回答。难不成太后想让我去打理银行?!这样想着,沈兆霖心中一片茫然,那个什么银行,他实在是不懂啊。

刘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兆霖,心中默默过了一遍他的平生事迹。沈兆霖乃是钱塘人,道光十六年(1836)进士,一路晋官至任吏部侍郎,督江西学政。太平天国起义后,首先建议在各地举办团练以对抗太平乱军。

第二次鸦片战争时,英法联军及美俄公使强迫清政府签订《天津条约》,他反对“领事驻京”、“内江通商”两款,认为如此中国将丧失主权。随后任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军机大臣。咸丰中,屡上疏言江西、安徽军事,多被采纳。

历史上,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抢劫圆明园,咸丰帝逃往热河,沈兆霖力主抗战,反对言抚。他命令直隶各州县组织民团,扰袭、打击侵略军。次年,中英、中法条约互换后,上疏请咸丰帝即速返京,以定人心。同年十一月,奉命赴陕西查办回民仇杀事件。

1862,他出署陕甘总督,用兵西宁回部。八月,自甘肃碾伯县(今乐都)回西安途中,遇

山洪暴发,被冲没逝世。赠太子太保,谥文忠。有《广印人传》。

说实在的,这样的人才应当放为地方大员稳定民情才对。刘琳头疼的揉了下额角,算了,银行的事儿先放着吧,多事之秋也不是发展经济的好时候。

“恩,罢了,现在大乱之中,也不是说建立银行的时候。”刘琳摆了摆手,歇了让沈兆霖管银行的心思。“哀家这里有点事儿需要你亲自出面去办理!”

“请圣母皇太后吩咐。”

“你去四个城门前分别给我砌一巨墙,将世界地图给我画于其上!”刘琳低垂着眼说着,顺手翻出一个折子扔给沈兆霖说:“还有,给我在两天内将华夏周报办起来,我要它在第三日起就开始在京城发行,一旬后除了边疆外,所有的地方同步发行!”

沈兆霖听完刘琳的话脸色完全僵了,他通过这几天的恶补知道了报纸是什么,发行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全国同步?!怎么可能?!

刘琳根本不理会已经僵硬的沈兆霖,接着说:“你看了折子后若是有不明白的问题就去找李莲英,恩,全国同步发行的问题也去找李莲英解决。好了,你退了吧。”

沈兆霖沉默的退下了,觉得自己最近学习的还是不够的,一定要趁着空袭再多阅读些有关西洋的书籍!起码搞懂怎么才能够全国同步!

刘琳这边继续埋头于折子中,同治小皇帝那边却是闹了起来。

一腹怒气的倭仁直接闯进了正在听魏源讲学的载淳的书房中。倭仁先是狠狠瞪了魏源一眼,接着跪下来就在载淳面前大哭起来。

哭得小皇帝一脸莫名其妙。

“天下大乱,妖孽惑人,蔑人心之所望,丧我大清之根基!奴才罪该万死,不能捍卫人伦正道,主子爷请赐奴才告老还乡吧!”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第二更…

扭头,下一章要快进了,老黑要写打仗!!!!

第二十一章

倭仁的哭诉被随后赶到的慈安太后听到了,钮钴禄氏自然是劝了又劝,在载淳面前上演了场好戏。

载淳看着听着,却是不发一言,最多在钮钴禄氏变相的催促下点点头或是说声‘朕知道了’,然后将书房中发生的一切默默的记下来,等着晚上回储秀宫时和刘琳好好的说上一说。这孩子一边看一边还在心中称赞了句‘好精彩!’,完全将眼前的一幕当做了一场大戏来看。

倭仁和钮钴禄氏还在上演着君臣想得,离京城不远的天津卫海港中五艘属于英国海军的军舰却已经开始准备扬帆起锚向着北海而去了。

战争的号角开始吹响,铁骑向着华夏的北方疾驰而去。

当谈判双方在刘琳的示意下现行敲定了借兵事宜后,给朝鲜王室的借兵令也在快马加鞭下送去了半岛苦寒之地。

刘琳站在高台之上华盖之下,望着天空中爬上中空的高阳,闭了闭眼,对在身边伺候着的李莲英说:“这个时辰,按着计划,军队应该已经在承德集结完毕了吧。”

李莲英躬身回答:“回主子的话,已经在承德集结完毕了。”

刘琳看了眼李莲英身后拖得长长的辫子,然后说:“誓师大会可开了?若是没开,那便把哀家下面这段话给我传过去——让他们将辫子剪了,以后所有归入我平宁司的军人统统留发剪辫!”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俱是一变紧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李莲英脸色惊恐的问:“主子您何出此言啊?!”要知道辫子对整个大清意味着什么,刘琳此举完全是在打整个大清列祖列宗的脸啊!完全的大逆不道啊!

“剪了!”刘琳阴沉着脸说:“哀家知道随后要面临什么,可是哀家绝不低头!”整个华夏不是谁的奴隶!军人中需要的是腰板挺直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躬身乞和谁家之奴!

“主子您再思量思量吧!如今朝中新旧更替,正是动乱之时,您此行必会大大的得罪整个朝廷啊!”碧螺跪在地上劝说着。

“李莲英,还不快去办!哀家知道,也明白这后果。”刘琳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说,只觉得心烦不已,跪跪跪!整天跪!一口一个奴才,哀家拯救的不是这样一个民族!“不就是一条辫子吗?!既然他们敢来找哀家的麻烦,那就来找好了!哀家苦心积虑十几年,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苦心积虑的复兴整个国家,不是为了他们的权势,不是为了他们的富贵,

更不是为了他们的风光!哀家为的是国泰民安,为的是气节崇礼,为的是整个国家!在我眼中,既无汉人也无满人,只要居于我华夏之内,皆是我的子民!”

李莲英听得满目光彩,激动不已,他是一开始就跟在刘琳身边的,一步步被刘琳引导着走向了一条他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道路。心怀天下,为民计富,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宏伟之业,名垂青史,千古流芳,多少士子心中向往之事,如今李莲英正在一点点的实现。

李莲英带着刘琳的命令和宣言退下后,随后历史上为所有人赞叹的‘永德宣誓’在承德发生了。

这一次誓师大会中,由暗转明的慈禧太后私军剪辫明志,不为王权不为贵族只为整个民族而战!

此举果然在整个朝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刘琳看着几乎是瞬间被各种折子堆满的案几,心中冷笑,剪辫明志不过是她的说法而已,更深的是为了控制这支军队,让其他人毫无下手之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触动,这基本上是整个华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规矩。但对于刘琳的私兵来说,这一点倒是无甚所谓。组成军队的孩子们是刘琳命人从各地收养搜罗而来的孤儿,无父无母,连名字和姓氏都不知道从何继承,基本上可以说是刘琳从小养大了他们。

乱世离人,命如草贱,正值壮年之人都不敢轻易确言自己年岁,只盼着平安度过眼前之时,更何况那些幼龄孤儿了。对刘琳的私兵来说,这位西太后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终生忠诚的对象。

可惜人是社会性动物,只要处在社会中,就会被别人影响,思维眼界胸怀总是会受到整个社会以及道德和规则的限制。在此时的华夏,男人的地位之高绝对是女性不能比拟的,传统观念中,对女性主权的排斥和敌视,更是让刘琳不得不处心积虑。

想一想原本历史上,慈禧太后对朝纲的把持高到顶点之时,也无法握有军权,不得不向当时握有重兵的袁世凯低头,许以高官厚禄让其回京。

军权!军队!

这是刘琳决不能放手的东西!

之前她的私军处于暗处,所有情况由她全盘执掌,军官也好军士也好,无外人能够接触,忠诚自是不必说。如今,她手中的军队由暗转明,而且必然会走向壮大,与权贵的接触自然增多,繁华世间钱财扰乱人心。如何保证军队的忠诚,并且是现阶段独一无二的忠诚,这让刘琳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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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刘琳决定破釜沉舟!剪辫明志!

剪去辫子后,留发再论。这样一来,这支军队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掌控!只有自己的地位才能保下这只军队!

“李莲英,将这些折子扔了去!”刘琳摆手说,她的事儿多得很,不是看这些文臣谏官们玩弄笔墨的时候,反正他们也没胆子撞死在乾清宫门前,如今朝中人官员的骨气啊…

“是!”李莲英应声后连忙让人将折子撤了下去,他抬眼看了看刘琳,然后低头禀告说:“大学士倭仁等大臣已经在乾清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了…慈安太后坐不住了,已经赶过去了。”

“哼,他们不就是想逼着哀家给一个交代嘛,最好能让哀家闭宫禁足无法再理朝事。”刘琳一针见血的指出慈安倭仁的目的。

“主子…您最近真的是有些太过急躁了…”碧螺在一旁奉上一杯茶,脸上挂着担心的说:“是不是缓上一缓?”

“缓?!谁会等着我华夏缓口气?!”

第二次科技革命已净开始了!沙俄朝东扩张,美国崛起,日本维新,朝鲜东南亚逐步陷落,东南亚群岛之上更是毫无我华夏人的立足之地,台湾香港尽落外人之手,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分吃已净!列强早已包围了整个中国,在中国周围布下了层层叠叠的铁栏,摩拳擦掌的朝着这世界上最后一块还未被征服的土地而来。

此时距离第二次鸦片战争仅有六年!且还不知是否会按原先历史进行。自从沙俄东侵提前发生之后,刘琳就觉得自己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历史不是一味的在原地等待,任何突发状况都会出现。

刘琳垂下眼帘,这世界之上,可有人明白,我华夏,再也等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补齐。

…老黑不行了,头好晕,浑身无力…

果然不该这么早就换被子的,昨晚拿出了毛毯盖,结果今天就…

同志们,还是不要早点换被子!春捂捂秋冻冻,身体好!还是老话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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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十点左右!

第二十二章

相比于朝堂,剪发一事在民间引起的谈论却是两极分化,士子们议论纷纷各种态度,平民们对此却是麻木平淡。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此事被慢慢的压了下去,毕竟,此事不过给向来看不起兵士的士子又一个鄙薄的理由罢了,而平民们更不用说,最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随后朝堂也不再纠结于此所有的挣分,似乎于须臾见化为玉帛,毕竟,剪发是刘琳的私兵,并不是兵部下辖的军士,说到底,他们并没有插手的余地,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战争开始了!

在刀剑相撞带出血腥味的星火之时,朝中一干重臣世家大族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将目光放在了有可能决定朝局时局和未来的战争之上。

在援军还未赶到之时,瑷珲守军已经和沙俄军队开始了正面的冲撞。

黑龙江将军奕山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不远处平原上沙俄列好的军队和大炮,心中浮现起前几日刘琳传来的密旨‘瑷珲失,尔亡!’,立刻觉得背后一冷。他咬着牙对着身后各种神色的军官们说:“坚守此城,直到援军到来!胆敢私逃惧战者,斩!动摇军心者,斩!失我疆土者,斩!”

当狼烟升起,血与火之歌开始奏响在这一片令人迷醉的黑土地之上。

北海之上,英吉利的舰队也到达了朝鲜。前几日到达的借兵令自然被朝鲜王族李氏拒绝了,因为怕清政府报复,他们还在鸭绿江一带布以重兵,却没想到报复竟然来自于海上。

“是吗,理查德干的不错。”刘琳听着李莲英的汇报满意的微笑说:“两炮将汉城轰了个对穿,把朝鲜水师一网打尽,这一仗极好!”汉城的地理位置离海岸不远,说实话,并不是一个建立城郭的好地方,不过因汉时迁移过去的人在此登岸建立城市,以此为基础成为了整个朝鲜的政治中心并因此得名。

刘琳翻着理查德写的电报,满意的合了上继续说:“随船的兵士可将俘获的船只清查清楚了?让他们派出人手将船只开去旅顺!另外,此战之后驻守鸭绿江的朝鲜军队必然会派出一部分回援,给哀家驻守辽阳的屯所(屯所为刘琳私兵驻扎处,这一支并未参战)发去电报,让他们连夜出击!能打下多少就打下多少!哀家随后就会下懿旨。”

“是,奴才记住了。如今援军还有五日便到达齐齐哈尔,黑龙军将军奕山正在瑷珲督战,据他传回的战报来看,沙俄出动了百门大炮,连番轰击城墙,瑷珲有可能…”

李莲英皱着眉头报告。

“让他退守齐齐哈尔!能守上一旬,已经出乎哀家的意料了。”刘琳满意的点点头说:“兵部和参谋部递上来的折子我已经看了,十分的不错。既然沙俄军队胆敢孤军深入,那么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他们想吃进去多少,哀家就让他们吐出来更多的!对了,僧格林沁到哪里了?”

“亲王大人他带兵已过了国境线,还需五日便到尼布楚了。”

“好!给他的炸药记得要他运用好!将尼布楚给哀家全毁了,让俄国人用血记住远东不是他们能够肆意撒野的地盘!便是重建又如何!”

“是!”

“行了,下去吧。碧螺,给哀家换装,带上昨个儿让你备下的物品,今个儿去瞧瞧我那钮钴禄姐姐。”此时,宗室大姓还是照看着点儿好,省的关键时刻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八旗拱卫皇室而居,这既是皇室对八旗绝对掌控权的体现,也是皇室自身安全的所在。这几日以来,慈安频繁的联系着八旗大族,整个宗室更是沉默的诡异,除了表达对刘琳私军断发明志的不满以外,几乎所有宗室都对此次战争表达了支持,甚至对刘琳独霸户部选择了视而不见。

刘琳自然察觉了其中的猫腻,但是她并不为此担心,因为此时的八旗大族并不能确定她手中还有多少底牌,甚至对她升起几分敬畏之心来。

事实也跟刘琳预计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和对王权正统的维护。

京城外一家庄子内,钮钴禄氏赫舍里氏富察氏等大姓氏族的掌权人和几个宗室王爷聚在一个屋子中。

“中保兄(钮钴禄氏),你可能确定这庄子的安全?”豫亲王垂目问着,他手上打磨的光滑如同鲜血凝结而成的红珊瑚串在日光下泛出血色来。

“王爷你大可放心,这庄子上下不过聋女哑妇,都是用惯了的人,最是安全不过的。”钮钴禄氏笑着说。

“那便好,如此我们便速战速决罢!时间拖久了,西边儿那位必定会生疑的。”赫舍里氏吃了口茶说道。

“那好,此次聚会为的不过是确定个目的而已——就是我们五大氏族和三位亲王共进退的协定!如今之势想必不用我细说了,西边儿那位的强势大家想必已经看到了,而她所做之事大家也定是心中有了章程!”

“西边儿那位真是天纵奇才,这不过

是垂帘听政了月余,竟是整个朝中被她压制的不得动弹,朝政竟是也通达了起来,若是生为男子…”富察氏带着点赞叹的说着,不过,尽管欣赏,但是这个位富察家的掌权人仍然出现在了这里。

“行了,和玉你别说了,这几日老朽的耳朵尽是这些言语!为人妇者,怎能如此弄权,便是孝庄圣太后也没行她如此荒唐放诞之举!放任西边儿如此行事下去,未来哪里还有皇上的位置!”

“渊老您消消气,我们今个儿聚在此处不就是为了未来皇上能够顺利掌权吗?!此次与沙俄之战我大清必胜,而参战的所有军队皆是西边儿那位的嫡系,如此胜仗,必然使得西边那位声势威望越发高涨,此时并不宜与那位对抗上,我们还需缓缓图之。是以今日聚在此处,只希望商量出个章程来,以牵制西边儿那位不要太过嚣张!”

“观这几日那位所实行之政策,皆是利国之举,加上随后的胜仗,让她先掌着朝权也不错。毕竟,如今的大清…”

“这点儿事儿我等心知肚明,不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顺着她嘛!不过也不能那么便宜她!宗室之中有不少愣头青看不清大势的,可以推出去,给她添点堵,省的她忘了这天下是满人的,是爱新觉罗的!”

“待到她理的差不多了,皇上也该到了接班的时候,到时不过是一杯毒酒的事儿罢了。”

“那断发之事呢?”

“哼,这辫子本就是当初汉臣的提议,如今便是改了又如何。只有汉人整日纠结那头发礼仪,只要权柄还在我满人的手中,这不过是小事儿一桩!”

无论京中如何暗流涌动,现在也影响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

如今的人们正在为名为‘华夏周报’这个新事物新奇着。

此时,华夏周报已经发行到了第二期,只有八版的报纸除了首页仍旧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外,其他地方都刊登满了发生在各地的重要消息,其中以东北和西南为重。

华夏周报这个由朝廷刊发的面对大众的报纸,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被接受了。因为这份报纸带来的讯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无论是西南边陲还是东南海滨,发生在整个华夏各地的事情都能被这份报纸精确迅速的报道出来,比只面对官员的抵报还要快速准确。

这个时期,民众还不明白什么是舆论引导,只是对报纸上时事的报道和对此的评论感到无

比的新鲜和震撼。

特别是第一期报纸上刊发出的那一份巨大无比的世界地图和地图上欧洲各国的发迹史,那用颜色标出的地域归属让所有人感觉心中似有壁垒坍塌,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了眼前。特别是东南沿海的人们,这份代表官方的报纸,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些讯息,更多的是一种态度。

或许更多的人对此持着一种懵懂不解的态度,惊叹于欧罗巴的小国能够占领如此广袤的土地,却也只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终究有一部分人还是开始了用一种崭新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和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

让大家等那么久…老黑献出一张大脸任大家掐。

恩,明天试试能不能两更补章节!

现在,晚安!

第二十三章

成片的白桦林延绵至天边,翠绿的草甸在马蹄下急速后退,来自蒙古的骑士们悄无声息的向着目标前进。

僧格林沁抬头看了看天,判断了一下时间,然后高举起手臂示意休息片刻。这个命令立刻被传达了下去,这支由骑兵组成的大军慢慢的停下,开始原地休息,外围放哨内部下马休整,警戒,派出斥候,一切有理有序丝毫不乱。